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亲爱的，只能送你一包烟

水草

文 / 娅丫


有一份感情，是必须要舍弃的，因为我们无法为它付出更多。(作者自评)



??燕子秀丽的脸庞闪这一丝苦笑：“芳芳，想不想听一包烟的故事？”
??芳芳懒懒地坐在大镜子前，做黄瓜面膜，“啪啪啪啪”拍着脸，“我说大小姐，你愿说就说呗，只要不告诉我是你这位淑女要抽烟就好！”
??“唉，我问你，要是你想送给你心爱的男人一件礼物，你会选择送什么？”
??“这个嘛——算你聪明，问我就对啦！”芳芳拎起她粉色花边的超短裙，一步三摇地一屁股坐在淡蓝的沙发上，姿态优雅地端起刚倒好的咖啡，轻吹一口气：“这俗话说得好，要想赢得一个男人，就得先纵容他的坏，男人最服的是女人的柔，所以——送他一瓶香水，纵容他出去迷倒万千少女！或者，俗就俗一点吧，送他钱包，送他领带，送他皮带，体贴死他！最绝的——送他玫瑰花，迷死他！”
??芳芳嘴角一扬：“怎么样，姐们儿，我说的招儿绝对管用的！”
??燕子轻叹一声：“可是，我只能送他一包烟！”
??
??我也不知道与他到底是怎样开始的。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不，或许男人不应该用“聪明”这个词来形容，他很睿智。他打来电话说见个面吧，一向能言善辩的我此时找遍的所有不见面的理由，都被他轻描淡彩地化解。见面了，面前的他风度翩翩，很绅士很优雅。
??和他的故事，或许是很简单千千万万个网络故事中的一个，这个网络很奇怪，网住了一个我的同时，把他也投进了我的网里，于是我们成了掉进同一张网里的鱼。
??我问他：“喂，网中鱼，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他说：“小母鱼，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我作鱼你作虾，绅士，牺牲一下好不好？”
??“当然NO PROBLEM！不过，虾即是大侠哦，小心你成我网中的鱼！”
??“这样啊，洋大侠，小女子求你放过一命哦！”
??“哈哈哈哈”洋大侠果然是大侠，连笑声都很爽。
??洋大侠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的时候，我随他一起恣意地笑了。
??大虾吻我，他把我吻眩晕了，我什么都忘了。
??大虾的意图很明显，他要和我上床。
??我就和他上床了，我和他都很投入。
??因为我是成年人，一个足够成熟的女人，因此我敢肯定，当时我不是被强奸，我是自愿。
??他比我更成年，因此他很适时很温馨地抱住了我。
??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哭了。
??我是个坏女人吗？半天前，或许时间更近一点，在与他上床的前一刻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只会为爱而性的保守女性。可是一转眼，我已经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赤裸裸地抱在怀里。我颠覆的，是我的身体还是其他？
??他吻着我的眼泪说：“对不起，我的鱼儿，是我伤害了你吗？”
??我摇摇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不，任何人都伤害不了我，除了我自己。”
??他说：“鱼儿，真喜欢抱着你的感觉。”
??我说：“我的大虾，你今晚留下抱着我好吗？”
??他说：“鱼儿，对不起，我必须要回家，我已经结婚了，你恨我吗？”
??我说：“不，我说了，任何人都伤害不到我，你走吧。”
??他说：“对不起，我走了。”
??我知道，这是个注定不属于我的男人。我最好的不受伤害的方式，就是果断地放走这条网里的鱼，让我们各自游走于属于自己的空气里。
??
??我有些想念那只大虾，不是刻意的想念。
??大虾似乎更显山显水地想念我，他给我发短信、打电话，关心我的生活。
??我又一次与他见面，不，第二次应该叫约会。
??约会比见面更直接，我们象两只饥渴的鱼儿，很快地缠绕在一起。
??然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还是回家好好待你的她好吗？”
??他说：“我待她很好，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他做爱。”
??我说：“多想想你曾经是多么地爱她才决定要娶她的吧，这样你会想要她的。”
??他说：“谢谢你，我的鱼儿，你是个好女人。”
??我装作很大度地轻轻一笑，但我的心有点刺痛。那条傻鱼，不知道罢。
??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接下来的许多次都顺理成章了。
??我们在一起时好像很愉快。
??我们似乎很有默契地故意淡化感情而更注重性事。
