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凤凰令
第一章被摄魂的达力夏季最热的日子总算快走到了尽头,一种昏昏欲睡的宁静笼罩着女贞路大大的方形的房子。满是灰尘的汽车闪耀着灯停在了那些曾经是翠绿的而现在却变得被烤焦了的黄色的草坪上——因为橡胶管已经不允许用来浇水了。被剥夺了他们通常的洗车与割草的消遣方式后,女贞路的居民回到了他们阴凉的房子里,窗户打开为的是毫无希望的能有一丝凉风吹过。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留在了外面,他躺在女贞路四号花台的外面。
他是一个瘦小的,有着一头黑发的带眼镜的男孩,尽管看起来有一点营养不良,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也长高了许多。他的牛仔裤被磨损了而且很脏,他穿的T恤衫很皱而且褪了色,他的一只运动鞋上面裂开了口。哈利·波特的外表并不受到他那些喜欢看别人被法律制裁的邻居的喜爱,但是当他今天晚上藏在八仙花灌木后
时,那些过路人就看不见他了。事实上,他只有在他的费农姨夫或佩妮姨妈把头伸出起居室窗外并直接往下面的花台中看时才可能被发现。
总的来说,哈利庆幸自己藏在这里。他也许,躺在这滚烫的、坚硬的土地上,不会很舒服,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里没人会觉着他刺眼,磨着他们的牙齿的声音让他几乎听不见新闻,或者向他质问一些卑劣的问题,这些事在他每次想要在客厅里和他的姨夫姨妈一起看电视时总会发生。
几乎就像这样的念头飞进了开着的窗户一样哈利的姨夫,费农·德斯礼突然说话了。
“那小子没有再闯进来真好。不过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佩妮姨妈不在意的说,“反正不在房子里。”费农姨夫不耐烦的咕哝着。
“看看新闻,”他严厉的说,“我到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一个正常的男孩都会关心新闻上说了些什么——一点也不像达力!他什么都不知道;简直怀疑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部长是谁!不管怎么说,他那群
人的什么事应该不会在我们的新闻上——”“嘘,费农,”佩妮姨妈说,“窗户开着喃!”“哦,对了,对不起,亲爱的。”德斯礼安静了下来。哈利听到了一阵水果早餐篮
的叮当声,他正好看见费格老太太——一个紫藤路的古怪的爱猫的老夫人,慢慢的溜达过来哈利对于自己现在藏在灌木后面感到挺高兴的,因为最近福格太太一在路上看见他就叫他到她那里去喝茶。她拐过了拐角,消失在视线中。费农姨夫的声音又从窗户那里飘了过来。
“达力出去喝茶了吗?”“在珀可凯瑟斯家,”佩妮姨妈溺爱地说,“他有那么多的小朋友,他真是挺讨人喜欢的。”
哈利强压住从鼻孔里发出的笑声。德斯礼真是对他们儿子达力愚蠢的可怜的信任。他们对于这种在假期里,达力每天晚上都出去和不同的家伙出去喝茶这种傻子般的谎言深信不疑。哈利对于达力并没有去哪里喝茶这件事很清楚。达力和他那一伙人每天晚上都去公园搞
破坏,在街角吸烟,对着过路的汽车和小孩扔石头。哈利在他在小惠金路散步时看见他们了。他大部分的假期都在街上游逛,从路上的垃圾桶里捡报纸看。
预报7 点新闻的片头音乐传进了哈利的耳朵里。他的胃翻动了一下。也许今晚——在等待了一个月之后——也许就是今晚。
“在西班牙机场行李搬运工的罢工运动进入第2个星期以后,束手无策的度假者人数创记录的塞满了整个机场——”
“是我的话,我会让他们永远丢掉饭碗!”费农姨夫在听见播抱员的最后一句话时吼到。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花台外面,哈利的心仿佛被撬开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了,那将成为头条新闻的死亡与破坏当然会比束手无策的度假者重要得多。
他慢慢的吐了一口长气,凝视着耀眼的蓝天,这个夏天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紧张、期待、短暂的放松、又是紧张.总是,从来没有停止过,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继续听着,以防有一些小的线索,那些是不会被麻瓜们真正所认识的——一个无法解释的失踪,或者也许,一些奇怪的事故。但行李搬运工罢工之后是关于东南方的干旱。“我希望他在门边听着!”(费农姨夫咆哮道,“他和他的洒水装置在早上3 点钟要行动起来”然后是一架直升飞机差点在田间与一架萨里式游览马车相撞坠毁,然后是一个著名的女演员与她有名的丈夫的离婚。(“就好象我们对他们那些肮脏的事情感兴趣似的,”佩妮姨妈轻蔑的说,她那多骨的手在每本杂志上翻过,都好象强迫性的写上了这件事。
哈利闭上了眼睛以躲避耀眼的夜空,当新闻播音员说,“最后,苯基鹦鹉找到了一种新奇的保持凉爽方法,巴恩斯利的苯基鹦鹉,学会了水上滑行!玛利多金斯将会找到更多..”
哈利睁开了眼睛,如果他们找到了会滑水的相思鹦鹉,那就没有什么再值得听下去的了,他小心的抬起头,利用膝盖和肘部匍匐前进,准备从窗下爬出去。
就在他刚刚移动了两英寸,突然一些事发生了。
一声很响的,就像是炮击声的劈啪吼叫声打破了睡眠般的宁静,一只猫不安地从一辆停着的车下跑出又飞奔不见了,一声尖叫,和一声诅咒的吼叫伴随着瓷器打破的声音从德斯礼的客厅里传出。就好象这是他长久以来等着的信号一样,哈利跳了起来,同时从他的牛仔裤腰带里拔出一根木棒,就好象拔出了一把剑一样——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时,他的头顶突然和德斯礼家突然打开的窗户撞上了,撞上的结果使得佩妮姨妈的叫声更响了。
哈利觉得他的头就好象被劈成了两半。他摇晃着,眼睛发花,尽力注意路,并且辨认出噪音的来源,但是当他还没来得及蹒跚着站起来,一双硕大的酱紫色的手从窗户里伸出紧紧的捏住他的喉咙。
“把它扔掉!”费农姨夫在他的耳边吼到,“别让人看见!”
“放开我!”哈利气喘吁吁的说,他们扭打了几秒钟,哈利用左手尽力推着他姨夫香肠般的手指,右手紧抓住他的魔杖,就好象哈利的头顶给了他一个特别难受
的抽动,费农姨夫痛叫着放开了哈利,就好象他突然被电击了一样。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从他外甥身上释放出来,让他没可能抓住。
哈利气喘着向前翻过八仙花灌木,站直并往周围看着。并没有什么迹象说明什么东西导致了噪音的发生,但有一些脸从附近的窗户那里悄悄往这边看。哈利急忙将他的魔杖插回裤腰,并做出无辜的表情。
“真是可爱的夜晚!”费农姨夫叫到,并对对门的7号夫人挥着手,她正从家里网状的窗帘那里往外看“你听见刚刚汽车逆火了吗?让我和佩妮吓了一跳!”
他继续咧开嘴展露出一种可怕的笑容,直到所有好奇的邻居都从他们的窗口处消失,然后笑容变成了一种极其愤怒的扭曲,他招手叫哈利回来。
哈利向他挪近了几步,小心的站在费农姨夫抓不到的地方,以防费农姨夫伸出手来把他掐死。
“你到底在捣什么鬼?小子?”费农姨夫哇哇叫着,声音由于气愤而颤抖着。
“我捣鬼做什么?”哈利冷冷地说,仍然在东张
西望,想要找出是谁导致了刚才的噪音。“从外面把一个球拍弄的向是一把枪样对着我们
——”.. “我没有弄出那个声音!”哈利坚定的说。佩妮姨妈那张瘦长的马脸出现在费农姨夫宽阔的
紫脸后面。她看起来很脸色发青。“你刚才为什么潜伏在我们窗户下?”“对,对,好问题,佩妮。你刚才在我们窗户下
做什么?”“听新闻。”哈利用一种听天由命的语气说到。他的姨夫姨妈交换了一下愤怒的眼光。“听新闻?你再说一遍?”“你知道,每天都有新的变化。”哈利说。“在我这别自以为聪明!小子!我要知道你到底
在想做什么?别再告诉我听新闻这种胡言乱语。你很清楚你们这群人——”“小心,费农!”佩妮姨妈小声地说,于是费农姨夫放低了声音使哈利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你们这
群人根本不会听我们的新闻!”“那只是你所知道的,”哈利说。德斯礼瞪着眼睛看了他几秒,然后佩妮姨妈说,
“你这下流的小撒谎精,那些,”他也放低了声音,使得哈利只能从她的口型上认出后面的一些话,“猫头鹰在做什么,为什么没给你带新闻呢?”
“啊哈!”费农姨夫用一种洋洋得意的细语说道,“听到了吧!小子,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从那些瘟鸟那里得到消息吗?”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他必须承认这个事实,尽管他的姨夫姨妈不知道他承认的感觉有多么坏。“猫头鹰——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消息。”他沉闷的
说。“我不相信!”佩妮姨妈马上说。“我也不!”费农姨夫激动地说。“我们知道你在计划一些古怪的事。”佩妮姨妈
说。“我们不蠢!”费农姨夫说。
“对我来说那可是新闻。”哈利说,他的脾气也上来了,在德斯礼来得及叫他回来前,他跑掉了。穿过前面的草坪,跨过低矮的花墙,大踏步的走上了街。
他知道他现在有麻烦了,他知道待会儿他要面对他的姨夫姨妈,为他的粗鲁付出代价,但他现在不想想那么多,他头脑中有更紧急的事。
哈利肯定那个声音是由一个人有组织或没组织的搞出来的。听起来象家养小精灵多比在空气中消失的时候的声音。难道多比现在在女贞路?多比会在这种时候跟着他吗?带着这种想法,他又四周张望,然后顺着女贞路看下去,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哈利确信多比不知道怎么隐形。
他继续漫无目的的走,他的脚如此的把他带得神出鬼没,让他把这些路都走的烂熟。每走几步他透过自己的肩膀往后看,他确信在他躺在佩妮姨妈那些枯死的秋海棠中的时候,有什么魔法的东西在他附近。他们为什么没有对他说话?为什么没有和他接触?为什么他们现在还藏着?
然后,他几乎受挫的感觉让他泄气。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法的东西。也许他是过于想要找到即使是微小的关于他的那个世界的东西,以至于现在弄的他对一点小声音都太敏感了。他能肯定那难道不是邻居家里打破什么东西的声音吗?
哈利感觉自己的胃有一种无趣和沉甸甸的感觉,他知道这种毫无希望的感觉在这个夏天已经折磨了他很多次了。
明天早上他会伴随5 点钟的闹铃起来以便付钱给为他送来预言家日报的猫头鹰——但是会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哈利这些天仅仅只看一眼头版便把报纸扔到一边。只有经营报纸的那个蠢蛋认识到伏地魔已经回来了,把它作为头版头条,那才是哈利感兴趣的。
如果他幸运的话,他能收到从他的好友罗恩和赫敏的猫头鹰,尽管他希望他们能告诉他一些消息,但却不能。
“我们不能告诉你关于神秘人的事,明显的,我们被告知不能这么做以防我们的猫头鹰落入其他人手
里,我们很忙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告诉你细节,事情会明朗的,我们见面会告诉你所有事情——”
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没有人告诉一个确切的日期。赫敏在给他的生日卡上潦草的写着我希望能尽快见到你,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哈利只能从信上很模糊的线索猜到,罗恩和赫敏在同一个地方,大概在罗恩父母家。他简直不能忍受当他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俩在陋居开心的玩。事实上,他气得把他们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两大盒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开都没开就都给扔了。不过,他后来又有些后悔,因为在那天晚上佩妮姨妈晚饭时做的干涩的沙拉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还有罗恩和赫敏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是他,哈利,在忙呢?他难道没有证明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强过他们吗?他们已经把他做过的那些事全都忘了吗?难道不是他被带到了墓地,目睹了塞得里克被杀死,而且被捆在墓碑上,甚至差点也被杀死的吗?
哈利这个夏天已经第100次告诉自己别那么想了。他在梦中重游得已经够糟糕了,还有漫无目的的游荡,
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也够糟了。
他在拐角处转了一个弯,到了新月木兰街。就在那条狭小的小巷半路上的车库旁边,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教父。至少小天狼星,好象能理解哈利的感受。不可否认的,他的信和罗恩还有赫敏的一样什么也没有说,但至少还有一些安慰性质的警告,比起那些让人着急的线索感觉好多了,
“我知道这让你感到很失望,照顾好你自己,别多管闲事,事情会好起来的,小心并且别有任何轻率的举动——”
好吧,哈利想到,这时他正穿过新月木兰街,走上木兰路,然后向安黑运动公园走去,他已经(甚至超过了)做到了小天狼星建议他的事情。他已经尽力压制住自己把行李绑在他的扫帚上,然后自己出发去陋居的欲望了。事实上,他觉得他的行为已经让他感觉到很挫败和生气了:他被那么久的困在女贞路,藏在花圃下指望听到一点关于伏地魔正在做什么的希望也一点一点的减少。还有,让一个被关在巫师监狱阿兹卡班12年,
逃出来想要在第一时间把凶手杀死,结果最后不得不骑上一头被偷来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逃走的人说教别干轻率的事,实在是让人感到焦躁。
哈利弯腰穿过锁着的门,走过炎热的草坪。公园和周围的街道一样空荡荡的。当他走过秋千时,他在那唯一一个没有被达力和他那一伙毁掉的秋千上坐下,一条手臂盘绕在铁链上,生气的看着地面。他再也不能在得斯里家的花圃下藏着了。明天他得想出点什么新法子听一听新闻。同时,他又会有一个一点也不值得期待的,不平静的,受打扰的夜晚。因为,就算是没有关于塞得里克的噩梦,他也会做另一个让他不安的梦:穿过长长的,黑黑的走廊,最后全是被锁着的门,这让他在醒着的时候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他的伤疤也经常会有刺痛的感觉,但他想这已经引不起罗恩、赫敏或者小天狼星的兴趣了。过去,他的伤疤痛是一个伏地魔又强大起来的警告,现在伏地魔已经复活了,他们也许只会告诉他那只是经常生气带来的——没有必要担心的——又是老话。
不公平的感觉充满全身,让他想要气恼的大喊。如果不是他的话,没人会知道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可是他的回报却是让他回到小惠金路呆了4个死气沉沉的星期,完全与魔法世界隔绝,蹲坐在将死的秋海棠中间听关于会滑水的相思鹦鹉的事!邓不利多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他给忘了?为什么罗恩和赫敏在一起却没有邀请他?多久了,他听小天狼星叫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当一个好孩子,并且沉住气不要写信给愚蠢的预言家日报告诉他们伏地魔已经回来了?这些狂怒的想法在哈利的头脑中旋转,他的身体里就象是被闷热的天鹅绒般的气愤给包围着。空气中充满着烤热的干燥的草的气味,唯一的低低的充满抱怨的汽车的声音来自公园栏杆旁边的路上。
他不知道他在秋千上坐了多久,直到有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抬起头往四周看。周围路上的街灯发出雾蒙蒙的光,照亮了一群正穿过公园的人的侧影。其中的一个正大声地唱着难听的歌,其他人则在大笑。他们正滑行着的昂贵的赛车发出一种轻轻的声音。
哈利知道那些人是谁,在前面的那个人毫无疑问的是他的表哥,达力·德斯礼,正在他那群忠实的团伙的陪伴下回家。
达力和过去一样肥大,但是一年艰难的节食和一种新的方法让他的体格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如费农姨夫高兴的对那些愿意听他讲的人所说的,达力最近成为了东南地区校际拳击大赛最重量级的冠军。费农姨夫把它叫做是一项贵族运动,这让哈利觉得达力看起来比当年他在以前的学校里把哈利当作拳击吊球时更可怕。哈利倒不是害怕达力,他只是觉得达力非常努力的学拳击并不是因为庆祝或表扬的原因。周围的小孩都害怕达力——比他们害怕“波特”——他们被严正警告过了,这是一个被送到圣塔不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的男孩——更加恐惧。
哈利看着黑黑的人影走过了草坪,想知道他们今晚教训的是谁?看四周,哈利觉得他自己这么想到,来啊,看四周,我在这里坐着,来打我试试——
但是他们并没有转过来,他们没有看见他,他们
几乎在栏杆那里。哈利制止住叫他们的想法,找打并非一个明智的举动,他不能使用魔法,他会再有被开除的危险。
达力团伙的声音消失了,他们,走向木兰街,消失在视线中。
你满意了吧,小天狼星,哈利呆滞的想,没有轻率的举动,乖乖的呆着,和你以前做的正相反.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觉得达力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在他回家以后就什么时候都是太晚了。费农姨夫威胁哈利说如果他再比达力回家晚就要把他锁在棚屋里,所以,沉闷的打了个哈欠,仍然感到闷闷不乐,哈利走向公园门口。
木兰路,跟女贞路一样,到处都是大大的,方形的,有着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的房子,都属于一个高大的,长的正正方方的人所有,他开着一辆象费农姨夫开的那样干净的车。哈利更喜欢小惠金路的晚上,这时挂着窗帘的窗户在黑暗中发出宝石般灿烂的光辉,并且这时也不会在他走过住户时有人觉得他违法闯入发
出不满意的嘀咕。他走的很快,所以在木兰路半路上他又看见了达力他们一伙的身影,他们在木兰新月街的入口处互相告别。哈利走到了一棵丁香树的树影里等着。“——他就象一头猪一样叫,不是吗?”马尔科
姆说,使其他人哄笑着。“真是绝好的钓钩。”皮尔说。“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怎么样?”达力说。“到我家来,我爸妈出去了。”葛登说。“那么到时见!”达力说。“再见。达力!”“再见,老大!”哈利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才出来。当他们的声音都
再次消退了,他走向拐角,快步走着,很快就走到了离达力很近的地方——他正在悠闲自得的嗡嗡的哼着不成调的歌。
“嘿,老大!”达力转过身。“哦,是你!”他咕噜的说
“你成老大多久了?”哈利说“闭嘴!”达力咆哮着,走开了。“真酷的名字啊!”哈利说,他笑着走在他表兄的
身后,“对于我来说,你永远都是‘心肝达力’”“我说过了,闭嘴!”达力说,火腿般的手已经握
成了拳头。“那些人知道你妈妈怎么叫你的吗?”“不要脸!”“你不会说她不要脸吧。那么我可以叫你‘心肝
达力’或者‘达力小乖乖’了?”达力什么也没说,看来需要让他全力忍受才能忍住不揍哈利。
“那你们今晚打的是谁?”哈利问,他的笑容消失了。“另一个10岁的小孩吗?我知道你两天前揍了马克·艾文。”
“他活该!”达力咆哮着说。“是吗?”“他侮辱我!”
“是吗?他是说你象一只被教用后腿走路的猪吗?那不是侮辱,达力,那是事实!”
达力下巴上的一块肌肉在抖动,这让哈利很满意——他知道这让达力很生气。他觉得这让他全身的受挫感就像是通过一根吸管传送到他表兄身上去了——这是他唯一发泄的途径了。
他们向右转向了狭窄的小路——哈利第一次见到小天狼星的地方,那是木兰新月街和紫藤路的一个捷径交叉口。这里空空的而且比他所连接的道路更黑,因为没有路灯。他们的脚步在一边的车库和另一边的栅栏的包围下听起来很沉闷。
“认为你自己是一个强人可以隐藏起所有的事,是吗?”达力停了几秒钟说。
“什么事?”
“你想藏起来的那件事。”
哈利又笑了。
“真不像你看起来那么蠢,是吗?达力?但是我想你没办法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吧?”
他拔出了魔杖,看见达力往侧面看去。“你不准!”达力马上说,“我知道你不准!如果
你做的话会被那所古怪的学校开除!”“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修改法规吗?老大?”“他们没有!”达力说,虽然他听起来并不确定。哈利轻轻的笑了。“你没那个东西不可能打倒我,不是吗?”达力
咆哮到.
“因此你就需要四个家伙站在你后面,这样你才能打倒一个10 岁的小孩么?你知道你的拳击头衔是什么吗?你的对手有多大?7岁?8岁?”
“据我的消息,他16岁。”达力吼叫着,“我打晕他20 分钟才醒过来。他有你两个那么重!你等着我叫爸爸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又要跑到爸爸那里去了?难道他的心肝乖乖拳
击冠军会害怕哈利肮脏的小魔杖?”“晚上没有那么勇敢吧?”达力讥笑到.“这就是晚上,达力心肝,这就是我们叫做是晚
上的时候。”“我是说你睡觉的时候!”达力咆哮着说。他站住了,哈利也站住了,看着他的表兄。从达力模糊的脸上,他看见了一种奇怪的胜利的
表情。“你什么意思?我睡觉的时候难道不够勇敢吗?”哈利说,“你以为我怕什么?枕头还是什么?”“我昨天晚上听见了,”达力屏息着说,“你说梦话了,在呻吟。”“你什么意思?”哈利又说道,但是有一种冰凉的感觉跳进了他的胃里。他昨晚又梦见了墓地。达力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然后装出一种高音调的呜咽的声音,“别杀塞得里克!别杀塞得里克!谁是塞得里克?你的男朋友吗?”
“我——你说谎!”哈利机械的说但是他的嘴巴发干,他知道达力没说谎,他还听到了关于塞得里克的其他什么吗?
“爸爸,救我!爸爸!他要杀我了!呜~~呜~~”“闭嘴!”哈利平静的说,“闭嘴!达力!我警告你!”“快来救我!爸爸!快来救我!妈妈!他杀了塞得里克!爸爸!救我!他——你说的难道不是我吗?”
达力靠在小巷的墙上。哈利用魔杖直指着达力的心脏。哈利可以感觉到14 年来对达力的仇恨撞击着他的每一寸身体——他为何不现在给达力一击?让达力倒霉的象一只虫子一样爬回家?让他不能说话,长出昆虫的触须?
“不准再说那件事!”哈利吼到,“你明白吗?”“把那东西指别的东西!”“我说,明白了吗?”“指别的东西!”“你明白了吗?”“把那东西从我这里拿开——”达力气喘吁吁的用一种奇特的发抖的声音说,就
好象他被浸到了冰水里。
夜空好象出了一点事,撒满靛青色天空的星星突然被涂上了黑色并且失去了光芒——星星,月亮,小巷尽头两边朦胧的路灯消失了,汽车的隆隆声和树木的低语声消失了。温和的夜晚突然变得刺痛犀利的寒冷。他们完全被一种难以渗透的、寂静的黑暗所包围,就好象一只巨大的手将整个小巷用一件厚厚的斗篷给完全盖住了。
在一瞬间,哈利以为自己又无意中施展了一些魔法,尽管他努力地克制着。然后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他没有熄灭星星的能力,他把头转向这边的路,然后是另一边,想看见什么东西,但是黑暗好象给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轻薄的面纱。
达力恐惧的声音传进了哈利的耳朵里,
“你——你在做什么?停——停下来!”
“我什么也没做!闭嘴!别动!”
“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瞎了!我——”
“我说闭嘴!”
哈利静静的站着,把他看不见的眼睛转向左边然
后右边。寒冷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全身都在发抖,他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他颈后的头发全都竖起来了,他把眼睛睁到最大,茫然的看着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在这里——不可能在小惠金路,他紧张的听着,在看见他们以前他可以听见他们——
“我——我要告诉爸爸——”达力呜咽着,“你在哪?你在做什——”“你就不能闭上嘴吗?”哈利嘶嘶地说,“我正在
努力听——”但是他突然沉默了,他听见了他最担心的东西。在小巷里有一些不属于那里的东西,有什么东西
正在发出长长的,嘶哑的,喀哒喀哒的呼吸,哈利觉得自己发出一阵恐惧的摇动,就好象他站在冰冷的空气里发抖一样。
“停——停下来!住手!!我会打你!我发誓我会!”“达力,闭..”乓!
一只拳头打在了哈利头上,把他打得站立不稳。他眼冒金星。一个小时里第2次哈利觉得自己的头被劈成了两半,下一秒中,他觉得自己摔到了地上,他的魔杖也脱手了。
“你这白痴!达力!”哈利叫到,他的眼睛因为疼痛充满了泪水,他用手和膝盖在地上爬着。他听见达力笨拙的跑开了,撞倒了小巷的栅栏,摔倒了。
“达力!回来!你正跑到那东西那儿去!”
一声恐惧的尖叫,哈利的脚步停止了。同时,哈利觉得寒冷爬上了他的后背,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不止一个。
“达力!把嘴闭上!不管你做什么!把嘴闭上!魔杖!”哈利疯狂的咕噜着,他的手像蜘蛛一样在地上掠过,“在哪?快点——荧光闪烁!”
他机械的说着咒语,不顾一切的照亮他想要找的东西,——他觉得不可思议的,魔杖在他右手的几英寸处发光——魔杖头点亮了。哈利一把抓起它,蹒跚的站起来看着四周。
他的胃翻绞着。
一个高耸的,带着头巾的东西正朝他滑过来,在地上盘旋着,看不见长袍下的脸或者脚,过来时饥渴地在夜里吮吸着。
哈利举起了魔杖,跌跌绊绊的往后退着。“呼神护卫!”一小缕银色的气体从魔杖端射了出来,摄魂怪慢
了下来,但是咒语并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跌跌绊绊的,他在摄魂怪接近他时又往后退,恐惧充满了他的大脑—
—集中精神!——一对灰白的,黏黏糊糊的,长满疙瘩的手从摄魂怪的长袍下伸了出来,想要够到他一阵急速的声音充满了哈利的耳朵。“呼神护卫!”
他的声音听起来微弱而遥远,另一小缕银色的烟——比刚才更微弱——从魔杖里飘了出来,——他不能做到,他不能使咒语奏效。
他的头脑里响起了一阵大笑,尖刻的,阴冷的大笑,他可以闻到摄魂怪腐烂的,死一般冰冷的呼吸充满
了他的肺部,简直就快要溺死他——想想-快乐的事情——但是他头脑里没有快乐,摄魂怪冰冷的手指已经在他的喉咙上收紧了,尖声的冷笑越来越大声,他的头脑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向死神鞠躬吧,哈利——也许完全没有痛苦..-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死过..”
他再也看不见罗恩和赫敏了!
他们的脸突然在他的头脑中咋现了,他挣扎着呼吸,
“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牡鹿银色从他的魔杖端口喷出,它的鹿角向摄魂怪心脏的地方顶去,摄魂怪被向后撞了出去,就像黑暗一样的飘走了,当牡鹿再次攻击时,摄魂怪被击退了,向下倒去,象只蝙蝠般逃走了。
“这边!”哈利对牡鹿喊到,他向小巷跑下去把点亮的魔杖举高,“达力?达力?”
他跑了差不多十几步找到了他们:达力弯曲着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捂着他的脸。第二个摄魂怪弯下身,
用他黏糊糊的手抓住达力的手腕,像钟爱似的把他们拉开,把他带头巾的脸正对达力低下来,就好象是要吻他一样。
“抓住它!”哈利吼到,随着一声急速的咆哮的声音,他召唤的银色牡鹿急速地越过了他,就在摄魂怪没有眼睛的脸离达力还有一英寸的时候,鹿角顶住了它,怪物被顶到了空中,然后,就象他的同伴一样,他飞走了,从夜空中消失了;牡鹿慢慢的跑到了小路的尽头,然后化作银色的烟雾消失了。
月亮,星星,还有路灯突然一下子回到了现实生活中,一阵温暖的微风吹过了小巷,附近花园里的树发出了沙沙声,平凡世界里新月木兰街上汽车的隆隆声又充满了空气之中。
哈利静静的站着,他所有的感觉由于突然被带回现实世界而都在震动着。一会儿之后,他才发现他的T恤衫粘在他的身上——他已经被汗湿透了。
他简直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摄魂怪就在这,就在小惠金路!
达力卷曲地躺在地上,呜咽着,发着抖。哈利正弯下腰看他是否能够自己站起来,但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又举起了他的魔杖,他横过达力的脚后跟面对着来人。
费格太太,他们年老的古怪邻居,气喘着出现在视线里,她灰白的头发从发网里散开了,她手腕处发出一阵绳编购物袋的叮当声,她的脚只穿住了一半她的格子呢的地毯拖鞋,哈利赶快将他的魔杖收起来,但是——..
“别把它收起来!傻孩子!!”她尖叫着,“如果他们还有在附近怎么办?噢,我要把蒙顿格斯·费莱奇给杀掉!”
第二章猫头鹰的啄痕
“你说什么?”哈利一片茫然。
“他走了,”费格太太两手湿淋淋的说道,“他离开是为了去看一个人,那个人从扫帚背上,掉下去一组坩埚!我告诉过他,如果他离开我会活剥了他的皮,现在看看都发生了什么!摄魂怪!这次还是幸运的,我把提比斯先生拉进这个事件当中!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时间巡视周围!现在,哈利,我们要送你回家!哦,这个麻烦本来不应当发生的!我要杀了他!”
“但是——”对哈利来说,发现他的那个疯狂的爱猫的老太太邻居,居然知道摄魂怪是什么东西,这一点对哈利的震撼与在小巷遇上两只摄魂怪几乎一样大。“你是——你是一个女巫?”
“正如蒙顿格斯完全了解的那样,我是一个哑炮(巫师界对于那些具有传统巫师血统却没有魔法的人的一种称呼),因此怎么能够想象我有能力帮助你击退
摄魂怪呢?可是在我警告过他的情况下,他却毫不明智的离开了你——”
蒙顿格斯一直在跟着我?啊哈——是他!是他在我的房子前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是的!是的!是的!但是幸运的是,仅仅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让提比斯先生驻守在一辆车子底下(第一章里面那头跑出去的猫..译者注),而提比斯先生也确实跑来警告了我,但是当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而现在——哦!邓不利多将会怎么说呢?”“你!”她对着仍然仰躺在小巷地上的达力大声叫道,“把你的肥屁股离开地面,快点!”
“你认识邓不利多?”哈利盯着她说。
“我当然认识邓不利多,又有谁不认识邓不利多呢?但是现在来吧——如果它们再回来,我可就无能为力了,我从未做到过象变形成一只喝茶包这样的魔法。”
她停了下来,用她枯瘦的手抓着达力的一只肥胖的胳膊吃力的拖着。
“起来,你这个没用的笨蛋,起来!”
但是达力既没能力也不愿意站起来。他赖在地上,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嘴唇紧闭。
“我来。”哈利抓起达力的胳膊并举了起来。经过一番巨大的努力他尽力让达力把脚也抬起来,可达力看起来还是不省人事。他的小眼睛在眼窝里滚动,汗水布满整个脸庞;当哈利让他自己走的时候,他的身体危险地摇摇晃晃。
“快点!”费格太太歇斯底里的叫道。
哈利把达力一只肥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并把他向街上拖过去,在达力的重量下哈利的肩膀微微的下垂。费格太太在他们的前面踉踉跄跄,紧张的注视着街道的拐角处。
“把你的魔杖拔出来!”当他们进入紫藤路时,她对哈利说道:“现在别再管什么保密法令了。(保密法令是魔法部制订的关于禁止在麻瓜区域使用魔法的法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被严厉惩罚的,没准象只混蛋一样被龙绞死。谈谈那个有点道理的未成年人巫术限制条例吧:这正是邓不利多所担心的事情——哪里是这条
街的尽头?哦,那正是普伦提斯先生。别把你的魔杖放下,孩子!不要让我一直告诉你,我不能使用魔法好不好?”
在用力拖住达力的同时,稳定的握住魔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哈利不耐烦的撞了一下他的堂兄达力的肋骨,但是达力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所有独立行动的渴望。他整个瘫倒在哈利的肩膀上,而他巨大的脚则拖在地面上。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你是一个哑炮,费格太太?”哈利一边奋力行走,一边气喘吁吁的问道,“当我待在你房子里的时候——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
“邓不利多的命令。我必须监护你但不能告诉你任何事,你太年轻。我很抱歉给了你如此悲惨的时光,哈利!但是如果德思礼夫妇认为你喜欢我这里的话,他们就再也不会让你来了。你知道的,这很不容易,但是,哦!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她再一次手心出汗并悲伤的叫道:“当邓不利多听到这些的时候——听到蒙顿格斯怎么能离开,直到午夜他都被假定是在执行任务的——
他在哪里?我该怎么告诉邓不利多发生的事情?我无法联络。”
“我有一头猫头鹰,你可以借用它。”哈利呻吟着,对他的脊背能够承受达力的重量感到极为惊讶。
“哈利,你不明白!邓不利多要尽快行动,魔法部有他们自己的探测未成年人施展魔法的渠道,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必须相信我的话。”
“但是我除掉了摄魂怪,我不得不使用魔法——他们应该更担忧的是,摄魂怪在紫藤路游荡正在干些什么,对吗?”
“哦,亲爱的,我希望事情就是如此,但是我恐怕——蒙顿格斯·费莱奇,我要杀了你!”
当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外套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响起了一声响亮的破碎声,空气当中充满了一股混合了腐烂烟草味道的酒的刺鼻气味。这个人有着短短的罗圈腿,长而散乱的淡黄色头发,以及充满血丝的,松垂的眼睛,这一切使得他看起来就象一头矮脚猎犬,呈现出一种阴沉的样子。他同样抓着一个银色的小
包,哈利立刻就认出来那是一件隐形斗篷。
“早上好吗?费格。”他第一次看了看费格太太,哈利和达力,然后说道。“在我从事秘密活动期间发生了什么?”
“让你的秘密活动见鬼去吧!”费格太太喊了出来“摄魂怪出现了,你这个没用,该杀的小偷!”
“摄魂怪?”蒙顿格斯惊呆了,他重复道,“你是说摄魂怪吗?”
“是的,就在这里,你是个毫无价值的蹩脚间谍,就在这里!”费格太太尖叫道。“在你的监视下摄魂怪袭击了这个孩子!”
“哎呀,”蒙顿格斯软弱无力的回答,从费格太太看到哈利,然后有看回来,“哎呀,我——”
“你是不是又去买那些偷来的坩埚了!我难道没告诉你不要去吗?我难道——”
“我也知道,我——”蒙顿格斯看起来很难受,“它,它真的是个很好的商业机会,看——”
费格太太举起那只缠在手臂上的包并把它甩到了
蒙顿格斯的脸上,包的细绳顺势缠住了蒙顿格斯的脖子,根据包叮当作响的情况判断,包里应该装满了猫食。
“哎呦——把它拿开——拿开,你这只发疯的老蝙蝠(在英文里蝙蝠和间谍同一单词..译者注)!有人会把这事告诉邓不利多的!”
“是的——他们——已经这么做了!”费格太太一边大叫一边把五颜六色的猫食,砸向她能够够的着的蒙顿格斯的每一个部位,“而且——最好是你——你能去告诉邓不利多——为什么你没有在那里救援!”
“保持理智!”蒙顿格斯说道,他的手护在头上,不断向后退缩,“我正在赶去!我正在赶去!”
然后随着另一声巨大的碎裂声,他消失了。
“我希望邓不利多杀了他!”费格太太狂暴的说道,“现在,过来,哈利,你还在等什么?”
哈利决定不再浪费他剩下的气力,去指出在达力的重压下他几乎无法移动。他将半昏迷的达力举了一下,使他更向前倾。
“我将把你送到门口,”当他们拐进女贞路的时候
费格太太说道:“只不过万一周围还有更多的摄魂怪,哦!我的上帝啊,这真是一场大灾难,而你就必须凭自己的力量击退它们,而且邓不利多说过,我们应当不惜一切代价以使你免于使用魔法,好吧!我想现在不是为小事担心的时候,不过那些猫现在在恶作剧。”
“因此,”哈利气喘吁吁的说道,“邓不利多一直在跟着我吗?”
“当然.是的,”费格太太语气明显缺乏耐心的说道,“你以为在六月的事件发生之后,他会放任你在四周闲逛吗?好了,孩子,他们告诉我让你待在这里是明智而正确的,”当他们抵达四号门牌的时候费格太太这样说道,“我希望很快就会有人将和你接触了。”
“你现在要去干什么?”哈利很快的问道。
“我直接回家,”费格太太回答道,她盯着四周黑暗的街道,浑身发抖,“我需要等待更多的,只是,在那之前仅仅是待在家里。晚安!”
“等等,现在别走!我想知道——”
但是费格太太已经一路小跑的离开了,她的拖鞋
嗒嗒作响,细线包也在叮当作响。
“等等!”哈利在她后面大声叫着。他有一百万个问题要问任何一个与邓不利多教授有接触的人:但是在几秒钟之内,费格太太的身影就被黑暗吞没了。愁眉苦脸的哈利重新把肩头的达力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使他们缓慢的,浑身疼痛的挪到女贞路四号的花园小径上。
客厅的灯依然亮着。哈利将魔杖收回到牛仔裤的腰带里,摁响了门铃并且看着佩妮姨妈的轮廓变得越来越大,同时古怪得扭曲在大门的毛玻璃上。
“达力!也到时间了,我正在变得十分,十分—
—达力,发生什么事了!”哈利看了看旁边的达力,并且适时的从达力的手臂下窜了出来。达力在原地摇晃了一下,他的脸青一块白一块,然后他张开嘴吐的门口到处都是。
“达力!达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弗农!弗农!”
哈利的姨父从卧室里意气扬扬的走出来,他两端下垂的小胡子被吹的左一根右一根,当他激动不按的时候好象总是这样的。他急忙上前帮助佩妮姨妈将腿脚发
软的达力弄了进来,同时也避免踩到地上那堆恶心的呕
吐物。“他病了,弗农!”“你感觉如何,儿子?发生什么事了?是否波尔
克丝夫人给你喝了某种外国茶?”“为什么你全身是土,亲爱的?你曾经倒在地上
了吗?”“等等——你的脸没事吧,对吗,儿子?”佩妮姨妈尖声大叫。“叫警察,弗农!叫警察!达力,亲爱的,和妈
妈说话啊!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在整个这场混乱中,始终没人注意到哈利,这很适合他。他想在弗农姨父大力关门之前悄悄的溜进去,当达力将他的噪音节目从客厅搬到厨房时,哈利小心翼翼的移动并且安静的上楼了。
“谁干的,儿子?告诉我们名字。我们会抓到他的,别担心。”“安静!他想要说什么,弗农!发生了什么,达
力?告诉妈妈!”当达力找回声音的时候,哈利正好踩在楼梯的最
底下。“是他。”哈利冻住了,他的脚踩在楼梯上,脸绷的紧紧的。“小子!过来!”带着一种混合了恐惧与愤怒的感情,哈利慢慢的
从楼梯上移开脚并且转身跟着德思礼夫妇。
在外面的黑暗之后,小心翼翼清洁过的厨房发出一种古怪的,不真实的闪光。佩妮姨妈将达力安置在一张椅子上,达力依然脸色发青,看上去又湿又冷。弗农姨父站在排水盖的前面通过他那双小小的,窄缝般的眼睛盯着哈利。
“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他用一种威胁的口气咆哮着。“什么也没干。”哈利回答道,他十分清楚弗农姨父不会相信他。“他对你做了什么,达力?”佩妮姨妈用一种颤
抖的声调问道,她现在正在用海绵清理达力皮夹克前面的呕吐物。“是不是——是不是——你懂我意思的,亲爱的?他是不是——是不是用了那个东西?”
达力缓慢的,颤抖的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当佩妮姨妈发出一声哀号而弗农姨父举起他的拳头的时候,哈利大声叫起来,“我什么也没对他干!那不是我!那是——”
但是就在此时,一只长耳的猫头鹰突然通过厨房的窗户猛扑进来。差一点撞上弗农姨父的头顶,它滑翔着通过厨房,将它叼在嘴里的一大张羊皮纸的信掉在了哈利的脚边,然后优雅的转身,它翅膀的末端越过冰箱的顶部,然后再次飞到外面急速上升,并穿过花园消失了。
“猫头鹰!”弗农姨父怒吼道,暴起的血管在他的脸上愤怒的跳动,他砰的一声将厨房的窗户重重的关上。“又一只猫头鹰!我决不会再让另一只猫头鹰进我的房子!”
但是哈利已经撕开了信封并将里面的信抽了出
来,他的心脏的某处地方被重击了一下。亲爱的波特先生:我们已经收到情报显示今晚九点二十三分在麻瓜
的居住区你施展了帕特拿姆魔法,并且是当着一个麻瓜的面。这一行为已经违反了限制未成年人巫术使用条例第七十条的规定,这将导致你被逐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魔法部的代表将在短时间内抵达你的住处并毁掉你的魔杖。
由于你上一次违反《国际魔法师联盟关于保密的相关条款》第13条的规定,已经收到过一次正式警告,我们很遗憾的通知你,必须在8 月12 日上午九点到魔法部出席一个训诫听证会。
希望你一切都好,你真诚的,马法尔达·霍普凯克魔法部不适当使用魔法办公室哈利将这封信读了两遍。他仅仅能模糊的意识到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的谈话。在他的头脑里一切都冰冷
而麻木。这一事实就象一根麻痹飞镖一样穿透了他的意识。他被霍格沃茨除名了。一切都完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抬头看着德思礼夫妇。弗农姨父的脸色发紫,正在大声咆哮,他的拳头仍然高举着。佩妮姨妈的手臂搂着达力,后者又一次呕吐。
哈利短暂麻木的大脑看起来重新清醒了。魔法部的代表将很快抵达你的住处并且毁掉你的魔杖。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必须马上跑。要去哪里哈利并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无论是在霍格沃茨还是在外面他都需要他的魔杖。在梦一般的状态下,他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并转身离开了厨房。
“你认为你要去哪里?”弗农姨父叫道。当哈利拒绝回答的时候,他穿过厨房并且重重的锁上了通往客厅的门。“我们还没完,小子!”
“让开,”哈利平静的说。
“你将待在这里并解释清楚我儿子怎么了。”
“如果你不让开我将诅咒你,”哈利说道,并同时
举起了魔杖。
“你不能在我面前把那个东西拔出来!”弗农姨父吼道。“我知道你在那座被你称之为学校的那所疯狂建筑外面是不被允许使用魔法的!”
“这所疯狂建筑已经将我开除了”哈利说道。”因此我能够做我喜欢的任何事。你还有三秒钟。一——二——”..
