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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传古奇术(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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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作家: 未六羊**
                          *同心盟出品*

**开头两章并不特别,不过之后的才是精彩部分,请 给点耐性看下去!**

古术 引子:祖坟底下的古墓
这底下一定埋著个大墓!”
牧三文指著东面那两亩已经长了半人高的高粱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很大,却一下惊动了不算很小的整个牧家村!
牧三文不是村长,也不是村里的大户。听名字就知道,家里生他时,只剩下了三文钱。虽说从清末到民初再到建国,活折腾了六十几年,家里炕席底下的库存,却仍始终没看涨半分。
之所以能让牧三文的话有如此权威效应的,那是因爲牧三文有个十里八村都公认的“绝活”——风水相术。
十几年前,正值牧三文年壮的时候,也是文化大革命闹的正欢的时候。牧三文闲不住一双穷腿,就跑到县城里去开眼界。至於开什麽眼界,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那段时间就是闲不住,像鬼催似的闹心。
结果就让他遇到了被红卫兵斗的焉焉一息的穆啓铭。穆啓铭留著一把很标志性的花白山羊胡子,看起来像是位前清的私塾先生。听围观的人说,他是县文物馆的馆员。至於被批斗的原因,有人说他以前是位很出名的风水先生,也有人说他是古玩高手,而这所有传说都正巧证实了他的罪名:封建遗老,迷信先锋!

“我阳寿快到了,你一定要在今晚子时前,把我背到城西二十里铺,那里有我早选好的坟。”
牧三文开始还以爲穆啓铭在自言自语说胡话,可当他发现拽自己裤腿的那支枯柴手,竟然是穆啓铭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句话是讲给他牧三文听的。
二话没说,牧三文背起穆啓铭就走。按牧三文天不怕地不怕的火驴脾气来说,这举动倒也不希奇。但事後据牧三文稀里糊涂的回忆说,当时他听到穆啓铭的那句像天书似的玄话後,脑袋瓜子就“轰”的一下啥都没有了。乃至一步步的背到二十里铺,然後再一把土一把土的埋好,最後一跌一撞的摸回牧家村,他牧三文的脑袋瓜子始终都是啥都没有的。可解释不清的是,就在恢复清醒的第二天,他牧三文竟眼明明的忽然会看风水了。每逢哪家盖屋起房,死人墓葬的时候,都缺不了牧三文去指点指点。
这不免让十里八村的乡亲父老有些想不通,他大字不识的牧三文,竟然一夜间把村民们视爲近乎“神圣”的风水术说的头头是道,条条有理。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那个被斗的山羊胡子是位高人,牧三文背他下葬的时候,口传了他风水神术;
二:那个被斗的山羊胡子还是位高人,不过没口传什麽神术给牧三文,而是死後的阴身负了他的体。
於是你就常听到有村民吃饱喝足後笑咪咪的拍马屁:三文你真有福呀,连鬼都上你的身。而牧三文就颇爲恼火了:屁个鬼上身,是俺的祖坟好,开了俺的心窍。於是那村民就加劲拍:咱们村都姓牧,都是一个祖宗,都埋在一块地里。哪有你好我不好的理儿,还是你三文自己有福,鬼都上身!牧三文驴性一起就更恼火了:球!老子的祖坟——就是好!
就这样,虽说牧三文在村儿里从事著不可或缺的“神圣”职业,但却感觉上总是只“神”不“圣”。这委实让牧三文有点酸溜溜的惆怅。直到村长的亲爹死了,才真正的奠定了他牧三文的权威地位。
论辈分,村长他爹还是牧三文的二叔。与情於理,都很有必要给他老人家找个好墓穴下葬。经过一个半月另半天的勘地探测,终於选定在家族墓地的南向右西角立坟。因爲这个穴在整个家族墓地看来,正是生门轴线穿过的方位。而且遥遥背靠最高的祖坟头,前面一条小路蜿蜿蜒蜒曲折迂回,按风水像意讲,道路人车来往,其性如水,正应了後靠山前抱水的阴宅吉形,这样的好穴虽不足奇,倒也难得,一定会荫佑村长这一支脉的子子孙孙,温温饱饱,福禄绵长。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动土挖穴快要完工时,竟然发现穴坑底下还有座墓!
经全村上下五十几户,三十多位上了年纪的老辈人开会讨论,一致断定这座坟下墓,不是祖宗留下的。那如果按这推断,这座墓至少在牧家村成村之前就已经埋在这里了,这样算来,这座坟那可是有年头了,至於这个年头的单位是上百年还是过千,在村民们的脑袋中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用他们自己来形容的话:这古坟的年头……应该比评书里秦琼卖马的还要早。
经过牧家村第二次扩大会议一致决定:——挖出来看看!
很快压在墓下的那块厚重的青石板被掀开了,村民们也很快惊喜的发现,这不但是古墓,而且是座保存完好的古墓。村民们很自觉的发动起来,把古墓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一件件搬出来。然後在村长和牧三文的主持下,把几十件仍很耐用的罎罎罐罐铜铜铁铁,以绝对公平的方式,分配给全村老少爷们。
无疑,这次意外重大发现,不但极大提高了村民的生活质量,也同时发现了,原来牧三文的风水相术还可以反过来用,这样每个适合安坟立穴的风水宝地,岂不都有可能埋著藏有很多罎罎罐罐铜铜铁铁的古墓?!
於是你就会看到村里有辈分的人会经常很偶然的遇到牧三文,然後很偶然的异常亲切说:诶?这不是三文吗!我家那把锄头不能再用了,你能不能下次挖墓的时候,给我捎件带铁的东西。或有嫂嫂婶婶类的婆娘直接登门:三文兄弟呀,你大侄子家的咸菜缸裂了,要有大一点的陶罐,可要给俺留著呀!再於是牧三文就真正成了他期待已久的“神圣”级人物。显然,人对现实利益的渴望,确实要远远大於对死人的期待。
牧三文也的确没让他的父老乡亲们失望,在以後的几年间接连又发现了几处重大发现,伴随著牧三文的丰功伟绩,他利用脑袋瓜子里被称之爲风水神术的本事,也越发的炉火纯青起来。每让他看中的地方,锹镐下去,十有八九便刨一座古墓出来。虽然或大或小,或古或老,但大多都有收获。不消几年,牧家村利用这些挖出来东西的普及率,已经达到了近80%。据当时公社的一位售货员证实:大概有两三年,除了油盐酱醋外,几乎没看到牧家村人来买过其他生活用品。
後来更有一位见多识广的考古学者,当他不经意的走进这个底矮破陋的小村子时,差点当场晕死过去。且不提大嫂用来扎发髻的是根镂花的象牙筷子,也不讲用宋代官窑的青釉瓷碗装剩饭。最让人晕了再晕死了再死的是,七旬老太戴在手指上用来缝裤补袜的顶针,竟然是唐代宫廷御品银饰;再转头定睛一看,用来喂马的草料槽子,居然是汉末三足铭纹铜鼎。天那,这是什麽地方呀?!随手摸出一件,都足以惊世骇俗!
而这所有一切加起来,也不如牧三文最後发现的那个墓!!!

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已经聚集到了那两亩高粱地前,此时的牧三文正带领几个青壮年把一根又细又长的铁锥直插入高粱地面。这是牧三文发明的一种探墓工具,功能上有点像传统盗墓工具洛阳铲。但它头部呈锥型而不是铲状,所以要比洛阳铲探的快。以牧三文的多年经验,根本不用看到地下的土样才能评断是否有墓,只要闻闻铁锥头带出来的气味,就足以肯定了。
而这一次闻过拔出来的锥头气味後,牧三文脸上的表情,给人感觉有些不太肯定了。不太肯定并不是怀疑有没有墓,而是这个墓太有些不同了,是牧三文从没接触过的,虽然牧三文并弄不清中国有几个朝代,但以他的估算方式,恐怕要比他发掘最古的墓还要古上不止上千。并且那气味古怪的让牧三文有些不安,像是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东西在里面骚动。
此时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穆啓铭,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内的第三次莫名其妙了。牧三文不自觉的想到了村民们曾常说的那句话:是穆啓铭阴身负了他的体。但很快牧三文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爲这十几年来他不但吃的饱睡的香身体棒,甚至连个梦都不做半个,更不用说穆啓铭的模样早被他忘到哪辈子去了。至於他忽然无师自通的风水相术,除了口头上的祖坟好,三文心窝子里有时也会倾向是穆啓铭在从县城到二十里铺那段最後寿程里,搭在他肩头耳旁亲口传给他的。但一想到爲什麽对那段回忆总是一片空白,他又倾向於祖坟好了。
爲此他也的确好好的勘测了一遍祖坟家族墓,让他头痛的是,表面上整块墓地杂乱无序,但如果以最高的祖坟爲中心点,按卦位上坎下离左震右兑四正像划出四个区域分别按穴堪形,却又有截然不同的结果,或是大吉或是大凶。老牧看不懂了,他就想也可能他的相墓本事还不到家,也可能祖坟真的没什麽。但他每每一步步经过这片墓地时,心里总像是压了块磨石,这并不是对祖宗的敬畏之心,也不是因爲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尘归尘土归土的回到这里,而总是隐隐的觉得,这块埋著牧家村列祖列宗,高低错落著无数坟茔的巨大墓地,像是罩著块飘来飘去的白纱,有些看不清的东西,在牧三文眼前,隐了又现,现了又隐。
想到这,牧三文擡起头向家族墓地的方向望去。高大的祖坟头像山样稳稳的静在那里,茔头上的几根野草在夕风中微微摆颤。穆啓铭,祖坟山,高粱地,就像飘忽的灵幡子,在他脑子里不停的这个晃来,那个晃去。牧三文忽然又有了十几年前那种闹心的感觉,他预感到,大概又要有大事发生了,他不知道这大事是好还是坏。此时,铁锥尖上那种古怪的气味,又刺鼻的钻了上来。

