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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世今生的爱情

  生离死别并不能改变我们对爱情的追逐,追求也是我们的权力。游走于阴阳两界,游走于善恶之间,错过了却不能再回头,所以,我们只能延续自己当初的选择,继续地走!
  生亦何苦,死又何欢。
  断魂一时间,奈何千万千。
                 
  [一]给小茵的信
                 
  小茵: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能读到这封信,虽然我知道人鬼殊途,但我内心翻涌的思念依然促使我写下这封信。假使你能够收到,那么,当你读到它的时候,或许我已伴着西风踏上天国之路,因为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请不要阻拦我,想想往事吧!如果你有一千个让我活着的理由,那么我定然会有一千零一个做鬼的理由。小茵,想想我们的相识,相知与相爱吧,每一步都走得刻骨铭心。请不要说些什么殉情的混话吧!我又何尝不知生命的可贵,但是你说,做人究竟有什么好?一想到你的死,我便无比的悲伤,不是我不坚强,我只是想让那些活着的人知道:没有谁能够阻拦我们的爱情,包括死亡!因为爱是神圣的,不容亵渎!
  你死了!死得那么干脆,那么绝情!你怎忍心留下我一人在这情感的荒原上孤独地踱步?
  你为我而死,我永远不忘!
  但是小茵,如果鬼真的拥有超自然的法力,你又为何不去复仇?
  你知道,我是一名警察,维护社会治安是我的责任,如果换了是你,善良的小茵,你会见死不救吗?那个黑暗的夜晚,那个单薄的女工,夜半归家,本已担惊受怕,但那伙毫无人性的流氓,居然要在胡同深处作恶,我们虽是在散步,但那女工那样凄惨悲哀的呼救我又怎能置之不理?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必须铤身而出。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你不会的!
  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总是这样,最终胜利的虽是正义,但躲在黑暗里得意狞笑的却是邪恶!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对你下了毒手,但你也太傻,你为何躲着我便独自去了天国?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啊!我会说什么呢?我们相处八年有余,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既然选择爱你,便是爱你的一切,包括你受过的伤害。但你却走了,我了解你的心,你冰清玉洁地来,所以你也要冰清玉洁地去。但是小茵,你怎就舍得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凄清的人世间苟且偷生?
  说句欢迎我吧!让我们重于另一个世界团聚。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我曾试图振作,但一到夜晚,闭上眼睛,我便看见你当晚服毒的惨状,我不忍将你一人留于那里,在奈何桥上,你的孤寂,你的落寞,需要一个按落的肩膀!
  我要去了,等着我,不要搭理那些孤魂野鬼,人间是这样的人间,鬼的世界也有坏鬼么?若是谁欺负你,你记着便是,等到我来了,我便为你雪去所有的耻辱。
  那几个禽兽还在牢里呆着,怕是一辈子也出不来了,但我仍不甘心,我要他们死,要他们死得很惨,要他们下辈子也不会忘记今生的死因!所有活着的和死去的人,应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感到痛心!
  现在,我喝了一点酒,不是为了壮胆,死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我知道有你在天国等着我呢!我愿意死,我高兴死,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我只所以喝几杯酒,只是为了再回想一下我人间的事情,是否还有什么应该交代的事情!你说过,做人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我正是这么做的,我将所有的事务都与局长交代清楚了,我向他辞职的时候,他慈祥地说给我假期,但我拒绝了,我说我是认真的。真的,人间也有温情,像我们的局长,就是一个常施温情的人!
  我想找一处水塘,我想做溺死的鬼,因为人说水鬼才是厉鬼,我要拿害死你的人索命,就是苟活,我也不让他们留在这个世上,他们都该死!他们活着,简直是世界的耻辱!
  我穿上了我们初识时候的那套服装,芸芸鬼海,小茵,你看好了,你在奈何桥头等我,不必像以前在机场候我那样的举一块牌子,那样太招摇,我不想让太多的鬼知道我来了,因为我是个警察,会吓坏他们的!你只看我的衣服就行了,那套深灰色的西服!
  好了,小茵,时候到了,已是午夜两点,阴气最重的时候了!我需步行半个小时,到那野郊的水塘,我白日里都看好了的,那是一个幽静恬淡的地方,不知你还记得不,我们去过一次的,你还说你喜欢那地方!
  现在,有一件事需你帮忙:别让我的尸体浮出水面,让我静静地,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孤苦的世界上消失,等我与你相见之后,再让我自己去处理我的尸体吧。但这一次,你是勿必要替我看好了,我告诉局长说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他笑问我是不是出国,我点头了,这也算不得是骗他,由人到鬼,一种生存状态的改变,也应该算是出国吧!不过我不想让别人效仿我的作法,毕竟,人活着,要重视生命的价值与意义!而我,只是不得已的一种抉择。
  我已穿好了衣服,除了这件旧外套,其它所有的衣服都是新的,是我用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买的,我要穿得干干净净地去见我的小茵,先前,你不总嫌我脏吗?从此,我决心改掉这个不讲卫生的坏习惯!
