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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新娘

作 者:青鸟

我,蓝若惜。

    我的名字是奶奶给取的。奶奶说,我这丫头阴气太重,总能把鬼魂招来。若是那个真心疼惜我的人出现,我这一生都会很幸福。所以我的名字是——若惜。

    九岁以后到十五岁以前,我一直住在乡下的奶奶家,因为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或者说,是害怕我。因为——我是个怪孩子。

    我出生的时候,是奶奶给接生的。就在奶奶那个窄小的炕上。我的妈妈是下乡知青,爸爸是转业军人,我出生时,妈妈是准备回城的,因为我,耽搁下来。

    奶奶告诉我,我出生时一声都不吭。婴儿落地没有哭声,可是整个村子里的牲口都在叫,奶奶院子里的那条名叫“大黑”的看门狗更是叫的欢,盖过了圈子里的猪。奶奶拎起我的一只脚丫子,把我悬在半空中,一巴掌落在我的小屁股上,我“哦”了一声,还是没哭声,又是一巴掌落下来,我又“哦”了一声,又没哭。奶奶把我重新放回到炕上,转过头去,不说话,一个人闷着“吧嗒吧嗒”的抽旱烟。

    对了,我得告诉你,我奶奶并不是我的亲奶奶。我的亲爷爷和亲奶奶都是五九年闹饥荒的时候饿死的。当时我爸爸只有六岁,爸爸还有三个哥哥,他们手拉手的要饭熬了过来。奶奶是我的二奶奶,也就是我亲爷爷的二哥的媳妇。奶奶二十二岁守的寡,死了丈夫又没了儿子,一个人过了好些年。因为当时已经分了家,其它的房头都不愿意管,可是我大伯心善,说二奶奶是个孤老,老了没伴儿也没人送终,怪可怜的,就跟我们这房头过吧!于是,二奶奶就成了我们的奶奶。

    奶奶很神奇,不只是在我眼里,在很多人眼里,奶奶身上都聚集了无数的谜团。不仅仅是奶奶院子里立起来的那个有高高烟囱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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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新娘》(网络版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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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义的手颤抖着,她指着我脑袋的枪终于颤抖地放下。对她而言,似乎已经走到了悬崖的尽头,喃喃的低语:“完了……全完了……”
  匪首一亡,穿黄色衣服的人向四散的鱼一样溃散,死得死,逃得逃。逃得慢的被枪弹和火舌卷进了死神的怀抱……
  鬼魅们似乎被风舌吸进了风洞一样,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空旷的场地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狄明阳赶来的时候,一切消停了。
  他看了看安卜泰软塌塌的尸体,对着他扭曲的面孔,很想哭,却流不出泪来。那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心里盘旋了,太复杂了……
  “走吧!”他看了看大森林,走过来拉着我,要离开,惟独没有看那个假的蓝若惜。
  大森林最后看了一眼安卜泰,转身离开。
  “我恨你!”
  身后的厉声让人头皮发麻。
  回头。
  阿义的眼睛里溢满泪水,颤抖的双手中包裹着那柄枪,又举了起来……
  恨谁?
  恨大森林吗?
  不!
  她恨得是我!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得是我!
  大森林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她,他额头上擦过子弹的痕迹,和鬓角渗出一颗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顺着眉毛滑过睫毛,跌落在脚下的时候变成了红色……
  那是裹着血水的汗……
  她枪孔里的子弹伤不了我,大森林一跃而上挡在我面前……
  “砰!”
  枪声响了。
  四下里山林中的草都在摇,孤寂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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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森林迟疑了一下,安卜泰马上反手一搏,食指和拇指同时扣住了大森林的咽喉。
  两个人扭打的局面发生了转变,安卜泰占了上风……
  我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安卜泰急于至大森林于死地,想要扑上前半忙却没能够。阿义反手一枪指向了我。
  “你……”我知道她早看我不顺眼,可是这时候激将无用。
  “妈的!格老子一枪就能毙了他,这家伙是干什么的?碍手碍脚!”阿元扯着嗓子大骂。
  我急了:“阿元!你为什么伤他?大森林是好人!”