随著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牧三文预感的大事终於发生了。那是村民挖墓用的油灯,点燃了古墓泄露出来的已经淤积了上千年的沼气。顿时两个挖墓的後生小子,被高高的抛了起来,然後重重的落在面无表情的父老乡亲前。

省考古大队开进牧家村的时候,县派出所出动所有警员,已经封锁了墓穴方圆五公里的区域。经过专业的初步清理勘测,证实了牧三文的估算,这是一座中国考古史上罕见的西汉王墓。在考古价值上,甚至超过了马王堆汉侯墓。但同时他们也发现,除了被沼气崩出来的那个半坑,墓道石门口处还有一个极爲隐秘的盗墓痕迹。
经过对盗墓手法和土质分析,盗墓者至少应该是明代人。因爲他们都知道,在考古界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盗墓者和考古者之分,他们最初甚至是同祖同源。而在这个大源流里有一批高手中的高手,他们大都身怀风水绝学,堪地探穴,神乎其技。有的更在长期的盗墓生涯中练就过人本事,不用眼看,过手一摸,即可断出墓里的玩意是何年代,价值几多。
显然牧三文的本事还远没达到这个程度,但对於这个没有任何历史渊源的穷乡僻壤,出了牧三文这样的人物也已经很让省考古队的专家学者们张大嘴巴好一阵了。他们自然就会本能的顺藤摸瓜找到了穆啓铭,但从穆啓铭曾栖身过的县文物馆掌握的资料看,并不比“封建遗老,迷信先锋。”八个字多多少。
考古大队并没在这个小迷团上浪费多少时间便继续挖进了,但随著挖掘过程的逐渐推进,很快他们又陷入到另一个更大迷团之中。
专家们曾一致推测,无论是按实际状况,还是以往经验,这座汉墓都应该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但绝对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因盗墓者的潜入破坏了封土层从而导致了陪葬物的严重腐蚀,但按墓宅格局分布在墓室中心的陪葬物几乎原封未动。
开玩笑吗?这位身怀绝学的明代盗墓者,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的大动土木,却只爲了在这里开个洞,然後再视百千宝物如粪土般的悄然离去?
没多久,由省考古大队亲临现场的七位考古学者和五位汉学专家,联手拟定了一份“牧家村西汉王墓”可延伸式总结报告。一张印有省考古大队公章及字样的十六开叶纸上简明扼要的这样写著:
一,t墓主是谁?二,盗墓者是谁?
紧接著,以牧三文爲首的牧家村全体居民,被省考古大队招集到了麦场空地上。因爲在墓室内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一位元考古专家偶然发现了牧家村的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就说这牧家村的来历,虽然村里最大年岁的人所能记得的最老的口传村志,也没能说的清它的始建年代。可从村子和汉墓之间的分布位置来看,这分明是历代家族墓穴守陵人的格局。
难道牧家村是这座西汉侯墓的守陵人?如果是这样,汉墓的解迷就不算渺茫了。爲了进一步证实推测,在村民们极不情愿的状态下,考古大队针对牧家村的那座最高祖坟进行了实地断代分析。可得出的结果,却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高祖坟的确切年代竟然是与盗墓的年代完全一致,也就是四百多年前的——明代!
考古专家们又开始拍脑袋了。如果牧家村真是盗墓者的後代的话,那又爲什麽以守陵人的格局在这里风雨不动的世代繁衍了近五百年呢?难道他们是在等著什麽吗?
汉代的陵墓,明代的牧家村。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明代?明代是啥东西呀?”还是牧三文火性子,憋不住第一个扔出了话。
“明代,明代就是这村子建村的年代。”
考古专家顿了顿然後又补充著:“也是那个盗墓者的年代!”
考古专家的一句回答,顿时引起了麦场上所有牧家村人的骚动。
但很快考古队的人发现,牧家村人热烈骚动的主题,除了对自己祖先的啧啧称奇、无比赞叹外,又对牧三文进行了重新定义:原来三文不是那个山羊胡子负体呀,是咱明代祖宗爷的转世!

终於在立时半年零三天牧家村“西汉侯墓”考古发掘及後期调查後,省考古大队带著诸多疑问和疑问,幽怨的离开了牧家村。在他们最後的可延伸总结报告上这样写著:
一,t墓主是谁?二,盗墓者是谁?三,牧家村是……

除了那张盖著大大公章的可延伸报告,牧三文算是此次考古队的最大收获了,省里批准这个虽然大字不识,而且不知道是守陵人还是盗墓者的後代到省考古队工作。因爲有一样他们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牧三文那寻脉断坟的绝技。
牧三文临离开牧家村最後一天,他又独自来到了那块巨大的祖宗坟地里。他听不懂考古大队那些专家们的语言,至於守陵人还是盗墓者更是一头雾水。但这至少从某些方面证实了他对家族墓地的复杂感觉。这里确实隐藏著一个埋了至少近千年的秘密。这秘密在他心里抓了心似的翻腾著,可就是没个明白的头绪。
於是牧三文的火驴脾气又犯了,偶尔牵牛晚归的村民,借著最後一线天光,看到一个枯瘦挺直的身板,就象被风蚀了的碑柱,倔硬的戳立在静穆寂大的家族坟地中,从黄昏一直到天明。

就在牧三文及考古大队全部撤走的第三天,牧家村所在的县城区内发生了一次3.4级的轻微地震。据当时的广播消息和牧家村民衆的口头流传,那只是次微微有些类似颤动的感觉,并未造成任何人畜伤害。就在他们象往日一样从复著年复一年的劳作生活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次地震在牧家村的巨大祖坟地里开了一条浅浅的裂纹。正是这条裂纹让原本复杂的风水格局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同时这次地震也奇妙的改变了一个与牧家村有著千丝万缕因缘人的墓穴真脉,他就是——穆啓铭!
从此,一个设计了近五百年的风水大局被悄悄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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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第八十章:绝世逃亡
火土两术的巧用怎麽竟然演化出诡异的山术?
  那忽然跳出第八盘棋的背後有著怎样的故事?
  土守形的最後後一句话又究竟有著什麽含义?
  没有思索,没有推理,最後那一刹的停顿中,在众人脑里闪现的只有这三个问题。

  “嘿嘿,终於等到了……”几乎把人压暴的巨静中老赌头惨笑著默念著土守形最後的那一句话:“终於等到了,你却不知道我也在等你!”。
  就在众人的惊疑不定中,老赌头终於说出了最後一个故事。
  老赌头:“大家还记得火行村的那个百骨人坑吧?!一定有很多人一直奇怪,为什麽它在一夜间被杀的那样彻底,却丝毫没有惊动其他村落。就像有人推测的那样,因为它的确是最後一个被灭!”。

  朝歌,梁库,婉姨,阿光,小轻,小灵在听,他们已经不再思索,只是在非常纯粹的听,因为只有听完这个故事,他们才可能明观全局。、
  土守形,土守仁,土家的所有人在等,他们好象已经不用思索,也只是非常单纯的在等,因为似乎只有等完老赌头完最後这个故事,他们才彻底认准一件事情。

  老赌头:“你们知道为什麽火行族是最後一个被灭吗?嘿嘿,没有人会想到,那是因为自从六甲旬迁走後,土行族便主动与火行族开始了大规模的联姻。虽然五行族和六甲旬最初都是一个亲源家族,但从明代一直到清代这两百年间,早各自独立繁衍成村。所以各村间的互通婚姻并不偶然。但土行族的这次联姻却是有个天大的阴谋!”。
  老赌头的话,让朝歌等人想起来了在火行村遗址发现尸迹时的情景,记得在众多猜测中,老赌头忽然像是半开玩笑的说过,这麽多的尸迹,大概被杀者与杀人者两家是亲缘关系。现在一想,看来老赌头的每句话都似乎暗透玄机。却又不知道这个天大的阴谋又指的是什麽。

  老赌头:“在土行族开始准备灭掉各族前就一直有个顾忌,那便是在金木水火的四个族群里,他们最没把握灭掉木行族。因为在五行生克上,木正克土,虽说原则来讲五行族的阵衍导引各有所长,对敌时可以互补。可一但相互对斗起来,如果不占天时地利的话,被克一方就处在劣势了。所以土行族选择了以整村的方式与火行族通婚。如此一来有火通关,那木行族就不足为患了。”。

  所谓“通关”是五行学说中的术语,就是把相克的两个五行联在一起不再交战的意思。比如五行中木克土,如果想让木和土在一起的时候不发生严重的相克,那就在他们中间放个火,因为火能泄木,而被泄之火又来生土,所以土就不再怕木克了。
  当两种阵衍对斗时谁能掌握了通关,被克一方也就掌握的制胜法宝。
  因为在场的除了梁库全是深懂术数的行家,所以老赌头对於通关一说只是一代而过。

