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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转】

作者:边城浪子

第一章 苏林的伤心往事


    阴冷的季节,阴冷的天气,阴冷的心情……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雨丝漫撒在苍凉的天空里,云,居然是一种不正常的黄颜色,衬托得这座白色的大楼分外的凄清。

    苏林默默地坐在办公桌前,吸着烟,久久地凝视着窗台上放在玻璃瓶中的那束金达莱。乍暖还寒世界,她却开得蓬蓬勃勃,但却丝毫也不能抵消窗外那一片萧然与苍凉。

    “苏林!”门被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那是苏林的科长,一个50多岁的老大姐。苏林仍静默着,连眼神也没有移动一下。老大姐走了进来,见怪不怪地咳嗽了一声:“苏林,局长在催下午的讲话稿了!”苏林慢慢地熄灭了烟蒂,转过头来:“大姐,我想请两个月的假。”“什么?”科长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吗?局里正在进行人事调整,我已经把你作为科长的人选报上去了,你这个时候请假……”老大姐猛地停住,吃惊地看到苏林两眼的泪水。“大姐,我……”科长沉默了,良久,她叹了口气:“好吧,我替你请假。”苏林站起身来,拎起桌子下面的一个背包,走到窗前,小心地捧起金达莱,勉强地向科长笑了笑,拉开门,出去了。房间里愈发显得冷清了。老大姐楞了半天,抹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这孩子,唉……”她也出去了。房间内,摆放金达莱的地方散落着几片粉色的花瓣,也许是光线,或许是天色,那几片花瓣竟隐隐发着妖艳的紫光。

    苏林走出巍峨的白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几秒种后,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小林,什么事?”“小品,把你老家房子的钥匙给我,我要在那住一段时间。”“你直接去吧,那现在有一个人住。”“是谁,不是一直空着吗?”“我们村的一个老伯,叫郑明章,你就叫他郑伯吧,上个月说是要租我家的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索性不收他钱,就算他给我看房子了。怎么,你不上班了?单位事儿那么多。”“我请假了。”对方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小林,清净一下也好,好好振作振作。”嘟的一声,对方收线了。苏林慢慢放下电话,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苏林捧着金达莱,走进疏疏的雨丝之中。

    长途汽车在高峭的盘山公路上行驶着,苏林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口的位置,天气仍很不好,云彩低且厚重。满车厢的人都昏昏欲睡,苏林小心地看了看手中的金达莱,眼皮也沉重了起来……

    “苏林,我现在正在下山的路上呢,呀,天池好美好美呀,知道吗?刚登上天池的那一瞬间,我都被这庄严神秘的蓝色池水惊呆了!它象一块玉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显露着千年的从容和大度。上山的时候风很大,天池顶上却无风,似乎也怕打破了这千年的寂静。好美啊,嘻嘻,我这学中文的是不是太酸了?旁边的人都笑我呢。我还给你买了一束金达莱,只不过还是花枝,回去后,你要天天给她浇水,直至花开,好吗?哎呀,怎么了?啊……”

    “蕾蕾!”苏林绝望地悸动了一下,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冷汗。身旁坐着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你怎么了?”苏林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勉强应了一句:“没事。”然后由闭上了眼睛。一种深深的悲哀与绝望却浮了上来,挥之不去,惊悸中,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令他无数次心碎的电视画面:播音员悲伤地报道着:“今天下午1:26分,一辆从天池下山的黄河大客车因刹车失灵,翻入了路边的悬崖,除一名退伍军人及时打碎车窗玻璃跃出得以生还外,其他26人全部遇难……”画面上,在破碎不堪的车体旁边,一只断手紧紧地握着一束沾满血迹的金达莱花枝,花枝被猛烈的山风吹得瑟瑟发抖。

    “下车方便一下,十分钟后开车。”售票员无精打采地喊道。苏林睁开眼睛,心脏被悲哀压得透不过气来。他望了身边的女孩一眼,轻声问道:“你下车吗?”女孩摇了摇头,善解人意地说:“你下车吧,我帮你拿着花,看着包。唔,好香呢!”她抽动了一下小巧的鼻子,向苏林粲然一笑,牙齿亮晶晶的。苏林感激地笑笑,郑重地将金达莱放在女孩小巧的手中,随着几个打着哈欠,腿脚僵硬的乘客下了汽车。

    山风很烈,也很冷。苏林吁了一口长气,环顾着四周,路边有几个简陋的小木屋,司机和售票员钻进了其中的一个,大概是喝茶去了。苏林笑笑,他对这一套并不陌生,司机找个借口让乘客下车,顺便让乘客参观一下木屋里的各种山货,买或不买司机都是有回扣可拿的。苏林感到有些口渴,于是信步走进了小木屋。一个老人在一个简陋的柜台前正呆呆地坐着,看见有人进来,浑浊的眼睛里显出几分欢喜:“小伙子,看看,人参、熊胆、蛤蟆油…..”苏林摇摇头:“我买一瓶矿泉水。”老人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苏林咕咚咕咚地喝着,心中那种如铅如石的痛苦似乎好了些。老人打量着他,搭讪着问:“小伙子,上哪去呀?”“白村。”“白村?”老人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睛象刀锋般地一闪,随即黯淡了下来,反复地打量着他,嘴唇翕动着。但却没有做声。苏林有些奇怪。“小伙子,到三道白河玩几天就回来吧,白村,白村……”老人终于开口了,苏林看了看老人,淡淡地笑笑:“怎么?白村怎么了?”老人却又沉默了。苏林见老人没有下文,便掏出钱来付钱,老人却没有接,抖抖地在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小伙子,能帮我个忙么?到了白村,替我把这个交给住在村里的一个姓郑的老人。”姓郑的老人?苏林一楞,正想细问,售票员走了进来:“小伙子,快上车,要走了。”苏林只得扔下2元钱,随着售票员匆匆地走了出去。身后,老人望着苏林的背影,神色很奇怪。

    车开了,售票员还在疑惑着,这条路少说也走了几百回,这个老人怎么不认识?

    苏林回到座位上,女孩正小心地捧着花,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呢。见苏林回来,女孩又笑了笑,苏林觉得挺美丽的。

    一路上,苏林一直把玩着木屋老人托他转交的东西,那是一个木质的圆环,中间镶嵌了一个铁质的菱形。也许是他太专注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孩那异样的眼神。

    “三道白河到了,终点站。”售票员的精神似乎好了些,跳下车指挥这司机卸下车顶上的包、箱和行李。苏林拎起背包,捧起金达莱,顺手把那个圆环塞进裤兜里,随着人流下车了。

    天放晴了,阳光洒了下来,苏林感觉有些刺眼,他眯缝了一下眼睛。出租车司机们拥了上来,“哥们,把包给我,上哪我送你。”、“哥们坐我车吧,我车好,上哪都方便……”面对这些嘈杂,苏林有些发蒙了。他不自然地笑笑:“我想去白村,哪位师傅能送我?”“什么?白村?”司机们一下子静了下来,面面相觑。“怎么?没关系,虽然远点,我可以多给钱。”司机们却毫不为之所动,四散去了,看来是没人做这笔买卖了。苏林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到白村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在苏林耳边响起。苏林回头,原来是坐车时与他邻座的那个女孩,阳光下,女孩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苏林有些拘谨地笑笑:“没什么,到那里散散心。”“我就是白村人,一起走怎么样?”苏林有些意外,踌躇着。“怎么,一个大男人怕我把你吃了?咯咯……”这个女孩好象很爱笑。苏林勉强振作一下自己的精神:“你也看见了,这些师傅谁也不拉我到白河,往年可不是这样啊。”女孩四顾:“是啊,我也很奇怪,等我去问问。”女孩迈着轻盈的步子向那些出租车司机走去。

