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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暮光之城第四部【破晓】

第一部
贝拉
童年不是从出生到某一个年龄为止;也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年纪
孩子长大了,抛开幼稚
童年的国度里,没有人会死去
Edna St. Vincent Millay

前言
我拥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濒临死亡的经历;这并不是一件你真正会习惯的事。
这似乎有些奇怪,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面对着死亡。好像注定逃不开这一宿命,每一次我都成功逃开了,但是它又一次次地回到我身边。
然而,这一次的似乎与众不同。
你可以从你害怕的人身边逃离,你可以试着反抗你所恨的人。我所有的反应都只适用于那些杀手的——那些怪物,那些敌人。
而当杀死你的正是你的爱人时,你没有选择。你怎么能逃跑,你怎么能反抗,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就会伤害你的挚爱?如果你的生命是你能够给予你的挚爱的一切,你又怎么能不给呢?
如果那真的是一个你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1. 订婚
没有人在盯着你看,我向自己保证着。没有人在盯着你。没有人在盯着你。
但是,因为我撒的谎连我自己都骗不了,我还是不住地环顾了一下。
当我坐在车里等着镇上的某一处交通信号灯转绿时,我偷偷向右瞄了一眼——Mrs. Weber在她的小型货车里,她把整个上身都向我的方向扭了过来。她的眼睛紧盯着我的,我向后缩了缩,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收回她的目光或者看起来不好意思些。盯着人看仍然被认为是项粗鲁的举动,不是吗?难道这条规定不再适用于我了吗?
然后我才想起来这些车窗颜色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她也许根本不知道里面竟然是我,更不用说被我知道她在盯着我了。她在看的是这辆车,而不是我,我试图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
我的车啊。唉。
我又向左撇了一眼,哀叹了一声。两个行人僵在路边,就这样注视着,甚至都忘记了过马路。在他们后面,Mr. Marshall正透过他小小纪念品商店的玻璃窗带着地望着。还好他没有把鼻子都贴到玻璃上来。还没有。

终于变绿灯了,急于想要逃脱的我,想都没想就踩了一脚油门——这是启动我那辆古董卡车启动的惯用方法。
引擎发出猎豹般的咆哮声,车猛然向前窜去,以至于我的身体猛地摔进了黑色皮革座椅,我的胃都贴到了脊椎。
“啊!”我倒抽一口气,笨拙地摸索着踩下刹车。我的脑袋向前冲去,差点撞上方向盘,车向前颠了一下,四平八稳地停住了。
我不忍去看周围人的反应。如果他们先前还在疑问着是谁在驾驶这辆车,现在一定不是了。我用鞋尖轻轻地将油门向下推了半毫米,车又向前射去了。
我终于成功地到达了我的目的地,加油站。如果我不是因为车一点油都没有了,我压根就不会到镇里来。这些天我将很多东西都消耗殆尽,比如Pop-Tart果酱馅饼和鞋带(? ),就是为了避免在公众场合出现。
就像是在赛跑一样,我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从打开油箱盖,拧掉盖子,刷卡,到把加油枪插到油箱里的动作。当然,我完全没有办法使计量器上的数字跳得更快一些。它们慢吞吞地闪烁着,好像是要故意惹恼我一样。

天色并不明亮——华盛顿州Forks小镇标准的阴雨天——但我仍然感觉像是有一个聚光灯正紧紧追着我,聚焦在我左手上那个精致的戒指上。尤其像这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人们的眼睛注视着我,就好像戒指在像霓虹灯一样闪烁着:来看我,来看我。
我知道如此神经过敏非常愚蠢。除了我的父母,别人怎么看我很重要么?关于我的订婚?关于我的新车?关于我神秘地进了一所常青藤联盟大学?关于那张现在在我裤子后袋里感到万分灼热的闪亮的黑色信用卡?

“好吧,管他们怎么想呢,”我低声嘟哝道。
“呃,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叫道。
我转过身去,又立刻希望我没有这么做。

两个男人站在一辆顶上绑着崭新的皮划艇的高级SUV旁。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在看我;他们都在盯着那辆车。
就我自己而言,我并不懂车。但我依然能够为自己辨别出丰田、福特、雪佛莱德车牌而感到骄傲。这辆车通体漆黑锃亮,时髦豪华,相当漂亮,但对我来说仍然只是一辆车而已。

“很抱歉打扰你,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开的是什么车吗?”个子高的那个问道。
“呃,一辆梅塞德斯,对吧?”
“是的,”那个人有礼貌地说,而他的矮个儿朋友听了我的回答后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但我想知道,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开一辆梅塞德斯‘守护神’?”那个男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敬畏。我能感觉到这个家伙可以和Edward Cullen很合得来。Edward Cullen,我的……我的未婚夫(婚礼离现在只有几天了,我实在再也逃避不了这个事实了)。

“它们还不应该在欧洲发行呢,”那个人接着说,“更不要说是这里了。”


当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车的轮廓时——对我来说,它看起来跟别的梅塞德斯轿车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我又知道什么呢?——我脑海中简单地掠过 “未婚夫”、“婚礼”、“丈夫”这些单词。
就是不能把它们组合在一起。

从一方面来说,我从小到大都对那些脂粉气的白裙和捧花感到不敢恭维。深究下去,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一个古板的,体面的,无趣的“丈夫”的概念同我对Edward的形象联系起来。这就像是让一个大天使去扮演会计的角色;我无法想象让他扮演任何普通的角色。

又来了,每当我一开始想起Edward我身陷让人晕眩的幻想而无法自拔。那个陌生人只好清清嗓子来引起我的注意,他仍然在等待我给出车的型号和出生。

“我不知道。”我坦白告诉他。
“你介意我跟它拍张照片么?”

我花了一秒钟来考虑这个问题。“真的?你真的想和这辆车拍照?”
“当然——不拿出点证据来,怎么让别人相信呢。”
“呃,好吧,没问题。”

我迅速拔掉了加油枪,然后趴进了前座躲了前座。这时候,这个狂热的爱好分子从他的后袋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专业的相机。他和他的朋友轮流在引擎盖旁摆起了pose,接着又绕到车的尾部拍起了照片。

“我好怀念我的卡车。”我低声对自己说道。

非常,非常地方便,简直太便利了,不过就在Edward和我达成了不平等协议的几个星期后,我的卡车就再也无法喘气了。协定中的一项就是,他有权在我的卡车报废后进行替换。Edward发誓说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我的卡车已经度过了漫长而充实的一生,然后自然死亡。对于他来说,这个理所当然。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实践他的理论,或者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卡车起死回生。我最爱的机修师。

我立刻无情地断了这个想法,拒绝让它蔓延出一个结论。取而代之的是,我专心听着车外男人传来的谈话,声音因为车的阻隔而变得模糊不清。
“……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从喷射的火焰中驶过,连油漆都没花。”
“当然不会花,你甚至可以开着坦克从它的身上压过。并不是为这边的市场开发的,大部分是为中东地区的政客,军火商,毒枭们设计的。”
“她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个矮个子弱弱地问。我别过头去,脸涨得通红。
“哼嗯,”高个子接口说,“有可能吧,不然无法想象在这种地方你会需要防导弹的玻璃和价值4千英镑的车身装甲。一定是去更危险的地方。”
车身装甲。4千英镑的车身装甲!防导弹的玻璃?很好,难道那些不错的防弹玻璃已经过时了么?
好吧,至少这点对于那些具有扭曲幽默感的人还是很合理的。
我并不是没有想到爱德华会趁机利用我们的约定,来使它倾向于他那一边,让他能够有机会更多地付出,而不是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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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同意过他可以在我的卡车不得不需要替换的时候替换它,可以却没料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卡车已经只是一堆无生命的废铁,我也只是觉得最多会换成一辆沃尔沃的Chevys经典款。我知道这个主意会让我处在了一个极其窘迫的情境下,让我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和交头接耳的话题。我完全猜中了,但是让我更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为我准备了两部车!
“之前的车”和“之后的车”,当他这样解释给我时,我差点没晕过去。
而这只是“之前的车”,他告诉我这辆车是租赁来的,并且保证会在结婚后就还回去,不过对于这些我至今都无法接受。
哈哈,因为我是如此脆弱的人类,危险吸引器,容易成为自身厄运的牺牲品,很明显我会需要一部防坦克车来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太讽刺了。我敢肯定他和他的好兄弟们一定在我背后享受这个笑话所带来的乐趣。
也许,只是也许,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脑海低语,这不是一个玩笑,笨蛋。兴许他真的是担心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做得那么过火只是为了保护你。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有见过那辆“之后的车”。它被藏在Cullen家车库的最深处,也许很多人都已经瞧见过,不过我却宁愿想都不去想它。
也许在蜜月之后我可能就已经不需要有装甲防护的车了。成为Cullen家族一员的好处不是名贵的汽车,抑或是额度惊人的信用卡,永恒的坚固之躯,是我所向往的优点之一。

“Hey,” 高个子男人叫道,他的手扒在玻璃窗上,拼命的朝里张望。“我们拍完了,谢谢!”
“不客气,”我回答道,接着就在我发动引擎,以前所未有的轻柔动作点上油门,又是一阵紧张袭来。

无论多少次驶上这条熟悉的回家之路,我都无法忽视前方那些被雨水冲刷得退了色的宣传单页,每一张都印上了电话号码,贴在道路的标志杆上,好似巴掌扇过流在脸上的印记,这个是活该被挨的巴掌。我的心神又沉浸到刚才被打断的思绪上,在这条路上,我根本无法逃避。我最爱的机修师的脸孔有规律的不断地闪现在我面前。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Jacob。

海报“你有见过这个男孩吗?”的注意并非来自Jacob的父亲,而是出自我的父亲,Charlie。帮忙印刷了单页,还四处分发。不仅在Forks小镇,还在天使港、Sequim镇以及Hoquiam镇,和Aberdeen镇,覆盖奥林匹克山区的所有小镇。他确保华盛顿州的每家警局的墙壁上都张贴着同样的海报。在他所在的警局中甚至有一块专门的看板用来刊登一些和寻找Jacob有关的信息,而在他的重重失望和筋疲力竭的背后,这块看板上依然空空如也。

比起杳无音讯更让他失望的是Billy,Jacob的父亲,Charlie的密友。Billy不参与他那16岁“离家出走”的儿子的搜寻工作,也拒绝在La Push张贴寻人的告示,那片海岸边的保留地曾是Jacob的家。对Jacob的失踪漠不关心,无所作为。按他的说法,“Jacob已经长大了,他想回家的话会回来的。” Charlie还对我在这件事的立场上竟然站在Billy这边感到无可奈何。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去张贴海报的。因为Billy和我都大概了解Jacob曾经到过哪些地方,我们也知道没有人见到过这个孩子。
这些告示好像一个肥厚的肿瘤堵在了咽喉处,泪水刺痛了眼睛,我很庆幸这个周六Edward出去打猎了。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当然周六也有它的弊端。当我小心谨慎地转上我家的车道,我看到我父亲的巡逻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今天一定又没有去钓鱼,对结婚的事情仍然感到震惊。
看来我不能用屋里的电话了,但我有个非打不可的电话。

我把车靠边停下,绕到那辆像雕塑似的雪佛来卡车后面,从工具箱中掏出了爱德华给我用来打应急电话的手机。我摁下号码,等待接通时,把拇指移到“结束”键上,以防万一。

“你好?” 是Seth Clearwater接的电话,我立刻长抒了一口气。我还没有胆量直接跟他的姐姐Leah对话。“把我的头咬下来”用在里尔身上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好,Seth,是我,Bella。”
“欧,你好呀,Bella。最近怎么样?”
闷死了,急需安慰。“很好。”
“你打过来想知道最新的进展?”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
“不完全是。我又不是Alice—你只是挺好预测的,”他开玩笑说。在La Push的整个Quileute族群中,只有Seth对于提及Cullen一家人的名字不会感到有芥蒂,更别提还拿我未来的准小姑开玩笑了。
“我知道我是,”我迟疑了片刻,“他怎么样了?”
Seth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他不说话,即使我们知道他听得见我们。他努力不去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你知道的,只是跟着他的本能走。”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么?”
“加拿大北部的某处吧。我没法告诉你是哪个省。他不怎么关心这些界线。”
“有没有任何迹象他可能……”
“他目前不会回来的,抱歉,Bella。”
我咽了一下。“没关系,Seth。在问之前我就猜到了,我只是禁不住这么希望。”
“是的,我们大家都这样希望。”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Seth,其他人肯定让你不好过吧。”
“他们只是不是你的狂热拥趸罢了,”他高高兴兴地赞同这一点,“他们不了解内情,我认为。Jacob做出了他的选择,而你作出了你的。Jacob也不喜欢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当然了,他对于你调查他行踪也反应得没那么激烈。”
我吸了一口气。“我猜他并没有告诉你而已。”
“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尝试,他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瞒得过我们。”
所以Jacob知道我在关心他,我不是很确定我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能知道我还没有把他整个忘掉了。他也许以为我能做得到。
“我想,我们……婚礼上再见了。”我从牙缝中努力挤出这些字句。
“太棒了,我和我得母亲会去的。你能邀请我们真是太cool了。”
听到那么兴奋的声音,我也笑了。虽然邀请Clearwater是Edward的主意,我很高兴他能这样想。Seth的出席也算是根美丽的纽带,把我和我那失踪的伴郎维系起来,虽然这根纽带是那样的脆弱。“你不在话,会不一样的。”
“代我向Edward问个好,好么?”
“一定。”
我甩甩脑袋,对于Edward和Seth间建立起的友谊仍然感到费解。这也算是个有力的证据,只要吸血鬼和狼人之间有共同美好的意愿,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想法。
“啊,” Seth叫了起来,声音一下提高了一个八度。“呃,Leah回家了。”
“欧,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我把它丢在座位上,并做好思想准备好走进屋子,Charlie已经等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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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父亲最近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Jacob的出走只是压弯骆驼的一根稻草而已。他几乎全是在担心我,他那才刚刚成年的女儿,几天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我在细雨中慢慢的穿行着,回忆起那个我们告诉他的夜晚……