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充满了卧室。佩妮姨妈又尖叫起来。
刻意忽略弗农姨父的喊叫并快速蹲下,于是这个晚上的第三次,哈利搜索造成骚动的来源,这不是他造成的。他立刻就发现了它,一只头昏眼花,浑身褶子的谷仓猫头鹰((这是可怜的韦斯莱家猫头鹰的典型特征,它没在送信途中死掉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啊..译者注)正蹲在厨房外面的窗台上,刚刚就是它撞上了关着的窗户。
假装没听见弗农姨父苦恼的喊着“猫头鹰!”哈利穿过屋子并把窗户打开。这只猫头鹰的两腿并在一起,
嘴里叼着一小卷羊皮纸,震动着它的羽毛,并在哈利拿到信的一瞬间就跑了。哈利的手颤抖着打开第二封信,这封信的字迹相当潦草,而且用的是廉价的黑墨水。
哈利:
邓不利多刚刚赶到魔法部,他正在尽力摆平这件事。不要离开你姨父和姨妈的家。不要再次施展任何魔法。不要交出你的魔杖。
亚瑟·韦斯莱
邓不利多正在尽力摆平这件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邓不利多究竟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不顾魔法部的指令呢?那么,他是否还有机会重返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呢?一点小小的希望在哈利的心里萌芽,可是很快就被恐惧扼杀;他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拒绝交出自己的魔杖呢?他将不得不和魔法部的代表决斗,并且如果他真的这么作了,他将被扔进阿兹卡班巫师监狱,而不仅仅是开除。
他的头脑正在飞速运转,他可以冒着被魔法部通缉的风险逃跑,或者是待在这里等着魔法部的人找到
他。他觉得前一种选择诱惑很大,但是他知道韦斯莱先生是真诚的,并且不管怎么说,在邓不利多试图解决这一事件之前还是不要使事件更加恶化为好。
“正确,”哈利说道,“我已经改主意了,我要待在这里。”他猛的冲到厨房桌子旁边面对着达力和佩妮姨妈。德思礼夫妇看来对哈利想法的急剧改变疑惑不解。佩妮姨妈绝望的盯着弗农姨父。后者紫色的脸上血管比刚才暴的更突出了。
“所有这些红色的猫头鹰都是从哪来的?”他抱怨道。
“第一只是魔法部直属的猫头鹰,它来开除我,”哈利平静的说。他正竖起耳朵捕捉外面的任何动静,万一魔法部的代表正在接近这里的话,更加简洁安静的回答弗农姨父的问题总好过让他暴怒并咆哮。“第二只来自我朋友罗恩的父亲,他在魔法部工作。”
“魔法部?”弗农姨父叫道:“象你一样的家伙居然在政府里!哦,这就可以解释一切,所有的事,毫无疑问我们的国家正在走向灭亡。”
当哈利还没回应的时候,弗农姨父盯着他,然后
一巴掌打过去,“那么他们为何开除你?”“因为我使用魔法。”“啊哈!”弗农姨父叫道,同时把他的拳头重重的
打在冰箱的上面,一些属于达力的低热量小吃倒了出来并且洒在地板上。“因此你用了魔法!你对达力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哈利说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一点缺乏冷静,“那不是我——”
“是你。”达力毫无征兆的嘟噜起来,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立刻示意哈利安静,并同时把腰弯到达力上方。
“接着说,儿子。”弗农姨父说道,“他干了什么?”“告诉我们,亲爱的,”佩妮姨妈也小声说着。“他用魔杖指着我。”达力小声嘟噜。“是的,我这么做了,但是我并没有使用——”
哈利开始愤怒了,但是——“闭嘴!”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一起叫道。
“接着说,儿子,”弗农姨父重复了一遍,他的小胡子因狂怒而翘了起来。
“一切都变黑了,”达力嘶哑的尖叫着,浑身颤抖。“一切都变黑了。然后我就听见——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交换了一个绝对恐怖的眼神。如果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深恶痛绝的就是魔法的话——这一条对他们撒谎多过做事的邻居而言,则紧随其后的是禁用软管的法令(因为干旱而出台的禁用自来水给花圃浇水的法令..译者注)——人们在这种事情上总是爱憎分明。德思礼夫妇很显然的认为达力已经丧失理智了。
“你听见什么了?”佩妮姨妈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泪水说道。
但是达力看样子没能力再说下去了。他再一次的浑身发抖并使劲摇晃着他那棵肥大的金发碧眼的脑袋,尽管自从第一只猫头鹰到达之后,对恐惧的麻木感就一直盘踞着哈利,他还是感到了某种程度的好奇。摄魂怪
让一个人重新经历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时刻。那个从小被宠溺,饮食过量,欺凌弱小的达力被迫听见的会是什么呢?
“那么你接下来是怎样头朝下摔倒的呢,儿子?”弗农姨父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口气问道,这种口气他只在垂危病人的身边才会采用。
“脚绊倒的,”达力虚弱不堪的说道。“而且后来——”..
他的手指着肥胖的胸部。哈利明白了。达力正在回忆起那种充满肺部的湿粘的寒冷,并且所有的快乐都从他体内被吸走。
“太恐怖了,”达力嘶哑的叫道。“寒冷。真正的寒冷。”
“好的,”弗农姨父以一种强迫自己平静的语调说道,而与此同时佩妮姨妈焦虑的把一只手放在达力的额头上以感觉他的体温。“然后发生了什么,达力?”
“感到——感到——感到仿佛——仿佛地狱”
“仿佛你再也不会有快乐。”哈利迟钝的补充着。
“是的,”达力小声说道,身体仍然在发抖。
“因此!”弗农姨父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高亢的调门,好象他正在澄清事实。“你在我的儿子身上使用了某些疯狂的咒语,因此他听到了某种声音,并且认为他是——是注定命运悲惨,或是别的什么,是吗?“
“你要我告诉你多少次啊?”哈利说道,他的脾气和声音都提高了,“那不是我!那是两只摄魂怪!”
“两只——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摄——魂——怪,”哈利说得清晰而缓慢,“两只。”
“那么这种地狱里的生物是干什么的?”
“他们守卫巫师监狱,阿兹卡班。”佩妮姨妈说道。
在说完这些话并经过两秒钟的安静之后,佩妮姨妈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她让一个令人厌恶的诅咒从嘴里滑了出来。弗农姨父瞪大眼睛看着她。哈利的大脑一阵眩晕。费格太太已经是一次了——难道佩妮姨妈也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惊讶的问佩妮姨妈。
佩妮姨妈也十分惊异的看着自己。她用一种害怕的歉意盯着弗农姨父,然后轻轻的放下手并露出了她马一样的牙齿。
“我听见——那个可怕的小子——在很多年前告诉她关于摄魂怪的事,”她迟疑的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我的父母,为何不用他们的名字?”哈利大声说道,可是佩妮姨妈没理他。她看上去恐惧而慌乱。哈利晕了。除了一年前的那次爆发以外,哈利从未听佩妮姨妈提及过自己的母亲,而仅有的那一次,姨妈高声尖叫说哈利的母亲是个思想怪诞的人。哈利十分惊讶,当佩妮姨妈尽其所能假装那个魔法世界是完全不存在的时候,她居然还能记得多年以前听过的有关魔法世界的只鳞片羽的信息。
弗农姨父张嘴,又闭上,再张嘴,又再一次闭上,很显然他不知如何说,当他第三次张嘴的时候他终于嘶哑的说道:“因此——因此——他们——他们是——他们是真的存在,他们是——现实存在的?”
佩妮姨妈点点头。
弗农姨父从佩妮姨妈看到达力再看到哈利,仿佛希望有人告诉他这是“四月愚人节”。当看到没有人这么做的时候,他再一次开口了,但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贫乏的语言被今晚第三只猫头鹰的来访打断了。它象一棵有羽毛的加农炮弹一样从仍然开着的窗户冲下来,并且停在了厨房的桌子上,这使的德思礼一家三口都害怕的跳起来。哈利从这只猫头鹰的嘴上取下了第二封象官方文件的信,并且在猫头鹰再次突然返回夜空的时候拆开了信。
“够了——快滚——猫头鹰,”弗农姨父叫道,他冲到窗户前面并且再一次重重的关上了窗户。
亲爱的波特先生:
在你二十二分钟之前收到我们的信件之后,我们更深入的进行了研究,魔法部修改了立即摧毁你的魔杖的决定。你可以保留你的魔杖直至你参加8 月12 日的听证会,在那个时候我们将作出一个官方决定。
另外在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进行讨论之后,魔法部同意将是否开除你的问题也延后至那时决定。你
在学校还未作出决定之前,因此被认定为暂缓离校。致以最美好的祝愿你真诚的马法尔达·霍普凯克魔法部不适当使用魔法办公室哈利很快的将这封信读了三遍。随着他得知自己
并非明确除名之后,在他心里那个痛苦的疙瘩稍稍放松了,尽管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害怕就此消除。看起来在8月12日的听证会上任何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怎么样?”弗农姨父的话将哈利拉回了现实。“现在怎么样?他们怎样宣判你的?是否你的行为被判处死刑了?”他在后面加上了一个充满希望的联想。
“我要出席一个听证会,”哈利说道。“那么他们会在那儿宣判你吗?”“我想是的。”“那么我们还没有丧失希望,”弗农姨父不怀好意
的说。“好吧,如果没事的话,”哈利说着迈开了脚步。
他要一个人静一静来思考对策,也许应当寄封信给罗
恩、赫敏或者小天狼星。
“不,事情还没完!”弗农姨父叫道。“坐回来!”
“现在还有什么事?”哈利不耐烦的问道。
“达力!”弗农姨父咆哮道。“我要确切的知道我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好!”哈利高声叫道,而且他感到怒气正在升高,红色和金色的火花在魔杖的顶端射出,魔杖仍然抓在他的手里。德思礼一家三口全部向后退缩,眼睛里充满恐惧。
“达力与我在木兰后街和紫藤路之间的小巷里,”哈利说的很快,他在尽力控制自己的脾气,“达力认为他可以激怒我,我拔出了魔杖但是没有施展魔法。然后两只摄魂怪就出现了。”
“但是什么是摄魂怪,”弗农姨父狂暴的问道,“他们能干什么?”
“我告诉过你——他们将所有的快乐从你体内吸出来,”哈利说道,“并且如果他们有机会的话,他们会
吻你——”“吻你?”弗农姨父的眼睛几乎要爆开了,“吻你?”“当他们将灵魂从你嘴里吸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是
这么称呼它的。”佩妮姨妈发出一声尖叫。“他的灵魂?他们没有这么做吧——他仍然有他
的——”佩妮姨妈抓住达力的肩膀使劲摇晃,好象要检查她能够听见达力的灵魂在体内晃动。“当然他们没有吸走达力的灵魂,如果他们这么做了你会知道的,”哈利被激怒了。
“那么你击退他们了,儿子?”弗农姨父响亮的说,看来好象一个人尽力将谈话拉回到他能够理解的层面上。“以一对二打败他们,是你吗,儿子?”
“他不可能以一敌二对付摄魂怪,”哈利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句话。“那么为什么他没事呢?”弗农姨父咆哮道,“为
什么他没有被吸空呢?”
“因为我施展了帕特拿姆——”
呼的一声,随着一声卡嗒声,一阵翅膀的拍击声,以及一阵灰尘的掉落声,第四只猫头鹰从厨房的壁炉里飞了出来。
“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弗农姨父咆哮道,一大丛胡子从他的下巴上被拔了下来,这一动作他已经很长事件没做过了。“我不要在这里看见猫头鹰,我再也无法容忍了,我告诉你!”
但是哈利已经将一卷羊皮纸从猫头鹰的腿上取了下来。他很确定这封信是邓不利多寄来的,里面解释了所有的事——摄魂怪,费格太太,魔法部准备怎样做,他和邓不利多应该怎样平息所有的事——但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失望的看见了小天狼星的笔迹。假装没有听见弗农姨父对猫头鹰的抱怨,并且没看见由于猫头鹰飞回壁炉时他离得最近,因而有几快灰尘落进了弗农姨父的眼睛里,哈利读了小天狼星的便条。
“亚瑟已经告诉了我们发生的一切。无论你要干什么,不要再度离开那所房子。”
哈利发现对今晚发生的事他们的回应是如此的不充分,因此他合上了这张羊皮纸并开始寻找剩下的信,可什么也没有。
而哈利的脾气又再一次升高。难道对于他单手打败两只摄魂怪这件事就没有人说一声“干的好”吗?不管是韦斯莱先生还是小天狼星都表现的好象是他行为不检,并且在他们确定由他造成的损失之前不愿和他多说话。
“一条啄痕,我的意思是猫头鹰在这里啄了一下又飞出了我的屋子。我不想这样,小子,我不——”
“我阻止不了猫头鹰的进入,”哈利猛的将小天狼星的信捏在拳头里。
“我需要今晚发生事情的真相!”弗农姨父叫道,“如果是摄魂怪伤害了达力,接着你会被开除吗?你施展了那个——你知道的,你已经承认了!”
哈利做了一个深长,稳定的呼吸。他的头再次的发热。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厨房,并且远离德思礼夫妇。
“我用帕特拿姆魔法干掉了摄魂怪,”他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并且说道,“这是能够抵抗他们的唯一东西。”
“但是摄魂怪在小围金路干什么呢?”弗农姨父也提高嗓门说道。
“无法告诉你,”哈利疲倦的说。“我不知道。”
他的脑袋现在眼冒金星。他的怒火渐渐消退。他感到脱水,筋疲力尽。德思礼一家人都在盯着他。
“是你,”弗农姨父严厉的说,“他们要对付的是你,小子,我知道的。否则为何他们会来这里?为何他们会在小巷出现?你是这里唯一的——唯一的——”很显然,他没办法让自己说出巫师这个词。“唯一的——你知道我意思的——你是方圆几英里范围内唯一的。”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但是由于弗农姨父的这番话,哈利筋疲力尽的大
脑又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为什么摄魂怪会来小围金路?为什么恰好在哈利到达小巷时他们也正好出现?他们是怎样被传送过来的?难道魔法部已经对摄魂怪丧失了控制吗?还是犹如邓不利多曾经预言的那样,他们抛弃了阿滋卡班并且加入了伏地魔阵营呢?
“这些摄魂怪守卫着某些怪人监狱吗?”弗农姨
父问道,他的话打断了哈利的思考。“是的,”哈利说。如果他的头停止疼痛,如果他能够离开厨房并回
到他漆黑的卧室继续思考..
“哦呵!他们是来逮捕你的!”就象一个男人得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结论那样带着胜利的气氛,弗农姨父快活地叫道。“对不对,小子?你触犯了法律!”
“我当然没有,”哈利说道,他摇晃着自己的头,
好象要赶走一只苍蝇,他的思维现在全速开动。那么为什么呢?“一定是那个人把他们送来的,”哈利平静的说,
这句话对他自己的意义远远大于对弗农姨父的意义。
“那个人是谁?一定是谁送他们来的?”
“伏地魔,”哈利说道。
他可不认为德思礼一家有多坚强,他们听见巫师,魔法或者魔杖这样的词会畏缩后退,可是听见有史以来最邪恶的巫师的名字却没有丝毫颤抖。
“伏地魔,等等——”弗农姨父说道,他的脸重新振作起来,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出现在他猪一样的眼睛里。“我曾经听过那个名字,那个人就是——”
“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是的,”哈利木然的说。
“但是他已经走了,”弗农姨父不耐烦的说,没有任何最轻微的迹象能够表明他,觉得讨论杀死哈利父母凶手是一个痛苦的话题。“那个大块头(指海格)是这样说的,他已经逃走了。”
“他已经回来了。”哈利沉重的说。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站在佩妮姨妈过度清洁的厨房里,旁边是高大的冰箱和大屏幕电视,却在和弗农姨父平静的讨论伏地魔。摄魂怪造访小围金路看来打破了女贞路的非魔法世界和魔法世界之间的那道巨大的,看
不见的隔墙。哈利的两种生活看起来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混乱,每件事都象是颠倒了。德思礼夫妇正在询问关于魔法世界的细节,而费格太太却知道邓不利多,摄魂怪翱翔在小围金路,同时他却有可能再也回不了霍格沃茨。哈利的头更加的痛了。
“回来了?”佩妮姨妈轻声问道。
她看着哈利,仿佛她以前从没有见过哈利。同时突然的,在哈利的生命中第一次,他完全意识到佩妮姨妈是他母亲的姐姐;他无法说出此刻为什么这件事对他产生如此有力的冲击;他所有知道的是在这所房子里,他并不是唯一知道伏地魔的回归意味着什么的人。佩妮姨妈在她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哈利。她巨大、苍白的眼睛(这一点和她妹妹是多么的不同啊)不是因为厌恶或愤怒而缩小,他们因恐惧而放大。佩妮姨妈狂暴的伪装贯穿了哈利的整个生活——假装不存在魔法,除了她和弗农生活的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别的世界——而这一切似乎都在远去。
“是的,”哈利现在直接对着佩妮姨妈说话,“他
一个月前回来了。我看见他了。”
佩妮姨妈的手摸索着达力穿着皮革外套的肩膀,并且抓住了他的肩膀。
“等等”弗农姨父说道,他看看妻子又看看哈利,然后又看看妻子,很显然他为这种异乎寻常的谅解感到头昏而混乱,看来某种变化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了。“等等!你说伏地魔已经回来了。”
“是的。”
“他就是那个杀死你父母的人。”
“是的。”
“而现在他把摄魂怪送到你身后。”
“看起来象是这样,”哈利说道。
“我明白了”弗农姨父说道,他看看自己脸色苍白的妻子又看看哈利,然后套上了他的长裤。他看起来情绪高涨,他巨大的紫色脸庞在哈利的眼前拉伸。“好极了,那么事情就解决了,”他说道,当他抚平衬衫的时候,衬衫的前面皱了起来,“你能从这间房子里走出去吗,小子!”
“什么?”哈利问道。
“你听见我说的——滚!”弗农姨父咆哮道,这次甚至连佩妮姨妈和达力都跳了起来。“滚!滚!我早在多年前就应该这么做的!猫头鹰把这座房子当成了休息室,布丁爆炸了,半数以上的沙发都毁了,达力的尾巴(详见前作),天花板周围的标记以及那辆会飞的福特牌轿车——滚!滚!你全都干了!你是历史的记录!如果有某些疯子跟在你后面,你就不该再待在这里,你不能危及我的妻子和孩子,你不能把麻烦带给我们。如果你要和你那没用的父母走同一条路的话,我就得这么干!滚!”
哈利僵在原地。魔法部、韦斯莱先生和小天狼星的信现在就捏在他的左手。“不要再次离开这所房子,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离开你姨父和姨妈的房子。”
“你听见我说的!”弗农姨父身体前倾,他巨大的紫色的脸离哈利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哈利实际上觉得弗农姨父的唾液会喷到他的脸上。“滚吧!半小时以前你十分渴望离开的!我那时就在你后面!滚开,别再踏上
我们家的大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看见你时会收留你,玛格是正确的,你应该待的地方是孤儿院。我们太高估自己的长处了,认为我们可以将魔法从你体内赶走,认为我们可以让你恢复正常,但是你从一开始就烂了,而且我也受够了-猫头鹰!”
第五只猫头鹰从烟囱里掉下来,它掉的如此之快,实际上在它重新飞起来之前就已经击中了地面,发出了一声尖锐而痛苦的叫声。哈利举起手去抓这封信,它是用一只红色信封包裹的,不过猫头鹰越过了他的头顶,直接飞向了佩妮姨妈,姨妈发出一声尖叫并快速蹲下,用手臂抱住自己的头。猫头鹰把信直接扔到佩妮姨妈的头上,转身从烟囱飞走了。
哈利飞奔过去想捡起这封信,但是佩妮姨妈打了他一下。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打开他,”哈利说道,“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能够听见它说什么。那是一个巫师吼叫信。”
“让我们离它远点,佩妮!”弗农叫道。“别碰它,
它很危险!”
“它是寄给我的,”佩妮姨妈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它是寄给我的,弗农,你看!女贞路四号厨房里的德思礼.佩妮太太收!”
她惊恐万分的屏住呼吸。这个红色的信封套已经开始冒烟了。“打开它!”哈利催促道。“如果不赶快打开它!
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佩妮姨妈双手颤抖。她左顾右盼整个厨房想找条
逃跑路线,但是太晚了——信封已经烧着了。佩妮姨妈尖叫着扔掉了信。一个可怕得声音充满了厨房,回荡在这个狭小的
空间里,声音是从桌上那个燃烧的信里发出的。“记住我的最后一次,佩妮。”佩妮姨妈看来十分虚弱。她瘫倒在达力身边的椅
子上,把脸埋在手里。剩下的信在寂静中烧成了灰烬。“这是什么?”弗农姨父嘶哑的问道,“什么-什
么-不-佩妮?”
佩妮姨妈什么也没说。达力愚蠢的盯着他的妈妈,嘴巴一张一合。可怕的寂静在厨房里盘旋。哈利看着他的姨妈,迷惑不解,他的头在此时又开始刺痛了。
“佩妮,亲爱的?”弗农姨父胆怯的问道,“派佩妮?”姨妈抬起了头。她的身体依然在发抖。她的喉咙在吞咽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必须待在这里,弗农,”她
虚弱的说道。“什-什么?”“他就在这待着,”佩妮姨妈说道,她的眼睛没有
看着哈利。她再次移动了脚步。“他..但是佩妮。““如果我们把他扫地出门,邻居们会议论的。”她
说道。她很快恢复了平常轻快、急噪的举止,尽管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他们会问些令人尴尬的问题,他们会问哈利去哪里了。我们必须留下他。”
弗农姨父就象一只旧轮胎那样泄了气。“但是佩妮,亲爱的-”佩妮姨妈没理他。她径直走向哈利。“你要待在你
的房间里,”她说道,“你不要离开这所房子。现在上床睡觉。”可哈利并没有移动。“那封巫师吼叫信是谁寄来的?”
“不要问问题,”佩妮姨妈猛的打住了。“你和巫师们还有联系吗?”哈利问。“我告诉你上床去!”“那是什么意思?记住最后一次什么?”“上床!”“接下来是什么?”“你必须听姨妈的,现在上床睡觉!”
第三章高级保镖
“我刚刚被摄魂怪袭击了,而且也许会被开除出霍格沃茨。我想了解接下来会怎么样以及什么时候我将被赶出这里。”
哈利一回到他漆黑卧室的书桌前就把上面这些话抄进了三张不同的羊皮纸。他把第一封信寄给了小天狼星,第二封信寄给了罗恩,第三封信寄给了赫敏。哈利的猫头鹰海德薇现在正在外面觅食,它桌上的笼子是空的。哈利在卧室里踱来踱去等海德薇回来,他的头象受到重击一样,尽管他的眼睛由于过度疲劳而刺痛发痒,可是他的脑子却因为过度亢奋而失眠。自从背着达力回家以来他的背就一直在疼痛,窗户上撞的加上达力打的那一拳在哈利的头上留下两个肿块,现在也是抽痛。
哈利踱来踱去,带着愤怒和挫败感消磨时光,他磨着牙齿,并且牢牢的攥紧自己的拳头。每次走到窗边的时候他都用恼怒的目光看着外面空洞的,点缀着星光
的夜空。摄魂怪送到他的面前,费格太太和蒙顿格斯·费莱奇秘密跟踪他,接着被从霍格沃茨延期开除并被告知出席魔法部的听证会——最糟的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告诉他还会发生什么。
还有关于那个巫师吼叫信的问题。谁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的时候显得如此恐怖,如此恶毒呢?
为什么他依然留在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呢?为什么每个人对待他的态度都象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呢?他只是被要求待在这所房子里并且不得再使用任何魔法。
他经过学校的旅行箱时踢了它一脚,可是这远远没有发泄他的怒火,而只是让他感觉更加的糟糕,就象现在这样,他除了身体其他部分的疼痛之外他的脚趾也剧烈的疼痛起来。
就在哈利再次一瘸一拐的经过窗户的时候,海德薇象一只小幽灵一样拍着柔软的沙沙作响的翅膀从窗户飞了进来。
“什么时候了!”当海德薇站在笼子顶上的时候,
哈利怒气冲冲的说道,“把那东西放下来,我有工作要你做!”
海德薇的嘴里叼着一只死青蛙,用它那巨大滚圆,呈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哈利,眼中满是责备。
“到这儿来,”哈利说道,他拿起那三张小羊皮纸和一根皮带并将信卷好绑在海德薇的脚上。“把这些直接送给小天狼星、罗恩和赫敏,而且没得到足够长度的回信就别回来。如果你到了的话就一直啄他们直到他们写出相当长度的回应。明白了吗?”
海德薇发出不满的声音,她的嘴里依然叼着那只青蛙。
“那么出发吧,”哈利说道。
她立即启程出发了。就在海德薇飞走的那一刻,哈利倒在了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除了其他痛苦的感受以外,他现在又为自己如此粗暴的对待海德薇而感到愧疚。海德薇是他在女贞路四号里唯一的朋友。哈利决定当海德薇带着小天狼星,罗恩和赫敏的回信返回的时候要好好弥补她。
他们肯定会很快回信的:他们决不可能忽略摄魂怪的袭击。由于他对巴罗方面的快速反应,也许明天他醒来的时候,三个写满各种同情和计划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就会交到他的手里。带着这种令人安慰的想法,睡意席卷了哈利,所有进一步的想法都沉寂下去了。
但是海德薇第二天早晨并没有回来,哈利一整天都待在卧室里,只有去浴室才离开一下。这一天有三次佩妮姨妈将食物从弗农姨父三年前安装的那个猫洞递进来。每次哈利听见姨妈接近的时候他都试图询问那个巫师吼叫信的事情,但是每次都象是在向门把手咨询一样。除此之外,德思礼一家就让他好好的待在卧室里。哈利看不到和他们在一起会带给他什么力量,除了可能会使他更加愤怒而施展更多的非法魔法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哈利浑身上下充满了过剩的能量,这使的他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每次他在卧室里踱步的时候他都会为那些把他扔在这个脏乱闷热的鬼地方的人感到极度愤怒,同时每隔一段时间他就
会在床上躺一个小时,麻木的盯着空中,以一种恐惧的疼痛想着魔法部的听证会。
如果他们的裁定对他不利怎么办?如果他被开除并且魔杖被折成两段怎么办?他能做什么呢?他能去哪里呢?他无法回到每天和德思礼一家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现在的他不象过去,他知道了另一个他真正归属的世界。也许他可以搬进小天狼星的房子去住,就象一年以前小天狼星被迫从魔法部逃跑之前建议的那样?可是哈利还未成年,他能否获准一个人生活在哪里呢?或者他将要前往的地方接下来就要决定他的去向呢?也可能他违反国际巫术保密条例的行为已经足够严重,从而使他够资格在阿兹卡班得到一个房间呢?无论何时出现这些想法,哈利总是从床上滑下来并再次在卧室里踱步。
到了海德薇出发的第四夜,当弗农姨父进入卧室的时候,哈利正处于他最无动于衷的某个阶段,眼睛盯着天花板,极度疲劳的大脑一片空白。哈利缓慢的看着他。弗农姨父穿着他最好的衣服,脸上带着一种极度
装模做样的表情。“我们正准备出去?”“抱歉?”“我们-这么说吧,你的姨妈、达力和我正准备出
门。”“很好,”哈利迟钝的说着,眼睛又回到天花板。“当我们外出的时候你不准离开卧室。”“没问题。”“你不准碰电视,立体声音响以及任何属于我们
的财产。”“可以。”“你不准从冰箱里偷食物。”“行。”“我将把你的门锁上。”“你就这么干吧。”弗农姨父盯着哈利,明显对这种缺乏争吵的状况
感到怀疑,然后他重重的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他身后的门。哈利听见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以及弗农
姨父下楼的沉重脚步声。几分钟之后,他听见了车库门打开的声音,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最后是千真万确的汽车驶上马路的声音。
关于德思礼一家的离开哈利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对他来说他们是否在家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没有振作精神爬起来打开卧室的灯。当哈利透过从来不关的窗户躺在床上倾听夜晚的声音的时候,他周围的房间变得更加黑暗了,他现在只是等着某个被祝福的时刻海德薇能够回来。空荡荡的房子在哈利的身边吱吱作响。管道发出汩汩的流水声。哈利带着一种半昏迷的,不想任何事情的,暂时忘却痛苦的精神状态躺在床上。
接着,很清楚的,他听到下面的厨房里传来一声撞击声。他直挺挺的坐起来,仔细倾听。德思礼一家不可能回来,时间太短,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会听见他们汽车的声音。
下面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响起了说话声。他的想法是来了夜贼,他的脚从床上滑下来——但是第二个瞬间他意识到夜贼会降低他们的声音,并且无论是谁在厨
房里移动都肯定不会这么做以给自己惹上麻烦。
哈利从床边的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魔杖并面对卧室的门站好,尽其所能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下一刻,伴随着锁发出一声响亮的卡嗒声他的卧室门开了,哈利跳了起来。哈利静止不动地站着,通过打开的门洞盯着黑暗的上楼的楼梯平台,竖起耳朵以便听见更多的声音,但是没人上来。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移动并安静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梯的最上端。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人站在楼下客厅的阴影里,从毛玻璃透过来的街灯的光照出了他们的侧面轮廓,就他能够尽力看见的而言大约有八到九个人,正在抬头看着他。
“在你把某人的眼睛打爆之前,放低你的魔杖,”一个低沉的声音咆哮道。
哈利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他认得这个声音,但是他并没有放低自己的魔杖。
“是穆迪教授吗?”他不确定的问道。
“我可不知道什么教授,”这个声音回答道,“我
从来就没有教过你们什么东西,是吗?下来,到这里来,我们要见你。”
哈利稍稍放低了魔杖,但是毫不放松的抓着它,同时也没有移动脚步。他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在最近九个月里认为是疯眼汉穆迪的家伙却被发现完全不是穆迪,而是一个冒名顶替者,一个冒名顶替者,而且更糟糕的是,在他被揭穿之前他还试图杀死哈利。但是在哈利决定下一步行动之前,另一个稍稍沙哑的声音传到了楼上。
“没事了,哈利。我们来带你走。”
哈利的心脏急速的跳动着。他同样认的这个声音,尽管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卢平教授?”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是你吗?”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黑暗里?”第三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是完全陌生的,是个女人,“拉莫斯(咒语)。”
一根魔杖发出了闪光,魔法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客厅。哈利眨了眨眼睛。下面的人都挤在楼梯脚上,专心的盯着哈利,有些人甚至象苏格兰鲱鱼一样仰起头以便
看的更清楚。
瑞莫斯·卢平站的离哈利最近。尽管仍然十分年轻,可卢平看上去十分疲倦,一脸病容:他的头发比哈利一年前与他道别时看来更加的灰白,而且他的长袍与过去相比也更加的破旧不堪。然而,他却正在对着哈利露骨的微笑,而后者震惊之余也尽力以微笑回应。
“哦呵,他看上去就象我想象的那个样子,”说话的女巫拿着她那根在高处发光的魔杖。她看上去是这群人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她有着一张苍白的脸,眼睛乌黑闪亮,短而尖的头发是紫色的,呈现出一种狂暴的阴影。“沃切,哈利!“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瑞莫斯,”说话的是个秃顶的黑人巫师,他站在后面最远的地方——他有着深沉缓慢的声音,并且在他的耳朵上带着一只金环——“他看起来象极了詹姆斯。”
“除了眼睛,”说话的是站在后面的一个气喘吁吁,满头白发的老巫师,“那是莉莉的眼睛。”
疯眼汉穆迪,就是那个有着长而灰白头发,鼻子
缺掉一大块的老头,正在通过他那对毫不相配的眼睛怀疑的打量着哈利。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色,向珠子一样,而另一只眼睛巨大,滚圆并且是铁蓝色的——这只魔眼能够穿透墙壁,门以及穆迪自己的后脑看见东西。“你十分确定是他吗,卢平?”他低吼道,“如果我们带回去的是某个该死的模仿者那就好看了。我们应当问他一些只有真正的波特才知道的问题。否则除非谁带了威瑞塔斯拉姆(一种测谎的魔法药剂)药剂。”
“哈利,你的帕特拿姆魔法是什么形状的?”卢平问道,“一只牡鹿。”哈利紧张不安的说道。“就是他,穆迪。”卢平回答说。
每个人都仍然十分好奇的盯着他,哈利走下楼梯,当他走上前的时候将魔杖收进了牛仔裤背后的口袋里。
“不要把魔杖放在那里,孩子!”穆迪吼道,“如果它点着了怎么办?比你优秀的巫师都会烧到臀部,你知道的!”
“你知道有谁烧掉了臀部吗?”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巫十分感兴趣的问疯眼汉穆迪。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你的魔杖从屁股口袋里拿出来!”穆迪吼道,“这是基本的魔杖安全措施,没有人会嫌它麻烦的。”可是他在通往厨房的路上绊倒了。“我看见了,”当穆迪看见那个女巫把眼睛翻向天花板时他气急败坏的加了一句。
卢平伸出他的手摇晃着哈利的手。“你怎么样?”他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哈利并问道。“我很好。”哈利说。
哈利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四个星期音信全无,没有半点迹象暗示有将他带离女贞路的计划,而突然一大群巫师见怪不怪的站在这所房子里,仿佛这是一个早就拟订的计划。他扫了一眼围着卢平教授的这些人,他们仍然热切的盯着他。他对自己四天没有梳头这一事实感到极为害羞。
“我说——你们真的十分幸运,因为德思礼一家都出去了。”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幸运,哈!”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巫说道,“是我用一种方式把他们引诱出去的。我通过麻瓜的邮局送了一封信给他们,告诉他们已经被提名参加全英格兰最平
整郊区草坪竞赛。他们一听说提供奖金就马上出发了,或者他们认为他们就是冠军。”
哈利短暂想象了一下当弗农姨父得知根本就没有什么全英格兰最平整郊区草坪竞赛时他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就要离开,是吗?”哈利问道,“很快吗?”
“几乎是马上,”卢平教授回答说,“我们只是在等待一切清理干净。”
“我们要去哪里呢?是巴罗吗。”哈利满怀希望的问道。
“不,不是巴罗,”卢平一边说话一边带着哈利往厨房走去,那一小队巫师在后面跟着,还在好奇的盯着哈利,“那太冒险。我们要前往某处无法侦测的指挥部。那需要一点时间。”
疯眼汉穆迪现在正坐在厨房的桌子上痛饮一只小水瓶里的饮料,他的魔眼向各个方向旋转,仔细打量着德思礼一家苦心搜集的各种用具。
“这是穆迪,哈利,”卢平指着穆迪继续说道。
“是的,我知道,”哈利很不舒服的回答说。被介绍给一个他本来以为已经认识一年的人这种感觉相当古怪。
“而这位是尼姆菲朵拉——”
“别叫我尼姆菲朵拉,瑞莫斯,”这个年轻的女巫抖了一下,“我叫唐克丝。”
“尼姆菲朵拉·唐克丝,只喜欢别人知道她姓氏的家伙,”卢平作了结尾。
“如果你愚蠢的妈妈给你取名叫尼姆菲朵拉你会怎么做啊,”唐克丝小声抱怨着。
“这位是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卢平指着那个高个子的黑人巫师介绍道,而后者则鞠了一躬,“埃尔菲阿斯·道格,”那个气喘吁吁的老巫师点点头。“这位是德大流士·狄格尔——”
“我们以前曾经见过面的,”兴奋的狄格尔大声叫道,并同时摘下了他的紫色的高帽子。
“埃米兰·万斯。”这是一个披着祖母绿围巾的看上去很庄重的女巫,她点了一下头。“斯特吉斯·波德
默。”一个有着麦杆色头发,方下巴的男巫眨了一下眼睛。“接下来是赫斯塔·琼斯。”一个粉红脸颊,黑色头发的女巫从穆迪旁边走出来。
在介绍每个人的时候哈利都笨拙的对他们点点头。他希望这些家伙能看点别的东西而不是一直盯着他,仿佛他突然变成了舞台上的小丑一样。他同时也很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会在这里。
“数量惊人的巫师志愿前来接你,”卢平仿佛能够读懂哈利的想法,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是的,很好,但还会更好,”穆迪在黑暗中说道。“我们是你的保镖,波特。”
“我们现在仅仅是要等一个信号告诉我们可以安全离开,”卢平接着说道并飞快的向外扫了一眼厨房窗户,“我们大约需要15分钟才能到达那里。”
“这些麻瓜十分干净,不是吗?”说话的女巫叫唐克丝,她正以十分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间厨房。“我的父亲是麻瓜血统,不过他是个十足的懒鬼。我想那是不同的,也许巫师天生不会干这些。”
“恩——是的,”哈利说道,“你看——”他背对着卢平,“接下来是什么,我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听到任何消息,伏地魔怎么样了?”
几个巫师和巫婆发出了古怪的嘶嘶的噪音,德大流士.狄格尔再次脱下了自己的帽子,而穆迪吼道“闭嘴!”
“什么?”哈利问道。
“我们在这里不能讨论任何事情,太危险了,”穆迪将他那只正常的眼睛转向哈利并说道。他的魔眼仍然聚焦在天花板上,“诅咒它,”他把一只手放在魔眼上愤怒的补充道,“自从那个杂碎带过它之后——它就变的难以接受。”
然后随着一声类似潜水员被人从水池中拖出来时发出的令人厌恶的声音,他把魔眼掏了出来。
“穆迪,你知不知道那是令人讨厌的,”唐克丝极度不满的抗议道。
“给我一杯水好吗,哈利,”穆迪请求道。
哈利穿过洗碗机,拿出一只干净的杯子并到水池
灌满水,那群巫师们依然在热切的看着他。他们无情的凝视已经开始困扰着哈利了。
“棒极了,”当哈利把杯子递给穆迪的时候他说道。穆迪将魔眼浸在水里,并且把它按的一沉一浮,这只魔眼飞快的旋转,从各个角度盯着他们。“在回去的路上我需要三百六十度的视野。”
“我们怎样回去——还有我们要去哪里?”哈利问道。
“乘坐扫帚,”卢平说道,“这是唯一的途径。你还太年轻不会瞬间移动,而他们又在监视着壁炉网络,同时设置一个手动的波奇(一种远距离自动传送装置,详情见前作)对我们而言毫无意义。”
“瑞莫斯说你是个优秀的快迪斯选手,”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用他那低沉的嗓门说道。
“他是最棒的,”卢平一边检查着他的手表一边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最好上去打包,哈利,等信号一来我们就得准备离开。”
“我来帮你,”唐克丝轻快的说。
她跟着哈利返回客厅并上了楼,一路上充满好奇与兴趣的四处张望。
“有趣的地方,”她说道,“就是有点太干净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有点不太自然。哦,这样更好,”当他们进入哈利的卧室并打开灯时她补充道。
哈利的房间肯定要比其他的房间凌乱的多。四天以来他一直陷入一种非常糟糕的情绪当中,并把自己关在这间房间里面。哈利在时候不辞辛苦的把这里收拾整齐。他所拥有的绝大多数的书都杂乱的堆在地板上,他自己翻阅之后就随手扔到一边。海德薇的笼子也需要彻底清洁,现在已经开始散发气味了。他的旅行箱敞开着躺在一边,麻瓜的衣服和巫师的长袍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而且地板上也到处都是。
哈利开始把书拣起来并匆忙的塞进箱子里。唐克丝则停在他的打开的衣柜前面,并且从镶在里面的玻璃中挑剔的看着自己的影象。
“你知道的,我并不认为紫色真正适合我,”她犹豫不决的说道,一边试图把她又长又尖的头发绑起来。
“你认为它是否让我看上去有一点惹眼呢?”
“恩——”哈利边说边越过不列颠和爱尔兰快迪斯国家队的海报看着她。
“是的,就是这样,”唐克丝下了结论。她以一种紧张的表情闭上了眼睛仿佛正在努力回忆某样东西。一秒钟之后,她的头发变成了口香糖一样的粉红色。
“你是怎么办到的?”当唐克丝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哈利惊奇的问道。
“我是一个变形者,”她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影象,并且把头转来转去,这样她就能够从各个方向看见自己的头发。“这就意味着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外貌,”她从镜子里看到了哈利迷惑的表情之后补充道,“我是天生的那一种。在傲罗(直接隶属魔法部的一个秘密组织,专门搜捕伏地魔的余党,成员都是些象疯眼汉穆迪这样强的变态的家伙..译者注)接受训练期间我的伪装项目得了最高分,可我完全没有学过,这是最棒的。“
“你是傲罗的成员吗?”哈利对此印象深刻。从
霍格沃茨毕业之后成为一个黑巫师猎手(傲罗组织当中专门负责抓捕黑巫师的人,疯眼汉穆迪是个典型,所以才会搞到五官残缺不全..译者注)是哈利曾经考虑过的唯一职业。
“是的,”唐克丝看起来很自豪,“肯斯雷也是,尽管他的魔力比我高一点。我是一年前才获准加入的。但是我在秘密行动和追踪方面完全失败。我笨的要死,你听见我们到达楼下的时候我打碎碟子的声音吗?”
“你知道怎样成为一个变形者吗?”哈利直视着唐克丝,完全忘记了收拾东西。
唐克丝吃吃的笑了。
“我敢打赌你有时候不会介意隐藏那道伤疤的,对吗?”
她的眼睛发现了哈利前额上的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
“不,我不介意,”哈利嘟噜道,他转身走开了。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伤疤。
“好吧,我恐怕你得艰苦学习才行,”唐克丝说道,
“变形者真的是非常稀少,他们都是天生的,而不是人为的。绝大多数的巫师都要依靠魔杖或者药剂才能改变其外形。但是我们想变就变。哈利,我想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打包,”她看着周围凌乱的地板心虚地加上一句。
“哦,是的,”哈利又抓起几本书塞进箱子里。
“别犯傻了,打包的事情由我来做会快的多!”唐克丝叫起来,同时她的魔杖在地板上做了一个波浪形的长长的扫除动作。
书、衣服、望远镜以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飞到了半空中,并且一股脑的飞进了旅行箱里。
“好象不是很整洁,”唐克丝走到旅行箱上方看着里面混乱的局面说道,“我的妈妈掌握了这个咒语的诀窍,她能够让物品整齐的落在合适的位置里——她甚至能够让短袜自己折叠——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掌握她是怎么做的——那是一种快速轻打的动作——”唐克丝充满希望的快速轻打她的魔杖。
哈利的一只短袜做了一个虚弱无力的摇摆动作,然后噗的一声又落回到混乱的箱子顶端。
“哈,很好,”唐克丝砰的一声箱子盖关上了,“至少它们都装进去了。那个也需要做一点清洁。”她将魔杖指向海德薇的笼子。“斯科吉菲(咒语)。”几根羽毛和鸟粪消失了。“好的。这次做的更好——我从未花精力去记忆那些讨厌的家政咒语。好——所有东西都带上了吗?气锅?扫帚?哇!那是一根霹雳系列的扫帚——”..