    苏林环顾着这个他曾洒下无数伤心和痛苦的小镇,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发疯地驱车来到这个小镇,这个小镇已经被悲哀的气氛完全地笼罩了。小镇的全体党政领导及同车旅游的外地游客在翻滚下长白山盘山险路的的黄河大客车中全部遇难,除与镇党委书记冰火不融的一位副镇长没有参加这次游长白山活动而侥幸幸免。当苏林疯狂地赶到镇中心医院的时候,他正在随从的簇拥下,大声地做着悲痛欲绝的遇难者家属的劝慰工作。一个女警察以极大的耐心听完了苏林那语无伦次、近乎悲号的叙述后,同情地摇摇头:“小伙子,她的尸体已经不完整了,别看了,看了更伤心。”那一瞬间,苏林感觉整个世界都向他倒塌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急剧地旋转了起来,是自己,本来是自己要和蕾蕾一起来游览长白山,可是局里突然有急事走不开,蕾蕾执意要独自前来,说要比他先看到天池,然后用最美的语言为他形容,给他一个无限想象的空间……他昏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等他醒来后,他的心已经被无尽的悔恨和悲哀塞满了,让他喘不过气来,是的,那种巨大而深沉的悲哀,使他已经不会用泪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了!那个一直对他抱以巨大同情的女警察在安置他到病房中休息之后,独自去找到医生,和医生一起去了太平间,按照苏林的叙述,找到了蕾蕾支离破碎的尸体,从她的手中拿下了那束染满血迹的金达莱花枝。当她把花枝拿给苏林时,低声地说了一句话:“小伙子,把它拿下来好费力气啊,你女朋友把她握得好紧好紧啊!”苏林机械地把它接过来,大睁着空洞的双眼,任悲哀的重锤在他业也血流如注的心上狠狠地撞击……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是啊,景物依旧,阳光依旧,小镇依旧,可是巧笑嫣然的美丽的脸庞呢?那个经常和他一起风花雪月的伊人呢?那个经常任性地嘟起红唇的蕾蕾呢?你的一缕香魂,究竟在哪里飘荡呢?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种错过的美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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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苏林手捧着花瓣已经完全脱落的金达莱花枝,默默地站在三道白河的街头,一辆长途客车正停在他的面前,车,还是那辆车,售票员还是那个售票员,此时,她正不耐烦地望着苏林,催促道:“小伙子,快上车,马上要发车了!”车厢里,收音机正播放着新闻:“昨日长白山天池发生了奇异的自然景观,大批天文爱好者和神秘事物研究者纷纷赶到这里进行研究 ……”苏林苦笑了一下,迈开了脚步。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咯咯,苏林,你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偷偷地不辞而别呢?舅舅很生气呢,我也坐这个车,你不等等我吗?”

  苏林浑身一震,心中悲喜交集,慢慢地转过头来.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种错过的美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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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为卿狂


  
  日匙飞舞着,绚丽的粉光不断地从日匙中流泻出来,慢慢地,在高台前面形成了一个流动的光帘。在光帘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苏林猛地冲出几步,向光帘伸出了双手,大喊了一声:“蕾蕾!”光帘里的身影飘忽着,一张俏丽的脸庞转向了苏林,一个虚弱但很清晰的声音传到了高台上每个人的耳中:“苏林,你是苏林,也是千年前的追风子,我是蕾蕾,也是千年前的贞惠,千年的情缘和仇怨今天应该有个了结。苏林,千年前,我们的情缘没能圆满,千年后,我又转世轮回,成了蕾蕾,可惜造化弄人,今生仍然无法再续前缘。为什么上天对我们如此的不公平?巨大的委屈和一缕缠绵的情丝让我不顾三界的禁令,附身在千年前和千年后我最挚爱的金达莱花上,伴你度过每个忧伤的夜晚。可是人鬼两界阴阳永隔,我漂泊的灵魂无法伴你一生。今天,是我们该说永别的时候了。苏林,千年前,我是那么的爱你,千年后,我仍然是那么的爱你。”俏丽的脸庞又转向了愣愣的二太子,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二哥,千年前,你违背人伦,犯下了天人共愤的罪行。千年后,你仍不思悔改,为祸人间,你和我都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让我们永远消失吧!”

  光帘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环,司马雨燕的月匙也突然飞出,和日匙在光环里穿梭,蓦地紧紧相扣,粉光忽地钻进日匙之中,日匙和月匙一起像闪电一样向二太子飞去,二太子身边的黑烟被驱赶得无影无踪。二太子猝不及防,日匙和月匙飞进了他大张的口中。一直在二太子身边盘旋的追风剑和逐月刀没有了黑烟的阻碍,猛地迫近,交叉一剪,砍下了二太子的头颅,头颅在冰面上翻滚着,慢慢地化成了一滩黑水,在冰面上慢慢地流淌着。怪兽的身躯突然大震,身躯慢慢地裂开,从裂缝中透出了绚丽的粉光。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怪兽的身躯发生了猛烈的爆炸,身躯的碎片四散开去,在空中变成了黑烟,被风一吹,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

  “蕾蕾!”苏林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绝望地扑倒在高台上,泪水在他的脸上恣意地奔流着,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也随着粉光离自己而去,大脑在轰轰作响,然而,一个影像却清晰地在眼前浮现着。日匙和月匙飞进二太子口中之前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俏丽的脸庞回头向他望来,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泪水,那留恋的眼神是那么缠绵,那永别的眼神是那么绝望,那爱恋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前世不能合缘,为什么今世还要他承受这生离死别如铅如石的悲痛。命运,你实在是太残酷了,你一定要把有情人的心变成齑粉吗?你一定要把伤心人的心伤透吗?你一定要将相爱的人天人永隔吗?你一定要毁灭这缠绵千年的情缘吗?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扶起了绝望的苏林,苏林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到白土地那温和而又充满同情的脸庞。白土地轻轻地拍着苏林的肩头,低声地说:“兄弟,你也不要太悲伤了,万事都是冥冥之中的天命所注定,无论是人还是神都无法抗争。我深深地理解你的心情,当年,我所爱的人因为我瞬间可耻的动摇而绝望自杀,我的心情也像你现在这样。你的前世女友因对你痴情不灭,今世投胎来寻找于你,在死去之后,魂魄附身花枝上想和你永谐前世和今世的情缘,可是这完全是违反天道循环的道理的。她拼却损耗灵力,为纯阳之身的你驱除邪灵,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的纯阳之气也会不断地化去她的灵力,迟早她会魂飞魄散,永远无法投胎转世。唉,人世间,怎一个情字了得,此中痴儿女奈何奈何。别说是人,就是神仙也无法不被你们的旷世情缘所深深感动,怪不得人间有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人界是这样的重情重义,神界是无法与之比拟的。”苏林望着神色忽然变得阴郁的白土地,心中充满了一种郁郁苍苍之意,他忍不住仰天大叫了一声,这绝望而悲凉的叫声把正在山峰上歇息的神灵们吓的纷纷驾起云头,飞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年岁已高的神灵担心地望着白土地,说道:“白土地,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神界的规定,我们是不害怕的。但是你还是待罪之身,万一上天责罚下来,你怎么办?”白土地轻轻地摇摇头,神色坚决地说:“今天你们帮助了人界,实际上是我们久已湮灭的神性的复苏,没有人界的拥护,神界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事情由我而起,也应该由我结束,如果上天真有什么责罚,由我独自承担!”清风吹过,白土地长衣飘飘。众神灵默然。

  苏林忽然心中一紧,想起了死去的秦村长,他急忙转头,向围拢在秦村长尸体旁边的郑明章和不住垂泪的司马雨燕走过去,司马雨燕抬起眼睛,神色复杂地望着他。郑明章神色哀伤,轻轻抚摸着秦村长业已冰冷的脸庞,一双虎目中慢慢地滴下了几滴泪水,啪啪地落在秦村长的身上,他喃喃地说道:“秦村长,我的老朋友,你今天失去了生命,却赢得了永远的尊重,白村人是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苏林双手握拳,怒视着苍天。

  突然,晴朗的天空中一下子布满了彩云,在天池上空翻滚着。神灵们骚动起来,齐齐抬起头望着上空。彩云之间,忽然出现了一个圆洞,一束明亮的光线从圆洞中投下,罩住了天池上的神灵和几个人类,洪亮的声音从圆洞中传出来:“天帝有旨,众神接旨!”一个身形高大的天神从天而降。神灵呼拉拉地跪满了天池的冰面,只有白土地和苏林等四人挺立不动。天神的声音变得十分恼怒:“白土地,你敢抗旨吗?”白土地不卑不亢地回答:“待罪之身,无颜接旨。”天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瞪了白土地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到手中展开的黄绫之上,朗声读道:“帝曰:夫天地人三界,壁垒森严,各执其事。天界有令,严禁神灵介入人界事务,昔有白土地者,性拗顽劣,私自与人界女性相恋,破坏天威。上天念好生之德,网开一面,令白土地以待罪之身待职。然白土地不思悔改,私自串连神灵,插手人界纷争,罪无可赦,今令即刻上天,接受处罚。其余神灵因被谎言所惑,皆为盲从,既往不咎。秦村长正直无私,善行感动神界,今赐秦村长为白村土地,永镇白村。此旨。”话音刚落,一个粗大的锁链从圆洞中垂下,紧紧地缚住白土地,白土地神色从容,望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秦村长,亲切地说道:“秦村长,恭喜你位列仙班,我的使命已经结束,白村今后的幸福和安宁就要依靠你了。”秦村长神色茫然,丝毫没有什么喜色。