当听到Charlie的巡逻车的声音宣告了他的到家,我手指上的戒指顿时沉重万分。我恨不能把左手藏在口袋里,或者把手垫在身下,但是Edward冷静、坚定的抓着我的手,至于最中央。
“不要再忐忑了,Bella。你又不是要去自首一项谋杀罪。”
“你说起来容易。”
听着我父亲的靴子敲击着步道的沉重脚步声,听着钥匙插入早已打开的门内所发出的金属格嗒声,心惊肉跳。这些声音让我体会到那部恐怖电影中,受害者意识到忘了锁上门闩的那种绝望心情。
“冷静下来,Bella。”听到了我心跳加速,Edward在我耳边低语道。
门猛得撞上墙壁,我惊得向后一缩,仿佛中了泰瑟枪(发射一束带电镖箭使人暂时不能动弹的一种武器)。
“晚上好,Charlie。” Edward招呼道,非常轻松。
“不!”我小声地kang yi。
“怎么了?” Edward低声回应。
“等他把他的枪先挂起来!”
Edward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抚过棕铜色的乱发。
Charlie来到转角处,依然穿着制服,依然武装着,瞥见我们俩并排坐在双人沙发上时,他努力不让自己做出鬼脸。近来,他已经努力让自己更多的喜爱Edward。当然,眼下的举动立刻终结了他之前的努力。
“Hey,孩子们。怎么了?”
“我们想要和你谈谈,” Edward开口了,十分淡定。“我们有些好消息。”
Charlie的表情从不自然的友好态度旋即转为了非善意的狐疑。
“好消息?” Charlie吼了起来,直直得看向我。
“坐下来,爸爸。”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盯着我看了足有5秒钟,然后重重地走向躺椅,坐在了椅子的边缘上,背绷得笔直。
“不要激动,爸爸,”一阵沉寂之后我终于开口说道。“万事顺利。”
Edward扮了个鬼脸,我知道这是对“顺利”这个词表示异议。如果是他的话,非常有可能会使用“好极了”,“完美”或者是“棒极了”这类字眼。
“当然啦,Bella,当然。可既然如果万事顺利,为什么你会汗如雨下呢?”
“我没出汗。”我撒谎了。
他火冒三丈的怒容让我不由向后靠去,倚着Edward,本能地用右手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妄图毁灭证据。
“你怀孕了!” Charlie爆发了。“你怀孕了,是不是?”

虽然这个问题是冲着我来的,此刻他却紧紧盯着Edward,我发誓我看到他把手摸到了枪上。


“不,当然没有!”我想用手肘捅捅Edward,但是我知道那只换来一块淤青。我早就告诉过他人们就是会立刻联想到这个结论上去!不然一个正常人在18岁就赶着结婚的理由还能是什么?(而他的回答让我不禁睁大了眼睛,是的,爱)
Charlie盛怒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的脸色分明告诉他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相信我了。“欧,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又是一阵长长的停顿。过了片刻,我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等我说些什么。我抬头看着Edward,惊慌失措。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他冲我微微一笑,抖抖肩膀,转向了我的父亲。
“Charlie,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本末颠倒。传统的做法,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我并不是不尊重你,但是既然Bella已经答应了我,我也不希望在这件事上篡夺她的选择权利,所以没有问过你就向她求婚了,我恳请得到你的祝福,我们要结婚了,Charlie。我爱她胜过世上所有一切,多过我自己的生命,感谢奇迹,她也是那样地爱着我。你会祝福我们么?”
他听上去如此确定,如此冷静。他的声音中流露出的无比自信,让我在那么一瞬间,认为获得了一种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可以看见,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他。另一拍心跳之后,这条消息看起来是如此意义非凡。
接着我注意到Charlie脸部的表情,他将目光锁在了那枚戒指上。
我摒住呼吸,看着他的脸色从惨白到通红,到紫红,最后成了青紫色。我站起了身——我不确定我想要做什么,也许应该采取海姆利克氏操作法(一种心肺复苏的办法)来确定他并没有窒息——但是Edward紧紧抓住我的手,用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嘟哝着“给他一分钟时间。”
这次的沉寂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然后,渐渐地,Charlie的脸色一层接一层地恢复了正常。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眉毛皱成了纹状,我意识到这是他在“深思熟虑”时的神情。他审视着我们两个良久,我感到身边的Edward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猜我并没有感到很吃惊,” Charlie低声地嘟哝着。“知道我差不多是该要面对这类事情的时候了。”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你对此确定吗?” Charlie盯着我,郑重要求道。
“我百分之百认定了Edward,”我立即做出了回答。
“这可是要结婚诶,为什么那么着急呢?”他投向我的目光再次变得疑惑起来。
这样着急完全是出于我讨厌每过一天我就朝19岁又迈近一步,而Edward却在历经了90年后依然停滞于他那完美的17岁。婚姻并不只是出于这一理由的迫使,也是履行日益临近的将我从一个凡人改变成永生不死的约定的必要条件,这个谨慎、复杂的约定是Edward和我最终确立下来的。
而这些事情都是我无法向Charlie解释的。


“我们这个秋天就要一起去达特茅斯了,Charlie” Edward提醒他。“我想要把这件事情依照正确的方式,处理妥帖。我从小到大就是被这样教育的。”说着耸了耸肩。
他并没有言过其实;对于一战时期的人们来说这可是件大事。
Charlie的嘴歪到一边。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辩驳的切入点,但是他又能够说什么呢?要不你们先同居?他可是一个父亲啊,他的双手交叉在了一起。
“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他对自己咕哝说,眉头紧蹙。接着,突然,他的表情变得舒展但是茫然。
“爸爸?”我焦急地问道。我看向Edward,他正看着Charlie。同样,我也无法读出他的表情。
“哈!” Charlie爆发出一阵笑声,我吓得跌回座位。“哈,哈,哈!”
Charlie又发出了两次同样的笑声,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我看着Edward希望能得到解释,但是Edward紧紧地咬着嘴唇,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来。
“好吧,就这样,” Charlie差点没笑背过气去。“结婚吧。”另一阵笑声引发的颤栗再次传边全身。“但是……”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但是你们必须要告诉你母亲!我不会对Renee说一个字!全部都要你们告诉她!”又是一阵狂笑。

当我的手握上门的球形把手时,我迟疑了一下,不自觉地微微一笑。当然,那个时候,Charlie确实吓到我了。终极的宿命:告诉Renee。在她的黑名单上,早婚可能比活烹小狗更罪孽深重。
谁能料想到她的反应呢?我不能。Charlie当然也不能。Alice也许可以,但是我没有想过要问她。

在我结结巴巴的告诉她我要和Edward结婚了的消息之后。“嗯,Bella,” Renee说出了让我最为意想不到的话:“我有点生气你竟然隔了那么久才告诉我。机票只会变得越来越贵,天哪,”她焦躁起来。“你难道就没为Phil准备一个角色么?他如果没办法穿小礼服来的话,会把一切都弄糟的。”
“等等,妈妈。”我还处于震惊中。“你所谓的‘隔了那么久’是什么意思?我才订……”——我连“订婚”这个单词都说不清楚了——“事情,你知道,都是今天才定下来的。”
“今天?真的?那太令人意外了。我还估摸着……”
“你还以为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嗯,当你们四月份来看我的时候,事情看上去好像都已经定下来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并不难懂,亲爱的。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有任何帮助。你像极了Charlie。”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一旦你下定了决心,就没有道理可言了。Charlie就是这个样子的,当然,你们也总是受制于你们的决定。”
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话,这句话我做梦都没指望会从我母亲的口中听到。
“你不会跟我犯同样的错误,Bella。你听上去好像在害怕犯傻,我猜你准是因为怕我。”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很介意我的想法。我也知道我过去曾说过很多愚蠢婚姻的论调——现在也没打算把它们收回去——但是你要了解那些只是针对我而言的。你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你也会犯下只属于你的错误,我也相信在你的人生中会有懊悔。但是信守承诺你从来都不会有问题,亲爱的。你甚至比一些我认识的四十岁的人都做得出色。” Renee又笑了笑说。“我的小大人。非常幸运的,你似乎找到了另一个守旧的伴侣。”
“你没有……生气?你不认为我犯了个弥天大错?”
“嗯,当然,我希望你还能再等几年。我是说,我已经老得可以做人岳母了么?别回答我。但是这不是我的事。这是关于你的。你现在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现在已经灵魂出鞘了。”
Renee轻笑了声。“他是不是能让你幸福,Bella?”
“是的,但是……”
“你会不会还想要选择其他人?”
“不,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难道不是想说我听上去就跟其他青少年一样头脑发热?”
“你已经不是青少年了,亲爱的。你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在过去的几周时间内,Renee令人意想不到得投入到婚礼计划中。她每天要花上好几小时和Edward的母亲Esme打电话。亲家间气氛无比融洽。Renee非常崇拜Esme,不过我极其怀疑任何人对我那位可爱的准婆婆都会这样相处的。
这可真让我省了不少心。Edward的家人和我的家人共同策划着婚礼,我完全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或者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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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很恼怒,当然万幸的是这火并不是冲着我发的。Renee才是他认为的叛徒。他本指望她可以扮个红脸,可是当他最后的恐吓,告诉妈妈,这一招都已经完全落空时,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他知道的。所以他闷闷不乐地在屋子里转悠,絮絮叨叨地咕哝着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相信之类的话。

“爸爸?”我推开前门叫唤道。“我回来了。”
“别动,Bella, 就呆在那里。”
“呃?”我问道,条件反射地停在那里。
“一会会儿就好。Ouch,Alice,你难倒我了。”
Alice?
“抱歉,Charlie,” 是Alice悦耳动听的声音。“这样如何?”
“我觉得我在出血。”
“你很好。没有伤到你的皮肤,相信我。”
“怎么回事?”我喊道,在门口踌躇。
“再30秒,求你了,Bella,” Alice对我说。“你的耐心会有回报的。”
“嗯哼,” Charlie跟着哼哼。
我用脚打着拍子,数着每一下。在数到30之前,Alice就说,“好了,Bella,进来吧!”
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拐角,进到我的房间。
“欧,”我怪叫了一声。“哇。爸爸。你看起来有点……”
“很傻?” Charlie打断了我。
“我在想你看上去彬彬有礼。”
Charlie的脸唰得红了。Alice挽起他的胳膊,拽着他原地转了个圈以展示他那件浅灰色的无尾夜礼服。

“行了,到此为止吧,Alice,我看起来像个傻瓜。”
“从来没有人在经我打造后还会看起来像傻瓜的。”
“她是对的,爸爸。你看起来棒极了!Alice你来有什么事?”
Alice睁大了眼睛。“来最后检查一遍服装。为你们两个。”
Charlie有生以来第一次显得如此儒雅,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沙发上小心摆放着的一个令人惊艳的白色礼服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啊哈。”
“快去你的快乐小屋,Bella。不会花上很久的。”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跌跌撞撞上了楼,进到我的房间,当中他们俩再也没有发过声音。我脱下衣服,直到只剩内衣,然后直直地伸出双臂。
“你看上去好像我要拿竹签cha进你的指甲里,” Alice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随我进了房间。
我没有怎么注意她,我已经在我的快乐小屋里了。