  “好人?你看他那样子,想杀人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只想杀安卜泰,这小子挡在前面不成了碍事的?浪费子弹!”阿元的蛮横劲儿上来了,显得烦躁。
  “那也不能伤他,算我求你了!”
  “你别求我救他了,你看看你自己,脑袋上还被人拿枪顶着呢!你那边角度好解决,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把她解决掉?”空气中,那把悬空的手枪掉转了枪头,改朝阿义。
  她错愕了,手中的枪还指着我,却好似失去了力量,连扳动手柄都做不到。
  杀她?
  这个疑问也敲击我的胸膛。
  我和她是敌人,对立面的敌人,可是她……我怎么能杀害和自己有相同面孔的人,那情景就好似要杀死自己……
  我们僵持着,说不出话来……
  可是安卜泰死死地卡住大森林的脖子,他的咽喉发出痛苦的痉挛声。我怎能坐视不管,无论如何不能让大森林死去啊!
  “奎哥!”我惊呼。
  缺了半个脑袋的奎哥更想是从地狱钻出来的厉鬼,带着复仇的硝烟。他的身体从安卜泰身后的墙壁中穿过来,像一阵烟一样,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十指突兀,像个锁头一样盘住安卜泰的脖子。
  安卜泰感觉到了诡异。
  一般这样的诡异是在静谧的环境下产生的。
  静的空灵了,人的脑细胞甚至会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的背后永远趴着一个人,或是回头的时候经常感觉到脑后有一双无形的眼,还有沉重低沉的呼吸声。
  可是现在是枪支大响的时刻,喧闹嘈杂让人忘记了惊恐,只有惊吓和耳膜的刺激。但是安卜泰感觉到了,异样的惊恐。就想是冰凉的五步蛇爬进了他的领子,把他的脖子缠绕得密不透风。
  “咳……咳……”他的喉咙痉挛了……
  大森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顺着安卜泰的膝盖滑到了地上。再想反扑却发现根本不用他动手,安卜泰的眼球已经聚焦了,瞳孔在剧烈的收缩,他自己的双手像抓狂了一样在他的脖子上抓出一道道血印子。绽开的皮肉向孩子的嘴一样咧开,鲜红的液体噗噗地涌出来,染红了他的指甲……
  “你出来……你出来……咕……”他的喉咙还在发出奇怪的声音,那是应允死神的声音。一扇无声的死门向安卜泰打开了一道光,苍白的光,里面有什么蛊惑的东西在召唤他,他的魂不附体了……
  所以说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鬼魅现身的根源是人自己心里有鬼。
  杀人的人必会被人杀,这也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应征。只是安卜泰不是被人杀的,是被他自己心里的鬼杀死的……
  我们看着他消亡,安卜泰的生命就像早上海水升腾的泡沫一样被风吹散了。
  我不惊奇,也不觉得恐惧。他让我想起了窒息死亡的于庆,恶人终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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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脆生生的折断了,那像影子一样的女孩儿成了我心里的隐痛。
  “把枪放下!放了我义父!放下!!”她大声地,重复着。急切的要哭出来了。
  大森林连头也没有回:“你想开枪就开吧!这世上少了一个狄珞,你义父就高枕无忧了。”
  “你……”她盘旋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只要你根结了恶果,我就向你张开双臂。”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我,只是像突鹰一样看着安卜泰,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我的手臂瞬间冰凉了,凉得好似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阿义!你还在犹豫什么?开枪!扳动手柄就可以杀了他!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安卜泰怒视着她,眼珠也没有移开,像个愤怒的饿狮子,要把面前的两个人全部扑食。
  “我……”她哽咽着,心里很不好过。那场子中间的火焰,似乎已经烧到了她心里,肝肠寸断。
  正在这时,场子后面发出地动山摇一样的巨响——安卜泰私藏军火的仓库被炸毁了。
  大森林冷冷一笑:“明阳也来了,猪油都喂了你的军火。”
  老狐狸“嗖”的一声拔抢的同时把我拽到了他的面前:“开火吧!同归于尽!”