当他们坐在哈利右手拿着的扫帚上时,唐克丝的眼睛张大了。那是哈利的骄傲与快乐,一件来自小天狼星的礼物,这是一把国际标准的快迪斯比赛用扫帚。
“我现在还在乘坐彗星260,”唐克丝羡慕的说道,“接下来,魔杖还在你的牛仔裤里吗?我们的屁股都安然无恙吗?好的,我们走。运动皮箱。”
哈利的旅行箱漂浮在空中几英寸的地方。唐克丝的魔杖就象是乐队指挥的指挥棒,唐克丝让旅行箱盘旋着穿过房间并在他们的前面出门,海德薇的笼子抓在她的左手。哈利手中攥着他的扫帚跟在唐克丝后面下楼了。
回到厨房时穆迪已经将他的眼睛装了回去,魔眼在清洁之后旋转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哈利看着它的时候感到一阵恶心。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和斯特吉斯·波德默正在检查微波炉,赫斯塔·琼斯则在一个抽屉里翻箱捣柜,当她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对着一个土豆剥皮机笑个不停。卢平教授则正在写一封致德思礼一家的信。
“棒极了,”卢平抬头看见唐克丝和哈利进来的时候说道。“我认为我们大约一分钟之后出发。我们也许应当出门到花园去做好准备。哈利,我留了一封信告诉你的姨父和姨妈不要担心——”
“他们不会担心的,”哈利说道。“以及你是安全的。”“那只会让他们感到失望。”“还有你将在明年再次见到他们。”“我一定要再次见到他们吗?”卢平笑了笑但是没有作任何回答。“到这儿来,孩子,”穆迪粗暴的用魔杖把哈利引
到他的面前,“我需要把你隐形。”
“你需要把我什么?”哈利焦急的说。
“隐身咒语,”穆迪说着举起了他的魔杖。“卢平说你曾经获得过一件隐身斗篷,但是当我们飞行的时候它没法使用,这个咒语可以更好的伪装你。你到这里来——”..
穆迪重重的敲击着哈利的头,哈利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穆迪仅仅是在敲击一只鸡蛋。
冰冷的魔力从魔杖敲击点流向了哈利的身体。
“漂亮的小伙子,穆迪,“唐克丝一边看着哈利的肚子一边欣赏的说道。
哈利向下看看他的身体,或者确切的说曾经是他身体的那个东西,因为它现在看起来和原先一点也不象。它并非隐形的,而仅仅是把他身体后面的厨房的颜色和材质精确的贴到他的身体上。现在的哈利看上去就象一只人形变色龙。
“跟我来,”穆迪用魔杖打开了门。
他们全体走到外面并且踩在弗农姨父精心护理的漂亮的草坪上。
“清晰的夜空,”穆迪咕噜道,他的魔眼正在对天堂进行扫描。“也许要搞些云来覆盖。好了,你,”他对着哈利叫道,“我们将要以紧密编队飞行。唐克丝在你的前面,你要紧紧的在后面跟着她,卢平在你下面遮住你,我将在你的后面,其他人在我们周围围成一圈。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破坏编队,明白吗?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被杀——”
“我看起来象什么?”哈利担心的问道。但是穆迪没理他。
“其余人继续飞行,不要停下来,不要破坏编队。如果他们干掉了我们所有的人而你幸存下来,哈利,我们的后卫部队目前正在另一个地方集结待命,一直向东飞行他们会接应你的。”
“不要显得这么高兴,穆迪,哈利会认为我们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唐克丝说着把哈利的旅行箱和海德薇的笼子全副武装的绑在扫帚上。(上面这几句可能是反话,意思是叫穆迪不要搞的紧张兮兮,免的哈利害怕,但我只有直译,特此说明..译者注)
“我仅仅是告诉这孩子计划,”穆迪抱怨说,“我们的工作是把哈利安全的送到司令部,并且如果我们在这次行动中丧生——”(一只讨厌的老乌鸦,不是吗?..译者注)
“没人会死的,”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用他低沉平静的嗓音说道。
“爬上你们的扫帚,那是第一个信号!”卢平指着天空尖叫道。
在他们上方很高很高的地方,一棵明亮的红色信号弹已经在夜空中闪烁,哈利立刻认出那是魔杖信号弹。他把右脚跨过他的霹雳扫帚,轻轻的抓住把手,他感到扫帚也在微微震动,好象渴望和哈利再次升到空中。
“第二个信号,我们出发!”当另一个绿色的信号弹在高空爆炸时卢平大声命令道。
哈利奋力踢了一下地面。当女贞路整洁的正方形草坪远去的时候,凉爽的夜风从哈利的头发间呼啸着吹过,草坪很快的缩小变成一个暗淡的绿黑相间的拼凑
物,与此同时,所有关于魔法部听证会的各种想法都被抛诸脑后,仿佛呼啸而过的风已经将它们从哈利的脑子里吹了出来。他感到自己的心好象因为快乐而要爆炸了:他再一次的飞行,就象整个夏天他一直幻想的那样飞离女贞路,因为几个光荣的行动他现在要回家了,他所有的难题仿佛都在远去,在这个广阔,满布星辰的夜空下它们显得如此的无关紧要了。
“急转向左,急转向左,有个麻瓜在抬头看!”穆迪从后面叫道。唐克丝做了一个突然转向,而哈利在后面紧紧跟随,同时看见他的旅行箱在唐克丝的扫帚下面大幅晃动。“我们需要提升高度,爬升四分之一英里!”
当他们急剧上升时哈利的眼睛在寒冷中流泪了,现在下面除了车头灯和街灯微弱的闪光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那些微弱的闪光有两只也许是属于弗农姨父的汽车的,德思礼一家现在应该马上就要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了,他们也许正在为那个子虚乌有的草坪比赛而勃然大怒,想到这里哈利不禁笑出声来,尽管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其他人长袍鼓动的声音淹没了,当他们快速穿过
空中的时候吱吱作响的风声传入耳朵。哈利在近一个月
里从未感到如此的生气勃勃,或者说是快乐。“方位正南!”穆迪叫道,“前面有个城镇。”他们向右转弯以避免直接穿越下面象蜘蛛网一样
闪闪发亮的灯光。“方位东南,持续爬升,有几片低空云层在我们的前面,我们飞进去可以隐藏自己!”穆迪发出指示。“我们不要穿越云层!”唐克丝恼火的叫道,“我们会被弄湿的,穆迪!”
听到她说这些话哈利放心了,他刚才紧张的握着霹雳扫帚把手以至于双手都渐渐麻木了。他希望他记得套件外套,现在他全身冷的发抖。
他们不时的按照魔眼的指示改变路线。哈利的眼睛因为强劲的冷风而睁不开,他的耳朵也开始疼痛起来,他可以记起这种寒冷的感觉以前只有过一次,那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参加一场在暴风雪中举行的与哈夫罗普夫魔法学校之间的快迪斯比赛。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保镖就象一群灰色的大鸟。哈利搞不清确切的时间。他
很惊讶他们究竟飞了多长距离,感觉上至少过了一个小
时。
“转向西南方!”穆迪叫道,“我们要避开铁路!”
哈利现在很冷,他渴想着下面暖和,干燥的汽车,然后,他甚至更加怀念用弗罗粉旅行的经历,也许在壁炉里转的晕头转向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是至少在火焰里面是暖和的: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突然猛扑向他的周围,月光反射之下他的光头和耳环微微发亮,现在是埃米兰·万斯在他的右边,她的魔杖已经掏了出来,左顾右盼,然后也从哈利的头上猛的扑过去.而她的位置则由斯特吉斯·波德默代替。
“我们应当向后转两圈,以确定我们没有被跟踪!”穆迪叫道。
“你疯了吗,穆迪?”唐克丝在前面大叫着,“我们都快在扫帚上冻僵了!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毫无疑问下个星期我们也到不了那里!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接近那里了!”
“是时候开始降落了!”卢平的喊叫声传过来。“跟
着唐克丝,哈利!”
哈利跟着唐克丝俯冲向下。他们的前方是一片哈利所见过的最大的灯光网,一片巨大的,杂乱无章的灯光纵横交错,星星点点的散布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他们飞的越来越低,直到哈利可以看清楚单个的车头灯和街灯,以及烟囱和电视天线。他现在很想降落到地面上,尽管他确信也许不得不把他解冻才能将他从扫帚上弄下来。
“这里,我们走!”唐克丝喊道,几秒钟之后她就降落了。
哈利紧跟着也下降,并降落在一块长着乱篷篷杂草的小广场的中央。唐克丝已经解下了哈利的箱子。哈利浑身颤抖着四处张望。周围的房子都有肮脏的外表,看上去并不欢迎访客:有些房子窗户破了,街灯的光隐隐约约的透出来,油漆从许多门上剥落,大量的垃圾堆积在前面的几级台阶上。
“我们在哪里呢?”哈利问道,但是卢平平静的说道,“等一分钟。”
穆迪在他的长袍里面到处翻找,他粗糙的大手因为寒冷而笨拙。
“找到了,“他嘟噜着举起了一根在空中看起来象银色香烟的打火机,并发出了卡嗒声。
砰的一声,最近的街灯突然熄灭了。他再次拨弄打火机,相邻的街灯也熄灭了,他持续不断的拨弄着打火机直到这个广场所有的街灯都熄灭了,最后只剩下灯光从装着窗帘的窗户透过来,以及头上那个镰刀形的月亮。
“从邓不利多那里借来的,”穆迪嘟噜着将打火机放回外衣口袋。“那是为了防止任何的麻瓜从窗户向外张望,看见了吗?现在过来,快点。”
他抓着哈利的胳膊,带着他离开草地,穿过马路并且到了人行道上,卢平和唐克丝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两个中间是哈利的旅行箱,其余的保镖全部拔出了魔杖在他们的侧面保护。
一个音箱沉闷的重击声从最近的房屋的楼上窗户传来。一阵刺鼻的气味从打破的门里面一大堆鼓鼓囊囊
的箱柜中发出。
“这里,”穆迪小声嘟噜道,他把一张羊皮纸扔到哈利五颜六色的手上并且将他发光的魔杖靠近了那张羊皮纸,这样就能照亮上面的字迹。“快速读一遍并记住它。”
哈利低头看着这张羊皮纸。小小的字迹含糊不清,上面写着:凤凰的指令司令部可以在伦敦格里曼迪街12号找到。
第四章格里曼迪街12 号
“什么是某某指令——?”哈利开始提问。
“不是这里,孩子!”穆迪叫道,“直到我们进去为止。”他把那张羊皮纸从哈利的手里抽出来并用魔杖将其点燃。当那张纸条在火焰中卷曲并且飘到地面上的时候,哈利再次看了看周围的房子。他们现在正站在11号的外面,他看看左边是10 号,然后看看右边,却是13号。
“但是哪里才是——”
“努力回想你刚刚记住的东西,”卢平平静的说。
哈利开始回想,不久他就到达了格里曼迪街12号的地方,除了一扇被敲碎的门现在出现在11号与13号之间以外,其余部分都是肮脏的外墙和污秽的窗户。无论这些东西从外面哪个方向看,都象是另外一家多出来的部分。哈利对着它打了一个哈欠。11号房家中的音箱轰隆作响。很显然住在里面的麻瓜什么也感觉不到。
穆迪在后面推着哈利并大声叫道:“快过来。”
哈利走上旧的台阶,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新多出来的大门。它的黑色油漆已经破烂不堪并且满布刮痕。银色的门把手已经扭曲成了一个蛇形。在大门上既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卢平掏出魔杖敲了大门一次。哈利听见大门发出一阵响亮的,金属质感的卡嗒声,听起来好象是一条金属链子发出的声音。大门吱吱作响的打开了。
“快进去吧,哈利,”卢平小声说道,“但是不要过分深入并且不要碰任何东西。”
哈利走进了几乎完全黑暗的大厅。他能够闻见一种潮湿而多灰尘,并且带有腐败的甜味相混合的气味,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象一个已经被人遗弃的建筑物。他从肩膀往后看去,其他人整齐的跟在他的后面,卢平和唐克丝手里拿着他的旅行箱以及海德薇的笼子。穆迪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并且正在用那个打火机恢复外面被熄灭的街灯,光线飞回了灯泡里,在穆迪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并关上大门之前,那个小广场又立刻重新笼罩
在一片橘黄色的光线之中,而穆迪已经关上了大门,所
以这个大厅就变得完全黑暗了。
“这里——”
他又用魔杖重重的拍了一下哈利的头,这次哈利感觉好象又一股热流在他的背上流过,他知道那个所谓的隐身魔法(就是那个把哈利变成一只人形变色龙的魔法)已经解除了。
“所有人听着,当我给大家一点光线的时候,大家站着别动,”穆迪小声说道。
其他人的沉默不语给了哈利一种古怪的预感,好象他们进入了一个垂死之人的房间。他听见了一阵柔和的嘶嘶声,然后所有墙壁上的老式汽灯都亮了起来,将一束忽明忽暗,很不稳定的光线投射在斑驳的墙纸上,并且照射出一条铺着破旧地毯的,长而黑暗的走廊,在走廊的顶上有一盏满布蜘蛛网的树形装饰灯在闪烁,还有年代久远已经发黑的肖像画挂在弯弯曲曲的墙壁上。哈利听见在身后的壁脚板处有某种打开阀门的声音。无论是那个树形装饰灯,还是放在附近一张摇摇晃晃的桌
子上的枝状大烛台,其形状都象是一条大毒蛇。
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罗恩的母亲,韦斯莱太太从大厅最尽头的一扇门后面出现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欢迎的喜悦匆匆的跑向哈利,可是哈利发现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的消瘦和苍白。
“哦,哈利,真高兴见到你!”她小声说道并给了哈利一个几乎能把肋骨勒断的拥抱,然后抓着他的手臂挑剔的检查着。“你看上去更加消瘦了,你要加强营养,但是我恐怕你要等一下才能吃到晚饭了。”
她转身向着哈利身后的那帮巫师们小声而急切的说道:“他刚刚抵达,会议已经开始了。”
哈利身后的巫师们发出了一阵兴趣和兴奋交加的嘈杂声,并且整齐的排队越过哈利走向韦斯莱太太刚刚出现的那扇门。哈利想要跟上卢平,但是韦斯莱太太把他拉了回来。
“不,哈利,这个会议只有指令成员才可以参加。罗恩与赫敏在楼上,你可以等着他们直到会议结束,然后我们就吃晚饭。在大厅里尽量压低声音,”她最后又
以一种急切的耳语补充道。“为什么?”“我不想吵醒任何东西。”“你会吵醒什么——?”“我以后会向你解释的,我得赶快走,我要去参
加会议——现在我只给你指出睡觉的地方。”
把手指压在嘴唇上,她带着哈利蹑手蹑脚的通过了一对长长的,长满蛀虫的窗帘,在窗帘的后面哈利猜想肯定还有一扇门。然后在绕过了一个巨大的看上去象是几根巨人腿构成的伞架之后,他们走上了黑暗的楼梯,经过了一排裱糊在墙上作为装饰的缩小的头状物体。再靠近一些哈利发现这些头颅属于房屋小精灵。他们都有着猪嘴一样的鼻子。
每前进一步哈利的迷惑都更深了。他们究竟在这个房子里做了什么,以至于这个地
方看起来更象是属于最黑暗的巫师们?“韦斯莱太太,为什么——?”“罗恩与赫敏会向你解释一切的,亲爱的,我真
的要赶快走了,”韦斯莱太太小声说道,“那里——他们已经到了第二层,——你的房间在右边。会议结束的时候我来叫你。”
然后她就再次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哈利穿过了黑暗的楼梯平台,转动了门把手,这个门把手的形状也象是一条大毒蛇的头,并且打开了房门。
他简单的巡视了一下阴沉而高耸的天花板,这是一个双人间,然后他听见里面发出一阵响亮的唧唧喳喳的噪音,接着是一声更加响亮的尖叫,随后哈利的视线就被一张巨大的,有着大量浓密头发的脸占据了。赫敏冲上来给了哈利一个拥抱,几乎把他撞到了地上,而与此同时罗恩的小猫头鹰小猪兴奋的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快点!罗恩,他在这里,哈利在这里!我们没听说他要来!哦,你怎么样?你还好吧?你会对我们发脾气吗?我打赌你会的,我知道我们信毫无用处——因为我们不能告诉你任何事情——邓不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要我们发誓什么也不能说,哦,我们有很多事十分
渴望能告诉你,而且你也有很多事情和我们说吧——那些该死的摄魂怪!当我们听说——当然是魔法部听说的——那真是太残忍了,我对着他们直翻白眼,他们不能开除你,他们就是不能,在那个未成年人巫术限制条例里面有条款规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允许使用魔法——”
“让他喘口气吧,赫敏,”当关上哈利身后的门时罗恩微笑着说。在他们分别的一个月里他看来又长高了几英寸,这使他看上去比过去更加瘦长了,但是他的长鼻子,鲜红的头发和脸上的雀斑还是和过去一样。赫敏仍然喜气洋洋,她放开了哈利,但是在她没来得及说出下一个字之前传来了一阵柔和的呼啸声,有个白色的东西从黑暗的衣柜顶部猛冲下来并且轻轻的落在了哈利的肩头。
“海德薇!”
当哈利抚摩着它的羽毛的时候这只浑身雪白的猫头鹰磕着它的嘴并且亲切的轻咬着哈利的耳朵。
“它干的真棒,”罗恩说道,“当它带来你的最后
一封信的时候我们被它啄的半死,看看这个——”他给哈利看了自己的右手食指,虽然已经是半愈合状态,但是很明显伤口很深。“哦,是的,”哈利说道,“我很抱歉,但是我渴
望答复,你知道的——”“我也想给你答复,伙计,”罗恩说道。“赫敏正在请求宽恕,她一直担心如果你得不到
任何回复会干傻事,但是邓不利多让我们.”“发誓不要告诉我,”哈利说道,“赫敏已经告诉我了。”
看见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哈利感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伸展,仿佛他干瘪的胃里的某种冰冷感也随之消失了。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在经过了一个月的想念之后,他宁愿罗恩和赫敏让他一个人待着。
当哈利无意识的抚摩着海德薇的时候出现了一阵紧张的寂静,哈利没有看着另外两个人。“他看起来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赫敏呼吸困难的说道,“我指的是邓不利多。”
“正确,”哈利说道。他注意到赫敏的手上同样有着海德薇的硬嘴留下的记号,但是他发现他对此毫无歉意。
“我认为邓不利多觉得你和麻瓜亲戚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罗恩开口说道。
“是吗?”哈利的眉毛抬了起来,“这个夏天你们之中有谁被摄魂怪袭击了吗?”
“是的,没有,可是那正是为什么他要派遣凤凰指令的成员全天跟踪你的原因——”
哈利感到在他的腿有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他刚刚下楼时踩空了一级台阶。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跟踪,只是除了他自己。
“但是,他们干的并不好,是吗?”哈利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毕竟还是要自己照顾自己,不是吗?”
“他是如此的恼火,”赫敏用一种几乎敬畏的口气说道,“邓不利多。我们看见他了。当他发现蒙顿格斯在交班之前擅离职守的时候,他几乎惊慌失措。”
“好了,我很高兴他擅离职守,”哈利冷淡的说道,“如果他没有擅离职守我也许就不会使用魔法,那么邓不利多可能整个夏天都把我扔在女贞路。”
“你不是,你不是一直在担心魔法部的听证会吗?”赫敏平静的问道。
“不,”哈利挑战性的撒谎道。他离开他们,四处打量,海德薇在他的肩头舒服而满足的站着,但是这个房间看来并不合适他净化灵魂。它又潮湿又黑暗。一块白色的帆布镶在一只装饰精美的镜框里,到处都裸露出剥离的墙面,当哈利经过的时候他认为他听见有东西潜伏在视线之外,偷偷的笑着。
“那么为什么邓不利多如此渴望把我扔进黑暗里呢?”
哈利仍然在尽力保持着不经意的口气问道,“你们——嗯——完全没有问过他吗?”
他正好扫了一眼,并且发现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告诉哈利他现在的行为正是他们害怕发生的。这一点也不能让他改善情绪。
“我们告诉邓不利多我们想要告诉你正在进行的行动,”罗恩说道,“我们试过,伙计。但是他现在真的很忙,自从我们来这里之后我们仅仅见过他两次,而且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他只是要我们发誓在写信的时候不要告诉你任何重要的信息,他说猫头鹰也许会被中途截留。”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还是可以通知我的,”哈利简洁的说,“你们不要告诉我,他不知道任何不用猫头鹰传递信息的方法。”
赫敏盯着罗恩然后说道:“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他就是不愿你知道任何事情。”“也许他认为我不可信任,”哈利一边看着他们的
表情一边说道。“别这么想,”罗恩看起来十分惊慌。“或者是我照顾不了我自己。”“他当然不会这样认为,”赫敏紧张的说。“因此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必须待在德思
礼家里,而你们两个人却能够参与在这里进行的每一件
事?”哈利说道,这些单词一个接一个的冲口而出,每说一个单词他的嗓门就更大一些,“为什么你们两个被允许知道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
“我们没有!”罗恩打断了哈利的话,“妈妈不让我们接触会议,她说我们太年轻——”
但是在他了解之前,哈利就已经叫起来。
“因此你就没有参加会议,亲爱的!可是你仍然待在这里,不是吗?你们仍然在一起!我,我却被扔在德思礼家里一个月!并且我应付问题的能力比你们两个还要出色,而邓不利多也知道这一点——是谁拯救了魔法石?是谁揭开了密室之谜?又是谁从摄魂怪手下救出了你们两个?”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每一点的痛苦和愤怒都爆发出来,他对于缺乏信息的愤怒,他们在一起而抛下他的伤害,被跟踪而没有被告知的恼怒——所有这些令他羞耻的感觉,最后都冲破界限爆发出来。海德薇被这种咆哮声吓坏了,它重新飞回到衣柜顶上,小猪发出警告的喳喳声,并在他们的头上盘旋的更快了。
“去年是谁通过了巨龙、斯芬克斯还有其他一系列令人恶心的考验(详见第4 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是谁看着伏地魔恢复?是谁从他手里逃脱?我!”
罗恩站在原地,嘴半张着,明显被吓到了,并且说不出任何话来,与此同时赫敏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但是为什么我不应该知道正在进行的活动?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哈利,我们想告诉你,我们真的想——”赫敏说道。“你没有那么想,你能的,或者你们想给我送一
只猫头鹰,但是邓不利多要你们发誓——”“是的,他是这么做的——”“四周以来我一直被扔在女贞路,翻箱倒柜的想
要找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想——”“我猜你们只是想要嘲笑我,不是吗,就在这里
你们一起来吧——“
“不,老实说——”
“哈利,我们真的很抱歉!”赫敏拼命的叫道,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你是完全正确的,哈利——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也会勃然大怒的!”
哈利盯着她,依然大口呼吸,然后再次转身背对着他们,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海德薇在衣柜顶上阴沉的大声叫喊。房间里出现了一段长时间的停顿,唯一打破这种寂静的只有楼板在哈利脚下的悲鸣。
“不管怎么说,这是什么地方?”哈利冲着罗恩与赫敏叫道。
“凤凰指令指挥部”罗恩立刻回答道。
“有人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凤凰指令——?”
“这是一个秘密组织,”赫敏很快说道。
“邓不利多是这里的负责人,是他发起成立的。是最近为了对抗你知道的那个人的。”
“这个组织里面都有谁?”哈利把手插在口袋里停顿了一下说道。
“只有很少的几个人——”
“我们碰到的大概有二十个”罗恩说道,“不过我
想应该更多。”哈利盯着他们。“还有呢?”他从一个看到另一个并询问道。“嗯”罗恩说道,“还有什么?”“伏地魔!”哈利狂暴的吼道,而罗恩与赫敏都在
向后退缩,“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干什么?他在哪里?我们做了什么事情来阻止他?”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凤凰指令组织不让我们参加会议,”赫敏神情紧张的说道,“因此我们不知道细节,但是我们有个大致的想法,”她看着哈利的脸很快补充道。
“弗雷德和乔治(罗恩的两个哥哥)已经发明了
顺风耳,你看,”罗恩说道,“它们真的很有用。”“顺风——?”“耳朵,是的。只是最近我们被禁止使用,因为
妈妈发现了而且极为震怒。弗雷德和乔治不得不把它们藏起来以防妈妈把它们没收。但是在妈妈意识到发生的
事情之前我们用过一段时间。我们知道指令的某些成员正在跟踪一些著名的食死徒(指伏地魔的忠实信徒),对他们进行辨认,你知道的——”
“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正在招募更多的人加入凤凰指令组织——”赫敏说道。“而且他们之中一些人还在严密守卫着某样东
西,”罗恩说道,“他们总是在讨论守卫任务。”“不会是我吧,会吗?”哈利讽刺的说道。“哦,就是你,”罗恩的脸上满是终于了解的表情。哈利对此嗤之以鼻。他又开始在房间里到处转,
搜索着除了罗恩与赫敏以外的任何地方,“那么,如果你们不被允许参加会议,那么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呢?”
“我们,”赫敏很快答道,“我们负责清理这所房子,它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各种东西都在这里繁殖。我们已经尽力清理出了厨房,绝大多数的卧室,我认为明天应该清理客厅——”
随着两声巨响,罗恩的两个双胞胎哥哥,弗雷德
和乔治仿佛稀薄的空气一样出现在房间的中央。小猪叫的更大声了,现在它盘旋的范围把衣柜顶上的海德薇也包括进来。
“下次别这么干!”罗恩对着他的两个哥哥虚弱的说道,着两个家伙都有着和罗恩一样的鲜红头发,但是他们比罗恩更结实也稍稍更矮。
“你好,哈利,”乔治对着他高兴的说道,“我们认为听见了你愉快的声音。”
“你不用象那样控制你的愤怒,哈利,让他们全部爆发出来,”弗雷德同样高兴的说道。“也许我们要在50英里外才有办法不听见你的声音。”
“那么你们两个通过标准巫师等级测试吗?”哈利气急败坏的问道。
“这是有区别的,”弗雷德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看来象是一根相当长的,颜色鲜艳的带子。
“你从这里下楼至少要花费超过30 秒的时间,”罗恩说道。
“时间有的是,小弟,”弗雷德说道,“不管怎么
说,你现在正在妨碍我们工作。顺风耳,”他回应着哈利抬起的眉毛大声叫道,同时拿起了哈利现在看见垂在地上的带子。“我们正在试图听见楼下正在干什么?”
“你们要小心,”罗恩盯着顺风耳说道,“如果妈妈再次看见它们——”“冒险是值得的,他们正在召开的是一个主要会议,”弗雷德说道。
房门又被打开了,出现了一头长长的鲜红头发,“哦,你好,哈利!”说话的是罗恩的妹妹金妮,她的脸上一片明亮,“我想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转向弗雷德和乔治,她接着说道:“这里听不见—
—带着顺风耳走吧,妈妈在厨房的门上施展了消声咒语就离开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治看起来垂头丧气。“唐克丝告诉我怎样识别那些门,”金妮说道,“我
站在楼梯顶端用粪蛋(可能是韦斯莱家的搞笑双胞胎兄弟发明的一种魔法玩具..译者注)丢门,可被弹开了,因此顺风耳没有办法从下面那个缝隙获得声音。”
弗雷德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惭愧啊。我真的想知道老斯内普在干些什么?”“斯内普!(以对待哈利态度恶劣而著称的斯莱特
林分院院长)”哈利很快的说道,“他也在这里吗?”“是的,”乔治说道,他小心的靠近门口并坐在其
中一张床上。弗雷德和金妮跟着他。“他正在提交一份报告。这是最高机密。”“那个饭桶,”弗雷德懒散的说道。“他现在是我们这边的,”赫敏责备的说道。罗恩对赫敏的论调嗤之以鼻。“不要阻止那个家伙
成为一个饭桶。他看我们的时候与我们看他的方式是一回事。”
“比尔(罗恩的大哥,已经从霍格华玆毕业,在非洲替古灵阁工作)也不喜欢他,”金妮说道,好象这样就可以解决这个争端一样。
哈利不能肯定他的怒火已经缓和,但是他对信息的渴望现在压倒了继续吼叫的冲动。他背对其他人倒在了床上。
“比尔在这里吗?”他问道,“我想他现在正在埃及工作。”
“他申请了一份文书工作,因此他能够回来并且为凤凰指令工作。”弗雷德说道,“他说他错过了金字塔,但是,”他傻笑道,“比尔认为这是有补偿的。”
“你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个老弗蕾儿·德拉克吗?”乔治说道,“她在恶魔银行格林高斯获得了一份工作”
“而现在比尔向她提供了很多私人课程,”弗雷德吃吃的偷笑着。
“查理也在为凤凰指令工作,”乔治说道,“但是他仍然待在罗马尼亚。邓不利多想要招募尽可能多的外国巫师,因此这些天查理在努力与他们接触。”
“珀西(罗恩的三哥,哈利入学时是格兰芬多的级长)不能做这项工作吗?”哈利问道。他最后一次听见韦斯莱家老三的消息是说他正在为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处工作。
对于哈利的话,全体韦斯莱家族成员与赫敏都交
换了一个黯然失色的眼神。“不管你干什么,不要在爸爸和妈妈面前提起珀
西,”罗恩用一种紧张的口气告诉哈利。“为什么不行?”“因为每一次只要一提到珀西,爸爸手里无论拿
着什么东西都一定会打碎,而妈妈就开始哭泣,”弗雷
德说道。“那真是很糟糕,”金妮难过的说道。“我想我们吓到他了,”乔治说道,从他的脸上到
是看不出丝毫难看的特征。“发生了什么事?”哈利问道。“珀西和爸爸发生了激烈争吵,”弗雷德说道,“我
从没看见爸爸对任何其他人这样,而妈妈通常就是大喊大叫的。”
“那是学期结束后第一周发生的事情,”罗恩说道,“我们准备去加入凤凰指令。珀西跑来家里告诉我们他被晋升了。”
“你在开玩笑,”哈利说道。
尽管哈利很清楚珀西野心勃勃,他对珀西的印象只有他在魔法部里的第一份工作干的并不出色。珀西犯了个大错,他竟然没有察觉自己的上司已经被伏地魔控制了。(魔法部当然不会相信这个——他们只是认为克劳奇先生发疯了。)
“是的,我们也很惊讶,”乔治说道,“因为珀西卷入了和克劳奇有关的一系列麻烦之中,每件事都需要调查。他们说珀西应该意识到克劳奇的失控并且报告上级。但是你知道珀西的,克劳奇离开之后一切就由他负责,他居然就没了任何抱怨。”
“那么他们又怎么晋升了他呢?”
“那也正是我们疑惑不解的事情,”罗恩说道,看来在哈利停止咆哮之后他很渴望保持这种正常的谈话,“他是真正沾沾自喜的跑到我们家里——甚至比平常更高兴,如果你能想象到的话,——并且告诉爸爸他已经在法尼治(是个魔法大臣)本人的办公室里获得了一个职位。对于一个一年前刚刚离开霍格沃茨的人来说这是个真正的好职位:成为魔法大臣的高级助手。我想他
是希望给爸爸留下深刻印象。”“可就是爸爸没有,”弗雷德咬牙切齿的说。“为什么没有?”哈利问。“当然,很显然法尼治正在部里咆哮,要确定没
人和邓不利多有过任何接触,”乔治说道。
“邓不利多的名字,这些日子象泥浆一样困扰着魔法部,”弗雷德接着说,“他们都认为当他到处说着‘你知道谁回来了吗’这样的话的时候,仅仅是在制造麻烦。”
“爸爸告诉法尼治,他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所有和邓不利多站在同一阵线的人都会从办公桌前扫地出门,”乔治说道。
“麻烦就是,法尼治怀疑爸爸,他知道爸爸是邓不利多的朋友,而且因为爸爸对麻瓜文化的兴趣,他总是认为爸爸有些古怪。”
“但是这和珀西有什么关系呢?”哈利完全糊涂了。“我就要说到这里,爸爸确信法尼治将珀西招进
自己办公室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他刺探我们家——以及
邓不利多。”
哈利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咕噜声。
“但是珀西喜欢这个。”
罗恩用一种空洞的方式笑道。
“他完全疯了。他说——好的,他说了一大堆可怕的话。他说自从进入魔法部以来他就不得不和爸爸恶心的名誉做斗争。而且爸爸毫无野心,那就是为什么我们总是——你知道的——总是没有很多钱,我的意思是——”..
“什么?”哈利难以置信的说道,而同时金妮发出了象只愤怒的小猫一样的噪音。
“我知道,”罗恩压低声音说。“还有更糟的。他说爸爸是个围着邓不利多打转的白痴,邓不利多是大麻烦的源头,而爸爸会和他一起掉下去,而他——珀西—
—知道他的忠诚该放在哪一边,他应该忠于魔法部。而且爸爸、妈妈要是想变成魔法部的叛徒的话,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家庭。而他当晚就打包离开了。他现在住在伦敦。”
哈利的呼吸声中带着低低的诅咒。他在韦斯莱兄弟当中最讨厌珀西,但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想象他会对韦斯莱先生说出这些话。
“妈妈做了正确的事情,”罗恩含糊的说到道,“你知道的——她又哭又说。她去了伦敦想和珀西谈一次,但是他当着妈妈的面把门摔上了。我不知道他和爸爸在工作时碰面会怎么样——我求你了,忘记他吧。”
“但是珀西肯定知道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哈利慢慢的说,“他不蠢,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父母没有证据是不会冒险的。”
“是的,很对,你的名字也被卷入这场争吵中,”罗恩给了哈利一个隐秘的眼神然后说道,“珀西说唯一的证据就是你的话..他说..他并不认为那有何可信之处。”
“珀西太相信预言家日报了,”赫敏辛辣的讽刺道,其他人纷纷点头。
“他们说什么?”哈利看着他们问道。可是他们
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
“你没有——没有看过预言家日报吗?”赫敏紧张的问道。
“是的,我有!”哈利叫道。
“嗯——那么你把它读完了吗?”赫敏仍然紧张的问道。
“从来没有一版一版的读,”哈利保守的说道,“如果他们要报道任何关于伏地魔的消息那肯定是在头版头条,不是吗?”
其他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显得畏畏缩缩,赫敏很快的说道,“你应该拿出来一版一版的读,不过他们——他们一个星期之内提过你两次。”
“但是我只看见——”
“不,如果你只是读首页的话你就看不见,”赫敏摇摇头,“我们讨论的不是什么大文章。他们只是一笔带过,好象你在说笑话。”
“他们说什么?”
“那真的很丢人,”赫敏用一种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道,“他们仅仅是建立在丽塔(在前作第四部书中她是最令人厌恶的预言家日报记者,会变成甲虫来探听他人隐私,并捏造事实)的素材的基础上。”
“但是她没有再写任何东西了,是吗?”
“哦,没有,她遵守了自己的约定——她没有任何的机会,”赫敏满意的补充道,“但是她构筑的基础现在却由那些家伙在上面忙碌。”
“它说什么?”哈利不耐烦的问道。
“好吧,你知道她写过你全身都被压扁了,还说你的伤疤正在疼痛,还有其他的。”
“是的,”哈利回答道,想要很快的忘记那个该死的丽塔为他编造的故事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们把你写成了一个受到蛊惑的,倍受关注的人,你认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悲剧式的英雄还是其他什么的。”赫敏说的很快,好象她认为说的越快哈利的愤怒就越少,“他们继续对你进行卑鄙的诽谤。如果有某个远方传来的故事出现,他们就会说‘这应该又是一个有关哈利波特的传奇’,而如果任何人出了一个滑
稽的意外或是其他什么的,他们会说‘希望这家伙的前额不会留下一条伤疤,否则我们下次就会被告知要崇拜他了’——”
“我从来不要任何人崇拜——”哈利开始激动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赫敏很快的说道,她看来很害怕,“我知道,哈利。但是你看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他们想要把你变成一个没人相信的家伙。我敢打赌这件事是法尼治在背后搞鬼。他们想要整个巫师界都把你看作是某个爱开玩笑的愚蠢的孩子,这个孩子不断的编造荒谬的长篇故事,只是因为他喜欢变的出名,而且想要继续出名。“
“我没有要求.我不想.伏地魔杀死了我的父母!”哈利已经语无伦次,“我出名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母却没能杀死我!谁愿意这样出名呢?我想我宁愿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我们都知道,哈利,”金妮真诚的说道。
“而且当然,关于你被摄魂怪袭击这件事他们一
个字也没有报道,”赫敏说道,“某人警告他们保持沉默。那也许真的是个大新闻,摄魂怪的失控。他们甚至没有报道你违反国际魔法保密条例的事情。我认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这条消息对把你变成一个愚蠢的展览品真是太有利了。我们认为直到你被开除为止他们都在拖延时间,然后他们就真的会大张旗鼓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被开除,很显然的,”赫敏匆匆说道,“你真的不应该被开除,如果他们自己都没有遵守法律的话,就没道理针对你。”
他们回到了听证会,哈利不想考虑这些。他想转入另一个话题,但是因为某人上楼的脚步声而没有必要了。
“哦,该死。”
弗雷德全力拖着顺风耳,随着另一声巨响他和乔治就消失了。几秒钟之后,韦斯莱太太出现在卧室门口。
“会议结束了,现在你可以下楼吃晚饭了。每个人都想目睹你的风采,哈利。而且是谁将那些粪弹留在厨房门外的?”
“克洛克山克斯,”金妮毫不脸红的说道,“他喜欢玩这些东西。”
“哦,”韦斯莱太太说道,“我想可能是克瑞彻,他总是喜欢搜集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所有人都记住在厨房里要压低声音。金妮,你的手很脏,你刚才干什么了?吃饭之前记得洗手。”
金妮向其他人做了一个鬼脸就跟着妈妈出去了,留下哈利,罗恩与赫敏单独待在房间里。他们两个都担心的看着哈利,现在其他人都走了他们害怕他会象刚才那样大喊大叫。他们紧张的眼神让哈利感到了一丝羞愧。
“看..,”他含糊的说,但是罗恩摇摇头,而赫敏平静的说道,“我们知道你很生气,哈利,我们真的不会责怪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曾经尽力劝说邓不利多——”
“是的,我知道,”哈利简短的说。
他换了一个话题以避免涉及他的校长,因为邓不利多的看法使的哈利再次怒火上升。
“谁是克瑞彻?”他问道。“住在这所房子里的小精灵,”罗恩说道,“疯子,
我以前从未碰见过象他这样的小精灵。”赫敏对着罗恩皱皱眉头。“他不是个疯子,罗恩。”“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象他妈妈一样把头砍下来挂
在墙上做装饰,”罗恩急燥的说,“这正常吗,赫敏?”“好的——好的,如果他只是有点古怪,但那不
是他的错。”罗恩向哈利眨眨眼睛。“赫敏仍然没有放弃她的SPEW。”“那不是什么SPEW!”赫敏激动的说,“那是小精
灵福利促进协会。而且不光是我,邓不利多也要我们友
善的对待克瑞彻。”“是的,是的,”哈利说道,“走吧!我饿的要死。”他带头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平台,可是就在他抓着
金属栏杆下楼的时候——“抓住他,”罗恩低吼着冲过来,用一只胳膊拉住
哈利,而赫敏躲的远远的。“他们仍然在大厅,我们也许能听见点什么。”
这三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楼梯栏杆看过去。下面黑暗的大厅里站满了巫师和女巫,其中包括哈利的全部保镖。他们都在一起兴奋的小声交谈。在这群人的最中间的位置,哈利看见了一个长着油亮黑色头发的家伙,他有着引人注目的大鼻子,那正是哈利在霍格沃茨最为讨厌的老师,斯内普教授。哈利斜靠在栏杆上。他十分好奇斯内普在为凤凰指令组织做什么事情..
一根细细的,颜色鲜艳的绳子出现在哈利眼前。一抬头他就看见弗雷德和乔治兄弟站在楼梯平台的上方,小心翼翼的放低顺风耳,并将它对着下面的人群。然而,一瞬间,他们全体向大门移动并走出了视线。
“该死的,”哈利听见弗雷德小声咒骂,同时他又把顺风耳放了回去。
他们听见大门打开,然后关上。
“斯内普从不在这里吃东西,”罗恩平静的告诉哈利,“感谢上帝,来吧。”
当他们经过墙上那排小精灵头颅的时候,他们看见卢平,韦斯莱太太和唐克丝正在前门,在那些巫师们走了之后,许多的大锁和门栓魔术般的锁上了。
“我们在下面的厨房吃饭,”韦斯莱太太在楼梯底部碰见他们的时候小声说道。“哈利!亲爱的!如果你掂起脚尖通过这个大厅的话厨房就在那头的门后面——”
哗的一声。
“唐克丝!”韦斯莱太太回头恼怒的叫道。
“对不起!”唐克丝躺在地上,“都是那个愚蠢的伞架,我已经第二次被它拌倒了——”
但是她后面的话被一阵恐怖的、撕裂耳膜的、充满血腥的尖啸声淹没了。
那个蛀虫出没的窗帘哈利早些时候已经经过,当时后面并没有门。可是这一刻,哈利想他正在从一扇窗户向外看,窗户后面有一个头戴黑帽的老太太正在大声尖叫,仿佛她正在被拷打——然后哈利意识到那仅仅是一个真人尺寸的肖像,但是这个却是最真实、最讨厌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老太太正在流着口水,她转动眼球,脸上蜡黄的皮肤在她尖叫的时候伸展开来,而且在他们的身后,其他的肖像也被惊醒,并且同样尖叫起来,因此哈利实际上瞪着眼睛并且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卢平和韦斯莱太太猛冲上前吃力的拖着窗帘,想要盖住那个老太太,但是他们关不上窗帘,而老太太叫的更大声了,她挥舞着她的爪子仿佛要撕扯他们的脸。
“第五次了!该死的!这是讨厌和肮脏的副产品!你们这些半妖,突变异种,畸形人,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在这所房子里面诽谤我的父亲——”
唐克丝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把那个巨大的、沉重的、巨人腿一样的架子放回地板。韦斯莱太太已经放弃关上窗帘的行动,急匆匆的在大厅里跑来跑去,用她的魔杖敲击着每一幅肖像,同时有个长着长长黑头发的人,面对着哈利从一扇门后面跑出来。
“闭嘴,你这个可怕的老巫婆,闭嘴!”他抓着韦斯莱太太放弃的窗帘大吼着。
老太太的脸色发白了。
“哦!是你!”她大声怒嚎,眼睛瞪到最大的盯着这个人,“纯净血统的叛徒,讨厌,我为你感到羞耻!”