在我的快乐小屋里,所有的新婚布置都已经张罗妥当。Behind me. Already repressed and
forgotten.(纠结了半天,还是没翻出来,反省)
(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Edward和我。整个房间的布置变化丰富,让人目不暇接——包罗万象,从雾蒙蒙的森林到厚重的云彩——从城市到北极彻夜——因为Edward对于蜜月地点仍然对我保密之中,想要给我个惊喜。但是我对地点倒不是特别关心。
只要Edward和我在一起,我就有信心充分履行我俩的约定。我就要嫁给他了,这才是重中之重。所以我会接受他所有奢侈的礼物,虽然不情愿,也会在这个秋天去上达特茅斯大学。现在该轮到他了。
在他把我变成吸血鬼之前,这是他做出的极大妥协,他有另一项约定需要履行。
Edward对于我行将要放弃的人类活动表现出过分的忧虑,他不希望我错过这些经验。大部分——比如舞会——对我来说显得尤为愚蠢。我只担心会错过一项人类的体验,关于这一项他总是希望我能忘得一干二净。
事情就是这样。当我不再是人类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此我知之甚少。我曾直接目睹过新生的吸血鬼,我也曾听过我未来家族成员中的每个人在初期那些野蛮的故事。在好几年中,我最大的性格特征将会是饥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本来的我。即使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我的感受也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人性……和炙烈的爱。
在我交出我那温暖,脆弱,充满激素的躯体,来换取某些美丽、强壮……和未知。我想和Edward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蜜月。并且,他也愿意尝试,尽管他还害怕这会置我于危险之中。
我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识到Alice和皮肤上柔滑的缎子。我不介意在这一刻,全小镇都在谈论着我。我不在乎近在眼前的公开亮相;我不担心在行进的时候被绊倒或是在错误的时刻笑出声来,抑或是年纪太轻,或者来宾太出挑,甚至我好朋友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我只要和Edward在一起,在我的快乐小屋内。

2.长夜

“我想死你了。”
“我可以不走的,我可以留下。”
“Mmm。”
漫长的寂静中,只能听到我剧烈狂乱的心跳声,我们两个紊乱的气息声,以及我们的双唇同步运动的细碎摩擦声。
有些时候我很容易忘掉我正在和一个吸血鬼接吻。并不仅仅因为他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我从没有片刻怀疑过在我怀里的,于其是人类更不如说是天使——并且当他的双唇抵上我的唇瓣、我的脸颊、我的喉咙时,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曾经断言,他已经成功克 zhi住了我的血对他的诱惑,差点失去我的念头帮助他克服了欲望。但是我知道我的血仍然会造成他的痛苦——他的喉咙在燃烧,就像吸入了火焰。
我睁开双眼,发现他也有同样的动作,凝视着我的脸庞。完全没有理由会让他这样注视着我,好像我是他好不容易获得的奖赏而不是一个侥幸的幸运儿。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金色的眼眸是如此的深邃让我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他的灵魂。他是有灵魂的,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傻气,也即是他是一个吸血鬼,我对此从来都深信不疑。他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灵魂,这种美甚至超越了他聪慧的头脑,他无暇的脸庞,他耀眼的身体,盖过一切。
他回望着我,好像他也看穿了我的灵魂,他也喜爱着他所看到的。
他可以看穿任何一个人的心思,却无法读取我的。天知道为什么——大脑某个奇怪的故障让我可以屏蔽所有吸血鬼欲加之在我身上的超能力,或者是令人害怕的东西。(只有我的精神层面是具有抵抗力的。我的肉体对Edward这一能力类型以外的其它类型的吸血鬼能力,仍然会做出反应。)但是我依然感激这小小的失灵,可以将我的思想对外保密。否则,我就可能窘不堪言了。

我又一次拉近了他的脸。“我完全可以留下来,”他低声呢喃道。
“不,不,这是你最后的单身派对了,你应该要去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我的我右手手指还牢牢地揪着他的棕发,左手将他的背和我的贴得更紧了。他冰冷的手抚摸过我的脸。
“单身派对是为那些哀叹自己单身岁月的终结的可怜虫们安排的。而我却是迫不及待想让它早一些结束,所以没有关系的。”
“那倒是。”我抵着他冰冷的喉咙喘着气。

在我欢乐小屋的生活即将划上句号。Charlie浑然不知得睡在他的屋子里,所以我们跟独处没有什么分别。我们尽可能地相拥着,蜷曲在我那张小床上,厚重的阿富汗毛毯把我裹得像枚粽子。我恨我还需要毛毯,因为如果我的牙齿开始打架,多少会破坏这浪漫的气氛。如果在8月份的天还发烧的话也会引起Charlie的注意……

起码,如果当我需要被裹起来的时候,Edward的衬衫也差不多是在地上了。他雪白、冰冷、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身体,我每一次见到都忍不住惊叹。眼下我的手正滑过他坚硬如石的胸膛,抚摸他平坦的腹部,啧啧称奇。一股轻微的颤栗传遍他全身,他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我用舌尖扫过他光滑如镜的嘴唇。他叹了口气,冰冷香甜的气息拂面而来。

他开始把我推开——每次当他觉得事情快要变得失控时,他本能地会做出这种反应,也是他每次及其想要将某件事进行下去时的条件反射。Edward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来拒绝任何形式的肉体上的满足感。我知道要他现在改变这一习惯是多么艰难。

“等等,”我说着,一边按住他的肩膀一边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腾出一条腿,环到了他的腰上。“熟能生巧。”
他轻笑了一声。“嗯,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完美了,不是吗?你过去一个月里有怎么睡过吗?”
“但是我们只是演练了脱衣服,”我提醒他,“而且我们也只练习了几个特定的环节。是时候玩点冒险的了。”
我原以为他会笑的,结果他什么都没回答,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眼中的金色也渐渐凝固成了固体。
我又想了想我前面说的话,知道他从里面听出来我的潜台词。
“Bella……,”他小声地说。
“不要再说了,”我说。“约定就是约定。”
“我不知道。当你和我亲热的时候,我很难集中思想。我,我无法好好思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会伤到你的。”
“我会没事的。”
“Bella……”
“嘘!”再次吻上他的唇,安抚他的痛苦。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嫁给他之前,他是不会打破约定的。
他回吻了我好一会儿,但是我能感觉他没有之前那么投入了。担心,总是在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再为我担心该有多么好啊。那么他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做些什么呢?他应该会发掘一个新的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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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怎么样?”他问道。(另一层意思,你有把握吗?)
知道他话中有话,我回答说,“很暖和。”(另一层意思,非常确定。Bella和Edward在玩双关。)
“真的?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你是不是想扔下我?”
他笑了。“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不想你去做你还不确定的事情。”
“我认定了你。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我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可以吗?”他静静地问我。“我不是指结婚——这点我对你非常有信心,即使你有些不安——但是接下来……Renee怎么办,Charlie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会想他们的。”更糟的是他们会想我的,但是我不打算给他借口。
“Angela,Ben,Jessica,Mike呢。”
“我也会想我的朋友的。”我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尤其是Mike。啊Mike!我该怎么办呢?”
他低吼了一声。
我笑了不过马上严肃起来。“Edward,我们已经讨论过一遍又一遍了。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但是这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我想要永远地拥有你。对我来说一生的时间远远都不够。”
“永远地停留在18岁,”他低声轻语。
“这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我调侃地回答。
“不再改变……不再前进。”
“什么意思?”
他慢慢地开口回答我。“你还记不记得当我去告诉Charlie我们结婚的事吗?他认为你是……怀孕了?”
“他还想朝你开枪呢,”我笑着揣测。“就承认吧——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有这样想过。”
他没有出声。
“什么,Edward?”
“我只是想……是的,我只是希望他想的是对的。”
“嗨,”我终于领悟到了。
“有很多其他的可能解释他可以去猜想的。我们也确实可以有这种可能的。我痛恨把它剥夺走。”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又怎么能知道呢,Bella?看看我的母亲,看看我的姐姐,这种牺牲,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Esme和Rosalie都熬过来了。如果以后会有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借鉴Esme的做法,我们可以领养。”
他叹了口气,接着他的声音里透着恼怒。“这是不对的。我不想让你为我牺牲掉什么。我想要为你付出而不是剥夺。我不想偷走你的未来。如果我是人类的话……”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就是我的未来。不要再说了,不准无精打采的,不然我就叫你的好兄弟来接你走。或许你会需要一个单身派对的。”
“对不起。我有无精打采吗?一定是因为紧张。”
“你怕自己会做不好?”
“完全不会。我已经等了一个世纪来迎娶你,Swan小姐。我实在等不及婚礼了……”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欧,看在爱情的份上,真是太糟糕了!”
“出什么事了么?”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需要去叫我的兄弟。很Emmett和Jasper没打算今晚放过我。”
我一下子把他抓得更紧了,不过下一秒我就松了手。我根本没有一点可能性可以赢得和Emmett的拔河大战。“玩得开心点。”
窗外传来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有人诚心用他们坚硬如钢铁的手指甲划过玻璃,想要制造一种恐怖气氛,这种让人把耳朵捂起来,鸡皮疙瘩一地的声音,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你不把Edward送出来,”是Emmett,仍然隐匿于夜色之中,发出威胁的嘘声,“我们会进来追他的!”
“走吧,”我笑着说。“趁他们还没毁了我的房子。”
Edward睁了睁他的眼睛,接着只一个平滑的动作他就下了床,又动了一下,他已经穿好了衬衫。他俯下身来亲吻我的前额。
“去睡吧。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谢谢!这句话一定能帮我放松下来。”
“那么圣坛前见了。”
“我会是那个穿着白衣的人。”如此出色的掩饰,连我自己都笑了。
他笑了笑,说,“非常确定,”接着他突然将身体弓起来,全身肌肉像弹簧般一圈圈鼓起。他就这样消失了——他将自己投出窗外的动作是如此迅捷,以至于我的肉眼都跟不上。


窗外传来一阵闷响,我听到了Emmett的咒骂声。
“你们最好别让他迟到了,”我小声嘀咕,我知道他们能听见。
Jaspers的脸隐约闪现在窗后,他蜜色的头发在透过云层透出的月光下银光闪闪。
“别担心,Bella。我们会提前很久就把他带回家的。”
我突然感到非常平静,我的不安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Alice可以神奇地精准地预见未来一般,Jasper也有他独特的天赋。Jasper的手段是控制心情,而不是预见未来,让人无法抗拒他想让你感受到的心情。
我笨拙地站着,仍然裹着我的毛毯。“Jasper,吸血鬼通常在单身派对上做些什么呢?不会带他去什么脱衣舞酒吧吧,会吗?”
“什么都别告诉她!” Emmett的低吼从下面传来。又一记闷响,和Edward恬淡的笑声。
“放轻松,”我照着Jasper说的做了。“我们Cullen有我们自己的习俗。就几只山狮和一对灰熊。就比普通的夜间打猎多那么一点。”
我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为“素食主义”吸血鬼的食谱感到骑士般的夸耀。
“谢谢,Jasper。”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跳出了我的视线。
窗外一片寂静,只有Charlie的低沉的鼾声隔墙而来。
我趴着躺倒在枕头上,困了。我小小屋子的墙壁因为月光的照射显得惨白,我就这样盯着墙壁看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这是我在我房间中度过的最后一夜啊,我作为Isabella Swan的最后一夜啊。明天晚上,我就是Bella Cullen了。
虽然这场婚礼也可以说是这项契约,让我不安得犹如芒刺在背,我仍必须承认我喜欢那样的称呼。

有那么一会儿我让我的心智漫无目的地神游,希望进入睡眠。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更紧张了,焦虑感又不知不觉地抓住我的胃,将它绞成了一个不舒服的姿势。没有Edward在,这张床似乎过于柔软,过于温暖了。Jasper已经远离,带走了所有的平和、放松的心情。
明天是漫长的一天啊。
我意识到我所有的惧怕都是那么愚蠢——我必须自己去克服。注意力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我总不能把他们和其他混在一起。确实,我有着一些特定的担忧。
首先就是婚纱的裙裾。Alice已经非常明显地让婚纱的艺术设计感压倒了实用性。拖着裙裾,穿着高跟鞋踏下Cullen家的楼梯似乎是不可能的。早知道我应该先练习一下的。
接下来是来宾名单。
Tanya家族,Denali部族,会在典礼开始之前就到达。
让Tanya一家和来自Quileute保留地的Jacob的父亲以及Clearwater一家同处一室确实有些敏感。Denali一族并不对狼人感冒。事实上,Tanya的姐姐Irina甚至不会出席典礼。她对狼人们杀死她的朋友Laurent这一血海深仇耿耿于怀(是他先要杀了我的)。出于这种介怀,Denali部族在Edward全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他们。反而和不太可能的Quileute地区的狼人们联手,才化解了一群来势汹汹的新生吸血鬼的攻击,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Edward向我保证,让Denali部族和Quileute部族挨那么近不会有危险。Tanya一家——包括Irina——对于之前的不作为感到非常歉疚。和狼人的休战协定只是他们为他们所欠的情付出的小小代价,他们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这才是个大问题,当然也可以说是个小问题:我卑微的自信心。
我之前从未见过Tanya,但是从我角度来说我可以肯定的是和她见面并不是见愉快的事。很久以前,可能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她想要勾引Edward——并不是我想要责怪她或者任何想要占有Edward的人。况且她还美貌过人,光彩出众。要不是Edward非常肯定地,不可思议地,青睐于我,我不可能有机会去和她做比较。
我曾为此满腹牢骚,直到Edward让我感到惭愧,他太了解我的弱点了。
“我们是他们可以组成家庭的最亲近的同类,Bella,”他提醒我。“他们仍然像是个孤儿,你要知道,即使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岁月。”
所以我只能勉强赞成,收起我的不悦。
Tanya现在有个庞大的家庭,几乎和Cullen家的一样大了。一共有5名成员:Tanya,Kate, 和Irina,他们加入了Carmen和Eleazar,就跟Alice和Jasper当初加入Cullen家的原因差不多,比起普通吸血鬼,他们都有着想要生活得更富有同情心。
虽然Tanya和她姐姐仍然单身,但所有的配对都仍处于哀痛期。因为很久以前,他们也是有个母亲的。