??我们不逃避，但我们选择了掩盖。
??我们随意地谈论着彼此的工作，他在我面前若无其事地谈论着他与她的家庭琐事，甚至他与别的女人的过去。我装作漫不经心，但强调一下，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已经开始吃醋了，尽管这个醋不该吃，吃得没道理！我更知道：吃醋即表示着：我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
??发生一件小小的事情后，我曾试探着问他能否离婚。
??他说不能，因为他的身份与地位而不能。
??我说哦，我也不想伤害另一个好女人。
??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爱这个男人，但我不能让他知道。
??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心在滴泪。
??我默默地关心着他，不露痕迹地关心着他。
??知道和这个男人不能长相厮守，我只想要在他心里留下一份遗失的美好。
??我不会拥有这个男人，因此不存在着失去他。
??但他拥有着一个完全的我，他知道吗？
??我想要的，只是在他心里留下我的影子，我知道我贪心了，我可以不要他的承诺，但我想要他的心。
??我想和一个阳光下正常的女人一样，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件礼物。
??
??这对我，是件很奢侈的事，因为，送什么东西好呢？
??凡是在他身上额外增加的东西，都很不安全，随时会害他家无宁日。
??更不用谈浪漫的鲜花。
??我偷偷地关注他，全身上下地打量他，手机、背包、钱包、领带、衣服、鞋子、手表，不不，这些都不行。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都不行，哪个妻子会不注意到丈夫身上多出来的饰品呢，那是老婆的专利！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很配合地掏出了打火机。
??对，送他一个打火机！
??可是，再仔细一看，这个打火机有几分别致和高档，一看就知道是赠送品。不能不能，这个也不能！
??我……
??我还有什么能送你的？
??我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了他夹在手指间的烟。
??
??之后，每次见面，他都会在最显眼的地方发现一包香烟。
??我说：“你抽吧。”
??他问：“你抽烟吗？”
??我说：“不。”
??他说：“那你的烟从哪儿来的？”
??我说：“哦，公司应酬时有多的，我就带回了。”
??他相信。
??因为除了这件事，我从未对他撒过谎。
??每次都是我特意买给他的。我不要他知道。
??
??燕子拿起桌上剩下的一包香烟问芳芳：“你说，他会猜到事情的真相吗？”
??芳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
??“或许，我们这个时代存在太多合情但不合理合法的事，更有许多合理合法但不合情的事！燕子，希望你的那条鱼儿是条有情有义的鱼。”
??
??“我们只是偶尔被网在一张网里的两条鱼，当网张开的那一天，他随时会离开我。所以，我但愿他无情！”
??“嘘——他的电话来了，”
??“喂，是你呀……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吵架嘛，你是大男人，该你多包容她……嗯，好的好的，你安心工作啊……好的，BYE！”
??燕子放下电话，露出无奈的苦笑。
??“燕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个懂得分寸的女人，应该更懂得自己的感情，只是记住，燕子，你可千万别再让自己受伤害了，知道吗？”
??“放心吧，对了，做完面膜早点休息吧，明天上午还要飞北京和张总谈合约的事呢！”
??“好的，那我先睡了啊。”
??
??这一晚，燕子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天亮时分，燕子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桌上的那包烟。
??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亲爱的，知道吗？那是曾经有一个女人唯一能送给你的东西！
??
??也许芳芳说得对，她其实曾经多么盼望那件合情合理而又合法的事会降临到她头上！然而此时此刻她无奈地放弃的心境似小齐的《我是一只鱼》：需要你，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小鬼

每个人都是一条鱼
都在网中
只是看被网住的是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