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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 Tea (上) [推荐]

昨天抽空到图书馆去嗅嗅书香,碰巧就看到了这杯Green Tea,顿觉清香扑鼻回来细细一品,口感不错,韵味悠长,特此在网上找了一下,拿出来跟大家共饮,希望大家喜欢。

在线欣赏地址:http://www.starinfo.net.cn/photography/gif/f6/xiandai/lvcha.htm

本主题图片为:
      

                                                     Green Tea
1对面的男人
咖啡馆叫“燃情岁月”,名字有些好笑。
  对面的男人一直在抽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他的话也说得有些含糊,吴芳没听清楚他的名字,不过,从他第一眼看见她时流露出来的表情上看,记不记住他的名字都没什么关系。
  和以往那些男人一样,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他的话很少,沉默有时是金,但金子有时也会让人厌烦。
  吴芳在脑子里思忖着金子的物理性质,金子是很沉的金属,给人压迫感。这个男人也给人压迫感。
  他是那种自视过高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吴芳总是等着男人先开口。他不说话,她也沉默着。和陌生男人见面最难过的就是互相介绍完身份后的头十分钟,很快就会过去。吴芳已经想到他们分开后的情况了,只消几分钟她就会忘记他,就仿佛他们从来没见过。
  吴芳朝窗外望着,玻璃上面影影绰绰地反射出她自己的样子来。她的眼镜有些反光,占了脸孔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部分。头发规规矩矩地用皮筋在脑后绑着。她的衣服也很难让男人喜欢,式样很老,可吴芳自己很喜欢。式样老旧的衣服下面,她能感到自己的心安安静静的。
  服务员托着托盘走过来,把咖啡放到男人面前,一杯绿茶放到吴芳面前。
  他坐直了身子,把糖和奶加入咖啡里。吴芳看着茶杯,里面的叶子慢慢地舒展开来,像是会说话。
  他喝了一口咖啡,脸上流露出一些愉快的情绪,看了一眼吴芳,“这里的咖啡味道不错呢,你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了,谢谢。我不大喝咖啡……”
  “你是硕士?”他打断了她。
  “正在读。”
  “学什么专业?”
  “比较文学。”
  “比较文学……比较什么文学?”
  吴芳笑了一下,没回答。
  气氛有些冷场。
  吴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她的舌尖体味着茶叶鲜嫩的气味儿。男人慢慢地喝着咖啡,不易觉察地朝手腕上的表瞟了一眼。
  “我有个朋友,她特别喜欢喝咖啡,而且,还喜欢在家里自己煮,弄得满屋子都是咖啡的味道。”吴芳盯着男人的咖啡杯,慢慢地说道。
  他抬眼看着她。
  “她专门有个煮咖啡的壶,形状是这样的,底下是这样的,”吴芳的表情渐渐开朗,原本艰涩的语言突然变得顺畅起来,手势也加上了,“说老实话,我没觉得好看,可那壶的价钱,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两个月的助学金加起来也不够呢。”
  男人对她的话题多少有些兴趣,目光也专注起来。
  年轻的女孩子哪来那么多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很有趣。让吴芳犹豫的是,跟这个家伙谈那么多话有没有必要?

[ Last edited by 绿茶 on 2004-12-6 at 22:57 ]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前岂堪夸。
小鬼论坛

只看过前半级,后半级没有看过,不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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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长了吧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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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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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这世界没有坏人,只有买卖人


  地方是朗朗找的,她跟店里的服务生都很熟似的。

  陈明亮想像了一下她和别的男人来这里的情形。

  朗朗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很清静。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点东西时,要了绿茶。


  绿茶!

  啊哈!

  桌上的灯光很暗,把女人的皮肤照得很漂亮,晶莹剔透的。朗朗点了一根烟,烟卷细长,淡青色的烟雾在他们中间飘来飘去。

  她的眼睛垂得很低,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目光。

  陈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没想到,你的钢琴弹得这么好。”

  朗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笑,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摁灭。?