即使经过千年时间,我仍可以想象失去所留下的空洞;我尝试着想象如果Cullen家如果没有了他们的创造者,他们的中心,他们的守护者,他们的父亲——Carlisle。我无法想象这幅画面。
在某个我在Cullen家逗留到很晚的夜里,Carlisle向我诉说了Tanya的过去。
我尽可能多得去了解,来为我所选择的将来做好充分的准备。有许多警世传说就是为了证明一条我在加入吸血鬼世界后必须牢记的铁律,Tanya母亲的故事就是其中一个前车之鉴。就这么一条规则——这条法律可以应用于上千种不同的实际情况——那就是:严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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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秘密可以有许多种方式——像Cullen家一样低调地生活着,在人们怀疑他们并不会老去之前就搬走。或者完全和人类划清界限,就像James和Victoria这样游牧地生活,当然觅食期间除外,目前Jasper的朋友, Peter和Charlotte仍然这样生活着。这意味着控制每一个你所创造出的新吸血鬼,当Jasper和Maria生活在一起时他做到了这一点,但是Victoria却失败了。
这也意味着不要想当然地创造一些东西,因为有些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你无法控制。
“我并不知道Tanya母亲的名字,” Carlisle坦诚说,一回忆起Tanya的悲痛,他金色的双眼和头发都蒙上一层忧伤的色彩。“只要能够避免,他们从来都不提起她,也从来都不主动想起她。”
“这个创造了Tanya, Kate和Irina的女人,我相信她是爱她们的。这是在我出生的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人类的世界流行了一场瘟疫,带来这场瘟疫的正是吸血鬼小孩。”
“我实在无法理解那些古老的吸血鬼们都在想什么,他们把几乎还是婴儿的人类变成了吸血鬼。”
当我在脑海中描绘Carlisle所说的画面时,胆汁似乎都涌上了喉咙,我只得把他们有吞了回去。
“他们非常漂亮,”在看到我的反应后,Carlisle迅速解释了下去。“那么得招人喜爱,那么得迷人,你简直无法想象。你能做的就是靠近他们,爱护他们,这是本能的反应。”
“但是他们是无法学习的。他们在各方面都停留在了被创造时所达到的发展水平。脸上挂着酒窝,咿呀学语的两岁小孩,发起脾气来可以毁灭半个村庄。如果他们饿了,他们就会觅食,没有任何的警告可以让他们停下来。人们见到他们,故事就这样周而复始,恐惧如同燎原的野火蔓延开来……”
“Tanya的母亲就创造了这样一个小孩。就像对其他古老的吸血鬼一样,我无法理解她的动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自然而然的,Volturi族就开始干预了进来。”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毫无疑问,这群在意大利的统治领域中具有皇权的传奇吸血鬼们是这个故事的重点。没有惩罚就没有法律,没有执行也就没有惩罚。古老的Aro, Caius和Marcus执掌了Volturi的法律;我曾见过他们一次,在那次意外的遭遇中,我觉得Aro凭借他强大的读心术成为了真正的领袖,只要他一个触碰就能知道你脑海中曾闪现过的任何一个念头。
“Volturi在自己的地盘Volterra以及全世界各地都研究过吸血鬼小孩。Caius认定这些小孩无法保护我们的秘密,所以他们应该被毁灭。”
“我告诉过你他们是那样地可爱。大批吸血鬼集结起来拼死抵抗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孩子,而他们也被毫不留情地残杀了。这场屠杀并没有(美国)南部那场战争波及范围那么广,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具毁灭性。长期建立的族群,旧时的传统,朋友……很多都已经没了。最后这场肃清终于结束了。吸血鬼小孩也不被允许提起,成了一个禁语。”
“当我和Volturi族一起生活时,我遇到了两个吸血鬼小孩,所以我立刻知道了他们对此仍感兴趣。Aro在那场他引发的灾难结束后许多年仍在研究那些小孩。你知道他那刨根问底的古怪脾气;他希望他们是可以被驯服的。但是到最后,结果不言自明,吸血鬼小孩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我差点都已经忘了Denali族姐妹的母亲,直到故事又转回到她身上。

“无法准确说明Tanya的母亲发生了什么,” Carlisle接着往下说。“Tanya, Kate和Irina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一天Volturi族来到她们身边,她们的母亲和她非法创造的生物已经成了阶下囚。正是这样的无知才救了Tanya和她姐妹们的命。Aro通过触摸看到了他们完全的不知情,所以免于和她们母亲一起接受处罚。”
“她们中没人见过那个男孩,甚至想见他的存在,直到那天她们看到他在他母亲的臂腕中被焚毁。我只能猜测,她们的母亲不让她们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免遭这个意料之中的后果。但是为什么当初她要创造他?他是谁?他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她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Tanya和其他人从来没有就任何一个问题得到过答案。但是她们无法否认他们母亲的罪行,我也不认为她们真的会原谅她。”
“即使Aro通过接触信誓旦旦地保证Tanya, Kate和Irina是无辜的,Caius却希望他们也被处于火刑,连坐罪。她们很幸运,那天Aro正好大发慈悲。Tanya和她的姐妹们被赦免了,却带着一颗永远无法复原的心和对这条铁律的绝对尊敬离开了。”

我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回忆变成了一个梦境。上一秒我还看着Carlisle,听着他叙述回忆,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灰色荒芜的土地,闻到了空气中火焰焚烧的浓烈气味。在那里我并不是一个人。
在中央有一群人,都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下,他们只可能是Volturi一族。我害怕极了,我没有遵守上次会面所下达的命令,我仍是人类。但是我知道,就像我时常在梦境中看到他们一样,他们看不见我。
大量的烟雾向我涌来。我闻出了空气中的香甜气味,不敢太靠近去检视那些尸体堆成小山。我不愿意去看那些已经被处决了的吸血鬼的脸,一半是出于害怕在还在阴燃的柴堆中认出谁来。

Volturi的战士们以某样物体也可能是某个人为中心站成一圈,我能听见他们焦虑不安地低声交谈着。我挤向了这些披着斗篷的人群,梦境迫使我要去看看他们正在紧张审视的人或物。小心地穿过两名正在发出嘘声的守卫,在一个小土堆的顶部,终于见到了他们正在争论不休的对象。
就像Carlisle所描述的,他是那么美丽,那么惹人怜爱。这个男孩依旧在蹒跚学步,也许只有两岁的样子。亮棕色的卷发勾勒出他天使般的脸庞,以及圆鼓鼓的双颊和饱满的嘴唇。他不住地颤抖着,害怕得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我上前救下这名可爱,极度受惊的孩子,对我来说什么Volturi的肃清屠杀,都无所谓了。我推开他们冲了进去,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意识到我的出现。推开了几个人后,我奋力冲到了这个男孩身边。
一个踉跄,让我终于停下来看清了这个男孩所坐着的土丘。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成堆的人类尸体,干瘪而毫无生气。来不及了,我看到了那些脸。我都认识——Angela, Ben, Jessica, Mike……而被这个可爱的男孩直接坐在身下的尸体,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

这时,这个孩子睁开了他明亮,血红色的眼睛。

3.大喜之日
我猛地睁开眼睛。
有那么几分钟,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的我还是不停的发抖着,喘着气,想要努力摆脱梦魇。当我在等着心跳平复的这段时间内,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灰白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当我终于回到现实中我那杂乱,熟悉的房间时,我有点生自己的气。我结婚的前一晚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午夜的梦境把我搅得如此烦躁不安。
急于摆脱这个噩梦,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比平时早好多地就下到厨房。首先,我先打扫了一遍已经很整洁的房子,接着当Charlie起床时,我帮他弄了薄煎饼。我今天实在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心思都没花在吃早饭上,当Charlie在吃的时候我就在椅子里显得坐立不安。

“你今天下午3点要去接Weber先生,”我提醒他。
“我今天除了去接牧师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Bella。我不可能会忘掉这唯一的任务的。” Charlie为这个婚典请了一天的假,但是到头来却无事可干。时不时的,他总偷偷地把眼睛瞟向楼梯下的壁橱,那里放着他的渔具。
“那可不是你唯一的工作。你还要得体着装。”
他愁眉苦脸地盯着他盛麦片的碗,嘴里还念叨着“正装制服”这个词。

前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你以为就你很惨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愁眉苦脸地站起身。“Alice今天一天都会追着我了。”
Charlie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认他所受的折磨比我少太多啦。我经过他的身边时琢了一下他的头顶,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并清了清嗓子,我跑到门口迎接我的好姐妹兼准小姑。
Alice的黑色短发并不像平时那样短钉发式,而是用时髦的别针固定成一个个小卷,用来衬托她那张鬼灵精怪的脸,而她的表情却显得一本正经。她匆匆回头喊了声“你好,Charlie”,拽着我就离开了家。
在我坐进她的保时捷时,Alice就给了我以下评价。
“欧,见鬼,看看你的眼睛!”她责备地叫起来。“你都干什么去了?整晚没睡?”
“差不多。”
她瞪着我瞧。“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让你艳惊四座的,Bella。你应该要好好保护我的原材料啊。”
“我可没打算艳惊四座。我在想更大的问题我可能会典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睡着,然后没赶上在合适的时间点说‘我愿意’,接着Edward就会逃跑的。”
她笑了起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用捧花来砸醒你的。”
“谢谢。”
“不管怎么样,你明天可以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的。”
我抬起我的眉毛。明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我们今天一接待完毕就奔上飞机,那么我们明天就会是在飞机上……哎,我们应该不会是去博伊西(美国爱达荷州的首府)吧。Edward从来没给过任何一个提示。我并不是对这道谜题抓狂,但是不知道明天晚上我将睡哪儿,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希望我不用睡……
Alice意识到她似乎说漏了嘴,皱了皱眉头。
“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她打算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招很有效。“Alice,我希望你能让我自己打包我的行李!”
“这样就会泄露更多机密的。”
“并且会毁灭你又一次购物的机会。”
“你在10小时之后就是我正式的嫂嫂了……是时候不再对新衣服有排斥感了。”
我只能就这样晕晕乎乎地瞪着车的挡风玻璃,直到我们快到家了。
“他已经回来了吗?”我问说。
“别着急,他会在音乐响起前出现的。不过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可以见他。我们要按传统的方式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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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地用鼻子哼着气。“传统!”
“是的,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
“你知道他可以窥视到你想见的。”
“欧,不,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见到过你穿婚纱的样子。而且当他在旁边的时候我会很小心不去想这件事。”
“嗯,”就在我们拐上车道时,我说,“我看到你在又在重复利用你那些毕业派对的装饰了。”
3英里长的车道又一次被披上闪亮的灯饰。这一次,她还加了白色缎带扎成的蝴蝶结。

“不要浪费嘛,也不想浪费。好好享受这一切吧,因为你将没机会看到屋内的装饰了,时间还未到呢。”她把车停到屋里北边巨大的车库中;Emmett的大吉普并没有停在那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新娘都不能看装饰了?”我立刻反驳道。
“自打她决定交由我全权处理后啊。我打算让你在步下阶梯的时候印象深刻。”
在她让我进入厨房前,先用双手蒙住了我的眼。接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那是什么?”她领着我往屋子里去的时候,我好奇地问她。
“是不是太刺鼻了?” Alice的声音立刻就变地担忧起来。“你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类,希望我没做错什么。”
“闻起来美妙极了!”我向她肯定,芬芳醉人而又不冲鼻,各种香味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柑橘……百合……还有些其他的,我猜对了吗?”
“很好,Bella。你只落下小苍兰和玫瑰。”

