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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兰亭集

《茅山后裔》之兰亭集
    
  序
  
  洞彻殄文
  
  
  回天津的路上,老刘头反复看着这把从赵昆成父亲尸首上找来的短剑,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子感叹,“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
  
  “师兄,这是啥剑?”张国忠对古物不是特别了解。
  
  “我告诉你,你可别惊着……”老刘头咳了一下嗓子,把嘴凑和到张国忠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啊!”张国忠喊了一声,吓得司机一脚急刹车,“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司机师傅,没事,没事,您继续开,我们自己的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国忠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劲陪好话。
  
  汽车继续行驶,抚摸着这把剑,张国忠顺着老刘头的手指,在剑柄一处极不明显的地方看到两个磨损严重的篆字,第二个字字形太复杂且因磨损严重,已经看不清了,但隐隐约约能看清第一个字:“巨”。
  
  “是不是真家伙我不敢保证,但赵昆成他爹既然敢拿着这东西硬闯十八冥丁,我看假不了。”老刘头用手捻着两撮稀稀拉拉的胡子,“用起来感觉如何?”
  
  “嗯!嗯!那洞底下全是水,阴气重得很,对付那个圭贵,问天用着一般,但这家伙好像挺管用!”张国忠分析,赵明川为了在不时聚阴池的地方制造出聚阴池的效果,而故意在密室中放了一层水,这样的话,一般的煞刃,十把有九把会失效,由此看来,赵昆成父亲拿着这么一把厉害的家伙进山,就是专门为了对付那么“圭鬼”用的。
  
  “这么说,欧冶子铸那几把剑,都是真的?好像没传说中那么精雕细琢啊!”张国忠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剑刃,立即感到一股细微的疼痛,抬手一看,已经割破了,“看着不快,摸着还真他娘快……”
  
  汽车继续疾驰,虽说传国玺弄丢了,但本着“没鱼虾也行”的心理,张国忠觉得也值了,他手里这把剑不时别的,正是传说中的宝刃——巨阙间,用句时髦的话,这是欧冶子的“旗舰产品”。(如果不是赝品的话)。
  
  回到天津。张国忠第一件事就是把雾灵山龙潭密室以及周围的地形画了一个草图。包括自己发现的两个十八冥丁的埋葬地以及溪水中那个瓶子的位置,这赵明川弄的这个十八冥丁虽说属于旁门左道,但却有很多东西值得思考与借鉴,如果把这东西弄明白了,以后再碰上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也不必每每以命相赌了。
  
  经过与老刘头核实,已知的冥丁葬地大概有五处,其中两处事自己已经发现的,一处是溪水下面埋瓶子的地方。暂列疑似,一处是老刘头发现的。还有一处,暂列在李瑞雪逃跑的路线上。虽说十八冥丁的位置,仅大概划定了五个,但在图上这么一看,大概的排布与后晋藏宝洞的堑龙阵十分类似。
  
  “师兄,你说这个十八冥丁是不是根据堑龙阵来的?”张国忠道。
  
  “很有可能……”老刘头铺开当时后晋的藏宝图,开始对比堑龙阵每个镇台周围地山势。发现相似的地方很多。
  
  正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李二丫开门一看,是张国义。
  
  “哥,今天下午有个人打电话找你,怎么打到我那去了?”张国义一脸奇怪。
  
  “是不是北京的?”张国忠问。
  
  “对,说什么结果出来,让我告诉你。”
  
  “他怎么说?”张国忠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存折,“国义,这个你拿着,回头取出来跟爸妈分分,这事我就不管了。”
  
  “他说那时鲤鱼体表的粘液。”张国义接过存折打开一看,立即傻了,两千万港币的外汇存折,“哥,你干啥去了?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吧?”
  
  “鲤鱼体表的粘液?”张国忠苦苦思索,鲤鱼体表的粘液加人身上的器官?这赵昆成父亲到底要干吗?”
  
  “我明白了……”老刘头道,“鱼属阴,这小子已经把十八冥丁破了!”
  
  “怎么说?”张国忠仍不明白老刘头的意思。
  
  “十八冥丁,为什么冲身或杀人?”老刘头问道。张国忠摇头。
  
  “赵明川杀那十八个人,并不是说简简单单的杀死,而是先施‘散魂降’,而后再杀!“老刘头分析道(散魂是一种初级的降术,让人产生‘丢魂’的效果,呼吸脉搏正常,偶尔伴有高烧症状,且不省人事),“凡魂不附体者,皆有归体之念,但若有‘散魂咒’在,魂魄便无法归体,怨气乃由此而生!”
  
  “你是说,让这些魂魄只要找到身体,怨气就散了?这个瓶子中的人体器官,可以借助鲤鱼的粘液蒙蔽那些冤魂,让他们把瓶子里的器官,当成自己的尸身?”张国忠道,“我找到四个瓶子,也就是说,这十八冥丁,赵昆成的父亲已经替咱们破了十四个?”
  
  “对!”老刘头道,“而且听你说,你还碰上一个地魔,那算一个!还有,让树托上去那个,‘散魂咒’已破,算一个,这就十六个了,李瑞雪中了一个,还有一个人胄,歪打正着,一个不剩!”老刘头掰着手指头,全对上号了。
  
  “那人胄好像是赵昆成的父亲搞的……我在他尸首旁边看见一个脑袋,但没找着身子。”张国忠忽然想起赵昆成父亲遗骨旁边的那个骷髅头。
  
  “嗯……我怀疑……那个有可能是……赵明川当年埋那人的地方是聚阴池,……赵昆成他爹挖开埋骨出,往里塞瓶子的时候起尸了……而那时候他正在施术,起尸的时候破了气……”老刘头皱着眉头分析,“否则,就凭赵昆成他爹,想杀人还用帮手,而且这种家传的秘密,他怎么可能带别人去呢?那地方是?阵,白天进找不到路,只能晚上进,所以也不大可能是山民……”
  
  “嗯,起尸后,又有东西钻入了那个无头尸。所以成了人胄……有道理……”张国忠也陷入了沉思,在草图上大概看了看赵昆成父亲死的位置以及周围的山林走向,若是堑龙阵的话,在这种地势中安放一个镇台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许真是老刘头说的那样吧……没想到这赵昆成的父亲,竟然死在自己的亲祖父(或者说父亲)手里……
  
  “得,我回去了,不听你们在这胡说八道了……”张国义听了个大概,三句话不离死人,只感觉脖颈子冒凉气。喝了口水便匆匆告辞了。
  
  第二天.张国忠忽然发现总有一个长的不错的小女孩来帮张毅城鼻息功课,说是补习功课,但屋里传出来的除了电子游戏的声音就是哈哈哈的笑声,怎么听也不像在学习。
  
  “好小子,正经东西没学会多少,学会搞对象了……”张国忠真是又气又高兴,气是气在儿子小小年纪就出现了早恋的迹象,笑是笑在看来自己这儿子还是蛮有魅力的,搞这个小对象长的还不错(自从接触了泰戈,七叔等人,张国忠的思想也算与国际接上点轨了,加上自己年纪也不大。对这种事还是很开通的。)
  
  站在儿子屋门口刚要敲门,忽然张毅城把门开开了,“呦,老爹,你在这撅着干啥呢?”
  
  “我……哎,我找点东西……”张国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正好,过来问你点事……”张毅城一把把张国忠拽进屋里。“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班长,柳蒙蒙,这是我爸!”
  
  “叔叔好,谢谢叔叔!”柳蒙蒙起身,给张国忠鞠躬。
  
  “这孩子还挺懂礼貌……”张国忠打量了一下柳蒙蒙,长地就像个好学生,“哎,好,好,你……谢我干啥?”
  
  “张毅城帮了我家很大的忙,救了我和我姥爷,他说那些本领都是您教的!”柳蒙蒙道。
  
  “什么?”张国忠蒙了,看着张毅城,“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我教你什么了?”
  
  “哎,你甭管了……!对了,你给我们讲讲,这四角号码(一种早期的查字典方法,对汉字的每个笔画都有编号,将每个字四个角的编号按顺序组合起来,就能查到该汉字,由于掌握起来有难度,所以现在已经很少应用了),怎么查?“张毅城拿了本字典递给张国忠,转头跟柳蒙蒙开吹,”我爸以前是大学语文教授,放心,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张国忠一阵苦笑,自己就当过两年的中专老师,什么时候跑大学教书去了?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跟他老伯一样能吹啊?
  
  拿过字典,张国忠开始给两个孩子讲四角号码查字法,讲着讲着,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等到给两个孩子讲完了,立即跑到了自己的屋里,翻出了以前香港警方从赵昆成家保险柜里翻出的书。
  
  “难道说……这……是本字典?”张国忠一阵疑惑,翻出了以前赵乐肚子里藏的那个丝绢,开始一个符号一个符号的核对。
  
  大概经过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对出了一个大概,结果让张国忠大喜过望,原来这本书确实是一本殓文字典,借助这本字典,张国忠找到了赵乐得真正死因,其原因与自己当初所猜测的大相径庭。
  
  殓文译文如下:
  
  堑龙乃九,破之有八,然大义者必思远瞩,故存其一,待达意用之,则不负汉王也。
  
  然,送汉王之手书掳与阉党,吾乃知大限不久矣,故存斯阵图于身腹,若吾后人取之,破其真仙即得山中至宝,金银可国,夫成大业!
  
  “我说那个朱隶怎么不惜把高丽人进贡的长?都搬过去了呢!”张国忠满面春风,“原来他也怕自己死后皇位让朱高煦篡了……”看到这,张国忠又翻起了《功名絮》,发现这个朱高煦在朱隶死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便于乐安起兵造反,并勾结英国公张辅为内应,后来兵败,被押回北京处死。
  
  原来,这赵乐在生前已经破掉了堑龙阵,但其勾结汉王朱高煦谋反,故意留了一个真仙台不破,想拖到朱隶死后,把宝藏留给朱高煦起兵之用,但后来却被朱隶抓了个现行,才被诛灭九族的,按《功名絮》的记载,朱高煦曾多次救过朱隶,且在朝中党羽众多,所以朱隶即使知道了朱高煦想造反,也并没对他下手,而是把赵乐这个倒霉蛋当成了出气筒……
  
  “错怪朱隶了……”开始,张国忠还以为朱隶是因为自私,不想让后世摘自己的劳动果实才杀赵乐的,现在看来,这赵乐确实是想谋反,怪不得,在他的棺材上,朱隶要刻以“龙上虎下”这种略带讽刺性的图案呢……
  
  
  
  
  
  
  **注:朱高煦“靖难”时立有战功,多次营救朱隶于危难之中。遂恃功自傲,凶悍不法,妄想篡太子之位。洪熙元年,也就是朱隶死后的第一年(1425)六月,他曾企图伏击宣宗,结果失败。宣德元年(1426)八月一日,朱高煦趁北京地震之机,在乐安(今山东广饶东北)谋反,设立王军府,千哨,分官授职,并勾结英国公张辅为内应。宣宗在大学士杨荣的劝谏下御驾亲征朱高煦。八日,宣宗率军出征,二十日到达乐安城北,大军将城围得水泄不通,朱高煦的护卫军不战而降。二十一日,朱高煦出降,被解回京师,禁锢于皇城内,后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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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集序
  
  
  
  第一部 逐咒开罗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有了钱,张国忠第一件事便是完成师傅的遗愿——重修通天观,为了尽可能的将通天观恢复原貌,张国忠不惜重金聘请建筑设计院的专家到操场河村实地考察,并根据村民的回忆以及残留的地基确定了设计图,折腾了大概五六个月,一座崭新的通天观算是落成了,而且还通了电和自来水,此外,张国忠还亲自到龙虎山聘请了几名道友前来通天观主持日常的法事,这么一折腾,这通天观的香火反倒旺起来了。
  
  忙乎完通天观的事,张国忠开始学习驾驶,拿到白本后(那时的驾照,有实习驾照和正是驾照之说,持实习驾照安全行驶满一年后才可转为正式驾照,那时的实习驾照,俗称“白本”,正式驾照俗称“红本”)直接卖了一辆桑塔纳,一时间街头巷尾闹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大体上是气人有笑人无的话,甚至有造谣的),张国忠无奈,干脆举家搬迁至郊区居住,顺便在李村投资开了一家养鸡场和一家养猪场,自己当起了总经理,并把李村长的儿子请来当了厂长。
  
  白天,张国忠偶尔在场里溜达溜达,但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钻修法理阵图,以前因为学艺不精,险些把命送了,但现在有了时间有了钱,是时候该提高提高了。
  
  老刘头则充分的体现了老一代人“有钱先买房子置地”的心理,一次性买了六套单元房,干脆把陈婶的几个亲戚都接进来住了,自己住三套,也算是老来得福了。
  
  光阴似箭,一转眼的功夫。时间进入九十年代,这几年里,张国义可算得上是官运亨通了。自从吴局长退休后,又调来了一个孙局长,没两个月就被张国义拍得连北都找不着了,短短几年的功夫,张国义从局长秘书兼司机,一下子爬到了局长秘书兼局长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张毅城的中考成绩虽说是一塌糊涂,但有孙局长亲自批的条子。还是顺利的考入了一所市重点中学。学校是张毅城自己挑的,当然,就是柳蒙蒙考的学校。
  
  这一天,老刘头吃饱喝足了,正躺在躺椅上听戏。忽然门铃响起,此时陈婶不在家,老刘头只好自己去开门。
  
  “谁呀!?”老刘头八百六十个不耐烦。
  
  “我!“门外的声音好像挺耳熟的,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是谁啊?”老刘头披了件衣服开门一看,立刻就是一寒战,只见门外这位一身白色中山装,短发。白头,一个让自己头疼的名字立即浮现在眼前——秦戈,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都挺年轻,但没见过。
  
  砰的一声,老刘头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你找错人啦!走吧!”
  