  天神厉声喝道:“时辰已到,白土地,速速跟我上天接受惩罚!”冰面上,那个年老的神灵忽然一跃而起,驾起云头,来到天神身边,大声说道:“白土地力拯人间危难,避免三界大乱,只能有功,何过之有?天帝如此赏罚不公,如何服众?要让白土地上天接受惩罚,先过了我这一关!”跪在地上的神灵也纷纷驾起云头,将天神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支持年老神灵的意见。天神神色惊惶,大声吼道:“你们,你们要造反吗?”年老神灵冷笑道:“赏罚不公,我们就要发表我们的看法!”天神惊慌地向上空的圆洞做了一个手势,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声的惊雷,彩云中,浮现出手执兵戈的天兵天将,他们降落下来,又将神灵们包围在中间。年老神灵一下子拔出兵器,其余神灵纷纷效法,拔出兵器,与天兵天将对峙。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十分紧张。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时刻,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诸位神灵,且听我一言。”白土地神色庄严地望着神灵:“我们修炼多年,是天界和人界之间的纽带。这几个轮回不知何故,天界渐渐疏远了人界,越来越高高在上,不论对人界是否存有功绩,都腆颜接受人间的香火以增进自身的修行。今天,人界的这场大风波已经证明了神界的危机,越来越冷漠的神界已经失去了人界的信任。如果长此以往,三界势必要发生大动乱,今天,我要上天向天帝陈述利害。我愿意以我的牺牲,来换取天界的猛醒。请你们放下武器,让我跟他们走。”

  年老神灵的嘴唇翕动着,晶亮的泪水在眼中转动着,他长叹一声,无力地放下了武器,喃喃地说道:“白土地言之成理,可是,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们怎么能忍心看着你这样走?”白土地笑了笑:“神者,何也?人者,何也?昔者,何也?今者,何也?您何必如此执迷呢?”年老神灵的眼睛里忽然放出了亮光,久久地望着神色凛然的白土地。天神适时地温和地说道:“好了,众神灵且各归己位,白土地,跟我走吧!”他右手一挥,身形升起,铁链冉冉上升,白土地的身形慢慢升高,一直沉默的苏林忽然大喊了一声:“白土地!”白土地低头望着苏林,笑着说:“兄弟,我们有缘自会相见。记住你曾经对我说的话,要勇敢地面对自己,面对现实,再见了!”铁链在不断地升高,白土地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圆洞之中。圆洞合拢了,满天的彩云也随之消散,满天的阳光漫散下来,照着天池上的沉默的神灵和几个孤独的人类。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种错过的美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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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三界交战


  
  三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和法器,全身紧绷,准备着这力量悬殊的恶战!忽然,一阵清亮的啸声在上空响起,一个白影从天而落,落在他们的身边!

  一个身材瘦削,面容俊朗,眉宇间有着淡淡忧郁神情的青年人背负双手,挺立在他们的身边。郑明章忽然笑了笑:“白土地,你终于来了!”白土地勉强地笑了笑,俊朗的双目却深深地凝视着苏林:“苏林,你说的对,与其做一个冷漠的,铁石心肠的神仙,还不如做一个经常犯错,却有情有义,敢于面对现实的凡人。在你身上体现出来的人界独有的勇气和信心是我无法企及的,所以,我不能眼看着人界仅存的正义和勇气就此消失。什么天条,什么戒规,让他们滚吧。我是土地,我就要维护一方的平安,驱邪扶正本来就是我修炼的初衷,今天,我要抛开一切,让人界的勇气和神界的觉醒联合在一起,与邪恶作战!”苏林满身的热血忽然沸腾了起来,他望着神情坚毅的白土地,用力地点点头。

  高台上静寂了半晌,似乎二太子也被白土地的到来所震惊。过了一会,二太子才讥讽地说道:“哼,你还居然自称土地?说起来,我还得真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爱上人间的女人而玩忽职守,当年老贼莫苛镇压我的坟陵的日匙和月匙也不会被我趁机所破,因为你的多情,我才有机会重见天日!身为神灵,爱上人间女子,却最后动摇放弃,又被神界放逐,实在是神灵最大的耻辱。白土地,你不要螳臂当车,你没有看到我的军团吗?就算你法力再强,也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白土地冷冷一笑:“自从我被放逐那天起,我就已经厌倦了神界的冷酷和无情,也许从那天起,我更想做的是成为一个凡人。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和我心爱的人厮守终生。苏林说得对,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才是最大的懦弱,今天,我要证明我也有人类的勇气!你的军团很强大吗?你来看看!”白土地右手一挥,天池旁边的山峰上和军团的后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队伍,他们服饰各异,长相奇特,手中各执兵器,严阵以待。白土地向着郑明章微笑了一下:“郑明章,我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那天你走后,我到处联络神灵,说服他们帮助你们。你们看,他们都是长白山区以及附近的土地和山神,神界的神灵也不全是无情无义之辈,他们被你们的行为所深深感动,慨然应诺我的要求前来帮助你们。你说他们的那个邪灵军团能抵挡他们吗?”像是回应白土地的话,那些山神和土地突然发出呐喊,向二太子的军团冲去。武士们仓惶地抵抗着,转眼间,巨大的天池冰面成了一个激烈厮杀的战场。兵刃交击声、惨嚎声响彻天池上空。山神和土地们将军团分割开来,不时有武士惨嚎一声,变成一缕黑烟,随即无影无踪!

  白土地将手向冰面一指,一朵彩云在三人的脚下出现,托着他们冉冉上升,白土地右脚轻轻一跺,一朵白云托着他向上升去。

  四人站在高台上,冷冷地望着神色惊惶的二太子。二太子忽然平静下来,冷冷一笑,说道:“白土地,神界不会饶恕你们的行为的,因为你们干涉了人界的事务。好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厉害。”说罢,他眼睛里的绿光忽然大炽,双手用力捶胸,发出了一声令群峰回荡的绝叫。高台前面的冰面忽然裂开,已经被神灵砍杀的所剩无几的武士们忽然惊恐地奔跑起来,但随即被身手敏捷的神灵击杀。轰然一声巨响,冰面上破了一个大窟窿,一个巨大的,形状丑陋的怪物浮了上来,随即站在冰面上,丑恶的眼睛盯着高台上的众人。神灵们纷纷驾起白云,飞到了山峰上。二太子忽地变成了一缕黑烟,钻进了怪物的身躯里面,怪物的头颅一下子变成了二太子的头,妖异的双目死死地盯着白土地,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声音:“白土地,我已经和天池怪兽结为一体,我的法力已经十分强大,你现在能奈我何?”白土地脸色一变,望了望正把司马雨燕解救下来的苏林,又望了望秦村长和郑明章,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没想到他还这么一招!”郑明章拍了拍苏林的肩头,苏林点点头,忽然二人齐声大喝一声,手中的追风剑和逐月刀蓦地飞起,相互碰了碰,然后猛地向附身在怪兽中的二太子刺去!二太子怒吼一声,一股股的黑烟从怪兽的身躯里冒出,浓厚的黑烟笼罩在二太子的周围。追风剑和逐月刀好像碰到了什么阻碍,猛地一滞,垂直下落,又勉力飞起,围着二太子旋转,只是好像已经不那么灵活。高台上,包括刚刚苏醒的司马雨燕,四人一神目瞪口呆。秦村长脸色变了变,留恋地望了望身边的众人,然后又久久地望着白村的方向,喃喃地道:“永别了我的村民!”,猛地大喝一声,手中的铁如意忽然变得十分庞大,绕着秦村长盘旋了一下,然后伏在秦村长脚下,秦村长一步跨上铁如意,铁如意腾空而起!郑明章惊叫一声:“秦村长,你要干什么?”秦村长在空中喊道:“在太子坟里,祖师有命,危难之际,须舍生取义,这是我的宿命!”喊罢,他操纵着铁如意猛地向二太子冲去,铁如意一下穿进了黑烟,在二太子的头上飞快地盘旋着,不时伺机袭击一下。忽然,二太子大吼一声,怪兽的巨掌猛地挥出,一下子击在铁如意上,铁如意一下子断成两截,秦村长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猛地向高台上飞去,重重地跌落在高台之上。众人惊呼着围住了他,秦村长的口中流出了鲜血,已经停止了呼吸,司马雨燕忍不住痛哭起来。