  好了,小茵,等着我吧!稍微耐心一点,不用很久,我就会到你身边了!
  吻你,我的小茵!
  阿伟2003 11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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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才 ...我会继续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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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爱情我不知道
可我要把握今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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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能写得如此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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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发上来这么好的文章,提醒一下大家,以后有长篇的可分发几个主题,注明顺序以便于阅读和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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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怨怨、缠缠绵绵,生生世世,不变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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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抽魂桃花远去不见,我才叹一口气,拉起小茵,念动咒语,一阵天旋地转,来到鬼王府里。
  抽魂桃花早到了,只悬在半空等待,见我与小茵一来,她便又飞来在我胸前挂住。
  桃花鬼王坐于正堂之上,两班只是两绺儿豪华长椅,但却不见任何野鬼孤魂,单单是鬼王两侧各站了两个白袍书生,都生得额阔鼻挺,双目如电,一根白巾将长发当顶束住,自有言不尽的风流。
  相峙片刻,抽魂桃花幻化一朵云气,于堂中道:“桃花鬼王,五百年的恩恩怨怨,今日都可了结,但却只是你我几人的事,何需劳烦四位香主?”
  桃花鬼王一声朗笑,声若金石相撞,铿锵明朗,已不似早先那般疹人心腑的鬼嚎,“说的不错,只是四位香主有兴与你二人玩耍,盛情难却!你不见别人皆独退下了吗?休要絮烦,说个斗法,受死便是!”
  抽魂桃花一晃身形,也不答话,早化做一顶桃花大轿,“来来来,抽散你等魂魄,早早了事!”
  桃花鬼王一声冷笑,“念你我五百年的缘份,我怜你才不杀你,五百年了,却又为着一个伙计与我为敌,可是自寻死路?若是今日悔改,为时不晚,若是执迷不悟,与这水鬼结好,休怪本王不讲昔日情面!”
  抽魂桃花怒道:“再莫说甚缘份的话,五百年里,你夜夜欢娱,吸食美色,早已将你我爱意抛至脑后,却又在此胡说八道!羞也不羞?若你果是胜得过我,杀剐随意!”
  桃花鬼王开怀一声长笑,“好好好,贱人自取其辱,休怪本王!”言毕,伸出右手,凌空疾罩下来,抽魂桃花倏然一飘,惊叹道:“鬼佛手?”
  桃花鬼王冷冷一笑,“不妄呆在桃花坞五百年,却也识得本王手法!”
  抽魂桃花不及多说,便也使出狠毒手法,一乘花轿时小时大,直绕着鬼王周身飞旋,企图将那鬼王生吞入轿。而那鬼王却处变不惊,双手也随那轿子临行变化,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无论抽魂桃花转动如何迅速,那鬼王十指却始终不离轿子左右。只在片刻之间,桃花鬼王喝一声“疾”,再看时,鬼王已端坐堂上,那乘大红轿子早已被牢牢扣在手里,大红颜色迅速暗淡,直化做一袭残白。鬼王对那抽魂桃花道:“日里你只见别人香消玉殒,如今可知是何滋味!”
  良久,抽魂桃花方才喘息道:“既落你手,自由你说,再做鬼时定不相饶!”
  鬼王一声冷笑,“再做鬼时?鬼佛手连你魂魄也要吸尽,哪有来时?既是我得不到你,旁人更是休想得到,凭你是珠玉翡翠,也要将你融化吞食,永与我化为一体!”
  抽魂桃花骂道:“卑鄙!”桃花鬼王哈哈一笑,话锋一转,竟向我发难道:“水鬼杜伟,若是小茵被我鬼佛手吸尽容颜,落得个丑陋面貌,你可还要她不要?”
  我知道,桃花鬼王所说的小茵并不是我的小茵,而是指抽魂桃花!我看看身旁的小茵,再看看奄奄一息的抽魂桃花,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并不是畏惧那桃花鬼王,但我早已打定主意,前世里我遇到的只是桃花魂投生的小茵,所以,我爱着的,应该是我身旁的这个小茵,而不是抽魂桃花,但事已至此,眼见抽魂桃花性命垂危,我又不忍令她过于伤心。所以,我只有选择沉默。
  桃花鬼王见我不答,大概以为我心生害怕,便冷冷一笑道:“莫说是一个小鬼,就连名士豪强也怕死的!”我只觉受了莫大的羞辱,不加思索,便脱口说道:“就算小茵化做一把灰烬,我也爱她,我也要她!”桃花鬼王大概不曾想到我会突然改口说出如此大话,只怔了一下,桃花鬼王便又冷笑一声道:“好好好,果真是痴情种子!我这便将这贱人容颜吸尽,看你要也不要?”