  吃了闭门羹,身后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脸的无奈,唯独秦戈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把一张照片从门缝底下塞了进去,然后看着手表,伸出手指头开始读秒,五、四、三、二…
  
  当秦戈读秒读到一的时候,门忽然又开了,只见老刘头戴着老花镜正在看相片,“秦爷,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吧!”老刘头手里的照片,是一个汉武帝刘彻御用的玉制酒樽,如果是真品的话,与传国玺一样,也是无价的宝贝。
  
  “刘先生,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能进屋说么?我们找了两天才找到你家。”秦戈面带微笑,微微鞠了一躬。
  
  “行吧…算我倒霉认识你…”老刘头将三人让进屋里。
  
  “这位是碍尔讯,孙启林先生的私人保镖,”秦戈介绍道,“这位是刘丹,考古专家。”
  
  “哦,两位好啊…”老刘头贼眉鼠眼的偷瞟了这两个年轻人,只见这个所谓的私人保镖,看挺胸抬头的气质,应该是练过的,走起路来有板有眼,八成是当兵的出身,而这个所谓的考古专家,花枝招展的好比电影明星一样,不晓得秦戈带他们来,又有什么居心。
  
  “是这样的,我们希望您能帮一个忙。”秦戈还是以前的说话风格,开门见山,决不拐弯抹角。
  
  “帮成了,这个就送我?”老刘头捏着照片狐疑道。
  
  “即使帮不成,只要你肯帮,这个就送你,但我相信你能成功。”秦戈上来就先把老刘头的退路给封死了。
  
  “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刘头仔细看了看这张玉樽的照片,“不会是假的吧?丑话说得头里,上次那种事我可不去!”
  
  “这是孙先生的镇宅之宝,经过放射性元素的半衰期鉴定,是真品。而且我保证这次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秦戈从包里拿出来一张人体胸部的X光片,“刘先生,你认得这个么?”
  
  “认得,这不是胸透的片子吗?告诉你,我可不懂西医,找我治病,你可找错人了。
  
  虽说假装漠不关心,但盯着玉樽的时候,老刘头的眼角里还是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
  
  “刘先生,你看着里…”秦戈指着片子心脏部分的一个点,“这并不是异物,而是一个肿块。”
  
  “然后呢?”老刘头也注意到了,在X光片上的心脏部位,有一块暗暗的阴影,只有逆着日光灯管才能看出来。
  
  “这是啥?瘤子?”老刘头举起X光片,“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错,刘先生,我们怀疑这是一种诅咒。”刘丹忽然开口道,“不瞒您说,X光片上这个人,是孙启林先生的儿子,也是我的朋友,前不久他说要去埃及考古,但后来被人发现昏倒在开罗街头,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
  
  “诅咒?”老刘头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埃及的诅咒,尤其是法老诅咒。这东西自己倒是听说过,在西方传得神乎其神的,但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逆怎么能确定这不是病?”
  
  “他的脉搏和心跳都正常,但在美国最好的医院,医生却没办法让他醒过来,”秦戈若有所思,点燃了烟斗,“而且最离奇的,就在孙少爷出事后的第五天,一艘渡船从尼罗河打捞除一具尸体。通过其身上的护照,确定那个死者就是玉孙少爷一同出发去埃及的好友,经过尸检,发现那个人的心脏位置,也有这样一个肿块。而且,此人并非死于溺水……”
  
  “莫非尸他杀?”老刘头也有点奇怪,这和前两年遇到的降头术倒有点像,只不过听起来更怪。
  
  “法医也不能确定他的死因…”秦戈默默道,“但法医说,死者的脑浆已经变成了橙黄色,而且像桔子汁一样的稀…”
  
  说到这,多年未出山的老刘头,一抬眼正好看到窗台上放着半瓶桔子水汁,不管从颜色上海市稀释程度上,都跟秦戈的描述十分吻合,这股恶心劲就甭提了。
  
  “此外,这次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也失踪了,埃及警方怀疑他们已经死了,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尸体,特别是其中一个英国人,曾是大英博物馆的首席顾问,他的失踪在英国的学术界引起了很大震动…”刘丹继续道,看来这名女子虽说看着像花瓶,但说起话来却有着十足的学术气质,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像个办正事的。“我们这次来,主要想请您去救孙少爷,如果真的是诅咒的话,孙少爷的症状显然比他朋友轻了不少,经过一声的脑部CT检查,他的大脑病没有异常,身体对外界刺激有反应,有脑电波,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是深度睡眠,但让医生束手无策的是,他的脑电波在一天天的减弱,医生估计,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三到五个月,即使能保住命,也会成为脑死亡。”
  
  “埃及我不去,有言在先!”老刘头伸出一个手指,“这是第一条,还有一条,诅咒那东西,我没碰过,只能说看看,不行的话,我可就不管了,但这玩意我得带走…!”老刘头手里拿着玉樽的照片晃悠着。
  
  “没问题!”看老刘头答应了,秦戈长出了一口气,“刘先生,孙先生给您的邀请函,我们带来了,希望您明天能办一张护照,大使馆的朋友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可以志军诶办理签证。我希望您能在后天做好一切准备!”
  
  “你别那么着急啊!我得跟国忠打个招呼,顺便问问他去不去…”提到张国忠,老刘头恍然大悟,“对了秦爷,这事,你怎么不找国忠,直接来找我啊?”
  
  “你觉得,张掌教,会对那照片上的东西感兴趣吗?”秦戈微笑道。
  
  “咳,他娘的又让这老小子给涮了…”老刘头嘟囔。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老刘头就骑车去了张国忠家,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原来张国忠和张毅城还有一位公安局的同志前两天去山东了,而且是带着短剑走的,但酒精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往哪怎么联系,还是不知道。
  
  “嘿!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去干啥也不打个招呼…”老刘头一肚子郁闷的骑车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发现昨天那个私人保镖艾尔讯,坐在一辆小轿车里正两眼警惕的四处乱瞟,发现老刘头回来了,立即一本正经的走下车,“刘先生秦先生安排我开车送您办出国手续,他希望我们明天这个时候能坐在飞机上…”说罢摆了个“请”的姿势。
  
  “开啥玩笑,欺负我岁数大不懂行啊?”老刘头把自行车一支,看都没看小轿车,“光开证明少说得一个礼拜!明天走,说梦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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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瑟琳夫人
  
  
  事实证明,老刘头还是低估了秦戈的办事能力。在艾尔讯的安排下,老刘头不但当天就拿到了护照,而且根本就没走正规的流程手续,而是直接到美国大使馆办理签证,
  
  签证官还就直接签了,似乎对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老刘头去验明真身呢。虽说准备材料和办理一些国内手续还是耽搁了一天,但四个人仍然在第三天晚上登上了飞
  
  往华盛顿的航班。
  
  到了华盛顿,四人马不停蹄,又上了一架小飞机,这架小飞机看来似乎是那个孙启林的私人飞机,机舱内犹如高级宾馆一样豪华,酒水饮料一应具全,而且只坐了他们
  
  四个人。此时,老刘头对这个孙启林的实力大概也了解了一点,似乎不在那廖七之下。“秦爷,孙家不是在华盛顿么?咱们这是往哪儿飞?”“罗切斯特机场。”秦戈
  
  不停地看表,“孙先生已经先到一步了……”。
  
  明尼苏达州罗切斯特市,梅约医疗中心。
  
  在一间重症室外,老刘头见到了等待已久的孙启林。
  
  “您,就是刘先生吧……?”一位白发老者手撑拐杖吃力地站起来迎接,旁边两名戴着墨镜的男子赶忙上前搀扶。
  
  “正是在下,孙启林孙先生?”老刘头抱拳回礼。
  
  “希望您能救救我儿子……”孙启林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绝望与憔悴,已经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似乎要涌出泪水。
  
  “呃……我一定尽力,孙先生,你不必激动,我这就去……”说罢,老刘头要推门进屋,孙启林却一把抓住老刘头的衣服。“现在瑟琳夫人在里面,我希望您能等一下。”
  
  孙启林脸上泛起一丝尴尬。
  
  “瑟琳夫人是谁?”老刘头也一皱眉,满脸的不痛快,自己大老远从中国赶来,却得给这个什么瑟琳夫人让路。
  
  “瑟琳夫人也来了!?”站在一旁的刘丹瞪大了眼睛,“瑟琳夫人是欧洲最有名的除灵者。以前有人中了图坦卡蒙的诅咒,就是瑟琳夫人为他们除灵的。”
  
  “哦?除灵?”老刘头虽然也研究过一些西洋文化,但对于除灵这个名词可是第一次听说。“李…李同志,你能详细说说那个图什么卡蒙的事么?”
  
  “图坦卡蒙是埃及新王国第十八代法老,1922年霍华德&#,卡特先生和卡尔纳冯伯爵首先发掘了他的金字塔,但参与发掘的大多数科学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诅咒,
  
  而且有人离奇死亡。”刘丹道,“从此之后,他的金字塔就成了考古学家的禁地,甚至连盗墓贼都不敢去。但前十几年前,曾有三位考古学家再次发掘他的金字塔,其中两位
  
  中了诅咒,幸亏瑟琳夫人,才让他们转危为安。”
  
  “这三位考古学家现在能找到么?”老刘头皱眉道。
  
  “这三位考古学家,就是这次失踪的三位科学家。”刘丹默默道…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
  
  “我儿子怎么样?(英文)”孙启林急切地问到。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英文)
  
  “请问夫人,依你看,孙少爷的情况如何?(英文)”老刘头一抱拳,一脸的满不在乎。(老刘头的英文也很不错)
  
  “你是……?”瑟琳夫人满脸疑惑地望着孙启林。
  
  “哦,这是我从中国请来的朋友,也是为我儿子的事来的。(英文)”孙启林鞠躬道。
  
  “您的儿子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诅咒,我无能为力……”瑟琳夫人道,“而且似乎有一种神灵在阻止我这么做…”(英文)
  
  “哎……”孙启林的两行老泪顿时涌了出来,“这个不争气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考什么古,都是我害了他啊……”说罢竟然哭开了。
  
  “孙老,您不用着急,天无绝人之路……”秦戈上前安慰道,“刘先生,看你的了…。”
  
  老刘头此时也是忐忑不安,虽说没放什么厥词吧,但对这位瑟琳夫人的结论表现得满不在乎,就要拿出点真东西来,万一得出的结论和这位瑟琳夫人一样,那面子可就栽大了。
  
  “这位先生也懂除灵?”瑟琳夫人问道。
  
  “是的,他同样身怀绝技。”秦戈回答瑟琳夫人的同时,微笑着看着老刘头。
  
  “请问,我能看么?”瑟琳夫人对神秘的中国方术也是心存好奇。
  
  “当然可以!”老刘头边说边进屋,“中国法术不怕看。”
  
  出于好奇,所有人都进了屋,包括那两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也把墨镜摘了,眼都不眨一下地注视着老刘头的一举一动。
  
  “丢了魂了,”老刘头拔开孙启林儿子的眼皮,之间其瞳孔小得可怜,至多有一粒米那么大。
  
  “什么是丢魂?”孙启林问道。
  
  “在中国,小孩经常丢魂,但大人很少,”老刘头开始兜不兜子拿东西,“我先招一下试试…把窗户打开!“
  
  秦戈上前推开了病房窗户后,三炷香在床头点起,只见老刘头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烟雾竟然在香的周围绕起了螺旋状的气团,室内并没有对流空气,而三缕烟雾在围着香转了一圈以后,竟然纷纷往窗外飘去。
  
  “MyJesus!Minacle!(天呐!奇迹!)”瑟琳夫人暗叹,不仅是瑟琳夫人,在场所有人都把眼珠瞪圆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功夫,三炷香都烧到底了,老刘头忽然睁开眼用手狠狠的咂了一下大腿,“没有!”
  