  二太子怪吼连连,不停地挥舞着巨掌,显然吃亏不少。他的眼睛放射着邪恶的怒火,一步步地向高台走来。脚步沉重地响在冰面上,在群峰之中响起巨大的回声。飞到山峰上的神灵纷纷驾云向二太子袭来,又被二太子口子喷出的黑烟逼得退了回去。

  苏林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冷汗已经湿透了重衣!忽然,他胸口处一阵温暖,随即贴身而放的日匙破衣而出。二太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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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二太子的理想


  
  空气紧张了起来,四人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棺材盖慢慢地向旁边移动着,移动着。“砰”的一声巨响,棺材盖掉在了地上,司马雨燕颤抖了一下。慢慢地,一个浑身戎装,面目青白的年轻人在棺材里坐了起来,一双邪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四人,妖异的绿色的眼眸放射着令人恐怖的光芒。阴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千年的积怨今天要发泄殆尽,失去千年的河山要重新安排。”司马雨燕惊呼了一声:“二太子!你是二太子!”年轻人慢慢地爬出棺材,傲然挺立,望着司马雨燕,惊讶地问道:“纯阴之女,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太子?”司马雨燕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地说道:“我当然认识你,而且还认识你的妹妹贞惠!”二太子的脸上掠过了愤恨的神色,怒喝道:“不要提这个贱人的名字。”司马雨燕气愤地说道:“你居然还骂她,你阴谋作乱,害死兄长,你妹妹不念旧恶,宽大为怀,赐你全尸,又厚葬于你,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有什么千年的怨恨?”二太子仰天一阵狂笑:“哈哈哈,别和我说这些废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知道,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秦村长忽然开了口:“白村人都是高句丽的后裔,你怎么忍心让他们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你就一点也不念同族之情吗?”二太子哼了一声:“同族于我无惠,我何念同族之情?”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紧紧地盯住苏林,脸上泛起了不安的神色,厉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追风剑?”苏林平静地说道:“我非我,剑非剑,心非心。”二太子一怔,忽然神色大变,怒火毫不遮掩地喷发出来,眼神空洞,厉声喝道:“贞惠,你也来了吗?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大厅里一下子沉静了下来,二太子侧耳细听,一切都那么静悄悄,毫无所获。郑明章向苏林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悄悄地拔出了手中的武器。二太子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东西对付我的走狗钟汉雄还可以,不要妄想对我产生什么效果,纯阴之女,跟我走!我的复国大业都在你的身上!”话音刚落,大厅里忽然刮起了阵阵铺天盖地的阴风,阴风盘旋着罩住了四个人。郑明章忽然大喝一声:“屏住呼吸!”“哈哈哈!”一阵狂笑声渐渐远去,阴风也随之停止。郑明章、苏林、秦村长身形踉跄了几步,随即恐惧地发现,一直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司马雨燕已经不知去向!刚才还在他们面前的二太子业已不知所踪!

  三人面面相觑,焦急万分,郑明章一双铁掌搓得沙沙作响,似乎即将冒出火花。秦村长唉声叹气,不住地摇头,苏林平静了一下自己焦急的心情,慢慢地掏出了怀中的日匙,久久地凝视着它,低声地说道:“蕾蕾,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蕾蕾,可不可以见我?”郑明章在旁边摇摇头:“女体为阴,以前又附着在金达莱花上为妖,阴气更重,后又附在纯阳的日匙上,已然大受损伤,你又是纯阳之男,她怎么敢出来见你啊!”苏林的泪水滴落了下来,簌簌地落在日匙之上。忽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日匙之中传了出来,令三人大吃一惊!

  “苏林,雨燕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她已经被二太子裹胁到长白山的天池顶上,二太子要用她的鲜血,吸取长白山的灵气,完成他的复活计划,一旦他复活,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快去阻止他!太子坟棺椁下面有条秘道,直通天池。”这个细细的声音一口气说完,随即寂然无声。

  三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三人合力推开了巨大的棺椁,一条秘道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苏林抢先走了下去。三人在秘道中全力奔跑着,郑明章不时试图搀扶一下跑得直气喘的秦村长,秦村长却拒绝了。

  秘道两侧的墙壁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两盏灯座,灯座上的火焰闪烁着,使三人在秘道中投下长长的影子,这些火焰大大方便了他们的前进。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秦村长终于体力不支,慢慢地停了下来,大口喘息着蹲在了地上。苏林和郑明章停住了脚步,关切地走了过来,秦村长一边喘息着,一边摆着手:“你,你们,你们快去,不,不要管我。”郑明章摇摇头,不由分说,伸出大手,拉起秦村长,把他背了起来。

  渐渐地,三人感到十分寒冷,这种寒冷的感觉十分奇特,寒意像细细的钢针一样侵入了他们的肌肤,深入骨髓之中。郑明章和苏林有武功在身,还可尚自忍受,而秦村长却牙齿得得打战,十分辛苦。苏林在奔跑中喃喃了一句:“怎么这么冷?这个季节不应该这么冷的。”郑明章说道:“我们是在通往天池的路上,不过也不应该这么冷的。”

  地势猛然高起来,前面,一个个台阶出现了,可是台阶的尽头却被堵死了!三人登上台阶,来到尽头。郑明章轻轻放下秦村长,和苏林仔细查看着前方,他们发现,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堵住了去路。苏林尝试着推了推,石头巍然矗立,纹丝不动。郑明章摆摆手,示意苏林和秦村长向后退,自己站在石头面前,调匀呼吸,气沉丹田,猛地大喝一声,一双铁掌带着劲风袭向大石头。”轰”的一声巨响,明亮的天光投射了进来,大石头轰隆隆地滚了下去,出口,打开了!苏林握紧双拳,望着郑明章:“郑伯,到了吗?”郑明章点点头,拔出逐月刀,苏林见状,立即拔出追风剑,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要降临了!

  三人钻出洞口,放眼望去,猛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看到,天池碧绿的池水已经结冰,他们正站在池水的边缘。在天池的中央,远远地耸立着一个高台,高台两边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高台上有一个柱子,上面似乎绑着一个人!空气十分的寒冷,而面前的景象又是如此的怪异!三人不假思索,对视一下,飞快地向高台跑去。忽然之间,秦村长停住了脚步,恐惧地说道:“不好,你们向四周看看!”苏林和郑明章闻言四顾,突然遍体生寒,如坠冰窖之中。他们看见,在天池冰面的四周,高高矮矮地站立着无数的金甲武士,少说也得成千上万,正手执利刃,默不作声地向中间的高台围拢过来!这种阵势是他们在白村和太子坟内部所见到的景象无法比拟的。

  一支庞大的,令人恐惧的军团向他们合拢,逼得他们一步步地高台退却。终于,他们退到了高台之下,密密麻麻站满了天池冰面的军团停止了前进,武士们齐齐地抬起头望着高台。

  三人慢慢地转身,抬头望向高台,终于看清了那个绑在柱子上的人。那个人正是司马雨燕,她低垂着头,不知生死。苏林长剑一立,便欲向高台旁边的阶梯冲去。郑明章一把抓住了他,沉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一个阴森的声音从高台上响起,一个身影站了起来。这是二太子!二太子站在高台上,冷冷地望着台下的军团。军团忽然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声:“复活!复活!复活!”呼声直上云霄,响彻天地。二太子猛地双手一举,呼声立即停止,一切变得那么静寂。二太子邪恶的眼睛环视着自己的军团,忽然大声说道:“我的军士们!我们期待了千年的梦想今天终于要实现了!”军团又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随即停止,显得十分整齐。“今天,我要借着纯阴之女的鲜血,润泽我精血枯竭的身躯,唤回我的魔魂。而经过纯阴之女纯净的鲜血的洗礼的魔魂法力将无比巨大!我的魔魂将吸出长白山的所有灵气,这些灵气会让你们重新复活,并获得永远不死的能力!你们将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军团,纵横天下,在我的率领之下重新安排人间的河山。平定人间之后,我们要屠杀神界和鬼界,你们会成为纵横三界的英雄!而我,将成为号令三界的皇帝!”“万岁!”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三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没想到这个邪恶的太子居然还有这样的志向。二太子的眼睛忽然望向他们,阴森的说道:“而这不自量力的三个人,居然想阻碍我的大业,实在罪无可赦,士兵们,先用他们的鲜血来让你们手中的宝刀痛饮吧!”武士们的眼睛里放出狂热的光芒,向着三个逼近过来!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种错过的美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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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惊人之变