“我说了——闭——嘴!”这个人咆哮道,随着一阵巨大的努力,他和卢平竭尽全力终于再次关上了窗帘。
老太太的尖叫声消失了,连回声也没有,大厅一片寂静。微微的有些喘气,并且把长长的黑头发从眼睛前面抹开,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将脸转向了他。
“你好!哈利!”他咬牙切齿的说,“我看你已经见到我妈妈了。”
第五章凤凰的指令
“你的——?”
“我亲爱的老妈,是的,”小天狼星说道,“一个月以前我们就已经想要让她入土为安了,但是现在我们认为她已经拿到了永久居留权了。她在帆布的后面使用了附身咒语。在那些家伙全体醒过来之前,让我们快点下楼去吧。”
“但是你母亲的肖像在那里干什么呢?”哈利迷惑不解的问道。他们现在通过大厅的门,并且走到了一条向下的石头台阶处,其他人也跟在他们后面。
“没人告诉过你吗?这里是我父母的房子,”小天狼星说道,“但是我是他们唯一的后代,因此这所房子现在是我的了。我将它提供给邓不利多做指挥部——这大概是我能做的唯一有用的事情了。”
哈利本想有个更好的欢迎方式,但是他注意到小天狼星的嗓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枯涩和痛苦。他跟在教父
的后面走到了楼梯的底部,并且通过一扇门进入了设在地下室的厨房里。
厨房看上去和上面的大厅简直一模一样,阴沉黑暗,这是一个用粗糙的石头墙围绕起来的,洞穴一样的房间,绝大多数的光线都来自房间最里面的一团巨大的火焰。一股阴翳的浓烟悬在空中,宛如战场的硝烟。看过去形状狰狞的用重铁制成的炊事用具和平底锅,从黑暗的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在这个房间里放满了开会用的椅子,一张长长的木桌摆在椅子的中间,上面堆满了卷起来的羊皮纸、高脚杯、空的葡萄酒瓶、以及一堆看上去好象是抹布的东西。
韦斯莱太太清了清嗓子。她的丈夫是一个个子高瘦、秃顶、脑后长着鲜红头发的男人,他戴着一付牛角镜框的眼睛,跺着脚四处张望。
“哈利!”韦斯莱先生叫道,他匆匆忙忙的向哈利打招呼,并且不知疲倦的摇着哈利的手,“见到你真好!”
透过他的肩膀,哈利看见了比尔。比尔仍然留着长头发,扎着马尾辫,他匆忙的卷起一张很长的羊皮纸
并且把它扔在桌子上。
“旅途顺利吗,哈利?”比尔一边向哈利打招呼一边试图将一打卷轴收起来,“那么,穆迪没有让你经过格陵兰上这里来吧?”
“他累了,”唐克丝说道,她箭步上前帮助比尔,并迅速的把一根蜡烛碰倒在最后一张羊皮纸上,“哦不!——对不起——”
“到这里来,亲爱的。”韦斯莱太太怒气冲冲,并且用魔杖修复了羊皮纸。在韦斯莱太太咒语产生的闪光之中,哈利迅速的扫了一眼那张羊皮纸,上面好象是一个建筑计划。
韦斯莱太太看见了哈利的目光。她迅速的抓起计划书并塞进了比尔已经严重超载的胳膊底下。
“这些东西应当在会议结束之后马上清理干净,”韦斯莱太太抱怨道,然后她走向一个古老的料理台,并开始摆放晚餐碟子。比尔掏出了魔杖,嘟噜道,“伊瓦尼斯克(咒语)!”接着这些卷轴就消失了。
“坐下吧,哈利”小天狼星说道。“你已经见过了
蒙顿格斯,对吧?”
哈利看见那堆象垃圾的物体打了一个长长的呼噜,然后就猛的惊醒了。
“谁在说我的名字?”蒙顿格斯困倦的嘟噜着,“我同意小天狼星的..”他象投票一样把一只极端邋遢的手举到空中,他的下垂的,充满血丝的眼睛茫然无神。
金妮咯咯的笑了起来。
“会议结束了,老顿,(这里老顿的英文直译:意思是粪便..译者注),”小天狼星说道,而同时大家也都坐到了桌子前面围成一圈。“哈利来了。”
“嗯?”蒙顿格斯的眼睛透过他纠缠在一起毫无光泽的头发凝视着哈利。“哎呀,是真的!是的..你没事吧,哈利?”
“是的”哈利说道。
蒙顿格斯的手紧张的在口袋里摸索着,他仍然盯着哈利,同时掏出了一根肮脏的黑管子。他把管子的一头叼在嘴里,用魔杖点燃了管子的另一端,然后深深的
吸了一口。巨大翻腾的绿烟在几秒钟内将他笼罩起来。“我向你道歉,”一个声音从这堆臭云中含糊的传出来。
“这是最后一次,蒙顿格斯,”韦斯莱太太叫道,“你能不能不要在厨房里抽烟,尤其是在我们还没有吃饭的时候!”
“啊!”蒙顿格斯说道,“正确!对不起!莫莉。”这团烟雾在蒙顿格斯把管子放回口袋的时候就消失了,但是一股燃烧短袜的辛辣气味却依然飘荡。
“要是你们不想在半夜吃晚饭的话,我需要一个帮手。”韦斯莱太太对着房间大声叫道,“不!你就待在原地,你刚经过了一段长途旅行。”
“我能帮忙吗,莫莉?”唐克丝热心的问道,她
跃跃欲试。韦斯莱太太犹豫了一下,她的神情是可以理解的。“嗯——不,都搞好了,唐克丝,你也休息吧,
你今天干的够多了。”“不,不,我要帮忙!”唐克丝欢快的叫道,当她
匆匆忙忙的冲向料理台时又踢翻了一张凳子,而金妮则正在收拾餐具。
不久,在韦斯莱太太的监视之下,一阵重刀切肉和蔬菜的声音传了出来,韦斯莱太太将一口大锅放到了火上,其他人则把盘子,更多的高脚杯和物品从碗橱里拿出来。哈利和小天狼星、蒙顿格斯一起留在了桌子跟前,后者仍然在对他悲伤的眨着眼睛。
“自从那以后你见过老费格吗?”蒙顿格斯问道。
“没有,”哈利说道,“我再没见过任何人。”
“你看,我不该擅自离开的,”蒙顿格斯身体前倾,用一种恳求的声音说道,“但是我获得了一个生意机会——”..
哈利感到膝盖处有个什么东西刷了一下,不过那只是克鲁克山,赫敏的那只短腿的淡黄色大猫,它一度在哈利的脚边受伤,含糊的叫着,然后跳到了小天狼星的膝盖上并蜷缩起来。当它翻过来的时候,小天狼星无意识的抓着它耳朵后面的毛,仍然用一张严酷的脸看着哈利。
“这么长时间你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吗?”第一次,“不,它很恶心。”哈利答道。某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在小天狼星的脸上。“我个人不知道你在抱怨什么。”“你说什么?”哈利怀疑道。“从个人角度讲,我欢迎一只摄魂怪的袭击。一
场灵魂上的殊死搏斗将有助于打破单调的生活。你认为你过的很糟糕,可是,你至少可以出去,并且散步,卷入几场战斗..而我,已经在这里关了一个月了。”
“接下来怎样?”哈利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魔法部现在仍然在跟踪你,而且伏地魔现在也肯定知道我作为一个变形者的一切事情了,虫尾巴(曾经是罗恩宠物的那只胖老鼠)一定会告诉他的,因此我的高超伪装是毫无用处了。所以我能够为凤凰指令服务的内容也就没多少了..或者邓不利多是这么认为的。”
当小天狼星对哈利提到邓不利多的时候语气稍稍有些失色,这告诉哈利一个信息,小天狼星也同样对这
位校长的行为感到不悦。哈利感到他和教父之间突然亲近了许多。
“至少你知道正在进行的事情,”哈利的精神振作起来。
“哦,这到不错,”小天狼星辛辣的讽刺道,“听着斯内普的报告,被迫讨论他的所有伪造的线索,好象他在外面出生入死,而我却躺在这里享受欢乐时光..人们只是询问我清洁卫生怎么搞——”
“什么清洁卫生?”哈利问道。
“尽力使这个地方可以让人住,”小天狼星说着用魔杖指了一下这个阴森黑暗的厨房。“在我亲爱的老妈死掉之前,没人能够在这里住上十年,除非你算上她的那些老掉牙的小精灵,而她死后已经和这里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不能清理这里一切上了年纪的东西。”
“小天狼星,”蒙顿格斯说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任何注意这场谈话的迹象,反而凑的很近的检查着一只空的高脚杯,“这东西是银制的吗,伙计?”
“是的,”小天狼星用厌恶的眼光衡量着那只高脚杯,“是最好的十五世纪的银杯,黑暗家族的颠峰之作。”
“那么它们很值钱咯,”蒙顿格斯一边嘟噜着一边用袖子擦着那只杯子。
“弗雷德——乔治——不,别碰那些东西。”韦斯莱太太尖叫着。
哈利、小天狼星和蒙顿格斯左顾右盼,一瞬间,他们冲离桌子。弗雷德和乔治对着一口巨大的炖锅、一块坚硬的酒瓶形蜂蜜(似乎是一种凝固了形状的蜂蜜)、一块沉重的木头案板、以及一把刀子施法,这些东西全都对着他们三个急飞过来。炖菜沿着桌子滑行,并且一个急刹车正好停在桌子这端的边缘,沿途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烧焦的痕迹,酒瓶形蜂蜜则猛的掉了下来,飞溅的到处都是,而那把面包刀则在案板上滑行并且停在上面,刀尖向下恶意的颤抖着,正好落在小天狼星的右手几秒钟以前放着的地方。
“以上帝的名义!”韦斯莱太太大叫道,“这里不需要——我们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不要仅仅因为现
在允许施展魔法,就可以为了每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掏出魔杖!”
“我们仅仅是想要尽量节省时间!”弗雷德匆匆忙忙的把那把严重扭曲的刀子拔出桌面,“对不起,小天狼星,伙计——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笑了,蒙顿格斯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一边找回自己的脚一边诅咒着,大猫克鲁克山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声,然后象炮弹一样躲进了碗柜里面,从那里看过去,它的大大的黄色眼睛在黑暗里发光。
“男孩子们,”韦斯莱太太把那个大炖锅提回了桌子中央,“你们的妈妈是正确的,现在是你们表现出一点责任感的时候了——”
“你们的兄弟当中没有一个会惹这种麻烦!”当韦斯莱太太将一块新鲜蜂蜜扔到桌子上的时候她对着那对双胞胎兄弟大发脾气,结果扔的太重,几乎再一次飞溅的到处都是,“比尔从来就不会感到每隔几步就需要施展一次魔法!查理从来不会对他碰到的任何东西施展魔法!珀西——”
她突然死一般的打住了,屏住呼吸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而后者的表情显然僵硬了。
“让我们吃饭吧,”比尔很快的说道。
“这顿饭看起来棒极了,莫莉,”卢平舀了一盘炖肉跨过桌子递给韦斯莱太太。
房间里出现了几分钟的沉默,只有盘子的叮当声,以及餐具和椅子的摩擦声,所有人都在埋头吃饭。然后韦斯莱太太转向小天狼星。
“我有一些情况要告诉你,小天狼星。我们在画室的书桌上收集了一些东西,它们仍然在喀哒作响而且还可以晃动。当然,那也许仅仅是些玩具,但是我认为在扔掉它们之前最好请你看一下。”
“随你处置,”小天狼星对此毫不关心。
“那边的窗帘上也满是蛀虫了,”韦斯莱太太接着说,“我想明天解决这个问题。”
“我明天过去看看,”小天狼星说道。哈利听出小天狼星的声音里有些挖苦的味道,但是他并不确定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在哈利的对面,唐克丝正在为赫敏和金妮做表演,她不断改变鼻子的形状。每次弯曲她的眼睛都伴随着同样的痛苦表情,那是她学哈利在老卧室中的行为,她的鼻子一下子高高隆起象只鸟嘴,这当然类似斯内普,一下子又缩小到蘑菇柄那么小,并且从每个鼻孔里长出一大片头发。很显然这是进餐时间的标准娱乐,因为赫敏和金妮很快就要求她变出她们喜欢的鼻子。
“做一个猪嘴一样的鼻子,唐克丝。”
唐克丝被迫执行了,哈利看了看,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念头,这就象是一个雌性的达力在桌子对面向他微笑。
而韦斯莱先生,比尔以及卢平则正在进行一个关于小妖精的热烈讨论。
“它们仍然不会在离开的时候提供任何东西,”比尔说道,“我只是还没有发现它们是否相信还会回来。在此期间,它们或许并不喜欢完全划清界限。它置身事外。”
“我确信它们从来就不会回到——你知道的—
—”韦斯莱先生摇摇头说道。“它们会为丧失同伴而痛苦:还记得上次在诺丁汉附近的某个地方,一个小妖精家庭被谋杀的事件吗?”“我认为这依赖于它们所能提供的东西,”卢平说道。“我不想谈论黄金。如果它们能够被提供几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拒绝给予的自由,它们会感兴趣的。你仍然不相信拉格诺克有任何运气吗?比尔。”
“他此刻感觉自己是个恰当的反巫师者,”比尔说道,”他没有停止对这些商业推销员的愤怒,他确信魔法部掩盖了事实真相,那些小妖精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们的黄金,你知道的-”
从桌子的中央传来一阵疯狂大笑,淹没了比尔剩下的话。弗雷德、乔治、罗恩和蒙顿格斯正在他们的座位里面笑的打滚。
“...然后,”蒙顿格斯笑的梗住了,他的脸上甚至笑出了眼泪“然后,如果你相信的话,他对我说话了,他说‘嗯,老顿,迪迪嘉所有的蟾蜍都是从哪里来的?把泥浆泵的那些儿子都赶走,给我的儿子刻上记号!’而
我说,‘好吧,我会给你所有的蟾蜍都刻上记号’接下来是什么?然后你因此将会想要再知道的多一些?而且如果你相信我,年青人,这只笨头笨脑的怪兽全部买了下来‘这些是我自己的蟾蜍,我当然要首先付款’”(这段好难,老鹤也不知所云,又无前后文推测,不知他们笑些什么,可能在英国这是个流传很广的经典笑话吧!不过好在都是些没营养的谈话,与剧情无关..译者注)
“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再听更多你的生意经了,多谢你,蒙顿格斯,”韦斯莱太太尖锐地说道,与此同时罗恩猛然向桌子摔过去,开怀大笑。
“请你宽恕,莫莉,”蒙顿格斯立刻说道,同时擦了擦他的眼睛并且对哈利眨了一下眼。“但是,你知道的,有疣的哈利斯真的为那些刻痕首先付款,因此我真的没做任何错事。”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会的对错观念,蒙顿格斯,但是你看起来已经错过一些关键的课程,”韦斯莱太太冷淡地说道。
弗雷德和乔治用酒瓶形状的蜂蜜把整个脸埋起来;乔治则正在打嗝。因为某种原因,韦斯莱太太丢给小天狼星一个极为讨厌的眼神,接着就站起来拿了一大块的大黄面包碎屑做布丁。哈利上下打量着他的教父。
“莫莉对蒙顿格斯不满,”小天狼星低声说道。
“为什么蒙顿格斯会来凤凰指令组织呢?”哈利非常平静地说道。
“他是有作用的,”小天狼星喃喃自语。“他知道所有的诈骗术,——是的,他知道,而且有时也把自己当作是骗子的一员。但是他也非常的忠于邓不利多,有一次是邓不利多帮助他逃出困境。有人喜欢在老顿周围,他听过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莫莉认为邀请他共进晚餐实在是太过火了。她不能原谅他在司职监护你的时候擅离职守。”
三块大黄面包屑的布丁以及稍后的奶油冻下肚,哈利的牛仔裤腰带感觉紧紧地,很不舒服(我们正在说的这条牛仔裤曾经一度属于达力)。当他放下调羹的时候交谈暂时停了下来。韦斯莱先生正斜靠在他的椅子中,
看起来满足而且放松;唐克丝正在不停地打哈欠,她的鼻子现在恢复正常了;而金妮则盘腿坐在地板上,她已经把克鲁克山从橱柜下面骗出来,现在正在引诱它追逐一块蜂蜜。
“我想现在接近睡觉时间了,”韦斯莱太太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时间还早,莫莉,”小天狼星说道,他推开空碟子并转头看着哈利。“你知道的,我对你感到惊讶。我认为当你到达这里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询问有关伏地魔的问题。”
房间的气氛随着哈利的话题以及提及摄魂怪而迅速的改变了。如果说在几秒钟以前它还是令人昏昏欲睡地放松,现在它是警觉的,甚至有些紧张。一提到伏地魔的名字就有人因为紧张害怕而离开桌子走来走去。卢平正要啜饮一杯美味的葡萄酒,但现在慢慢地放低了他的高脚杯,看起来十分机警。
“我做了!”哈利愤怒地说。“我问了罗恩和赫敏,但是他们说指令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因此-”
“不过他们说的相当正确,”韦斯莱太太说道。“你太年轻。”
她坐在椅子里直直地对着门闩,她的拳头紧握双臂,没有了任何睡意的痕迹。
“从何时起某人必须在凤凰指令范围中问问题呢?”小天狼星问道:“哈利在那一楝麻瓜的房子中被困住达一个月之久。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停止!”乔治大声地打断了小天狼星的话。
“接着哈利要怎样得到他的问题的答案呢?”弗雷德愤怒地说道。
“我们已经试图从你这里获知外界情况达一个月之久,而你却没有告诉我们一件哪怕是老的发臭的事情!”乔治说。
“你太年轻,你不是指令成员,”弗雷德用一种模仿母亲的听起来异常尖锐的声音说道。“哈利的年龄甚至更小!”
“你没有被告知指令的行动细节,那不是我的过错,”小天狼星平静地说道,”那是你父母的决定。可是
从另一方面来讲哈利-”
“还没轮到你来决定什么是对哈利有利的事情!”韦斯莱太太语气尖锐地说。在她通常友善的脸上出现了危险的表情。“我猜想你没有忘记邓不利多说过什么吧?”
“你指的哪一段?”小天狼星有礼貌地问道,但是空气中充满了一个男人自己准备打架的紧张气氛。
“关于不要告诉哈利超过他需要知道的事情的那一段,”韦斯莱太太着重的强调最后三个字。(在原文中是指‘需要知道’那几个字..译者注)
罗恩、赫敏、弗雷德和乔治的头在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太太之间转来转去好像他们正在看一场网球赛。金妮正跪在一堆丢弃的蜂蜜块上面,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注视着这场谈话。卢平的眼睛则定格在小天狼星的身上。
“我没打算告诉哈利,超出他需要知道的部分,莫莉,”小天狼星说道。“但是,他是亲眼看见伏地魔回归的人。”(再一次的,桌子周围因为这个名字而出现集体的战栗)“他比我们之中绝大多数的人更有权力知道
——”.. “他不是凤凰指令的成员!”韦斯莱太太说道,“他只有十五岁,而且——”“而且他解决过的问题象大多数指令成员一样多,”小天狼星说道,“甚至比某些成员更多。”
“没人否认他曾经做过的一切!”韦斯莱太太的声音提高了,她的拳头在椅子扶手上颤抖。“但是他仍然只是——”
“他不是一个孩子!”小天狼星不耐烦的说道。“他也不是一个成年人!”一抹红色爬上了韦斯莱太太的脸颊。“他不是詹姆斯,小天狼星!”“我很清楚他是谁,谢谢你提醒,莫莉,”小天狼星冷淡的说。
“可是我不确信你知道这一点!”韦斯莱太太说道。“有时候你和哈利谈话的方式,就好象,你认为你最好的朋友已经回来了一样!”
“那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哈利问道。“那有什么错,哈利,错在你不是你父亲,但是
你的很多方面和他很象!”韦斯莱太太的眼睛仍然在盯着小天狼星。“你仍然待在学校里,由成年人为你负责,不要忘记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教父!”小天狼星回应道,他的声音也提高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知道你行事轻率,小天狼星,这就是为何邓不利多要你待在家里的原因,并且——”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将不理会邓不利多的指令,并且离开这里!”小天狼星响亮的回答。
“亚瑟!”韦斯莱太太转向她的丈夫,“亚瑟,帮我说句话!”
韦斯莱先生却没有马上说话。他摘下了他的眼镜,并用他的长袍慢慢的擦着。当他将眼镜仔细的架回鼻梁的时候,他终于回答了。
“邓不利多知道情况已经发生改变,莫莉。他接受在一定范围内哈利必须接触到凤凰指令的某些内容,正如现在他正待在凤凰指令指挥部。”
“是的,但是这和允许他询问任何他想知道的事
情之间是有区别的!”
“从个人角度讲,”卢平最后终于从小天狼星的身上收回目光,平静的说话了,韦斯莱太太迅速将头转向他,希望她最后能获得一个盟友,“我认为让哈利知道情况更好,并非全部的情况,莫莉,但是要让他知道大概的情况——对我们来说,这样可以防止其他人断章取义..”
他的表情是温和的,但是哈利确信,至少卢平知道某些顺风耳在韦斯莱太太的整肃行动中幸免于难。
“好吧,”韦斯莱太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在桌子周围看了一圈,想寻求支持者,不过没人响应,她说道,“好吧..我明白将要被否决了。我要说的仅仅是:邓不利多不想让哈利知道的太多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哈利心里最感兴趣的人——”
“他不是你儿子,”小天狼星平静的说道。
“他就象我儿子一样,”韦斯莱太太猛烈还击,“除此之外他还有谁?”
“他有我!”
“是的,”韦斯莱太太的嘴唇翘了起来,“事实是,当你被关在阿兹卡班监狱的时候根本照顾不了他,不是吗?”
小天狼星开始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莫莉,你不是这里唯一关心哈利的人,”卢平尖锐的说道,“小天狼星,坐下。”韦斯莱太太的下嘴唇抖了起来。小天狼星慢慢坐回他的椅子里,他的脸色苍白。“我认为哈利有话要说,”卢平接着说道,“他已
经够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我要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哈利马上说道。他没有看韦斯莱太太。他为韦斯莱太太把他看作
亲生儿子而感动,但是他也同样为韦斯莱太太的骄横而不耐烦。小天狼星是正确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很好,”韦斯莱太太尖声说道,“金妮——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我要你们现在立刻离开厨房。”
厨房里立即响起了一阵骚动。
“我们也到了年纪!”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叫道。“如果哈利允许知道,为何我不能?”这是罗恩
的叫声。“妈妈,我要听!”金妮在悲叹。“不!”韦斯莱太太咆哮道,她站了起来,眼睛瞪
圆了。“我绝对禁止——”“莫莉,你阻止不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
疲倦的说道,“他们够年纪了。”“他们还是学生。”“但是在法律上他们现在是成年人了,”韦斯莱先
生还是用同样疲惫的声音继续说道。韦斯莱太太的脸涨的通红。“我——哦,那么好吧,弗雷德和乔治留下,但
是罗恩——“
“哈利会告诉我和赫敏你们说的每件事情!”罗恩热切的说道。“是——是吗?”他不确定的补充道,眼睛看着哈利。
在一瞬间,哈利考虑告诉罗恩他一个字也不会说,
这样罗恩就能够体验一下待在黑暗中的滋味了,然后看看他是否喜欢这个。但是这个卑鄙的想法在他们对视的刹那消失了。
“当然我会的,”哈利说道。罗恩与赫敏欢呼起来。“很好!”韦斯莱太太叫道。“很好!金妮——上
床睡觉!”
金妮可不肯安静的离开。他们可以听见在一路上楼的时候她对着妈妈用各种方式大吵大闹,而当他们到达大厅的时候布莱克斯太太(墙上的老太太,小天狼星的老妈)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加入了这场闹剧。卢平匆匆赶到肖像那里去恢复平静。然后当他回来关上厨房的门,并重新坐回桌子前面的椅子之后,小天狼星开始说话了。
“哦,哈利..你要知道什么呢?”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了一个月以来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伏地魔在哪里?”他故意忽略由这个名字引发
的新一轮战栗和退缩,问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我尽力关注了麻瓜的新闻,可是看样子什么也没发生,没有离奇的死亡以及任何其他事情。”
“只能说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离奇死亡事件,”小天狼星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全部知道..但是我们知道很多..”
“从各个方面讲都超过那个人认为我们掌握的,”卢平补充道。
“那么他为什么会停止杀戮呢?”哈利问道。他知道单在去年伏地魔就谋杀了不止一人。
“那是因为他不想引人注意,”小天狼星说道,“现在对他而言也非常危险。他的恢复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完美,你明白的。他把事情搞砸了。”
“或者宁愿说,是你把他的事情搞砸了。”卢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怎么说?”哈利迷惑不解的问道。
“你出人意料的幸存下来!”小天狼星说道。“除了他的食死徒追随者以外本来没人知道他复活了。但是
你幸存下来并且成为目击者。”“而此刻他最不想惊动的人就是邓不利多,”卢平
说道,“可是你立刻就让邓不利多知道了此事。”“这有什么帮助吗?”哈利问道。“你在开玩笑吗?”比尔轻率的说道,“人人都知
道邓不利多是那个人唯一害怕的巫师!”“谢谢你的解释,邓不利多在伏地魔回归之后一个小时之内重新召集了凤凰的指令,”小天狼星说道。“那么,凤凰指令在干什么呢?”哈利看看他们全体问道。“辛勤工作,以使伏地魔不能实施他的计划,”小天狼星说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伏地魔的计划的呢?”哈利很快的问道。“邓不利多有个精明的主意,”卢平说道,“而他
的精明主意通常情况下都是料事如神。”“那么邓不利多认为伏地魔的计划是什么呢?”“好的,首先,他要重建他的军队,”小天狼星说
道,“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指挥着数量众多的成员;那些他胁迫或者是被他迷惑而跟随他的巫师和女巫们,他的忠诚的食死徒部下,以及大量不同的黑暗生物。你还听见他试图重新招募巨人,是的,他们也曾经是那个人手下的一群。伏地魔并不确定仅仅依靠他的一打食死徒就能够取代魔法部。”
“因此你们就尽力阻止他获得更多的追随者吗?”
“尽我们所能。”卢平说道。
“怎样做?”
“很好,最主要的工作是,确定有多少人是真正想要回到伏地魔身边的,然后把他们监视起来,”比尔说道。“这个策略被证明是很机警的。”
“为什么?”
“因为魔法部的态度,”唐克丝说道,“你看看那个法尼治·福吉听说‘那个人’回来之后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利!是的,他完全不会改变立场的。他绝对拒绝相信已经发生的一切。”
“但是为什么?”哈利失望的说道,“为什么他如此愚蠢?如果邓不利多——”“哦,很好,你说到问题的点子上了,”韦斯莱先生用一个扭曲的微笑说道,“邓不利多。”“福吉害怕邓不利多,你知道的,”唐克丝难过的
说。“害怕邓不利多,”哈利草率的叫起来。“害怕邓不利多取代他,”韦斯莱先生说道,“福
吉认为邓不利多正在密谋推翻他。他认为邓不利多想要
得到魔法部长的位置。”“但是邓不利多根本不想——”“当然他不想,”韦斯莱先生说道,“他从没想过
要当魔法部长,甚至早在老部长巴格诺德退休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推举邓不利多继任。福吉后来还是接管了权力,但是他永远也忘不了邓不利多是多么的受人爱戴,尽管邓不利多从来就没有觊觎这个职位。”
“更深的意义是,福吉清楚邓不利多是个远比他聪明,比他强大的巫师,而且在他刚刚接手魔法部的早
期岁月里他总是要向邓不利多咨询意见,”卢平说道,“但是现在看来他开始迷恋权力,并且刚愎自用。他喜欢现在的魔法大臣的职位,而且越来越相信自己才是个聪明人,而邓不利多仅仅是个麻烦爱好者。”
“他怎么能这样认为?”哈利愤怒的叫道,“他怎么能认为邓不利多引起了麻烦——或者说是我引起了麻烦?”
“因为接受伏地魔回归的事实,就意味着魔法部将遭遇到成立十四年以来从未处理过的大麻烦,”小天狼星痛苦的说道,“福吉只是不想让自己面对它。毕竟对他来说自欺欺人的认为邓不利多在骗他肯定要舒服的多。”
“你现在看见了问题所在,”卢平说道,“当魔法部坚持没有任何来自伏地魔的威胁的时候,很难让人们相信他已经回归这一事实,尤其是人们首先真的不愿相信的情况下。更糟糕的是,魔法部严令预言家日报不要报道任何来自邓不利多的消息,因此大多数的巫师团体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的任何事情,这使得如果食死徒使
用‘英帕流斯’咒语(第四部介绍过的伏地魔用来控制信徒的强力迷惑咒语,被魔法部严令禁止使用的三大禁咒之一)的话,他们很容易成为靶子。”
“但是你们正在警告人们,不是吗?”哈利看着韦斯莱先生、小天狼星、比尔、蒙顿格斯、卢平和唐克丝,问道,“你们不是正在让人们知道伏地魔的归来吗?”
“是的,当人人都以为我是一个疯狂杀手,而魔法部却为我的脑袋悬赏1000 帆船币的时候,我几乎无法上街散传单,对吗?”小天狼星不安的说道。
“而我,在大多数社团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卢平说道,“狼人一向是个危险职业。”
“唐克丝和亚瑟如果口无遮拦的话就将失去他们在魔法部的饭碗,”小天狼星说道,“但这对我们而言在魔法部里安插密探是非常重要的,我敢打赌伏地魔一定会向他们渗透的。”
“尽管我们已经尽力说服了两个人,”韦斯莱先生说道,“唐克丝在这儿,她是一个——但是上次凤凰令
集结的时候她还太年轻,而且有傲罗成员在我们这边是一个巨大的优势——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也是我们一笔真正的财富;他是负责追捕小天狼星的,因此他一直在给魔法部放假消息说小天狼星待在提比特。”
“但是如果你们之中没有人放出消息说伏地魔已经回来了的话——”哈利说道。
“谁说我们没有放消息?”小天狼星说道,“你认为邓不利多为什么会陷入这个麻烦之中一筹莫展?”
“你的意思是?”哈利问道。
“他们想要让邓不利多丢脸,”卢平说道,“你没看上周的预言家日报吗?他们报道说邓不利多已经被投票免去了国际魔法联盟主席的职务,因为他太老了,已经失去了控制力,但那不是真的;他是在做了一个宣布伏地魔归来的演讲之后被巫师管理部免职的。他们把他的巫师等级从大法师降级了——那是一个巫师的最高荣誉——而且他们现在正在讨论撤消他的一级梅林勋章(梅林是西方魔法体系中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其地位之崇高有如道教的太上老君,佛教的如来佛祖一般,
代表魔法界至高无上的权威..译者注)”
“但是邓不利多说,只要不把他从巧克力蛙的收集卡中除名,他才不在乎他们怎样做呢。”弗雷德笑着说道。
“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韦斯莱先生尖锐的说,“如果他再这样继续公然反抗魔法部的话,他也许就要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了,而我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只能是替邓不利多在哪里上锁了。如果那个人知道邓不利多回到战场的话他行事就会小心翼翼。如果邓不利多离开战场,——哦,那个人就将肆无忌惮。”
“但是如果伏地魔要招募更多的食死徒,那么他归来的消息就必然泄露,不是吗?”哈利失望的问道。
“伏地魔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破门而入的,哈利!”小天狼星说道,“他欺骗、诅咒、勒索他们。他是保密工作的专家。在任何情况下,招募追随者都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他同样在制订计划,这些计划能够使他的行动,事实上悄然无声,而他此刻正在关注此事。”
“除了那些追随者之外他接着还会干什么?”哈
利很快问道。他想他看见小天狼星在回答之前与卢平飞
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通过秘密途径补充物资。”当哈利看来迷惑不解的时候,小天狼星说道,“象
是一把武器之类的。有些东西是他上次没有的。”“在他强大起来之前?”“是的。”“比如哪种武器?”哈利说道,“是某种比阿瓦达
索命咒(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最后一个)更糟糕的东西吗
——?”.. “够了!”韦斯莱太太在门边的阴影里说道。在送金妮上楼
之后哈利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回来了。她的胳膊交叉,看起来非常恼火。“现在我要你们上床睡觉。你们所有的人。”她看
了看弗雷德,乔治,罗恩和赫敏补充道。“你不能命令我们——”弗雷德开始抗议着。“看着我。”韦斯莱太太咆哮道。她全身颤抖的盯
着小天狼星。“你告诉哈利的已经够多的了。再多你干脆把哈利带进凤凰指令组织会更直接些。”
“为什么不?”哈利很快说道,“我要加入,我想加入,我要战斗!”
“不。”
这次说话的不是韦斯莱太太,而是卢平。
“凤凰指令是由超过法定年龄的正式巫师组成,”他说道。“而不是那些仍然待在学校里的预备巫师,”当弗雷德和乔治想开口的时候卢平补充道。“毫无观念的牵扯进来是很危险的,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认为莫莉是对的,小天狼星。我们说的够多了。”
小天狼星耸耸肩但是没再争辩。韦斯莱太太专制的召唤她的儿子们,还有赫敏。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当然也包括哈利,象是一群失败者一样跟着离开了。
第六章布莱克家族高贵而古老的房子
韦斯莱太太面色严峻的跟着他们到了楼上。
“我要求你们所有人直接上床睡觉,不许再聊天,”当他们到达一楼的时候,韦斯莱太太说道,“明天我们还有的忙。我希望金妮已经睡着了,”她对着赫敏补充道,“因此尽量别吵醒她。”
“睡觉,是的,非常正确,”弗雷德小声说道,这时赫敏已经向他们道过晚安,兄弟两个正向楼上爬去,“如果金妮没有上床睡觉,而是等着赫敏告诉她我们刚才在楼下谈论的所有事情,那么我就是一个..”
“好了,罗恩、哈利,”韦斯莱太太现在在二楼,指示他们进卧室,“上床去睡吧。”
“晚安!”哈利和罗恩对双胞胎兄弟说道。
“睡个好觉!”弗雷德眨眨眼睛说道。
韦斯莱太太在哈利的身后猛的把门关上了。卧室现在看起来比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更加的黑暗阴森。墙上
的那张空画正在缓慢而深长的呼吸,仿佛它上面那个看不见的居住者也睡着了。哈利穿上他的睡衣,摘下眼镜爬到他冰冷的床上,而与此同时罗恩把猫头鹰笼子放到衣柜的顶端以安抚海德薇与小猪,它们正在到处吵闹,翅膀发出不安的沙沙声。
“我们不能让它们每天晚上都出去觅食,”罗恩一边穿上他的栗色睡衣一边抱怨着,“邓不利多不想让太多的猫头鹰在广场周围乱窜,他认为这看起来十分可疑。哦,是的.我差点忘记了.”
他穿过卧室走向门口并且把门栓上了。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克瑞彻,”罗恩关灯的时候说道,“第一夜我睡在这里,他凌晨三点跑过来游荡。相信我,你不会乐意被吵醒然后发现那个家伙在你的房间里游荡。无论如何..”他上床躺进被窝里,然后转过来在黑暗中看着哈利;通过肮脏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使的哈利能够看清罗恩的轮廓,“你在想什么?”
哈利不需要询问罗恩的意思。
“是的,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们很多我们无法猜测的东西,是吗?”哈利一边回忆他们在楼下的谈话一边说道,“我的意思是,所有他们真正告诉我们的就是,凤凰指令正在尽力阻止人们加入伏——”
从罗恩哪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吸声。“——魔鬼,”哈利平静的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使用他的名字?小天狼星和卢平干的。”
罗恩没听见最后一句。
“是的,你是正确的,”他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告诉我们的每一件事情,这些事情我们通过顺风耳都已经了解了。唯一没听过的一小段就是——”
啪的一声。
“哎哟!”
“小声点,罗恩,你妈妈也许会回来看看。”
“你们两个站在我膝盖上了!”
“是的,好吧,看来瞬间移动魔法在黑夜里更难施展。”
哈利看见弗雷德和乔治模糊的轮廓从罗恩的床上
跳下来。弹簧床面发出了呻吟,而当乔治坐到他脚边的时候哈利的床垫被压沉了几英寸。“那么,你见过那个东西吗?”乔治一脸渴望的
说道。“小天狼星提及的武器吗?”哈利问道。“还能是什么,”弗雷德接着说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阿瓦达索命咒语
(这个咒语是前作提及的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最后一个,也即死亡咒语,是伏地魔杀死哈利父母的咒语,当伏地魔对哈利施展的时候出现意外,结果伏地魔几乎被杀,而哈利则留下一道闪电形状的疤痕..译者注)更加糟糕的东西,是吗?”罗恩说道,“什么东西会比死亡更糟呢?”
“也许它是某种能够同时杀死成千上万人的东西,“乔治推测道。“也许它是以某种特别痛苦的方式杀人的东西,”罗恩沉重的说道。“伏地魔已经有了钻心咒(三大不可饶恕咒第二
位,即痛苦咒语,能使人痛不欲生但是却死不了)让人痛苦,”哈利说道,“他不会需要任何比这个咒语更有效的东西。”
卧室里一片平静,哈利知道其他人象他一样,正在奇怪那是一种怎样的恐怖武器呢?“那么你认为现在谁得到了这种武器呢?”乔治问道。“希望是我们这边的,”罗恩有点紧张不安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邓不利多可能把它藏起来
了。”弗雷德说道。“藏在哪里?”罗恩很快说道,“霍格沃茨吗?”“我打赌肯定是在霍格沃茨!”乔治说道,“那正
是邓不利多隐藏魔法石的地方。”“但是一件武器应该比一块石头大的多!”罗恩说
道。“这可不一定,”弗雷德说道。“是的,体积并不是威力的保证,”乔治说道,“看
看金妮就知道。”“你的意思是”哈利问。“你大概还从未尝到过她的击妖魔法,对吧?”“嘘!”弗雷德从床上半坐起来,“听!”他们安静下来。脚步声正在上楼。“妈妈,”乔治说道,接着几乎在一瞬间伴随一声
巨响,哈利感到床脚的重量消失了。几秒钟之后,他们听见门外的楼板吱吱作响:韦斯莱太太在门外倾听,以检查他们是否正在交谈。
海德薇和小猪寂寞的大声叫喊。楼板再次吱吱作响,他们听见韦斯莱太太上楼检查弗雷德和乔治去了。“你知道吗,她完全不相信我们,”罗恩懊恼的说道。
哈利确信自己睡不着,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要考虑,因此他满心期望能够清醒的躺上几个小时全部咀嚼一遍。他想继续与罗恩谈话,但韦斯莱太太的脚步声再次下楼来了,而她一离开哈利就清楚的听见其他人都上楼去了..实际上,许多有脚的生物都正在卧室
的门外轻柔的跑来跑去,而魔法生物饲养课的老师海格正在讲课:“他们很漂亮,不是吗,哈利?这个学期我们将要学习这种武器.”接着哈利就看见这种生物的头部变成了加农炮,并且正在瞄准他.哈利猛的蹲下.
接下来他所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在床单下面暖和的缩成一团,而乔治响亮的声音充满了房间。
“妈妈说起床了,你的早餐在厨房里,吃完以后她要你待在画室里,这里有超出她想象的大量的害虫,而且她又在沙发底下发现了一窝死掉的害虫。”
半个小时之后哈利和罗恩迅速的穿戴整齐并吃了早餐,接着进了画室,这是一楼一个长形的房间,有着高高的天花板,橄榄绿的墙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地毯每次有人踩上去的时候就会发出一股灰尘形成的烟雾,长长的,苔绿色的天鹅绒窗帘正在嗡嗡作响,仿佛里面有一大群看不见的蜜蜂。韦斯莱太太、赫敏、金妮、弗雷德和乔治都来了,他们用一件衣服包住鼻子和嘴巴的样子显的十分奇特。而在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大瓶黑色的液体,瓶子的末端都装着一个喷嘴。
“把你们的脸包起来并拿上一个喷雾器,”韦斯莱太太一看见哈利和罗恩就说道,并指了指一张长腿桌子上面两个更大的装满黑色液体的瓶子。“这里真是虫子窝,我从来没有见过虫子出没的如此猖獗——在最近十年里那些小精灵们都干了些什么——”
赫敏的脸虽然半隐藏在一条茶色毛巾里,但是哈利明显看见她向韦斯莱太太投去一个责备的目光。“克瑞彻真是太老了,它也许无法管理——”
“如果克瑞彻想管的话你会很惊奇的发现它有多么能干,赫敏。”说话的是小天狼星,他正提着一个看上去装满了死老鼠的血淋淋的包走进房间里,“我刚刚喂了巴克比克(就是前作那只险些被砍头,最后载着小天狼星一起流亡的鹰头马身的怪鸟..译者注)”他回应着哈利询问的眼神补充道。“我把它留在楼上我妈妈的卧室里。不管怎么说,.这张写字台.”
小天狼星把包扔进了一张扶手椅子里,然后弯腰检查一个上锁的橱柜,哈利现在才首次注意到那个橱柜,它正在轻轻摇晃。
“好的,莫莉,我十分确定这是一个波奇(一种远距离传送装置),“小天狼星一边通过锁孔向里面窥视一边说道,“在我们打开它之前也许我们应该让魔眼来看看——我了解我妈妈,它有可能是个很糟糕的东西。”
“你是对的,小天狼星。”韦斯莱太太说道。
他们都在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礼貌周到的方式交谈,这十分明显的告诉哈利两个人都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的争执。
一声巨大的叮当作响的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紧跟着的就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哀号声,昨天晚上唐克丝在碰倒那个伞架的时候就触发过一次。
“我告诉过他们不要按门铃!”小天狼星恼火的说着,急匆匆的跑出房间。他们听见他脚步声洪亮的下楼,而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又再一次的响彻大厅:
“你这个家族的耻辱、肮脏的杂种、血统的叛徒、污秽的孩子.”