  “什么没有?”孙启林战战兢兢的问道,“刘先生,我儿子还有没有救?”
  
  “孙先生,贵公子的魂魄,没有!”老刘头一撇嘴,也很无奈。
  
  “刘先生,请您说清楚些…!”秦戈皱着眉问道。
  
  “人间有阴阳两届,贵公子的魂魄既不在阴间,也不在阳间…”老刘头无奈道。
  
  “那么说,您也没办法…?”孙启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眼珠子瞪得跟核桃一样大,“您是说,我儿子的魂魄消失了…?我…我…”一句话没说完,孙启林干脆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孙老!”秦戈赶忙扶起孙启林,“还愣着干嘛?快叫医生!(英文)”两旁的两位男子这才缓过劲来,赶忙小跑出了门。
  
  “尊敬的瑟琳夫人,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老刘头走到瑟琳夫人的面前,以欧洲的礼仪吻了一下瑟琳夫人的手背,“请问你从孙先生的身上看出了什么?还有,我听说几年前,您解除过图坦卡蒙的诅咒,那些人的状况事怎样的?和孙先生儿子的症状有什么不同?”(英文)
  
  “他们每个人的身体上都有一个邪恶的灵魂…”瑟琳夫人道。“而且,这些邪恶的灵魂会引导他们走向死亡…我警告过他们,不要再接触这些东西了,但他们不听…”瑟琳夫人稍微回想了一下,“图坦卡蒙的诅咒,和孙先生身上的诅咒有很大不同,图坦卡蒙的诅咒,并不在他们体内,而孙先生身上的诅咒,就在他身体当中,所以我无能为力!”
  
  “就在身体当中?”老刘头一阵寻思,“莫非是‘散魂咒’?不对啊,‘散魂咒’是给死人下的,而且身移则破啊!邪恶灵魂会引导他们走向死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在老刘头听说过的所有邪术钟,大部分邪术是直接把人弄死。即使是闹撞客,也从没听说有“引导人走向死亡”这么一说,不知道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大所导致理解错误,还是西方真有这种离奇的东西。
  
  “刘先生!”老刘头正低头琢磨这个瑟琳夫人的话时,孙启林自己醒了过来,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刘头跟前,“刘先生!我听阿戈说过你的本事!你能不能救救我儿子!我孙启林感激不尽!”
  
  “孙先生请不要这样!”老刘头赶忙上前搀扶,“万万使不得!有话慢慢说!”这孙启林从外表上看,可比老刘头老了不少,且不论真实年龄大小,单就这么一位素不相识且一步三晃的老爷子给自己下跪,老刘头就觉得有失礼仪。
  
  “我儿子的魂魄到底在哪…?”孙启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道。
  
  “孙先生你先别着急…”听瑟琳夫人说这诅咒就在孙少爷体内,老刘头干脆把罗盘掏了出来,凑到孙启林儿子的身体旁边。
  
  “果然有问题…”老刘头喃喃道,只见罗盘的指针不停的抖动,单幅度很小,这时,两个墨镜青年正好带着两位医生进了屋,“医生先生,请问孙先生体内的肿块能否切除?”此刻老刘头第一想到的便是秦戈那张X光片上心脏位置的那个肿块。
  
  “不可以!”医生的语气很坚决,“那个东西,在心脏正中央,动手术的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一!”看来这个医生对孙家少爷的病情还是很了解的。
  
  “刘先生!”听医生这么一说,孙启林刚才又跪下了,“你要是能救活我儿子,我孙启林什么都答应你!刘先生!”
  
  “孙先生你快起来…”老刘头这一下也被将住了,帮吧,麻烦大了,不帮吧,当着这么多人,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秦爷,上次你说,孙少爷晕倒的地方…在哪…?”
  
  “开罗…”秦戈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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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努比斯之子
  
  华盛顿特区,秦戈家中。
  
  “埃及警方发现孙少爷身上有一部相机,相机内的胶卷拍了一半,另外还有一卷……”十几张的照片,被秦戈一字排开摆在了写字台上,“但只能洗出这么多。”
  
  “这……是什么地方?”老刘头拿起一张照片,只见照片中间是一个圆形石柱,上面星星点点刻了一些东西,但雕刻的地方成像模糊,根本看不清刻的什么.而没有雕刻的地方却清晰的很。
  
  “目前还弄不清楚,我已经拿给好几位专门研究埃及历史的考古学专家看过了,他们都不能确定这是什么地方,”一旁的刘丹道,“这个柱子的造型很独特,已知的金字塔与神庙中没有这样的柱子。”
  
  “所有的照片对比度都很强烈,说明拍照的地方除了闪光灯以外没有任何光源,”艾尔讯也开始分析,“而且最后几张照片拍摄得很模糊,但前面的照片拍得很清楚,说明孙少爷在拍摄最后这张照片的时候似乎很慌张,来不及稳定镜头。”艾尔讯拿起最后的几张照片,只见照片上模模糊糊一片,好像有个人的轮廓,但却看不清。“不是还有几个科学家跟孙少爷一起陪绑的吗?他们也没跟家里人说?”老刘头皱眉道,“还有那个失踪的什么大英博物馆的顾问,他家难道没线索?”
  
  “没有。”秦戈面无表情道,“这些人的家人和咱们一样,也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呵!保密工作还他娘挺到位……这让我从哪下手啊……”老刘头拿着手中的照片皱起眉头,“秦爷,中国有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孙少爷这魂丢地绝不偶然,就算我想帮他找回来,也得先弄明白他从哪丢的啊……”皱着眉,老刘头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现在连他在哪出的事都不知道,你让我咋帮你?”
  
  “刘先生,目前只有这些线索……”秦戈阵沉默,“刘先生。恕我食言,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到埃及去一趟……如果是你师傅的话,我相信他也会这么做……”
  
  “我跟你说啊姓秦的,你少拿我师傅压我……我师傅压根就不可能跟你来美国,你得抬着那个痨病鬼去找他……”老刘头瞪大眼珠子,早就知道秦戈有这么一手。“你要知道地方,我倒是可以考虑跟你走一趟,但你现在一问三不知,想让我跟你去破案啊?”
  
  正扯着半截,忽然电话响起。“喂,你好,……好地。我立即就到!”秦戈拿起电话听筒,没说两句话,脸上立即浮现出兴奋的表情。“刘先生,有新线索了!”
  
  “我说秦爷你是不是安排好了?就等我那句话呢?”老刘头气的满脸通红,怎么自己刚说完有线索就考虑去埃及,这电话就追过来了?
  
  “刘先生,我保证这是巧合!”秦戈露出一丝微笑,“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命运,或者说是:天意……”
  
  华盛顿特区警察局。
  
  “到这干嘛?莫非抓住凶手了?”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国警察,蹲过监狱地老刘头显得有点不自在。
  
  “秦先生!”一位穿着白大褂、留着马克思般大胡子的洋老头与秦戈握手,“你带来的东西,每次都把我折磨得难以入睡……!”
  
  “非常感谢!”秦戈握着这位老者的手,“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凤岩先生,我的中国朋友(英文)……这位是康恩史密斯,我的美国朋友!华盛顿警局痕迹物证学专家!”
  
  “很高兴见到你!”史密斯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刘头,伸出了手。
  
  “我也一样!”老刘头和这位洋大爷握了一下手,发现自己的手比对方小了差不多一半。
  
  “请进来!我已经得到了结果!(英文)”康恩一摆手,把四人让进了屋里。
  
  “这就是我所复原的那个纸团!”康恩用投影机把一个布满奇怪象形符号的地图打到了墙上,“有些地方的符号已经无法复原了,所以我只能尽量将他们描绘出来。”(在从尼罗河打捞出的尸体身上,埃及警方发现了一个纸团,上面的内容因被河水浸泡时间过长,以埃及警方的能力已经无法鉴定了,秦戈遂将其带回美国鉴定。)
  
  “噢!”刘丹睁大眼睛,“天呐!他们……他们……难道……”
  
  “难道什么?”秦戈很少见到见多识广地刘丹出现这现这样的表情,“上面标的是哪里?”
  
  “他们去了代得夫拉地金字塔!”刘丹一字一颤道,“怪不得他们要保密!”
  
  “代得夫拉的金字塔!”秦戈皱眉道,“这个法老有什么特别么?”
  
  “代得夫拉是埃及第四王朝的第二位法老,在胡夫之后,在位时间并不是很长,传说他的金字塔就在基查墓地北面五哩左右阿布劳阿什,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这个区域根本没有金字塔,考古学家甚至怀疑,代得夫拉根本就没有自己的金字塔,”刘丹道,“在埃及的第四王朝,太阳神受到崇拜,所以许多法老的名字中都有‘拉’的音节,其含义就是‘太阳神’,包括代得夫拉在内,但代得夫拉却是阿努比斯的儿子!”
  
  “阿努比斯是干啥的?”老刘头问道,“这个所谓的儿子,是亲生儿子?”
  
  “不是亲生儿子……阿努比斯是埃及神话中帮助死者通往地下世界的神,也就是地狱的统治者,”刘丹道,“埃及的法老,习惯把自己塑造成神灵的儿子,以此来增加自己统治的神圣性,就如同中国的皇帝喜欢把自己塑造为‘龙’一样,在埃及的第四王朝,创世神也就是太阳神‘拉’受到崇拜,所以从第四王朝开始,法老的名字大多声称自己是‘拉’的儿子,包括这个代得夫拉!但后世的很多伴侣认为他并不是‘拉’的儿子,而是阿努比斯的儿子!”
  
  “你是说,孙少爷发现了他的金字塔?”老刘头皱眉道,“也就是说,孙少爷的诅咒,来自代得夫拉?”
  
  “据传说,代得夫拉有一个奇怪的诅咒,凡是将自己坟墓的位置泄露的人,其灵魂都会受到阿努比斯的召唤!”刘丹道,“我猜想他们是顾及这个古老的传说,才隐瞒自己的行踪,但孙亭受到的诅咒是否就是代得夫拉的诅咒,我也不能确定!”(孙启林的儿子名叫孙亭)
  
  “这图上可表明了金字塔的具体位置?”秦戈问道。
  
  “没有!”刘丹皱眉道,“这个图是金字塔内部的地图!而且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坐标是反的?”
  
  “你们,能不能讲英文?”一旁的康恩感觉自己被冷落了,“破解这个东西有我的功劳,我有资格知道这里的秘密!”
  