  我的脑袋上多了一杆冷冰冰的铁,枪洞张开狮子大口向我咆哮。
  大森林的眼睛烧红了,手指倔强地不肯放下。他拽过她,把她顶在胸前,拿枪指着:“你放了她,我和你交换!”
  “算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交换?她不过是我的棋子!棋子!谁用完了都可以丢掉!”人在舍弃亲情的时候,面目是狰狞扭曲的。
  “义父?!”阿义的面孔也扭曲了,是痛苦的变了形。
  大森林拿枪的手有些不稳,他毕竟不能够像老狐狸一样舍弃一切,本来他可以一枪轰掉阿义的,可是此时他手软了。因为我在老狐狸的枪下,因为阿义有和我一样的面孔。记忆的交织成了沉重的心理障碍,跨越不去,就成了心底的死结。
  安卜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赌得就是一个“绝”字。
  你怕吗?你有所畏惧吗?你畏惧你就输了。他是个已经变成狼的人,狼心狗肺了,谁还在乎有个什么得失?
  “哈哈哈哈哈……”安卜泰冷笑,“知道你最失败的是什么吗?你不如我狠!你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哈哈哈哈哈哈……”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从侧面飞驰而出两只狼,狂哮着向安卜泰扑来。
  “嘭!嘭!”两声枪响,其中一只狼扑倒在地,另一只僵硬地停滞半秒又向安卜泰扑将过去……
  时机给了我们一次生的机会。
  “嘭!”又是一声枪响,另一只狼倒地。
  我使出浑身力气,摔开安卜泰的胳膊。大森林同时做出反应飞起一脚踢掉他的枪,两个人相持不下,扭打起来。
  阿义手中的枪举了起来,我惊慌:“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他!”她目光游移,说话的人似乎不是她。
  “你不会……你喜欢他!”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感觉说话的人不是自己。
  我们都怎么了?错位了吗?
  被打掉在地上的枪在空气中被托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在扭打的两个人。
  阿义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阿元?!你在干什么?”我看见身为鬼魅的阿元闪现出来,控制了那把枪……
  这世界太离奇了。
  任谁都不会凭空相信,空气中会飘舞着一把枪,向“人”射击……
  可是它真的发生了。
  在我们惊奇错愕的时候,那枪匣里的子弹嗖地飞了出来……
  “大森林!”
  “狄珞!”
  我和她同时叫出声,那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
  红色的血浆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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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垫背的!”闷雷一样的低吼吓不倒我。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搓死灰,那死灰是一个人临死的征兆,我知道,这个野心昭然的利益者,快要完蛋了,死神在今夜戴好了假面,像一个妩媚的妇人,在向他伸出召唤之手。
  “你不用得意!那一颗子弹要不了我的性命!就算狄明阳有通灵的鬼眼,他也无法在夜色中看清目标。现在天色暗了,能见度马上就会越来越低!他那一杆狙击枪能有多大的威力?简直是小儿科的玩意儿,我一个指头就能灭了他!”他把手一挥,做了个手势,那边马上就有人会意,端着枪绕去后山了……
  我开始心慌了。狄明阳!你会怎么样?虽然你是通灵的鬼眼,却看不见即将来临的危机。
  “你跑不了!就是今天这寨子烧成了灰,你也只能是这灰上的一棵草,一样要成灰!”安卜泰的恐吓没能让我恐惧,倒是那在空气中漂浮的枪支,喷射出的火舌让我感到可怕!子弹不长眼睛,射进谁的皮肉就是个大窟窿。
  鬼魅们用枪来报复安卜泰?可是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鬼魅惧怕火,惧怕光,惧怕热源,可是端起枪支的鬼魅们,自己就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那声声凄厉的哀号一点儿不比人的嘶喊减少分贝。我的耳朵在受着多重噪音的折磨,神经比琴弦绷得更紧。
  我在穿过火堆的鬼影中看见了肥驼,他嘶哑着嚎叫着,向安卜泰冲过来,我都能看见他眼中喷射出来的信息,那是吐着蓝舌头的毒信子,被仇恨熏得找不到方向的怨魂。可是那蓝色的诡异的光闪过就消失了……肥驼被火焰的力量吞噬了。我不知道鬼魅的归宿在哪里,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化成了灰,升腾了一条烟。袅袅的烟,被风吹散了……
  可是怨恨还飘荡在空气里,让我颤栗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火……火!”安卜泰好像脑袋灵光了一样,突然大叫,“拿火把来,那些东西怕火!”