“请把门关上,哈利,”韦斯莱太太说道。
哈利花了很多时间才关上画室的门;他想要听听
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小天狼星显然已经尽力关上了盖在他妈妈肖像上的窗帘,因为老太太已经停止尖叫了。他听见小天狼星走出大厅,然后前门响起了铁链滑动的声音,接着他听见一个他认为是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的低沉的嗓音说道:“赫斯提(希腊神话中的女灶神,这里可能指火神..译者注)刚刚放过我,而她现在拿走了穆迪的斗篷,我认为我应该给邓不利多留一个报告.”
感觉到韦斯莱太太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脑勺上,哈利懊悔的把画室的门关上并重新加入了除虫队伍。
韦斯莱太太正在弯腰查看一本打开并放在沙发上的书,这是一本吉德洛·洛哈特(前作密室之迷中出现过的一只绣花枕头式的人物,做过哈利的一任黑魔法防御课教师..译者注)写的家庭害虫防治指南。
“很好,你们大家,你们要很小心,因为这些害虫会叮人,他们的牙齿是有毒的。我这里已经提供了一瓶解毒剂,但是我希望没有人需要用到它。”
韦斯莱太太把腰直起来,站在窗帘的正前方,并
招手示意他们都上前来。
“当我下命令的时候,你们就马上开始喷药水,”韦斯莱太太说道,“我希望它们会朝我们飞过来,但是这种喷雾器的说明书上写着仅仅一次成功的喷射就可以麻痹它们。当它们被麻痹的时候,就把它们扔到这个桶子里。”
韦斯莱太太小心翼翼的走出火线,并且举起了她自己的喷雾器。
“预备——喷射!”
哈利仅仅喷了几秒钟就有一只浑身绿色的害虫从一堆折叠好的布料里面飞了出来,它的光亮的,甲虫一样的翅膀发出呼呼的声音,微小的针尖一样锋利的牙齿裸露着,它精灵一样的身体上覆盖着厚厚的毛,而它的四只细小的拳头愤怒的紧握着。哈利用一阵杀虫剂将它喷了个正着。它在半空中僵住了并且掉了下来,发出了一声令人惊讶的巨响,躺在了旧地毯的上面。哈利把它拣起来并且扔到了桶子里。
“弗雷德,你在干什么?”韦斯莱太太尖叫道,“马
上喷它并把它扔掉。”
哈利向这边看了看。弗雷德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抓着一只正在挣扎的虫子。
“好的——”弗雷德轻快的说道,他迅速的朝这只虫子脸上喷了一下然后虫子就昏倒了,但是在韦斯莱太太转身的一瞬间他迅速的把虫子塞进了口袋里。
“我们要用虫子的毒液实验我们的削蛇盒,”乔治低声的告诉哈利。
当虫子直接向哈利的鼻子飞过来的时候,他技巧熟练的同时喷下来两只虫子,哈利靠近了乔治并且用嘴角嘟噜着“什么是削蛇盒?”
“这是一系列会使你生病的糖果,”乔治一边小声说道一边用机警的眼神望着韦斯莱太太的背影。“放心,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仅仅是当你感到有必要的话,让你病到足以中途退堂。弗雷德和我在这个夏天就正在开发它们。它们是双重功效的,有颜色的咀嚼片。如果你吃了黄色的那一半呕吐药剂的话,你将剧烈呕吐。一旦你已经冲出教室跑向医院的时候,你就吞下紫色的那
一半——”
“——这将使你恢复舒适感,并且使的你在一个小时里按自己的选择从事休闲活动,而不是陷入毫无意义的厌烦之中。”“总之,那就是我们在广告里要提出的,”弗雷德小声说道,他已经站到了韦斯莱太太视线之外的边缘地带,并且正在地板上扫荡几只昏迷的虫子,把它们放到口袋里。“但是这种糖果仍然需要一点工夫才能最终完成。现在我们的实验者有一点小麻烦,他们在吞下紫色药片之后需要一段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制止呕吐。”
“实验者?”
“是我们,”弗雷德说道,“我们轮流服用。乔治制作了昏迷的花色制品——我们都厌倦了流鼻血的奶油杏仁糖——”
“妈妈认为我们两个正在决斗,”乔治说道。
“那么,搞笑商店的计划还在进行吗?”哈利嘟噜着,假装是在调整他的喷雾器的喷嘴。
“是的,但我们仍然没机会获得启动资金,”弗雷
德说道,当韦斯莱太太在再次袭击之前用围巾擦着眉毛的时候,他的声音更低了,“因此我们在目前用邮购的方式运作它。我们上周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了广告。”
“这都得感谢你,伙计,”乔治说道,“但是不用担心.妈妈对此一无所觉。她不再读预言家日报了,‘因为预言家日报正在诽谤你和邓不利多’”
哈利笑了。他曾经强迫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两兄弟,接受了他在三巫师争霸赛中赢得的几千帆船币的奖金,以帮助他们实现开设一家搞笑商店的雄心壮志,而他仍然很高兴的知道他们的进一步计划没有被韦斯莱太太察觉。韦斯莱太太从来就不认为开一家搞笑商店对她的两个儿子来说是个合适的职业。
清理窗帘蛀虫的行动花费了几乎整整一个上午。时至正午,韦斯莱太太最终脱下了她的保护性的围巾,倒进了一张扶手椅子里,并带着一声因厌恶而发出的尖叫再一次从椅子里跳起来,因为她正好坐在了那个装满死老鼠的大包上。窗帘不再发出嗡嗡的响声了,它们因为密集的喷雾而变的柔软潮湿,垂了下来。在他们的脚
下丧失意识的虫子密密麻麻的躺在桶子里,桶子的旁边是一个装满虫子黑色的卵的大碗,克鲁克山正在嗅着这只碗,而韦斯莱兄弟也在贪婪的盯这这只大碗。
“我想午饭之后我们将解决它的问题,”韦斯莱太太指了一下壁炉架子两边一边一个的放着的,积满灰尘的玻璃橱柜。橱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不成对的东西(橱柜是一对,所以习惯上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对称的),一把精挑细选的生锈的短剑,几只爪子,一卷蛇皮,数量众多的银色盒子,上面刻满了哈利看不懂的文字,而所有物品当中最令人讨厌的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水晶瓶,上面塞着一块巨大的猫眼石,里面装满了哈利确信是鲜血的液体。
门铃的叮当声再度响起。每个人都看着韦斯莱太太。“待在这里。”当布莱克太太的尖叫声再次从下面传来的时候,韦斯莱太太抓起那只装满死老鼠的大包平静的说道,“我去拿点三明治。”
她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身后的门。几乎同时的,每个人都冲向窗户并通过楼梯台阶往下张
望。他们可以看见一颗长着蓬乱头发的头顶,和一组摇摇晃晃保持平衡的坩埚。
“蒙顿格斯!”赫敏说道。“他带着那些坩埚干什么?”
“也许是在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摆放它们,”哈利说道,“那也许是他受命跟踪我的那天晚上跑去搞的勾当?挑选销赃的坩埚?”
“是的,你是正确的!”弗雷德说道,这时前门打开了,蒙顿格斯吃力的端着他的坩埚,穿过前门并且从视野里消失了,“哎呀,妈妈不喜欢.”
他和乔治穿过画室并站到门边仔细的听着。布莱克太太的尖叫声已经停止了。
“蒙顿格斯正在和西斯里还有肯斯雷说话,”弗雷德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声说道。“不可能听见.你认为我们是否值得冒险使用顺风耳?”
“也许值得,”乔治说道,“我可以偷偷摸摸的到楼上拿一对——”
但是就在此时从楼下传来一声巨响,这使得顺风
耳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见韦斯
莱太太正在用她最高的嗓门咆哮着。
“我们没地方为偷来的东西挪出一个藏匿点!”
“有时我喜欢听见妈妈对别人咆哮,”弗雷德的脸上带着一种满意的微笑说着,他把门拉开一英寸左右,这样可以让韦斯莱太太的声音更清楚的传进房间里,“这是如此优美的改变。”
“——完全不负责任,好象没有你拖进来的这些销赃的坩埚我们就会因为缺少经费而愁眉苦脸——”
“这群白痴正在让她步步进逼,”乔治摇摇头说道,“你必须尽早的拦下她的话头,否则她就会象沸腾的蒸汽一样滔滔不绝的说上几个小时。自从蒙顿格斯在受命跟踪你的期间擅离职守以来,妈妈早就想找个机会修理他了。哈利——现在是小天狼星的妈妈再度发飚。”
韦斯莱太太的丧失了开始的尖锐,而尖叫声从大厅的肖像处传了过来。
乔治试图关上门以抵挡噪音,不过在他这么做之前,一只家养小精灵进到房间的边上。
除了把一串肮脏的老鼠绑成一根带子围在腰间以外,它全身赤裸。它看上去很老。皮肤看来比它的身体大好几倍,尽管它象其他的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不长毛,但是大量的白色眉毛在它巨大的、蝙蝠一样的眼睛上方冒了出来。它的眼睛充满血丝并且是潮湿的灰白色,而它肉色的鼻子同样十分巨大,或者更贴切的讲象猪嘴。
这只小精灵绝对没有注意到哈利和其他人。它的行为仿佛象是看不见他们一样,它驼着背,慢吞吞的走着,固执而迟缓,一直走向房间的最里面,它所发出的喃喃自语声在他的呼吸里嘶哑、深沉,就象一只牛蛙一样。
“.闻起来就象一条排水沟或者是一个罪犯的靴子,但是她也好不了多少,肮脏衰老的血统叛徒带着她的乳臭未干的孩子们,把我的女主人的房子弄的乱七八糟,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知道这些家伙把些什么垃圾带进来的话,她会对老克瑞彻说些什么呢,哦,这真是可耻,小孩、狼人、叛徒,还有小偷,可怜的老
克瑞彻,它能干什么.”
“你好,克瑞彻,”弗雷德猛的关上门大声说道。
这只小精灵停下了脚步,不再喃喃自语,并且带着一种十分明显的不确定的神情开始感到惊讶。
“克瑞彻没看见小主人,”它转过头对弗雷德鞠了一躬。仍然站在地毯边上,它用正好能听见的声音补充道,“这是一个血统叛徒的一个肮脏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对不起?”乔治说道,“不要加上最后那点。”
“克瑞彻什么也没说,”小精灵向乔治第二个鞠躬,用一种清晰的低音补充道,“这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他们都是异乎寻常的小畜生。”
哈利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这只小精灵直起身体,眼睛充满恶意的瞪着他们,并且很显然的相信他们听不见它说话,所以它继续嘟噜着。
“.这里还有些小孩,厚颜无耻的站在这里,哦,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的话,哦,她会怎样尖叫啊,这里还有个新来的男孩,克瑞彻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来这里
干什么?克瑞彻不知道.”“这是哈利,克瑞彻,”赫敏试探性的说道。“哈利波特。”
克瑞彻苍白的眼睛睁大了,它嘟噜的更快了,而且比刚才更加的愤怒。这个小孩正在象朋友一样的和克瑞彻说话,如果克瑞彻的女主人看见它这个样子的话,哦,她会说——”
“不要叫她乳臭未干的小孩!”罗恩和金妮同时愤怒的叫道。“没关系的,”赫敏小声说道,“它现在已经出神了,它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骗你自己,赫敏,它知道的很清楚自己在说
些什么,”弗雷德看见克瑞彻的脸上充满了厌恶。克瑞彻还在嘟噜着,它的眼睛看着哈利。“这是真的吗?这是哈利波特吗?克瑞彻能够看
见那道伤疤,这一定是真的,就是这个小男孩阻止了黑暗公爵,克瑞彻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放过我们大家吧,克瑞彻,”弗雷德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在干什么?”乔治问道。克瑞彻的大眼睛转向乔治。“克瑞彻正在清洁,”它推脱的说道。“一个合适的借口,”哈利身后一个声音说道。小天狼星已经回来了;他正在门口对着这只小精
灵怒目而视。客厅里的吵闹声已经消失了;也许韦斯莱太太和蒙顿格斯已经把他们的战场移到了厨房。看见了小天狼星,克瑞彻鞠了一个深深的躬,它的猪嘴一样的鼻子几乎贴到了地面上。“站起来,”小天狼星不耐烦的叫道,“现在,你要去干什么?”“克瑞彻正在打扫卫生,”小精灵重复道。“克瑞彻要去整理布莱克家族的高贵的房子——”“而它每天都变的更加的黑暗,这是个肮脏的鬼地方,”小天狼星说道。
“主人总是喜欢他的小笑话,”克瑞彻说道,它再次的鞠躬,继续小声说道,“主人是头肮脏的、不领情的猪,他伤害了他妈妈的心——”
“我妈妈没有心,克瑞彻,”小天狼星突然叫道,“她让自己活在纯洁的事物之外。”
当克瑞彻说话的时候它再度鞠躬。
“无论主人说些什么,”它愤怒的嘟噜道,“主人都不配给他妈妈擦靴子,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见克瑞彻服侍他的话会说什么呢,她是如此的憎恨主人,他是多么的令人失望啊——”
“我问你要去干什么,”小天狼星冷淡的说,“每次你都撒谎说你要去打扫卫生,你把那些垃圾偷偷摸摸的藏到自己的房间里,我们就没办法扔掉它们。”
“在主人的房间里克瑞彻从来不会把任何东西从它们正确的位置上移走,”小精灵回答道,然后有很快的抱怨,“如果那条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一定不会原谅克瑞彻的,七百年以来它一直在这个家里,克瑞彻必须留住它,克瑞彻不会让主人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有这些臭小子们把它毁掉——”
“我想就是那样,”小天狼星轻蔑的看着对面的墙壁,“她会施展另外一个附身魔法在这堵墙的上面,我
毫不怀疑,但是如果我能够扔掉它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的。现在滚吧,克瑞彻。”
看起来克瑞彻并不敢违背一个直接的命令;不过,当它经过小天狼星身边的时候它给了小天狼星一个最厌恶的眼神,然后就一路嘟噜着出去了。
“——.. 从阿兹卡班回来的家伙到处命令着克瑞彻,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现在看见这所房子的话会说什么呢,一群垃圾住在里面,她的宝藏被扔了出去,她诅咒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却回来了,他们都说他是个杀人犯——”
“你要是再唠叨的话我会杀了你!”当小天狼星重重的把小精灵关在外面的时候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天狼星,它的脑子有问题,”赫敏为克瑞彻辩护道,“我并不认为它意识到我们能听见它说话。”
“它一个人待在这里太久了,”小天狼星说道,“从我妈妈的肖像那里获得疯狂的命令,而且只有自言自语,但是它永远是个邪恶的小——”
“如果你能给它自由的话,”赫敏充满希望的说
道,“也许——”
“我们不能给它自由,它了解太多有关凤凰指令的事情,”小天狼星简单的说道,“而且不管怎么说,这种震撼会杀死它的。你去建议它离开这所房子看看它会不会执行命令。”
小天狼星穿过房间走向那条克瑞彻尽力想要保护的挂毯,它现在正悬挂在墙上。哈利和其他人则跟在小天狼星的后面。
这张挂毯看来十分古老;它又脏又破,而且看起来到处都是虫子咬过的痕迹。但是,它镶边的金黄色细线却仍然闪闪发光,这显示它们所代表的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族谱(从哈利所能读出的字)。在挂毯的最顶端用巨大的单词写着:
唐吉尔斯·普·布莱克家族高贵而古老的房子
“你的名字不在这里!”哈利在看完这个族谱的最后一行叫道。
“我的名字曾经在那个位置,”小天狼星指着挂毯上一个小小的象是香烟烧出来的圆洞说道,“当我离家
出走的时候我亲爱的老妈把我给除名了——克瑞彻对
低声念叨这个故事很有兴趣。”
“你离家出走?”
“当我十六岁的时候,”小天狼星说道,“那时我已经够大了。”
“你去了哪里?”哈利盯着他问道。
“你父亲哪里,”小天狼星说道,“你的祖父母是真正的好人;他们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小儿子一样抚养。是的,当学校放假的时候我和你的父亲就去野外露营,当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我的叔叔艾尔费哈德给我留了一些金子——他也已经被从这里擦掉了,那也许是因为——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我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总是欢迎波特夫妇星期天来吃午餐。”
“但是.为什么你.?”
“离家出走?”小天狼星苦笑着用他的手指理了理他长长的,蓬乱的头发,“因为我憎恨这里所有的人,我的父母有着纯净血统的癫狂,他们确信成为一个黑暗巫师能够使你事实上高贵.我的那个笨蛋兄弟,他居然
会傻到相信他们.那就是他。”
小天狼星把他的手指放在族谱的很下面的地方,上面的名字是“瑞格拉斯·布莱克”。一个死亡日期(大约十五岁)跟在出生日期的后面。
“他比我年轻,”小天狼星说道,“而且是个好得
多的儿子,我经常会想起他。”“但是他死了。”哈利说道。“是的,”小天狼星回答道,“愚蠢的白痴.他加
入了食死徒。”“你在开玩笑!”“来吧,哈利,这所房子难道没有让你看出来,
我的家族是属于哪一类巫师吗?”小天狼星烦躁的说
道。“是——你的父母难道也是食死徒吗?”“不,不,但是相信我,他们认为伏地魔的想法
是正确的,他们都赞成净化巫师的血统,清除麻瓜血统的人并且启用纯血统的巫师。他们并不是个别的人,在伏地魔露出其真实面目之前,有很多的人认为他是正确
的.当他们看见伏地魔就要掌权的时候,他们向他提供黄金。但是我敢打赌,我的父母认为瑞格拉斯第一批加入食死徒是个真正的小英雄。”
“他是被傲罗杀死的吗?”哈利试探性的问道。
“哦,不,”小天狼星说道,“他是被伏地魔杀死的。或者更形象的说是遵照伏地魔的命令;我很怀疑瑞格拉斯会重要到伏地魔亲手干掉他。从他死后我发现的事实来看,他卷入太深,然后他拒绝执行命令,并要求退出食死徒。是的,但你并不是仅仅把一封辞呈交到伏地魔的手里就可以了。那是一种终生的服务,否则就是死亡。”
“吃午饭了。”传来韦斯莱太太的声音。
她把魔杖高举,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大叠的三明治,顶端还摆着蛋糕。她脸色通红看上去还在生气。其他人都向韦斯莱太太走过去要食物,不过哈利仍然待在小天狼星身边,小天狼星正在弯腰凑近这条挂毯。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它了。这里是菲尼尔斯·尼格鲁;.我的曾曾祖父,看见吗?.他曾经当过
霍格沃茨的校长.还有阿明塔.我母亲的堂妹.曾经推动魔法部制订麻瓜搜索法令.这是亲爱的艾拉道拉姨妈.她开创了在家养小精灵老得端不动盘子的时候,可以把它们的头砍下来做装饰的传统.当然,任何时候这个家族总会中途搞出一些原先没有的东西。我看唐克丝不在这上面。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克瑞彻拒绝执行她的命令的原因——它只执行家族内部任何成员的命令——”..
“你和唐克丝是亲戚?”哈利惊讶的问道。
“哦,是的,她的母亲安吉梅达也没在这上面,看——”
他指着另一行在两个名字之间的小小的烧焦的痕迹说道,这两个名字布拉提克斯和尼斯卡。
“安吉梅达的姐姐仍然在上面,因为她和纯巫师血统的人相爱结婚,但是安吉梅达嫁给了麻瓜血统的人,特德·唐克丝,因此.”
小天狼星用魔杖在挂毯上做了一个燃烧的手势,并且坏坏样子的笑起来。然而哈利却没有笑;他在忙着
看安吉梅达烧焦的记号右边的名字。一根金色的双线将尼斯卡·布莱克和露茜·马尔夫连在一起,然后有一根垂直的金线从他们的名字连出来指向一个叫嘉可的名字。
“你是马尔夫的亲戚!”
“纯巫师血统的家族都有亲戚关系,”小天狼星说道,“如果你要让你的儿子或者女儿,只和纯巫师血统的家族结婚,那我们的选择是十分有限的;因此我们任何一个都很难分开。莫莉和我是堂兄妹,而亚瑟在某种意义上是我的一个被除名的堂兄。不过在这里已经看不到了——如果有一个家族有一群血统的叛徒,那就是威瑟斯家族。”
不过哈利现在正在看安吉梅达被烧焦的记号左边的名字:布拉提克斯·布莱克,他的双线连着罗多尔费斯·雷斯坚。
“雷斯坚.,”哈利大声说道,这个名字搅动了他记忆之中的某样东西;他从什么地方知道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这给他的胃带来一种奇怪的,蠕动
的感觉。
“他们在阿兹卡班,”小天狼星简短的说道。
哈利奇怪的看着他。
“布拉提克斯和她的丈夫都被扔进了监狱,”小天狼星用一种同样直率的口气说道,“罗多尔费斯的哥哥拉巴斯坦也和他们在一起。”
然后哈利想起来了。他在邓不利多的记忆盆里看见过这个名字,那个奇怪的装置可以保存思想和记忆:一个高高的有着黑色头发的妇女,她的眼睫毛厚厚的,她站在法庭上的时候仍然在宣扬她对伏地魔的支持,她很自豪在伏地魔失败之后她尽力寻找,她相信有一天她的忠诚会获得回报的。
“你从没说过她是你的——”
“她是我的堂妹,这没什么”小天狼星叫道,“我现在所知的是,他们不属于我家庭。她肯定不属于我的家庭。我自从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没有再看过她了,除非你把她进阿兹卡班的时候看的那一眼算进去。你认为我会自豪有这么一个亲戚?”
“对不起,”哈利很快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仅仅是奇怪而已。那全是因为——”“我不介意,不用道歉,”小天狼星喃喃自语。他从挂毯跟前走开了,手深深的插在口袋里。“我不喜欢回到这里,”他凝视着房间,“我从来没想过会再次被困在这所房子里。”
哈利完全懂了。他知道小天狼星的感受就和他一样,当他长大并且认为永远从那个鬼地方自由的时候,却被送回了普利怀特街四号。
“当然,这是一个理想的指挥部,”小天狼星说道,“当我父亲住在这里的时候,他把一个巫师的每一点财富都花在了这所房子上面。这所房子秘密建造的,因此就算麻瓜想要也永远无法找到这里——而现在邓不利多加强了它的防御措施,你在房子里面找到一张沙发都十分困难。你知道,邓不利多是凤凰指令的秘密指挥官——除非他亲自告诉你地址,否则没有人可以找到这个指挥部——昨天晚上穆迪交给你的那张纸条就是邓不利多写的.”小天狼星发出一阵简短的笑声,“如果我
的父母能够见到这所房子现在的用途..好吧,我妈妈
的肖像也许会给你出些主意的。”
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担心没机会偶尔出去干些有用的事情。我已经问过邓不利多,我是否能够陪同你出席听证会—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要给你一点精神上的支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哈利感觉他的胃掉进了那个满是灰尘的橱柜里。自从昨天晚上晚饭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听证会的事情;沉浸在回到他喜欢的人群中间的兴奋之下,听到有关事件的最新进展,听证会的事情被他完全抛诸脑后。然而,听了小天狼星的话,一种决定性的恐惧感回到了他的心头。他盯着赫敏与韦斯莱一家,他们都在享用着三明治,哈利想着如果他们回到霍格沃茨却没有他的话会怎么样。
“别担心,”小天狼星说道。哈利抬起头并意识到小天狼星正在看着他。“我确信他们会还你清白的,在国际魔法保密条例当中明确规定,巫师可以在拯救自己
生命的时候使用魔法。”
“但是如果他们开除我,”哈利平静的说道,“我能够回到这里和你住在一起吗?”
小天狼星悲伤的笑了笑。
“我们会知道的。”
“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再回到德思礼家里的话,听证会上我的感觉会好的多。”哈利向小天狼星施压道。
“如果你喜欢这个地方他们肯定会反对的,”小天狼星沮丧的说道。
“你们两个快点吧,否则就没有食物剩下了,”韦斯莱太太招呼道。
小天狼星又发出了另一声巨大的叹息,向着那条挂毯投去灰暗的目光,然后他和哈利走过去加入其他人的行列。
当他下午清理橱柜的时候,哈利尽力不去想听证会的事情。幸运的是,当大量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堆在满是灰尘的架子上的时候,清理它们是一件需要集中注意力的事情。小天狼星被一个银色的鼻烟盒重重的咬了一
口,几秒钟之内他被咬的手就逐渐肿大并且象戴上了一只坚硬的褐色手套。
“好了,”小天狼星兴趣昂然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只手,然后他就掏出魔杖并将皮肤恢复正常。“这上面施展的肯定是生瘤魔法。”
他把这个盒子扔进了旁边的一个用来盛装垃圾的大袋子;哈利看见乔治马上用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包住自己的手并且把那个盒子拣起来装进他满是虫子的口袋中。
他们又发现了一件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的银制工具,这是一把长了很多脚的小镊子,当哈利试图拿起来的时候它象蜘蛛一样爬上哈利的胳膊并试图刺破哈利的皮肤。小天狼星把它抓下来并用一本书把它压住,书名叫高贵的种族:这是一本有关巫师族谱的书。这里还有一个转动的发出微弱的险恶叮当声的音乐盒,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变的虚弱并且昏昏欲睡,直到金妮大力的把盖子关上才清醒过来,一个沉重得没人能够打开的小盒子;数量众多的古老图章;在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里
有一枚一级梅林勋章,这是对小天狼星祖父“为魔法部所做贡献”的奖励。
“这意味着他给了他们很多的黄金,”小天狼星轻蔑的把这枚勋章扔进了垃圾袋中。
有几次克瑞彻偷偷溜进房间并试图把东西藏在它的腰带下面带走,每次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就发出可怕的嘟噜声。当小天狼星猛的从它紧紧抓着的手里抽走一个巨大的有布莱克标记的装饰物时,克瑞彻真的流出了眼泪,并且哭喊着小天狼星的名字跑出了房间,哈利以前从没见过它这样。
“那是我父亲的遗物,”小天狼星把它扔进了垃圾袋里,“克瑞彻对我父亲不象对母亲那样专心,不过我上周仍然看见它轻轻抚摸着我父亲的一条老裤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韦斯莱太太使他们每天都工作的非常辛苦。画室用了三天才清理完毕。最后,唯一一件留在房间里的不受欢迎的物品,就是那条刻着布莱克家族族谱的挂毯,它抵抗住了这些人想要把它从墙上取下来的一切努力,还有那张卡嗒作响的书桌。疯眼汉
穆迪还没有回到总部,因此他们不能确定里面有什么。
当他们在一只碗柜里找到一只茶杯那么大的蜘蛛的时候,小天狼星清洁小分队从画室移师一楼的饭厅。(罗恩迅速离开房间到外面喝茶,并且一个半小时没敢回来。)饭厅里面所有带着布莱克家族标记的瓷器都被小天狼星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袋,同样的命运还发生在一套用失去光泽的银制像框的固定的照片身上,当覆盖他们的玻璃碎裂的时候,照片上所有的居民都开始尖叫起来。
斯内普也许很乐意把他们的工作称为清洁,但是在哈利的眼中他们是在房子里进行一场真正的小丑战争,这一系列的战斗都是由克瑞彻教唆并发动的。无论他们在哪里聚集的时候,这只衰老的家养小精灵都会出现,当试图移走任何它能够从垃圾袋中带走的东西的时候,它的咒骂声变的越来越无礼。小天狼星走上前用衣服威胁它,(当主人扔给小精灵一件旧衣服或者袜子的时候,就代表契约解除,小精灵就自由了,因此小天狼星才会用衣服威胁要赶它走)但是克瑞彻用一种固执的
昏暗眼神看着小天狼星:“主人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在转身逃跑并更加大声咒骂之前它又说道,“但是主人不会让克瑞彻走的,不会的,因为克瑞彻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哦,是的,他正在密谋对抗黑暗公爵,是的,和他那群杂种、叛徒、以及垃圾一起.”
这次,小天狼星没有理会赫敏的抗议,抓住克瑞彻腰带的后面并亲自把他扔出了房间。
门铃一天总要响个几次,每一次的响声就暗示着小天狼星母亲又要开始咆哮了,而且因为哈利和其他人想要偷听来访者的谈话,所以在韦斯莱太太给他们下达新任务之前,他们总是抓住时机偷偷摸摸的的瞥一眼并偷听一点谈话的内容。斯内普此后在这所房子里来去匆匆的跑了几回,哈利总是避免和他面对面;哈利也见到了他的变形魔法课老师麦格教授,她看起来非常奇怪的穿着一件麻瓜式样的女装和外套,而且她看来也非常的忙碌,没时间逗留。然而,有的时候,来访者也会留下来帮忙。当他们在楼上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一个潜伏着危险的老盗尸者的时候,唐克丝就陪着他们度过了一个难
忘的下午,而卢平尽管和小天狼星一样也住在这里,但是他每天都要出去很长时间,为指令做一些秘密工作,他帮助修好了一个祖父级的老钟,这个钟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每当有人经过的时候就会发出沉重的沙沙声。蒙顿格斯则通过从一套试图掐死罗恩的古老紫色长袍里面,把他拯救出来的英勇行动稍稍挽回了一点在韦斯莱太太眼中的形象,当时罗恩正在尝试把它们从衣柜里面清理出来。
尽管他一直睡不好,一直梦见走廊和锁着的门,这使得他的伤疤刺痛起来,哈利还是尽力让自己在这个夏天里第一次高兴起来。一旦忙碌起来哈利就会很高兴;但是他的工作减少,或者是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看着阴影在天花板上移动的时候,他的思绪就会回到海市蜃楼般的魔法部听证会身上。恐惧象针一样在他的身体里面猛戳,他很怀疑如果自己被开除的话会怎么样。这个念头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对罗恩与赫敏他都不敢大声说出来,尽管他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窃窃私语并且用一种忧虑的眼神向他的方向看过来,而当着哈利面的时
候他们就不再提及此事了。有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象铁面无私的魔法部官员,将他的魔杖一折两段并且命令他回到德思礼家去的情景..但是他坚决不走。他下定决心。他会回到格里曼迪街并和小天狼星生活在一起。
当韦斯莱太太星期四晚上吃饭的时候对他说话的一瞬间,哈利感到一块砖头压在了胃里,韦斯莱太太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明天早上我将为你准备最好的衣服,哈利,而且我希望你今天晚上把头发洗一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会对你有帮助的。”
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和金妮都停止交谈并看着他。哈利点点头并尽力继续吃饭,但是他的嘴巴变的干燥,无法咀嚼。
“我明天怎么去?”他问韦斯莱太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显慌乱。
“亚瑟会和你一起去,”韦斯莱太太轻轻的说。
韦斯莱先生透过桌子向哈利鼓励地笑了一下。
“你可以待在我的办公室直到听证会开始。”他说道。
哈利看着小天狼星,但是在他开口询问之前,韦斯莱太太就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邓不利多教授认为小天狼星陪你去并不是一个
好主意,我必须说的是——”“我认为他很正确,”小天狼星露齿一笑。韦斯莱太太没吱声了。“邓不利多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哈利盯着小天
狼星问道。“昨晚你睡觉以后,邓不利多来过了,”小天狼星说道。
小天狼星叉了一块土豆。哈利低下眼睛看着自己的盘子。邓不利多在听证会的前夕来了这里,却没有要求见他,这一想法使哈利感到,如果有可能的话,更糟糕了。
第七章魔法部
哈利在第二天早晨五点半的时候突然完全惊醒,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叫喊一样。有一小段时间他稳稳的躺在床上,纪律听证会的情景充满了他脑子的每一个角落,几乎让哈利无法忍受,他跳下床戴上眼镜。韦斯莱太太已经将他的牛仔裤和T恤衫清洗干净并且放在床脚。墙上那幅空白的画也在吃吃的笑着。
罗恩四肢张开仰面躺着,嘴巴张的大大的,很快就睡着了,当哈利穿过房间的时候他并没有被吵醒。哈利走出卧室站在楼板上并轻轻的带上身后的门。哈利试图再次系统的思考这个问题,他看看罗恩的样子,也许他们再也不能在霍格沃茨成为同学了,哈利平静的下楼,穿过克瑞彻祖先的头像装饰,然后向下进了厨房。
他本来希望厨房现在没人,但是当哈利到达门口的时候他听见另一边传来低低的谈话声。他推开房门就看见韦斯莱夫妇、小天狼星、卢平和唐克丝都坐在里面,
这种情景几乎就象是他们正在等他一样。除了韦斯莱太太之外所有人都衣冠楚楚,而韦斯莱太太则穿了一件夹棉的紫色睡袍。当哈利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跳着脚。
“早餐,”韦斯莱太太抽出魔杖匆匆忙忙的点上火。
“早——早——早上好,哈利,”唐克丝打着哈欠说道。她的头发今天早晨是白色的而且略微卷曲,“过来坐下吧。”
她拽出了一只椅子,并且把旁边的一只挪开了。“你要来点什么,哈利?”韦斯莱太太问道。“麦
片粥?松饼?腌鱼?熏肉和鸡蛋?还是烤面包?”“就要——就要烤面包,谢谢,”哈利说道。卢平扫了一眼哈利,然后就对唐克丝说道,“你刚
才说斯奎慕怎么了?”“哦.是的.好的,我们需要更加的小心一点,他已经问了肯斯雷和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哈利感到一丝模模糊糊的感激,他并不需要参与这场谈话。他的体内正在蠕动。韦斯莱太太将两片烤面
包和橘子果酱放到了哈利的面前;他试着去吃,可是味同嚼蜡。韦斯莱太太坐到了他的另外一边,并且开始对他的T恤衫大惊小怪,压平标签,从肩膀开始抹平折痕。可是哈利希望她不要这么做。
“.而且我必须告诉邓不利多明天晚上我不能值夜班,我只是太——太——太累,”唐克丝说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会替你的,”韦斯莱太太说道,“我没问题的。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要赶完一份报告。”
韦斯莱先生没有穿巫师的长袍,而是穿了细条纹的长裤和一件老式的轰炸机夹克衫。他把头从唐克丝那里转向哈利。
“感觉如何?”
哈利耸耸肩。
“很快就会结束的,”韦斯莱先生振作起来说道,“几个小时之后你就会没事的。”
“听证会在和我的同层的埃米拉·波恩斯的办公室举行。她是魔法条例执行处的头头,也就是这个部门
正在对你调查。”
“埃米拉·波恩斯是个好人,哈利,”唐克丝诚挚的说道,“她是公正的,她会认真听取你的陈诉。”
哈利点点头,仍然无话可说。
“不要丧失心情,”小天狼星突然说道,“要有礼貌并且贴近事实。”
哈利再次点点头。
“法律在你这边的,”卢平冷静的说道,“甚至是未成年的巫师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是允许使用魔法的。”
有一股寒流从哈利的脖子传到背上;在一瞬间哈利以为有人对他施展了隐身咒语(就是前面疯眼汉穆迪曾经对哈利施展过的那个变色龙隐身咒语..译者注),接着他就意识到是韦斯莱太太正在用一把湿梳子替他梳头。她使劲的在哈利的头顶压着。
“你的头发曾经平坦服帖过吗?”韦斯莱太太失望的问道。
哈利摇摇头。
韦斯莱先生看了一下表然后抬头看着哈利。“我想我们现在要出发了,”他说道,“我们去的稍微早了一点,但是我认为你早点出发去魔法部,总比在这里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晃的好。”
“好的,”哈利下意识的回答道,他放下了手中的烤面包并站了起来。“你会没事的,哈利。”唐克丝象好朋友一样按着哈利的肩说道。“祝你好运,”卢平说道,“我确信你会一切安好的。”“如果事情不如人意,”小天狼星咬牙切齿的说
道,“我会为了你去拜访一下埃米拉·波恩斯的..”哈利虚弱的笑了笑。韦斯莱太太拥抱了他一下。“我们都会为你祈祷的,”她说道“好的,”哈利说道,“嗯..那么再见了。”他跟着韦斯莱先生上楼并且穿过客厅。他能够听
见小天狼星的妈妈在窗帘的后面打着呼噜。韦斯莱先生打开大门,他们走了出去,外面正是寒冷,灰色的黎明。
“你平常不是走路上班的吧,对吗?”当他们精神抖擞的走到广场的时候,哈利问韦斯莱先生。
“不,我经常步行,”韦斯莱先生说道,“但是很显然你不是,而且我认为我们最好彻底使用非魔法方式到那里去.这样可以留一个好印象,告诉他们你是遵守纪律的.”
当他们一路行进的时候韦斯莱先生一直把手放在夹克里。哈利知道他的手里紧紧的抓着魔杖。这是一条几乎荒废的小路,但是当他们到达小的可怜的地铁站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挤满了早班赶车的人。当他们发现自己与那些正在谈论着日常事物的麻瓜如此接近的时候,韦斯莱先生极为困难的压制住了自己热情。(韦斯莱先生是个麻瓜迷)
“就象神话一样,”他眼睛盯着自动售票机小声说道,“具有惊人的独创性。”
“但是它们已经失灵了,”哈利指着标记说道。
“是的,但是即使如此.”韦斯莱先生天真而且容光焕发的看着这些东西。
哈利和韦斯莱先生从一个昏昏欲睡的售票员那里买了票(哈利执行了这次交易,因为韦斯莱先生对麻瓜货币很不在行),并且五分钟之后他们登上了一辆开往伦敦市中心的地铁。韦斯莱先生焦虑不安的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贴在窗户上的地铁路线图。
“还有四站,哈利.现在还有三站.两站就到了,哈利.”
他们在伦敦市一个十分靠近中心的车站下了车,并且溶入了一条人流,这条人流里面都是些穿着考究,手里拿着公文包的男男女女。他们走上自动扶梯,通过剪票栏(韦斯莱先生对这种扶梯两边吞票的方式感到十分欣喜),随后他们就出现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街道两边都是壮观的高楼大厦,街上车水马龙。
“我们在哪里?”韦斯莱先生茫然的问道,在一次心跳的瞬间里,哈利几乎认为尽管韦斯莱先生不停的查阅地图他们还是在错误的站台下了车,但是一秒钟之后韦斯莱先生说道,“啊,是的.这条路,哈利。”然后就领着哈利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路。
“对不起,”韦斯莱先生说道,“不过我从来没有乘坐火车上班,从一个麻瓜的观点来看我的举止极为不同。事实上,我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来宾入口。”(这里的来宾入口应该是指魔法部的来宾入口,也就是连接麻瓜世界和魔法部的通道)
他们走的越深入,路边的建筑物就显得越发的矮小破旧,直到最后他们抵达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小巷包括几间破烂不堪的办公室,一个酒吧以及一辆正在溢水的罐车。哈利本来希望魔法部设在一个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我们到了,”韦斯莱先生简洁的说道,他用手指着一个老旧的红色电话亭,这个电话亭少了几块玻璃,并且竖立在一堵被严重乱图乱画的墙壁前面,“跟我来,哈利。”
他打开了电话亭的门。
哈利走进了电话亭并且很好奇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韦斯莱先生自己挤到哈利旁边并且把电话亭的门关上了。这里面有点狭窄;哈利被挤的靠在电话机
上,电话机弯弯曲曲的挂在墙上仿佛一个野蛮人曾经试图把它撕开一样。韦斯莱先生越过哈利拿到了听筒。
“韦斯莱先生,我认为这部电话机也失灵了,”哈利说道。
“不,不,我肯定它是好的,”韦斯莱先生将听筒靠在耳边开始拨号。“让我看看.六.”他拨着号码,“二.四.再一个四.再一个二.”
当号码盘平稳的回到原位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女声从电话机里面传出来,而不是从韦斯莱先生手上的听筒里面传出,不过这个声音十分响亮明白,好象有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就站在他们旁边。
“欢迎光临魔法部。请报出您的姓名、职业。”
“恩.”韦斯莱先生显然不确定他是否要对着听筒说话。他折衷的把话筒放在耳朵上,“亚瑟·韦斯莱,不适当使用魔法物品办公室的,旁边陪同的是哈利·波特,他被要求前来参加一个纪律听证会.”