  说罢,那桃花鬼王竟又抬手起来,那双大手忽而泄出万道金光,如云盖顶从空压下,危难之时,却听得外面嗒嗒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唱佛:阿弥佗佛!鬼王住手!
  听到声息,堂中众人都扭头去看,不知何时,云游老僧已趿着一双破旧草鞋步入正堂。
  我心下一惊,正欲上前于那老僧问好,那老僧却并不看我,只径自朝桃花鬼王走去。
  “桃花鬼王,五百年不见,别来无恙?”
  桃花鬼王先是一怔,凝神一看,答道:“以为是谁,却是故人来了!沙弥如今修成正果,来我桃花坞里不知何事啊?”
  那老僧微微一笑,“到大王处当然是要超度一个野鬼,还望大王成全!”
  桃花鬼王笑问:“只在阳世流窜的野鬼亦不知多少,沙弥可是将其尽数超度完了,却又跑到我这桃花坞里寻生意来了?”
  “阳世的野鬼,自有别的僧众去管,老衲如今却是专管冥世的生意来了!”
  桃花鬼王长长一笑,“沙弥可是说笑?佛魔不相往来,若是魔界知道你此番下得地府,怕要惹出许多祸事,不如早回,待本王转世后,再与沙弥叙旧如何?”
  听桃花鬼王此说,那老僧又道:“好却是好,但老僧既来,又怎好空手回去,大王一定要成全才是。”
  桃花鬼王被缠得无法,便搪塞道:“好好好,沙弥先行回去,待本王解决一些私事,便于你挑选一个带回便是!”
  老僧笑道:“大王可是说笑了,老衲要的却只是现在堂上的水鬼,不知大王所言私事与他可有干系?”
  桃花鬼王听老僧此说,方才未逝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沙弥却是闹场来了,哪里是超度什么野鬼?你明知这水鬼与我有不解之怨,却非要纠缠。”
  “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妄言,只因三年前老衲与这水鬼有一约定,若老衲今日不来时,便是失言,望大王明鉴!”
  “如此说好听些,我岂不知你等三年之前的阴谋,这水鬼当真是个痴情种子,只因一个女人,竟舍身前来冥世追寻,孰不知前世里小茵乃与本王有缘,不知死活,却要来争!”
  “大王所言极是,然大王如今已非五百年前可比,大王是佛是魔全在一念之间,若是大王尚有善念,当赐他们三人一同归去,你我同登极乐,也不失是桩美事!大王意下如何呀?”
  等那老僧说完,桃花鬼王也便冷冷一笑,“果是一条厉舌,与五百年前竟是一样,只是本王早已看穿人世,不愿成佛,还是做魔快活!沙弥又有何说?”
  “阿弥陀佛,如此说来,老衲也当亮亮这把老骨头了!”那老僧说完,便将手中紫金钵盂当空一抛,不及多看,我与抽魂桃花并小茵已被吸附进去。
  接下来便是无边黑暗,只听得外面二人边斗边说。
  先是那老僧道:“桃花鬼王琴棋书画皆是精绝,你我高雅之人,定不需做街头地痞撕打狠斗,你我文斗如何?”
  又听那桃花鬼王嗤的一笑,“都说沙弥溜光圆滑,自是不假,远来是客,况又是故人,就依沙弥!你却说如何斗法?”
  老僧道:“先对几联,再斗场法,后是决断!”
  “好,同来!”话语一落,但听外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对答。
  老僧道:“无上甚深微妙法。”
  桃花鬼王笑道:“百千万劫难遭遇 。”
  老僧笑道:“云何得长寿,金刚不坏身 。”
  鬼王略一沉吟:“复以何因缘,得大坚固力。”
  老僧不加思索,又道:“云何以此经,究竟到彼岸。”
  听那老僧诵出这句,鬼王怒目圆睁,大声道:“愿佛开微密,广为众生说。”
  老僧叹一口气,“大王果真聪颖,既是大王亲口所说‘愿佛开微密,广为众生说’,当是悟了,大王输了。”
  桃花鬼王良久不语,怔了一刻,方才应道:“沙弥又是使诈,却用《金刚经》中的段子来套。”
  那老僧呵呵一笑,“先前大王未曾说不许以佛经来论的。”  
  桃花鬼王心下也知是这老僧故意耍赖,但也无奈,只得随他去了,算是输了一局,于是,两人商议斗第二场。
  那老僧道:“第二场须得斗法,你我便令我这钵盂中的抽魂桃花复回原形,看谁复得好些,便算是赢!如何?”