  
  苏林和司马雨燕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惊人的变故,忽然,他们贴身而放的日匙和月匙在衣袋里不安地动了起来,蓦地齐齐飞出,飞到苏林和郑明章手中的追风剑和逐月刀面前,从上到下地进行盘旋,随着它们盘旋的加快,追风剑和逐月刀黯淡的光芒开始隐去,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日匙和月匙又突然急速地向上升起,悬停在半空,日匙放出粉色的光芒,月匙放出绿色的光芒,两道光芒透过光环直射惊惶失措的钟汉雄,钟汉雄惊叫一声,腾空而起,竭力想摆脱光芒的照射,但两道光芒如影随形,死死地射在他的身上。郑明章忽然大喝一声:“追风逐月,神兵除魔!苏林,动手!”话音刚落,追风剑和逐月刀猛地双双飞起,矫夭伸缩,直取钟汉雄。钟汉雄惨叫连连,疯狂地飞舞,然而追风剑和逐月刀在粉光和绿光的引导下,紧紧地盯住他的身形。忽然刀剑齐立,成十字型,然后迅速地分开,逐月刀迅捷地堵住钟汉雄逃窜的去路,钟汉雄身形一滞,追风剑趁机直刺!“啊……我不要,我不要魂飞魄散!”绝望而凄厉的长嚎在大厅里久久地回响,像地狱中绝望的呼号,“蓬”的一声巨响,钟汉雄飞舞的身影在空中炸开,一股恶臭的气味随即在大厅里弥漫开来。刀剑双双飞回,在苏林和郑明章面前一点一点,似乎在向主人邀功,然后又飞回到他们张开的手中。月匙也落了下来,围绕着司马雨燕转了一圈,静静地落在地上,而日匙则在空中歪歪扭扭地划出一个不规则的曲线,啪嗒一下落在地上。

  苏林大惊,慌忙把日匙拾了起来,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郑明章。郑明章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她,太累了!”苏林喃喃道:“她,她是蕾蕾吗?”郑明章将逐月刀插入刀鞘之中,双手负在背后,低沉地说:“日匙为至阳,妖体为至阴,阴难压阳,终被所伤,唉,痴情的女孩子啊,为了保护你,她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灵力。”苏林突然大喊一声:“蕾蕾,你快出来,我不要你受到伤害!”日匙沉默着,毫无反映,苏林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颤抖着将日匙放在自己火热的嘴唇上亲吻着。司马雨燕哀伤地望着这一切,忽然眼睛一亮,奔到郑明章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郑明章先是一怔,然后不确定地点点头,又坚决地摇摇头。司马雨燕的脸上现出了求肯的神色,郑明章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啊,你要知道这会对你有伤害的。”司马雨燕坚决地说:“我不怕,我不想让苏林这样悲伤!”说罢,她来到苏林身边,一把拔出他腰间的追风剑,迅速地在自己的中指上一割,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她随即一把抢过苏林手中的日匙,将自己的鲜血一滴滴溅落在日匙之上,奇异的景色出现了,日匙忽然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光芒,蓦地飞起,在司马雨燕的脸庞上贴了一下,绕着她盘旋了两周,然后飞到了苏林的手里。被司马雨燕一系列举动弄得十分错愕的苏林大惑不解地问道:“雨燕,你在干什么?”司马雨燕调皮地笑了笑:“别忘了,我是纯阴之女啊,我的血液一定会帮助蕾蕾姐恢复灵力的。”苏林一下子惊呆了,沉默半晌,随即低沉地说:“雨燕,真是太谢谢你了!”司马雨燕笑道:“咯咯,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呀,要不是你,我还在高句丽呢!”

  秦村长望着手中的铁如意,喃喃道:“感谢祖师,庇护弟子逃过一劫!”郑明章忽然说道:“钟汉雄这个恶魔已经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升了,刚才这些武士们哪去了?”三个这才发现,刚才气势汹汹包围他们的那些武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大厅里空荡荡的。司马雨燕忽然尖叫一声,向倒在地上的老丫跑过去。老丫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司马雨燕全然忘却了刚才的恐怖遭遇,轻轻地扶起了老丫,然而,老丫的身体已经冰凉,司马雨燕的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老丫那浓密的黑发上,抽泣着说:“老丫,那个恶魔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所遭受的耻辱也可以洗刷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秦村长环顾着四周,说道:“钟汉雄已经被消灭了,那些武士是从哪逃走的呢?”郑明章正仔细地查看着大厅,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用手轻轻地扣着脚下的一块石板,石板发出了空空的沉闷声音,和敲击其他石板的声音完全不同。郑明章的大手像铁铲一样,将这块石板硬生生地撬了起来,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带着腐朽的气息。司马雨燕吐了吐舌头:“天哪,这里面还有机关,舅舅,我们应该怎么办?”郑明章脸色沉重,望了望苏林和秦村长,说道:“你们是什么意见?”苏林神色坚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钟汉雄虽然已经被消灭,但首恶未除,二太子的历魂还在作祟,我们不能放过他!”秦村长点点头:“太子坟一天不安定,白村的村民就一天也不能得到安生,我赞成苏林的意见。”郑明章苦笑了一下,望着司马雨燕:“雨燕,我很担心你,二太子的目标主要是你,接下来的形成可能会更加危险。”司马雨燕调皮地笑了笑:“和你们在一起,我一点也不怕。”郑明章沉重地点点头,说道:“我刚才看了,这块石板的下面还有一条甬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既然来路已经被封死了,我们只有接着向下走了。”

  郑明章高大的身躯费力地率先钻进了甬道,其余三人紧紧跟上。奇怪的是,这条甬道却没有来时的长廊那样黑暗,墙壁上闪烁着绿色的微光,光线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四人不至于抹黑行走。秦村长在行进中忽然惊叹一声:“天哪,这墙壁上居然镶嵌的是绿宝石!”司马雨燕好奇地摸着墙壁上的宝石,说道:“这就是绿宝石吗?很名贵吧?”秦村长说道:“当然很名贵了,简直就是价值连城!”司马雨燕点点头:“贞惠女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二太子阴谋作乱,她还是这样的宽大为怀,为他修建了这样豪华的陵墓。”苏林突然说道:“也许,贞惠女王可能已经意识到后来的危机,所以以厚葬二太子为名,将国中珍宝秘密转移到太子坟,以为东山再起之根本。”郑明章重重地哼了一声:“怪不得曲弯弯一直在打太子坟的主意,对了,秦村长,这几天有没有曲弯弯和宋家三兄弟的消息?”秦村长摇摇头:“真奇怪,一直没有。”

  前面,又一道木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次郑明章毫不迟疑地推来了这道木门。炫目的光芒让每个人的眼睛都眯缝起来。稍顷,四人才慢慢适应了这刺眼的光辉,四人环视着这个新的大厅,同时大吃一惊。大厅里数量惊人的金银财宝让他们目瞪口呆,良久,司马雨燕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如果让这些财宝重见天日,那可真是考古界轰动世界的盛事啊!”郑明章忽然身形一掠,扑向大厅的一个角落,角落里,四具尸体整齐地排列着,郑明章叹了口气:“曲弯弯和宋家三兄弟竟然死在这里,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苏林鄙夷地说:“这些卑劣的人,死在这里真是死有余辜!”