  “史密斯,我的朋友说,这个地图是埃及一个传说中的法老——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内部的地图,但他说坐标是反的……”秦戈翻译道。
  
  “是的,我曾经进入过很多金字塔,他们内部的布局大体上很相似,这个地图很像一个金字塔的内部路线图,不过图上所描绘的线路,似乎与现在的大多数金字塔内部格局相反!”刘丹道。
  
  “康恩,你确定那张纸你在复原的时候,没弄反么?”秦戈问道。
  
  “我确定我没搞错!”康恩对金字塔没兴趣,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研究成果的正确性,“如果这些符号是正确的,那么这张图就是正确的!”说罢康恩把幻灯片反了过来,整个地图路线变换了方向,但奇怪的符号方向也变了。
  
  “没错……!”刘丹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幻灯,“刚才是对的,现在字反了……!”
  
  “阎王让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秦戈家里,老刘头反复端详着桌子上的照片,“阎王爷他儿子的坟都敢盗,活该他找死啊!”说实在的,老刘头生平最烦的就是盗墓,虽说这埃及不是中国,又扣上了所谓考古的帽子,但人家的坟埋的好好的,你非得进去折腾,有点值钱东西还得带走,美其名曰“科学研究”,这跟盗墓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先生,这不是盗墓!”刘丹横眉立目,对老刘头义正言辞,“这是考古,是科学研究!”
  
  “哎,这话别跟我说,跟那个什么代得夫拉说去……”老刘头懒洋洋的,二郎腿一架,把烟点上了,“刘同志,我跟你说,盗墓不盗墓,是法律问题,但现在刘少爷遭了诅咒,那诅咒,不单单是为了阻止你们科学研究吧……?”
  
  “你……!”刘丹也没词儿了。
  
  “刘先生,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秦戈推门进屋,“艾尔讯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的航班直飞开罗,刘先生,我希望你能帮忙……”说罢,秦戈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楠木盒子摆在老刘头面前。
  
  “嗯……!”打开盒子,老刘头满脸的皱纹立即舒展成了光滑的平面,只见玉樽上“武帝御樽”四个篆字格外显眼,“行!看在孙老的面子上,就陪你们走一遭!我是看孙老面子!跟秦爷你没啥关系啊……”老刘头拿起玉樽左右端详,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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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布袋中的诅咒
  
  “哎,你说这地球为啥是圆的啊!”飞机上,老刘头哈欠连天,但就是睡不着觉,老年人本来觉就少,加上这几天反反复复的时差变化,干脆已经神经衰弱了。
  
  “刘先生,我也失眠。”艾尔逊道。“我担心孙少爷的病。”
  
  “哦,你跟他很要好?”老刘头本来对这个满脸国仇家恨的艾尔讯没什么好印象,但此刻实在是找不着打发时间的对象了,跟他说话,总比跟秦戈说话强吧……
  
  “不,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就算丢掉这条性命,也要还他这个人情……”艾尔讯开始谈论起自己和这个孙少爷的渊源来。
  
  老刘头得知,这个艾尔讯原本是一名侦察兵,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身手不错,复员后分配到中柬边境当了缉毒警,还在全国公安系统散打比赛里拿过冠军。
  
  当缉毒警的时候,艾尔讯还是个热血青年,天不怕地不怕,五年里查获了三百多公斤的毒品,立过一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嘉奖更是无数。算是个缉毒英雄了.然而,纵使其业绩斐然,但官场有句老话,“想骑马,先拍马”,内向的性格给艾尔讯的仕途之路判了死刑,几年下来,自己的几任部下相继都坐起了办公室,而自己却还在一线耍单.工资虽然没怎么加,仇家倒是增加了不少,国内国外不少毒贩子都想找机会除掉这个人。而最让他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昔日最信任的战友,竟然为了钱出卖自己。
  
  罗毅是艾尔讯最早也是最信任的战友。从越南前线时便一起出生**。直到后来当警察也是分在一个队里。后来这个罗毅忽然莫名其妙地辞职了,说是下海去做生意,艾尔讯也没往心里去,但在罗毅辞职候的地二个月,艾尔讯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罗毅在柬埔寨被绑架了,让他一个人前往柬埔寨,不许声张,一向讲意气的艾尔逊竟然真的单枪匹马去了柬埔寨,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号称被绑架的罗毅,竟然冠冕堂皇的跟毒贩子在一起喝酒。还充当起了说客,劝艾尔讯入伙,艾尔讯哪里肯答应?把罗毅骂了一顿后就要走,正在这时候,周围早就埋伏好的雇佣兵一拥而上,十几把枪立即顶在了艾尔讯的胸口上,在此之后,艾尔讯的处境便可想而知了。
  
  “有血气!然后呢?”老刘头此时对艾尔逊的印象简直是180度大转弯(老刘头平生最恨的就是卖白粉的和抽大烟的,就冲干缉毒警这一条,艾尔逊便得到了老刘头90%的好感)。
  
  “我被装在一个木头笼子里吊在树上。他们希望我在饿死之前答应他们的条件。”艾尔讯面无表情,
  
  “直到孙少爷的探险队救了我。“
  
  “这小子还挺厉害。他不怕那帮毒贩子?”老刘头问道,“对了,他跑柬埔寨干吗去了?”
  
  “孙少爷知道柬埔寨那一带不太平,特意雇了几名退役的特种部队士兵,”艾尔讯向空姐要了一杯冰水,“他们是去寻宝的,说是中国最值钱的宝贝。因为那次救我,所以他们的寻宝计划也放弃了,直接护送我回到边境哨所。”
  
  “中国最值钱的宝贝?什么东西?”老刘头两只眼睛眼睁睁的像猫头鹰一样。
  
  “记不太清了……孙少爷提了一句……好像是什么……兰亭什么东西。”艾尔讯努力回忆。
  
  “兰亭序!?”老刘头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衣服上了。
  
  “好像是……对,就是那个东西,说是日本人侵华的时候带出来的,当时日本人在东南亚地区最高的指挥官叫山下奉文,传说他曾经把日本在整个东南亚搜刮的宝贝都藏在了柬埔寨。”艾尔讯喝了口水,
  
  “不过那次以后,孙少爷得知,他要寻找的地方,正是毒贩子的一个大据点,对于那群毒贩子的实力,孙少爷也很后怕,所以暂时打消了重返柬埔寨的念头,直到他出了事。”
  
  “他那么肯定,《兰亭序》在被那个山下奉文藏在柬埔寨了?”老刘头激动的都快尿裤子了,心说这次可真是一箭双雕。
  
  “他的消息来源,我不太清楚,但孙少爷做事很稳重,我相信他是掌握了确切线索,否则决不会去冒那种险。怎么?刘先生你对那个东西也感兴趣?”艾尔讯也来了精神,“如果你能救活孙少爷,我会说服他再走一趟!我也有一笔帐要和那些人算!”
  
  “救,肯定救!”老刘头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身为全真传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老刘头有个毛病,
  
  一高兴救爱随口唱两段,弄的整个机舱的人都在看他。
  
  “老疯子……”秦戈嘟囔着背过身,继续睡觉……
  
  开罗国际机场。
  
  一辆等候多时的小轿车拉上四个人直奔一家名为汉斯先生的旅店(Mr.HansHotel),根据埃及警方提供的线索,这家旅店就是孙亭等人出事前居住的旅店。
  
  秦戈、老刘头和艾尔讯被安排在了所谓的“总统套房”,根据旅店记录,这便是孙亭等人当时居住的套房,刘丹的房间则被安排在了隔壁。
  
  “请问,那个孙先生退房后,他房间里有没有遗留纸张一类的物品?或是其他写着字的东西?”秦戈问服务员。
  
  “
  
  尊敬的先生,您所问的问题,至少有十位警察已经问过了,孙先生一直没有退房,他预付了一个半月的房租,直到现在还没有用完,警察已经仔细的检查过这个房间了,没有任何发现,如果您能证明您是孙先生的亲属,我们可以把他预付的多余房租转到您的帐上……。请问,我还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没有了,谢谢……”秦戈陷入了沉思。“请问,真的不需要帮助么?”服务员仍然满脸堆笑。
  
  “这个拿走买糖吃……!”老刘头拿出五美元塞到服务员手里,虽然没听懂老刘头说什么,但美元这东西可是谁都认识,“祝您在开罗一切顺利……”服务员嬉皮笑脸的关门走人。
  
  “秦爷……”当老刘头还是个纨绔子弟的时候就明白这个规矩,下馆子逛窑子哪个不需要小费?“丢人啊秦爷……”
  
  秦戈哪有心思搭理他,自己一个人走进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秦爷你爷没来过这?”老刘头也开始贼眉鼠眼的四处乱瞅,“人家警察都找不着。你找个啥劲?我看咱们得找刘丹好好研究埃及历史,孙少爷能找到那个什么金字塔的位置,咱应该也能。”
  
  “我上次来的时候,埃及警方还没查到这个旅店,”秦戈道,“孙少爷找了两年,咱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两人一无所获。而外出打探的艾尔讯也没能带回有价值的线索,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天,几个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说实在的,此刻的老刘头比秦戈还要着急,万一那个孙亭就此咽气,这兰亭序可就没日子找了。
  
  第四天上午,老刘头和秦戈正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屋里发愁,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您好,嗯我就是……好的我马上到!”放下电话,秦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埃及警方查到的重要线索!我得马上过去一趟!刘先生,请等我好消息!”
  
  开罗警察局。
  
  “你好,我要见里查探长!”乱糟糟的警察局里,秦戈这个东方人显得格外特别“我们约好地。”
  
  “您就是,秦先生?”接待员打量了一下秦戈,“请跟我来吧……”
  
  “里查探长,很感谢你所做的一切!”秦戈微笑道,“不知道你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我们抓到了一个小偷!”里查探长点上雪茄,“他光临过孙先生的房间!”
  
  “哦?”秦戈一阵兴奋,“他偷了什么东西?”
  
  “一个布包!里面有一些资料和地图!”里查探长微笑道,“那个小偷本来以为这是装钱的袋子,后来他发现里面并没有钱,就随手丢掉了!”
  
  “丢掉了?”秦戈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呢?”
  
  “哈哈哈,秦先生,你可真是急性子……”里查探长从写字台下便拾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扑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其实,这个小偷也很后悔偷这个东西……”
  
  “为什么?”秦戈不解。
  
  “他说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被诅咒了!”里查探长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秦先生,来这就职之前,我的教官亨利先生曾经对我讲过你的事迹,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警告你,我不希望我的辖区内再出现这样的乱子了,希望你不要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里查探长,孙先生还躺在医院里……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秦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我不想打什么金字塔的注意,我只是想救人!”
  
  “秦先生,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小偷,现在也躺在医院里!”里查探长的语气开始变得激烈,“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他也进医院了?”秦戈一皱眉,“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也可能是巧合吧,但那个小偷坚信他受到了诅咒!他说他梦到法老在怒视他!”里查探长道,“他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看袋子里的东西!”
  
  “我……知道了……”秦戈皱着眉头看了看袋子,“里查探长,我可以保证……不会给你们找麻烦!”说罢,秦戈占起身准备告辞。
  
  “但愿如此……秦先生,不要对别人说这个东西是我给你的……”里查探长抽了口烟,“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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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羊皮地图
  
  老刘头拿着罗盘在这个布袋子旁边测了又测,始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刘先生,到底有没有问题?”秦戈有些焦急。
  
  “这个东西……”老刘头嘬了一下牙花子,“这个东西有没有问题,不能确定!”
  
  “什么意思?”坐在旁边的刘丹问道。
  
  “我呆住了不动,罗盘的针也不动,我一换地方,这针就跳一下……”老刘头边说边摇头。“警察没说这里面有啥?”
  
  “没说!他们没敢打开。现在偷这个包的小偷,坚信自己被诅咒了,现在已经住进了医院,里查探长好象不愿意透露细节,而且不希望我们与那个小偷接触。”秦戈出人意料的点了根卷烟(以前都是抽烟斗),“刘先生,这诅咒,和咱们遇到过的降头术,有没有共同之处?“
  
  “说不准……”老刘头也把烟点上了,“不过可以肯定,这东西跟中国那些玩意不大一样!”
  