  “不!不能……!”我想制止。那些鬼在我看来比人还多了份人味儿。
  可是没人会听我的,他们认为我是个疯了的人。
  火光,人声,鬼嚎,穿黄色衣服的人们应声倒地,火焰在蔓延,鬼魅烧成了灰烬,还有无边无际的子弹射穿墙皮的歇斯底里声……
  嘈杂一片。
  人间地狱。
  我被束缚着双手,缩在墙角后面看着火光冲天,看着生命消逝。奇怪!我的眼眶竟是空的,干涩的,我没有一滴眼泪留出来……
  身后似乎有人来了,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安卜泰!该做个了断了!”
  一只枪杆顶住了安卜泰的后脑,我心里有个喜出望外的声音在欢腾——大森林!
  回头。
  看到的,却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大森林在用枪顶着安卜泰的头颅,而大森林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同样拿枪指向大森林的后脑——那个和我有着相同面孔的女孩儿,眼光中竟然出现了泪:“你……放了我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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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这道门的时候,空气忽然清新了很多,只是夹杂了飘忽的烟草味儿,空地上已经热闹成了一团,风把黑烟卷起,像四散的蛇一样抛出摇曳。我似乎都能听见它们吐着逼人的火信子,透着死亡的气息。
  安卜泰冷冷地扫视着烟雾乌黑处:“把火灭了,打扫干净!”
  他下过命令之后,有几个人增加到扑火的队伍里去。他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边走。
  “要把我带哪儿去?”我挣扎着,大个子把我的胳膊拧得生疼。
  “你闭嘴!在这儿你没有说话的权利!”大个子威胁的口吻呵斥我。
  我抬头看他,眉心皱了起来。我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有一丝恐惧爬上心头,但是我没有动。有一个声音似乎从外太空传递进我的脑电波中:“若惜!千万别动!我的狙击枪正在瞄准那家伙的脑袋。”
  谁在呼唤我?
  那感觉太熟悉了,我似乎看清了脑海中映照出的面孔,从记忆里面水洗过又捞出来的。那是狄明阳的声音……感觉越来越清晰了,他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某个地方……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后面……
  我不敢动,大个子在推我,我的重心顺着惯力摔倒在地,来不及看一眼,膝盖是不是摔破了。就听见“嗖!”的一声……
  那铁砂速度太快,根本没来得及看见任何轨迹。大个子的脑浆子已经飞了出来,我惊得查点停止心跳,眼前出现了白茫茫的空洞,还有血迹的红色,在蔓延……
  那是大个子的血,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儿,飞上了我的睫毛……
  “枪从哪儿打的?”
  “混蛋——”
  “看着点儿!”
  “都谁在山上设卡的?人进来了还不知道?”