“谢谢,”这个冰冷的女声说道,“来访者,请拿好徽章并把它系在长袍的前面。”
出现了一阵卡嗒声,接着哈利就看见有某样东西从金属滑道里面滑出来,这个金属滑道通常是用来返回硬币的。他把这个东西拣起来,那是一个正方形的银制徽章,上面写着哈利·波特,纪律听证会的字样。当女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将徽章别在T恤衫的前面。
“魔法部的来访者,您需要接受一个检查,并且将您的魔杖拿到安全处登记注册,安全处就在中厅的最里面。“
电话亭的地板突然颤抖起来。他们慢慢的沉入地下。当外面的人行道慢慢抬升并超过电话亭的玻璃窗直到黑暗在他们的头上逐渐增大的时候,哈利看起来有点紧张。然后他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能听见电话亭向下通过地面时发出的枯燥的摩擦噪音。尽管哈利感觉要漫长的多,但是大概一分钟之后一束金色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脚下,并且越来越宽,逐渐上升直到射到他的脸上,哈利不得不眨眼以避免流泪。
“魔法部预祝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天,”这个女声说道。
电话亭的门弹开了,韦斯莱先生走了出去,后面跟着哈利,他的嘴巴惊讶的几乎合不拢。
他们现在正站在一个极为深长壮观的大厅的一端,大厅铺着十分光亮的黑色木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这些符号持续移动并且改变,就象是许多天堂的守护者。两边的墙上都镶嵌着发亮的黑色木头,并且有许多镀金的壁炉。每隔几秒钟,随着一声轻微的飞速移动就有一个巫师或者女巫从左手边的壁炉里走出来。而在右手边,每个壁炉前面都排起了小股队伍等着离开。
在大厅的半路上有一个喷泉。一组比真人尺寸稍大的金色雕像站在一个圆形水池的中央。这些雕像里面最高大的是一位长相高贵的巫师,他的魔杖直指天空。围绕在这个巫师雕像周围的有一个漂亮的女巫,一头半人马,一只小妖精和一只小精灵。后面的三尊雕像都以崇敬的表情站在巫师和女巫的面前。水流正在从他们魔杖顶端闪闪发光的喷嘴里面飞出,其他的喷嘴还包括半人马的一条拖绳,小妖精帽子的顶端,以及小精灵的两
只耳朵,因此丁冬作响的落水声从雕像的缝隙传出,而在这些雕像的脚下错落分布着数以百计的巫师和女巫,这些雕像大多数都衣着灰暗,看上去有些早熟。笔直的看过去在大厅的尽头有一组金色的门。
“这条路,”韦斯莱先生说道。
他们加入了人流,在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之间穿行,有些工作人员手上拿着一大叠摇摇晃晃的羊皮纸,而另外一些则提着一个扁扁的公文包;还有一些人则边走边读着预言家日报。当哈利和韦斯莱先生经过喷泉的时候,他看见在水池的底部闪烁着许多银币和青铜币。在水池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被弄脏的牌子,上面写道:
来自魔法同胞喷泉的所有收益都将捐献给圣蒙哥魔法医院,用以治疗魔法疾病与伤害。
哈利发现自己拼命的想着:“如果这次我没有从霍格沃茨被开除的话,我会捐上十个帆船币。”
“上这来,哈利,”韦斯莱先生说道。他们走出了魔法部雇员的人流,前往那些金色的门。在左边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标志牌写着安全处,当他们
靠近的时候一个巫师抬头看着他们并放下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这个家伙胡子刮的很糟糕的,身上穿着一件孔雀蓝的长袍。
“我正在陪同一个访问者,”韦斯莱先生对着哈利做了一个手势。
“站过来,”这个巫师用一种无聊的口气说道。
哈利向他走过去,这个巫师拿出一根长长的金色棒子,这根棒子象汽车天线一样又细又柔软,巫师用它在哈利的前前后后上下翻飞的探测。
“魔杖,”安全处的巫师嘟噜着放下了那个金色的设备并且把手伸了出来。
哈利把自己的魔杖递过去。巫师将魔杖放到一个奇怪的黄铜仪器上,它有点象各种比例的碟形天线。仪器开始振动起来。一张窄条的羊皮纸从仪器的底部传出来。巫师拿起羊皮纸读着上面的文字。
“十一英寸,凤凰羽毛的轴心,已经使用四年。资料正确吗?”
“是的,”哈利紧张的回答道。
“我留下这个,”巫师说着把这一小条羊皮纸钉在一只小铜钉上。“你把魔杖拿回去,”他把魔杖扔给哈利补充道。
“谢谢。”
“等等.”巫师慢慢的说道。
他的眼镜飞快的从哈利胸前的访客铭牌扫到他的前额。
“谢谢你,伊瑞克,”韦斯莱先生沉稳的说道。他抓着哈利的肩膀带着哈利离开了安全处,重新加入了在各个金色大门之间穿梭的巫师和女巫们的大军。
人群稍稍有点拥挤,哈利跟着韦斯莱先生穿过几扇门来到较远处的一个小一点的大厅,在这里至少有二十部金色格子一样的电梯在工作着。哈利和韦斯莱先生加入了其中的一群等电梯的人。在他们的旁边站着大胡子巫师,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纸板盒,盒子里发出一阵令人焦躁的噪音。
“你好吗,亚瑟?”这个巫师冲着韦斯莱先生点点头。
“你端着的是什么,鲍勃?”韦斯莱先生看着盒子问道。
“我不能肯定,”这个巫师严肃的说道,“我原本以为它只是一只符合标准的小鸡,可是它现在开始吐出火焰了。看样子我已经严重破坏了禁止实验性饲养的规定。”
随着一声嘈杂的响声,一部电梯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金色的格子门打开,哈利和韦斯莱先生跟着其他人走进电梯,哈利发现他自己已经被挤到了后面的墙上。几个巫师和女巫好奇的打量着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以避免碰到任何人的视线,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额头的刘海垂了下来。格子门哗的一声关上了并开始缓慢爬升,当哈利在电话亭听过的同样的女声再度响起的时候,电梯的链条发出了喀哒声。
“第七层,魔法竞赛与运动部,不列颠与爱尔兰快迪斯合作联盟总部、办公室桌球俱乐部、和魔法玩具专利局。”
电梯门打开了。哈利瞥见一条凌乱不堪的走廊,
各种各样的快迪斯广告乱七八糟的钉在墙上。电梯里面一个抱着扫帚柄的巫师艰难的从电梯里面挤出来并且消失在走廊里。门关上了,电梯再度颤抖着爬升,这一次那个女声宣布:
“第六层,魔法运输部、弗罗粉传送网络合作中心、扫帚调整控制处、波奇办公室和传输测试中心。”
再一次,电梯门打开了,四五个巫师和女巫走了出去;与此同时,有几架纸飞机冲进了电梯。当这些纸飞机悠闲的拍打着翅膀在头顶盘旋的时候,哈利盯着他们,他们通体是淡紫色的,在他们的翅膀边缘上盖着魔法部的邮戳。
“这只不过是内部邮件罢了,”韦斯莱先生轻轻的告诉哈利,“我们一般情况下使用猫头鹰,但是信件的数量多的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堆满了我的办公桌。”
当他们爬升的过程中,这些内部邮件全都在围着天花板的吸顶灯盘旋。
“第五层,国际魔法合作部,国际魔法物品交易标准合作办公室,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和国际魔法联盟
英国分会。”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两封内部邮件及几个巫师出去了,但是又飞进来几封内部邮件,因此他们头顶上的灯变得忽明忽暗。
“第四层,魔法生物规章与控制部,魔法生物合作处,身体与灵魂分离办公室(前作有过介绍,特指对使用瞬间移动魔法不当引起身体与灵魂分离者进行救助的机构..译者注),小妖精联络办公室,和宠物咨询中心。”
“到了,”那个提着喷火鸡的巫师还有几封内部邮件一起出了电梯。电梯门再度关闭。
“第三层,魔法意外与灾难部,包括魔法灾难逆转办公室,救援指挥部,以及保护麻瓜委员会。”
在这一层,除了哈利、韦斯莱先生和一个正在电梯里读着一张很长的羊皮纸的巫师以外,其他人都出了电梯。当电梯再度上升的时候剩下的内部邮件仍然在围着吸顶灯盘旋。接着电梯门再度打开,那个女声宣布道。
“第二层,魔法条例执行部,包括不适当使用魔
法办公室,傲罗指挥部,和魔法物品维修保养管理办公室。”
“这里就是了,哈利,”韦斯莱先生说道。他们和那个巫师一起走出了电梯并且来到了一个有一排门的走廊。“我的办公室在这一层的另外一边。”
“韦斯莱先生,”当他们经过一个阳光普照的窗户的时候哈利说道,“我们现在不是仍然待在地下吗?”
“是的,我们在地下,”韦斯莱先生说道,“那些是魔法窗。由魔法维修处决定每天是什么天气。在他们上一次要求加薪期间我们足足经历了两个月的飓风天气.往这边拐,哈利。”
他们拐了一个弯,通过了两扇厚厚的橡木门,并出现在一个分割成一个个独立小间的嘈杂的开放区域,这里充满了谈话声和笑声。内部邮件象微型火箭一样在这里往来穿梭。在最近的一个小间的上面挂着一个歪歪斜斜的牌子,上面写着:傲罗指挥部。
当他们经过的时候哈利偷偷的从门边看过去。傲罗成员在他们的小间墙上挂满了被通缉的巫师的图片
和他们自己的全家福,有的还张贴着他们喜欢的快迪斯队的图片,以及预言家日报的文章。一个穿着鲜红色长袍的巫师正盘腿坐在桌子上,用他的大羽毛笔赶制一份报告,他的脑袋上留着比比尔还长的马尾辫。再过去一点点,一个用眼罩蒙住一只眼睛的女巫正坐在她的单间的墙顶上与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聊天。
“早晨好,韦斯莱,”当他们靠近的时候肯斯雷小心翼翼的打招呼道。“你有一秒钟时间吗,我有句话要和你说。”
“是的,如果真是一秒钟的话,”韦斯莱先生说道,“我现在有点忙。”
他们正在交谈,但是看来好象很难沟通,而当哈利想开口和肯斯雷打招呼的时候,韦斯莱先生踩了一下哈利的脚。他们跟着肯斯雷一直走进去直到一个最里面的单间。
哈利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他身边每个方向上都是小天狼星的相貌,有关的新闻剪接和老照片——甚至小天狼星还在作为好人参加波特婚礼时候的照片都
有——它们都贴在墙上。唯一一块没有贴小天狼星内容的地方是一张世界地图,地图上的红色大头针象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这里,”肯斯雷粗率的对韦斯莱先生说道,并将一捆羊皮纸塞到了韦斯莱先生的手里。
“在过去十二个月里我尽可能的搜集有关麻瓜飞行发动机的信息。我们已经接到报告说布莱克还在使用他的那辆老摩托车。”
肯斯雷冲哈利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小声补充道,“给他那本杂志,然后他会发现那是很有趣的。”接着他用正常的音调说道:“不要拖太长时间,韦斯莱,那份火腿报告的延误让我们调查了一个月。”
“你如果读了我的报告就应该知道那个东西是火臂,”韦斯莱先生冷淡的说道,“而且我恐怕你必须继续等待摩托车的消息了,我们此刻很忙。”他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你能在七点钟以前离开的话,莫莉做了肉丸子。”
他带着哈利走出肯斯雷的单间,穿过第二个橡木
门进入了另一个单位,左转,通过下一个走廊,再右转进了一个灯光昏暗,明显破旧的走廊。最后他们到达了一个死胡同,在他们的左边有一扇微微敞开的门,这是一个打开的扫帚柜,而在右边的门上则挂着一个讨厌的失去光泽的黄铜牌子,上面写着:不适当使用麻瓜物品办公室。韦斯莱先生邋遢的办公室看起来比对面的扫帚柜还要小一点。两张办公桌拥挤的放在里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溜塞满东西的柜子,中间的空间刚好能让他们勉强通过,在每个橱柜的顶端都堆满了大批的文件。在墙上剩下的小小空间之中摆放着几样令韦斯莱先生着迷的东西:几张汽车的图片,包括一个已经被拆卸下来的发动机,两张从麻瓜小孩的书上剪接下来的邮箱的图解;以及一张显示怎样缠绕插座的示意图。
在韦斯莱先生对面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老酒鬼的照片,他郁郁寡欢的打着饱嗝,拇指上玩弄着一双空着的皮手套。在盘子的旁边放着一张韦斯莱家的全家福照片。哈利注意到派斯似乎已经从里面走开了。
“我们这里没窗户,”韦斯莱先生抱歉的说道。他
把夹克衫脱下来并挂在椅子背上,“我们申请过,但是他们似乎并不认为我们这里需要一个窗户,哈利,不要再看了,珀金斯还没来。”
当韦斯莱先生快速阅读着肯斯雷刚刚交给他的羊皮纸的时候,哈利正挤进珀金斯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
“哈,”韦斯莱从一本名为吹毛求疵的杂志里面摘取了一点东西之后,他微微一笑,“是的,他是对的,我敢肯定小天狼星会发现这很有趣——哦,亲爱的,现在几点了?”
一封内部邮件刚刚从开着的门里飞进来并落在那个打着饱嗝的酒鬼照片上面。韦斯莱先生打开信并大声读了起来。
“比斯乃尔·格林报告第三个回流的公共卫生间。这真是荒谬.”
“一个回流的卫生间?”
“反麻瓜者开的玩笑,”韦斯莱先生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上周处理了两个,一个在威姆布莱顿,一个在大象城堡。麻瓜正想冲水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是
的,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些破事接连不断的出现——我认为他们应该叫管道工——你知道的,就是那些专门修理管道的人。
“管道工?”
“正确,是的,当然他们会狼狈不堪,仅仅希望我们能抓住几个肇事者。”
“傲罗不会去抓他们吗?”
“哦,不,这些事情太琐碎了,不会惊动傲罗的,它归一般魔法法律执行巡逻队管辖——啊,哈利,这位是珀金斯。”
一个驼背的,看来有点羞涩的老巫师正好走进了房间,他留着花白胡须,正在喘气。
“哦,亚瑟!”他没看哈利拼命叫道,“感谢上帝,我不知道最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否要等你来。我刚刚给你家派去一只猫头鹰,不过很显然你没收到——十分钟前来了一封紧急信件——”
“我知道,是关于那个回流卫生间的事情,”韦斯莱先生说道。
“不,不,是关于波特儿子听证会的事情——他们已经修改了时间和地点——它就在现在八点钟的时候,在楼下老的十号审判庭举行——”
“在楼下的十——但是他们告诉我——梅林的胡子!韦斯莱先生看看表,发出一声尖叫并从椅子上跳
了起来。“快,哈利,我们应该在五分钟前到那里!”珀金斯把背贴在橱柜上以便让韦斯莱先生跑出办
公室,哈利紧紧跟在后面。
“为什么他们修改时间?”当他们穿过傲罗单间的时候哈利气喘吁吁的问道。人们纷纷侧头让开并盯着他们快速经过。哈利感到他所有的感觉都还停留在珀金斯的办公桌。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谢上帝我们来的够早,如果你错过了听证会,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韦斯莱先生在一个电梯前面急刹车并焦躁不安的戳着下降按纽。
“快来!”
电梯喀哒喀哒的进入视野,他们迅速的跑进去。每次电梯停下的时候韦斯莱先生都要恼火的咒骂,并且用拳头使劲砸着九层的按纽。
“那些审判庭已经多年不用了,”韦斯莱先生愤怒的说道,“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在那里举行听证会—
—除非——但是不——”正在此时,一个肥胖的女巫拿着一个冒烟的高脚杯走进电梯,韦斯莱先生并没有仔细看她。“中厅,”冰冷的女声说道,接着金色的格子门打开了,哈利远远的瞥了一眼有金色雕像的喷泉。肥胖的女巫走了出去,同时一个菜色皮肤的巫师脸色悲伤的进来了。
“早上好,亚瑟,”当电梯开始下降的时候他用一种埋死人的口气说道,“不是经常能看见你下到这里来。”
“紧急事务,波迪,”韦斯莱先生说道,他的脚正在焦急的跺着,并担心的看着哈利。
“啊,是的,”波迪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哈利,“当然。”哈利现在几乎没有心情理波迪,而且他不眨眼的
紧盯也不会使哈利感觉更舒服。“神秘部门,”女声说完门就打开了。“快点,哈利,”那扇令人恼火的电梯门打开的时
候韦斯莱先生说道。他们迅速的跑过一个走廊。这个走廊看起来和上面的完全不同。墙上光秃秃的,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只在走廊的尽头有一片黑色的草原图画。哈利以为他们要从这里穿出去,但是韦斯莱先生抓着他的手并且把他拽向左边,在这里有一个开放的楼梯踏步。
“从这里下去,从这里下去.”韦斯莱先生气喘吁吁的叫道,同时一步两级的往下冲。“电梯也不能下到这么远.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干这件事情,我.”他们跑到楼梯底部并沿着另一个走廊一直跑,这条走廊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面史纳皮的地牢有许多
令人讨厌的相似之处,都有着粗糙的石头墙和突出墙面的火炬。在这里他们经过的都是栓着铁栓,带锁眼的沉重的木头门。
“审判庭.十号.我认为.我们快到了.是的。”
韦斯莱先生在一个肮脏的带着一把大锁的黑色大门前面一个急刹车,他靠在墙上疲惫不堪,手紧紧的抓着胸口。
“进去吧,”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并且用拇指指这这扇门,“就是这里。”
“不是——你不跟我一起进来吗——?”
“不,不,我是不允许进入的。祝你好运!”
哈利感到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口干舌燥,吞咽困难,转动着铁制的沉重的门把手并且走进了审判庭。
第八章听证会
哈利现在气喘吁吁;他现在只有自救。他曾经进入过和这里差不多恐怖的地牢。哈利以前既没有看过这里。也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他在邓不利多的记忆盆中曾经访问过这里,在这个地方他看见雷斯坚被判在阿兹卡班终生监禁。
墙壁是由黑色的石头构成的,火炬发出昏暗的光线。他的两边是空空的长椅,但是在顶头一排最高的长椅上有许多阴影。他们都在小声说话,但是当哈利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的时候,大厅里充满的不祥的寂静。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审判庭中响起。
“你迟到了。”
“对不起,”哈利紧张不安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时间改变了。”
“那不是陪审团的过错,”这个声音说道,“今天早晨已经给你家派了一只猫头鹰。坐下吧。”
哈利低头仔细观察审判庭中间的椅子,椅子的扶手上隐藏着镣铐。他看见过这些镣铐象有生命一般弹出来固定住任何坐在椅子里面的人。他通过石头地面走够去,脚步的回声显得格外响亮。当哈利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边缘的时候,镣铐发出威胁的叮当声,但是并没有锁住他。哈利的感觉更加不舒服了,他抬起头看着坐在上面那排长椅上的人。
从他能够看见的数目估计,大约有五十个人坐在那里,他们都穿着李子色的长袍,在长袍胸前左边的位置上绣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银色“W”的字样,所有人都从鼻子下方凝视着他,有些人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表情,而其他人看上去则十分的好奇。
在前排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法尼治·福吉,魔法大臣。福吉是一个身体肥胖的人,经常戴着一顶灰绿色的魔法帽,不过今天脱掉了;他今天还脱掉了他平常和哈利说话的时候惯有的纵容的微笑。一个有着宽阔的,正方形下巴的女巫坐在福吉的左边,她戴着单片眼镜,表情可怕。在福吉的右边是另外一个女巫,不过她坐在
长椅的很后面,所以她的脸整个藏在阴影里。
“很好,”福吉说道,“被告已经到了——尽管是最后到的——让我们开始吧。你们准备好了吗?”他问在座的各位。
“是的,先生,”一个哈利熟悉的热心的声音说道。罗恩的兄长珀西正坐在前排长椅的最旁边。哈利抬头看着珀西,希望从他的身上看出某种迹象,但是没有回应。珀西的眼睛藏在牛角镜框的眼镜后面,面前放着一张羊皮纸,手上握着一只大号的羽毛笔。
“8月12日的纪律听证会,”福吉用一种响亮的声音说道,而珀西则马上做起了记录,“将审理哈利·波特先生违反未成年人魔法限制条例和国际魔法保密条例的违纪行为,哈利·波特先生现为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居民。”
“质询者:法尼治·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大臣;爱米拉·苏珊·波尼斯,魔法条例执行处处长;多罗尔斯·简·乌姆布瑞杰,魔法部高级次长。庭审记录员:珀西·艾格那提斯·韦斯莱——”
“辩护律师,阿巴斯帕斯威尔·乌尔福瑞克·布瑞安·邓不利多,”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哈利的身后响起,哈利迅速的转头看去,结果扭到了脖子。
邓不利多正安详的走过房间,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一脸极为平静的表情。他的长长的银色须发在火炬的光线之下闪闪发光。邓不利多站到了哈利旁边通过眼镜片抬头看着福吉,他的半月形眼镜架在长长的鹰钩鼻子的中段。
陪审团的成员们开始交头接耳。所有的眼睛现在都集中在邓不利多身上。有些人面色苦恼,而其他人则微微的有些恐惧;而后排的两个年纪稍长的巫师则挥舞着双手表示欢迎。
当哈利看见邓不利多的时候,一股强有力的感情从胸中升起,那种充满希望的感觉不亚于听见了凤凰之歌。他想看见邓不利多的眼睛,不过邓不利多并没有看着他;他一直持续的盯着显然狼狈不堪的福吉。
“啊,”福吉说道,他看起来完全惊慌失措。“邓不利多。是的。你——恩——得到我们——恩——改变
听证会时间——恩——和地点的消息吗?”
“我本来肯定会错过听证会的,”邓不利多兴高采烈的说道,“然而,归功于一个幸运的错误,我提前三个小时到了魔法部,因此一无所损。”
“是的——好吧——我想我们需要另一张椅子—
—我——韦斯莱,你能不能——?”“没关系,没关系,”邓不利多高兴的说道;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做了一个小手势,一只柔软的印花棉布的扶手椅子就出现在哈利的旁边。邓不利多坐下了,他长长的手指末端张开,透过手指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仔细打量着福吉。陪审团的成员们仍然在窃窃私语,他们表情慌张,坐立不安;直到福吉再次开口的时候他们才安静下来。
“是的,”福吉慢吞吞的查阅着他的笔记再度说道:“好吧,那么。因此。指控。是的。”福吉从面前大堆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开始宣读,对被告的指控如下:被告明知故犯,在已经收到魔法部因相似指控而
发出的一张书面警告之后,本应当充分意识到其行为违法,但仍然在麻瓜的聚居区使用了帕特拿姆魔法,并且是当着一个麻瓜的面施展的,时间是8月2日晚上9点23分。该被告的行为违反了1875年制订的未成年人魔法限制条例第3条之规定,并且同时违反了国际巫师联盟魔法保密条例第13条之规定。
“你是住在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先生吗?”福吉从羊皮纸的上方盯着哈利问道。
“是的,”哈利说道。
“三年前你曾经收到过魔法部关于非法施展魔法的正式警告,是吗?”
“是的,不过——”
“但是你仍然在8月2日的晚上施展了帕特拿姆魔法,对吗?”
“是的,”哈利说道,“但是——”
“你明知在未满17岁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的,对吗?”
“是的,但是——”“你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满是麻瓜的区域,对吗?”“是的,但是——”“你充分意识到当时和一个麻瓜非常接近,对
吗?”“是的,”哈利恼火的说道,“但是我施展魔法是
因为我们当时——”那个戴着单片眼镜的女巫用一种急速的语调打断
了哈利的话。“你施展了一次完整的帕特拿姆魔法,对吗?”“是的,”哈利说道,“因为——”“一次有形的帕特拿姆魔法,对吗?”“一次——什么?”哈利说道。“你的帕特拿姆魔法有清楚的形象吗?我的意思
是说,它不是一阵蒸汽或者一股烟,对吗?”“是的,”哈利说道,他现在感到既没有耐心也稍
微有点失望,“它是一头牡鹿,它总是一头牡鹿。”“总是?”波尼斯夫人大声问道。“你在此之前已
经施展过帕特拿姆魔法吗?”
“是的,”哈利说道,“我能够施展这种魔法已经一年多了。”
“那么你那时15岁?”
“是的,而且——”
“你在学校里学会的?”
“卢平教授在我三年纪的时候教会我,因为那个——”..
“令人印象深刻,”波尼斯夫人说道,她低头盯着哈利,“在那个年纪施展一个真正的帕特拿姆魔法..真是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她周围的某些巫师和女巫再次的窃窃私语;有些人点头,但也有些人皱着眉毛,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这个魔法如何令人印象深刻的问题,”福吉用一种暴躁的声音问道,“事实上,越是令人印象深刻就越糟糕,我认为,这个孩子施展的魔法被一个麻瓜清楚的看见了!”
那些刚才皱眉的巫师现在喃喃自语的表示同意,
但是珀西假装神圣的点头的样子刺激哈利说话了。
“我施展魔法是因为摄魂怪!”哈利在任何人能够打断他之前大声说道。
他原本希望出现更多的骚动,但是陪审团一片安静,好象比前一次还要浓厚。
“摄魂怪?”波尼斯夫人过了一下问道,她的浓密的眉毛抬了起来,直到她的单片眼镜几乎要掉下来。“你是什么意思,孩子?”
“我的意思是有两只摄魂怪在半路出现,它们袭击了我和我的堂兄!”
“啊,”福吉再次说道,他很不高兴的傻笑着看看周围的陪审团成员,好象要他们也来分享这个笑话。“是的,是的。我想我们曾经听过类似的事情。”
“摄魂怪出现在小惠金区?”波尼斯夫人用一种十分诧异的声调问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吗,爱米拉?”福吉仍然在傻笑着,“让我来解释吧。他已经彻底的想过这件事,并且觉得摄魂怪可以用来编造一个非常真实的封面小故事。麻瓜看不
见摄魂怪,他们能吗,孩子?很方便,很方便..因此那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辞,没有目击证人..”
“我没有撒谎!”哈利响亮的声音盖过了审判庭当中爆发的另一阵窃窃私语。“它们有两只,从小巷的两端冲出来,周围变的又暗又冷,我的表兄感觉到了它们并且跑过去——”
“够了!够了!”福吉的脸上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表情说道,“我很抱歉打断你的话,但我确定这只是一个预先编排好的故事——”
邓不利多清了清喉咙,陪审团再度安静下来。
“事实上,我们有一个证人目击了摄魂怪在小巷出现,”他说道,“我的意思是除了达力·德斯礼以外的其他人。”..
福吉圆胖的脸松弛下来,好象有人从里面抽走了空气一样。他盯了邓不利多一会儿,然后,好象有人把他拉回来一样,他说道:“我恐怕我们没时间再听更多的谎言了。我要很快的处理——”
“我也许是错的,”邓不利多高兴的说道,“但是
我确信陪审团章程是正确的,被告有权利提供其案件的目击证人?难道这不是魔法条例执行处的政策吗,波尼斯夫人?”他指了指带着单片眼镜的女巫继续说道。
“正确,”波尼斯夫人说道,“非常正确。”
“哦,很好,很好,”福吉突然说道,“这个人在哪里?”
“我把她带来了,”邓不利多说道,“她就在门外。我能——?”
“不——韦斯莱,你去,”福吉向珀西咆哮道,“叫她马上过来,从审判庭楼厅走到石头踏步这里,然后迅速通过并不准看哈利和邓不利多。”
很快的,珀西回来了,后面跟着费格太太。她看上去惊恐不安,而且比以前更加古怪了。哈利希望她没有忘记换掉她那双男用拖鞋。
邓不利多站起来并把他的椅子让给费格太太,然后用魔法替自己再变了一把。
“全名?”当费格太太极度紧张的坐在椅子的最边缘的时候福吉大声问道。
“阿拉贝拉·多林·费格,”费格太太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的确切身份?”福吉用厌烦高傲的口气问道。
“我是小惠金区哈利·波特先生住处附近的居民。”费格太太回答道。
“除了哈利·波特先生以外,在我们的记录里没有任何其他的男巫或女巫住在小惠金区,”波尼斯太太立刻说道,“那个位置总是太靠近监视器,提供..提供过去的事件。”
“我是一个史奎伯(即哑炮),”费格太太说道,“因此你们没有登记我,对吗?”
“一个史奎伯,恩?”福吉靠近费格太太看了看说道,“我们将会调查。你把你的出身详细资料交给我的助手韦斯莱。顺带提一句,史奎伯能够看见摄魂怪吗?”他左顾右盼的补充道。
“是的,我们能!”费格太太愤怒的说道。
福吉向下看了看费格太太,他的眉毛抬了起来,“很好,”他冷淡的说道,“你的故事是什么?”
“我在8月2日晚上9点钟左右外出,到威斯特里亚步行街拐角处的商店买猫食,”费格太太立刻急促的说道,好象她已经用心学过要说的话,“但是我听到在木兰后街与威斯特里亚步行街之间的小巷传来一阵骚动。接近街口的时候我看见摄魂怪跑——”
“奔跑?”波尼斯夫人尖锐的说道,“摄魂怪不会奔跑,它们是滑行的。”
“那就是我要说的意思,”费格太太很快说道,一抹粉红色出现在她干瘪的脸上,“它们沿着小巷滑向两个男孩子,至少看起来象是。”
“你说它们看起来象是什么样子?”波尼斯太太的眉毛皱的如此之深以至于她的单片眼镜都从脸上掉下去了。
“哦,其中一个非常肥胖而另一个很瘦——”
“不,不,”波尼斯太太不耐烦的说道,“摄魂怪.描述摄魂怪。”
“哦,”费格太太脸上的红晕现在爬到了脖子上。“它们很大。巨大而且穿着斗篷。”
哈利感到他的胃在这一刻可怕的沉了下去。无论费格太太说什么,在哈利听来好象她最多就是曾经看过摄魂怪的图片,而且这些图片不是按照真实样子传达的:它们可怕的移动方式,漂浮在地面以上几英寸的地方;或者是它们腐烂的气味;还有它们吸取周围空气所发出的可怕的喀哒声..
在第二排,一个矮胖的巫师正在侧身和他的邻居耳语。这个巫师留着一部巨大的黑胡子,而他的邻居则是一个头发卷曲的女巫。这个女巫傻笑着点点头。
“身材高大,披着斗篷,”当福吉嘲弄的喷着鼻子的时候,波尼斯太太冷淡的重复道,“我明白了。还有其他的吗?”
“是的,”费格太太说道,“我感觉的到它们。周围的一切都变的寒冷,提醒你,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季的晚上。而且我感到.仿佛所有的快乐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我回忆起了.恐惧的事情.”
费格太太声音颤抖,死气沉沉。
波尼斯太太的眼睛稍稍睁大了。哈利可以看见波
尼斯太太眉毛下面单片眼睛曾经压着的地方出现了一抹红晕。
“摄魂怪当时在干什么?”波尼斯太太问道。哈利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他们冲向了那两个孩子,”费格太太的声音现在变大了,而且也更有自信了,粉红的颜色也退回她的脸上。“其中一个孩子摔倒了。另一个孩子逐渐后退,尽全力抵挡摄魂怪。那个孩子就是哈利。他两次尝试施展魔法,但是只放出了一股银色的蒸汽。第三次尝试的时候,他终于施放出一个完整的帕特拿姆魔法,这个魔法击退了第一只摄魂怪,然后,在哈利的努力下,这个魔法把第二只摄魂怪从哈利表兄的身边赶走了。而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费格太太有些不太完整的结束了陈述。
波尼斯夫人沉默的看着费格太太。福吉则完全没有看她,不过他却在焦躁不安的翻着文件。最后,福吉睁开眼睛极具攻击性的说道:“那就是你全部要说的,是吗?”
“那就是所发生的一切,”费格太太重复了一遍。“很好,”福吉说道,“你可以走了。”费格太太用害怕的眼神看了一眼福吉和邓不利
多,然后站起身来慢吞吞的走向门口。哈利听见大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可信的目击证人,”福吉傲慢的说道。
“不,我还不能确定,”波尼斯太太很快的说道,“她显然非常精确的描述了摄魂怪攻击时所产生的影响。我想象不出如果摄魂怪没有出现在小围金的话,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是摄魂怪在麻瓜的居住区域徘徊并且遇见了一个路过的巫师?”福吉轻蔑的嗤之以鼻,“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小。就算是商品推销员都不敢打赌——”
“哦,我认为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摄魂怪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邓不利多轻轻的说道。坐在福吉左边的女巫,也就是脸藏在阴影中的那个,身体不安的移动了一下,但是其他人仍然安静的坐
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假设意味着什么?”福吉冷冰冰的问道。
“这意味着我认为摄魂怪是受命去那里?”邓不利多说道。
“我认为我们有相关记录可查,看看是否有两只摄魂怪受命去小围金区巡游!”福吉咆哮道。
“这些日子以来,不排除摄魂怪受命于魔法部以外的其他人,”邓不利多平静的说,“我已经向你提供了我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法尼治。”
“是的,你提供了,”福吉咄咄逼人的说道,“但是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的观点有任何可信之处。摄魂怪现在正待在阿兹卡班魔法监狱并忠实的执行着我们下达的一切命令。”
“那么,”邓不利多平静而清晰的说道,“我们就必须扪心自问为什么魔法部里有人会在8月2日命令摄魂怪前往小巷。”
听完这些话之后审判庭里一片寂静,福吉右边的女巫身体前倾,因此哈利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样子。
他认为这个女巫长的象一只苍白,巨大的癞蛤蟆。她几乎是蹲在椅子上,这个女巫长着一张宽阔松弛的脸,有着象费农姨夫一样又粗又短的脖子,以及一张宽而呆滞的嘴巴。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并且向外鼓凸。甚至是她卷曲的短头发上面扣着的黑色天鹅绒蝴蝶结都给哈利一种感觉,仿佛那就是她要伸出粘糊糊的长舌头捕食的一只大苍蝇。
“这位就是多罗尔斯·简·乌姆布瑞治,魔法部高级次长,”福吉说道。
这个女巫用一种振颤的,故作少女状的,高亢的声调说话,这让哈利毛骨悚然;他觉得象癞蛤蟆的叫声。
“我肯定没有理解你的话,邓不利多教授,”她吃吃的傻笑着,不过又大又圆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太傻了。但是听起来你有点觉得是魔法部下命令袭击这个孩子的!”
她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这使得哈利的寒毛孔都竖起来了。陪审团的其他几名成员都在嘲笑她。不过更确切的说是们中没有一个真的笑出来。
“如果摄魂怪现在真的只能从魔法部接受命令,而一周前两只摄魂怪也真的袭击了哈利和他的表兄,那么接下来的逻辑就是魔法部有人下令执行这次袭击,”邓不利多彬彬有礼的说道,“当然,也有可能这些额外的摄魂怪是在魔法部的控制之外——”
“不存在魔法部控制之外的摄魂怪!”福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吼道。
邓不利多轻轻的点点头。
“那么毫无疑问魔法部必须展开全面调查,为什么有两只摄魂怪会远离阿兹卡班,还有它们为什么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展开袭击。”
“还轮不到你来决定魔法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邓不利多!”福吉脸上现在出现了费农姨夫引以为自豪的紫红色,并且大声咆哮。
“当然不是,”邓不利多温和的说,“我仅仅是在表达我的决心,那就是这一事件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邓不利多盯着波尼斯夫人,而后者也调整了一下单片眼镜微微皱着眉头回盯着邓不利多。
“我要提醒在座诸位,如果这些摄魂怪的行为真的不是出自这个孩子的主观臆想,那也不是这次听证会讨论的题目!”福吉说道,“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检查哈利·波特违反未成年人魔法限制条例的行为。”
“我们当然是,”邓不利多说道,“但是摄魂怪在小巷出现是非常关键的问题。根据魔法宪法条例第七条之规定,在特殊情况下允许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那些特殊情况里面就包括魔法师本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或者任何其他魔法师或麻瓜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
“我们知道宪法第七条是怎么规定的,非常感谢!”福吉狂怒道。
“诸位当然清楚,”邓不利多亲切的说道。“那么我们就必须同意哈利在这种情况下施展帕特拿姆魔法完全符合宪法条例中关于特殊情况的规定。”
“对于当时是否存在摄魂怪我表示怀疑!”
“诸位刚才已经从一个目击者那里听见了,”邓不利多打断他说道。
“如果你仍然怀疑她的证词的真实性,那么把她
叫回来。再问她一次,我肯定费格太太不会反对的。”
“我——那个——不用了——,”福吉气急败坏的说道。在他的面前摆放着那份没用的文件。“只是——我希望今天就到这里,邓不利多!”
“但是很自然,如果你担心这一选择会导致审判的严重失误的话,随便你询问目击者多少次。”邓不利多说道。
“严重失误,我的天哪!”福吉用最高的声调说道,“你甚至会对一个孩子编造的公鸡-公牛的故事信以为真并苦恼不已吗,邓不利多,难道你真的要对他在校外违法施展魔法的行为包庇纵容吗?我猜想你已经忘记他三年前施展盘旋魔法的事情了——”
“那不是我干的,那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干的!”哈利说道。
“你看?”福吉咆哮着,他对着哈利的方向比划着一派胡言的手势。“一只家养小精灵!在一所麻瓜的房子里!我问你.”
“这只惹出问题的家养小精灵现在是霍格沃茨魔
法学校的雇员,”邓不利多说道,“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立即把它召唤过来作证。”
“我-不-我没时间听那些家养小精灵废话!不管怎么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对着上帝发誓,他居然把自己的姨妈打得飞出去!”福吉重重的拍击着审判庭的长椅并且打翻了一瓶墨水。
“我承认,那一次你非常和善的不予追究,并且说即使最好的巫师也不能永远控制住他们的情绪。”当福吉手忙脚乱的收拾文件的时候,邓不利多平静的说道。
“而且那时我也没有提过对他如何惩罚。”
“但是,魔法部并没有权力惩罚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在校内的行为不端。哈利那次的行为和本次听证会无关,”邓不利多甚至比刚才更加彬彬有礼,不过在他的话背后却有着一种冷冰冰的暗示。
“哦呵!”福吉说道,“也就是说他在学校不管干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恩?你是这么想的吗?”
“正如8月2日的晚上我提醒你的那样,魔法部
无权开除霍格沃茨的学生,法尼治,”邓不利多说道,“无论魔法部是否有权没收他的魔杖直至调查完全结束为止;我也要象8月2日晚上那样再一次提醒你,你的那些绝妙的延误表明你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法律条文,当然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法律是可以改变的,”福吉野蛮的说道。
“当然可以改变,”邓不利多点点头说道,“而且你肯定会做出许多修改的,法尼治。为什么在我离开陪审团的短短几周之内,处理一个如此简单的未成年人施展魔法的问题却要使用一个如此全副武装的刑事犯罪审判程序!”
陪审团的一些巫师在他们的座位里不安的扭动。福吉本已经涨成深褐色的脸现在显得更黑了一点。然而,坐在福吉右边的那个长得象癞蛤蟆一样的女巫却仅仅是瞪了邓不利多一眼,她的脸上面无表情。
“正如我意识到的那样,”邓不利多继续说道,“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法律了,这个法庭的全部作用就是惩罚哈利曾经施展过的每一点魔法。他还要为一点特别的
冒犯承担责任,因为他为自己辩护。哈利和我现在所能做的所有事情就是等待你们的裁决。”
邓不利多再次手指交叉,一言不发。福吉盯着邓不利多,很显然被激怒了。哈利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邓不利多,感到很放心;他不仅完全相信邓不利多刚才对陪审团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而且,现在也该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但是,邓不利多似乎再一次想忽略哈利要观察他眼神的企图。他持续的抬头看着上面的一排长椅,陪审团的全体成员正在小声的进行紧急磋商。
哈利向下看看自己的脚。他的心脏看起来已经肿胀到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尺寸,它在肋骨下面大声的砰砰直跳。他本以为听证会会比现在更长一点。他完全没有信心自己已经给陪审团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他说的并不多。他应当对摄魂怪的问题解释的更加充分,比如关于他怎样摔倒,以及他和达力怎样险些遭受摄魂怪的死亡之吻..
哈利有两次看着福吉想开口说话,但是他肿胀的心脏限制的空气的流动,每次他都仅仅只能勉强的做一
个深呼吸,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接着耳语声停止了。哈利想要抬头看看陪审团,但是他发现低头检查鞋带要比抬头容易的多。
“同意撤消被告一切指控的陪审员请举手?”波尼斯夫人很快的说道。
哈利的头猛的抬起来。空中举着很多的手.超过半数!哈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想要尽力去数,但是在他数完之前,波尼斯太太已经说道:“下面认为被告有罪的陪审员请举手?”
福吉举手了;跟着他的有大约12个陪审团成员,包括他右边那个象癞蛤蟆的女巫,以及那个长着一部不相称大胡子的矮胖巫师,还有那个坐在第二排的卷毛女巫。
福吉看看周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接着他的手放下了。他做了两次深呼吸,并用一种尽力压制愤怒而扭曲的声音说道:“很好,很好..撤消一切指控。”
“棒极了,”邓不利多高兴的说道。他抽出了魔杖
让那两张印花棉布的扶手椅消失了。“好吧,我要走了。各位,再见吧。”接着,他没有再看哈利一眼就从地牢里消失了。
第九章韦斯莱太太的悲哀
邓不利多的突然离去让哈利十分的惊讶。他仍然坐在那张带有镣铐的椅子上,与他的震惊感苦苦斗争并尝试放松。陪审团成员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他们相互交谈着,将他们的文件收进包里带走了。哈利站了起来。除了坐在福吉右边的那个长得象癞蛤蟆一样的女巫以外,看来没人对他有丝毫的注意,这个女巫现在已经把目光从邓不利多的身上移到了哈利的身上。哈利故意不理会她,他用目光尽力去找福吉或是波尼丝夫人,想问问他现在是否没事可以走了,但是福吉看来下定决心不理哈利,而波尼丝太太则在忙着整理她的公文包,因此他试探性的向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当确信没有人叫他回来时,他迅速的离开了。
他的最后几步是冲出去的,猛的推开门结果几乎撞到了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正站在外面,脸色苍白。
“邓不利多没有说——”
“撤消,”哈利关上身后的门说道。“所有指控!”
韦斯莱先生喜气洋洋的抓着哈利的肩膀。
“哈利,那真是太棒了!好吧,当然,他们不能判定你有罪,没有证据,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不能掩饰不是——”
但是韦斯莱先生没有接着往下说,因为审判庭的大门这时再一次的打开了。陪审团的成员鱼贯而出。
“太棒了!”韦斯莱先生惊讶的宣称道,他把哈利拽到一旁让陪审团成员通过。“你已经通过这个镣铐椅的测试了吗?”
“我认为是这样的,”哈利平静的说。
这群巫师中有一两个在经过哈利身边时冲他点点头,而另外一些,包括波尼丝太太则向韦斯莱先生道早安,但是绝大多数都把眼睛移开了。法尼治.福吉和那个长得象癞蛤蟆的女巫几乎是最后离开的审判庭的。福吉的举止好象是把哈利和韦斯莱先生当作了墙壁的一部分,但是再一次,那个女巫在经过哈利身边的时候以一种近乎评价的眼光看着哈利。在所有人之中最后走的
就是珀西。就象福吉一样,他完全忽略了他父亲和哈利;他抓着一大卷羊皮纸和一把多余的大羽毛笔向前走着,他挺胸叠肚,目空一切。韦斯莱先生的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除此之外,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显示他看见了自己的第三个儿子。
“我将送你直接回去,这样你就可以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了,”当珀西的脚后跟消失在第九层楼梯上的时候,韦斯莱先生推着哈利向前走去。“我将去瞧瞧比斯乃尔·格林那里的卫生间,并且顺路带你回去。来吧.”