  老赌头继续说道:“就这样在大规模的通婚中,土行族窃去了火行族的阵衍掌诀,加以研究利用,虽然各族人的命局有所限制,导致阵衍不能兼练,却被土族人意外发现,通过看上去不可思议的对调,便可化生出可怕诡异的似山之术。土族人如获至宝,这种像山术一样的诡异术力不但可以出奇制胜,而且对斗灭族中还丝毫不留把柄。可怜被蒙在蛊里的火行族还一直庆幸,以为自己在各族间的暗自争斗中不受影响。却不知道,就在五行族一个一个被灭掉的时候,最惨烈的噩梦正一点点逼近了他们。”。

  静听中,每个人都极力克制著自己的思路,因为在没确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之前,他们不可以被任何情节感染,否则就会失去清醒的判别能力。简单的听故事,也许对梁库来说是件比较惬意的事情,但对於习惯了繁复推测的朝歌等人来说,却是件痛苦的事情。

  老赌头:“当金木水被逐一灭掉之後,土家人终於向本是亲家的火行族动手了。”。
  老赌头的神情忽然变的复杂起来,朝歌的双眼一直注意著,说不上那是一种什麽表情,沈郁中又夹杂著更多的东西,似乎有痛苦有迷茫。
  老赌头:“其实当初两族连姻的时候,土行族虽出於利用之心,但时日一久难免暗生情意……”
  说著又是静静的顿住了,老迈的老赌头露出从没有过的凄惨沧桑:“如果那第八盘像火族掌诀一样容易窃取过来,也许火行族会逃过这一劫难。但……那由神易留下的第八盘棋却像其他族一样,都是由每族头人来密掌的。所以,最後土行族还是决定动手了。正是没了其他三族人的顾忌,所以土行族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等待,聚集了所有力量,为了那第八盘棋在一夜间忽然痛下杀手,不分老幼,不分亲属……”。
  老赌头的声音有些颤:“……所以众位才有幸看到遗址坑中留下那麽许多怨气冲天的尸迹。”。

  夫婿杀死岳丈,丈夫杀死妻子,男人杀死女人,老人杀死孩子,没人敢想像那是一幅什麽样的人间惨剧。
  众人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不敢想像,如果老赌头所说属实,这土行族可真是罪孽滔天了。

  奇怪老赌头说到这,不但神情中见不到悲愤,竟而有些深深的负罪。
  沉了许久,老赌头才又接道:“不忍对自己的亲人痛下狠手,於是在土行族里有个叫土传世的,在最後关头,冒死把他在火行村的岳丈一家救了出来。而这他的岳丈也正是火行族的头人。说来也真是天理奇妙,这土传世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土家首领的长子。他虽拼死相救,但怎耐突围时寡不敌众,最後也只有他和他的年轻妻子存活下来。从此这对患难夫妻带著火行族首领临终前留下的那第八盘棋,便开始了天下最悲惨的逃生。”。

  发完这一章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更新网路公开版。自从出实体书後这些日子来所上传的内容,也是六羊与出版社商谈後的最大限度。
  很快牧家村这部分的情节就要在一次盪气回肠的高潮中告一段落了,而这部分近六万字的全新内容会完全收录在7月29号出版的《传古奇术》实体书第四集中。至於网路公开版何时能解禁,这还要看出版社的具体安排。
  与诸兄弟姐妹聚于此处几月有馀,一路支持有加,六羊深深感激!借此良日,六羊抱拳与诸兄一一别过,企望能有一日真能会聚一堂,两叠小菜,半壶老酒,再挽它一袖斜阳。
  最後道一句:後会有期,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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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第七十九章:难以置信(十一)
最後一声念完,老赌头嘎然止声。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朝歌,要想看看在朝歌身上到底会出现什麽变化。
  朝歌依诀又推了遍掌,眉头微锁,神光内聚。样子就像在细细内观著术力的流经脉络,他竟也好象在惊奇中期待著某种变化。
  可一直等到朝歌熟练的推了第三遍掌诀,却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表像出现。正不知所以间,老赌头说道:“把这掌诀拆开一半,与九鹿县所念引雷火行掌诀互为调用。”
  要是平日,以朝歌的性子,这种受人摆布的劳什子,多半是不会依从的。但此次事关重大,在意义上那便完全不同了。
  朝歌依老赌头所言,试图推运掌诀,但忽然发现这种拆开互调的行法古怪异常,完全与所悟阵衍导引相左。
  众人也在疑虑的看著朝歌,小轻担心道:“这是什麽古怪掌诀呀,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巢鸽小心哦!”。
  梁库似乎闻出了些不安:“老……老赌,你不会害朝歌吧?”。
  老赌头却不声不理,只看朝歌。朝歌的性子越具挑战就越能激起斗志,况且要想解开迷局,眼前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於是凝神中毅然推起了掌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慢慢折磨著,小轻的神情充满了担心之色。对比起来婉姨等人便是又担心又期待了。期待朝歌的身上真的会出现能揭开全局的证据。

  终於就在一颗晶莹香汗从小轻的鬓角悄悄滑落的时候,所有人都几乎同时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些小土渣滚落坑底的声音,然後就是一个什麽物体不轻不重的堕在地上,紧接著像是有什麽小生物一路碎步的爬行声。
  众人寻声而看,赫然发现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灰鼠,像是被牵了魂般的向圈中行来。
  巨惊中,众人不自觉的纷纷让出一条小路来。那灰鼠不消片刻便行到朝歌脚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接著又有第二只鼠从不同方位掉下来,却也向朝歌行来。
  一直到凑足了第三只鼠,朝歌掌诀一收,拇指轻轻居中一按,那三只灰鼠竟齐齐的抬起了头。

  三鼠运水!
  就在婉姨,姐妹花,阿光,几乎同时惊声呼出的时候,朝歌的双眼暴射出两道神光。他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事。

  老赌头嘿嘿一笑:“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我给大家的证据。土守形,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我的来历?”
  土守形还是低头看著地面,土守仁虽笑的已不那麽自然,但还是笑著道:“洗耳恭听。”
  老赌头缓缓道:“我就是你们一直在等的第八盘棋!”

  此话一出,土守仁便与老赌头对视不动了,过了良久才忽然一笑,并不说话,而是看向了土家的领族人——土守形。
  土守形终於抬起了头,也同样凝视良久,竟然带了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慢慢的只说了一句话:“终於等到你了!”。

  顷刻,场中所有人的表情动作思维,都像是在电光火石间永恒的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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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难以置信(十)
土守仁见众人不再一边倒的倾向老赌头,於是又微笑著亮出了一口利嘴钢牙:“恩,婉姨和小灵妹妹说的很对,大家都只是在猜测,不如静下心来,也许就意外发现什麽隐藏的线索。哦对了,讲了半天却不知道赌师傅是否也是两族中人。从知道这麽多两族私事上看,您应该是两族人,但从身无术力,体无病缺上看,却又不好捉摸了。再有就是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听说过在九鹿县您曾无意中指引朝歌启动了自身的术力源。从手法属性上看,那都非常相似久已不见的火行族导引术。当晚辈的冒失猜测一下,是否这证明您就是火行族後裔?如果是,那又为何没一点徵象;如果不是,您又是如何得到火行族导引术的?要知道火行族被灭的最彻底,至今没见一人走动。好象能掌握其术的人,除了是本族,那便可能就是……。呵呵,不说了。”

每个人都听得出,土守仁淖钺嵋痪湓诎抵咐隙耐罚?绻?皇腔鹦凶遽嵋幔?潜愫芸赡苊鹱逍资至恕R蛭?影俟强雍褪??吹贸觯?鸬艋鹦凶宓暮谑忠欢ㄓ胗牖鹦凶宸浅J煜ぃ?家?凭饕沧匀挥斜坏恋目赡堋6?领段?谗岬敝谟?竿列凶逦?鹱逍资郑?比皇俏?颂舨?爰洌?钺嵊阄痰昧ΑK挡欢ǖ背趺鸬袅阶逍资郑?舱?抢?昧舜酥质侄尾诺靡园蚜阶迕鸬簦?裨蛘娴暮苣严胂袂科从泊颍?嵊兴?芫弑溉绱肆α俊?br>
一时间,众人把疑惑目光又转而投向了老赌头。并不是众人像墙头草般的随风倒,的确因为可信的证据太少,真的无法相信任何人。

老赌头漠视良久,忽然一笑,虽然话是回答给土守仁的,眼睛却始终盯著土守形:“要证据,呵呵,好办。”
说著转过头对身边的朝歌道:“能不能帮我老赌头一个忙?”
朝歌点头:“请说。”
老赌头:“大家都说需要个证据。这证据嘛我老赌头倒是有,不过得需要用你的身体做个实验。”
正说到紧要处,老赌头这句话却显得有点无厘头。不但让众人脑袋里划出一个大大问号,连朝歌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老赌头笑道:“很简单,就像上次在九鹿县一样,我念套掌诀出来,你在体内照行导引就成。”
众人更迷惑了,老赌头究竟想做什麽?
又听老赌头扬高嗓门:“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我在朝歌体内下什麽局,我老赌头现在念出一套掌诀出来,在场的都是习导引阵衍的高人,一听就知这套掌诀的用处。我不想多说,等朝歌依诀推掌,大家想要的证据自然就会出现。”

不等众人表态,老赌头便开始大声念诀了:“寅午戌合,居中化辰……”。
第一句刚刚念罢,所有人都的脸色都同时一变。连一直微笑的土守仁都开始微微皱起了眉。
老赌头继续大念:“午未六合,术行脾胃……”。
这第二句念出,众人就更加一震。忍不住互相对望,眼神中满是惊疑。而站在一旁的朝歌已经开始依诀导引了。

老赌头念的这套掌诀究竟是什麽法门,竟然把一众高人都惊的如此模样。也许众人在没听到老赌头念出声前,做梦都想不到那竟然是土行族的阵衍掌诀。
一切都好象太过突然了,从老赌头念出那掌诀开始,众人便开始在突然中不知所措了。因为按路数风格,和导引路线,老赌头所念的掌诀竟然是土行族所有。虽然各族掌诀都属各族秘密,但对於同属阵衍高手来说,彼此间的差别就只是一层窗户纸。一经捅破,豁然明了。

老赌头究竟是谁?