直到我们到了她那间大得夸张的浴室,她才把手从我眼睛上挪开。我盯着那排长长的柜子,包罗了美容沙龙中所有的美容用品,预感到这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真的必要吗?不管我打扮成什么样,一站在他旁边,都变得平淡无奇了。”
她推着我坐进一张低矮的粉色椅子里。“只要经过我的打造,没人会再说你平淡无奇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怕你会吸他们的血,”我小声嘀咕着。我向后靠进椅子里,闭上眼睛,希望能够打个瞌睡起来一切都结束了。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她在帮我做脸,按摩,“抛光”我人体每一寸肌肤。
Rosalie悄悄溜进浴室已经是中饭后了,她身着一袭闪闪发亮的银色晚礼服,金色的长发挽起松松盘在头顶。她美得都令我想哭了。在Rosalie的身旁,我穿再好看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回来了,”Rosalie这么一说,顿时我那些幼稚的绝望都消失殆尽了。Edward到家了。
“别让他进来!”
“他今天不会碰到你的,” Rosalie再次向她保证。“他得抓紧时间。Esme让他们在外面把事情都干完了才让他们回来的。(貌似应该是这样翻的)你想要帮忙吗?我这以帮着做她的头发。”
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我在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挣扎着,试图想起该怎么把这下颚给合上。
我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Rosalie喜欢的人之一。又由于她个人并不赞同我所做出的决定,我们两个的关系变得更为尴尬。尽管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家人,和她的精神伴侣Emmett,她仍然希望能够选择成为人类。而我却在这里把她渴望拥有的一切当垃圾一样抛弃。
这些都让她对我感觉不悦。


“当然好啊,” Alice爽快地答应了。“你可以开始编辫子了。我希望它能复杂而又精致。头纱从这里穿过去,压在下面。”她梳起一撮头发,举起,绞成一股,阐明她想要的细节。她示范完后,Rosalie开始接手,羽毛般轻盈地开始拨弄我的头发。Alice则又专注于我的脸部工作了。
Rosalie一得到Alice对我发式的褒奖,就被派去取我的礼服并安置Jasper。后者被打发去旅馆接我的母亲和她的丈夫,Phil。我隐约听到楼下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声音。说话声也渐渐飘到了楼上来。
Alice让我站起来,好让她帮我着装和化妆。就在她帮我扣紧背上那一长串珍珠纽扣时,我的膝盖哆嗦得厉害,连带着缎子的裙摆都起了小小的涟漪。
“深呼吸,Bella。” Alice说着。“试着缓和你的心跳。不然你出的汗会把脸弄花了。”
我尽我所能给出了一个挖苦的表情。“我能办得到。”
“我也得去换衣服了。你能就这样保持着么,就两分钟?”
“嗯……也许吧?”
她朝我瞪了瞪眼,然后一头冲出门外。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呼吸上,一下一下地数着肺的起伏,看着浴室灯光在我裙子光洁的织物面料上所投射出的花纹。我不敢看镜子,害怕看到镜子中那个穿着结婚礼服的自己,我惊恐之极。

Alice在我数到两百下呼吸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身如同水银泻地般的银色晚装更能突显她纤细的身材。
“Alice,哇~。”
“这没什么。今晚没人会注意到我的,至少你在的时候不会。”
“啊,啊。”
“那么现在,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了吗,或者要我把Jasper带上来?”
“他们到了吗?我妈妈在这儿了吗?”
“她刚刚进门,现在正在上楼来。”
Renee两天前飞到这边,我尽可能地花时间陪伴在她左右,换句话说,只要我能把她从Esme和装饰的话题上拉开的话。如果让我说的话,她已经比一个晚上被关在迪斯尼乐园里的孩子还要乐在其中了。让我觉得,就像被Charlie骗了一样,害我白担心一场……
“欧,Bella!”还没穿过门就开始高声尖叫起来。“欧,宝贝,你真是太美了!欧,我都要哭了!Alice,你太神奇了!你和Esme都可以去经营婚礼策划的生意了。你从哪儿找到这条裙子的?太漂亮了!那么优雅,那么高贵。Bella,你看上去像刚从简奥斯丁的电影中走出来一样。”我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遥远,房间中的物体也有点模糊。“围绕Bella戒指为主题而出的设计,多么富有创意啊。太浪漫了!让人不禁联想到这枚戒指从19世纪开始就在Edward家代代相传了!”
Alice和我交换了个阴谋得逞了的眼神。我母亲对于服饰时尚方面已经落伍100年了。这场婚礼主题并不是围绕着戒指,而是Edward本人的。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一阵响亮,粗哑的清嗓子声音。
“Renee,Esme说差不多该让你下楼就位了,”是Charlie。
“哇喔,Charlie,你看起来很神气嘛!” Renee用几乎震惊的语调感叹。而Charlie的回答仍显示了他的固执。
“是Alice让我穿的。”
“已经到时间了?” Renee自言自语,听起来几乎跟我一样紧张。“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有点晕。”
我们两个都是。

“在我下去之前,来拥抱个。” Renee坚持说。“小心点,别扯到任何东西。”
母亲温柔地环住我的腰,接着转圈似地向门口走去,只为了转完一圈就又能看一次我的脸。

“欧,天哪,我差点忘了!Charlie,那个盒子在哪里?”
我父亲在口袋中摸索了一分钟,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交给了Renee。Renee揭开盖子,并递给了我。
“一些伤感的东西,”她说。
“也是旧东西了。他们曾是你Swan祖母的,” Charlie补充说。“我们找了珠宝匠把原来的人造玻璃石换成了蓝宝石。”
盒子里躺着两枚份量沉甸甸的银色发梳。梳齿的最上端,点缀着簇状的深蓝色的宝石,极其精美。(大家发挥想象吧,我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我短发不用这个的= =)
我的喉咙哽咽了。“妈妈,爸爸……你们不需要给我的。”
“Alice不许我们做别的事情了,” Renee说。“每次我们想做点什么,都被她揭穿了。”
我放声大笑了起来。
Alice走上前,迅速地把两枚发梳插在两侧的发髻边。“这边的东西古旧又略带伤感,” Alice若有所思,退后几步端详着我。“而这边的礼服却是新的……那么这里……”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扔给我的一样东西,摊开掌心一看原来是一双白色的吊带丝wa。
“那是我的,记得还给我。” Alice对我说。
我脸一下子红了。
“那就对了,”Alice满意地说。“一点点色彩,这就是你所需要的了。你已经非常完美了。”带着一丝自我庆贺的微笑,她转身对着我的父母。“Renee,你该下楼了。”
“是,遵命。” Renee给了我个飞吻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口。
“Charlie,你能把花拿来吗?”
趁Charlie不在屋里,Alice一把抓过我手中的吊带袜,并一头扎到了我的裙底。当她冰冷的手触碰到我的脚踝时,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差点站不稳。她猛地拉紧袜子,示意穿好了。
当Charlie带着两束白色的花束进来前,她已经站起了身。玫瑰,柑橘和小苍兰所营造的香气,仿佛薄雾般笼罩着我。

Rosalie——这个家中仅次于Edward的优秀乐师——开始在楼下的钢琴演奏了。帕赫贝尔的卡农。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放轻松,Bella,” Charlie虽这样说,却紧张地转向Alice。“她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认为她能做得到么?”
他的声音好缥缈,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
“她会好的。”
Alice就站在我面前,踮着脚尖以便可以直视我的眼睛,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
“集中精神,Bella。Edward就在楼下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音乐渐渐过渡到一首新的曲子。Charlie捅捅我。“Bella,我们要上了。”
“Bella?”Alice问我的时候仍然看着我。
“是的,”我短促的回答。“Edward。好了。”我让她把我领出房间,Charlie紧紧地尾随着。
大厅里的音乐响多了。它与千万朵鲜花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漫上楼梯。我把精神集中只去想Edward正在下面等我,然后向前迈开了脚步。
这段音乐很耳熟,重重装饰音之下,原来是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


“该我了,” Alice悦耳的声音说道。“数到五,然后跟着我。”她开始以一种缓慢、优雅的舞姿旋下楼梯。我早该意识到让Alice作为我唯一的伴娘是一个错误,这样显得身后的我更加的手脚不协调。
高昂的乐曲中突然插入一阵鸣号声,我知道这是给我的暗示。
“别让我摔跤了,爸爸,”我小声地说了一句。Charlie拉起我的一只手挽住他的臂弯,并紧紧地握住。
一次一个台阶。当我们随着缓慢的进行曲开始下楼时,我这样告诉自己。我的登场引起了来宾们的交头接耳,我能听到,但直到来到了平地前,我都不敢抬起眼睛。血液充斥着脸颊,当然我的定位本来就是一个害羞的新娘。

一旦跨过令人提心吊胆的阶梯,我就开始寻找他。一开始的短瞬间,我被屋子的各个角落中挂满的花环所吸引,这些花环又成千上万朵白色的鲜花织成,花环上垂下长长的白色丝带。但是我掠过了那些花团锦簇,和成排的套有缎子套面的椅子,看到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时,我的脸涨得更红了,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他,正站在装饰着更多鲜花和花环的拱门前。
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还有Carlisle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身后还有Angela的父亲。我没见到我的母亲,她应该坐在了前排,也没看见我的新家人,也没有看见任何的来宾——他们应该呆得更久一点的。
我能看见的只有Edward的脸;它充斥着我的视野,占满了我的整个心灵。他似蜜的双眸燃着金色的火焰;完美的脸庞恰如其分地承载他深沉的情感。接着,当他对上我充满敬畏的凝视后,报以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
忽然之间,全世界就只剩下Charlie的手传来的压力,才让我没有急切地冲到神坛边。
进行曲实在太慢,让我不得不努力调整步伐来迎合它的节奏。感谢上帝,通向神坛的走道很短。然后,终于,最后,我到了。Edward伸出他的手。依照这个世界古老的象征,Charlie托起我的手,并将它交付到Edward手中。我碰到了他冰冷、神奇的肌肤,感觉终于到家了。

我们的誓言如同已经被无数次宣读的那样,简单而又传统。但没有一对夫妇会像我们这样特别。所以我们让Weber神父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巧妙地替换成更为贴切的“只要我们都还活着”。
在那一刻,趁着牧师在说他的台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在经历了那么久的跌宕起伏后,终于在一处合适的地方落了脚。过去的我竟然会害怕这一切,认为这场仪式也像某件硬塞给我的生日礼物,或者某场丢人现眼的展示,好比舞会;我简直太莫名其妙了。我看向Edward那闪耀着胜利光辉的眼睛,知道自己也同样是个赢家。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到要我宣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愿意,”我努力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得都听不见,眨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

当轮到他宣誓时,每个字都带着胜利感,异常清晰。
“我愿意,”他宣誓。
Weber神父宣布我们结为夫妻,Edward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小心的,就如同捧着撒在我们头上,娇弱的白色花瓣一般。透过婆娑的泪眼,我试着去确认这一超现实的事实,眼前这个难以置信的人已经是我的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金色的双眼看上去好像也已经溢满了泪水。他的脑袋向我凑近,我立刻垫起脚尖,张开双臂——连人带花——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吻着我,是温柔的,是爱慕的;让我忘记了人群,地点,时间,原因……只记得他爱我,他要我,我是他的。
是他触发的吻,也必须由他结束。我依然贴着他,意犹未尽,完全无视观礼者的窃笑或者是清嗓子的声音。最后,他用手按着我的脸,自己向后退去——太快了——然后看着我。
表面上,他看似被逗乐了,扯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私底下,我却因为他被迫当众表演的瞬间转移而洋洋得意。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转过身子,好让我们面对我们的朋友和亲人们。而我却迟迟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我最终不情愿地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我母亲的手臂是第一个搭上我的,她满脸泪痕的脸也是我最先看见的。后来我们在无数双手的簇拥中穿过人群,从一个拥抱到下一个拥抱,我的注意力全集中被紧握在我手中的Edward的手上,对于到底是谁拥抱了我,意识模糊。不过我还是能轻易辨别出,来自我人类朋友们那轻柔、温暖的拥抱,以及来自我新家庭成员那儒雅、冰凉的拥抱。
有一个炙烈的拥抱尤为与众不同——Seth Clearwater勇敢的站在吸血鬼群中,代替我那失去了的狼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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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姿态
婚礼流畅地转变为一场接待的派对,证明了Alice那天衣无缝的计划。河边正是薄暮黄昏;仪式的时间正好够夕阳从树后落下。当Edward领着我穿过玻璃的后门时,树上的华灯点亮的正是时候,将白色的鲜花照耀愈发鲜艳。那里还有大约一万朵鲜花,香气弥漫。草地上的两棵古老雪松间支起的轻盈纱幔,笼罩在舞池上方。
节奏慢了下来,放松得好像仲夏夜。人群在柔和的灯光下发散开来,而我们两个又再一次受到了才刚拥抱过我们的朋友们的欢迎。现在是该尽情畅谈,尽情欢笑的时候了。

“恭喜你们啊,” Seth Clearwater对我们说,一边还把花环扣在了头上。他的母亲,Sue,紧跟在他身边,她小心谨慎地看着来宾。她的脸干瘦而又凶相,和她女儿Leah一样的精悍短发,加剧了凝重的表情。我怀疑她的头发是不是和她女儿一起在誓师大会一起理的。(?)
Billy Black在Seth的另一边,并不像Sue那么紧张。
当我看着Jacob的父亲,总有种错觉我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而不是一个。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惨白的笑容每个人都能看到。作为长久以来强大、具有神奇力量的首领的世袭者,他与生俱来就被赋予了这样一种权威。虽然这个魔法由于缺少催化剂的作用在他身上无法显现,Billy仍然被视作权威的象征和传奇人物。这份神力流传到他的身上,也同样流传到了他儿子的身上,但后者却放弃了这样的权利、地位。甘愿让Sam Uley成为这一传奇和神力的领袖……
在这样的晚会和这样的人群中,Billy显得异常放松。他黑色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好像刚得来什么好消息。他的这份淡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来在Billy眼中,这场婚礼应该是件极为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他朋友的女儿身上最糟的事情。