  服务员给他们送来饮料,一杯咖啡,一杯绿茶。

  陈明亮看了一眼绿茶,“你总是喝绿茶。”

  “我想减肥。”朗朗喝了口茶,“而且茶很解渴。”

  “你已经很瘦了。”

  “有钱的人总是想更有钱,”朗朗笑了,“瘦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更瘦。”

  陈明亮突然叫了一声,“吴芳?”

  朗朗抬头看他。

  “你是吴芳,”陈明亮露出微笑,“别再装了。”

  朗朗看了他一眼,掏出一枝烟来,把烟盒递给他。

  “我不抽烟……”陈明亮接着又改口,“抽一枝也行。”

  朗朗把烟盒递给他。

  陈明亮刚把烟抽出来,朗朗的火就送到了眼前,她先给他点上火,接着给自己点上,顺手把手压在陈明亮搁在桌面上的手上。

  陈明亮看到她的手,能让琴键上面流淌出旋律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像艺术品搁在自己的手上。

  “谁是吴芳?”她问。

  陈明亮差点儿被她煞有介事的问题逗笑了,“你呀!”

  朗朗盯着他看,慢慢地在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她变换了话题,“你有女朋友吗?”

  这你还不清楚吗?!

  “现在没有。”

  “以前有几个?”

  这倒是新问题。

  陈明亮想了想,“三个吧。就算是三个。”

  “三个?怎么分手了呢?”

  “高中时候一个,考大学时不在一个地方,就分开了。本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大学一年级时有一个,天天吵架,两三个月也分开了。后来又找了一个,上个月分手的。”

  “这个是为什么分开?”

  陈明亮看着朗朗,“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

  “你这个人真有趣。”朗朗笑了,身体朝后面坐过去。她的笑容倒是陈明亮从未在吴芳脸上看见过。吴芳很少笑,即使笑也笑得很快,转瞬即逝,“不过,我告诉你,我见过的男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花腔。”

  朗朗的声调软软的,但里面有硬的东西。像……像一个洗发水的广告,柔中带刚的头发才是漂亮的头发。现在人的形容词真是疯了。连头发都能用“柔中带刚”来形容。

  陈明亮往前俯身,盯着朗朗的眼睛看,“你说我耍花腔?!”

  朗朗的语气有些厌倦,“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退让。

  “你们两个连声音都很相似,我不可能弄错的。”陈明亮说。他的心里并不像他的语气这么强硬。

  “我和谁?你嘴里的吴芳?”朗朗又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像狐狸精一样让人心跳加快。但陈明亮此刻倒宁可见到她板起脸来的样子。

  “当然了。”

  “你别这么低级好不好?”朗朗吐了一口烟,“吴芳?朗朗?连发音都是接近的。你这种玩笑也太无聊了吧?”

  “你真的……只叫朗朗,”陈明亮犹疑不定了,“没有别的名字了吗?”?

  “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到我的家里看一眼,以证实我就是我呀?”她的表情仍然温柔,但也不掩饰厌烦之情,“在你之前,至少有七八个男人打过这种主意了。”

  陈明亮一时无话可说。

  朗朗把烟掐掉,伸手过去,用自己的手心贴着他的手心,“你的手可真大,能把我的手装进去。”

  陈明亮也看着两人的手,“像个手套?”

  朗朗看了看,笑了,“可不是嘛,真的像个手套?”

  陈明亮沉吟了片刻:“有个和手套有关的故事,你听过吗?”

  “什么?”

  “有一个朋友,嗯,是一个女孩子的妈妈,她的工作是给死人化妆,她丈夫起先不知道她的工作是这样的,后来知道了,变得很有心理障碍,干什么都让她戴着手套。”

  朗朗笑了,“真的假的?哪有这样离谱的事儿?”

  “是真的。”

  朗朗的眼珠转了转,放缓语调问,“这个女孩子是你三个中的哪一个?”

  “哪个都不是,你想哪儿去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朗朗很善解人意地笑,她的手始终没离开陈明亮的手。她的手指缠绕着他的手指,一个白得像玉雕,一个像片棕黑色的树叶,对比很鲜明,姿态也很暧昧。

  陈明亮的血流得快起来,“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朗朗眯细了眼睛,她涂了睫毛膏的眼睛显得娇俏可爱,“哪个?”

  “就是……和男人这个?”