  桃花鬼王又一声笑,“沙弥果是刁钻,我刚摄了抽魂桃花,你却又来复原。”
  老僧道:“话是不错,只此也是一种赌法,试试便了。”说着,竟将紫金钵盂朝下一扣,我亦有心趁势出去,谁知那老僧却只将抽魂桃花轻轻一弹,摄将出来,我与小茵仍留在盂中苦候。
  老僧道:“当让我先来。”
  桃花鬼王啐道:“你便先来!”
  接下来是一片轰轰轻响,只一刻,又听外面老僧惊道:“也是老僧年高误事,竟将抽魂桃花变得丑了!”桃花鬼王冷冷一笑,“沙弥可恶,看本王鬼佛手的本事!”言罢又是一阵轻响,片刻之间,便听那桃花鬼王得意道:“且看看本王手法!”
  言毕又听得两人同声惊叹,“这却是谁?”接下来是老僧一阵狂笑,“鬼王鬼王,你已输了,却怎变出一条狗尾巴来?”
  桃花鬼王怒道:“定是沙弥偷梁换柱,这不是小茵,若真是时,本王的鬼佛手何曾有过差错?”
  老僧也不答话,兀自抚掌大笑。良久,方听那老僧道:“如此,胜负已定,日后传扬出去,怕于大王不利,不如你依了我,让老衲带他们回去便了!”
  又是久时的沉默,本以为鬼王已被那老僧劝住,不料忽觉脑边砰的一声,我与小茵均已着地。放眼去看,桃花鬼王重又面目狰狞,一双眼睛一大一小,极不相称,弯腰驮背,两腿又是一短一长,煞是滑稽。我正看得疑惑,却听那老僧笑道:“鬼王鬼王,你却怎又变回前生模样,可是唬我?老衲可是吓不怕的!”话语一落,便见桃花鬼王脸色大变,以手为镜自顾一看,立时长啸一声,使双手直朝老僧面门打来。两人身影倏忽不定,鬼王座前四个堂主也一并扑将上去,六人在堂中直斗得难解难分。
  我与小茵呆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六人直斗了约三柱香工夫,方停下来,四位白衣香主早已不见踪迹,再看那老僧时,已是须发斑白,骨瘦如柴。桃花鬼王却只更是丑陋,不堪入目。两人相视一笑,老僧道:“还是当年老对手,五百年来,功夫却还不差!”桃花鬼王也只一笑,“沙弥也是一样,只是本王尚有一问,沙弥方才如何能躲得过我鬼佛手?”老僧嘘然一声:“常言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鬼王还不醒悟么?”那桃花鬼王也竟一笑,“不瞒沙弥,若是谁躲得过鬼佛手时,本王五百年的容颜也便毁于一旦了!”
  老僧听罢狂笑道:“鬼王还痴迷么?所谓俊郎丑鬼,美女画皮,一张面皮也只一幅酒肉饭袋,无用皮囊,鬼王非是凡人,却亏有五百年的造化,妄自执迷。”
  桃花鬼王听罢大笑道:“谁说沙弥所言不是,本王今日与沙弥一战,已知人世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连爱情这纯纯的东西尚且有诈,何况其他人鬼物事!我这便与沙弥超脱三界,同登极乐,寻一处僻山野谷潜心修道,再不寻思些美丑的胡乱东西。走走走,沙弥与我去罢!”言毕,便伸手要抓老僧,那老僧将身一扭道:“造化造化,今日本欲超度一个野鬼,不想却能令鬼王开化,实是我佛大功,只是你我遁形之前,需了结水鬼与那小茵的一段孽缘。”
  桃花鬼王转身过来,已全无敌意,只携我手道:“抽魂桃花与桃花魂本应是一人,今日我便将她二人铸而为一,若想投生自去便是,若不愿走时,在冥世做永世的鬼魂也是快事。”说罢,桃花鬼王使出鬼佛手的绝技,从一旁将抽魂桃花并桃花魂团在一起,须臾之间,已成一人,仍是小茵模样,并无半点差错。
  待诸事已毕,桃花鬼王与那老僧便双双携手要去,老僧回头道:“你两人当去投生才是,需知人世里有好些事儿要你两人去做,不可只图一时欢娱,滞留冥世不归,情情爱爱虽是人间至情,却不可因情废命,水鬼前生里毫不珍重生命原本就是罪孽,再者,人生在世,除却男女私情之外,还需有许多大事要做,经历此劫,日后不可再轻弃生命,人生既是苦难又是快事,凡事开胸释怀,方为大智慧。”言毕两人不见。
                 
  桃花轿里,独留我与小茵两人。一世的追寻,总算找着了爱人,但我们却都知道,投生的时候到了。我们不能就此久呆在这桃花轿里无为地做着野鬼,人世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于是,我们携手,朝奈何桥走去。
  我知道,现在,我舍弃的,是鬼的爱情,而我将要得到的,当是另一种全新的希望,包括:在人世里再次遇到小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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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漫无边际的桃花轿里走了一个时辰,待澎湃的心潮稍稍平静,我们才在一片桃花林里坐下,抽魂桃花释了小茵,仍化作一朵金色桃花悬在我胸前,小茵与我对坐。如今,虽然一切已经明了,我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但我知道,我与小茵已无法再如前世那样生死相依。无论那个自称是真正小茵的抽魂桃花,还是这个前世里与我仅有一段未了之缘的桃花魂,都在瞬间变得无比陌生。
  小茵默坐着,只在暗自垂泪。抽魂桃花幻化的金色桃花仍在距我心脏最近的地方悬着,对面的小茵,偶尔斜眼看一看我无奈的眼神,面容凄楚。
  许久的沉默之后,抽魂桃花已无法再忍耐下去,便重化成一团云气,在我与小茵面前凝住,我抬眼冷看一眼,再垂目静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抽魂桃花见我不语,便朗声说道:“阿伟,事已至此,前因后果既已明了,你当与我挣出桃花鬼王魔掌,转世投生,也好让我好生报你前世恩德。”
  抽魂桃花只顾说着,静默于一边的小茵却抽泣起来。我转头看去,那副凄楚惜然的样子又令我想起前世诸多往事,面对抽魂桃花与小茵,我又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我不知我该遗弃谁,又该接纳谁!