我知道要完全不产生抵触情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这场晚会还有更深的涵——挑战Cullen家族和Quileute部落达成的古老条约,条约禁止Cullen家族制造其他吸血鬼。狼人们知道违背约定的那一天就要来临,而同时Cullen家族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在结盟之前,这无疑会触发一轮攻击,一场大战。但是现在,他们更了解对方了,那会不会获得原谅?
就好像要回答我的问题,Seth倚向Edward,伸开双臂。Edward用另一侧空着的手还以一个拥抱。
我看见Sue微微地一个哆嗦。
“看得出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兄弟,” Seth接着说。“我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Seth。这对我意义重大。” Edward松开Seth,又看向Sue和Billy。“也谢谢你们。感谢你们能让Seth出席,也感谢你们今天对Bella的支持。”
“别客气。”Billy说话的嗓音还是那么深沉和沙哑,但是我却惊喜地发现他语调中流露出的乐观。或许一份更可靠的停战协议有望了。
看后面已经排起了队,Seth挥手告别,推着Billy去吃东西了。Sue则将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个人肩上。


Angela和Ben紧接着恭喜我们的,排在Angela的父母后面则是Mike和Jessica,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两个正十指紧扣。我没听说过后来他们两人又在一起了呀。这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我人类朋友们后面的是我新的堂兄弟,来自Denali的吸血鬼家族。我屏住呼吸,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吸血鬼——Tanya,金色卷发中挑染了莓红,我从这一点上认出了她。她伸出手去拥抱Edward。在她后面的另外三个吸血鬼都用他们金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好奇。其中一个女子有一头像蚕丝般长长的,浅金色直发。她身边的另一名女子和男子都是黑发,使他们苍白的肌肤略显橄榄棕的色调。他们四个都是那么漂亮,让我的胃一阵绞痛。
Tanya仍然拥着Edward。
“啊,Edward,”她说。“我真想念你啊。”
Edward浅笑了一下,熟练地挣脱了她的拥抱,他轻轻地把手按在她的肩上,并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想要把她看清楚。“已经好久不见了,Tanya。你看上很不错。”
“你也是。”
“容我给你介绍我的妻子。”这是第一次Edward如此正式地说出这个字眼;而且看起来他说到这个单词时已经一副开心到要爆了的样子。惹得Denali家族的人一阵轻笑。“Tanya,这位是我的Bella。”
如同我最糟糕的噩梦中所预见的那样,Tanya浑身上下都可爱极了。她看我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若有所思,而不是以前那种逃避。接着她向我伸出手。
“欢迎加入这个家庭,Bella。Carlisle家又壮大了,我们好像是自己的喜事一样感到高兴。我也为,额,最近的那次意外我们没有出力感到抱歉。不然我们早该见面了。你能原谅我们吗?”
“当然,”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你高兴见到你。”
“现在Cullen家的男女人数已经达到平衡了。兴许下次就该轮到我们了,额,Kate?”她朝那个金发的女子咧嘴笑笑。
“梦想不灭,” Kate说着张了张她金色的眼睛。她从Tanya手中接过我的手,礼貌地握了握。“欢迎,Bella。”
黑发女子将她的手叠在了Kate的上面。“我叫Carmen,这位是Eleazar。我们都高兴终于能见到你了。”
“我,我也是。”我结结巴巴地应答。
Tanya迅速看了一眼排在她后面的人们,那是Charlie的副警长,Mark和他妻子。被安排在Denali这一列,他们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们以后会有时间相互了解的。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的!” Tanya跟随她的家人向前移动的时候,笑着对我说。

所有标准的传统流程都被保留了下来。当我俩手执一把刀切下壮观的大蛋糕时,我都快被闪光灯给照瞎了。说蛋糕壮观,是因为它过于巨大了,远远超过我们朋友和家人所需的份额。于是我们开始轮流将蛋糕扣在别人脸上;我还难以置信地看到Edward非常具有男子气魄地将他那份蛋糕给吞了下去。我用不标准的姿势直接将捧花扔进了Angela惊讶的手中。

我借来的吊带袜不知何时已经垮到了脚踝,Edward仔细地用他的利牙帮我去掉了它。就在他帮我移除吊带的时候,Emmett和Jasper起哄地笑声又一次让我涨红了脸。Edward朝我飞快地使了个眼色,他将弹力带带直接射向了Mike Newton的脸。

当音乐响起,Edward将我拉入他的臂弯中,礼俗上他应该请我跳第一支舞。尽管我仍然惧怕跳舞,尤其是当众跳舞,但是我还是自发地跟了上去,只要有他搂着我就很高兴了。他做了所有的事情,我只消在炫目灼热的灯光下和相机的闪光灯中,不费力地旋转就好了。
“好好享受派对,Cullen太太?”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笑了。“那个称呼还要花上一些时间来适应。”
“我们有得是‘一些时间’,”他提醒我,他的声音是那样欢快,我们一边舞着,他还俯下身来亲吻了我。
又是一阵集中的相机快门声。
音乐变换了,Charlie拍拍Edward的肩膀。
和Charlie一起跳舞并不容易。他的水平也就和我的差不多,所以我们,安全起见地挨着边跳舞,小小地转个圈。相形之下,在我们身边翩翩起舞的Edward和Esme的舞姿,就好像Fred Astaire和Ginger Rogers一般。(好莱坞最伟大的舞蹈搭档,舞王,舞后。)
“我会在家里想你的,Bella,我现在已经感到孤寂了。”
我用干涩的喉咙想说些什么,试着开个玩笑。“我感觉太可怕了,让你自己煮饭——这是典型的过失犯罪。你可以逮捕我。”
他咧嘴笑笑。“我认为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任何时候,只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保证。”

我后来似乎和所有人都跳了舞。见到老朋友固然高兴,但是我真正只想和Edward在一起。当新的舞曲开始仅半分钟,我很高兴他终于插了进来。
“仍然不喜欢Mike,嗯?”当Edward领着我从他身边旋开时,我这样评价道。
“当我听到他脑袋中所想的那些东西,我就喜欢不起来。他很幸运我没把他踢出去。或者更糟。”
“恩,是啊。”
“你有没有看过你自己?”
“Urn。不,我想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认为你并没有意识到你今晚是多么的超凡脱俗,美得令人心醉。所以Mike会对有夫之妇萌生不恰当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失望的是Alice竟然没有拉你去好好照照镜子。”
“你知道吗,你总是会偏袒我。”
他轻叹了一声,接着停下舞步,让我转过身去面对着屋子。墙上的玻璃就像镜子一般映射出屋外的派对。Edward指指镜中那对和我们对面对站着的夫妇。
“偏心,是这样吗?”
我瞧了一眼Edward的倒影——他完美的脸孔的完美复制——他身边站着一位黑发的美人。她的皮肤雪白中又透出一些玫红;厚重的睫毛下,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瞪得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白色紧身礼服,在裙摆部分陡然向外蓬开,像极了一朵倒置的马蹄莲,细腻的剪裁衬托出她高雅、优美的身体曲线,最起码现在她一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是这样。


在我还来不及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让镜中的美人转身背对我时,Edward突然浑身紧绷,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好像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
“欧!”他说。他的眉头一下子紧锁,不过旋即就舒展了开来。
突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什么?”我问他。
“一份意外的结婚礼物。”
“恩?”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接着开始跳起舞来,领我向反方向转去,渐渐远离了灯光,夜色环上了闪着微弱光亮的舞池地板。
直到我们到达了一颗雪松下的阴暗中,他才停下脚步。Edward直直地朝最暗的一片阴影望去。
“谢谢,”Edward对着一片黑暗说。“你真是太……太好了。”
“善良是我的人生格言,”暗夜中一个干哑但又熟悉的声音回答说。“我能打断你们(和新娘跳个舞)吗?”
我的手卡住脖子,如果没有Edward扶住我的话,我可能就瘫倒在地了。
“Jacob!”我虽然感觉我又能呼吸了但立刻又哽咽住了。“Jacob!”
“我在这,Bella。”
我寻着他的声音跌跌撞撞地走过去。Edward紧紧地托住我的胳膊,直到黑暗中的另一双结识的手接住了我。就在Jacob把我拉近的那一霎那,他皮肤的热度立刻就穿透薄薄的丝缎礼服传遍开来。他毫不费力地就开始跳起舞来,他就这样抱着我,而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俯下身将他的脸颊贴在我的头顶上。
“Rosalie不会原谅我,如果我没有正式请她跳支舞的话,” Edward喃喃自语地说着,我知道他想留我们两个单独待会儿,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欧,Jacob。”我现在已经哭了起来,连话都讲不清楚了。“谢谢。”
“别哭哭啼啼的了,Bella。你会弄脏你的裙子的。就只是我而已嘛。”
“而已?欧,Jake!现在一切都已经圆满了。”
他扑哧一笑。“是啊,派对可以开始了。伴郎终于赶到了。”
“所有我爱的人都在这里了。”
我感到他的嘴唇扫过我的发丝。“对不起,我来晚了,亲爱的。”
“我很高兴你最终还是来了。”
“就是那样。”
我朝宾客中望去,但是我无法透过跳舞的人们看到Jacob的父亲之前在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逗留在这里。“Billy知道你会来吗?”这个问题我一问出口,就知道他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他如此淡定的唯一解释了。
“我肯定Sam已经告诉他了。我会去看他在……在派对结束之后。”
“你回家了,他会很高兴的。”
Jacob向后退了一下,直起身子。他的左手扶在我的背上,另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并一起贴在了他的胸口。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我的手掌下跳动,我也可以猜到他并不是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有这一支舞的机会,”他说着,拉起我缓缓地转起圈来,与身后传来的音乐节奏完全不搭调。“我最好好好地表现。”
我们开始和着我手下他心跳的节奏舞动起来。
“我很高兴我来了,” 过了一会儿Jacob静静地开口说道。“我没有想过我会来。但是能……又一次见到你,真好。并没有我想象地那么悲伤。”
“我不希望你感到悲伤。”
“我知道的。我今晚来也不是为了让你背负更多的负罪感。”
“不——你能来我高兴极了。这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笑了起来。“那就好,因为我没有时间停下来买一份真正的礼物。”
我的视力经过调整,已经可以看清他的脸了,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他是不是还在生长?他已经接近七尺了,而不是六尺。过了那么长时间,能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轮廓让我安心不少。浓密的黑色眉毛下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高高的颧骨,饱满的嘴唇向后缩去露出闪亮的白牙,配合他说话的语调,扯出一个挖苦的笑容。他的双眸打着转——小心地;我看出他今晚很谨慎。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让我开心,不闪躲,也不让我看到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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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从来没有为Jacob这样一位朋友做过任何事情。
“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回来的?”
“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在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清楚。我猜我已经往回徘徊了有好一阵子了,或许我已经决定了要往这儿来。但是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开始奔跑起来,不知道是否能赶得上。” 他笑了起来。“你不会相信这种感觉有多奇怪——再次用两条腿行走。还有衣服!异样的感觉让我看上去更为古怪。这是我原来没有想到。我已经对人类的行为生疏了。”
我们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

