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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在尘上 发表于 2005-3-7 04:49

GAME OVER

<<Game  over>>
01)
最近在校园里流传一个恐怖的谣言,传来传去,这本是关于**小学的事情竟也在陈争所在的中学广泛传开。
那是离陈争所在的中学较远的一个当地小学。很古旧的建筑,没有谁清楚它到底在那块土地上屹立了多久。小学分前院和后院两部分。传说前院原来在文革或者更早以前是一片巨大的坟地。那里存在着有墓碑和没有幕碑的坟灵,甚至会有白花花的骨头从地表探出头来。就算这是一个真实的背景,在那个慌乱的年代,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后来那个地方被推平,在现在西南墙角的位置盖了一座小庙。再后来,社会开始兴起教育就盖起这么一座小学堂。
前院的教室被一个大大的拱形门洞隔成两半,也就分开了高底年级。在门洞的前面两三米远的地方有两个圆形水泥花坛,花坛的里面分别长着两棵参天的大榆树。因年代太久,花坛年久失修裂开条条曲折黑深的裂缝,这是房前。房后是扔拉圾的地方,在那条被踩出来的榆树簇拥的小路上,某个教室的后墙上有一块不普通的石头,长方形,颜色朱红别于其他,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上面模糊着一种图案。有人曾亲眼看见一个老太太香火供奉地朝拜它。
环境都介绍完了,可我还是没有讲出陈争听到的那个流言。为什么我会对那个环境了解?因为那也曾是我的母校。只是现在,它真的不复存在了。若干年后,施工人员推平了它古老的躯壳,又修建了一栋高五层的教学楼。
古旧的老前院,在深夜12点钟发生异常。
午夜的12点刚刚过去一秒,操场上隐隐出现咕噜咕噜的响声。那声音先是很微弱像是在试探,后来就渐渐放肆起来,似海啸山洪般地咆哮着。玻璃反射,一轮圆月洒下来的阴冷惨白的光,一切都朦胧得像是虚幻。小小的操场又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很像海面的起伏。陆续从黑黑的地表冒出一个个坟包,缩回去又钻出来,就这么反反复复每钻一次显露在地表的部分就多一尺,直到整个坟包露出地来所有的涌动才静止。即而,操场上又响起一声凄利的笑声,那像是带领的号角。接下来,在密密麻麻坟包的操场上,有许多影子,像在水中的倒影一样忽隐忽现着。影子多而繁乱,大小各不相同,凑在一起像在开party。那些飘忽的影子在同一时间全都放肆地呵呵呵地笑着,声音虽然一致却也能听出那是由许多个声音组合而成。笑声的衬托下,影子一个个疯狂地不整行地从操场的一边蹦跳向另一边。在雪白柔和的月色下,整个世界倾刻间不安宁起来,房屋的瓦片发出咯咯的声音,像在挣脱束缚。宽大门洞前的两棵大榆树,安静着,仔细看,却有殷殷的红色从它苍老粗糙的皮缝中源源地流出来,一直向四周蔓延。直到凌晨4点45分才把整个操场都铺上了红色,接着所有的不安与躁动在同一时间又都平复了。天亮后,只有孩子们的笑声填充操场,无数的小脚奔跑在上面……
02)
陈争听着身边同学压抑不住兴奋地议论着,心中不免嗤笑他们是一群傻瓜。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流言早已过时,而且他也曾经亲手触摸过那块石头。他觉得那上面是一条龙,因为磨损得厉害,表面只有一条长长带状的粗糙凸起着。陈争想起那个关于重建后的五层教学楼的故事,据说是有人亲眼见到的。
人去楼空后,一位同学最后退出教室,他也是四楼最后离开的人。经过五年四班的教室门口时,他又退了回来。因为他仿佛看见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那个教室里缓缓移动着。他扒着门镜悄悄窥看,他惊得瞪大眼睛,然后尖叫着冲下楼去。那么,他看见了什么?是一个雪白雪白的女人。长长的白发,白白的衣服,白白的脸。苍白的手轻轻撩拨着淡绿色的窗帘,嘤嘤地哭泣,痛不欲生。
古老的流言传遍了陈争的学校,关于自己知道的那件事,也被一并传了开去。是他的朋友杜明说出去的。刚开始陈争会对杜明有些不满,当杜明把故事讲得有声有色还配带面部表情以及夸张搞笑的动作时,陈争见杜明是这样的一番苦心也就不了了之。
03)
周六晚上陈争从杜明家出来已是十一点四十分。杜明说要去送陈争,可陈争却说杜明是个胆小鬼。
回家的路上需要经过那个重新建成的小学,某一段路的旁边是那小学原来的大门,现在已经被堵死。