  忽然,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在大厅里轰然作响,一个惊人的变故发生了!在大厅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而规整的凹陷。四人急忙聚集在一起,各执武器或法器,严阵以待。轰隆声中,一个金壁辉煌的棺材缓缓地升了起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着:“你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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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原来如此


  
  突然,四人同时眯上了眼睛!里面刚才还是一片漆黑,突然间大放光明,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令他们一时间睁不开眼睛。等他们的眼睛开始适应的时候,他们看到,门里是一个大厅,大厅里到处点满了油灯,这就是光亮的来源。在大厅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铜柱,一个人低垂着头,长长的黑发罩住了脸,无力地靠在这个柱子上。猛地,司马雨燕惊叫了一声,随即拔腿向铜柱跑去,身边的郑明章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司马雨燕一边挣扎,一边不顾一切地喊道:“那是老丫,老丫在那里!”郑明章心头一惊,手一松,司马雨燕一下子冲了过去。

  司马雨燕跑到铜柱前,大声喊道:“老丫,我是燕子,你怎么样?”铜柱前的那个人慢慢地抬起头来,司马雨燕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连推了几步。面前的这个人的确是老丫,可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老丫啊!她的眼睛里已经全是眼白,两道细细的血迹从她的眼睛里流下,她的指甲已经变得格外的长,咽喉格格作响,全是眼白的眼睛盯着司马雨燕所在的方向。司马雨燕死死地用手捂住嘴,把全部的恐怖生生地堵了回去,她生怕自己一松手,会发出自己有生以来最最恐怖的叫喊!老丫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忽然展颜一笑,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笑容!她嘶哑着嗓音,以一个奇怪的声调说道:“燕子,嘿嘿,你怎么才来?”忽然,大厅里起了一股阴森森的风,所有的灯全灭了。大厅笼罩在一片令人疯狂的黑暗之中。司马雨燕终于发出了她压抑已久的凄厉而恐惧的叫喊,因为,她感觉到,老丫那冰凉的,带有长长指甲的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

  黑暗,无边的黑暗,连秦村长手中铁如意发出的微弱光芒也不见了。苏林努力睁大了眼睛,试图找到司马雨燕的位置,然而无济于事。

  司马雨燕的呼吸已经困难,但心中更多的是震惊,她无法相信,自己儿时的玩伴竟然要致她于死地!忽然,一道明亮的粉光从她的胸前射出,老丫惊叫一声,蓦地缩回了手,双手掩住了脸,踉跄后退,猛地倒在了地上,苏林、郑明章和秦村长借助这道明亮的粉光,飞快地来到司马雨燕身边。司马雨燕大口地呼吸着,感到喉咙隐隐作痛,她看到,这道粉光是从她贴身而放的月匙那里放射出来的,老丫放开手之后,粉光随即消失了。

  “哈哈哈!”一阵恐怖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秦村长低声说道:“这是钟汉雄的声音!”司马雨燕立刻愤怒地握紧了双拳,斥道:“你这个禽兽,你把老丫怎么样了?”钟汉雄狂笑着说:“你们来晚啦!这个女人的魂魄已经被主公吸走了,她现在就是一具会说话的行尸走肉了。哈哈哈,我断定你们一定会来救她的,你们上了我们的圈套啦!”司马雨燕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骂道:“钟汉雄,你简直就是个卑鄙的畜生,你活着做人的时候就把老丫害得好惨,死了做鬼还不放过她,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轮回!”钟汉雄冷笑一声:“就凭你,你还差得远呢!”苏林轻轻地拉了一下愤怒的司马雨燕,大声说道:“雨燕,不要和这种恶鬼争执,这样的家伙做人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死了,只是枉自披了一张人皮!因为他没有廉耻,他的种种恶行已经很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作鬼的时候也只是个恶鬼,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活过!”钟汉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小子,你就叫苏林是吧?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知道你的女朋友蕾蕾是怎么死的吗?那年上长白山游览天池,我就盯上了她,这女孩子实在是个尤物,可惜我在挑逗她时挨了一个耳朵,作为一个镇的党委书记,实在很没有面子。于是我在山上喝了许多酒,下山的时候酒意发作,我就抢了司机的方向盘,于是车子就翻掉了。我的魂灵在游荡时,听到了主公的呼唤。哈哈哈,纯阴之女到手,主公就会复活,主公已经秘密地组建了一只强大的军队,准备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天下,他已经向我做了承诺,事成之后彼此平分天下,共享富贵!”苏林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怒喝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钟汉雄得意地说道:“就是我,可惜我一直没有找到你女朋友的灵魂,否则,我一定会把她抓来,供我风流快活!”他的声音忽然停顿了,半晌才惊喜地说道:“哦,原来她也来了,好极了,好极了,今天可真是一举两得!”话音刚落,大厅里突然又亮了起来,四人恐惧地发现,他们已经被数不清的金甲武士重重包围,而钟汉雄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身长长的黑衣将他丑恶的身体包裹在里面,那张丑恶的脸也用黑布遮挡了起来。

  四人背靠背地站着,苏林拔出了追风剑,他感觉日匙在不安地跳动着,似乎急着要破衣而出。钟汉雄阴森地一挥手,武士们慢慢地向四人逼近,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圈子。秦村长脸色沉重,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铁如意,居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苏林望了望郑明章,郑明章点点头,二人同时大喝一声,抛起了手中的追风剑和逐月刀,然而,大大出乎两人意料,刀和剑却双双坠地!

  钟汉雄冷笑了一声:“别枉费心机了,告诉你们,主公已经在这里下了个十分厉害的结界,你们无法破除它的,所以你们的武器毫无用处,已经被这里极度的阴气玷污了,还是放弃抵抗吧!”苏林和郑明章迅速地拾起自己的武器,果然刀和剑变得十分黯淡。钟汉雄大喝一声:“男的杀掉,女的留下!”武士们发出奇怪的沉闷的嗡嗡之声,似乎在回应他的命令。武士们越逼越近了,圈子越来越小了,四人甚至清晰地看到了他们诡异的惨绿的脸。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秦村长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忽然变得十分清亮,十分有神,他望着钟汉雄微微一笑,轻轻地说道:“结界真的那么厉害吗?我倒是不信!”说罢,他把手中的铁如意用力地抛向上空,铁如意忽然盘旋起来,发出了明亮的绿光,然后又降落下来,围着四人开始飞快的盘旋,随着它盘旋的轨迹,一个半圆形的光环将四人的身形笼罩其中,并且慢慢地向外扩展,进攻的武士们彷佛碰到了锐利的武器,急忙后退,你推我搡,乱作一团。钟汉雄惊愕地呼叫起来,似乎在命令武士们不要后退,可是武士们依然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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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太子坟里的世界


  
  苏林向左侧的墓碑走去,司马雨燕失望地向他耸了耸肩膀,摊开了双手:“这上面的字像天书一样!”苏林凝目向墓碑望去,忽然浑身一颤,那种清凉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喃喃地说道:“这些文字我认识!”其余三人被惊动了,迅速地围拢过来,以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苏林。

  秦村长望着苏林,问道:“苏林,你,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文字呢?”苏林尴尬地笑了笑:“大概,大概是我千年前的师父给我的技能吧。”秦村长点了点头。司马雨燕性急地问道:“苏林,快念念,上面写些什么?”苏林凝目望着墓碑,慢慢地念道:“殁者,高句丽朝二太子也,其野心勃勃,作乱于朝野。幸得天佑我朝,兵败被执,处以环颈之刑。然我王贞惠宅心仁厚,不计前恶,诏令厚葬,王子妃及执迷死士自杀殉主,王诏令一并葬之,以彰其忠。太子殁后,戾气冲天,其魂时常扰乱军民。我朝奇人莫苛者,武功娴熟,知晓阴阳,有造化鬼神之力。设五色祭坛,祈祷天地,感得天界相助,派土地神灵守护此地,以镇邪灵,始平。天地循环,阴错阳差,恐乱世历劫,邪灵复生,天地人三界以慈悲为怀,发大愿心,以三界之力,铸法器两件,以永镇邪灵。法器者,日匙月匙也,日匙为阳,月匙为阴,阴阳互济,龙虎相交,成大法力,由天界土地神灵看管。倘后世邪灵作祟,须纯阳之男,纯阴之女,各执法器,开启坟陵,其法为……”苏林停顿了,三人愣愣地望着他,他摇摇头:“下面的字迹模糊了,看不清楚。”

  良久,司马雨燕打破了令人不快的沉默,她掏出月匙,问道:“难道这就是法器吗?”郑明章点点头:“是的。”苏林也掏出日匙,他感觉到手中的日匙变得十分温热,似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林,苏林!”他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将日匙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

  郑明章仔细地查看着东西两侧的墓碑,突然说道:“这两块墓碑的下面都有圆圆的印痕,看来这日匙和月匙原先就是镶嵌在这里镇压邪灵的。苏林,你先把日匙放到东面墓碑的那个圆痕里。”苏林依言将手中温热的日匙放到前面墓碑的圆痕里,日匙一下子牢牢地粘到了圆痕上,和墓碑浑然一体,再也无法分割。司马雨燕跑到另外的那块墓碑面前,如法炮制,日匙也粘到了原先的圆痕上。二人站在墓碑面前,风吹了过来,吹起了他们的衣裳和头发,一瞬间,他们忽然出现一个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似乎是心灵感应,二人同时伸出手,按住了面前的日匙和月匙,只听“轰隆隆”一声沉闷的声响从顶端传来。四人一惊,连忙向上望去,见太子坟顶端的那两扇小门訇然洞开!