  “和男人……哪个?”

  陈明亮清了清嗓子:“和男人出来喝酒、聊天。”

  “和男人喝酒、聊天,有什么不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

  朗朗笑了,她又点了一枝烟,把烟冲着陈明亮的脸吐过去,“这和弹钢琴一样是我的工作啊,又轻松,又有钱赚。”

  “碰到坏人怎么办?”

  朗朗好像听到拙劣的笑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什么是坏人?”

  陈明亮一时语结。

  朗朗轻弹了一下手指,一截烟灰落到烟缸里,“这世界没有坏人,只有买卖人。”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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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朗朗就是吴芳?


  张昊坚持认为陈明亮应该和朗朗约会一次,这是一种特别的人生。他劝陈明亮,不能不体验体验。

  张昊在这件事情上的坚持有些奇怪。他一向为自己的冷静理智而自夸,但这个朗朗把他弄得有点儿神魂颠倒了。虽然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容易冲动了,但还是不断地怂恿陈明亮去找一次朗朗。


  “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陈明亮看着张昊的笑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但他也很好奇。那个像银子一样的朗朗身上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的确很吸引人。?

  他们坐下以后,张昊不停地提醒陈明亮。

  “今天别再失手了,她只要往钢琴前面一坐,你就冲上去。”

  陈明亮没说话。

  “听见没有?!”

  “听见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

  张昊突然捅了陈明亮一下,他的脸一下子变亮了似的,“来了。”

  陈明亮扭头,看见朗朗款款而来。很多男人的目光都滑过来,像聚光灯一样集中在她身上。她对这一切却视而不见似的,径直走到钢琴前面坐下。她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键盘上面。

  琴声响起来时,灯光也随即点亮,好像是灯光是受了琴声的惊吓似的。

  张昊拍了拍陈明亮的肩,示意他过去。

  “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

  张昊瞪着陈明亮,“你是不是男人啊?难怪柳颖会甩了你。”

  陈明亮也不高兴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少提她。”

  “你这人就是这样儿,钻死角尖儿。”张昊指了指朗朗,“你跟她约会,谈谈,就会明白为什么柳颖会变成那样儿。”

  陈明亮要说话,张昊用手势制止他,不让他开口,“你和柳颖好了七年了吧?一件衣服穿七年也得长成身上的一层皮了,何况感情?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这两百块钱全当是洗衣费,把旧衣服的本色儿再洗出来,洗成一件新衣服,白的,上面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这多好!”

  陈明亮看着张昊,“你这种人怎么当了教练了呢?你应该当作家呀。”

  “我的才华到底有多少,咱们以后再讨论,当务之急,先把这事儿办了。”张昊把陈明亮从座位上拉起来,拍了他一下。

  陈明亮朝朗朗看了一眼,朗朗目不斜视地在弹琴。长发上面波光荡漾。

  陈明亮走过去,从鱼缸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夹子。把两百块钱夹进去,放到钢琴上面。

  朗朗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在灯光下面,让人目眩神迷。

  陈明亮一下子呆住了。

  朗朗很快又把目光放到钢琴键盘上面。

  陈明亮自己也为脑子里突然涌现出来的想法吃惊,但她们实在是……

  “吴芳?”

  朗朗没说话,自顾自地弹琴。

  服务员过来请陈明亮回去。

  陈明亮一边不住地回头,一边走回自己的桌前。

  “你刚才跟人家说什么?”

  简直难以置信。

  “我早就说过看着她眼熟的对不对?我认识她。”陈明亮没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高。

  张昊朝四周看了一眼,“小点儿声。”

  “她是吴芳。”

  张昊没听明白。

  “她是吴芳,”陈明亮朝朗朗看了一眼,“就是跟我见面的那个研究生。”

  张昊笑了,“你是太紧张花眼了吧?”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张昊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跟陈明亮说,“这里的男人百分之百地想泡她,这样的女人还用得着到处去相亲?!”