  “孙少爷敢碰,为什么咱们不敢?”艾尔讯一把拿过布袋子,刷的一下拉开了拉链,动作之快,老刘头和秦戈竟然没来得及阻拦。
  
  “我倒要会会这个什么法老!看是他的诅咒厉害,还是越南鬼子的冲锋枪厉害!”艾尔讯站起身,一把拿出了布袋子里的东西:一本地图,一块古旧的羊皮、一个笔记本;另外还有几页文件纸,记录的都是车站、旅店一类的信息,看似用途不大。
  
  “好象没什么动静……”老刘头死死的盯着罗盘,又抬头看看艾尔讯。
  
  正在这时,刘丹忽然暴出一声尖叫,把在场所有人吓的一激灵。
  
  “怎么了?”老刘头从袜筒子里抽出龙鳞匕首,秦戈则一步窜到床上从枕头下抽出了手枪。
  
  “艾尔讯……他的影子……”刘丹吓地眼珠子瞪得跟核桃一样大,“他的影子……不是和他一起站起来的!”
  
  “阿耽,你是不是看错了?!”秦戈把枪插到腰里,“影子是物体遮挡光线产生的。这是物理学的常识,怎么可能不和他一起站起来?”
  
  “有情况!大家快咬破舌头!”就在这个时候,老刘头手里的罗盘一阵乱跳。
  
  艾尔讯和刘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时。但看秦戈都皱着眉头咬的嘴角冒血,无奈也把心一横,把舌头咬破了。
  
  “艾尔讯别动!”说罢老刘头一个健步窜到艾尔讯身后,噗嗤一剑插在了地板上,位置正好是艾尔讯影子的中间。
  
  “啊!”艾尔讯捂着胸口大呼一声。顿时满头大汗。
  
  “怎么了?!”秦戈上前问到。
  
  “没时,刚才刘先生一出手,我胸口忽然一阵难受。就好象心要被剜出来一样。现在没事了……”
  
  “这……好象就是……”老刘头从地板中拔出匕首,发现剑刃插进木地板的部分似乎有点热,用手一摸,明显比匕首把的地方温度高,“我怀疑,这就是那个瑟琳夫人所说的,引导人走向死亡的邪恶灵魂……”
  
  “啊……!”刘丹又一声尖叫。“房顶!”
  
  “什么?”老刘头一抬头,发现房顶的墙面上仿佛有一个人的影子。
  
  “这他娘的……这到底是啥……”老刘头看着房顶的人影,条件反射性的握起匕首。
  
  “这影子……是谁的?”面对房顶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影。就连秦戈也懵了。
  
  “谁的个屁!”老刘头嗖的一声把匕首飞向房顶,“咱们都在地上站着,人影怎么可能到房顶上?这不是咱们的影子!!”
  
  令老刘头没想到的是,这个有年个兆毫好象知道这匕首的厉害,竟然唰的一声躲开了,“快关窗户!”随着老刘头一声吼,秦戈噌的一声窜到窗边关上了窗户。老刘头紧随其后,噗噗两口真阳涎吐在窗户上,伸出手指在玻璃上一阵哗啦,“他娘的想跑?!没那么容易……”
  
  此时,影子荏苒一动不动的呆在房顶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秦戈大吼。
  
  “服务生,您订的意大利面!”外面的人道
  
  “是……是我订的……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刘丹委屈道。
  
  “对不起,我们不要了!”秦戈大吼,心说这个服务生可真他娘的会挑时候。
  
  “好的,但这个要记在您的帐上!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外面那位仍旧不依不饶。
  
  老刘头差点被气乐了,面都不要了,这老兄怎么还惦记小费啊……
  
  就在这时候,影子从房顶嗖的一下移动到了门的位置,从门缝底下唰的一下失踪了。
  
  “不好!”老刘头一步跨到门口,咣的一声拉开门,这一下用力过猛,连门上的防盗链都拽断了。
  
  “哦!亲爱的先生!您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服务生先是一愣,脸上立即便恢复了堆笑,“我可以把这个送到您的屋里,但门锁也要记到您的帐上……”
  
  老刘头可懒得跟他扯皮。低头找了半天,“他……他的影子呢……?”老刘头一句话,让紧随其后的秦戈和艾尔讯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服务生竟然真的没有影子!
  
  “退后!(英文)”秦戈举起枪,“放下你手中的东西!(英文)”
  
  “啊!救命啊!”服务生手中的意大利面应声落地,边喊边跑。可是跑的方向却是秦戈的方向。
  
  “退后!”秦戈端着枪往后倒了好几步,打开了保险就要开枪,(在中国,李二壮被冲身的情景对秦戈来说仍历历在目)就在这时。旁边的艾尔讯抬起一脚把服务员踹倒在地!
  
  “影子在他身上!”刘丹尖叫道,只见这个服务员身上有灰蒙蒙的一层,灯照在他身上的光线明显暗了一层。
  
  “按住他!”老刘头扑的一口真阳涎喷在了服务员的脸上,此时他身上的一层暗影立即移到了旁边,“刘先生,接着!”艾尔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插在房顶上的龙鳞匕首拿了下来了,一把扔给了老刘头。
  
  “在这吧你!”老刘头抄起龙鳞扑的一下插在服务员旁边的地板上,同时屋子里又传来砰的一声。
  
  “真他娘的悬……”老刘头站起身抹了一把汗,“有天破!这埃及的东西跟中国的差不多,也有阴阳之分,但好象不会冲体。也没啥能耐……!”
  
  “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一群听见了动静的服务员已经凑合到了门口,惊愕的望着屋里。
  
  “没事!我们在做游戏……!”秦戈撒谎道。
  
  “哎……没错,我们在做游戏,一种东方游戏,很有意思……我已经入迷了……”服务员满脸堆笑,一只手悄悄的把艾尔讯塞过来的一厚打子美圆钞票塞进了兜里。
  
  “我们没有恶意!”众人散去后,秦戈对服务员说,“我们知识精神太紧张了……”
  
  “希望你下次不要这样……”服务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失陪了”
  
  “今天的事,希望你保密!”艾尔讯上前,又是一打子美圆。
  
  “哦!当然,我当然会保密!”服务员收起美圆,“很荣幸为您服务……”
  
  “奇怪”一旁的刘丹看着羊皮上的东西,眉头紧皱,“这上面标的是哈夫拉金字塔的内部结构图。这是怎么回事?!”
  
  “哈夫拉金字塔?”秦戈的脸上也不免一阵奇怪,哈夫拉金字塔是世界第二大金字塔,早就向游客开放了,哈夫拉金字塔的导游图,开罗随便哪个纪念品店都有卖的,而此时这张羊皮地图似乎有年头了。而且好象还有什么诅咒,孙亭带这个干吗?
  
  “这其中有诈!”老刘头皱眉道,“刘同志,你知道瑟琳夫人的电话吗?!”
  
  “我知道!什么事?”秦戈道。
  
  “刘同志,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瑟琳夫人,我觉得事情不像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老刘头看了一眼秦戈,故意又朝着刘丹道。
  
  “有诈……是什么意思?”刘丹道,“莫非瑟琳夫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孙少爷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在哪!”老刘头道,“刚才的那个影子,好象就是所谓的什么诅咒,虽说不怎么厉害,但由此看来,孙少爷的事,绝不是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瑟琳夫人既然除过埃及的灵,想必对这些东西也有点了解!”
  
  拨完号码后,秦戈直接把电话听筒给了老刘头。
  
  “你好!请问是瑟琳家么?”老刘头的英语还蛮流利,“哦,我是刘凤岩,咱们在美国见过面!”
  
  “你好刘先生,有什么能帮忙的么?”瑟琳夫人对这位身怀绝技的中国同行还是蛮尊敬的。
  
  “我想请问你,除了图坦卡蒙的诅咒,你还解除过哪位法老的诅咒?那些诅咒,在你看来是否都一样?”
  
  “我解除过图坦卡蒙和纳尔麦的诅咒,他们各不相同。”瑟琳夫人道。
  
  “您能详细形容一下吗?您看到了什么?”老刘头道,“我们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对方只是“影子”,我想知道这是否是法老的诅咒。”老刘头说罢,用手捂住听筒,“刘同志,纳尔脉是干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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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落的古城
  
  埃及王朝的第一位法老。”刘丹道,“传说中,他最早XX(此处看不到)上下埃及,但也有传说说最早统一埃及的是蝎子王!”
  
  “影子!”瑟琳夫人在电话中甚至发出了尖叫,“刘先生,我希望您不要碰那东西!”
  
  “蝎子王?还白骨精咧!”老刘头松开手中的听筒,“瑟琳夫人,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埃及的恶灵我碰到的不多,但每次都很棘手!”瑟琳夫人道,“图坦卡蒙的诅咒很恶毒,但也很好解除,但纳尔麦的诅咒虽然不会让人很快死亡,却很不好人解除,你所说的‘影子’,和纳尔麦的诅咒很像,你最好多加小心!”
  
  “他们诅咒的内容是什么?”老刘头追问,“受害者有没有透露?”
  
  “图坦卡蒙的诅咒是‘让死亡降临到你头上’,而纳尔麦的诅咒很奇怪,‘神会收回你的影子’!”瑟琳夫人沉默了片刻,“刘先生,我只能说这么多,受诅咒者也许会因此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只能提醒你多加心!”
  
  “好的,谢谢你。”老刘头挂断电话,转头问刘丹,“瑟琳夫人说,这好象是纳尔麦的诅咒,诅咒的内容是‘神会收回你的影子’,你能听懂么?”
  
  “影子……”听到老刘头这句话,刘丹脑袋上的汗也下来了,“刘先生,孙亭去过纳尔麦的金字塔!是纳尔麦的金字塔指引他们找到的代得夫拉的金字塔!他事前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代德夫拉金字塔在哪儿!”
  
  “你是说,他们几个人,都是鬼催的?”(民间谚语,鬼使神差的意思)老刘头不解。
  
  “刘先生,是这样的,在埃及古代,有对影子崇拜的历史。埃及地处沙漠地区,干旱少雨,但阴影会给人们凉爽,所以古埃及人认为,影子是神赐给人们的礼物。而到了古埃及第一王朝,也就是纳尔麦建立的王朝,影子被人看作灵魂的代表,神要收回你的影子就意味着神要收回你的灵魂!”刘丹仔细看着那块羊皮地图,“古埃及人认为,人是由肉体,灵魂和意识三个部分组成的,肉体单独离开灵魂或单独离开意识都不会死去,孙亭的症状很像失去了灵魂的!”
  
  “那他去找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干吗?”秦戈不解。
  
  “是这样的,古埃及传说中,神若想收回某人的灵魂,会让他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刘丹皱着眉翻开了羊皮地图旁边的笔记本,“阿努比斯是掌管死亡的神,
  
  如果真像传说中那样,代得夫拉是阿努比斯的儿子的话,那么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就是离死神最近的地方!我怀疑他们就是在诅咒的驱使下找到代得夫拉的金字塔的!
  
  “……啊!”
  
  “怎么!?”秦戈凑上前。
  
  “孙亭他们……”刘丹捂上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发现了阿朗戈城!”
  
  “他们又去什么地方了?”老刘头脑袋里已经乱套了,心想这个孙亭醒过来肯定和秦戈有共同语言,都是闲不住的主儿,要多折腾有多折腾。
  
  “阿朗戈城是一座传说中的城市!兴盛于公元前16世纪到公元前12世纪,但后来突然消失了,就像中国的楼兰和意大利的庞贝一样。一切关于阿朗戈城的故事都是传说,甚至有传说那就是神居住的城市,后来神厌烦了那里,才将那里毁灭的,没有人知道阿朗戈城究竟在哪儿,怎么毁灭的!”
  
  “具体的位置,这个本子上记了?”秦戈脸上露出了微笑。
  
  “恩!不但有地图,还标出了确切的经纬度!还有阿朗戈城的遗迹结构图!这是20世纪最大的考古发现!”刘丹难掩脸上的兴奋,“孙亭会被载入史册的!”
  