身无术力的老赌头用火行族的导引指引朝歌激发术力就已经够让人不可思意了,现在他竟然又大声念出了土行族的秘传掌诀。就算众人再聪明也忽然发觉他们的思路开始错乱了。即便是朝歌婉姨也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老赌头还在继续大声念著,每念一句,场中众人便一次骚动,随著老赌头的不断念出,场中越来越躁动起某种隐隐的不安。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五行族还是六甲旬,他们各自所习练的阵衍导引都有很强的偏激性,都是针对各自的奇偏命局而专设的。即便有人把本族的掌诀泄露给其他几族,也没人敢尝试习练,因为属性不同,就像水火不融,如果强行习练,後果不堪设想。
但应五百年而生的朝歌,体质非同常人,有著很强的融合性。否则在九鹿县老赌头的火行术也就无法对朝歌起到那麽大的作用了。相信朝歌也早悟通此中奥妙,否则现在的行为真的是大大的冒险了。
但正是因为朝歌的体质超常,更不知身兼两族术力的他,会出现什麽不可思议的变化。这个期待中的变化会不会就是老赌头所说的证据呢?而这个证据似乎在隐隐的向众人显示著一个资讯,它一定与土行族有著蜜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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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夜半手记(三)
很小的时候记得家里养过猪、养过鸡,虽说父亲母亲都是非农户,而且家里又生活在一个集体大院里,但在那个年代的镇上,这种家庭式副业司空见惯。
  而且母亲也是为了能让家里的伙食改善些,於是便在自家的小院里围起各式的小窝,满怀期望的开始了她的希望工程。
  但说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父亲身为兽医的缘故,我家养的东西不是多病就是养不长,好象专门跟我家找茬过不去似的。母亲偏又是个要强的人,越是养不活就越是要养。当时有句话几乎都快成了她的口头禅:我就不信养不活一只鸡!
  後来母亲就想,是不是自己养的方法不对,因为从小是在城里长大的母亲,不要说养猪,就是亲眼见过活猪满街跑都是没几回的。
  於是母亲就到附近农家去取经,但发现虽然方法上稍稍有些不同,可也不至於太大区别,而且回来後就算按照农家的法子来养,照样不见成果。那个农家也很奇怪,就特意到家来看,最後才发现一个问题,说我母亲太喜欢乾净了,乾净的人都养不旺这东西。
  如果要是说别的理由,母亲也许会接受,但农家说出的这一条,显然没能让母亲信服。而且更加的坚持起自己的养法来,於是原本每天大概只能听到四五次的那句:我就不信养不活一只鸡!现在几乎成了我们全家的标语口号。
  终於在几经挫折後,母亲的希望有了实现的可能。而且养活了的不只是一只鸡,是两只。一只毛绒羽黄取名小黄,一只冠红身白取名小白。
  这一成果不但母亲心喜异常,尚是孩童的我,就更加欢呼雀跃了。常常把它们抱在怀里去跟邻居家的比,也说不上具体比人家哪里强,但在我眼里却就是全镇第一。
  但养鸡不下蛋,还不能真正意义上说是养活了鸡。接下来,母亲和我就开始了向更大目标的迈进。那段时候,常常有人说,你们家养的不是两只鸡,养的是两只宝。

  小黄下蛋那一天,几乎成了我们家的节日。到现在我还记得,母亲在我眼前把合著的手掌慢慢打开露出一只红中透黄的鸡蛋的样子,她眼睛里是闪著光的。而且那一天母亲特意多做了两个菜以示庆贺,天晓得怎会有这样的家庭,只是为了养活一只鸡,为了养活这只鸡下的第一个蛋,居然高兴到这个样子。

  却正是因为这样大的欣喜,给母亲造成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在一次突然而至的瘟疫後,母亲看著两只再也不能动、在也不能吃米、再也不能下完蛋後咯咯叫的鸡愣住了。虽然并没强烈的表示出什麽,但从那以後,我们家就再也没养过任何一种家禽。

  从那起一直到我们家搬迁回城,家里虽然不再养家禽,却也因为我的吵闹,先後养过小猫、小狗。但同样让人伤心的是,它们都会在与我和家人感情渐深的时候,便相继死去。

  很长时间,这种家庭的生活琐碎,都是以普通回忆形式存在的。虽然跟大多数人家有些差异,却并未引起多少家人的注意。
  即便在我开始研究八字後,也是没多想什麽其他东西的。直到有一次兴趣使然,打开了母亲和父亲的八字。忽然发现他们都是命硬无比,再结合自己的强旺四柱,於是就联想起家里为什麽始终无法养活家禽的怪事来。
  虽然还不肯定,但一家三口的强硬命局,一定是对周遭事物有相当影响的。而且也理解了初中时候一位算命先生对我的断语:离家远祖方为安。
  自从毕业到现在的多年间,平均每年在家里的日子都不超过一个月。虽然随著年岁渐长,已经开始意识到这种走南闯北的生活不利家庭。但无奈的是,驿马狂时,注定要奔波四海。每每归家开门的一瞬间,望见日渐老迈的父亲母亲,为子不能近孝,酸楚涌上,心内黯然。


  几日来因为闭关赶文,使得连非正文内容的“夜半手记”都迟迟不见更新,六羊实在愧对众多支持我的书友。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拼命赶文,力争最快速度让实体书超出网路版,从而能让诸兄尽早看到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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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夜半手记(二)
嗅觉很有趣,有的人很敏感,有的人却很迟钝。这大概受很多因素影响著,甚至吃饱饭跟饿著肚子时的嗅觉,都有很大的差别。
  而有一种嗅觉却是很奇特的,它不是敏感与迟钝的问题,而是不同人在相同时间相同地点对待相同东西时,却发生了极为奇怪的事情,一个闻到了很强烈的刺鼻气味,一个却若无其事。
  这种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上,而且零零碎碎的记起来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因为母亲是镇医院的护士,我童年的很多时候都是医院玩大的。当时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同是医院家属的小夥伴,成天风风火火像群野小子似的东淘西窜。
  那个时代的镇医院不像现在那样又生冷又坚硬。宽宽大大阳阳光光的,回忆起来那很像是栋俄式建筑,窗子又细又高,轮廓简洁而又棱角分明。那里的每个角落都几乎被我们这群让人头痛的野小子给玩遍了,於是就有夥伴提议到医院後院野草地中的那间小房子去玩。
  这个提议其实早被我们每个人都想过了,但之所以一直没去是有原因的,母亲及其医院里的大人们不止一次的警告我们,到哪里野都成,就是不准到那间小房子去。因为那是医院的太平间,也就是装死人的地方。
  “死人”对於我们这群只知道吃饭睡觉耍欢的七八岁顽童来说,是个即陌生恐惧又有点新奇的事物。而且越是大人禁止就越是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
  於是就在一天中午,趁大人们都休息的时候,我们几个野小子偷偷的会到一起,悄悄的摸到了这间平时只能远看却不能靠边的停尸房。
  这间小房子看起来很简陋,孤零零的独自埋在老高的秋草从里。好在这房子是和医院是分离开的,否则就我们几个野小子的毛手毛脚,还是躲不过大人们的火眼金睛的。
  越是临近眼前的小房子,就越是有种即害怕又兴奋的感觉。几个人紧紧凑在一起,像平时偷西瓜似的蹑手蹑脚的前行著,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偷西瓜,而是偷看死人。
  直到门边了,我们才发现那门已经上锁了。但又不甘心白来一躺,於是我们就绕到小房子的侧面,那里有一扇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小房子里的一切。
  那窗子比我们的头略高一点,稍一翘脚便能看到里面了。但本来满心好奇的来到这,心里又突突跳的不行了。夥伴中有个叫二彪的,稍大两岁,性子又野,就鼓动我们不要怕,他先看,然後我们再跟著他看。
  二彪长的比我们都高,只要把腿伸直,就能看到里面了。当时我还记得二彪双手扒著窗台,腿慢慢伸直瞪著一双眼睛往里看的情景。
  二彪在瞪著眼睛往里看,我们就瞪著眼睛看他,心尖在扑通扑通的乱敲著鼓,想一想当时的情况,如果忽然窜出只猫或是什麽的,准把我们给吓晕。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焦急与期待中,等到二彪把腿伸直。就在二彪的头跟窗户持平的一刹那,我们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忽然僵直了一下,大概也就那麽一下子,然後忽然伸出手来拽我们,等看到他一脸惊奇却还算正常的样子时,我们才敢逐个的站起身翘著脚往小房子里看。
  结果我们就看到了一具盖著白布单的尸体。
  房子里很简单,也没什麽现在电视里演的什麽冷冻设备,就只是一个用砖砌成的一人来长的台子。尸体就仰躺在那里,手和脚都规规矩矩的并拢著,头部鼻子明显的把白布顶起一个尖。