“话说回来,如果错失见到这样的你,将会是我的遗憾。这值得我大老远跑回来。你看起来是如此难以置信,Bella,那么的美丽动人。”
“Alice今天在我身上可是花了大量的时间的。当然黑夜也有帮助。”
“你知道,对我来说这还不算黑暗。”
“是啊。”狼人的感觉。他看起来那么像人类,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作为狼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现在。
“你剪了头发,”我注意到。
“是的。你知道这次容易多了。我认为我最好多锻炼下双手。”
“看上去很不错。”我撒谎了。
他开心地笑了。“是的。我自己剪的,用生锈的厨房剪刀。”他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接着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幸福吗,Bella?”
“是的。”
“那就好,”我感觉到他耸耸肩。“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我认为。”
“你怎么样,Jacob?说实话。”
“我很好,Bella,真的。你不需要再为我担心了,也可以停止去骚扰Seth了。”
“我并不是因为你才去烦Seth的,我挺喜欢他的。”
“他是个好孩子。比起某些人,是个不错的伙伴。我告诉你,如果我能摆脱脑海中的声音,做一头狼是件很棒的事情。”
这个主意听上去让人好笑。“是的,我也会把我的嘴闭上的。”
“如果你能这样做的话,那样只能说明你精神错乱了。当然,我早就知道你是精神错乱的。”他取笑我。
“谢谢。”
“精神错乱总好过要和一伙狼分享我的思想。因为没人会去听疯子的声音的。”
“嗯?”
“Sam在外面,还有其他人。你知道,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我不服从组织,之类的。万一我是来搞砸派对的。”对于这个可能的想法,他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容。“但是我不是到这里来破坏你的婚礼的,Bella。我到这里来是……”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是来让一切变得完美的。”
“那是个很高的要求。”
“好在你个子够高。”
我的冷笑话让他大叫了起来,接着叹息着说。“我到这儿来是作为你的朋友的。你最好的朋友,最后一次了。”
“Sam应该多给你些信心的。”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或许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在那里的,留心Seth。这里有太多的吸血鬼,而Seth却不够警惕。”
“Seth知道他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可比Sam了解Cullen家的人多得多。”
“当然,当然,” Jacob在我们起争执前,努力缓和了局面。
让他作为外交使者,真是有种讲不出的奇怪。
“我为那些声音感到抱歉,”我说。“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好的。”各个方面来说。
“没有那么糟,我只是在发发牢骚而已。”
“那你……幸福吗?”
“很接近了,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你是今天的明星哦。”他轻笑了声。“我敢打赌你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万众瞩目的焦点。”
“是啊。我还嫌不够瞩目呢。”
他笑了起来,越过我的脑袋向前望去。他噘起嘴巴,沉默地看着闪亮热闹的舞会,翩翩起舞的舞者,花冠上飘荡下来的花瓣;我和他一起看着。从这个黑暗、安静的地方看过去,那些画面都显得好遥远,就像看着雪花球中卷起的白色风暴。
“我要给他们大大的表扬,”他说。“他们对搞派对很有一手。”
“Alice有种永不止步的天性。”
他叹气说。“音乐结束了。你认为我还可以再跳一曲吗?还是我得寸进尺了?”
我紧了紧环在他身上的手。“你想跳多少支舞都可以。”
他笑着说。“那可真有趣,虽然我本来只是想跳两支就可以了。别说话了。”
我们又开始转起圈来。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要和你说再见了?”他喃喃地说。
我竭力想把堵在喉咙口的东西咽下去,但是却做不到。
Jacob看着我,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拭去了上面的泪水。
“你今天不应该哭的,Bella。”
“每个人都会在婚礼上哭泣的。”我带着厚重的鼻音说。
“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是的。”
“那么就笑一个。”
我试了下,却被他嘲笑了我的愁眉苦脸像。
“我会尝试记得你的这个样子。假装……”
“假装什么?假装我已经死了么?”
他咬紧牙关。他正在和自己的决定做斗争,他到这里来是想给我一份贺礼的,而不是来审判我的。我想我能猜到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不,”最后他终于这样说。“但是我可以在我的脑海中回想这样的你。粉粉的脸颊。有心跳。笨手笨脚的。所有这一切。”
我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他笑了。“这才是我的女孩啊。”
他开始说些其他的事情,但突然猛地合上嘴。再次陷入了挣扎,牙齿磨碎了那些不想说出口的话。
我和Jacob之间的关系本来是那么单纯。自然得好像呼吸。直到Edward回到了我的生命中,这层关系开始变了味。因为在Jacob看来,我选择了Edward,就选择了死亡,甚至更晦暗的命运。
“你想说什么,Jake?告诉我呀,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的。”
“我,我……我没有任何事情要对你说的。”
“欧,求求你了。就说吧。”
“是真的。我没有……是,是一个问题。我想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那问我啊。”
他又挣扎了一分钟,最后向外呼了一口气。“我不应该这样做的。没事了。我只是想满足病态的好奇心罢了。”
而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不是今晚,Jacob。”我小声地说。

比起Edward,Jacob更执着于我的人性。他珍视我的每一次心跳,知道它们已经屈指可数了。
“哦,”他试着掩饰自己的放松。“哦。”
一首新的曲子响起了,但是这次他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时候?”他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确切的时候。一两个礼拜后吧,大概。”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变成了一种防备、嘲弄的语气。“还在等什么呢?”
“我不想我的蜜月在扭曲的痛苦中度过。”
“你就那么想度蜜月吗?玩西洋棋?哈哈。”(这句翻得好奇怪啊~~~)
“很好笑哦。”
“开玩笑的,Bella。但是老实说,我看不出重点在哪里。你和你的吸血鬼是不可能有一个真正的蜜月的,那又为什么要流于形式呢?有什么就说出来吧,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把这件事情推后了,虽然那也算件好事,”他突然急切起来。“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没有推迟任何事情,”我大声打断了他。“而且,是的,我可以有一个真正的蜜月!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他停下我们缓慢的舞步。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他终于注意到了音乐已经变了,为了平息两个人的口角,我还把头凑过去等他跟我告别。
看来我们还不能就这样说再见。
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所带来的惊恐,让他的眼球都向外凸了出来。
“什么?”他迫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关于什么……Jake?有什么问题吗?”
“你什么意思?过一个真正的蜜月?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你在开玩笑吗?不是闹着玩的,Bella!”

我瞪着他。“我说了不用你管,Jake。不关你的事。我真不应该……我甚至不应该提起这件事。这是私事……”
他巨大的手完全裹住我的上臂,手指和手指扣在一起,抓地紧紧的。
“喔,Jake!放手!”
他抓着我猛摇。
“Bella!你疯了么?你不能干那桩蠢事!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
他又使劲猛摇。他的手,紧得像止血带,正在不停颤抖着,这股振动一直深入我的骨髓。


“Jake——停下来!”
突然,眼前的黑暗躁动起来。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Edward像冰一样冷,像剃刀一样利的声音响起。
从Jacob身后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嗥叫,接着又是另一声,盖过了第一个。
“Jake,兄弟,往后退,” 我听见是Seth Clearwater在努力劝说。“你有些失控了。”
Jacob一动不动,他惊恐地双眼张得大大的,注视着我。
“你会伤了她的,” Seth压低了声音。“放她走。”
“现在!”轮到Edward咆哮了。
Jacob的手重重地摔落下来,垂在身边。长时间缺血的静脉中瞬间涌入的血流几乎让我觉得痛苦。我还来不及调整,只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双手代替了刚才那双灼热的,还有飞快移动所带来的嗖嗖声。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离刚才的地方有六尺远了。Edward紧张地护在我前面。两头巨大的狼在他和Jacob之间对峙着,对我倒是没有什么敌意。他们更像是要阻止一场打斗的。

而Seth,瘦高个的,15岁的Seth,把他长长的手臂勾住Jacob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想把他拉走。如果这个时候Jacob变身,他靠Seth那么近……
“好了啦,Jake,我们走。”
“我要杀了你,” Jacob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成断断续续的低吼。他的目光全落在Edward身上,燃着狂怒的火焰。“我要亲手杀了你!我现在就要!”他痉挛性地战栗着。
最大的那头狼,黑色的那头,厉声的嗥叫划破长空。
“Seth,让到一边去,” Edward嘘声要求说。
Seth又接着开始去扳Jacob,Jacob因为怒火中烧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这才使得Seth把他拽开了几尺。“别那样了,Jake。离开吧,听话。”
较大的那头黑色的狼是Sam,也加入了Seth。他用他硕大的头部顶住Jacob的胸口并往外推。
Seth拖着,Jake颤抖着,Sam推着,这三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另一头狼在后面注视着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辨认他巧克力棕色的毛色,是Quil吗?我不确定。
“我很抱歉,”我对那头狼耳语说。
“都过去了,Bella,” Edward喃喃自语。
那头狼看向Edward,目光并不友好。Edward也冷脸相对。接着,怒气冲冲的狼也转过身跟着其他人走了,像刚才那样消失了。


“好了,”Edward是对自己说的,然后看着我。“我们回去吧。”
“但是Jake……”
“Sam可以搞得定他的。他已经走了。”
“Edward,真对不起,我真笨……”
“你什么都没做错……”
“我这个大嘴巴!我为什么……我不希望他为我搞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别担心了。”他摸摸我的脸。“在有人发现我们不见了之前,我们得回到派对去。”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复常态。在有人发现之前?真的会有人注意到吗?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意识到这种对峙的局面带来的影响难以磨灭,即使是在这片阴影中,这一切发生地悄无声息而又短暂。
“给我两秒钟,”我恳求他。
我的体内因为痛苦和悲伤变得混沌不堪,不过那无所谓,现在外表才是关键的。把这场秀演好了才是我应该做的。
“我的裙子看起来怎么样?”
“你看起来好极了。连头发都一丝未乱。”
我做了两次深呼吸。“好了,我们走吧。”
他的手环住我,引领我回到了那片光亮中。我们穿过闪烁的灯光,拉着我滑进了舞池。我们与其他的舞者融在了一起,仿佛我们的舞从未被打断过。
我环顾四周,没人看起来有被惊吓到的样子。只有一些极其苍白的脸孔流露出一丝压力,但他们将它藏得很好。Jasper和Emmett在舞池边并肩站着,我猜刚刚的那场对峙发生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就在附近。
“你是不是……”
“我很好,”我保证说。“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到了。我看起来有哪不对劲吗?”
“都很好。”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Jacob,我知道他所做的牺牲。但是我却把这一切都毁了,把他的礼物变成了一场灾难。我应该被拘禁起来。
但是我的白痴举动不能再毁了今晚的其他事情了。我要把这件事忘掉,扔进抽屉锁起来,直到以后有把握处理为止。我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痛斥自己,但是眼下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有帮助的。
“已经结束了,”我说。“让我今晚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我期望能立刻得到Edward的赞同,但是他却沉默着。
“Edward?”
他闭上眼睛,将前额抵上我的额头。“Jacob是对的,”他低低地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他不对。”我把脸拉开环顾周围熙熙攘攘的朋友们。“Jacob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所以他看不清楚。”
他低声咕哝着一些话语,听上去像是在说“应该让他杀了我的,为我曾经想过……”
“够了,”我忿忿地喊了出来。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直到他睁开眼睛。“你和我,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也是你现在唯一允许想的事情。你能听到吗?”
“是的,”他叹出一口气。
“忘了Jacob曾来过这儿。”我可以做到,我也必须做到。“为了我。答应我,你会忘了它。”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然后给出了回答。“我保证。”
“谢谢你,Edward。我不会再害怕了。”
“我怕。”他低声絮叨。
“不要这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给出一个微笑。“还有,我爱你。”
他也会给我一个微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你这样会让新娘觉得无聊的哦,” Emmett从Edward的身后走出来。“让我也和我的小妹妹跳一支舞。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让她脸红的机会喽。”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就像往常一样,丝毫不会被周遭严肃的气氛影响到。

现在好像又冒出许多人还没有和我跳过舞的,也正好给了我个整理心情、平复情绪的机会。当Edward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发现Jacob的抽屉已经牢牢地锁上了。当他再次搂住我时,我已经能够唤起一开始的那种雀跃的心情,我很肯定今晚我生命中的每件事情都步上了正轨。我微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可以习惯这一切,”我说。
“别告诉我你已经克服了跳舞?”
“跳舞并不可怕——和你一起跳的时候。但是我还在想,”说着我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还在想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再也不,”他向我保证,并低头亲吻了我。
这是一个深沉的吻——激烈,缓慢并且绵长……
我差不多都不记得我在哪儿了,直到Alice喊我,“Bella!到时候了!”
我的小姨如此不知趣地打断让我有些不爽。
Edward无视她;他坚硬的嘴唇比之前动地更激烈,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刚完成了个冲刺跑,我的手掌滑过他大理石般的胸膛。
“你们想要误了飞机吗?” Alice气鼓鼓地说,她现在就站在了我旁边。“我敢肯定如果你们要等下一班飞机的话,就可以在机场支一个帐篷过你们难忘的蜜月了。”
Edward微微侧过头,嘟囔说,“走开点,Alice,”说完又继续我们的吻。
“Bella,你是不是想在飞机上也穿着这身衣服?” Alice悻悻地问我。
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点,而且眼下,我根本不在乎。
Alice大喊说。“我会告诉她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Edward。帮我个忙,不然我就说了。”
他僵住了。接着他抬起脸,望着他最爱的妹妹。“你那么娇小一个人,生那么大气干嘛呢。”
“我才不会让精心挑选的外出服浪费呢,”她顶撞回去,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来,Bella。”
我吃力地顶住拖拽,点起脚尖再次亲吻了下他。她不耐烦地拖着我,终于把我从他身边拉开。周围的看客中传来了几声轻笑。我只好放弃,任凭她把我领进空无一人的屋子。
她看上去很生气。
“对不起,Alice,”我道歉说。
“我没有责怪你,Bella。”她叹了口气。“你只是没在帮你自己。”
我看着她那副殉道者的表情笑了出来,引来了她一脸的不高兴。
“谢谢,Alice。这是一个人所有拥有的最美好的婚礼了,”我急切地告诉她。“每一件事都那么恰到好处。你是全世界最好,最聪明,最具天赋的小姨子了。”
这句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她给出了个大大的微笑。“我很高兴你很喜欢。”
Renee和Esme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他们三个迅速帮我换掉身上的礼服,套上了Alice给我准备的深蓝色外出套装。我很感激有人帮我拿掉了头上的发夹,松开了辫子,让头发披在后背,让我免去了之后因为发夹而引发的头痛。整个过程中,我母亲泪水涟涟,从未断过。