                 
  在抽魂桃花面前,我与小茵显然都已成为无可奈何的弱者,小茵只是不停的哭泣,企图用泪水泄散自己满腹的无奈与忧伤,听到小茵哭泣,抽魂桃花却又怒道:“贱人却哭什么?你也只是几朵桃花,若不是昔日我用移花接木之术将你铸成灵魂,你现在怕已早入魔棺,无没转世了,是我送你一千零一千转世的机会,到人世享了荣华,却又为何哭泣?”
  抽魂桃花说完,小茵便也渐渐止住哭声,只用眼睛的余光不时看看对面一脸愁容的我。
  细细思量之后,打定主意,我便向抽魂桃花道:“罢了,让我带小茵走吧,我本该带她走,回到人世!”抽魂桃花听罢大惊道:“阿伟,你可是晕过了头?她却只是我矫造的一个灵魂罢了,甚至还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因为她本不是真正的灵魂!在冥世,她只是一千株桃花!是一林的树,是一堆的草!”
  我摇摇头,“但我前世里爱着的便是这一千株桃花,我为她生,并为她死!”
  抽魂桃花惊道:“你果是一个痴汉,却不知遇着她,是你遇到了桃花劫!若不遇到她时,你也不必死那么早!却还不知醒悟,兀自痴迷!”
  我轻叹一口气道:“是缘也罢,是劫也罢,我都认了!想想当初,或许我本不该那般冒然来到冥世,惹出这许多烦恼,但既然我已来了,却是为着她来,我自然还当带她回去!如此,才不枉我苦走一趟吧!若是你真有心要报前生恩德,只求许我与小茵相约转世,于来世重续未了之缘!”
  抽鞭桃花见我如此说,竟怒道:“亏我五百年来一片痴心,你却被这害死你的草木魂魄迷得颠三倒四,既是我赋于她性命,今日我便了结了她,看你可与谁去转世?”
  说罢,抽魂桃花竟倏地出手,万道金光直将小茵当头罩住。我先是一惊,随即回过神来,也拼了全身力气朝抽魂桃花扑去。待近身时,才发觉这抽魂桃花撒下的万缕金光,竟是万支利箭,我只刚一抱定小茵,那无数利箭便从空直下,直刺入灵魂深处,接着是钻心的疼痛。
  抽魂桃花止了手,仍做一朵桃花悬在半空,吃惊地望着我们,她大约没有想到我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吧。
  怔了良久,她才又翕动薄薄的花瓣说道:“罢了,既是你执意要与她走,那便走罢,但我五百年来的心愿,怕是永远不能实现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望着悬在半空的抽魂桃花道:“谢谢了,谢谢,那,我们走了!”说完,我从地上把小茵搀扶起来,“走吧,小茵,我们走出这桃花轿,走出这桃花坞,走出鬼愁谷,我知道奈何桥的路!”
  小茵俯在我胸前抽噎着,我轻轻地安慰着:“好了,一切又都是我们的,我们走吧!”
  小茵抬起头,皱着眉头道:“阿伟,你以为我们走得了么?”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
  见我不语,小茵又说:“自我再次来到冥世,桃花鬼王便在我身上种下了魔咒,即便我与你偷偷转世,也只注定有缘无份,若是我们来世里又走到一起,魔咒发作,必将又把你克死!”
  我睁大眼睛,原来,小茵躲着不见我,竟有这许多缘由!想到此,我便又于小茵道:“若果真如此,也怨不得别人了,我心甘情愿,小茵,与我走吧,一个人,若是无情无爱无牵无挂孤苦地活着,就是永世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充实幸福地与爱人只活一日一夜!”