走着走着,陈争在漆黑的空气里忽然感觉自己的寒毛根根竖起,手心冰冷头皮发麻,脖子后有飕飕的冷风。他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停站在原地使劲浑身的力气对着空气大喊:“滚开!!”然后飞似地逃跑。他边跑边叫滚开滚开!!!动用身体里剩余的所有内存朝家的方向奔去。回家的路怎么会变得那么长?而陈争此刻只知道向前向前再向前,快一点再快一点。等到他千心万苦地跑回家的时候,他觉得双腿酸软无力。砰!地关上门,转身便跪在了地上。筋疲力尽,就连喘息都若有若无了。
陈争扶着墙壁打开灯,房间很静,他猜家人都已经睡了。他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想着刚才的事,正想着,日光灯却不明原因地闪亮起来。恍恍惚惚的黑暗中,他听到一个响彻深夜的声音轰隆轰隆地说:“游戏开始了……呵呵……”那声音平静而又遮掩不住诡异。
陈争猛地抬头睁开眼睛,天早已经大亮了。他伸手摸摸额头——湿乎乎的。
04)
学校里,陈争对杜明说起昨晚的事,杜明说:“也许那只是个噩梦,别太在意,小心伤身。”陈争又担心地问:“真的不会有事吗?昨晚太奇怪了,真实得不得不让我相信。我也宁愿怀疑那是一场梦,可那也太恐怖了。”杜明低着头,安静地听陈争说话,然后,谨慎地告诉陈争小心点。
这天夜里,杜明在陈争家里过夜。两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就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跑题了。他们说起了鬼故事。这与他们最初的话题相差不止千万里。
陈争说:“我听我大哥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人半夜起来上厕所。 在他工作的那个地方厕所很简陋,只是用芦苇席子围起来。那个人披上衣服就慌里慌张地往厕所跑。天很黑,夜很寂静。他跑出来时,没有看时间,他不知道当时已经半夜了。当他方便完毕,突然想起忘记了带手纸出来。他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过来并伴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给——你——纸——。那个人刚想说句感激的话,可是当他回头,却看见一只毛乎乎的手。他吓得连裤子都忘了提上,撒腿就跑……”
陈争讲完故事觉得虽然有些可怕但很有好笑,等待杜明的反应,可杜明直直地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陈争有些慌了,颤颤的声音被卡在嗓子里,释放不出来。杜明腾地坐起来,一段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缓慢扭过头,说:“陈争给你纸——”于是,一只长着长指甲的手捧着一大团雪白的手纸递到陈争的眼皮底下。陈争瞟了杜明一眼,他的眼睛好像变了颜色,惨白惨白的。他“啊!”地大叫了一声,跳下床朝门口奔去。
05)
杜明拉住看上去好像发疯了似的陈争,问:“你怎么了?大白天吃错药了?”陈争打了一个冷战,看着眼前的杜明足足两分钟:“我在哪儿?你笑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还在学校啊,我也没有笑啊,我只是看你的脸色不对,昏睡不醒,刚想喊你,你就闭着眼睛往门外冲……”“你喊我?喊我什么?”陈争又问。“我只是在叫你是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陈争松了一口气,把发生的事情完整跟杜明说了一遍。杜明听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抬眼对陈争说:“那不是梦,呵呵呵……”转瞬间,杜明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杜明了。眼前的物体赤裸着干瘦的胳臂,胸口长着乱糟糟的东西还有一些液体顺着残破的衣服空隙流出来,连续不断地点滴着他自己的脚面。
那个不算是人的东西微低着头,却用比陈争还要惊恐的冷眼阴森地凝视他。这时的陈争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快速上前给了那东西几拳加几脚,却都疼在了自己相应的部位上。陈争终于恼怒了,大声问道:“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那个东西没有回答陈争的话,他头顶上稀疏的头发被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冷风撩起,张牙舞爪地在半空扭动着,他的声音又变成了另外一个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调:“呵呵呵……游戏继续……呵呵呵……”陈争急了用力咬牙,醒来时那东西已经不见了,看一眼闹钟时间却是在深夜。