“那么,你要怎样处理这个卫生间呢?”哈利笑着问道。现在每件事看起来都比平常有趣五倍,因为人们正在了解他是清白的,他就要回到霍格沃茨。
“哦,那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诅咒逆向魔法就可以了,”当他们上楼的时候韦斯莱先生说道。“但是修复这种损害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种故意破坏的行为背后隐藏的态度,哈利。欺负麻瓜在一些巫师们看来也许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是这表达了某种更加
深层次也更加肮脏的东西,而且我为一个——”
韦斯莱先生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他们已经到了第九层的电梯那里,而法尼治·福吉就站在离他们几英尺远的地方和一个高个子男人小声的交谈。这个男人有一头圆滑的金色头发和一张尖嘴猴腮的苍白的脸。
后者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转过身来。他同样半路停止了谈话,他的灰白冰冷的眼睛缩小并且定格在哈利的脸上。
“很好,很好,很好.帕特拿姆·波特,”卢修斯·马尔福冷冷地说道。(这个家伙叫马尔福先生,是哈利在霍格沃茨的死对头马尔福的老爸..译者注)
哈利感到喘不过气来,好象他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最后一次看见这双冰冷灰白的眼睛是通过食死徒头巾上的裂缝,而他最后一次听见这个声音是在一个黑暗的坟墓里,他被伏地魔折磨,而马尔福先生则在一旁嘲弄着他。哈利不相信马尔福先生敢看他的脸;他也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在魔法部,同时他也不相信福吉正在和他交谈,因为哈利仅仅在几周前还告诉过福吉,
说那个马尔福先生是个食死徒。
“魔法大臣刚刚正在向我讲述你的幸运逃脱,”马尔福先生懒洋洋的说道,“十分令人惊讶,你每次都从小洞里逃脱.事实上,就象蛇一样。”
韦斯莱先生紧紧的抓住哈利的肩膀以示警告。“是的,”哈利说道,“是的,我善于逃脱。”马尔福先生抬起眼睛看着韦斯莱先生的脸。“而且亚瑟.韦斯莱也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亚
瑟?”“我在这里工作,”韦斯莱先生简单的说道。“你不在这里工作,我确信这一点,”马尔福先生
皱着眉头从韦斯莱先生的肩膀上看着门口。“我想你是在上面的二楼工作.你不会又做了一些涉及麻瓜违禁物品的事情并且还在继续迷恋它们吧?”
“不,”韦斯莱先生咆哮道。他的手指现在捏得哈利的肩膀疼痛起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呢?”哈利问马尔福先生。
“我不认为我本人与魔法大臣的私人问题有任何地方要你操心的,波特,”马尔福先生把他的长袍前面抹平并说道。哈利清楚的听见他的口袋里传出轻轻的叮当声,很显然里面装满了金币。“确实,因为你是邓不利多宠爱的学生,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们这些人会同样的纵容你.那么,我们去你的办公室吗,魔法大臣阁下?”
“那当然,”福吉把背转向哈利和韦斯莱先生并且说道,“这边走,卢修斯。”
他们大踏步的一起离开了,边走还在小声交谈着。韦斯莱先生直到他们消失在电梯里才放开哈利肩膀上的手。
“如果他们有公事要谈,那么为什么马尔福先生不在福吉的办公室外面等呢?”哈利愤怒的叫起来。“他在这下面做什么?”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想他是企图偷偷摸摸的接近审判庭,”韦斯莱先生看起来极度不安,他左顾右盼好象要确定他们已经听不见了一样。“他是企图得知你是否被开除。当我送你回去之后,我将给邓不利多留一
张便条,他应当获悉马尔福先生再次与福吉谈话。”
“不管怎么说,他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样的私人事务呢?”
“我想是钱,”韦斯莱先生愤怒的说道,“马尔福先生慷慨贿赂各类物品已经多年了.将这些东西提供给有适当的人.。然后他就可以要求利益.延迟他不想通过的法律.哦,卢修斯·马尔福,他的关系网很广的。”
电梯到了;除了一封内部邮件在韦斯莱先生的头顶盘旋以外,里面什么人也没有。韦斯莱先生按下了中厅的按钮,电梯门就关上了。电梯急速的载着他们离开这里。
“韦斯莱先生,”哈利慢慢的说道,“如果福吉正在与象马尔福先生这样的食死徒见面,如果他单独接见他们,那么我们怎么能够知道他们没有向福吉施展英帕流斯咒语呢?”
“不要认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哈利,”韦斯莱先生平静的说道,“但是邓不利多认为福吉此刻是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当邓不利多在谈论
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不是很自在。最好马上停止谈论这件事情,哈利。”
电梯门打开了,他们踏进了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中厅。那个巫师看守伊瑞克现在又埋头在他的预言家日报后面。在哈利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直接走过了那个金色喷泉。
“等一等,”哈利叫住了韦斯莱先生,他把钱包从口袋里拿出来并转身回到了喷泉处。
哈利抬头看着那个英俊巫师的脸,但是凑近看哈利觉得他的样子既虚弱又愚蠢。这个巫师脸上带着索然无味的微笑,就象一个漂亮的竞选者,而且就哈利所知的小妖精和其他魔法生物,它们大多数都不愿意被人类如此盯着并这样描绘。仅仅只有家养小精灵点头哈腰的样子还算可信。想到如果赫敏看到这尊小精灵雕像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哈利不禁咧开嘴笑了。哈利把钱包整个翻过来倒空,里面不止有十个帆船币,不过哈利没计较,全部投进了水池里。
“我就知道!”罗恩的手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并且大
叫道。“你总是满载而归!”
“他们必须还你清白,”当哈利进入厨房的时候,赫敏看上去几乎因紧张而晕倒,而她现在则把一只颤抖的手盖在眼睛上。“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证据,完全没有。”
“每个人看来都很放心,我认为你们都知道我会成功的,”哈利笑着说。
韦斯莱太太正在用围裙擦脸,而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则正在跳一种战争舞蹈并唱着一首圣歌:“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闹够了!静一静!”尽管自己也在笑个不停,韦斯莱先生还是叫道。“听着,小天狼星、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
“什么?”小天狼星大声说道。
“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安静一点,你们三个!是的,我看见他在第九层和福吉交谈,然后他们一起上楼,去了福吉的办公室。邓不利多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绝对的,”小天狼星说道,“别担心,我们会告诉他的。”
“好的,我最好走了,比斯乃尔·格林那里有一个正在喷发的卫生间在等着我去处理。莫莉,我会晚点回来,我要代替唐克丝值班,但是肯斯雷也许会过来吃晚饭——”
“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够了——弗雷德——乔治——金妮!”当韦斯莱先生离开厨房的时候韦斯莱太太说道。“哈利,亲爱的,来,坐下吧,吃点午餐,你几乎没吃早点。”
罗恩与赫敏一边一个夹着哈利坐下了,自从哈利第一次抵达格里曼迪街以来,他们从没有比现在更加高兴,而哈利眼花缭乱的感觉有所减轻,这种感觉本来有所缓和,不过当他见到马尔福先生的时候又再度加剧。这所阴沉的房子也突然变的更加温暖也更加的受欢迎;甚至当克瑞彻伸着它猪一样的鼻子冲进厨房调查噪音来源的时候也显得没那么难看了。
“那是当然的,一旦邓不利多突然出现在你旁边,
他们就没有办法宣判你有罪,”罗恩一边把所有人的盘子都装上大堆的捣碎的土豆泥,一边快活的说道。
“是的,他为了我而卷入此事,”哈利说道。不过他的声音很不领情,没有提及他的孩子气,说道,“尽管我希望他能和我说话。或者甚至是看我一眼。”
而当哈利想到这些的时候,他额头上的伤疤象火烧一样灼痛,疼痛是如此剧烈,以至于他用手拍着自己的头。
“怎么了?”赫敏警觉的问道。
“伤疤,”哈利含糊的说道,“但是没什么.现在它整天都会疼痛.”
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一点;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埋头狼吞虎咽,对哈利的幸运逃过这一劫而由衷的高兴;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仍然在继续唱歌。赫敏神情紧张,但是在她说出任何话之前,罗恩快活的说道:“我敢打赌邓不利多今天晚上会来和我们一起庆祝,你知道的。”
“我不认为他会这么做,罗恩,”韦斯莱太太端了一大盘烤鸡肉放到哈利的面前说道:“他现在真的非常
忙。”
“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闭嘴,”韦斯莱太太咆哮道。
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哈利没法不注意到在格里曼迪街12 号有一个人,对他可以重返霍格沃茨这件事情并没有全身心的感到高兴。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天狼星表现的十分高兴,他抓着哈利的手和其他人一样喜气洋洋。不过很快,他就变的比过去更加暴躁,也更加忧郁,他和每个人的交谈都更少了,甚至包括哈利,并且借口打发时间而把自己和巴克比克关在他母亲的房间里。
“你不要有负罪感!”当哈利向罗恩与赫敏倾诉一些感觉的时候,赫敏严厉的说道。他们此刻正在擦洗着三楼一个发霉的碗橱。这已经是哈利顺利从听证会归来几天以后的事情了。“从个人角度看,你属于霍格沃茨,而小天狼星也知道这一点,我认为他现在有点自私。”
“那听起来有点刺耳,赫敏。”罗恩说道。他正在皱着眉头试图将一个紧紧粘住他手指不放的霉斑剥下
来。“你也不愿意没有任何同伴而是一个人被困在这所房子里吧。”“他有同伴!”赫敏说道,“这里是凤凰指令总部,不是吗?他只不过是希望哈利能够和他生活在这里。”
“我不认为这是真的,”哈利使劲绞着他的衣服说道,“当我有可能住在这里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我。”
“他只不过是不愿意透露自己更多的真实想法,”赫敏精明的说道,“而且他也许感到自己有一点负罪感,因为我觉得在他心里有一部分是真心希望你被开除。然后你们就一起成为流放者了。”
“一派胡言!”罗恩和哈利同时说道。但是赫敏仅仅耸耸肩,不置可否。“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有时我认为罗恩的妈妈
是正确的,小天狼星把你和你父亲搞混了,哈利。”“因此你认为他脑子有问题?”哈利激动的说。“不,我仅仅是认为长期以来他一个人非常孤
独,”赫敏简单的说。
正在这个时候韦斯莱太太走进卧室站在他们后面。
“还没有搞完吗?”她说着把头伸进了碗柜。
“我认为你来这里是想叫我们休息一下的!”罗恩痛苦的说道,“你知道我们来这里之后清理掉了多少霉斑吗?”
“你对帮助凤凰指令的工作十分热心,”韦斯莱太太说道,“现在你可以尽一份心力让总部更加的适合居住。”
“我感到自己象只家养小精灵,”罗恩满腹牢骚的说道。
“好的,现在你该明白它们所过的讨厌生活了吧,也许你对小精灵福利促进会的工作会因此更加积极一点!”当韦斯莱太太离开之后赫敏满怀希望的说道,“你知道的,或许向人们正确的展示整天做着清洁工作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也许可以发起一个清洁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活动,所有收益归小精灵福利促进会所有,这样既可以提高认识,又可以
增加协会的基金。”
“我要发起让你关闭小精灵福利促进会的活动,”罗恩暴躁的嘟噜道,而哈利只有此刻才听见了这一句。
哈利发现随着假期临近结束,他越来越想念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了;他几乎等不及再次见到海格,去玩魁地奇,甚至是去斯普劳特教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魔法草药课的教授)的温室,在小块的蔬菜地里闲逛;能够离开这所肮脏、发霉的房子简直就是一种款待,在这里有一半的橱柜仍然上着锁,而每当你经过的时候,克瑞彻就会从阴影里跳出来气喘吁吁的破口大骂,不过哈利还是小心翼翼不说出任何想法,以免传到小天狼星的耳朵里。
事实上,住在反——伏地魔运动总部并不象哈利没来之前预计的那样有趣或兴奋。尽管大量凤凰指令成员有规律的来来往往,有时侯留下来吃饭,有时候则仅仅进行几分钟的小声会谈,韦斯莱太太很确定哈利和其他人都被很好的隔离在外(不管是用顺风耳还是正常情况),并且看来甚至包括小天狼星在内,没有人觉得哈
利应该比他抵达当晚知道的更多。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当罗恩拿着两个信封进入卧室的时候,哈利正在彻底清理衣柜上,海德薇留下的猫头鹰粪。
“教材清单到了,”哈利正站在一张椅子上,罗恩将一封信扔给他说道,“到时候了,我原本以为他们忘记了,通常情况下书单会比这次早的多寄来..”
哈利将最后一块粪便装进了一个垃圾袋,并越过罗恩的头顶将垃圾袋扔进了拐角处的一个废纸篓,废纸篓将垃圾袋吞了下去并且响亮的打着饱嗝。他接着打开了信。这封信里面包含两张羊皮纸:一张是普通提示,说明新学期将在9月1日开学,另一张则是通知他在接下来的学年里面他将需要哪些书。
“仅仅只有两本新书,”哈利读着这张清单说道,“米兰达·戈沙克的标准咒语第5级,以及威尔伯特·斯林克哈德的防卫魔法理论。”
哗的一声。
弗雷德和乔治凭空出现在哈利的右侧。哈利对他
们做的此类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他甚至没有从椅子上掉下来。“我们刚刚还在奇怪,是谁规定要买斯林克哈德的书。”弗雷德说道。“因为这意味着邓不利多又找到了一位新的黑魔
法防御课老师,”乔治说道。“而且也到时候了,”弗雷德说道。“什么意思?”哈利从他们两个旁边跳下来说道。“是这样的,几个星期以前我们用顺风耳偷听了
爸爸和妈妈的谈话,”弗雷德告诉哈利,“而从他们的谈话里我们得知,邓不利多今年在找人接手这门课时遇到了真正的麻烦。”
“没什么可奇怪的,你看看前四任老师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乔治说道。
“一个被解职,一个死亡,一个丧失记忆,还有一个被关在箱子里面九个月,”哈利掰着手指头算道,“是的,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你怎么看,罗恩?”弗雷德问道。
罗恩没有回答。哈利看看四周。罗恩现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巴微微的张开,盯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寄给他的信。
“有什么问题吗?”弗雷德不耐烦的叫道。他走
过来隔着罗恩的肩膀看着这张羊皮纸。弗雷德的下巴也掉了下来。“级长?”他难以置信的盯着这封信说道,“级
长?”
乔治冲上前,从罗恩的另一只手里抓过信封倒过来,哈利看见有一个红色和金色相间的东西掉到了乔治的手心里。
“不可思议,”乔治低声说道。
“他们肯定搞错了,”弗雷德抓过信封把它对着光线好象在检查里面的水印一样。“没有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会让罗恩做级长。”
双胞胎兄弟一起摇着头并看着哈利。“我们认为你肯定是!”弗雷德的声调好象是哈利用某种方法骗了他一样。
“我们认为邓不利多一定会选你!”乔治也愤怒的说道。
“你赢得了火焰杯和其他一切东西!”弗雷德说道。
“我设想过所有的疯狂主意都没有把它算在里面,”乔治对弗雷德说道。
“是的,”弗雷德慢慢的说道,“是的,你惹了太多的麻烦,伙计。好吧,至少你们当中有一个获得了优先权。”
他大步走向哈利并且拍了拍他的背,同时给了罗恩一个严厉的眼神。
“级长..小罗恩当了级长。”
“哦,妈妈要疯了,”乔治呻吟道。他把那枚级长徽章扔回给罗恩,仿佛那会弄脏他的手。
罗恩依旧一言不发,他拿起徽章瞪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扔给哈利,好象是无声的要求哈利确认其真实性。哈利接过徽章。一个大大的“P”字母浮现在格兰芬多雄狮标志的上面。在哈利刚刚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
校的时候,他曾经在珀西的胸前看过这样一个徽章。门猛的打开了。赫敏哭着跑进房间里,她脸颊通
红,头发散乱。她的手里抓着一个信封。“你——你得到——?”她看看哈利手中的徽章并且发出了一声尖叫。“我知道了!”她挥舞着手上的信封兴奋的说道,
“我也是,哈利,我也是!”“不,”哈利把徽章塞回到罗恩的手里很快说道,
“得到徽章的是罗恩,不是我。”“是——什么?”当罗恩用一种挑战性的目光盯着她的时候,赫敏
的脸变红了。“信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他说道。“我..”赫敏说道,她看上去完全糊涂了。
“我..也..哦!干的好,罗恩!那是真的——”“出乎预料,”乔治点点头说道。“不,”赫敏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不,不是这样
的..罗恩做了很多..他真的..”
赫敏身后的门开的更宽了,韦斯莱太太抱着一叠刚刚清洗干净的长袍快步走进房间。
“金妮说书单刚刚到,”她看了看所有的信封然后走到床边开始把长袍分成两堆。“你们把书单给我,我下午就可以把他们交给迪根·阿兰先生,这样当你们动身的时候就可以拿到书了。罗恩,我将不得不给你准备更大的睡衣了,这些至少短了6英寸,我无法相信你居然长的这么快..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给他买红黄相间的好配他的徽章,”乔治傻笑着说道。“配他的什么?”韦斯莱太太一边把一双短袜折叠起来放在罗恩那一堆,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他的徽章,”弗莱做好了最坏打算,很快说道,“他闪闪发光的漂亮的新徽章。”弗雷德的话过了一下才传到忙于折睡衣的韦斯莱
太太的耳朵里。“他的..等等..罗恩,你该不会是?”罗恩举起了他的徽章。
韦斯莱太太发出象赫敏一样的尖叫声。
“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哦,罗恩,太棒了!级长!这个家庭里面每个人都是!”
“那弗雷德和我是什么,隔壁邻居?”乔治愤怒的叫道。不过韦斯莱太太一把推开他并紧紧的拥抱着她最小的儿子。
“等着告诉你爸爸!罗恩,我以你为荣,多么激动人心的消息啊,你会象比尔和珀西一样以优等生的身份毕业的,这是第一步!哦,在这一大堆的麻烦当中发生了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我激动的浑身发抖,哦,罗恩——”
弗雷德和乔治都在韦斯莱太太的背后作呕吐壮,不过韦斯莱太太并没有察觉;她的胳膊紧紧的抱着罗恩的脖子,并在罗恩脸上到处亲吻,而罗恩的脸现在比他的徽章还要红。
“妈妈..别这样..妈妈,你抓的太紧了..”他一边尽力推开韦斯莱太太一边抱怨道。
韦斯莱太太放开罗恩并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吧,
那么你要什么?我们给了珀西一只猫头鹰,当然,你已经有一只了。”
“什-什么意思?”罗恩看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将为此得到一份奖励!”韦斯莱太太高兴的说道,“一套漂亮的新长袍怎么样?”
“我们已经给他买了一些,”弗雷德坏心眼的说道,他看起来真的很后悔当时的慷慨。
“或者是一口新的大气锅,查理的那口旧气锅已经全锈了,或者是一只新的老鼠,你总是很喜欢斑斑(罗恩宠物的名字,是一只喜欢呼呼大睡的胖灰鼠,也是哈利波特父亲的好友之一,是个阿尼马格斯,投靠了伏地魔,变身为“老鼠”藏身在罗恩的家里,前作中最后离开罗恩并帮助完成了伏地魔的复活..译者注)——”
“妈妈,”罗恩满怀希望的说道,“我能得到一把新扫帚吗?”
韦斯莱太太的脸色稍稍沉了下去;扫帚是很昂贵的。
“并不是真正先进的那一种!”罗恩犹豫着补充
道,“仅仅——仅仅只是比原先的新一点..”韦斯莱太太犹豫了一下,接着就笑了。“当然可以..好吧,如果我还要去买一把新扫
帚的话,我最好现在动身。待会再见了..小罗恩,一
个级长!还有别忘了收拾好你的旅行箱..一个级
长..哦,我全身都在发抖!”她在罗恩脸颊上又吻了一下,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并且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间。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我们不吻你的话你不会介意的,是吗,罗
恩?”乔治用一种做作的,渴望的声音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们向你行屈膝礼,”乔治说道。“哦,闭嘴,”罗恩对着他们怒目而视。“要不怎样?“弗雷德说道,一抹邪恶的笑容出
现在他的脸上,“把我们关禁闭吗?”“我很乐意让他试试,”乔治吃吃的笑着。“如果你们再不小心一点,他真的会这么干的!”
赫敏恼火的说道。弗雷德和乔治爆发出一阵大笑,而罗恩嘟噜道,“别说了,赫敏。”“乔治,我们真得小心点了,”弗雷德假装害怕的说道,“两个家伙盯着我们呢..”“是的,看来我们为非作歹的日子到头了,”乔治
摇摇头说道。接着伴随一声巨响,双胞胎兄弟不见了。“那两个家伙!”赫敏抬头盯着天花板愤怒的说
道,他们现在能够听见弗雷德和乔治在楼上的房间里大声狂笑,“别理他们,罗恩,他们只不过是嫉妒!”
“我不这么认为,”罗恩也抬头看着天花板疑惑的说道,“他们总是说傻瓜才会去当级长..现在仍然是这样,”不过他很快用一种更快乐的语气补充道:“他们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新扫帚!我希望我能陪妈妈一起去挑选..她肯定买不起灵光系列,但是有新的清扫系列,那也是很棒的..是的,我认为我应该去告诉她我喜欢清扫系列,如此她就知道..”
罗恩冲出了房间,只留下哈利与赫敏单独在房间里。
基于某种原因,哈利发现他现在并不想看见赫敏。他转身向床边走去,抱起韦斯莱太太清洗完成的那堆长袍并向旅行箱走去。
“哈利?”赫敏试探性的问道。
“干的很好,赫敏,”哈利的声音是如此的热忱,看起来完全不象他平时的样子,而且他仍然没有看赫敏,“真的很棒。级长。好极了。”
“谢谢,”赫敏说道。“嗯——哈利——我能够借用一下海德薇吗,这样我就可以告诉我父母这个好消息?他们真的会很高兴的,我觉得他们能理解什么是级长。”
“是的,没问题,”哈利仍然用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可怕声调说道,“拿走吧!”
他靠近旅行箱,把那些长袍放到旅行箱的底部,当赫敏走到衣柜叫海德薇下来的时候,他假装在检查东西。过了一会儿,哈利听见门关上了,但是仍然弯腰听
着;他能够听见的仅有的声音就是墙上那幅空白的画再次吃吃的笑着,而墙角的废纸篓现在正在咳出猫头鹰粪。
他直起身子向后看去,赫敏已经走了,海德薇也已经离开了。哈利匆匆忙忙的穿过房间,把门关上,然后慢慢的回到床上并倒下去,两眼无神的盯着衣柜的底部。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五年级学生可以被选为级长。他太紧张可能被开除的事情,从而无暇顾及徽章会寄给特定的人。但是如果他记得..如果他考虑过..他又能期待些什么呢?
这不是你的,一个小小的真实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说道。
哈利把脸埋在手里。他无法欺骗自己,如果他知道罗恩的级长徽章还在路上的话,他一定希望这是给他的,而不是给罗恩的。这会使他象马尔福一样傲慢吗?他认为自己比别人优越吗?他真的相信自己比罗恩更棒吗?
不,这个小声音对抗性的说道。
这是真的吗?哈利对此感到怀疑,他不安的探察着自己的感受。
我只在魁地奇方面比他强。在其他任何事情上我都不比他做的更好。
那很明确是正确的,哈利想着:他的功课不比罗恩强。但是课外又怎么样呢?他、罗恩与赫敏自从进入霍格沃茨以来的那些冒险又怎么样呢?那些冒险行动的危险性比开除要糟糕的多。
好吧,罗恩与赫敏在大多数时间都陪着我,那个声音在哈利脑海里说道。
但是,并非所有时间,哈利自己和自己争辩道。他们并没有和我一起在魁地奇的赛场上征战。他们并没有揭开巴斯里斯克(蛇怪,众多可怕的野兽及怪兽中,最稀罕、也是最危险的种类。有着致命的毒牙,还拥有一种致命的凝视,只要与牠视线相接的人都会立刻死去,唯一制服牠的法门就是雄鸡的啼叫,对牠是夺命的魔音,在前作第二部波特与密室之迷中出现..译者
注)及其迷题。在小天狼星逃跑的那晚他们并没有除掉那些摄魂怪。在伏地魔复活的那一晚,他们也没有和我在坟墓那里..
现在他初次抵达当晚的那种不当的感觉又占据了上风。哈利愤怒的想着,我毫无疑问做的更多。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做的多!
但是也许,那个小小的声音公正的说道,也许邓不利多没有挑选你做级长是因为你正身处险境..也许他是基于其他理由选择他们的..罗恩也许有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哈利睁开了眼睛,并从手指缝的地方看着衣柜脚的位置,他在回忆着什么。弗雷德已经说了:“没有一个神智正常的人会让罗恩做级长..”
哈利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小声。但是他立刻就对他自己感到厌恶。
罗恩并没有要求邓不利多给他级长徽章。这不是罗恩的错。是他,哈利,罗恩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没有得到级长徽章而在生他的气,和那对双胞
胎一起在背后嘲笑罗恩,这是第一次,他在什么地方打击了哈利吗?
就在此时,哈利听见罗恩的脚步声再次在楼梯上响起。他站了起来,扶正了眼镜,并且在罗恩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迅速的在脸上做出了一个笑容。
“正好赶上妈妈!”罗恩快活的说道,“她说如果可能的话她会给我买清扫系列扫帚的。”
“很酷,”哈利说道,他终于放心的听见他的声音不再是那种听起来做作的热心了,“听着——罗恩——干的好,伙计。”
笑容从罗恩脸上退去了。“我从没想过是我!”他摇头说道,“我认为级长应该是你!”“啊哈,我惹了太多的麻烦,”哈利响应着弗雷德说道。“是的,”罗恩说道,“是的,我猜..好吧,我们最好收拾箱子,不是吗?”奇怪的是自从他们来这里以后,他们的财产和本
人越来越分散。足足花了大半个下午,他们才从整个房间里面重新找回了他们的书本和物品,然后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他们的学校旅行箱中。哈利注意到罗恩不断的移动他的级长徽章的位置,首先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接着把它拿出来放在折叠好的长袍上面,仿佛是在端详红色配在黑色上的效果。直到弗雷德和乔治闯进来并建议罗恩把徽章戴在前额并施展一个永久附着魔法时,罗恩才温柔的把徽章包进他的栗色短袜并锁上了箱子。
大约六点的时候,韦斯莱夫人从迪根小巷回来了。她买回了很多书,还有一个用厚厚的牛皮纸包着的长长的包裹,罗恩欢呼着从她手中接过包裹。
“先不要打开它,该吃晚饭了,我希望你们都下楼来。”韦斯莱夫人说,但当她一离开罗恩的视线,罗恩就立刻撕开了包裹,狂热地检查着他的新扫帚的每一寸,完全沉醉于其中。
地下室里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韦斯莱夫人在餐桌上方拉了一根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
“祝贺罗恩和赫敏成为级长!”
哈利觉得整个假期都没看见韦斯莱夫人这么高兴过。
当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走进房间时,她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是吃晚饭,应该开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她喜气洋洋地继续说,“你的父亲和比尔正在路上,罗恩,我让猫头鹰给他们送了信,他们都很激动。”..
弗雷德转了转眼珠。
小天狼星、卢平、唐克丝和肯斯雷沙克雷波尔特都已经来了,当哈利吃完一块凝固蜂蜜,疯眼汉穆迪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阿拉斯特,我很高兴你能来,”当穆迪脱掉他的旅行斗篷时,韦斯莱夫人高兴地说道,“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都想请你——你能不能看一看休息室的书桌里究竟是什么?我们不想打开它,生怕里面是种真正肮脏的东西。“
“好的,莫莉..”穆迪转动着他的魔眼,透过厨房的天花板看到楼上。
“休息室..”他低声说,瞳孔逐渐缩小,“角落里的书桌?恩,我看到了..是,一个博格..要我现在就上去除掉它吗,莫莉?”
“不,不用了,等会儿我自己去,”韦斯莱夫人说,“来喝些什么吧,事实上,我们正在搞些小小的庆祝..”她指了指红色的横幅,“家里有了四个级长,”她抚了抚罗恩的头发高兴地说道。
“级长,呃?”穆迪咕哝着,他的正常的眼睛看着罗恩,他的魔眼却旋转到后面,并且凝视着后脑的方向。当穆迪看向哈利时,哈利感到很不舒服,他便走开并靠到小天狼星和卢平身边。
“好吧,祝贺你,”穆迪依旧用他正常的眼睛盯着罗恩,“不过权威人士总是惹来麻烦,但我想邓不利多一定认为你能够经得起大部分的灾难,否则他也不会选你了..”
罗恩对穆迪看问题的观点感到很震惊,不过,他的父亲和大哥的归来把他从回应穆迪观点的麻烦中解救出来。韦斯莱夫人心情非常好,她甚至没有抱怨他们
把蒙顿格斯也带来了,蒙顿格斯穿了一件长大衣,看上去在不大可能的位置上有一个古怪的肿块,并且蒙顿格斯婉拒了把它拿出来的要求,他把大衣和穆迪的斗篷放在了一起。
“来,让我们干一杯,”当每个人都有了饮料之后,韦斯莱先生举起了酒杯,“为罗恩和赫敏,新的格兰芬多的级长,干杯!”
当大家向他们举杯祝贺时,罗恩与赫敏鞠躬致谢,然后大家都欢呼起来。
“我也从来没有做过级长,”当大家都去吃东西时,唐克丝在哈利身后轻快地说道。今天她的头发是一种番茄红色,一直垂到腰部,看起来好象是金妮的姐姐,“因为我们学校的校长认为我缺乏某些必须的品质。”
“比如说?”金妮正在选择一块烤土豆并且问她。
“比如象行为举止适当有礼的能力。”唐克丝回答。
金妮笑了起来。赫敏不知道该不该笑,就拿了一大块凝固蜂蜜结果噎住了。
“那你呢,小天狼星?”金妮拍着赫敏的后背。
小天狼星正站在哈利右边,他象往常一样爆发出一阵大笑:“不会有人让我当级长的,因为我花了太多时间和詹姆斯一起关禁闭。卢平是个好孩子,他当过级长。”
“我认为邓不利多也许希望我能够在最好的朋友身上练习控制自己的行为,”卢平说,“但我得说我很失败。”
哈利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的父亲也没有做过级长。一瞬间庆祝会变得有趣起来,他端起盘子,觉得房间里的人都加倍的可爱起来。
罗恩正在向愿意听他介绍的人狂热地展示着他的新扫帚。
“.应当有七十码每十秒,不错吧?彗星290 系列只有六十码,而且它有一个参照哪种帚柄设计的一个相当大方的尾翼?”
赫敏正非常热心地和卢平讨论着她对家养小精灵的权益的看法。
“我认为,这和对狼人的种族隔离一样毫无道理,不是吗?这种事情都是源于巫师认为自己比其他生物优越的可怕观点..”
韦斯莱夫人依旧为了比尔头发的问题和他进行着经常性争论。
“.真的已经超出限度了,你长的很英俊,如果头发再短一些你会更加英俊的多的,不是吗,哈利?”
“哦,我不知道——”当被问及自己观点的时候哈利稍稍有些惊慌失措,就走向了围在角落里弗雷德、乔治和蒙顿格斯。
蒙顿格斯看到哈利过来便不做声了,但弗雷德向哈利使了个眼色叫他过来。“没关系,”他告诉蒙顿格斯,“我们可以信任哈利,他是我们赞助者。”
“看老顿给我们带来什么?”乔治说着,把他的手摊开给哈利看。他的手心里装满了象枯萎的黑豆荚的东西。尽管它们是完全静止不动的,却发出了微弱的咔哒声。
“这些是毒须的种子,”乔治说道,“我们要用他来制作削蛇盒(就是那种吃了会暂时得小病,可以趁机翘课的东东..译者注),但是它们是C 级禁止交易物品,因此我们要想得到它们是有一点麻烦的。”
“这些10个帆船币,怎么样,老顿?”弗雷德说。
“想想我将要面对的麻烦,恩?”蒙顿格斯说道。他那松弛的、充满血丝的眼睛现在眯的更宽了。“我很抱歉,孩子们,但是如果低于20 个帆船币我就一个子儿也挣不到。”
“老顿喜欢开这种小玩笑。”弗雷德对哈利说。“是的,迄今为止他最得意的一次是把一包变形
羽毛卖了六个银色镰刀币,”“小心点。”哈利小声提醒他们。“什么?”弗雷德说,“没事儿,妈妈正忙着跟级
长罗恩说悄悄话。”“但穆迪能用他带魔法的眼睛看到你们的举动。”哈利提醒道。蒙顿格斯紧张地看了看身后。
“很好的提醒,”他咕哝着,“好吧,孩子们,十帆船币,快拿走吧。”
“干得好,哈利!”当蒙顿格斯把口袋里的所有种子都倒到双胞胎手里并匆匆走向餐桌的时候,弗雷德欣喜地说道,“我们最好把这些拿上楼..”
哈利看着他们离开,感到有些不安——韦斯莱夫妇一直都很想知道弗雷德和乔治是怎么为他们的“搞笑商店”筹到资金的,他们最终会发现这件事和他有关。把三巫师争霸赛的奖金给双胞胎兄弟在当时是件很单纯的事情,但是如果这导致另一个家庭的动荡并且使得双胞胎兄弟象珀西一样与家庭疏远的话那又是什么事呢?如果韦斯莱夫人发现他帮助弗雷德和乔治走上了她所不希望看到的职业,她还会把他当成儿子来看吗?
双胞胎上了楼,哈利站在那里,觉得充满罪恶感。突然哈利听到有人在说他的名字,虽然周围都是谈话声,肯斯雷低沉的声音还是听的出的。
“..为什么邓不利多不选哈利做级长?”肯斯雷问。
“他有他的理由。”卢平回答。
“但是这样做能够表示我们对哈利的信任,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这么做的,”肯斯雷坚持,“尤其是在预言家日报每隔几天就要嘲弄一下哈利的情况之下..”
哈利没有回头看,他不想让卢平或肯斯雷知道他在听他们谈话。虽然并不饿,他还是和蒙顿格斯一起回到餐桌旁,对于庆祝会的热情蒸发得跟来的一样快——他希望他能上楼睡觉。
穆迪正在对着一只鸡腿猛吸鼻子,但很明显他没发现任何有毒的痕迹,因为接着他就吃开了。“把手是用西班牙橡胶做的,涂上了防护漆,还
有防震装置..”罗恩正在向唐克丝介绍。韦斯莱夫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想我睡觉前该先去除掉那只博格..亚瑟,
我不希望宴会持续得太晚,好吗?晚安,哈利,亲爱的。”她离开了厨房,哈利放下盘子,犹豫如果跟着韦斯莱夫人一起上楼,会不会其他人引起注意。“你没事吧,哈利?”穆迪含糊地问。
“没事。”哈利撒谎道。
穆迪从他的酒壶里喝了一大口酒,用他的魔眼盯着哈利。
“过来,哈利,我想有些东西你会感兴趣。”穆迪说着,从他长袍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本破烂不堪的魔法相册。
“这是最初的凤凰指令的成员,”穆迪抱怨着,“昨天晚上我找隐身斗篷时发现的,看起来博得摩没有把好的那本相册还给我..我想人们也许会有兴趣看看的。”
哈利拿着相册——里面有一小群人,有的向他招手,有的举着杯子,回头看他。
“这个是我,”穆迪满不在乎地指着自己。相册里的他很容易认出来,虽然有些灰白的头发,但他的鼻子还是完整的。“旁边这个是邓不利多,我另一边是德大流士·迪格尔..那个是玛勒妮·麦肯浓,在拍这张照片的两个星期后,她和她全家都被杀害了。那是弗兰克和爱丽丝·朗伯顿丝。”
当哈利看见爱丽丝朗伯顿丝的时候感到胃里一阵难受,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她,但对于那张友好的脸庞,哈利非常熟悉——因为跟她的儿子——纳威太象了。
“——卑鄙的恶棍们,”穆迪咆哮道,“对他们来说,也许死了更好..那是埃米林·万斯,你看到过她了,这是卢平,很明显..班吉·芬威克,他也被他们抓住了,我们只发现了他身体的一小部分..就是这一点点,”他边说,边用手捅了捅相片,上面的人缓缓地移动起来,那些本来有些模糊的人影移到了前面。
“那是爱得嘉·波尼丝..埃米拉·波尼丝的兄弟,他是个伟大的巫师,他们也杀害了他和他的全家..斯特吉斯·博得摩,啊呀,他看起来真年轻..卡拉得克·德尔邦,拍这张照片之后六个月,他失踪了,我们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海格,当然,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埃尔菲阿斯·多哥,你也见过了,我都忘了他以前就带着那顶愚蠢的帽子..吉登·普利威特,他和他的兄弟法比安都是英雄,跟五个食死徒搏斗,
牺牲了..移动,移动..”相册里的人们互相推挤着,原本位于右后角的人移到了最前面。
“那是邓不利多的兄弟阿波福斯,我只碰到过他一次,一个奇怪的家伙..那是多卡斯米多威斯,伏地魔亲自杀了他..小天狼星,还是短头发..还有..你来吧,我想你会喜欢的!”
哈利的心一沉,他的父亲和母亲对他微笑着,坐在他们一边的是一个眼睛小小、眼神混沌的人,哈利立刻认出了他——温太尔——那个向伏地魔出卖了他的父母的人,他告诉了伏地魔哈利父母的藏身之地,使他们被伏地魔杀害了。
“呃?”穆迪一愣。哈利抬头看看穆迪那张被严重毁容、凹凸不平的脸。很明显,穆迪认为给哈利带来了不快而感觉沮丧。“那个,”哈利试图裂嘴一笑,“呃..那个,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有整理好..”他正想用他没有整理好行李的借口来摆脱尴尬的
境地,小天狼星说,“你们在那儿做什么呢,穆迪?”穆迪转向小天狼星。哈利赶紧穿过厨房,在任何人叫他回去之前,闪出了房间走上楼。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张相片给他的震动这么大——他以前看过父母的照片,毕竟,他遇到过了温太尔..但是他们是那么亲近..没有人看到这个会喜欢,他生气地想着..
还有,那些围绕着父母的快乐脸庞..那个只被发现了一小部分身体的班吉·芬威克,象英雄那样牺牲的吉登·普利威特,被折磨到疯掉的朗伯顿丝..在相片中,他们永远都会幸福地挥着手,却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是的,穆迪也许认为那很有趣..但他,哈利,觉得很烦扰..
哈利踮着脚走上楼,渐渐地恢复自我,他慢慢平静下来,但当他刚走到一楼时,他听到了有人在休息室里哭泣。
“有人吗?”哈利说。
哭泣声没有停止,却没有回答他。哈利一步两格
地走完剩余的台阶,穿过平台,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墙角里,她手里拿着魔杖,边呜咽,身体边颤抖。月光下,又脏又旧的地毯上,躺着一具尸体——是罗恩。
哈利感到肺里的空气被抽干了——他感到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冰冷——罗恩死了,不,这不可能—
—等一下,这确实不可能——罗恩在楼下——“韦斯莱夫人?”哈利嘶哑着声音。“瑞-瑞-瑞迪克路丝!”韦斯莱夫人呜咽着,颤抖的魔杖指着罗恩的尸体。
“砰”
罗恩的尸体变成了比尔的,背上有一条很大的裂口,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无一物——韦斯莱夫人呜咽得更厉害了。
“滑稽滑稽!”她又说。
“砰”
尸体又变成了韦斯莱先生——他的眼镜歪着,脸
上淌着鲜血。
“不!”韦斯莱夫人尖叫。“不..瑞迪克路丝!瑞迪克路丝!瑞迪克路丝!”“砰”,双胞胎的尸体——“砰”,珀西——“砰”,哈利的尸体..“韦斯莱夫人,离开这里!”哈利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自己的尸体,喊道,“让其他人..”
“怎么了?”卢平冲进房间,跟在他后面的是小天狼星,穆迪也一瘸一拐地跟着。卢平从韦斯莱夫人看到地板上的哈利的尸体,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拿出魔杖,非常清楚坚定地说:“瑞迪克路丝!”
哈利的尸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银色的烟雾,卢平又一挥魔杖,银色的烟雾瞬间便消散了。“哦..哦..不..”韦斯莱夫人哽咽了一会
儿,把脸埋在手里,终于大哭起来。“莫莉,”卢平走向她,轻声说,“莫莉,别..”突然,韦斯莱夫人伏在卢平肩上呜咽。“莫莉,只是一个博格,”卢平安慰地说,轻轻拍
着她的头,“只是一个愚蠢的博格..”
“我看到他们死——他们同时死了!”韦斯莱夫人在卢平肩膀上抽泣,“同..同时!我,我看到了..”
小天狼星盯着博格刚才的位置,想象着哈利的尸体躺在那里;穆迪看着哈利,哈利避开他的视线——突然有个古怪的念头——穆迪的魔眼从他走出厨房的那一刻起就跟着他。
“别,别告诉亚瑟,”韦斯莱夫人用她的袖子拼命擦着眼泪,哽咽着,“我,我不想让他知道..这太,太傻了..”
卢平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抽了口气。
“哈利,对不起,你怎么看?”韦斯莱夫人颤抖着,“我连一个博格都对付不了..”
“别这么想,”哈利试图微笑着安慰。
“我,我只是太担心了,”韦斯莱夫人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家里的..一半成员都在凤凰指令里,如果,我们都能平安无事,那,那真是奇迹..可珀,珀西不理我们了..万一他发生什么事,而我,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还有,还有万一我,我和亚瑟都被杀了,
谁,谁来照顾罗恩和金妮?”
“莫莉,够了,”卢平坚定地说,“绝不会象上次那样的。这次凤凰指令准备得很充分,我们领先于伏地魔,因为我们知道他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韦斯莱夫人害怕得轻声尖叫。
“哦,莫莉,听着,是时候你习惯听到他的名字——我不能保证将来没有人被害——没有人能保证—
—但和上次相比,我们真的强大了许多。你不在凤凰指令里,你不明白。上次食死徒和我们的人数是二十比一,比我们多得多,所以他们可以把我们一个一个地除掉..”哈利又想起了照片上父母神采飞扬的脸庞——他知道穆迪仍然看着他。
“别担心珀西了,”小天狼星突然说,“他会回来的。现在只是因为伏地魔没有公开现身——一旦他出现,整个魔法部都会求我们原谅的,到时候我可不能肯定,我是不是接受他们的道歉。”他忿忿地说。
“至于,如果你和亚瑟都牺牲了谁来照顾罗恩和
金妮这个问题,”卢平微笑着,“你认为我们会让他们受苦吗?”