  陈明亮一时糊涂了。他扭头看朗朗,她被光笼罩着,琴声如诉,从她的手指下面流淌出来。

  等到她弹《水边的阿狄丽雅》时,陈明亮的心跳也碎成粉末了。

  “弹完这个曲子,你就可以跟她一起走了。”张昊对陈明亮耳语说,他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着她走出去……

  陈明亮站起来,“我去门口等她……”

  “你别冒傻气了。”张昊拉住他,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你可别吴芳吴芳地叫人家啊。”

  一曲终了。灯光熄掉。朗朗站起身朝外走去。

  张昊示意了一下陈明亮。

  陈明亮跟着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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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知道女人撒谎时是什么样儿


  吴芳在讲朋友的故事。

  “上初中那会儿,她跟谁都不大说话。她有个外号叫小笼包,因为有一次语文老师开玩笑,说她小小的年纪,脸天天皱得跟包子褶似的,外号从那以后就叫起来了。”她看了陈明亮一眼,“你们班里有这样天天苦瓜脸的小孩子吗?”


  “我们队员个个壮得像牛,扯块红布他们立刻弯腰冲过来。”

  吴芳笑了。陈明亮的幽默感和他这个人很相近,有股勇往直前的劲头儿。

  “后来呢?”

  “后来?”吴芳想了想,“她爸爸越来越变本加厉,天天打她妈妈。说受不了她妈的手,让她妈无论干什么,都得戴着手套。睡觉时都得戴着。他们家有一面墙,扯了一条特别长的塑料绳,上面挂了几十双手套。再后来,戴手套也不能让她爸爸满意了,他说死人味儿还能从手套里渗出来,而他只要一闻到那味儿,就恨不得立刻去死。”?陈明亮真的生气了,“那就赶快让他死吧。”

  吴芳笑了,“你是阎王爷呀,说让人死就让人死。”

  “不死就离婚。”

  “她妈还真提出要离婚了,可她爸又不答应。他说是她妈的双手扼杀了他一生的幸福,她妈要离婚可以,两只手得剁下来。”

  陈明亮看着吴芳,沉默了一会儿,凑近到她面前问,“你不是在编故事耍我吧?哪有这样的事儿?”

  吴芳看着陈明亮,过了一会儿,笑了,“我哪儿露出破绽了,让你听出来我是在编故事?”

  陈明亮很近地看着吴芳,笑了,“我相信你讲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

  “我以前的女朋友属于不撒谎不说话的主儿,我知道女人撒谎时是什么样儿。”

  吴芳笑了,“你的经验倒挺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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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水边的阿狄丽雅

  《水边的阿狄丽雅》终于响起来了。

  张昊和陈明亮都不说话了,专心听她弹奏。

  这支曲子听起来很神秘,在音符讲述的故事里,阿狄丽雅在水边撩起的不是水波,而是轻纱。


  一曲终了。灯光熄掉。朗朗站起身朝外走去。

  一个男人尾随着走出去。

  陈明亮有些难过。这感觉很奇怪,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子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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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陈明亮不相信张昊的话。

  “开始时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张昊说。

  陈明亮朝弹钢琴的朗朗看。他们所在的角落只能看见她的一个侧面。


  朗朗换了一种发式,但发间仍然很多饰物。衣服也换过。

  她弹琴的样子似乎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张昊用胳膊捅了陈明亮一下,“要不要试试?”

  陈明亮看了张昊一眼。他的心怦怦跳起来。

  一个男人好像成心和他们做对似的,从他们身前经过一直走到朗朗那边,从鱼缸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夹子,把两张钞票放进去,把夹子放到钢琴上。

  朗朗抬头看了他一眼。

  张昊一直盯着他看,叹了口气,“完了,你今晚没机会了。”

  陈明亮抬头看了一眼走回来的男人。

  “这种事情就得当机立断,不能犹豫。”张昊很不高兴。

  “那就下次吧。”

  张昊有些失望,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陈明亮望着朗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这特性我也有。天底下所有的美女,我全都似曾相识。”张昊笑着拍拍陈明亮,“我们不愧是兄弟啊。”

  陈明亮笑了:“滚蛋。”

  “看见她你明白了吧,柳颖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向深渊的……”

  陈明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张昊见状,很识相地转了话题,“不提了不提了,你跟那个研究生研究得怎么样了?”