  小茵不做声,望望我,又望望抽魂桃花。
  静默一阵,抽魂桃花也舒口气说:“这许多孽事,也是我自己一手造就,既是你执意如此,我当成全你们,走吧,寻着鬼王,了结一切恩怨,若有幸时,你们便可以走了。”
  说罢,径自化云飘去,我与小茵对视一眼,也紧紧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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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自己那样冒然地拒绝高僧究竟算不算明智,但在内心深处,我无法欺骗自己,我知道,我放不下小茵,虽然我苦苦的等待与孤注一掷的冒险可能毫无结果,但我心甘情愿。高僧走了,他走时依然无奈地为我叹息。我理解他一番好意,但我真的不能走。
  就这样,我仍孤单地留在桃花坞,留在这乘桃花鬼王坐的桃花轿里,可能那桃花鬼王随时都会出其不意地要了我的性命,但我不会退却,无论那老僧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小茵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无论是谁,也都莫想与我争抢,桃花鬼王若是真有无上的法力,他可以杀死我,可以令我魂飞魄散,但却休想让我心悦诚服地将小茵拱手让给他。
                 
  现在,我要做的便是设法救出小茵,逃出这令人窒息的桃花坞,逃出鬼王的魔掌。
  我小心地将抽魂桃花从口袋里取出,托在掌上,“我该怎么办呢?抽魂桃花!”
  掌上的金色桃花于我说话的同时,倏忽于阴风中易形,化作一朵彩云,“来吧,主人,让我们去寻小茵吧!”
  我只觉无比的惊奇,“你说什么?是你在说话吗?”
  那云绕着我的周身飞旋几圈,“是的,主人,是我说话呢!”
  我又惊又喜,“原来你竟如此神奇,你既是小茵五百年前的魂魄,那你为何不变做小茵呢?再者,你与鬼王身边的小茵,究竟谁是真正的小茵呢?你们谁是我今生遇着的哪一个?”
  彩云一闪,倏然将我从地托起,“我们都是小茵,但我只是小茵五百年前的一缕魂魄,所以我只能存在于虚无,更莫说变化成人,我变不来的!我尽最大努力助你便是了,也不枉你五百年前的一句好话。”
  我愈加愕然,“但是,方才那高僧却说我今世遇到的小茵已是第一千零一千转世,假若你不同她一起转世,一个没有灵魂的灵魂,我实是不懂如何可以转世?”
  那彩云一声娇笑,“说得不错,这移花接木的手法也只我一人会用,就连桃花鬼王也未必巧得过我,实不相瞒,五百年前,因你一句善言,感动家父大人,此恩此德永世不忘,但当初桃花鬼王又不让我独自转世,无奈之间,我便用这移花接木的手法,摄取一千朵桃花,抽取魂魄,将其照着我的样子做成一个灵魂,让她投胎前去寻你,也不亏了你一次搭救,这便是你前世遇到的小茵,可谁料这一去便是一千次轮回。”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若果真如此,她如今为何却在鬼王身边,而你却这样化做一条抽魂桃花?”
  脚下彩云一声唏嘘,“也是前世缘孽,当初我以死试誓,说是对鬼王若是真心时,堪请天地为证,令我化做一朵金色桃花,悬于鬼王胸前,自鬼王肉身死后,我们便双双来至冥世,我既作了桃花魂代我转世,自家又怎能变回原形,无奈之余,便做一只抽魂桃花罢了!”
                 
  我一时不知真伪,但又一想,这抽魂桃花既已事我为主,又为何会来骗我?但转念一想,若她果是小茵魂魄,见了另一个小茵时,却是如何是好!我又一次犯愁,沉默不语,任凭脚下的彩云载我而去。
  “主人,不消多说了,您闭目吧,鬼王府就要到了!”
  我机械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又一阵阴风起处,睁开眼来,已到鬼王府里。
                 
  桃花鬼王于我来说,已并不陌生。放眼去看,只见四面较之先前已是大不一般。长长的殿堂之上,桃花鬼王与小茵并肩在一张黄色长榻上坐定,一边是小茵的母亲。再看殿下,却是张牙舞爪各色各样的怪物灵魂。我直走上前,对那正座之上的桃花鬼王说道:“桃花鬼王,如今事体既已明朗,也勿需再遮遮掩掩,这许多冤债,此番就了结了吧!”
  座上鬼王一声冷笑,“正寻不着你,倒又送回门来,却是正好,我桃花鬼王已修得一副绝代容艳,这便要了却冥世许多事由,急要转世投胎,你我前世今生所有债缘,也当于今日了结!”鬼王说完,嘴角掠起一丝冷笑。
  看桃花鬼王十分得意,我已知道,这日若斗起来,我十个水鬼,也决非这桃花鬼王对手,但事已至此,非结不可,无论结果如何,都需一搏才是。想到此,我便于那鬼王道:“了结当是自然,只是我亦有一事未了,望请鬼王给我一日时间,等了却是非,便当与你决一死战,死而无悔!”