  “哎……哎……先别着急高兴!”老刘头就怕他们真能找到地方,“那个什么诅咒,不会就是从那个什么阿朗戈城带出来的吧?你们去之前先要想清楚。”
  
  “我负责设备,你负责武器,明天晚上出发!”秦戈根本没看老刘头,直接冲艾尔讯发话,言语中带着兴奋。
  
  “刘先生,这是救孙亭的唯一线索!”刘丹合上笔记本,看着老刘头。
  
  “哎!也罢!”老刘头也无奈了,虽然现在连那个所谓的诅咒的原理是啥都没搞明白,但此刻为了那个玉樽,更为了兰亭序,只能硬着头皮默许。
  
  第二天夜里。
  
  老刘头正躺在床上睡觉,忽然听见哗啦一声,睁眼一看,原来是艾尔讯把一个超大的旅行包放在了地上,身上大包小包和逃难似的。
  
  “这是啥?”老刘头问。
  
  “武器……还有……设备。”艾尔讯从身上摘下大大小小的包,低头拉开旅行包的拉链,拿出一把样式怪异的冲锋枪。
  
  “刘先生,你准备好了么?”秦戈紧随其后地进屋。
  
  “行,走吧。”老刘头从床上翻身下地,背上了随身的布兜子。
  
  “这是啥设备?”步话机老刘头见过,但此时艾尔讯拿的这些东西,老刘头确实觉得新鲜。
  
  “卫星定位系统,美国海军的最新技术,还有金属探测器,这个有助于我们在古城遗迹中寻找一些线索,这个是夜视仪,能把黑暗中的光线放大十万倍,美国陆军用的(当时的夜视仪还很笨重的,并不像现在一样轻便)。艾尔逊道,“还有卫星通讯设备,如果遇险,可以用这个求救!”
  
  “嘿,这东西……”老刘头拿起夜视仪,“快!快把灯关了,我试试!咋黑的啊……”
  
  “刘先生,您拿反了,那是镜头……”
  
  “……”
  
  开罗近郊,一处荒废的房屋外。
  
  “就在这……?”老刘头看看周围,除了来时坐的汽车的车灯,漆黑一片,啥都没有。
  
  “不是……从这出发而已……”秦戈看了看表,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几分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了房屋前的广场上。
  
  “我们大概要飞三个半小说!”机师金发蓝眼,不像是埃及本地人。
  
  清晨。天还没亮,老刘头正做着梦呢,忽然被艾尔逊推醒没“刘先生,我们到了……”
  
  下了飞机,老刘头的脑袋上立即就是一层汗,虽然是清晨,但温度少说有30多度,往四周望去,一律是广袤无垠的沙海。
  
  秦戈在沙漠中支起了经纬仪,“直升机三天后会来这接我们。所以说咱们动作要快!”
  
  “我说秦爷,这地方,不像是有古城的样啊……”仅仅过了十几分钟,阳光便开始刺眼了。老刘头手搭凉棚。往四周看了又看,“还有,我说秦爷,你不会是要带着这堆铁疙瘩吧?”
  
  “我们只带武器、夜视仪、金属探测器和给养,其余留在这……”艾尔逊背起枪。
  
  “往北,大概三四公里,我们降落的地方有一些误差!”秦戈道。
  
  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卫星通讯设备用蓬布罩好后,四人开始向北行进,要说这沙漠里走路可不同于平地,砂子是软的。一走一陷,加上高温,还没走出一公里,老刘头身上的汗就透了。
  
  “那里!”刘丹忽然喊起来,“我看见阿朗戈了!”
  
  “哪?”顺着刘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仿佛隐隐约约有几根大柱子插在砂子里,再往前,好像有一片巨大的沙丘,由于沙漠中的热气蒸腾,所以看不太清。
  
  看到地方了,几个人的精神头也上来了,大步流星连走带跑到了柱子下,把老刘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刘同志,你看看……这柱子上……写的啥……?”
  
  不用老刘头说,刘丹已经开始观察柱子上残留的古文字了。
  
  “奇怪……”刘丹忽然皱起眉,“这个柱子,不是阿朗戈城的人修的!”
  
  “啥?难不成……是开罗市政府修的?”老刘头擦了把汗,拿着水壶咕咚咕咚的开喝。
  
  “这个柱子制造于第十九王朝,斯普塔法老在警告臣民不要进入阿朗戈城!”刘丹道。
  
  “要是进去咋样?砍头?”老刘头一皱眉。
  
  “不知道,后面的文字看不清了,好像……这里是一座神庙的遗址,按上面的记载,那边的沙包就应该是阿朗戈城!这座神庙应该是在阿朗戈毁灭后修筑的,埃及人认为是神的愤怒导致阿朗戈的毁灭,所以在这里修了这座神庙!”
  
  “呵,这气生了好几千年,也该消了吧?”老刘头脱下鞋倒了倒砂子,“走!一鼓作气!他娘的,早知道这破地方打死我也不来……”
  
  巨大的沙丘下,就连老刘头都惊呆了,这哪里是什么沙丘?明明就是一座宏伟的古城,虽说有一大半已经被埋在了砂子里,但剩下的部分,已经足够让一个人目瞪口呆了。只见城门口,好似是整块的石料雕的,但就这两个石像,就能看出这座古城在当时的规模,石像后是城门,好像没有城墙,不知道是风化倒塌了,还是干脆就没修。
  
  进了城门,四人顿感无所适从,这古城露在地上的部分虽仅有三分之一不到,如果仅有四个人搜索的话,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此时仅有两天时间,怎么可能找到孙亭出事的地方?
  
  “咱们每人搜一个方向,都带着对讲机,有情况立即联络!”秦戈让艾尔逊从包里拿出对讲机,“刘先生,如果有问题,按这个键说话……”
  
  “行啦!我又不是傻子……”老刘头从布兜子里掏出一块玉头(小块杂玉),“来,一人一个!带好了别丢!”
  
  “这是什么?”刘丹好奇道,,“护身符?”
  
  “不是,这叫死玉,你们这几块玉里,都封着魂魄,你们身上带着这个,我在三百步之内就能找到你们!”
  
  听到魂魄,刘丹吓得脸都白了,“刘……先生……我不要……这个……”
  
  “没危险,不是什么恶鬼!”老刘头把玉头塞进刘丹手里,“戴上,就你一个丫头万一中暑了休克啥了,我们也好找!”
  
  几个人正准备分头行动,艾尔逊忽然端起冲锋枪猛然回头瞄准。
  
  “怎么了?”秦戈也掏出手枪。
  
  “我……总觉得有人跟着咱们……”艾尔逊是越战侦察兵出身,对身体周围的环境的异常情况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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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盗墓者之颅
  
  “出来!”艾尔逊端起枪,缓缓的走进一根很粗很粗的石柱子,猛然间绕到柱子后面,什么也没有。
  
  “别太紧张……”秦戈从柱子另一侧小心翼翼的绕了过来,“这不可能有人,可能是你太紧张了……”
  
  “但愿如此……”艾尔逊锁上保险,“不过,我觉得还是两人一组比较好,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好!我跟你一组!”老刘头比较同意艾尔逊的看法,凭借自己以往的经验,也觉得这座古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丫头,秦爷就麻烦给你了……”
  
  “刘先生,您好像和秦教授,有些误会……”艾尔逊把枪背到背后,跟着老刘头往古城深处走去。
  
  这座古城,从露在沙子外面的部分判断,其整体规模大概相当于十来个足球场大小,在当时来讲,绝对是都城级别的,所有外露的建筑都比较恢宏,而且城市布局也比较宽松,功能分区也很明确,从一些建筑遗迹判断,外露的部分大概是一个市场,从市场的规模不难看出,这个城市在兴盛的时候其规模并不小于当时的芙斯塔德(开罗),甚至还要大。
  
  废弃这样一座城市,而且要修神庙来祭奠,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在刘丹看来有可能是因为某种未知的传染病或天灾,但秦戈并不同意这种看法,虽说天灾可以解释城前的神庙,但一来这座宏伟的古城并不像是遭遇了天灾的样子,二来,如果有天灾的话,人们很可能等天灾过了在搬回来,从地图上看,此城的遗址可以说很科学,与尼罗河之间的距离正好是洪水泛滥不到的距离,所以洪水的可能性可以排除。而且过了三千多年,此城仍未完全被沙漠淹没,所以像楼兰那样面临沙化威胁的可能性也基本可以排除,如果说是瘟疫的话,虽说可以解释城市为何荒芜,但埃及人不可能傻到分不清疾病和诅咒。在秦戈看来,倒是战争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一样解释不了城前的神庙,唯一有可能解释一切的,就是整个城市都受到的诅咒。
  
  “难道真的是诅咒?”现在的秦戈对所谓的超自然现象可是蛮信的。
  
  “不应该!”刘丹也在边找边琢磨。“法老的诅咒没那么恶毒!”古埃及人非常热爱且尊重生命,古埃及的帝王对待臣民十分仁慈,即使是修建金字塔的奴隶和工人,也会受到良好的饮食和医疗待遇,最新的研究显示,王室还会定期向他们支付工钱,只有打扰法老休息的人才会受到法老的诅咒,这些诅咒只是针对进入坟墓的人,不可能有法老无缘无故诅咒一个城市,而且不是每一个法老都会诅咒别人,因为根据一些记载,法老的诅咒是由僧侣或巫师执行的,法老本身并没有诅咒别人的能力。
  
  “哪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巫师给这座城下的诅咒?”秦戈虽说也是考古学家,丹对埃及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
  
  “没可能,埃及的诅咒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诅咒一个人都很难更何况是整个城市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法老也不会容忍他的存在。”
  
  正在探讨着,忽然手中的金属探测器响声有所加快(秦戈这次所持的是当时最先进的军用金属探测器,探测半径达到15米,探测深度也接近三米),一个已经被沙子埋到一半的屋子里好像有一些情况。
  
  “进去看看……”秦戈抽出手枪,低头进了屋子。
  
  这好像是一处贵族的住所,房间面积很大屋顶已经没有了,屋内空空如也——至少露在沙子外面的部分如此,墙上似乎有雕刻的痕迹,但已经完全没办法辨认了,在这个屋子的中心点,金属探测器的响声达到最快,看来东西就埋在这中间。
  
  “秦教授,这里,好像有点怪……”刘丹走进屋,不停的左右看。
  
  “哪里不对劲?”秦戈也感觉有点怪,丹却说不出来哪怪。
  
  “这里,好像近期被人挖开过,不知道是不是孙亭他们干的。”凭借着多年的埃及考古经验,刘丹发现屋子中间的沙子明显比四周要低,虽说孙亭出事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此处的风沙并不厉害,所以还能看出一些痕迹。
  
  “很有可能……他们挖这里干吗?”秦戈从背后拿出折叠铲,开始挖砂子,没挖几下,就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这是神庙?”秦戈放下铁铲,开始用手挖,逐渐的,一个铁箱子呈现在二人面前,大小和一台电烤箱差不多,但很重。
  
  “古埃及人的箱子!这家肯定是个贵族,阿朗戈快毁灭的时候,冶铁术才刚刚传入埃及,而且当时埃及的国内铁矿并不是很多,所以铁的价值跟黄金相差无几,拥有这么大的铁箱子,这家人是个很富有的贵族!但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铁箱子留在这!”刘丹仔细观察着铁箱子外的花纹,“这个箱子好像并不完全是铁的,外表好像还有某种神秘的防腐层,过了三千多年竟然没什么腐蚀,真是奇迹……”
  
  “箱子外面刻的什么?”秦戈问道。
  
  “俄塞里斯(Osiris)这是古埃及神话中邪恶的神,传说如果法老的灵魂没能通过金字塔的缝隙飞向天空那么他的木乃伊就会变成这种邪神。”刘丹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着箱子外围的图案,“俄塞里斯带领着他的军队在屠杀,杀人的方式很奇怪,好像强迫俘虏喝下某种毒药,然后俘虏便会丧生本性。成为俄塞里斯的奴隶……这些人力大无穷,而且……”刘丹瞪大了眼睛,“而且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秦戈也凑了上来,“阿逊,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请到我们这里来!从咱们进来的地方往东北方向……”
  
  “我们也发现的重要情况!”对讲机里传来艾尔逊的声音,“我们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通往地下?”秦戈一皱眉,“我们发现了一个铁箱子,箱子表面的内容好像与阿朗戈的诅咒有关,你们先来一下,那个通道咱们一起下去!”
  