  “你怎么跟更年期的女人似的,?NFDA1?里吧嗦的。”

  张昊一时气结,“狗咬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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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明天还在这里见面好不好

  “……我见过她爸几次,那会儿我还上初中呢,他的脸色很特别,很难形容……白菜帮子见过吧?就是那种感觉,白里透着绿,皮肤好像透明似的。头发特别长,很乱。说话阴阳怪气儿的。我有一次去我这个朋友家,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妈把菜端到桌子上,她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妈,问她妈,‘里面放毒药了吗?’当时吓了我一大跳,心想怎么做菜还放毒药呢?她妈也不说话,低着头。她爸又说:‘少在我面前板着死人脸,我倒了八辈子霉了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天天带着死人味儿回家不说,还天天板着死人脸给我看。’然后用
筷子使劲儿敲盘子边,‘到底放没放毒药?放没放毒药?!’她妈低声说没放。她爸扬手就把菜拂到地上去了,‘不放毒药让我吃个屁?!’刚说完这句话,表情转眼就变了,马上就能哭出来似的,手这么拍着桌子,声音嘶哑地说:‘我求求你,发点儿善心给我来盘毒药吧。除了毒药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当时完全傻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后来在上学的路上,我朋友跟我说,她爸是精神病,我立刻就相信了。”?

  陈明亮听得入了神,“他是精神病吗?”

  “不是。他是故意那样儿的,折磨人让他有快感。”

  “够变态的。”

  “她爸总说自己瞎了眼睛娶了她妈什么什么的,其实,她妈才冤呢。她妈妈是个特别漂亮、特别温柔的女人,手长得也特别好看。我也是上大学以后才知道她妈妈是给死人化妆的,可我觉得那也无所谓啊。”

  “你和你朋友的爸爸角度不同,”陈明亮笑了,“人家是夫妻,有些事情比较敏感。”

  吴芳盯着陈明亮。

  “你这种目光可不好啊,好像我多么多么那个似的。”

  “我最看不起这种男人,自己没本事,找女人撒气。他不光打老婆,喝醉酒以后连孩子也打呢。”吴芳伸着胳膊给陈明亮比划,“有的时候,这胳膊上面的淤伤袖子都遮不住。”

  陈明亮的注意力从故事中间跳了出来,他很认真地看着吴芳的胳膊,“你可真瘦啊,不过,皮肤挺好的。”

  吴芳一下子把手收回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陈明亮笑了:“又怎么了?”

  吴芳没说话,她的脸红了。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女人害羞了。”陈明亮感慨了一句。

  “你又来了……”吴芳叹了口气,她看陈明亮的目光就仿佛他是什么什么病的晚期患者似的。她把书往包里装,“我时间差不多了,要回学校了。”

  “你又……”陈明亮又妥协地把语气放低了,“明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好不好?”

  吴芳横了他一眼,“你别得寸进尺……”

  陈明亮笑了,他强忍着才没把玩笑话说出口,得什么寸进什么尺了?

  吴芳好像读懂了他的微妙心理,瞪了他一眼。

  他想起她是读比较文学的,她应该学心理学才对。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到学校去找你了。”陈明亮说。

  吴芳的动作慢下来,看着陈明亮。

  陈明亮提出自己感到困惑的问题。

  “你为什么相亲?”

  “因为我要结婚。”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

  吴芳没说话。

  “因为你很寂寞,就像我一样。”陈明亮笑了,“所以说,我们这样喝杯咖啡聊聊天不是很好吗?”

  吴芳看着陈明亮:“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猜出来了,你是个无赖。”

  “别说得那么肯定,一锤定音。”陈明亮笑了,“其实我这个人,怎么说呢?就像你这杯苦丁茶,一遍根本冲不出味儿来,得续水,越泡滋味儿越好,颜色越绿。”

  吴芳被他的比喻弄得哑然失笑,“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这哪是贴金,只是想让你更深地了解了解我。”

  “我早就了解你了。”她淡淡地说。

  “那就让我了解了解你。”

  吴芳的笑容变得微妙了,把包背上,“再见。”?

  “那明天就算说好了,不见不散啊。”陈明亮跟着吴芳嘱咐。

  “明天不行,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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