  桃花鬼王骄声大笑,“好好好,果是有种,看在当年你替我夫人说情的份上,我就许你,早早了却恩怨,早来决战!”
  “那是自然,”说话间,我已随手将抽魂桃花朝空一抛,那金色桃花早已化作一乘大轿,座上小茵不及防备,早被这轿子吸附进去,鬼王大惊,刚闪身要抢时,抽魂桃花早又于半空中道:“桃花鬼王,既是前世冤债,不可强求,再者你也算得一世豪杰,今日既已答应,又怎能出尔反尔,此番这桃花魂正与水鬼杜伟有一笔缘债要清,你又为何不许?”
  桃王鬼王闻听抽魂桃花这样说,便对答道:“也罢,小茵,看你情面,你们这便去吧,只是我也要说与你知道,与五百年前相比,你变得太多了!”
  抽魂桃花道:“我变了吗?你我却不知究竟是谁变了!五百年里,你做了多少孽事,又误了多少生灵,怕是只有你一人知道!今日不与你多说,待了结时自会了结!”
  鬼王冷笑道:“请便!只是我需提醒你一句,若是你两人害了桃花魂,且莫说鬼王不讲前世情面!”
  抽魂桃花也朝桃花鬼王笑道:“这个毋需你说,只是从鬼王此话中可知,你我缘份已尽,来日相见,便是敌人,届时莫要留情才是!”
  鬼王从座上站起,并不理会抽魂桃花的嘲讽,却直指我的鼻尖道:“都赖你这水鬼,只是前世伙计,有何能耐,却要与我争斗,来日谋面,必不相饶!”说完,一阵旋风,周围众鬼魂与整个鬼王府竟都骤然消逝!
  待四下平静,抽魂桃花又化做一朵金色桃花,在我胸前悬住,“走吧,先随意走走,消消胸中闷气。”
  我好不再多说,只在这桃花轿里四处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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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入桃花坞的时候,已从小鬼头那儿多多少少听说过抽魂桃花,但也只是听说,却并未曾真正见识,这次,我才总算弄清了这抽魂桃花的来来去去。
  从鬼王府出来,我和小鬼头便被那两个金甲神人带到一乘大红轿子里面,起初我还以为是桃花鬼王先前乘过的那顶桃花轿,但小鬼头却告诉我说,这是抽魂桃花!
  那两个押解我们的金甲神见我们说话,立时不悦,急急拿手中的钢锏超小鬼头上猛砸。钢锏起落处,小鬼头上早已流出一团绿血,粘糊糊地沾了一头一脸。我跳起来要与他们理论,不料自己头上也早着了三四下。小鬼头戚戚然道:“莫要审辩,与这些金甲恶神是无理可讲的!”话刚一落,那两个执锏的金甲神便又抡起钢锏砸过来。接下来,我们便只得缄默,等待着未知的惩处。
  待我们坐定,那顶大红轿子竟飞速旋转起来。我只觉自己有种被抽空的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万千只蚂蚁啮噬着一样,痛入骨髓。我想反抗,甚至想跳起来杀死那两个金甲恶神,管他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我试了几次,都不能如愿,只稍一提劲,全身便无比疼痛,我知道,我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就这样的旋着,直至全身已空,魂魄抽净。不知什么时候,我失去了知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竟意外地醒来,并惊奇地发觉自己又被抛至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四周是一片昏暗,好在当初魔棺老鬼借于我一双可于黑暗中视物的鬼眸,现在受益匪浅!放眼去看,四面里,尽是些惨不忍睹的枯骸尸骨。我不知自己到了哪里。正在纳闷,一道金光,劈破四面的黑暗,先前为我指点迷津的云游高僧早出人意料地忽然在金光中闪现。那高僧朗声道:“水鬼杜伟,经历这许多苦难挫折,你可有心与我回去,速速转世了事?”
  高僧在金光之中飘浮,我知道,只有他才能将我从这苦难之中救赎。他甚至可以令我忘记前世所有的爱恨情仇,将我的头脑洗得干干净净前去投胎,但我却又怎能放得下小茵!“不,我不去!”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经历了这许多无奈之后仍然不加思索就拒绝高僧的好意。
  “你前世孽缘太深,若是再留在这桃花坞,老衲怕你日久必与那鬼王斗狠,若到那时,老衲怕是救不了你了!”那高僧见我拒绝,又万分惋惜地说道。
  “多谢高僧美意,我一定要救小茵出来,才肯转世投生,不然我不空来冥世一遭了么?”
  那高僧见我如此说,也不再多言,良久方才叹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施主既然不愿回归阳世,请自便吧,来日老衲必将全力来救,若是老衲救不出施主时,还请勿怪!”