陈争不敢再躺回床上安然入睡,他打开电脑想强行赶走瞌睡虫。
显示器上一个为“我是谁”的名字在闪闪发光,陈争不自觉地点了它。陈争说想和他聊聊最近发生的怪事,那让他相当困惑迷茫不知所措。他说他觉得上网也许能找到原因。对方反应很迅速还给陈争一个长长的回答:夜都这么深了你却还在和我聊天被他发现怎么办他已经注意到我了他开始怀疑我了他就要把我杀了你快走吧别再呆在这里快走快走快走快走快走…………显示器上出现的文字让陈争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思索了好久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他想不通,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显示器上很快又给出一个回复:你不必在弄明白了已经晚了你为什么那么多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呵呵呵你的头发垂下来了它好长好美让我来帮你梳一梳吧……刚刚看完最后一个字,陈争就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人全部拢到头顶上去,他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显示器上又出现:你的头发还是那么美呵呵呵……和从前一样的光滑……陈争的头发一下子垂到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地方。陈争把僵硬的手缓缓放在了这些黑色的纤细的物体上,他的手指颤抖着,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直到他确定这真的是从自己的头皮里长出来才停住手。他狠狠地盯着显示器,用力打出一行字:你是谁???对方回答:我是谁是我是谁……呵呵呵……我是谁是我是谁……我是谁是我是谁……显示器上不停滚动过我是谁是我是谁这句话。
陈争对着电脑跳跃的光屏大叫,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把鲜红滚热的血也一起喊出来,那声音最后变成了沉寂只剩下……天,是在什么时候亮的?
06)
杜明来找陈争,他们两个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杜明问:“昨天晚上你从我家回去怎么没有回家?你妈妈打了几百个电话质问我你去哪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陈争没有回答,就像根本没有听见杜明的话一样,目光呆滞着望向远方。杜明摇了摇陈争:“哎!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陈争又听见了那个响彻天际,平静得没有任何痕迹却又有着遮掩不住诡异的声音说道:“呵呵呵……游戏结束……游戏结束……呵呵呵……”瞬间,陈争的眼睛就变了颜色,并且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杜明。等到陈争的脸色完全由绯红转变成苍白后,突然大声阴冷地对杜明笑起来:“呵呵呵……游戏又要开始了……呵呵呵……”
07)
后记:据说杜明听到那句话后马上像死了一样 失去所有知觉,十二个小时过去后,他竟然同样呵呵呵地笑着对身边的人说了同样的一句话。没过多久,和陈争接触过的人都像中了毒一样。他们时而疯狂时而平静,他们常常异口同声地说:“我是谁是我是谁……呵呵呵……”我想过不了多久,那个城市里居住的人都会变得和陈争以及他身边的人一样了。到那时,这世界……
我知道你很迫切地想听我把话说下去,可是现在我只想对你说:我是谁是我是谁……呵呵呵……呵呵……游戏开始……

尘在尘上 发表于 2005-3-7 04:50

故事写于哪个年代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在一个温暖的下午,坐在窗前,在一个硬皮的笔记本里一点点记录到那天的黄昏。暮色降临……

尘起缘飞 发表于 2005-3-11 01:18

嘿嘿~~
太晚了
明天一定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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