我一知道我要去哪里就会打电话给你的,”跟她拥抱作别的时候我保证到。我知道整个蜜月的秘密几乎折磨地她发疯,我母亲憎恨秘密,除非她自己能参与其中。
“只要她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 Alice成功地反击了我,得意地对着我那受伤的表情笑得很灿烂。多么不公平啊,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要尽快来看我和Phil。这次该轮到你们到南方来了,起码晒晒太阳。” Renee说。
“今天就没下雨啊,”我提醒她,顺便回避了她的这个要求。
“真是奇迹啊。”
“万事俱备了,”Alice说。“你的箱子已经放在车里了,是Jasper帮忙提的。”她推着我的背到了楼梯口,Renee还跟在后面,跟我依依不舍地半拥抱着。
“我爱你,妈妈。”我边下楼边压低着嗓子说。“我很高兴你能有Phil在身边。照顾好你们两个。”
“我也爱你,Bella,宝贝。”
“再见,妈妈。我爱你,”我又说了一遍,这次伴着浓重的喉音。
Edward已经等在了楼梯下。我牵住他伸出的手,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我环顾四周,仍有一小部分人等在那里和我们告别。
“爸爸呢?”我问道,眼睛还在不停搜寻。
“在那里,”Edward轻轻地说。他推着我朝宾客里去,他们自动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在所有人的后面,Charlie正靠在墙上,显得手足无措,看起来他想把自己给藏起来。红红的眼眶解释了一切。
“OH,爸爸!”
我搂着他的腰,泪水再次决堤——今晚我哭得太多了。他拍拍我的背。“去吧,现在。你也不想误了飞机吧。”
很难开口对Charlie说爱,我们太相像了,为了避免真情流露所带来的尴尬,总喜欢顾左右而言它。不过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刻。
“我永远爱你,爸爸,”我告诉他。“别忘了这一点。”
“你也是,Bella。我会的。”
我吻了他的脸颊,几乎同时,他也回吻了我的。
“打电话给我,”他说。
“很快,”我答应了他,也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答应的事情。只是一个电话。我的父母可能不会再被允许见我;我会变得大为不同,变得十分、十分危险。
“那就走吧,”他粗声粗气地说。“别晚了。”
来宾们又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在我们通过时,Edward紧紧地将我搂在身旁。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我。
“是的,”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
最后Edward在门阶上亲吻了我,观众爆发出一片掌声。接着在一片撒米的风暴中,他带我冲到车边。虽然大部分都偏离了目标,但是有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Emmett,撒出的米不可思议的精准,我也被不少击中Edward背部弹起的米所命中。

装饰车子的鲜花,延车身纵向形成了一条花带,长长的薄纱缎带系了一打特别设计的马蹄铁——每一个都是崭新的——拖在保险杠后。
Edward掩护我上了车后,他也钻了进来。我还在不停向车窗外家人挥手的方向喊着“我爱你”,车子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在我最后的记忆画面中,Phil双臂温柔地绕过Renee,后者一只手紧紧地反抱住Phil的腰,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Charlie的手。有那么多种不同类型的爱,这一刻都HE XIE在了一起。为我描绘出了一幅希望的画面。
Edward攥紧了我的手。
“我爱你,”他说。
我把头靠上他的手臂。“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我引用了他的话。
他亲吻了我的发梢。

待我们驶上了漆黑的高速公路,Edward猛地一脚油门,我听见从我们身后的树林中发出了一阵喧闹,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声。如果我能听到的话,那么他也一定能。但是随着声音因为距离而渐渐飘散的过程中,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保持着沉默。

彻骨的,心碎的嗥叫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殆尽。(为J洒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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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岛

“休斯顿?”我突起眉毛问道,当我们到达西雅图港湾的出入口时。

“只是在去的道路上” Edward笑着肯定我。

当他弄醒我之后我很难再倒下去睡。他拉着我通过终点时我一直糊里糊涂的,在眨眼数次后努力记起要怎样睁开我的眼睛。在

我们停在国际检验台检验我们下个一航班的时候,我花了几分钟时间才明白发生什么事。

“里约热内卢?”我有些轻微不安地问。

“再次停住。”他对我说。

飞行旅行到美国南部是漫长却又舒适的,前提是坐在在宽敞的一等席位里并且有爱德华的手臂支着我。当我们盘旋在机场上空

时夕阳透过飞机窗户射进来,我警觉地醒来。

我们无法在机场联系到另一条我所希望的航班。相反我们乘坐一辆出租车通过黑暗,拥挤,充满生活气息的里约街道。爱德华

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西班牙语指示司机,我猜想我们在下一趟的旅行之前已经找到了一家旅店。当我考虑到这个的时候一种极具怯

场的痛苦扭曲着我的胃。的士继续通过蜂拥的人群,直到他们开始变得稀疏,我们正在接近城市极西边靠近海洋的地方。

我们在码头停下。

爱德华引领长长的白色游艇停泊在夜间近黑的海水里,他停在一艘小于其它的船,轻巧光滑,显然内置速度胜过空间大小。豪

华舒适,但比其它更为优雅。他轻快地跳进去,尽管还背着重重的包。他把那些丢在甲板上然后转过身小心地让我从边缘上去。

我沉默地看着他,船正准备离开,他似乎如此熟练和舒适,这让我感到惊讶,因为他之前从未提到过对划船有兴趣。但是话说

回来,他对他刚刚做的一切相当熟悉。

正如我们进入公海所展现的,我在脑海里审查了基础的地理。至于我能记住的,这里没有从巴西吹来的东风……直到你抵达非

洲。

当里约的夕阳渐渐消失并最终消失在我们身后,爱德华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他的脸上是一种因为速度而露出的我所熟悉的兴奋

笑容。船冲破浪花向前行驶着,海水洒在身上足以让我洗个澡了。


我尽最大的努力抑制住我的好奇心。

“我们还要再走多远?”我问他。

他没有忘记我是一个人类,但我想知道他是否大打算让我在这个船上呆一辈子。

“大概还有半小时。”他看着我紧握住座位的手,笑道。

啊恩,我想,毕尽他是一个吸血鬼。也许我们正要去亚特兰蒂斯。(传说中沉没在大西洋的岛屿)

20分钟后,他在轰鸣的引擎里叫我的名字。

“贝拉,看那。”他直直地指向前方。

刚开始我所能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白芒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当我仔细看着他所指的方向时,发现有一团黑色低矮形状的东西打破了海浪上的月光进入一片光辉之中,被月亮漂成洁白。引擎?停下了,周围一片寂静深远,除了海浪没有别的。浪花拍打着小船,微风中传来棕榈树的沙沙声。空气温暖湿润,弥漫着芬芳,像沐浴之后的水汽。

“埃斯米岛?”我压低声音,但仍然很响,因为它闯入了安静的夜晚。

“卡莱尔的礼物,艾斯米愿意将它借给我们。”

礼物?谁会将一坐岛作为礼物?”我皱起眉头。我没有意思到爱德华的极端慷慨大方是一个学问上的行为。

他把箱子放到码头上,转身冲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并且帮助我下去。他没有牵我的手而是将我搂进怀里。

“这不会是你想要的门槛吧?”我气喘吁吁地问他,小船因为他的跳跃而轻微摇晃。

他苦笑:“如果不计划周详一点,那就没什么用了。”

他用一只手抓住船的巨大线杆,另一只手架住我,落在一条通向一片黑色植物的沙地上。

在走过一片生长的黑色丛林后,我看见前面有一个温暖的光源。我意识到那个方向是一座房子——那两个光点,是从一个不错的广场上传来的。

前门是以落地窗的式样构造的,而那通上去的阶梯,比往常更加让我怯场,糟糕透了,我知道我们正前往旅馆。

我的心脏再次透过肋骨传来隆隆声,我的呼声似乎被喉咙卡住,我能感受到爱德华炙热的目光贴在我的脸上。我直直看着前方,却是一片空茫。

他没有问我在想些什么,这向来是他的性格,我想他只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紧张。

他将手提箱放在门廊里,然后打开门,它们终于被释放了。

等我注意到爱德华的目光是他已经上了阶梯在门槛里看着我呢。

爱德华把我抱进房子里,我们都很安静,他在折腾翻转着那个灯。我嘟囔着这相当大的岛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我习惯于白色调的整体构建,这看上去倒是挺有家的感觉。最后爱德华总算能将那个灯打开了。

整个房间是宽大的白色系,离我远一点的那一边是几乎全是玻璃墙,不用想这主要归功于我的这位吸血鬼了。

窗外,沙滩上是明亮的月光,不远处有几座房子,海浪在一边闪闪发光。但是,我居然差点就忽略了一点,我想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在房间的中心,是一张绝对占了巨大位子的白色大床,挂着拥有大团云彩纹案的蚊帐。

爱德华把我放下。

“我可以先去……弄弄行李。”

房间里有些过于温暖了,比外头热带的夜晚要闷热的多。汗水淌过我的颈脖,我慢慢向前走着,我需要确保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手指突然触摸着我的后背,抚过一滴汗水。

“似乎有点热,”他抱歉地说道,“我以为这样会挺好的。”

“相当。”我喃喃地说。他笑了,是一种有点神经质的,不大正常的表情。

“我本来,想使那个……容易点的。”他承认道。

我咽下一大团唾沫,依旧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以前有过这样的蜜月么?

我想知道答案,但目前还没有。

“我想知道,”爱德华缓慢的说,“如果……第一次……我是说,也许你想试试和我午夜游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声音放得更轻松“水很暖和的,沙滩也会使你喜欢。”

“听起来不错。”我打断他。

“也许你先需要一个人准备一两分钟……那是一段很长的旅行。”

我木讷地点点头,我觉得几乎没有人会只需要几分钟。也许多几分钟会更合适。

我木讷地点点头,我觉得几乎没有人会只需要几分钟。也许多几分钟会更合适。

他的嘴唇从我的颈脖拂过我的肩膀“我在水里等你。”

他从我身边走向右边打开的法国大门去沙滩上,半路上,抖掉了他的外套,把他丢在地板上,然后就窜出门进入了月夜。

我提醒自己需要呼吸了,我跌跌撞撞地走向旅行箱,巨大的旅行箱上是爱德华已经拿出来了的衣物。我知道那肯定是我的。因为右边是我熟悉的梳妆盒,有许多粉色的衣服在那,但我甚至不能识别出一件。我摆弄那几乎一叠的衣服——寻找一些我所熟悉的并且足够舒服的,也许这足以让我出冷汗了——我意识到在我手里是镶了许多纯粹花边非常性感的绸子。那是贴身的衣物。内衣内裤交杂着,上面有法国标签。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发生并且合适发生的事,但总有一点,爱丽丝要为此负责。

我放弃挣扎了。我走向浴室,并且朝对着海滩打开的法国大门偷偷看去。我看不见他,我想他这会应该是在水里憋着气呢。

头顶的天空,月亮歪在一边,沙子几乎被月光照耀成一片亮白。一些小东西挂在沙滩上弯曲的棕榈树里摇曳。那是他剩下的衣服在微风中摇摆。

炙热再次穿透我的皮肤。

我走到长长的柜台,对着镜子深深地呼吸。看来我似乎在飞机上睡了一整天。我找到我的刷子用力地刷着我的头发直至脖子,直到刷毛上已经沾满了头发。我认真地刷着牙齿,一次,两次。然后我开始洗脸,浇湿我的后颈脖的水让我感到狂热。看来感觉还不错,我又开始洗我的胳膊,最后我不得不放弃,还是决定去沐浴。我知道在游泳前沐浴是一个很荒谬的做法,但我需要线冷静下来,热水倒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用热水冷静?汗~~~洗完了不会直接抓狂?!)

另外,再给我的腿剃一下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当我做完这些,我从柜台下抓起一个巨大的白色毛巾包裹住我胳臂以下的部分。(今晚巨大的东西挺多……)

然而,还有一个让我两难的问题还没有考虑。我还应该想到什么?不是泳衣,这很明显。但如果穿上我的衣服似乎相当愚蠢。

但我实在不敢去想爱丽丝给我准备的那一大包东西。

我的呼吸开始加快,双手再次颤抖起来——沐浴的效果还真是让我平静。我感到头有点晕,我显然是已经恐慌到了极点。我裹在大毛巾里坐在瓷砖地板上,把我的头深深埋入膝盖之间。我祈祷在他还没有决定来找我的时候多把魂拉回来一点。我能想到他看见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的样子。这不难说服他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什么用了,我们都已经犯了这个错误。当然,我还是感到尴尬的,我不知道要怎样去做,我很害怕走出这件屋子去面对那些无可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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