  听高僧说完,我已泪留满面。在这幽幽冥世,我不知有谁还会像这老僧这样对我疼爱有加。我只看着金光之中的高僧道:“师傅说得极是,若果真有来世,我愿做一世佛门弟子,来报答佛的深恩!”
  待我说完,那高僧又道:“阿弥驼佛!施主既有向善之意,实是可贵!想当初初识施主时,施主却是凶厉无比,毫无改过之心,此番却能回心转意,实是佛门幸事!就冲此言,来日老衲必要来迎!只是施主也要快快了事,你我约定的三年时间只剩半载。施主勿忘!”
  听那高僧说完,我只觉无限惭愧,“高僧指教的是,小生时时刻刻并不曾忘,只是小生法力浅薄,莫说去斗桃花鬼花,就连他这一件法器,小生也奈何不得的!”
  高僧听我如此一说,哈哈大笑道:“莫说是你,这抽魂桃花就连老衲也未必经受得住!不过你已勿需担心,你且再看,这是什么?”
  说毕,那高僧竟伸掌过来,却是一朵金色桃花。
  我接过一看,轻声道:“只是一朵罕见桃花!”
  那老僧旋即又大笑道:“世人果真痴妄!拿得了宝贝却也不知!你且把玩把玩!”
  经那高僧如此一说,我已心下生疑,莫非这是克服那抽魂桃花的一件法器?
  我将其放在手心细细掂量,并不觉有甚异处。正又要问,那高僧已道:“这便是那抽魂桃花!”
  我一时惊愕,“这是抽魂桃花?”
  高僧含笑道:“不错!说到这抽魂桃花,还需说起五百年前一段令人垂泪的故事。五百年前,这桃花鬼王两度考中新科状元,却均因相貌奇丑被贬出朝,于是这鬼王忧愤交加,于京都桃花客栈一病不起,这家客栈主人有一小女,名唤小茵,极羡鬼王才气,便立誓要以身相许,可主人也因鬼王过于丑陋横加阻挠,硬是不许!无奈之间,鬼王与那小茵便连夜逃走,主人家得知女儿与人出奔,老羞成怒,便令店里伙计四处找寻,终于五日后在一山野之间将其拿住。谁知这女子性情刚烈,只向来人诉说自己对鬼王实是真心,来人不听,那女子竟对苍天许下心愿,愿以死试誓:若是真心时,自家香魂便化做一朵金色桃花,常挂于鬼王胸前!说毕横刀自刎。说来也奇,这女子竟真化就一朵桃花,其时正是寒冬,也不知这花从何而来,众伙计见状,也便不再多言,纷纷踏雪而去。可这鬼王却悲伤过度,从此老病渐深,也于次年春天在一桃花林里自缢身死,死时亦曾立誓,要化作厉鬼,食尽天下美色,来世定要做一俊男,不枉满腹才气!而这朵金色桃花也便被鬼王带至冥世,寸步不离,五百年修炼,已是凶厉无比。不瞒你说,小鬼头早已魂飞魄散了!”
                 
  说到此,高僧停了下来,我只觉万分惊异,“小生有一处不解,既是小鬼头已死,可小生却又如何能够逃过一劫?再者,高僧方才说那五百年前的客栈姑娘为何也叫小茵?可是巧合?”
  高僧沉吟一阵道:“世间哪有这许多巧合之事!你今日的小茵已是五百年前那小茵的第一千零一次转世,当时你只是去追小茵的一个伙计,因你心地善良,回去后于老店主面前说了几句小茵的好话,小茵便牢记不忘,说是日后必要报答,这才于五百年后与你有此一场孽缘!不瞒你说,也是只因你与小茵这一段未了之缘,那抽魂桃花见你眼熟,便手下留情,保了施主性命!此番老衲于她诉说事情来由,她亦极是悲痛,说是已事鬼王五百年,也要与你同处五百年方好,于是,便复回原形,以后便要留在施主身边了!”
  那高僧一番话,更使我不解,“可若这抽魂桃花真是小茵灵魂所化,她也真与那鬼王有着前生之缘?”
  高僧闭目道:“正是!”
  听那老僧这样说,我却只觉一阵浓浓的苦楚自心底涌起,爱来爱去竟爱的是别人的爱人!稍定一定心神,我便继续问道:“可为何一朵桃花却要叫抽魂桃花?”
  高僧微微一笑,“这有何不可?只因当日这桃花乃是抽离小茵魂魄所成,又凶厉成性,自然叫做抽魂桃花了!”
                 
  我一时茫然,怪不得小茵无法与那桃花鬼王割舍清楚,却是有这许多缘由。我细细凝视着手中这朵金色桃花,她,便是小茵五百年前的一缕魂魄。我轻轻将她深拥入怀!闭目回忆,往事一如昨昔,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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