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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在水一方

初次去沭水下游一条支流,是薄雾清凉的冬日早晨.从山石壁垒般的农家小院徒步前往.转弯,过了短短山坡,便一眼望见澄澈明净的河水.冬日的河岸安静而惬意,喜悦荡漾在清浅微凉的碧波里.
总想在水边,拥有一间爬满青藤的木屋,朝迎旭日东升,暮送夕阳西下,做个水湄伊人,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那样的心绪有着温润的沁凉,清雅的妙境.可否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呢?
然,这个时节里,不曾见过蒹葭飘摇.
那么,我所能做到的,只有让我的脚步永不停息,依河岸南行,唤醒冬年沉睡的水.
涧水深流.虽比不得"人家尽枕河"的江南姑苏,比不得"烟花三月"的瘦西湖.然而我的脚印踩在故乡曾走过的水边,眼神也被清清的流水浸得透亮.
水是未结冰的,大约是天气不够寒冷.但也没有过分灼热的阳光.其实,寒冷永远会比温暖更贴近地,让人看到生命凛冽的真相.在水雾的边缘,对不想听到的可以充耳不闻,对不想看到的可以视而不见.这样的静水无波,让人觉得,那些挣扎,那些拼搏,全不过是歇斯底里的阵痛.而幸福不过就是这样,素妆布衣,在尘世的流光片羽里,凝视一个人的眼睛,并且轻轻牵起他的手,悠悠走出一季悲欢.
在四季里最高傲的时节里,我正当年华.
继续漫步前行,居然看得到村庄里缭绕过来的袅袅炊烟,以及人的气味.岸边泊了一条旧的木船,班驳褪落的漆.陈旧的木桨.显然久已未用.然而心里一直向往一叶轻舟从远处清清缓缓得漂了过来,步入梦里水乡,趟千年风情.那时刻,也许在红尘中的纷纷扰扰,都自尘埃落定了.时光悠悠荡荡,流经千年的河畔,踏过浮躁和烦杂,把晨昏朝暮演绎成似水流年.
心是沉静的.低到尘埃里去,却又从尘埃里渐生出一朵花,带着着尘气的遥远散发着熟悉的芬芳.
在繁华背后,春水黄花,我们应该安之若素.在水一方,让我用最后一片薄脆的心在这里终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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