  呵呵,没看的时候很惊险,等完全看到了,也就不过这个样子。几个野小子瞪著一双双灯泡眼把可看的都尽量看了个遍,也没像往常那样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这倒也正常,几个七八九岁的毛头顽童,在面对一具盖著白布单的尸体又能说些什麽呢。

  过了一会,怕被快结束午休的大人们发现,我们几个野小子开始又蹑手蹑脚的往回走了。每个人都不肯走在最後,好象生怕那台子上的白布单会伸出手拽住谁。所以都像後背生了毛似的,一个跟著一个的往外走。
  就在经过那道上了锁却还露著缝的木门的时候,我忽然像是闻到了什麽很强烈的古怪味道。像是什麽东西烧焦了,或是又带了点淡淡的香烛味。这味道有点熟悉,隐约记得有次清明跟母亲给外公烧纸就有点跟它相似。可医院周围是明文规定不准烧纸的。况且就算烧,也没人会来这个地方烧。
  当时都急著离开,也就没注意,况且那时候我才七八岁,看大家都没什麽反应,我就更不会在意了。哪里还会想那麽多。
  但有一点却是很明显的,虽然闻到那气味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在我小小的脑袋里却一直留的很深很深。

  後来这种气味也在不同场合出现过几次,记忆最深的就是有一位自小跟母亲一起长大的阿姨,那天她从很远的外地来探望母亲。买了许多好吃的给我,还一个劲的抱我。但我却很躲避她,也说不上为什麽,我就是觉得她身上有股味,那味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却跟停尸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後来那位阿姨一直到走,也没能抱上我一次,我也不理解她为什麽那麽想抱我。为这母亲还责怪我不懂事。
  我就说这阿姨身上有股味。母亲就说我乱讲,她怎麽一点都没闻到。
  事情虽然古怪,但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时我也小,更不会独立思考这麽成人的事。就这样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渡过了我的童年时代。我不知道别人童年眼力的世界是否也跟我一样的,至少在我童年的时候是这样理所当然想的,而切感觉起来也很正常。虽然从现在成人的角度讲,那的确有点光怪陆离。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们举家迁居到市里,随著年岁的增长和周遭环境的变化,我的那种奇怪的嗅觉开始渐渐减退,最後几乎被我遗忘。
  一直到我二十岁的时候,在去参加一位远房亲戚长辈的丧事上,才让我有机会重新认真思考这件古怪的事情。

  当时我的这位长辈生前是居住在一栋大厦里的,去的那天正值出殡的日子,要等大部分被邀请的亲戚到齐,然後才装棺出房。
  遗体就停放在老人生前居住的西房里,这是我继小时候偷看太平间後,还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的接触去世的人。老人仰躺在床上,肤色蜡黄乾瘪,像是被抽走了什麽东西。老人家生前我是见过几面的,虽说是人老难免有终,但毕竟有生前的诸多笑语声容,心底里不免有种沉沉的伤。
  正沈郁的时候,外面来了追悼的客人,亲戚们都迎了出去,刚还叹声不断的西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面前这位长辈的遗体。
  也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空静中,我忽然就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按理说独自面对长辈又是亲戚的遗体我是不应该怕的,却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抑制不住的像长了毛,耳内也奇怪的发出一种尖细的锐鸣。接著我就闻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味,一股似乎很熟悉的古怪气味,就像是烧的冥纸中又带了点香烛的味道。
  我迅速向四周看了看,房间内打扫的很乾净,没有任何烧过纸的迹象,而且大厦住宅内也不允许烧纸。这位亲戚家又是地道的无神论者,上香供神的事就更没可能。
  那这种气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就一下子联想起小时候那次偷看停尸房的记忆,一个念头不自觉的生了出来,如果真的没人烧过纸燃过香烛的话,这种古怪的气味只有一种可能,那是死人的味道!
  这麽一想就让我更加坐不住了,这要真是死人的气味,那为什麽众人闻不到,却独独我能闻到呢?这究竟是一种可以闻到的气味,还是我个人的一种独特敏感呢?如果是一种感觉,那围绕在我身边的又是什麽?
  我再也坐不住了,急步走了出去,一直走入人群,那种令我发毛的古怪气味才渐渐消失。
  等我静下心来,前後仔细想想这事的时候,又有许多疑惑的地方。从我想起来的那些童年记忆中看,在闻到那种古怪气味的时候,并不全是有死人的。还记得那位想抱我的阿姨,她可是活生生的人。可她身上的那种气味却是真真实实死人的气味,是我童年的记忆有误?还是的确在童年眼里的世界与现实不同?再或是在那位元阿姨身上,已经发生或是正在发生著什麽可怕的事情。

  那次後我开始有了个强烈的想法,很想验证我的这种独特感觉是否真实。如果再从周围生人身上闻到这种气味,我一定跟踪到底。看一看究竟这种气味预示著什麽。
  可遗憾的是,自从这次後,那种可以似乎闻到死人气味的古怪感觉再也没有了。是我自己的刻意回避,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导致了这种後果,那便不得而知了。
  一直到後来研究易学中的八字才发现,我命犯华盖,随著入运後的不同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出现,尤其是对於诸如此类的神秘事物。
  实际命犯华盖的人在实际生活中有很多,对周遭事物有独特感觉的人也有很多,只是他们的各自理解和看事物的角度不同罢了。
  希望看过这篇小文的朋友不要疑神疑鬼,很多事情虽然不能肯定其是否真实,或是是否虚幻,都没必要过分深究,因为那是因人而异,可遇而不可求的。再者要明白一个道理,现实生活对於现实中人来说,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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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夜半手记(一)
作家林清玄儿时故事中有这样一段,母亲从小很疼他,如果见到儿子伴倒了,便拿起鞋底来打伴倒儿子的石子或是任何的什麽东西。
  可有一次小清玄却是自己把自己绊倒的,母亲怕儿子受了委屈,於是又拿起了鞋底,但愣了半晌却不知道该打什麽东西,一边的小清玄也就那样子看著母亲。
  笔调舒缓平淡,却把我看的感动颇深,也就自然想起了自己儿时的一些零碎事。
  我十岁前都是生活在一个叫小东的镇子里,父亲是兽医站的兽医,母亲是镇医院的护士。生活平淡的亦如这座平淡的小镇子,但这种平淡却也有平淡的难忘处,直到现在母亲还经常讲起关於那段时期的零碎往事,母亲性格直爽刚烈,虽然已经是很上了年纪,一讲到高兴处还是声笑彻室。
  当然这些个零碎往事也不全是笑声的,也有很多令母亲颇沈郁的记忆。
  据母亲说,我在两三岁的时候,曾有段时期经常犯一种怪病:夜惊。而且大多都是半夜的相同时间,我就会忽然醒过来,看著黑洞洞的房门发抖。母亲就紧紧的搂住我,一手摸著我的头,一手不住的像赶羊赶鸡样的对著黑洞洞的房门挥手,好像是这样就可以让我不怕了。
  每到下雨打雷的时候,我的这种病就犯的更加厉害。因为恐惧,声音颤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小脑袋恨不得钻到母亲的身体里。样子看起来真的就像时而被闪电劈的雪亮的黑洞洞门口站著什麽恐怖以极的东西。
  而很多时候父亲是不在家的,他的工作需要到四周偏远的林区鹿场出差,所以家里经常只剩下母亲和我两个人。
  母亲是孤儿,自小就磨练成万事不求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有时因伤心处也会像大多数女人样偷偷落泪,但大多时候却是个不让男人半步的刚烈脾气。自然也就不信鬼不信神了。
  但不久镇子里发生了一起怪异的杀人案後,母亲开始怕了。
  杀人案就发生在距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姓魏的家里,杀人的是丈夫,当时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被杀的是妻子,平日在家伺候一个半岁大的女儿。
  说起来这起案子很离奇,据镇派出所的一个值班民警说,那天半夜是这位老师自己来投案自首的。当时这位元民警还搞不懂发生了什麽事,直到看到这位似乎没什麽反常表情的语文老师手里拎著一颗血淋淋人头的时候,他才猛的清醒过来,有大案子发生了。

  这件案子在当时曾轰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其轰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对夫妻间有什麽深仇恶怨,却是因为杀妻丈夫平平静静却又惊人无比的自述。
  据丈夫说,他跟妻子间很正常,除了夫妻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小争吵外,其他跟满世界的平凡夫妻一样,平凡的绝对平凡的生活著。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丈夫忽然发现妻子有些反常,不知道为什麽,丈夫越来越有种强烈的感觉,妻子想趁他睡熟的时候暗害他。至於这种怀疑的根据,丈夫完全说不清来源,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於是丈夫每天入睡都偷偷的把家里的菜刀藏在枕头底下,本是以防万一的,却不成想,半夜清醒过来时,妻子的一颗人头已经被自己生生的割了下来。
  当时的办案人员并不轻信丈夫的话,一是丈夫的自述中充满了毫无根据性的逻辑漏洞,二是丈夫自始至终的那种平淡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反常。
  但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後,的确没发现一点有关这对夫妻间的异常线索。於是就把这件案子移交到县市公安局,直到市局里的一位心理专家介入後,才惊然发现,这杀人丈夫有著相当严重的间歇性精神分裂。
  一般来说,精神分裂不是家族遗传,就是後天经受了巨大打击而产生的精神崩溃。
  但让人不解的是,这位镇里做语文老师的丈夫,祖辈里不但全无精神分裂的家族病史,而且在平淡的小镇生活中,更没机会遭受到让人发生精神崩溃的打击。那他的严重间歇性精神分裂究竟是怎样造成的呢?
  在经过心理精神专家的精心诱导後,杀人丈夫终於在半催眠的状态下,恍惚中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据他说,他曾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几乎每天半夜的固定时候都能看到黑洞洞的门口伸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摇,起初他还以为是幻觉,但黑洞洞的那只手每天固定半夜时候的出现,越来越让他感到恐惧非常。可他又不敢告诉妻子,怕是不解决问题,又吓坏了她。
  而且更糟糕的是这种事又没办法跟外人说,所以日子一长,丈夫几乎到了崩溃边缘。
  忽然有一天开始,那只黑手不再出现了。丈夫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消失了,还是什麽不可知的缘故,但可怕的是,也就从那天後不久,丈夫开始疑神疑鬼的怀疑起妻子来了,一直到茫然不知的情况下,亲手把自己妻子的头生生割了下来。