  “要不要咱们先打开?”刘丹道。
  
  “不行!这个先要让刘先生看一下是否能打开!”经历了上次那些事后,秦戈也信邪了,认为这种东西还是找老刘头先确定一下比较好。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老刘头和艾尔逊一路小跑进了门。
  
  “没啥事……好像……”老刘头拿着罗盘看了半天。“这个箱子是铁器,铁器不透阴阳所以这里面有没有危险,我不能确定。”
  
  “我来打开他!大家退后!”艾尔逊上前就要开箱子。
  
  “等等!”老刘头凑到艾尔逊跟前,抓出一把铜钱在地上摆了个奇怪的图案,又从不兜子里拿出张符腋在了艾尔逊的腰里,“不知道管用不,站在这个圈里开箱子,脚别出圈!咱们退后!”老刘头说着,和秦戈刘丹退出屋子,又在门口的地上画了一通,“日出东方,赫赫大光。五兵镇庭,为我金刚!急急如律令!”念罢抽出龙鳞匕首砰的一下插在门中央。
  
  “艾老弟身边的那个叫‘两界符’,门口这个叫‘定门阵’,就算箱子里真有那东西,应该也伤不了艾老弟。更出不了这间屋……”老刘头道,“不过这茅山阵法,对付埃及这东西管用与否,我心里也没底。”
  
  “您所指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刘丹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别看她是干考古的,但却最怕那些神鬼的东西。
  
  “鬼啊!还能有啥?”老刘头也很惊讶。心说怎么折腾了半天,这小丫头怎么连对手是谁都没整明白啊?不过这句话一出,刘丹倒是彻底崩溃了。
  
  艾尔逊蹲下身子,先是取出护目镜和防毒面具,戴上了橡胶手套,以防箱子内有毒。而后开始检查铁箱子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在确定的箱子外没什么危险后,将折叠撬棍尖插进了箱子缝。
  
  砰的一声,箱子被撬开了。
  
  箱子内,放着一个死人的头骨和一卷羊皮,羊皮缺了一块,看形状,就是孙亭拿的那块,可以肯定,孙亭打开过箱子。
  
  “好像没什么问题!”艾尔逊冲门外的人喊道,“这个箱子孙亭打开过!”
  
  “确实没啥问题!”老刘头看了看罗盘,没什么反应。大家进去罢!
  
  “天呐!”刘丹拿起羊皮,“这位大侠是个盗墓贼!”
  
  “你怎么知道?”秦戈问到。
  
  “人家这叫科学研究!”老刘头嬉皮笑脸的逗刘丹,“这不是盗墓,纯粹是为了研究……”
  
  “这张羊皮,上面记录了不下十五座金字塔的内部结构……这里还记录这从各个金字塔里都偷了什么东西……”刘丹撇了一眼老刘头,气的满脸通红,“这是胡夫的,这是杰德卡拉的,天,连图坦卡蒙的金字塔他也光临过,这是哈夫拉的……咦?”
  
  “怎么了?”秦戈皱眉。
  
  “孙亭撕下的也是哈夫拉的金字塔的内部结构图,这羊皮上也有!这个盗墓贼为什么要把哈夫拉金字塔的结构图画两遍?而且孙亭撕为什么要撕走其中一个?”刘丹一脑门子问号,“快把孙亭包里那张羊皮给我看看……”
  
  艾尔逊从包里取出了孙亭身上的羊皮地图递给了刘丹。
  
  “我的天……”刘丹倒吸了一口气,瞪大的眼珠子,“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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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冥界之梯
  
  
  “怎么了?”秦戈凑上前,眼珠子顿时也瞪圆了,“真是奇迹”
  
  只见刘丹将孙亭的羊皮按形状对到了整张羊皮上,上面的哈夫拉金字塔竟然成了倒的!
  
  “这是怎么回事?”秦戈不解,“倒金字塔?”
  
  这是……这不是哈弗拉的金字塔!这是代得夫拉的金字塔!通往冥界的阶梯!刘丹惊叹道,“金字塔,被埃及人认为是通往天空的梯子!法老认为死后可以通过金字塔登上天空…”刘丹的语气有些急促,甚至一时间已经组织不出连贯的话了。
  
  “我来替你说!”秦戈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意想不到的事见得多了,“法老要想上天,金字塔就要建在地面上,当往上爬的梯子;法老想入地,金字塔就倒过来建到地下,当入地的梯子!而代得夫拉如果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是阿努比斯的儿子,他死后肯定要回到地狱去!所以它的金字塔是个倒金字塔,而且建在地下,是这样吧?”
  
  ““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刘丹一个劲地点头,“而且,按这个羊皮上的文字记载,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就在阿朗戈城的下面!内部结构和哈夫拉的金字塔完全一样,只不过是倒着的,而且…”
  
  “而且什么?”秦戈问道。
  
  “而且,按羊皮上画的比例,这代得夫拉的倒金字塔,体积至少是哈夫拉金字塔的两倍,甚至还要多!”
  
  “箱子里有字!”在一旁检查箱子的艾尔讯忽然喊道,“盖子里面刻着字。阿丹尼看这是什么意思?”
  
  “打扰法老安宁的人,将可怕的诅咒带到这里,邪恶的俄赛里斯因此降临…他的头颅将平息法老的愤怒,诅咒将成为历史…”刘丹柱子翻译着,到最后皱起了眉头,“这句我不太明白,这个卷轴型的文字大概是书面记录的意思。这个字和诅咒放在一起,并且诅咒在前,卷轴在后,意思有可能是诅咒会成为历史,也有可能是一些书稿引来了邪恶的诅咒…”
  
  翻译到这里,地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刘丹手里的羊皮。“丫头…如果你第二个猜测成立的话…这东西…八成是各邪物啊……”
  
  “啊!”刘丹一声尖叫,将羊皮扔在了地上,“刘……刘先生…你……可别吓唬我…”
  
  “我不吓你…”老刘头捡起羊皮,拍了拍上面的沙子,“我早就怀疑这东西邪!艾老低音出那个影子的时候,我就怀疑!”
  
  “这盗墓贼,还敢在城里住这么好的房子…”艾尔讯拿起箱中的头颅,端详了一下,“怪了,阿丹…这个城离现代大概有多少年?”
  
  “三千年左右吧,没有确切记载,只有传说,怎么了?”
  
  “三千年,不至于有这么大差距啊,没进化好?”艾尔逊更奇怪了。“阿丹,我不懂生物学,但人体构造我懂点,你看这个人的脑袋,怎么长了个窟隆阿?”
  
  “嗯?”刘丹低下头,拿起头颅,发现在颅骨后面的确有一个奇怪的洞,直径大概与子弹差不多,洞四壁很光滑,“这个洞会不会是…他死亡的原因?被什么东西打的?
  
  “不可能!”艾尔讯拿过头颅又看了看,“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公安,这个洞不可能是钝器所伤,而且从逻辑上推理,此人应该死于砍头,,因为根本没必要向将其打死然后砍头…”
  
  “这个人的死因不重要!”秦戈想了想,“大家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既然阿朗戈就在下面,刘先生,我认为你和阿讯发现的那个通道口,可能会是入口,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看一下!”
  
  “行…秦爷你指挥…”老刘头没精打采地出了屋,刘丹思想斗争了半天,虽说害怕,但此时唯一能看懂那羊皮地图的就是自己,也只好战战兢兢地拿起孙亭撤下的那一小片羊皮,跟着大队人马出了屋。
  
  一处宽敞的大房间内,艾尔讯合秦戈用撬棍一嗲一点的敲开了一块大石板,石板周围的沙子有明显被挖过的痕迹,不用说,肯定也是孙亭等人干的,石板下面是一条黑漆漆的洞,如果这真的是盗洞,那么这埃及盗墓贼的隐蔽技巧与敬业精神,要比中国盗墓贼强得多,为了盗墓,竟然在城里买了套大宅子做掩护,而且还把洞挖地还挺宽敞,直径少说一米多,好像还挺深,这种工程量如果一个人承担,少说的几个月。
  
  艾尔讯从包里拿出信号枪,朝着洞内砰地一枪,一颗照明弹直奔洞底,大概有四十米来的深度,照明弹落地。
  
  “阿丹,代得夫拉当权的年代里这个阿朗戈程差多少年?“艾尔讯问道。
  
  “一千五百年之间吧,怎么了?”
  
  “你说那盗墓贼怎么找到的?”地上是城市,地下是沙子,他怎么就知道几十米深的地下有坟墓?”艾尔讯此刻真是服了这帮古代人了。
  
  “盗墓者都是历史学家,甚至比我们还专业!”刘丹无奈道,“有的时候他们找坟墓,并不依靠表面特征,而是从历史文献中找线索,甚至凭借其他坟墓中的线索顺藤摸瓜……有很多东西我们都自叹不如……”
  
  “是啊,人家也得搞科研啊,对不?”刘老头也来劲了……
  
  “我先下,秦教授你看我的信号!”艾尔讯固定了绳子,戴好了防毒面具,打开冲锋枪的保险,顺着绳子就要下洞。
  
  “等等!”刘老头从布兜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取出一块品相极烂的玉佩挂在艾尔讯的脖子上,“下去吧!感觉不对劲,就把这块玉佩掰成两半!”
  
  “恩!”艾尔讯点点头,开始顺着绳子往下爬。
  
  “刘先生,我希望你带上这个!”秦戈把一把手枪塞给刘老头,“这样,打开保险,瞄准目标,扣扳机,明白么?”
  
  “哎,秦爷,上次你还没有吃够亏啊!”刘老头抽出龙鳞,“以后你要是真有闲功夫砸炮枪,倒不如下点心思去搞一把真家伙!比你那玩意有用多了!”
  
  “不是我不想……”秦戈一叹气,“这玩意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阿讯说没有危险!”刘丹低头看洞内,只见艾尔讯挥着手电,示意可以下去。
  
  刘老头、刘丹、秦戈依次顺着绳子下到了洞底。
  
  地下的气温不知比地上低了多少,刘丹直打喷嚏。打来手电,一条捎带下坡的典型古埃及式墓道呈现在眼前,墓道四周刻满了壁画与浮雕,墓道前方一片漆黑,看不清究竟有多长,这让秦戈不禁想到了当年的八山藏宝洞。
  
  “没错……”刘丹抚摩着墓道墙壁的壁画,“这是金字塔的入口,那个盗墓贼的确不简单,竟然一点都没挖错……顺着这里下去,会分为两个通道,一个通往法老的墓室,一个通往王后的墓室,主通道和通往那两个墓室的通道大概为‘F’型构成,这两个墓室一般情况下是封闭的,但地上的金字塔会有通风道与外界联系,我不知道这个地下金字塔是怎么解决通风问题的,而且,代得夫拉是否有王后,也没有记载!”
  
  “咱下来干啥?”刘老头忽然莫名其妙的发话了。
  
  “就孙少爷啊!”秦戈有点急了,心想这刘老头也太没谱了,开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啊!
  
  “咋救?”刘老头倒是不着急。
  
  “这……秦戈一时间也没有词了,是啊,地方找到了,原因也找到了,稀里糊涂下来,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连他们埃及自己国的老乡都跑得没影了,咱现在这两眼一摸黑的,咋救?”刘老头手一叉腰,皱着眉头问秦戈。
  
  我们可以炸掉这个金字塔!我这里带了至少一公斤炸药,至少能够毁掉法老的墓室!艾尔讯开始出馊主意。
  
  “不行,这里是古迹,怎么能够毁掉呢?我们会成为历史罪人的!”
  
  刘丹强烈反对。
  
  “都不要吵!”秦戈此时脑袋里一团乱麻,“这种东西,就算炸,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刘先生…,我想问你,巴山藏宝洞里那个畸形婴儿的诅咒,你是怎么破解的?”
  