  怒吼和咆哮,似乎在我耳边失效了,我只看见了大个子像个黑压压的重石一样应声倒下,脚脖子好像抽筋一样还动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声响……
  人们骚动起来。
  众多穿着黄衣服的人围上安卜泰,那情形有点儿像保镖电影之类的场景。可是他们现在是在保护一个坏人。更奇特的景象发生了:人们张大了嘴巴,喉咙里藏着极大的恐惧,却发不出声音来。对他们来说,这一天一定是场噩梦——那些枪支弹药像是长了腿脚一样飞快的跑出了一个稍微庞大的房子。没有重力支撑,喷吐着火舌像他们奔跑过来……
  人们像见了鬼一样四下里逃窜……
  惊慌中有人抓住我的头发向一边拖拽。我费力的回头,看见安卜泰红肿的眼睛,血红的血丝充斥着满眼。他也有恐惧的时候?
  “你过来!”一只大手抵着我的后背,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凭空拽起,拖着向建筑体后面移动……
  “你怕什么?”我厌恶地看他。
  “谁说我怕了?”他不肯承认,手却抖个不停。
  “人要是做了亏心事,半夜都怕鬼敲门!”
  “你少唬我!”
  “我没唬你!只是有些东西我看得到,你看不到罢了。”
  “你看到什么?”
  “那举着枪托的不是空气,有一群四肢不全的貌似人形的,可以奔跑的,我不能叫他们是‘东西’,在我眼里他们也有生命,只是生命燃成了灰,形成了报复的火焰。他们是冲你来的,其中一个,半身残缺的,脑袋壳烂了的,叫奎哥,似乎是你的老朋友!”
  “你……你看得见?”他诧异地睁大眼睛,眼球险些掉出来。
  “对!我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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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怕……”我的后脖颈比抵上了寒冬腊月的冰霄还要僵冷,“人……太可怕了……”
  “可你还是个人,必须要面对……你也该学会适应了。”
  “适应?……”我苦笑,“或许人真得要把自己的皮练就成防弹玻璃,才可以抵御一切。”
  “你知道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有些话从一个鬼魅的口中听到令人惊奇。
  我第一次在鬼魅的眼睛中看到了“智慧”这两个字:“阿元,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复生做人吗?”
  “……”他迟疑了半响,吐出一句话。“做人当然好,有酒喝有肉吃,有金钱美女一切花花绿绿的东西都可以享受……”
  “你只追求物质的享受吗?”我愤然。
  “人最初的时候是善良的,但是放置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之后就变质了。你还小,以后你会明白。谁都喜欢你这样干净的眸子,纯洁的心灵,但是你能坚持多久?你的善良纯洁能坚持多久?人的心肝在染黑之前是要经历蜕变的,你能忍受多久?你会有挣扎会有彷徨,但是最终你会得到什么?”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就好。”
  “是吗?可是苦行僧的生活有谁能够坚持长久?有也只是个别人,没人会当真,活着就是来祸害世道的,这世道被搅和得一团糟,才成就了人的世界!你把一个纯净的婴孩放在一个不干净的染缸里,用不了二十年,熏也能熏出点异味儿出来……”
  “阿元!”我要崩溃了!这世界真要是这样,人还有活路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人还是想做鬼?”
  “我想做人!因为我有私心我要享受。但是我愿意做个披着人皮的九头蛇!”
  “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去吧!”
  一时间,缄默。
  外面热闹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剧烈的爆炸,震得地皮都在松动……
  “外面怎么了?”我顺着门缝往外看,但是看不到什么东西,视线被遮挡了,只知道空地上热闹了起来,人们在繁杂的奔跑……
  “我出去看看。”阿元说了一声,穿过墙体不见了。
  孤独,是恐惧带来的孤独。
  我怕死吗?
  这是我第一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没被逼到这个份儿上的时候,谁都不想这个问题。真到了这个时刻,不能不想了,再想,真得是这样,我们都有一根脆弱的神经。面临生死的时候,你是伸头迎着?还是缩头躲着?