  至於是不是因为那只幻觉似的半夜黑手让他发生了精神分裂,从而最後导致丈夫杀妻。这成了一件悬而未解的无头尸案。
  正是因为它的悬而未解,镇子里便越发的谣言四起了。越传越恐怖,越传越离谱。母亲本是不可能信的,可一但轮到自己,而且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便开始不敢不信了。
  一等父亲回来就商量著如何给我治这怪病,听镇子里的老人说,以前也有犯这怪病的,而且大多是不懂事的孩子,因为孩子眼亮,经常能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等我再半夜惊醒的时候就用家里的菜刀去剁门槛子,或是砍菜板子。据说这样可以辟邪。
  但听母亲讲,这种古老的民间辟邪法并没能根治了我的怪病。直到最後我们搬了次家,我的这种怪病才彻底见好。

  再後来到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全家搬回到母亲出生的城里。大概又过了七八年後,我又回了次小东镇。那里正四处动迁盖房子,在老地方怀旧重游时,无意中听说十几年前发生丈夫杀妻的那栋房基下挖出了一座老坟。而当时屋子的房门不偏不倚正压在老坟的上面。
  於是有记得那起无头尸案的镇民,又开始了各种奇猜异想。我不免也想到自己小时候的那段怪病,不知道是不是居住的房子下也压住了什麽东西。可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又过了几年,当我开始研究术数风水後,才从另一个角度稍稍揭开了一直困绕在心的迷惑。
  暂且不论鬼神之说,单就风水而论,活人居住的阳宅,最忌盖在坟墓之上,除了地基之下有漏为凶外,那坟中尸骨所散发出来的化学气体,也是对在生之人有相当不利影响的。

  行文至此,六羊不禁轻轻一叹,风水一学虽说为玄,却决非是幻。此学什麽时候能多些仁人智士相研,不知会少了多少无谓的人间冤案。
  童年碎忆,手记夜半,希望读者不只一看,写者不只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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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第六十八章:终於现身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划过,朝歌却仍没有想睡的意思。这时老赌头翻了个身,接著过不多会又翻了个身,样子像是在极力忍著不想起夜。
  自从周遭变的越来越复杂後,老赌头便开始特别注意保护自己了,除了白天不离朝歌左右,现在连起夜都尽量能免就免了。
  朝歌轻咳了声,提醒老赌头自己并没睡,可以放心的起夜去了。  果然老赌头听到咳声後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向侧卧的朝歌看了看,朝歌则动了动手臂,再次证明给老赌头看。
  老赌头这才放心的下了地,踢踏著鞋在院外找了个角落。
  在老赌头行走间,朝歌一直在注意著周遭的微小变化,自从那次老赌头被神秘人用鼠局迷到人骨坑後,这种注意一直不曾断过。但那次过後,神秘人便再也没出现过。也许这个隐身人也知道,围绕在老赌头身边的眼睛,决不止朝歌一人,就算自己术力无比强大,如果贸然行事,也难免有被识破的危险。
  於是朝歌在刚才的百思之中,又转移到那个消失了很久了的隐身人上。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之深,术力之强。
  正想著忽然发觉外面的老赌头没了声响,与此同时朝歌感觉到外部地势受力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变化,朝歌猛的坐了起来向窗外望去,依稀看到院外的老赌头呆立不动。
  朝歌快身轻步的走出房,来到老赌头身後,此时的老赌头正瞪著一双老眼,惊恐的看著不远处的一片草丛。朝歌的到来让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是朝歌,才长抒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又遇到鬼了呢!”。
  朝歌仔细的看了看老赌头盯的那片草丛後问道:“看到了什麽吗?”。
  老赌头仍心有馀悸的摸摸胸:“刚才可能是一只大老鼠蹲在那里,但不知道为什麽,等我仔细看时却没了。真是见了鬼了!呵呵,也可能是天黑我看错了。”。
  说完老赌头便踢踢挞挞的往回走了,身後的朝歌却不这麽想,从刚才感觉出那一丝飞快的地势受力变化,单凭一只过路老鼠是不可能达到的,也就是说那老鼠不但真实被老赌头看到了,而且非常有可能是那隐身人再次出现了。
  可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再次出现,这隐身人到底是为了什麽呢?而且这次出现很明显,仍然是为了老赌头而来的。

  回到房间,老赌头依旧倒头便睡。看著他的背影,听著他的呼噜声,朝歌开始仔细推测起这个隐身人再次现身的真实目的。
  圈子里每个人都越来越看的出,表面普通无赖的老赌头一定是大有来历,而且每次通过不经意的指引,都在仿佛告诉大家,他这个老赌头很可能跟这个坟局有著重大因缘,甚至在他的心底藏著关系到全局的重大秘密。
  那隐身人趁著六甲旬出土前,再次向老赌头出手,是为了能逼出老赌头的真实来历,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一时间各种可能向朝歌纷至沓来,难以理出清晰的一条线。
  再加上连日来暗潮汹涌的内外变化,越来越给朝歌一种隐隐的感觉,全局正在向一个高潮推进,越是迷乱汹涌,也可能越是临近爆发的时候了。

  第二天,所有人起的都很早,包括周边的那些神秘的人众,他们似乎也察觉出,全局有可能就要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朝歌等人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一鼓作气仅用了一天时间,终於在掌灯时分,顺利完成了挖掘工作。

  六甲旬出土了。
  谁也没有想到,六甲旬的建村部局和所用材料,完全与五行村的风格不同。现在按照水行村来对应,此处六甲旬必然是天干壬癸水与地支亥子水所居之地。
  但奇怪的是,全村所取材料和颜色并不是黑色,或是跟水有关的东西,相反却是很明显的火行风格,砖瓦为一律赤色,建材也多取生火的木料。难道是朝歌等人推断错了吗?
  正迷惑处,小轻小灵却同时惊语出声:“呀!我明白了!”。
  姐妹俩的异口同声,立时把众人牵回神来。
  不知道为什麽,这对一旦进入考古状态便就认真非常的姐妹花,此时却满脸激动的样子,小灵先道:“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这就是六甲旬中五行属水的壬癸亥子村!”。
  小轻虽然跟姐姐同样激动,但却语调仍旧柔声轻婉:“大家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六甲旬无论是导引阵衍还是命局构造,都与五行族不同。五行族为了保持术力纯一,用尽一切办法来促使命局一行专旺,就像土伯伯的土气专盛,婉姨的金气十足。”。
  小灵忍不住接道:“我们六甲旬却完全不一样的!是利用命局刑冲过偏来保持独特术力的。”。
  在场众位除了梁库和装傻充楞的老赌头外,几乎都是终生浸泡在五行阵衍中的,所以一说就明,朝歌则更是一点就透。
  原来六甲旬的十二地支里,按方位和五行属性,子水与午火、亥水与巳火正好对冲对克,也就是平常百姓民俗流传的属鼠的跟属马的、属猪的跟属蛇的犯冲是一个道理。
  而六甲旬正是利用这种矛盾的对冲对克来维持体内命局的偏格,从而达到保持独特术力的目的。

  众人在参透之馀,不免又有点悲从心起,看著姐妹花的两双盲眼、阿光的一身奇病、婉姨、土守形的性厉寿短,人们又对这奇妙的导引阵衍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感觉。

  与五行村相比较,六甲旬的这座壬癸亥子村除了在布局和选材上的不同外,更有了对全局起著关键作用的两个重大发现。
  其一,这座比五行村早早衰落了百年多的六甲村,并没发现一具非正常死亡的杀戮尸骸。
  也就是说,从各种迹象上看,六甲村的突然衰落,并不是因为遭到突然的致命打击,而像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让全村的人忽然迁徙而去的。
  但这又与姐妹花的敍述有些不符,因为无论是家族漂泊隐藏的经历和残缺记忆,都似乎在显示著一个资讯:那就是六甲旬在遭受致命打击後,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处在对方威胁的恐惧之中。
  如果把两者结合起来分析话,很可能有一种结果:六甲旬在忽然留下五行族迁徙而去不久後,才遇到危乎灭族的致命打击。
  这新的发现,虽然在某种角度上带来了新的线索,但同时也增添了新的迷团。