  “第一,巴山那个是降术,不是诅咒;第二,那是解的了一时,解不了一世,最后不是又活过来了么?第三,那个时候有个宝贝玉碹,现在没有,第四…第四…反正这他娘的万千是两码事!“老刘头也郁闷了,现在都不知道敌人是谁,除了艾尔逊碰上那个没什么能耐的影子外,基本上也挺顺利,也没碰到所谓的什么诅咒,大伙一切正常,就算是要救人,从那救啊……”就在这个时候,艾尔逊忽然突突突的开起了枪,冲着黑暗的墓道深处就是一梭子子弹,吓得刘丹差点晕倒在地上。“怎么回事!?”老刘头和秦戈各自抄起家伙。“这次没看错…”艾尔逊咬牙道,“绝对有人!”“是有情况!”老刘偷掏出罗盘,发现指针大幅度的转了一下,又不动了,“埃及这玩艺太怪,好像能隐藏自己的阴气…好像只有他活动的时候盘子才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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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皮范
  
  
  嗖的一声,一根荧光棒被扔入墓道深处,取下护目镜,艾尔逊戴上了夜视仪。
  
  “我看见他了……”艾尔讯举起了冲锋枪,突突突就是三发点射,夜视仪中,一个像壁虎一样趴在墓道深处墙壁上的白影子,忽然刷的一下就消失了。
  
  “奇怪!我应该打中他了!”艾尔讯喊道,“大家小心,它仍然在周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刘丹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了,艾尔讯这一开枪,刘丹只感觉膝盖一软,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不时的往外冒冷汗,干了这么多年的考古,本来以为所谓的诅咒只是些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结合着老刘头真不真假不假的吓唬,似乎真的感觉有一种自然之外的力量在垂涎着自己的生命。
  
  “啊!”刘丹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秦戈的后面,“有东西……!”
  
  “什么!?”秦戈退出弹夹,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排新弹夹顶入了枪膛,这个弹夹与刚才的略有不同,贴着红色标签,子弹头的颜色也略有异样,从弹头裸露的铅心不难看出,这是秦戈在巴山的时候使用过的达姆弹,不过这次的达姆弹比在巴山时又有了新的改善,此次秦戈随身带的100多发达姆弹,是结合着道教常识特意定做的子弹,弹头中填充了大量的赤硝,在子弟击中目标的一霎那,弹头中的赤硝会随着弹头的绽开而喷发出来,秦戈深信这种子弹会对某些超自然的东西产生作用。
  
  女人的感觉的确很微妙,随着刘丹一叫,四束手电光立即集中到了刘丹刚才瘫倒的地方,只见在花岗岩质地的墙根,有一个小洞。
  
  “奇怪,……埃及人……修金字塔,甚至连刀片都塞不进去,……这里怎么……怎么会有……洞……”刘丹心跳加速,连句话都说不整了。
  
  “这个洞的大小和形状好像在哪见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迅速涌上艾尔讯的心头。“好像是……好像是那个骷髅脑袋后面的……洞!”凭借着多年的破案经验,艾尔讯迅速从记忆中找到了答案。
  
  “这里有啥……?”老刘头蹲下身子,用手电往洞里一照,只见洞深处有两个亮点,在手电光下像猫眼一样反着亮光,但没有猫眼大。
  
  “他娘……!!”老刘头吓得蹲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下,“秦爷,我看一切都得从长计议,咱们先上去再说!”说罢站起身直奔下来的绳子。
  
  “大家先上去!”秦戈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却深知这老刘头不同于张国忠,没把握的事是从来不硬上的,此刻老刘头既然慌成这样,想必是发现什么棘手的东西了,“阿讯,快回来!”
  
  此时的艾尔讯,正打着手电在墓道四外乱照,听到秦戈一喊,刚一转头要往回撤,忽然感觉脚脖子被人一把抓住了,扑通一声就摔了个大马趴,手中的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听到声音,秦戈一回头,只见艾尔讯趴在地上,边挣扎边被人往墓道深处拖,移动速度比巴山的千魂魈还要快,身体素质够得上特种部队标准的艾尔讯,甚至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被黑暗淹没了。“阿讯!”秦戈大喊,脸上青筋暴露“刘先生!阿讯不见了!”
  
  老刘头此刻已经爬上绳子了,听秦戈一喊,气的直骂娘,硬着头皮下来一看,不远处是一把冲锋枪,秦戈两手端枪左顾右盼,刘丹眼里含着泪水,手里拿着一把比玩具枪还小的左轮手枪,战战兢兢的躲在秦戈身后。
  
  “艾老弟呢!?”老刘头怒视秦戈,“人呢!?”
  
  “被…拖走了!?”秦戈满脸是汗,手里的手枪微微颤抖,“我会把他…找回来!阿丹,你和刘先生上去等我…”
  
  “就凭你?饶了我吧你!”老刘头拿出罗盘,用手指啪的一下把指针拔了下来,掏出匕首割破手指,把血滴在了指针上,然后用血在盘子四周划拉了一通。
  
  这一招叫“包眉(也被戏称为‘描眉’或‘画眉’,在茅山的理论中,天属阳,地属阴,在地表,正是阴阳交会的地方,罗盘的指针,也正是利用这种敏感的交会来指点阴阳,阳盛或阴盛,都会影响指针的效果,例如在高空或在地下,指针的灵敏度便会下降,当年在大巴山的时候,虽说山洞里的阴气也很重,但毕竟是山腹之中,属于正海拔区域,如果没有过于强烈的气息(例如八仙局的那个怪胎局眼),指针的灵敏度还是能接受的,而此处距离地面近四十米,属于纯粹的负海拔,所以指针的灵敏度会很差,如果对方的气息不是很强烈且没有什么爆发性的气息,指针根本就不会有反应。
  
  “包眉”则是利用人体的阳气中和地下阴气的一种方法,即使是在负海拔的地方,也可以让指针保持敏感,不过一旦回到地面,这盘子可就算废了,所以说这是种杀鸡取蛋的做法,再好的盘子,一经“包眉”处理也会变成破烂儿。
  
  说实在的,老刘头这个罗盘是当年师傅给的,少说得两百年往上了,除了三十年前在崂山的一位道友那见过一个当年康熙爷御赐的盘子比这个更好以外,老刘头还真没把那些港台半仙们奉若至宝的老盘子放在眼里(马真人传给张国忠那个除外),而此时这一下“包眉”,算是把自己这看家的宝贝毁了,没办法,谁让他喜欢艾尔讯这孩子呢…如果换成是秦戈被拖走了,可能这个宝贝盘子就保住了…
  
  把指针插回盘芯后,这“眉”过的盘子果然不一样了,指针开始嘭嘭嘭的乱跳,时不时的还有转圈的现象。
  
  “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大仙!”老刘头拿出黄旗杆子往地上一立,啪啪啪几枚铜钱拍在地上,眼看着黄旗杆子就要断,寂静的墓道里,刘丹甚至听到了旗杆将折时的吱吱声。
  
  “刘先生…阿讯他…会不会有事…?”刘丹战战兢兢的问,老刘头闭着眼,一言不发。
  
  “变阵!”老刘头忽然一声爆吼,锵的一声将龙鳞匕首插在了黄旗杆子旁边,能把匕首插进坚硬的花岗岩,且不说这把古代宝刃的硬度与锋利程度,单就这一下所需的臂力而言,就连秦戈也开始自叹不如了。
  
  就在龙鳞入地的瞬间,地上铜钱嗖嗖的自己换了几个位置,秦戈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刘丹的眼珠子却险些掉出来,虽说危险尚未解除,但却忽然有一种安全感涌上心头,原本以为老刘头就是个跳大神的风水先生,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似乎还另有厉害的特异功能…
  
  啪嗒一声,黄旗杆子虽然没折断,但却仍旧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老刘头睁开眼,满脑门子的汗。
  
  “刘先生!”秦戈有点沉不住气了,“咱们还在等什么?”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那东西,可逃,不可战…”老刘头道,“从盘子上看,艾老弟现在没事,而且…刚才那个东西,好像把它放在某个地方就走了…!”“刚才那是什么?”秦戈问。
  
  “我还想问你呢…!”老刘头“嘭”的一声拔出匕首,“跟紧了!艾老弟离咱们不过百步!”
  
  所有设备都在艾尔讯身上,没有了艾尔讯,也就没有了夜视仪、没有了冲锋枪和炸药(秦戈根本就不相信冲锋枪会有效,反而对自己手中的大口径夹心达姆弹很有信心,索性把冲锋背在了身后…),甚至连照明弹也没有,三个人只能依靠手电的有限照明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依靠先头给每个人发的那一小块死玉,老刘头判定,艾尔讯距离出事地点至多百步,而几个人越往前走,老刘头眉头皱的越厉害。
  
  “刘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么…”刘丹战战兢兢的,“刚才您说让大家撤退,您看见什么了…”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老刘头边看罗盘便敲墙,“好像是中国一种玩意,不能确定…盘子“眉”过也没反应,但我肯定那东西是活的…!”
  
  “还有多远?”秦戈握枪四处看着。
  
  “就是这!停!”老刘头用手电照着四周的墓道,不断用匕首把敲着旁边的墙壁。
  
  “刘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秦戈不解。
  
  “艾老弟就在这!”老刘头指了指墙里边,“不过五步远!我能肯定他没受伤!但他妈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刘先生!你肯定!?”秦戈也开始用冲锋枪的枪托敲墙壁,但好像没有空心的迹象,“阿讯!你能听见吗阿讯!”秦戈大喊。
  
  “这有个大洞!”刘丹喊道,顺着刘丹手指的方向,三束手电光会聚到了墓道上角的一个脸盆大小的圆洞上。
  
  “他会不会是从这个洞里进去的?”刘丹皱着眉,说这话连自己也有点不相信,艾尔讯一米八五的身高,膀大腰圆,这么一个小洞,比当年巴山真仙台的那个盗洞还要小上好几圈,别说艾尔讯,刘丹想进去都费劲。
  
  “不管是不是,咱们有必要看一眼!丫头,得委屈你一下!”老刘头面色凝重,盯着刘丹。
  
  “刘先生,你是说让我进去?我…”刘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其让自己一个人去钻这种妖怪洞,还不如在外面就一枪自己了结算了…
  
  “不是让你进去…”老刘头和秦戈对了一下眼神,巴山的招,重现在埃及了…秦戈在下,刘丹在中央,老刘头在上,将将能踩到洞口。老刘头这把干骨头虽说没什么分量,但刘丹还是觉得锁骨要被踩断了…
  
  刚到洞口,老刘头忽然觉得有一滴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用手一摸,粘乎乎的,放在鼻子跟前一闻,呛的差点从刘丹肩膀上栽下来,“这他娘是什么玩意啊!他娘的…**他娘…”老刘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腐尸恶骨没闻过,可就单单今天这一鼻子够自己记一辈子的,出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熏的骂街。
  
  “他娘的…我就……啊!!!”老刘头用手电往洞里一照,吓的差点就休克了,只见一张蛇脸从洞里正往外探,后边还有干瘪的身子,两只手像鸟爪子一样抠着洞壁,嘴里不断吐出的信子差两公分就舔到自己脸上了。
  
  “唉呀妈呀…!!”老刘头也不顾脚底下还有俩人了,本能的往后一蹿,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墓道里,裤子也磨破了,腿上也见血了,手电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顺着墓道的斜坡滚出了七八米,说实在的,老刘头出道以来,素以稳重著称,没把握的不来,把握小的出阴招,每每总是镇定自若,还从没被吓成过这样。
  
  刚从地上爬起来,刘丹晃晃悠悠没站稳,扑通一下也栽下来了,正砸在老刘头身上,把个老刘头砸的差点就见了师傅了,秦戈反应倒是快,尽管此刻墓道里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仅凭着记忆中的位置,冲着洞口砰砰砰的连开数枪,一股赤硝的味道顿时在墓道弥漫开了。
  
  迷迷糊糊爬起来,一把抓过手电,刘丹第一件事就是照洞口,手电光刚一过去,只见一个人影蹭的一声从洞口窜到了地上,速度之快就好像被弹弓弹下来的一样。
  
  “啊!!!”刘丹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老刘头一听也顾不上腿上的伤了,咬着牙抽出匕首噌的一下横在了刘丹前面。
  
  “阿…阿…阿…阿皮范…”刘丹抽噎着,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
  
  “丫头别怕…”老刘头一口真阳涎喷在了龙鳞匕首上,和人影正对着拉开了架势,“丫头,你说这玩意是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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