  啪嗒两声,日匙月匙掉在了苏林和司马雨燕的脚下,他们连忙将它们拾起,紧紧地握在手中,苏林感觉到手中的日匙变得十分冰凉,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他抚摩着它,将它放在自己的内衣之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着它。

  郑明章紧紧皱着眉头,望着坟墓顶端洞开的两扇小门,紧了紧手脸,抖擞一下精神,沉声喝道:“门已经开了,真正的危险也已经来临,大家集中精神,拿好各自防身的武器,雨燕,你千万不要丢了月匙。我们进去。”三人呼喝一声,整顿装束,随着郑明章高大的身形向太子坟的顶端爬去。

  四人终于站到了洞开的两扇小门面前,望着漆黑的里面,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心头升起。郑明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刷地拔出了逐月刀,率先进了小门。当四人进入小门之后,里面的寒气更加浓重了,正当每个人都在努力适应里面的黑暗时,吱嘎嘎一声沉闷的声响,两扇小门紧紧地关闭起来,顿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司马雨燕低低地惊呼一声,摸索着抓住了苏林的手,她的手心里沁满了冷汗。黑暗中,只能听见四人粗重的呼吸之声,空气一时间变得异常紧张而压抑。忽然,秦村长在黑暗中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一丝微弱的光亮出现了,三人凝目望去,见光亮来自秦村长手中的那把铁如意,一蓬圆形的光亮笼罩着铁如意。秦村长满面敬佩之色,喃喃道:“多谢祖师,赐我光明!”这微弱的光亮多少驱散了一些大家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秦村长拿着铁如意,仔细地观察四周,半晌,他们发现,四人正置身于一条长廊之中,地面都是打磨齐整的青石,两侧及拱顶都绘着壁画,壁画上,衣着奇特,手拿兵器或乐器的士兵和女人的图象比比皆是,或交战,或狩猎,或宴会,人像栩栩如生,不过一律的神态狞恶,在铁如意光亮的照耀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壁而出。在这种幻觉的压迫下,长廊里的空气益发显得压抑。苏林和司马雨燕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郑明章沉声问道:“怎么,你们发现了什么吗?”司马雨燕低声说道:“这上面的人物和情景我在穿越时空到高句丽王朝时看见过,壁画的内容应该是反映当时王朝的情况。”秦村长闷声说道:“走吧,我在前面带路。”

  长廊曲折而漫长,时而向下,时而向上,像一个迷宫的通道。四人小心翼翼地借助着铁如意的光亮前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人被四周异常的寂静折磨得神经都有点快绷断了。忽然,秦村长停住了脚步,在他们面前,赫然又有一道门出现。不过这道门不是石门,而是木门。在微弱的光亮照耀下,木门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红褐色,这种颜色极像死人下葬时所用的棺材颜色。木门上画着奇异的花纹,由于年代的久远,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经剥落,露着阴险的白茬,门上居然还有一个铁质的门环。一瞬间,苏林忽然产生了奇异的想象,如果自己瞧响了门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人连声喊着来了来了,并为他们打开这道门。

  秦村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望着三人,眼神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这,这怎么还有一道门?怎么打开它呢?”三人面面相觑,对门后事物的巨大恐惧让他们的脸色变的十分苍白。

  苏林慢慢地走了过去,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来试试!”秦村长向后退了两步,让苏林站在门前。郑明章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逐月刀,手中全是汗水。

  苏林鼓起勇气,慢慢地伸出手,当他接触到木门时,那种在来白村路上碰到的诡异的大木头时的感觉又出现了,让他很不舒服。他咬了咬牙,手上用力,使劲地推了推面前的木门。出乎他的意料,这道门竟然应力而开,吱呀的声音在阴森的长廊里引发了巨大的回声,吓得司马雨燕尖叫了一声,随即捂上了嘴。

  门开了,里面依然是黑洞洞的。秦村长的腿有些发软,似乎走不动了。苏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接过秦村长手中的铁如意,率先走进了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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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思绪飘飞中,苏林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景象,一个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老人出现在他的意念之中。他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泪水,一种熟悉而又温情的感觉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渗出,然而在头脑中却能清晰地看着那个老人在向他微笑:“你来了?”苏林没有作声,用自己的思维和神秘的老人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你是谁,我为什么对你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孩子,我是你的师父,我是莫苛。”

  “我不记得我有你这个师父。”

  “你当然不记得,已经一千多年了,可是为师一直挂念着你。”

  “一千多年?”

  “是啊,好孩子,一千多年前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一千多年后,你仍然残留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你看见为师才会这样激动。一千多年前,在高句丽王朝,我有两个徒弟,一个叫追风子,也就是前世的你,另一个叫鲜于灵,后来鲜于灵为功名利禄所累,同室操戈,害死了前世的你。丸都山城城破,我潜入城池,救出贞惠女王。贞惠女王后流落中原,终于大彻大悟,遁入空门,成为一代名僧。她对前世的你一缕情思未断,始终不愿轮回,后在地藏王菩萨的劝说下,勉强轮回,生生世世寻找于你。今世,她终于找到了你,可惜邪灵作祟,导致青春早亡。一段缠绵之意始终无法派遣,附着于金达莱花上,成为精灵。此精灵非鬼非神,神界称之为妖。她伴你起居,只为千百年那段无法消弭的绝世情缘。”

  “您讲的实在高深,我无法全部明白。”

  “天理循环,奥秘无穷,你自己慢慢体会吧。今天,为师特地来见你,传授你一项技能,有了它你才可以按照天理的安排去面对你的人生。”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苏林的头脑直到小腹一带,苏林忽然感觉神清气爽,他感觉自己似乎懂得了什么,然而到底懂得了什么他却一片茫然。

  秦村长闭着眼睛,慢慢地,头脑中出现了画像上的祖师爷。他在心中惊喜地喊了一声:“祖师!好长时间您都没有出现了!”祖师向他微笑了一下,说道:“作为我的传人,你资质不佳,难成仙道,只能浪迹于人间。然而,你一片忠心赤胆,一心为民,祖师很是赞许,苏林是我千年前的徒弟,和白村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是能否拯救白村的一个关键。目前,你的法力不够,我给你一件武器。唉,今天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神界的规定。你们好自为之吧!”

  苏林和秦村长一起睁开了眼睛,祖师的影子在他们的脑海中消失了。他们惊诧地对望了一眼。“叮”的一声,一件东西掉在地上,秦村长惊喜地捡了起来。那是一个铁如意,黑漆漆的毫不起眼。秦村长把它珍重地放在贴身的地方,跪下来,向着祖师的画像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喃喃道:“多谢祖师爷!”秦村长起身,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苏林,忽然跪下来向苏林连连叩头。苏林一下子手足无措,慌忙去扶他,然而秦村长仍然坚持叩够了数目才站起身来。苏林说道:“秦村长,你这是干什么?”秦村长神色严肃地说:“你是我祖师爷千年前的徒弟,辈分比我高的多,所以我要向你叩头。时间不早了,老郑他们一定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远远地,二人便看见司马雨燕在通往太子坟的村口正指手画脚,大声嚷着什么。苏林心里一惊,撒腿便向他们跑去,秦村长紧紧地跟在后面。

  司马雨燕叫道:“真是邪门啊,怎么就出不去呢?把我鼻子都撞痛了!”郑明章沉声道:“这是结界,邪魔真的挺厉害,连我的逐月刀都破不开它!”苏林尝试着向村外走去,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他退了回来,苏林闷哼一声,显然吃了点小亏,司马雨燕立刻扶住了他,笑道:“还不信,吃亏了吧?”三人一筹莫展,只有秦村长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忽然,他掏出那把铁如意,左手食指和中指捏成一个诀,右手的铁如意从上至下一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眼前,出现了一片浓浓的黑雾,像一个巨大的帷幕,从地面直到天空,挡住了通往太子坟的道路。苏林目瞪口呆,望着秦村长:“这就是结界吗?”秦村长脸色沉重,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铁如意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重重的划一个十字。猛然,黑雾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出现了一个空隙,秦村长面带喜色,喝道:“快过去!”四人鱼贯而出,小心地通过了这个勉强能通过的缝隙。当秦村长最后一个过去的时候,身后黑雾的缝隙悄无声息地合拢开来,又挡住了白村的村口。