  六甲旬的第二个重大发现,便就是一块几乎一碰就碎的朽木板了。
  最初从遗址废墟中发现这块差不多二十厘米长,七、八厘米宽的木板时,并未马上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被堆积到一同挖掘出的废陶烂罐堆里,还查点被梁库随手扔掉。
  只是细心的姐妹花在进行集体整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这范本上极为轻微的一种曾被雕刻过的痕迹。
  於是找来阿光、婉姨,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把朽木板上的那层浮土抹去,再就著拿来的的三盏气灯,在雪亮的灯光之下,那被擦拭过的朽木板上渐渐显露出几乎朽烂不见的雕刻字迹。
  梁库看著众人忽然对这块差点被自己扔掉的破木版如此感兴趣,尤其是当看到汽灯下姐妹花一对认真娇嫩的脸蛋,马上有了种直觉:这木版一定不简单。
  与梁库一同怀著相同感觉的老赌头,也同梁库一起挤进了人群。婉姨和阿光正就著汽灯仔细分辨著朽木板上的字迹。朝歌土守形在一旁一眼不眨注视著。
  梁库把脖子伸的老长,依稀看到木版中间的顶端处,隐隐的有个人字,便大叫道:“我认出来了!那是个人字!”。
  这一大呼小叫,把都在聚精会神的众人吓了一跳,同时以异样的眼光盯了眼还在自认为发现新大陆中的惊喜梁库。
  老赌头不失时机的讽刺道:“没错是人,吵死人的人!”。
  梁库横了眼幸灾乐祸的老赌头,继续伸长脖子往里看,这回伸出的长度比刚才更长了三寸。
  婉姨、阿光把木版依稀显露出的字形写在地上,那人字早已被描出来了,只是人字下面的字迹只剩下了零散的一些横竖,看上去模糊怪异的很。
  再往下看,还是些几乎朽失不见的断旁碎点外,只能依稀辩出一个像是繁笔字体里的衣补旁。

  众人就对著这块朽木一声不吭的聚精会神著,无论怎样发挥想像,也无法把这些零碎残缺的笔划连成字。
  老赌头煞有介事的摸著下颌做沉思状,忽然眼睛爆亮惊了一声:“啊!”。
  这一声可与梁库刚才那声有著异曲同工之妙,又把众人齐齐的吓了一跳。
  老赌头由惊转喜的死盯著那块朽木,就像看到了九鹿县赌局中满桌子的筹码般兴奋:“终於让我看出来了!”。
  与刚才对梁库不同的反应是,众人心里在齐齐一惊後又马上齐齐一动,却不知这位屡屡能在众人皆迷他独清的老赌头,这次又能指引出什麽惊人发现。
  看著众人的期许目光,梁库把本想讥讽的话咽了回去,改成用胳膊肘捅了捅老赌头:“你倒是说呀!”。
  老赌头不理众人的眼神催逼,仍是於惊喜中瞪视著那块烂木头,直凝了好一会才缓缓道:“真是太像了!这几乎跟寿衣店里卖的那种木制牌位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梁库立时两眼吐血。围观众人也此起彼伏的传出被气的哭笑之声。
  却不知就是老赌头的这句看似调侃十足的一句话,几乎同时让朝歌、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重重一震,他们一同想到了姐妹花曾经在牧家村麦场斗局後讲的一段话:她们一直解释不了,为什麽家中总是秘密供著一尊刻有“命主神易”的牌位。
  对照眼下的这块朽木字迹,那第一个人字不正是命字的人字顶吗?再有就是那个依稀的衣补旁,加个申字旁,也正巧合成了一个神字。这样窜连起来,会不会就是姐妹花中一直秘密供奉的那尊刻著“命主神易”的灵牌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麽这一惊人发现可以说是继百骨人坑之後的另一重大发现了。

  保留著这个猜测,众人又开始相继对其他五行村旁边的所属六甲旬进行全面挖掘了。
  就像最初开始挖掘火行村一样,考古大军的热情再次有了空前高涨,不同的是,现在的参与人数,几乎是最初挖掘时候的三倍还多。
似乎连周边紧紧跟随的那批神秘人也被这种热度感染了,能感觉的出,他们也在蠢蠢欲动著。
  朝歌忽然有了种担心,如果仍在增加中的这群神秘人真是那个猜测中可怕势力的话,会不会在全局揭开真相的最後关头,继四百多年後,再次与五行族和六甲旬两族人发生惨烈的对决。

  当最後一个六甲旬村完整出土的时候,有两件事得到了肯定。
  一是,在所有六甲旬村的遗址线索中看,五个与五行村相依托的六甲旬村(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几乎都是因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同时迁徙而去的。至於为什麽六甲旬会一同弃唇齿相依的五行族而去,就不得而知了。
  二就是,那块刻著字迹的朽木。从其他几个村子的挖掘中相继发现了用不同材质制作的类似牌位,而且从其中的众多相似字迹中可以辨认的出,那上面刻的正是:“命主神易”。

  於是这被六甲旬一直秘密供奉著的“命主神易”究竟代表什麽,引发了众人的新一轮争议。
  按术界人的生活风俗,大多族群家里供奉的牌位,不是门派始祖,便就是列祖列宗。
  但从“命主神易”四个字的表面意义上分析,已经排除了列祖列宗的可能性。那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位命主神易就是六甲旬的门派始祖。
  可随之另一个疑问又生了出来,从阵衍流派上看,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创始人都应该是同一个人。但为什麽几乎被六甲旬家喻户晓的“命主神易”,五行族里却始终未见痕迹呢?

  全部五行村和六甲旬出土了,老问题没能解决,新疑点却不断增添。局势在轰轰烈烈中越来越走向迷离。
  在最後一个六甲旬遗址的坑底,每个人都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无论表面看起来线索怎样乱无头绪,很可能他们背後有一条隐而不见的线,就这麽一根细细的线,会把所有零散记忆穿成一个完整的大局。
而这根细细的线又在哪里呢?

  就在众人静肃著的时候,坑底不远处的一角落里,传来了一声不太大的折裂声。在静极的坑地格外刺耳。也许众人还没有意识到,就是这声怪异的折裂声,却如同惊雷般,震开了整个迷局。

  众人寻声望去,发出折裂声音的那个角落处,老赌头正支著一条腿,倚靠在坑壁上。
  看著众人无比惊讶的神情,老赌头强忍著痛,嘿嘿的乾笑两声,已经声音发颤的道:“好!断的好,断的好。”。
众人就更惊诧了。
  但让朝歌更惊诧的是,他已感觉出,正有一股强烈而诡异的术力,在以老赌头为中心的三米见方内,形成了一个凶险无比的阵局。这术力之强大,连朝歌等人被困其中都凶险无比,更何况是身无术力的老赌头。
  更糟糕的是,任由朝歌如何细心排查,也无法贞测出这股术力的来源方位。而且更在其中发现了繁复纠葛在一起的术力网,正是这个复杂的术力网,把朝歌的感觉干扰了,从而根本无法确切排查出那诡异术力的来处。
  朝歌忽然意识到一种严重性,除了那个隐身人,还有谁能对老赌头如此感兴趣?如果此次设局的真是那个隐身人,那就意味著一直以来朝歌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那就是这个隐身人并不是独立的,很可能他的背後隐藏著一个看不见的网。
  那麽这个以隐身人为首的术网,在此时此地众目睽睽之下困住老赌头又是什麽意图?难道他们在惧怕著老赌头什麽吗?
  朝歌移目四周,让他更震惊的是,当下在场的除了不懂术力的梁库和雷子,其馀的所有人,都在暗中掐起了掌局。

  是他们同朝歌一样发觉了那诡异术力?还是他们本身就是那个隐藏的网?
  朝歌在眉心皱起的时候,手中拇指也同时掐在了掌局之上。也许一切的一切真的该到爆发的时候了!


  下一章《难以置信》,开始真正揭开全局了,让大家走了这麽长的一段路才终於看到,实在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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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第六十七章:七盘棋(下)
凭心而论,老赌头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姐妹花脸一红,小灵道:“赌伯,我刚才说的只是种猜测,也并没意思暗说火行村是凶手呀。”。
  小轻也道:“是呀赌伯,其实您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简单,大家都明白的。”。
  看著心爱的姐妹花被攻击,梁库再也无法保持沈默,大声道:“老赌头,别当自己瞎蒙对了一件半件的事就拿自己当神仙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的老底?!”。
  看著气氛变僵,婉姨忙出来打圆场似的说:“呵呵,我说句公道话,小灵姐妹说的有事情的可能性,赌师傅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因为这整件事不但蹊跷,而且还是隔了几百年,再加上大家夥的记忆又都残缺不全,所以自然就生出各种不同的猜测。我劝众位呀还是先消消火,别是没找出真相来,我们自己先斗起来了,呵呵。”。
  老赌头还是一脸的不愿意,虽没再大声嚷嚷,但嘴里仍旧委屈不平的嘟囔著:“就因为火行村的人不在,你们就可以乱来的吗?”。

  刚才这一场热闹,朝歌一一看在眼里,心里没停了思索。抛去个人倾向,以完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刚才这场闹戏,便有了另一番感受。
  虽然众人不明说,但对於五行村的神秘失落,和各族隐姓埋名甚至强迫自己忘掉记忆,没人敢确定几百年前到底发生著什麽,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互相猜疑著。
  小轻小灵主动为土家人解疑,从表面上看,的确有他的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在一片互相猜疑之中,主动为别人解疑的人,也同时把自己在嫌疑中跳出了。
  老赌头的回击,却正和姐妹花的策略相反,他主动把自己跟火行族拉在一起,不但质疑了小轻小灵,同时也质疑了在场的所有人。本可以处身中立并可以保持一贯神秘性的老赌头,忽然有此强烈一举又是为何呢?
  再看看出来打圆场的婉姨,完全以中立者的角度出来维护,自然也有把自己跳出嫌疑的倾向。
  而阿光和土守形乾脆就保持沈默,相反就更加一副事不关己,洁身自处的架势了。
  热热闹闹的一大帮子各揣心腹事的族人,热热闹闹的表演著各有一手的大戏,搞不好真就像婉姨说的:真相没找出来,恐怕自己先斗垮了。