  我没有那么伟大。古人说无欲则刚,无畏则勇。可是真要面临到个人的时候,谁都无法轻易解答。我想人想得最多的是,死后的事情,一身皮囊归了尘土,万象皆空。想想这些就会觉得不甘,是的,多有不甘。
  可是实际上,来不及让我细想了。门已经被碰撞大开,一阵凉风侵袭。回头,看见一双瞪得奇大的眼睛——安卜泰!
  他从身后的泰山挥挥手,我又像被人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不知好歹的东西!”安卜泰恼羞成怒地淬了一口吐沫,不知是不是在说狄珞他们。
  我的心狂跳不止——来了!人呢?在哪里?生门的希望之光向我敞开了一条缝隙,可是我的手臂太短,还伸不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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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黑幕降临之前,我睡着了,或许过度的紧张和平静之间,矛盾却产生了催眠。我睡了过去……
  鬼魅们何时离开的,我竟然没有察觉。
  起身时,四下里已经分外安静了,没有喧闹,没有鬼魅的争执。我扶到门缝处向外张望,看到空荡荡的场子里没有什么人。肚子在不合时宜的猛叫——饿了。
  安卜泰的爪牙们去吃晚饭去了吧!除了几个哨卡慢悠悠的晃过来晃过去……
  我转过身来继续坐下,我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了……
  待到迷迷糊糊当中又想睡去的时候,有人叫我:“还睡得着?再不走就要被烧成碳了!”
  我一惊,猛醒。
  “是你?”我认得,面前有个皱巴巴的面孔,“阿元?”这家伙不是一见势头不对,跑了吗?“你不是看见奎哥他们来你就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还是有良心地,谁像他们啊!把你丢了就不管了,你赶紧跟我走吧!”
  我忽闪忽闪眼睛,像看见了一棵救命稻草:“你……能带我去哪儿呢?”
  “先离开这儿再说吧!你看看外面……”
  我转过来再扒着门缝看,心里大骇:“着火了……”那空荡荡的场地中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好像是山上有流弹打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
  “阿元!我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我教你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开锁啊!”
  “哦!开锁……”我颤抖着双手,把发卡摘下来往外面的锁孔探去……
  “你快点啊!外面要是撕杀起来烧不着我,烧着你就可惜了,那火烧到人的皮肉上可是滋味儿不好受,闻着还有一股烧猪皮的味儿……”
  “你别说了……”我紧张地手心冒汗,越是急越是打不开。
  “好……我不说……你别紧张……那火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这里来……”
  “你别提火啊!”急中出错,发卡掉到门缝外面去了。
  “呀!这可不能怨我……”
  “……”我瘫软地坐在地上,心里的急躁被冰雪覆盖了,冷得心寒。
  “你怎么了?不动就意味着坐以待毙啊!”
  “阿元,是不是做鬼比做人好呢?做人好辛苦……你想坚持自己,维持一颗善良的心,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总会有人猜测,有人压制,你甚至可能要成为别人的棋子……”
  “我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也是一样的,哪里都没有太干净的天空,你要适应……因为你还是个人……”
  “人死了是一种解脱,是吗?”
  “那是蠢办法!我不赞同!你以为安卜泰拿你来要挟你的朋友,就认定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吗?可是没有你,即使你已经死了,安卜泰仍然会散布消息说你还活着,要你的朋友泥足深陷……饵是别人投放的,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想被人摆布,可是你现在置身在众人关注之下,就好像你浑身布满了炸弹,动一下都会粉身碎骨。”
  “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想连累谁,更没想招惹谁?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下丫头……”
  “你自己认为普通,别人不会这样认为的。你卷进了狄家的豪门恩怨之中,就已经开始不普通了。就便是棋子,也没有人会把你当作普通的棋子,你要被他们利用,炸干净之后,你已经是潭烂泥,没有活气儿了……安卜泰也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你的生命和名誉对他而言都是轻草灰,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才不会在乎牺牲一个你。这和现在的社会规则是一样的,那些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我抬起迷茫的眼睛注视着他……
  “利益!他们只要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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