  四人默不出声地走着,忽然,司马雨燕停住了脚步,喃喃道:“我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吗?”秦村长点了点头,司马雨燕久久地望着这个地方,又望向苏林,说道:“苏林,这个世界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最疯狂的小说家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能穿越时空,到了古代的高句丽王朝,而且,见到了唐朝军队征讨四方的景象,而且,还见到了追风子!”苏林的脸上一阵迷惘,望着司马雨燕,说道:“雨燕,我和追风子真的那么相象么?”司马雨燕轻笑了一声:“嘻嘻,你没看见贞惠那疯狂的眼神吗?”苏林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贞惠,贞惠!”郑明章咳嗽了一声:“我们快点走,老丫很危险!”四人加快了脚步。

  太子坟和周围的陵墓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苏林瞠目结舌,望着巍峨的太子坟,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四人屏住呼吸,以接近敬畏的心情久久地凝望着这奇特而邪恶的墓陵。良久,苏林喃喃地说道:“金字塔,这是一个金字塔!”司马雨燕摇摇头:“只听说埃及有金字塔,没听说我们国家有金字塔,我们的丧葬文化里没有这个。”苏林道:“这座坟墓会让考古学家疯狂的,这是东方的金字塔啊!”司马雨燕点点头:“贞惠的胸怀真是博大,太子作乱她还这么隆重地安葬他。”

  秦村长看着郑明章,不安地问道:“老郑,咱们怎么着手啊?”郑明章脸色沉重,紧紧地握住逐月刀的刀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忽然浓眉一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丫肯定被掳到了这里面,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进到里面去。”秦村长为难地一摊手:“这座坟都是重逾吨重的大石头,怎么才能进去呢?”郑明章搔搔头,望着高大巍峨的太子坟,不作声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坟墓顶端那两扇小小的门。司马雨燕站在墓碑的旁边,仔细地看着那上面的文字和符号,过了半晌,失望地摇摇头,向着郑明章喊道:“舅舅,这些奇怪的文字到底在说些什么呀?”秦村长摇摇头:“从老辈子人到现在的年轻人,从来没有人能看得懂这些文字和符号。”苏林仍然被太子坟的逼人气势震慑得透不过气来,呆呆地仰头望着太子坟的顶端,那两扇小门当然也进入到他的视线之中。他愣了愣,望向秦村长:“村长,难道这个太子坟可以通过那两扇小门进去吗?”秦村长苦笑了一下:“那两扇小门有几吨重,谁能推得动啊?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有谁进去过。”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种错过的美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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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祖师爷


  
  老人又缓缓说道:“今天,我们村还是遭受了损失,老丫被抓走了,他丈夫被来的那些东西给杀死了!”“什么?”司马雨燕猛地冲了过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默不作声地依靠在门口倾听着。老人点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好像来的目的是来抓你,不过,不知道他们抓老丫干什么。”一个村民插嘴道:“那些可怕的东西口口声声地说什么纯阴之女,难道老丫是纯阴之女吗?”秦村长阴郁地摇摇头:“老丫不是纯阴之女,纯阴之女是……”说到这里,他沉吟了。司马雨燕性急地追问:“什么是纯阴之女?谁是纯阴之女?”秦村长似乎不敢看她,向着苏林说道:“纯阴之女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尚未与人交合的女人,由于生辰奇特,能力非凡,为邪魔所忌,然一旦为邪魔所用,则邪魔法力大增,神佛难制。纯阴之女一个甲子才能出现一个,因此,一个甲子的轮回之时也就是邪魔最为猖獗之际。掐指算来,自太子坟建造完毕至今,已经是第二十二个甲子了,今年适逢甲子轮回之年……”“那,那白村谁是纯阴之女呢?引来了这么多邪魔?”司马雨燕迟疑地问道,秦村长却支支吾吾地不说了。“日者,至阳也,月者,至阴也。”郑明章忽然开口。“日匙和月匙都是感应天地阴阳的精灵之物,他们极具灵性,会自己选择主人。日匙选择了苏林,而月匙选择了你,所以,你就是纯阴之女。秦村长,是这个意思吧。”秦村长越发窘迫了,司马雨燕倒退了几步,瞠目结舌,苏林的大脑嗡嗡作响,他紧紧地抓住了司马雨燕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凉,他用力地握了握。

  司马雨燕脸色苍白,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踉跄着后退。陆续爬起身来的村民们分别以含义不同的目光看着她。忽然,一个女人尖利地叫了起来:“就是你把邪魔外道引到这里来的,你是个扫把星。呸,臭丫头!外来人都不是好东西!”附和之声大起,群情汹汹,七嘴八舌,院子里嘈杂不堪。司马雨燕的脸色更加惨白,郑明章的目光里却喷射出愤怒的光芒。

  那个老人猛地顿了顿拐杖,院子里一下子静寂下来,只有那个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尖声骂着。老人厉声说道:“四媳妇,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老郑,你恐怕也被抓走了。乡亲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老郑也是外来人,要不是他和老秦,今天我们都难以幸免,你说这些话不脸红吗?你是我们高句丽的后裔吗?再说,雨燕是个好姑娘,她是纯阴之女也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有什么错?”村民的脸上浮现出惭愧之色,一个汉子窜到四媳妇面前,扬手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气愤的骂道:“你在这里瞎说什么?那年你掉到池塘里就是他爸爸把你救上来的,忘啦?”四媳妇手抚着火辣辣的脸庞,头低了下来,不敢作声了。

  秦村长望着村民们,沉重地说道:“这些邪魔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再来的,乡亲们,你们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几个村民惊恐地骚动起来:“村长,你以为我们没有跑吗?可是一跑到村扣,就像碰到一堵墙一样,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步,真是撞了鬼了。”郑明章脸色大变,厉声问道:“这是真的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郑明章望向秦村长,秦村长点了点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结界!”秦村长神色严峻地面向村民,朗声说道:“我是一村之长,我现在发布命令:所有村民立即回到家中,不得擅自出门。取一碗黄豆撒在自家大门外面,再在自己桌子上放一碗清水。”村民们轰然答应,四散而去。

  秦村长转向郑明章:“老郑,我要到太子坟那里救出老丫,但我法力低微,你能和我一起去吗?”郑明章点点头。苏林大声说道:“还有我一个!”秦村长赞许地笑笑,目光转向了司马雨燕:“雨燕,你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况且你还是他们的首要目标,一起去太危险了,就留在家中休息吧。”司马雨燕坚决地摇摇头:“不,老丫被他们抓走了,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还有,我要让那个邪恶的钟汉雄魂飞魄散!他把老丫害得太惨了。”苏林轻轻地握着司马雨燕冰凉的手,轻声说:“雨燕,别去了,实在太危险了,你,你是他们欲得之而后快的人物啊。”司马雨燕摇摇头,望着苏林那疲惫的脸:“苏林,你有日匙,我有月匙,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我们注定要为保护白村努力。我,一定要去!”苏林望着她那坚决的神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郑明章。郑明章疼爱地望着司马雨燕,说道:“既然你受到了月匙的选择,那你就无法回避,勇敢地去面对吧!不过,我们要万事小心!”

  苏林和司马雨燕换上了轻便的衣服,那把追风剑依旧斜斜地挂在苏林的腰间,他们把日匙和月匙珍重地放在方便拿出但又十分稳妥的地方。一切准备好,他们走出了院门。

  一出门,正在谈着什么的郑明章和秦村长停止了交谈,秦村长以怀疑的目光望着苏林,转头问郑明章道:“老郑,一定要这么做吗?”郑明章肯定地点点头,向着苏林说道:“苏林,你先到秦村长家里去一下,我和雨燕在通向太子坟的村口等你们。”说罢,他拉着司马雨燕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秦村长一摆头,示意苏林跟上,苏林疑惑着迈开了脚步。

  在秦村长的家里,秦村长神色严肃地把苏林领到屋子里自己供奉的图像面前,声音低沉地说:“苏林,这是我的祖师爷,他的名字叫莫苛,你先上香磕个头吧。”苏林并没有动作,目光紧紧地盯着画像上的那个神情潇洒,丰仪醉人的中年人。秦村长不满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怎么?我的祖师爷不值得你磕个头吗?”苏林喃喃道:“我怎么好像看见过他呢?”秦村长吃了一惊,随即摇摇头:“不可能,你才多大,祖师爷如果活着也得一千多岁了。”苏林目光迷茫,慢慢地屈膝跪下,闭上了眼睛。秦村长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画像上的祖师爷,也到苏林身边跪下,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有遗憾的,因为遗憾,我们才生活在一种错过的美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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