  朝歌并没在这上多费心思,因为在这种本来就存在各种不确定的猜测下,再加上各自间的角斗心机,还完全有可能被隐身人在其中故布迷阵,等等如此,相信越深究下去越是陷入泥潭中。
  朝歌理清思路後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他等众人稍静後冷冷出声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注意到,为什麽只有五行村却不见六甲旬的遗迹?”。
  这样一说,众人都是一愣。应该说这个问题众人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研究五行村,便减弱掉了对六甲旬的关注。
  另一个原因是,按现在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导引路数来看,一个是偏地势五行,一个偏日时五行,他们本该是配合一体的,也就是说按常理来推,如果像五行村一样,六甲旬也有自己村落的话,其一定是与五行村相依相合,否则两族分开用术,就会大大削弱施术的威力。
  但实际的情况是,在五行村的周围并没发现任何有关六甲旬的遗址痕迹。这让大家再次把那代表阵衍七个本局的七盘棋拿出来进行推衍,结果并未发现其中有任何一局隐含偏向六甲旬时间五行的推衍,也就是说,七个本局都是以时间和地势五行两者相辅相撑来完成布局的。

  小轻忽然反常一惊,拽了拽姐姐小灵:“我们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按我们和五行族的记忆差别,六甲旬好象是在明代遭受变故的……”。
  不等妹妹说完,小灵就惊喜抢道:“对呀!六甲旬的衰落比五行族早了上百年还多!”。
  众人见这对姐妹花忽然一惊一喜的对答著,与现场氛围严重不符,不禁现出一脸的疑惑。
  小灵感觉到了周围气氛,喜道:“各位伯伯姐姐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姐妹曾说过的家族记忆,六甲旬遭受重大变故似乎是在明代,与五行族的清代整整前後相隔了百年还多。”。
  众人虽还记得,但仍搞不懂这与她们的反常神情有什麽必要关联。
  小灵继续喜道:“这样一来,不就知道为什麽没有六甲旬的遗迹了?!”。
  小灵一脸理所当然的可爱状,却不知众人仍在云里雾里的不知方向。
还是小轻先回过味来,一定是自己姐妹俩一时高兴,竟忘记了这里除了她们,其他人可都是对考古一无所知。
  於是小轻一笑:“哦,其实很简单,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的起源年代都属同一时期,但由於六甲旬的衰亡要比五行族整整早出一百多年。所以即便是在地层上并无差别,但埋在上面的土质却是一定有不同的。”。

  因为朝歌一直负责用探墓长锥来断定底下是否埋著古迹,所以姐妹花的花,他最先明白过来。
  相差一百多年的的土质变化的确很不一样,通常年代越久埋的越深,积淀的土质越硬。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同属明代,但由於一百多年的差别,如果真有六甲旬古村遗址的话,埋在它上面的土层一定与五行族不同。而朝歌在用长锥探测入地时,不自觉的都以发现的五行村为了参照物,结果自然忽略掉了任何不同土质层的进一步探测。

  等众人全都明白了姐妹花的话後,又再次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
  但随之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难解之题,五行族是以金、木、水、火、土来明确划分的,那麽六甲旬又是以什麽来确定所属的呢?弄清这个问题,无论是对寻找六甲旬的方位还是对其兴衰组成都有非常重大意义。
  如果按六甲旬的本意来解释的话,就是由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按顺序由甲子起癸亥收,进行的六十对组合,而六十个组合中以十为单位形成了六个旬,也便是六甲旬的本意由来了。
  但这样一来,六甲旬的六数与五行族的五数不合,如果说六甲旬的村落是与五行族相互依存的话,那便多出一旬来。不仅觉得与数理有背,而且在方位上更加难以断清。

  难解之下,忽然听到老赌头的一声“嘿嘿”鬼笑。
  众人沉思中一同抬起头,正看到老赌头的一脸鬼笑未尽。只听他道:“要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术界高手想法都太容易钻死胡同了了!听到六甲旬就死死的往六上想了?嘿嘿,我可没那麽顽固不化,我老赌头好歹也研究过几天什麽生肖八卦类的,你们说的六甲旬不就是用天干跟地支的六十个配对吗?不管他是六十个组合,还是以十为单位的六个旬,把他们拆开不过还是那十个天干和十二个地支罢了。嘿嘿,没准六甲旬就是由按著这个来分的呢!嘿嘿!”。
  一语点破迷中人。
  如果抛去六甲旬名字上给人的束缚,只从其本质来看,那十天干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与十二地支的亥子水、寅卯木、巳午火、申酉金、戌未辰丑土、正好合成五行之数,也就是说六甲旬在与五行村的组合上应该是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
  如此一来,完美无缺的把五行族和六甲旬组合了起来,行成了一个灵活多变,又万变不离的阵衍全局。

  数理虽对,却不知实际究竟如何了。
  朝歌拿起了探墓长锥,现在的所在遗址,正是水行村。在几个壮汉的配合下,一点点把长锥在村子的正北壬癸方向的一块松土探了下去,直到感觉铁锥像是碰到了什麽硬物再也无法深入,朝歌才吩咐几个壮汗把铁锥小心的拔出来。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中,朝歌把铁锥尖上粘著的一点点细灰捻在手里,然後又闻了闻,接著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众人看著朝歌皱眉神情,实在猜测不出究竟那意味著什麽。
  沉了半会,朝歌好像在仔细分辨著什麽,忽然抬起头看向正凝视著自己的众人,道:“就在底下。”。

  天已经黑了,劳累了一天的众人虽然精神亢奋,但考虑到连日来的持续作战会累垮一部份人,所以朝歌与众人商定,今晚先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养足精力,把这个六甲旬的遗址一鼓作气的挖出来。
  在经过一次次的希望破灭後,梁库虽不免一次次的失落,但他却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无论遭受多少打击,只要还剩那麽一丁点希望,他便依旧还是憧憬满怀。再者说了,虽然没发现出什麽绝世宝贝,甚至连王老财样的金宝宝也没挖出半个,但从全局看却还是收获不小的,从团队的组织者角度出发,他梁库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晚饭後,大家夥再次聚到一起,现在的阵容已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原本的朝歌、土守形、婉姨、阿光、小轻小灵、梁库、老赌头外,更增添了几十号土家人,光是守字辈的就有五六个,大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朝歌住的小屋塞的是满满登登。
  当然众人最主要的议论话题还是有关对几百年前那次奇怪变故的各种猜测,还有就是明天一早就要开始挖掘的六甲旬遗址。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渐渐散去。老赌头和梁库早已哈欠连天,嘴张的跟大碗公差不多大。不等最後一夥人散出,便一头倒在炕上不起。阿光漱洗後也准备休息了,看到朝歌还没有睡的意思,便道:“睡吧,明天搞不好又要通宵了。”。
  朝歌点点头,抬手把灯灭掉,和衣侧身躺了下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却炯炯闪亮。

  刚刚还人声热闹的小屋,此刻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里还弥漫著土守形的旱烟味道。
  伴著老赌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朝歌开始习惯性的在脑中重播起连日来的诸多细节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几块人形尸迹,它虽然没能进一步说明什麽,但至少告诉大家一个可能,那就是灭掉火行族的人一定是彼此非常熟悉的,而且是恩怨相交,否则无法形成怨气冲天的尸迹。
但为什麽其他五行村子却完全没有类似痕迹呢?
  通过白天的争论,朝歌大致能得出自己的两种猜测,一种是存在著一个强大的可怕家族,但这个家族并没能一次性把所有五行村子灭掉,而是先把火行村一夜灭掉後,在通过一点点的蚕食,把剩下的几个村子逐渐赶尽杀绝。
  但存在的疑点是,即便是一次性不被发觉的把术力强大的火行村灭掉,其拥有的强大组织和术力就已经在当时不太可能存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目前为止,除了两族人分别对那场变故的可怕残存记忆,和火行村被术力所残的百骨坑外,没有任何关於这个强大家族的丝毫线索。
  难道他们在与两族人相斗中两败巨伤而消失了吗?但从两族人世代逃亡躲避的经历上看,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躲避一个强大家族追杀的话,也就说明这个强大可怕的神秘家族不但没有消失,而且对两族人的威胁一直延续到好长时间。
  那麽现在这个家族为什麽消失了呢?还是一直在窥探著这里的一切,而周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这些神秘人又会不会是这个家族的可能呢?
  朝歌猜测的第二种可能,就是像白天老赌头与众人争议的,六甲旬与五行村的突然衰落,很可能是因为发生了内斗。
  而引发这个内斗的成因,也很可能与那个强大的神秘家族一样,都是为了这个百年坟局。这座几乎快要耗尽了五行族和六甲旬两大家族人气血脉的巨大坟局,其中究竟掩埋著怎样的惊人之秘呢?
删除昨天的烦恼,选择今天的快乐,
设置明天的幸福,存储永远的爱心,
取消世间的仇恨,粘贴美好的心情,
复制醉人的风景,打印迷人的笑脸。
祝来到XGHOME的朋友每天都有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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