韦斯莱夫人颤抖着微笑。“我真傻,”她擦着眼睛,咕哝着。
但哈利,不认为韦斯莱夫人的想法傻。十分钟后,他回到房间,关上门,依旧可以看到他的父母从那本破烂的就相册里对着他微笑——那时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和他们周围的许多人一样,突然就结束了。博格变化的韦斯莱一家的尸体的样子轮番地在他眼前闪现。
他前额上的伤疤又一次灼烧了起来,胃也抽搐得厉害。
“别疼了,”哈利揉着伤疤,坚定地说着,慢慢疼痛减轻了。
“对着自己的脑袋说话,疯狂的第一步。”从墙上空白的画中传出一个狡猾的声音。
哈利没有理会。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而他只是在一个小时前还在为搞笑商店和那个拿到级长
徽章的人担心。
第十章露娜·拉格顿
哈利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的父母不断在梦中隐现,但是从不说话;韦斯莱太太则对着克瑞彻的尸体痛哭流涕,而罗恩与赫敏则头戴王冠在一边看着;接着哈利再次发现自己来到了那个尽头有一扇上锁的门的走廊之中。这时他头上的伤疤刺痛起来并猛然惊醒了,哈利发现罗恩已经穿好衣服在和他说话。
“..最好快点,妈妈心急火燎,她说我们要错过火车了..”
房间里出现了一阵骚动。哈利听见这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他看见弗雷德和乔治已经给旅行箱施法让它自己飞下楼以避免搬运的麻烦,结果是下了两层楼进入大厅的时候正撞上金妮并将她撞倒在地;布莱克太太和韦斯莱太太同时用最尖锐的嗓音叫了起来。
“——你这样会伤到金妮的,你们这两个白痴——”..
“——肮脏的杂种,弄脏了我祖传的房子——”
哈利正在穿裤子的时候,赫敏急匆匆的冲进房间,结果满脸通红。海德薇正摇摇晃晃的站在赫敏的肩膀上,在赫敏的手上则手脚蠕动的克鲁克山。
“爸爸和妈妈刚刚把海德薇送来,”猫头鹰亲切的
鼓动双翼停在了笼子的顶上。“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快了。金妮没事吧?”哈利推了一下眼镜问道。“韦斯莱太太正在处理,”赫敏说道,“但是现在
疯眼汉穆迪正在抱怨说除非斯特吉斯·博得摩在,否则我们不能离开,警卫力量太薄弱了。”“警卫?”哈利说道,“我们难道必须由警卫陪同去国王车站吗?”“是你必须由警卫陪同去国王车站,”赫敏纠正哈利的说法。
“为什么?”哈利急噪的说道,“我想伏地魔应当采取低调,要不你告诉我,他会从垃圾箱后面跳出来把我干掉啊。”
“我不知道,这是魔眼说的,”赫敏漫不经心的一
边看着表一边说道,“但是如果我们不马上动身的话,我们肯定会错过火车的..”
“你们几个现在下楼来,快!”韦斯莱太太咆哮道,赫敏象被烫到一样跳起来并且快速跑出了房间。哈利抓着海德薇,随便的把它塞进笼子里,然后拖着旅行箱,跟着赫敏跑下了楼。
布莱克太太的肖像正在狂暴的嚎叫,不过现在没人有功夫去关上她面前的窗帘;因为不管怎样,大厅里所有的噪音都会将她再次惊醒的。
“哈利,你跟着我和唐克丝去,”韦斯莱太太的叫声压过了布莱克太太不断重复的尖叫(布莱克太太总共也就是这么几句‘血统的叛徒!垃圾!肮脏的生物!’)说道,“把你的旅行箱和猫头鹰留下,阿拉斯特会处理这些行李的..哦,对着上帝发誓,小天狼星,邓不利多说过不可以!”
一只象熊一样的黑狗(也就是小天狼星的变身形态..译者注)出现在哈利的旁边,好象它正在将大厅里乱七八糟的旅行箱叼起来递给韦斯莱太太。
“哦,老实说..”韦斯莱太太绝望的说道,“好吧,你的脑子就和它一样!”
韦斯莱太太打开了前门并走进九月微弱的阳光里。哈利和小天狼星变的那条狗跟在她的后面。大门猛的关上了,而布莱克太太的尖叫声也立即消失了。
“唐克丝在哪里?”当他们一行走下12号的石头台阶时哈利左右观望这问道。而那些石头台阶在他们到达人行道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就在这里等我们,”韦斯莱太太呆板的说道,接着就将目光从哈利身边那条懒洋洋的大黑狗身上移开了。
一个老太太在街道拐角处向他们打招呼。她有着一头微微卷曲的灰色头发并且戴着一顶形状象猪肉馅饼的紫色帽子。
“我叫沃特彻,哈利,”唐克丝眨眨眼睛说道,“最好快点,不是吗,莫莉?”她看看手表补充道。
“我知道,我知道,”韦斯莱太太拉大了步子抱怨道,“但是穆迪要等斯特吉斯来..如果亚瑟能再次从
魔法部借车带我们去就好了..不过这些日子福吉恐怕一个空墨水瓶也不会让他借..真想象不出麻瓜是如何不靠魔法旅行的..”
但是那只大黑狗却发出一阵喜悦的吠叫声,它围着他们欢呼雀跃,猛扑那些鸽子并且追着自己的尾巴。哈利忍不住笑起来。小天狼星已经困在屋里很长时间了。韦斯莱太太用一种几乎和佩妮姨妈相同的方式紧紧的抿着嘴唇。
他们花了大约20分钟步行抵达了国王车站,除了小天狼星为了取悦哈利而抓伤了两只猫以外,一路上风平浪静。一旦进入车站他们就象往常一样闲逛着靠近九号和十号站台之间的护栏,知道滑坡变的清晰起来。接着他们依次身体前倾并很容易的通过护栏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这里霍格沃茨快车喷着乌黑的蒸汽,在站台上到处都是准备上车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人。哈利又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的灵魂都要飞了起来..他真的要回到学校了..
“我希望其他人准时抵达,”韦斯莱太太紧张的说
道,她的眼睛盯着身后用钢铁制成的横跨站台的拱门,新来的旅客都要从这里经过。“漂亮的狗,哈利!”一个高个子的男孩用害怕的口气说道。“谢谢你,李。”哈利露齿一笑,而小天狼星则狂暴的摇着尾巴。“哦,太好了,”韦斯莱太太松了一口气说道,“阿拉斯特带着行李过来了,看..”
用一顶波特的帽子低低的盖住了比例失调的眼睛,穆迪一瘸一拐的拖着一辆装满旅行箱的拖车通过了拱门。
“一切都搞定了,”他对着韦斯莱太太和唐克丝嘟噜着说,“我们没有被跟踪..”
几秒钟之后,韦斯莱先生带着罗恩与赫敏出现在站台上。当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跟着卢平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卸下了穆迪的行李拖车。
“没什么麻烦吧?”穆迪抱怨道。“没事,”卢平回答说。
“我还是要把斯特吉斯告到邓不利多那里,”穆迪说道,“这已经是一周之内第二次失约了。他变的象蒙顿格斯一样不可靠。”
“好了,照顾好你自己吧,”卢平朝四周摆摆手说道。他接着走向哈利并在哈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也是,哈利。要小心。“
“是的,你要随时保持警惕,”穆迪也握了一下哈利的手说道,“而且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要忘记——对你们信件的内容要谨慎。如果有怀疑的话,就不要把所有内容写在一封信里。”
“见到你们大家真的很棒,”唐克丝拥抱了一下赫敏和金妮。“我期待着很快会再见面的。”
一声警告的汽笛声响起,仍然留在站台上的学生们开始匆匆忙忙的上火车。
“快点,快点,”韦斯莱太太手忙脚乱的说道。她随机的拥抱着孩子们并且抓着哈利两次。“写信..祝你们一切都好..如果你们忘了什么东西我会给你们寄去的..现在上车吧,快点..“
很短的一瞬间,那只大黑狗用后腿站立并将前爪搭在哈利的肩膀上,但是韦斯莱太太将哈利推向车门处,嘴里发出不满的嘶嘶声,“对着上帝发誓,你要扮的更象一只狗,小天狼星!”
“再见!”当火车开始移动的时候,哈利从开着的车窗向外叫道,与此同时,罗恩、赫敏与金妮也在他身边挥着手。唐克丝、卢平、穆迪以及韦斯莱夫妇的身影很快的变小,但是那只黑狗却还在车窗边跳着,使劲的摇着尾巴;站台上已经模糊不清的人们都在笑着看它追逐火车;接着他们全都笑弯了腰,而小天狼星已经走了。
“他不能跟着我们来,”赫敏用一种忧郁的声调说道。
“哦,阳光,”罗恩说道,“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阳光了,可怜的家伙。”
“好了,”弗雷德拍拍手说道,“不能一整天站在这里聊天啊,我们要去和李讨论生意。再见了。”然后他和乔治就从右边的走廊消失了。
火车开始加速,因此车窗外面的房屋飞驰而过,
他们也在站立的地方左右摇晃。“那么,我们去找个隔间吗?”哈利问道。罗恩与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恩,”罗恩说道。“我们——好吧——罗恩和我要去级长包厢,”赫
敏笨拙的说道。罗恩没有看哈利;他看上去对自己左手的手指甲
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哦,”哈利说道,“正确。很好。”“我不认为我们整个旅途都会待在那里,”赫敏很
快说道,“我们的信上说我们要从男女班长那里获得指示,然后要不时的在车厢里巡逻。”“很好,”哈利再次说道,“好吧,那么,我——我待会再见你们。”“是的,毫无疑问,”罗恩向哈利投去一个交换的,紧张的眼神,“必须去级长车厢是一种痛苦,我宁愿—
—不过我不得不——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喜欢这样,我不是珀西,”他最后对抗性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哈利露齿一笑。但是当罗恩与赫敏提着他们的行李,带着克鲁克山以及装着小猪的笼子向驾驶室的末端走去的时候,哈利感到一种奇怪的失落感。他从未在没有罗恩陪伴的情况下乘坐霍格沃茨快车旅行。
“来吧,”金妮说道,“如果我们走动一下也许能找到座位。”
“好吧,”哈利一只手提着海德薇的笼子,而另一只手则提着旅行箱。他们艰难的在车厢里移动,当他们经过隔间时就从平板玻璃们向里张望,而这些隔间全都坐满了人。哈利毫不惊讶的注意到许多人都用很有兴趣的目光回头看着他,还有几个人用肘轻轻推着邻居并对着他指指点点。在哈利连续五个隔间遇到这种情况之后,他想起来整个夏天预言家日报都在其读者中对自己进行诽谤。他只是有点疑惑现在看着他并窃窃私语的这些人是否相信了那些故事呢。
在一个很后面的包厢里面他们碰见了纳威·隆巴顿(哈利的同学之一,为人腼腆羞涩,不善言辞,由于
父母受折磨对他的刺激,所以魔法能力极低,但是在魔法草药学上很有天分..译者注),他是哈利在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同学,他的圆圆的脸上由于吃力的拖着旅行箱而满是汗珠,而一只手上还紧紧抓着他的那只宠物蟾蜍,特瑞沃。
“你好,哈利,”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好,金妮..每个地方都尽是人..我找不到一个座位..”
“你们在说什么?”金妮挤开纳威并盯着他身后的隔间问道。“在这个房间里还有空位,这里只有露娜·拉格顿一个人在里面——”
而纳威嘴里则嘟噜着什么不要打搅任何人之类的话。
“别傻了,”金妮笑着说道,“她很好。”
金妮把门拉开并拖着旅行箱进去了,哈利和纳威跟在她的后面。
“你好,露娜,”金妮笑着说道,“我们能坐这些位置吗?”
这个靠窗的女孩抬头看着他们。她有着凌乱的,
及腰长的,很脏的白头发,非常苍白的眉毛以及鼓突的眼睛,这使她的样子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的怪异。
哈利立即知道纳威为什么选择掠过这个隔间了。这个女孩发出一股明显神智不清的气息。也许这种感觉事实上来源于她的魔杖就在左耳后面安全保存,或者她戴着的一串软木塞制成的项链,或者是她现在读的一份倒拿在手里的杂志。她的眼睛看看纳威接着又扫了一眼哈利。点点头。
“谢谢,”金妮对她笑笑说道。
哈利和纳威放下了三个旅行箱,并将海德薇的笼子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坐下了。露娜从那本颠倒的杂志上方看着他们,杂志的名字叫吹毛求疵者。她好象不象普通人那样需要眨眼睛。她盯着座位对面的哈利一直看,一直看,哈利现在真希望自己没有进来。
“暑假过的愉快吗,露娜?”金妮问道。
“是的,”露娜梦游一般说道。她并没有把目光从哈利身上移开。“是的,很开心,你知道的。你是哈利·波特。”她补充道。
“我知道我是,”哈利说道。纳威吃吃的笑了。露娜将目光转向他。“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谁都不是。”纳威急忙说道。“不,你不是,”金妮尖锐的说道,“纳威·隆巴
顿——露娜·拉格顿。露娜是我同年级的同学,不过是拉文克罗学院的。”“无可估量的智慧是男人最可宝贵的财富,”露娜用一种咏唱般的声调说道。
她高高举起那本颠倒的杂志挡住脸并陷入沉默。哈利和纳威互相看看对方,都抬了抬眉毛。而金妮则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火车呼啸着向前,将他们载入开放的乡间。今天的天气古怪而毫无规律;上一刻隔间里还充满了阳光,可是下一刻他们就处在不祥的乌云笼罩之下。
“猜猜我得到了什么生日礼物?”纳威说道。“另一只记忆球?”哈利说道,他记得那个大理石一样的装置是纳威的祖母送给他以改善他严重的健
忘症的。
“不,”纳威说道。“我有一个就够用了,尽管我在很久以前就把那个老的弄丢了..不对,看看这个..”
他的手里不再紧紧抓着特瑞沃,而是把它放进包里,然后经过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拿出了一棵看上去象小瓶里装着的灰色仙人掌的东西,不过这棵植物浑身长满疙瘩而不是尖刺。
“米姆布拉丝·米姆布雷托妮亚。”纳威骄傲的说道。
哈利盯着这个东西。它正在微微的搏动,这给了它一种危险的外观,好象是某种疾病的内部组织。
“它是真的,真的非常稀有,”纳威喜气洋洋的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在霍格沃茨的温室里是否有这么一棵。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它展示给斯普劳特教授了。我的大伯埃尔吉在西西里亚给我带来的。如果我能够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那里看看。”
哈利知道纳威感兴趣的课程是魔法草药学,但是
对哈利而言却怎么也看不出这辈子要这种矮小的植物
干什么。
“它能——恩——干什么用?”哈利问道。
“吐东西,”纳威骄傲的说道,“它有一种令人惊异的防卫装置。来,帮我拿着特瑞沃..”
他将那只癞蛤蟆放在哈利的膝盖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只大号羽毛笔。露娜的鼓眼睛现在再次出现在那本颠倒的杂志后面,看着纳威的行动。
纳威把植物凑近眼睛的位置,他的牙齿咬着舌头,选好点,然后用羽毛笔狠狠的刺了一下它。
液体从植物的每个疙瘩里面喷射而出;象是粘稠、臭气熏天的暗绿色的墨汁。汁液飞溅在天花板,窗户以及露娜的杂志上;金妮及时的用胳膊挡住了脸,看上去仅仅象戴了一顶粘乎乎的绿色帽子,但是哈利就倒霉的多,他的手正在阻止特瑞沃的逃窜,结果被喷了个满脸。那种汁液味道闻起来就象腐臭的肥料。
纳威的脸上也被全部喷到了,他摇晃着脑袋把眼睛里的汁液弄出来。
“对——对不起,”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以前从没试过..没有意识到它的喷射会如此猛烈..但是别担心,这种汁液是无毒的,”当他看见哈利吐了一大口在地板上时,紧张的补充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隔间门被打开了。
“哦..你好,哈利,”一个不安的声音说道,“恩..好象来的不是时候。”
哈利用没拿着特瑞沃的那只手擦了擦眼镜片。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站在门口对着他微笑,这个女孩长着长长的、富有光泽的黑色头发:是秋·张(哈利的梦中情人,开始喜欢塞德利克,不过小塞被老福给杀了,现在应该名花无主..译者注),拉文克罗学院快迪斯队的找球手。
“哦..你好,”哈利的大脑一片空白。
“恩..”张说道,“好吧..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那么再见了。”
一抹粉红出现在脸上,她关上门离开了。哈利倒在椅子上痛苦的呻吟着。他可不喜欢张发现他和一群这
么酷的人待在一起,人们都在想他刚才谈论的那样嘲笑这些家伙;他也毫无选择的和纳威以及露娜·拉格顿坐在一起,手里还抓着一只癞蛤蟆,而且被汁液喷的湿头湿脑。
“别介意,”金妮振作起来说道,“瞧,我们很容易就可以除掉这些汁液的。”她抽出魔杖。“斯科吉费!”
汁液消失了。
“对不起,”纳威再次小声说道。
当餐车经过的时候,罗恩与赫敏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过来。哈利、金妮和纳威已经吃完了他们的南瓜饼,现在正忙着交换他们的巧克力青蛙卡片。这时隔间的门打开了,罗恩与赫敏走了进来,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克鲁克山,以及在笼子里尖声乱叫的小猪。
“我饿的要死,”罗恩把小猪放在海德薇身边,从哈利那里抓过来一块巧克力青蛙糖并且一屁股坐在了哈利身边的位置上。他撕破了包装纸,咬了一小口青蛙头,然后闭着眼睛向后靠去,仿佛他度过了一个令人筋疲力尽的早晨。
“是的,每个学院有两个五年级级长,”赫敏满脸不高兴的坐在位子上说道,“男女生各一个。”“猜猜谁是史林德林的级长?”罗恩的眼睛仍然闭着。“马尔福,”哈利很快回答道,很显然他最大的担心得到了证实。“当然了,”罗恩痛苦的说道,接着他就把手上剩下的青蛙糖塞进嘴里,然后又拿了一块。
“还有那个长的和母牛完全一致的帕茜·珀金斯,”赫敏充满敌意的说道,“当她比一只滚筒还粗的时候,她是怎么当上级长的..”
“那么谁是赫奇帕奇的级长呢?”“埃聂·麦克米兰和汉娜·阿波特,”罗恩重重的说道。“而安斯尼·格登斯坦和帕得玛·帕提尔是拉文克罗学院的级长。赫敏说道。“你邀请过帕得玛·帕提尔一起去圣诞舞会,”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露娜,而后者则两眼无神的从杂志上方看着罗恩。罗恩吞下了满嘴的青蛙糖。
“是的,我知道自己干过,”罗恩看上去略微有点诧异的说道。
“她很不喜欢那次舞会,”露娜告诉罗恩。“她认为你对她很不好,因为你没有陪她跳舞。不过我认为是我的话不会介意的。”她深思熟虑的补充道,“我不喜欢跳太多的舞。”
她再次缩回了杂志的后面。罗恩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发直,然后左顾右盼的寻找金妮想要做出某种解释,不过金妮已经用手指捂住嘴以防止自己笑出声来。罗恩呆呆的摇摇头,然后看了一下表。
“我们被要求经常的巡视走廊,”他告诉哈利和纳威说道,“而且如果发现有人行为不端,我们可以提出惩罚。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给克拉布和高尔一点教训..”(克拉布和高尔都是马尔福的死党,就如罗恩、赫敏与哈利的关系一样..译者注)
“你不能滥用职权,罗恩!”赫敏大声说道。
“是的,正确,因为马尔福从不滥用职权。”罗恩辛辣的讽刺道。
“因此你就降低自己的标准吗?”
“不,我只不过是想在他对付我们的同伴之前能够确定抓住他的同伴。”
“对着上帝发誓,罗恩..”
“我要让高尔作诗,这会杀了他,他痛恨写作,”罗恩高兴的说道。他压低了声音以模仿高尔的粗嗓门,将脸扭曲成一个高度痛苦的表情,在空中模仿写字的动作,“我——从——背——后——看——一——定——不——象——一——只——狒狒。”
所有人都笑了,但是没有人笑的比露娜更强烈。她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结果把海德薇吵醒了,使得它愤怒的拍打着翅膀,而克鲁克山则跳上了行李架并发出嘶嘶声。露娜笑的如此剧烈,以至于她手上的杂志都滑出来并顺着腿掉到了地上。
“这真是太搞笑了!”
露娜盯着罗恩,笑叉了气,她鼓突的眼睛里面笑
出了眼泪。罗恩完全困惑了,他现在左顾右盼的看着其他人,而其他人都在为他脸上的表情而忍俊不止。而且大家也对露娜发出的那阵长的滑稽的大笑而乐个不停,现在露娜已经抓着侧边笑的前付后仰。
“你没问题吧?”罗恩对她皱着眉头说道。
“狒狒..的后背!”她抓着肋骨,笑的梗住了。
其他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笑,但是哈利扫了一眼地板上的杂志,注意到上面有些东西值得他看看。杂志是颠倒的躺在地板上,文字很难阅读,不过在标题的位置上有一幅画,哈利现在认出来了,上面画的是法尼治·福吉的讽刺漫画;哈利能够认出福吉是因为那顶灰绿色的圆顶硬礼帽。福吉的一只手上紧紧的抓着一袋黄金,而另一只手上则掐着一只小妖精。这幅漫画的题目是:福吉离格林高斯(魔法银行..译者注)的赢利还有多远?
在这条消息的下面还列出了杂志里面其他文章的标题。
快迪斯联盟的贪污案
唐纳德是怎样获得控制权的远古诗歌所揭示的秘密小天狼星布莱克:恶棍还是受害者“我能看一下那本杂志吗?”哈利渴望的问露娜。露娜点点头,仍然盯着罗恩,笑的喘不过气来。哈利打开杂志,浏览着目录。直到这一刻他还是
不记得肯斯雷要韦斯莱先生带给小天狼星的杂志,但是
肯定是这一期的吹毛求疵。哈利找到那一页,并且兴奋的翻阅着这篇文章。这一页同样有一幅讽刺漫画做插图:事实上,哈
利如果没有看标题根本看不出那个是小天狼星。在画
上,小天狼星正掏出魔杖站在一堆人骨头的上面。文章
的标题写道:小天狼星——被描绘成的黑巫师吗?声名狼藉的大杀手还是清白无辜的感人歌手在确信自己没有误解文章意思之前,哈利将文章
的头一句读了好几遍。什么时候小天狼星做过一个感人
歌手了?
十四年以来,小天狼星一直被认为是一个大杀手,他杀害了12 个无辜的麻瓜和一个巫师。两年前这个布莱克实施了一次大胆的越狱行动并从阿兹卡班逃脱了,这导致魔法部展开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没人怀疑他应当被重新捉拿归案并送回得蒙特(摄魂怪)那里。
但是他干了什么呢?
最近曝光的令人吃惊的新证据表明小天狼星·布莱克并没有犯下导致他被送进阿兹卡班的那些罪行。实际上,家住小诺顿区阿堪迪那街18 号的多里斯·帕金斯说,布莱克甚至还没有被指认为凶手。
“人们所不知道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个错误的名字,”帕金斯先生说道,“人们相信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人实际上是斯图比·波德曼,流行歌唱乐团的领唱歌手,在大约十五年前从公众生活中退休并在小诺顿街拐角的教堂大厅开了一个告别音乐会之后隐居。因为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所以那时候我认识他。而现在,斯图比不可能犯下这些罪行,因为事发当晚他正在和我享受
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我已经写信给魔法大臣,要求他向斯图比·阿里阿斯·小天狼星先生正式道歉。”
哈利看完这篇文章并且难以置信的盯着这页杂志。他想,也许这是一个笑话,也许这个杂志经常登载一些骗人的消息。他向后快速的翻了几页并找到了有关福吉的那篇文章。
魔法大臣法尼治·福吉否认在他多年前被选为魔法大臣的时候曾经有过任何接管巫师银行格林高斯的计划。福吉一直坚持说他除了与我们的财产监护者(指守卫格林高斯的小妖精..译者注)“和平合作”之外别无所求。
但是他干了什么呢?
最近从魔法部得到得消息显示福吉最大的心愿就是控制小妖精的黄金供应,而且如果需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武力。
“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据一位魔法部内部人士透露,“福吉的朋友们都称呼他为”小妖精粉碎机“法尼治·福吉。如果你能够在他认为无人偷听的时候听见
他的谈话,哦,他总是说他要对小妖精采取行动;他要淹死他们,他要拆了他们的房子,他要给他们下毒,他要把他们做成馅饼..“
哈利再也读不下去了。福吉也许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哈利无论如何不能想象福吉会去把小妖精们做成馅饼。哈利继续翻阅着剩下的杂志。在翻过几页之后,他读道:有人指控,通过一系列的勒索,非法贿赂以及拷打,图特希尔·脱那德斯正在赢得快迪斯联盟德控制权;而据一个巫师提供德内幕消息宣称灵光6型扫帚可以飞上月球,并且带回来一包月球青蛙作为证明;那篇有关古代诗歌的文章则解释了为什么露娜会颠倒着看杂志。按照这篇文章的说法,如果你将诗歌颠倒过来读,它就会释放出一个咒语让你的敌人的耳朵变成两只金橘。实际上,按照这本杂志剩下的文章的情况看来,说小天狼星是流行乐团领唱歌手的说法还是很明智的。
“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当哈利合上杂志的时候罗恩问道。
“当然没有,”在哈利回答之前,赫敏就痛斥道。
“这本杂志完全是垃圾,每个人都知道的。”
“对不起,”露娜的声音突然失去了那种梦游般的品质说道,“我的父亲是它的编辑。”
“我——哦,”赫敏看起来十分窘迫,“好吧..它是有点有趣..我的意思是,它很..”
“我会拿回来的,谢谢。”露娜冷冷的说道。她身体前倾并且从哈利手中将杂志抓了过来。将杂志翻到57页,她又将杂志颠倒过来并消失在杂志后面。
哈利左顾右盼;他刚才希望的就是这样,但是没有什么比看见马尔福在克拉布和高尔的陪同下傻笑着向他走来更加令人不愉快了。
“什么事?”哈利在马尔福开口之前充满火药味的问道。
“礼貌,波特,否则我就要关你的禁闭,”马尔福故做姿态的说道,他的圆滑的金色头发和尖下巴就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你明白的,我,不象你,我有权力实施惩罚。”
“是的,”哈利说道,“但是你,不象我,你是个
饭桶,现在滚出去让我们自己待着。”罗恩、赫敏、金妮和纳威都笑了起来。马尔福的嘴唇抿了起来。“告诉我,做韦斯莱的走狗感觉如何,波特?”
他问道。“闭嘴,马尔福,”赫敏大声叫道。“我看来接触到了勇气,”马尔福傻笑着说道,“好
吧,小心你自己,波特,因为一旦你越界我就会逮住你。”“滚出去!”赫敏站起来叫道。吃吃的笑着,马尔福给了哈利最后一个恶毒的眼
神就离开了,克拉布和高尔也在后面笨拙的跟随。赫敏在他们后面重重的将隔间门关上,然后转身看着哈利,哈利马上知道赫敏和他一样,正在回想马尔福的话并且被它搞的身心交疲。
“让我们再来一块青蛙糖,”罗恩很显然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哈利在纳威和露娜面前不能自由交谈。他给赫敏递了另一个不安的眼神,然后就盯着窗外。
他回想起小天狼星陪他到车站的时候发生的一点幽默,但是突然就显得微不足道,如果没有明显的危险的话..赫敏也许是对的..小天狼星不该跟来。如果老马尔福看见了这条黑狗并且告诉了德拉古会怎么样?他会不会由此而推断出韦斯莱夫妇,卢平,唐克丝和穆迪知道小天狼星的藏身之地?或者马尔福用“走狗”一词只是一个巧合?
当他们向北方越走越远时天气依然变幻莫测。雨点以一种半途而废的方式打在窗户上,然后太阳在乌云再次遮盖之前有气无力的出现在天空。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隔间里的灯亮了起来,露娜合上杂志,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书包,然后开始盯着隔间里面的每个人。
哈利的前额顶在车窗上坐着,想要第一眼看见霍格沃茨,但是在一个无月的夜晚,被雨淋过的窗户污秽肮脏。
“我们最好整理一下,”当他们都困难的打开旅行箱取出学校长袍的时候赫敏最后说道。她和罗恩都将级长徽章小心翼翼的别在胸前。哈利看见罗恩对着黑色的
窗户检查着自己的形象。
最后,火车开始慢下来,他们听见平常的喧闹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杂乱的提着行李还有他们的宠物,准备下车。当罗恩与赫敏受命督察的时候,他们再次从隔间里消失了,留下哈利和其他人照看着克鲁克山与小猪。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拿着那只猫头鹰,”露娜向哈利说着走向小猪,而纳威则小心翼翼的将特瑞沃放进口袋之中。
“哦——恩——谢谢。”哈利说着取下海德薇的笼子并安全的提在手上。
他们慢吞吞的走下隔间,感觉到夜晚的第一缕空气吹在脸上,同时加入了走廊上拥挤的人群。他们慢慢的向门口移动。哈利能够闻到在湖边的小路上成排的松树的气味。他走下站台四处张望,耳边仿佛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一年级新生集合”之类的话。
当时这个声音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一个活泼的女子的声音正在大声叫道,
“请一年级新生到这里排队!所有一年级新生都到我这里来!”
一个灯笼摇晃着向哈利走来,当时通过灯笼的光线哈利认出提灯笼的是下巴突出并且严重秃顶的格拉普兰教授,去年一段时间里面取代海格成为保护神奇生物课教师的女巫。
“海格在哪里?”哈利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金妮说道,“不过我们最好快离开这里,我们正在堵门。”
“哦,是的..”
哈利和金妮在沿着站台走出车站的过程中分开了。被人流推挤着,哈利在黑暗中瞥到了一眼海格;他还在这里,哈利松了一口气——再次看见海格是他最渴望的一件事情。但是以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哈利在缓慢通过一个狭窄的门口去外面的大路上的时候对自己说,我现在不能离开。他感到有点冷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他四处寻找罗恩与赫敏,想了解他们对格拉普兰
再次出现的想法,但是他们都不在附近,因此他自己躲进了霍格沃茨车站外面黑暗的,被雨水冲刷过的马路。
这里站着上百人,自动推进的公共马车将一年级学生载向霍格沃茨城堡。
哈利迅速扫了一眼他们,转身寻找着罗恩与赫敏,作第二次尝试。
马车不再是无人推进的。有生物站在马车的车轴之间。如果要给这些生物取个名字的话,他想他应该把它们称为马,尽管这些生物长的有点象爬虫。它们十分消瘦,它们黑色的外壳贴在骨架上,每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它们的头很凶,长着瞳孔很小的白色眼睛并且瞪着前方。翅膀在两边突起,黑色皮革般的翅膀使它们看起来应该属于巨型蝙蝠一类。它们静止不动并且在黑暗中保持安静,这种生物看起来怪异而可怕。哈利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自动推进的公共马车要用这些可怕的马来拉。
“小猪在哪里?”罗恩的声音从哈利的右后方传来。
“那个叫露娜的女孩拿着它,”哈利迅速转身,很
想向罗恩询问有关海格的情况,“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你指海格?我不知道,”罗恩担忧的说道,“他最好没事..”
在不远的地方,小马尔福的身后跟着一小帮人,包括克拉布、高尔和帕茜,他们正被一些胆小的二年级学生簇拥着走来,这样他们就可以为自己搞一辆公共马车使用。几秒钟之后,赫敏气喘吁吁的从人群里面跑出来。
“马尔福正在一年级聚集的地方营私舞弊。我发誓要告他,他仅仅带着徽章三分钟就使用它比以往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凌弱小..克鲁克山在哪里?”
“金妮带着它,”哈利说道,“她现在在..”
金妮正好从人群里挤出来,手上抓着正在蠕动的克鲁克山。
“谢谢,”金妮把猫放下的时候赫敏说道,“来吧,在他们全部挤满之前让我们搞到一辆公共马车吧。”
“我还没有找到小猪!”罗恩叫道,可赫敏已经走
向最近的马车。哈利仍然站在罗恩后面。“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当其他学生涌过
他们身边的时候哈利指着那些恐怖的马问道。“什么东西?”“那些马——”露娜手里抓着小猪的笼子出现了,这只小猫头鹰
象往常一样兴奋的喳喳叫个不停。“你们在这里啊,”她说道,“这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头鹰,不是吗?”
“恩..是的..他很好,”罗恩粗声粗气的说道,“好吧,那么来吧,让我们上车..你刚才说什么,哈利?”
“我说的是,那些马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当他、罗恩和露娜走向赫敏与金妮坐着的那辆马车的时候哈利回答道。
“什么马一样的东西?”“那些拉车的马!”哈利失去耐心的说道。毕竟他们离最近的这一匹只有三英尺远;那匹马正在用一种空
洞苍白的眼睛看着他们。然而,罗恩却给了哈利一个困
惑的眼神。“你在说什么?”“我正在说——看!”哈利抓着罗恩的胳膊并且把他转过来,因此他们
就和那匹长翅膀的马一样的生物脸对脸了。罗恩直直的
盯着它一秒钟,然后转头看着哈利。“我应该看见什么东西?”“在——那里,在马车之间!在马车的挽具那里!
它就在你面前——”但是罗恩依然一脸困惑,一种奇怪的想法出现在
哈利的脑海里。“不能..你不能看见他们?”“看见什么?”“你看不见什么东西在拉着马车?”罗恩现在脸色凝重。“你没事吧,哈利?”“我..是的..”
哈利感到完全糊涂了。他面前的这匹马,在身后车站窗户里透过的昏暗光线照射下闪闪发光,在寒冷的夜晚里,从它们的鼻孔里喷出蒸汽。然而,除非罗恩在装假——要不就是他开了一个小玩笑——罗恩完全看不见它。
“那么,我们可以进去了吗?”罗恩担忧的看着哈利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哈利说道,“是的,走吧..”
“那是真的,”当罗恩消失在车厢黑暗的内部时那个梦游般的声音在哈利身边响起。“你既没有疯狂也没出任何事情。我也可以看见它们。”
“你能?”哈利转向露娜,失望的说道。他能够在她的眼睛里看见那匹长着蝙蝠一样翅膀的马的倒影。
“哦,是的,”露娜说道,“自从我第一天来这里我就能够看见它们。它们总是拉着这些马车。别担心。你只不过是和我一样健全。”
微微的笑着,她在罗恩之后登上了那辆发霉的马车内部。哈利跟在她后面,仍然没有打消疑虑。
第十一章分院帽的新歌
如果那就是事实真相的话,哈利不想告诉其他人他和露娜具有相同的幻觉,因此当他坐进车里并重重的关上车门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任何关于那些马的事情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从移动的前窗看着这些马一样的生物的侧影。
“大家都看见那个格拉普兰教授了吧?”金妮问道,“她回到这里干什么呢?海格不会离开吧,是吗?”“如果海格离开我会很高兴的,”露娜说道,“他不是一个好老师,是吗?”“是,他是个好老师!”哈利、罗恩和金妮都愤怒的说道。哈利瞪着赫敏。她清了清喉咙很快说道:“恩..是的..他是很优秀。”“好吧,不过我们拉文克劳学院的人都认为他有点可笑。”露娜狼狈不堪的说道。
“那么你们的幽默感完全是垃圾,”当他们身下吱吱作响的轮子运动的时候,罗恩突然叫道。
露娜看来并没有为罗恩的粗鲁感到不安;正相反,她仅仅是看了罗恩一眼就好象是在看一部很有趣的电视节目。
这辆马车喀哒作响并且摇晃着在路上移动着。当他们经过霍格沃茨校门口两边雕刻着高大飞猪的石柱的时候,哈利身体前倾想要尽力看清禁林旁边海格的小屋是否有灯光,但是那个地方漆黑一片。但是,霍格沃茨城堡却是越来越近了:这是一座满是小塔的高塔,通体乌黑指向黑色的夜空,在它上面到处都有窗户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马车象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在接近城堡石头台阶的地方停住了,正对着橡木制成的前门。哈利首先跳下了车。他再次转头看看禁林旁边的小窗户,但是很显然海格小屋中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因为他有一半希望那些生物消失掉,所以哈利很不情愿的将目光再次移动到那些奇怪的,瘦的皮包骨头的生物身上,这些生物安
静的站在寒冷夜晚的空气中,他们空洞的白眼睛闪闪发光。
哈利以前曾经有过一次看见某些罗恩看不见的东西的经历,但是那次是从一面镜子的反射中看见的。而现在某种非实体的生物却比一百头看的见的生物更强壮,它们可以飞快的拉着马车。如果事情果然如同露娜相信的那样,这些生物总是在那里拉车,只不过它们是隐形的。那么为什么哈利突然看见了这种生物,而又为什么罗恩看不见呢?
“你是进来还是想干点别的?”罗恩在哈利旁边问道。
“哦..是的,”哈利很快回答说道。接着他们就加入了匆匆忙忙走上石头台阶进入城堡的人流之中。
入口处的大厅火炬光线摇曳;学生们穿过标记好的石头地板去右边第二道门的时候,大厅里回荡着脚步声,这道门通往主厅和开学典礼举行的地方。
在主厅之中四个长桌正在暗无星光的黑色天花板下闪闪发光,其景象正如他们通过高窗看见的夜空。蜡
烛沿着长桌漂浮在半空中,照亮了星罗棋布在大厅中游荡的银色幽灵,学生们一脸兴奋的交谈着,交流着暑假的新闻,大声对其他学院的朋友们打着招呼,品评着一个又一个新发型和新款式的长袍。再一次,哈利注意到当他经过的时候人们将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他磨着牙齿并尽力表现出自己好象既没注意也不介意的样子。
露娜在拉文克劳的长桌前与他们道别。当他们抵达格兰芬多的长桌时,金妮被她的四年级同学欢呼着接过去并坐在同学们中间;哈利、罗恩、赫敏与纳威一起在桌子中段靠近无头尼克的地方找到座位。无头尼克是格兰芬多的幽灵,另外还有帕瓦提·帕提尔和拉文德·布朗,后面两只幽灵向哈利愉快的,超出朋友热情的打招呼,这使得哈利十分确定他们刚刚停下对自己的谈论。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担心:哈利越过学生们的头顶仔细的搜索着大厅另一端靠墙的教师座位。
“海格不在那里。”
尽管这么做没有任何现实的必要,罗恩与赫敏也扫了一遍教工座位;海格的身材使他在一排人里面很快
就能够辨认出来。“他不会离开的,”罗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他当然不会,”哈利坚定的说。“你们不认为他..受到伤害,或者其他什么事,
是吗?”赫敏困难的说道。“不!”哈利立刻反驳道。“但是他在哪里呢?”他们都沉默了,然后哈利非常小声的开口了,纳
威、帕瓦提和拉文德都听不见他说什么,“也许他还没有回来。你知道的——来自于他的任务——他在是、整个夏天为邓不利多做的事情。”
“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罗恩的声音恢复了信心,不过赫敏咬着嘴唇,在教工席上下搜寻,仿佛希望就海格的缺席得出某种结论。
“那是谁?”赫敏大声叫道并用手指着教工席的中间。哈利顺着赫敏的手看过去。他们第一眼看见的是邓不利多,他正坐在长桌正中那张高背的金色椅子上,
身上穿着紫色长袍,长袍上点缀着银色的星星,并戴着一顶相配的帽子。邓不利多的头偏向一个坐在身边的妇女,后者正在对着他的耳朵说话。哈利认为她看起来象某人的纯情姨妈:她蹲在椅子上,有着短而卷曲的老鼠一样的栗色头发,头发上面还带了一只恐怖的粉红色的爱丽丝蝴蝶结,以配合她穿在长袍外面的粉红色开襟羊毛衫。接着她把脸稍稍转过来吸吮了一下面前的高脚杯,哈利为她的相貌感到震惊,一张苍白的,青蛙一样的脸,加上一对显著突起的,松垂的眼睛。
“那就是那个来自乌姆桥的的妇女!”“谁?”赫敏问道。“她参加了我的听证会,她是为福吉工作的!”“很漂亮的开襟羊毛衫,”罗恩傻笑着说道。“她为福吉工作!”赫敏皱着眉头重复道,“那么
她究竟来这里干什么呢?”“不知道..”赫敏再度扫描了教工席,她的眼睛变小了。
“没有,”她喃喃自语道,“没有,肯定没有..”
哈利不懂赫敏说的话,不过他也没有问;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格拉普兰教授吸引住了,普兰克教授正出现在教工席的后方;她以自己的方式走到非常靠边的地方坐下,而那个位置原本是海格的。那意味着一年级新生已经通过了湖面并抵达城堡,更加坚定这种想法的是,几秒钟之后,大厅入口处的门打开了。一个由一年级新生组成的长队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面色紧张,由麦格教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副校长,格兰芬多学院院长,魔法变形课教师)带领。麦格教授的手上拿着一个凳子,凳子的上面就是那顶古老的分院帽,这顶帽子缀满补丁,在接近帽子破损的边缘处有一条宽阔的裂缝。
大厅里的嗡嗡声逐渐消失。一年级的新生们在面对其余学生的长桌前站成一排,麦格教授仔细的将凳子放在他们的面前,然后站到后面去了。
整个学校的师生都屏息等待。然后帽子边缘的裂缝象一张嘴巴一样张开了,分院帽发出了一阵歌声:
古老的时候我很新
霍格沃茨刚开张高贵学校的创立者尽管从未被分开: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他们有着完全相同的理想那就是创造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并且根据其所学聚在一起建与教四个好友决定了从未想过会分离这样的朋友哪里找斯莱哲林还是格兰芬多?除非那是双胞胎就象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因此为何这样错?为什么朋友们会失败?为什么我在这里能说话?整个的遗憾,难过的故事
斯莱哲林说:“我们只教那些祖先血统最纯者。”拉文克劳说:“我们只教那些最有智慧者。”格兰芬多说:“我们只教那些最勇敢者。”赫奇帕奇说:“我谁都教,而且一视同仁。”第一次公开时,这些差异造成小冲突每个创造者有个楼录取他们满意的人举个例子这么说斯莱哲林只录纯血统还要象他最狡猾那些头脑最灵者全部交给拉文克劳最为勇敢大胆者肯定投奔格兰芬多优秀学院赫奇帕奇剩下学院它都要尽心尽力教学生这就是学院与创始者
保持的友谊坚又真霍格沃茨真融洽过了快乐好几年他们之间猛吵架互相揭短不留情学院象柱子一分四一度支撑本学校现在各自分道飚眼看学校要早夭决斗战斗为了啥朋友之间起冲突最后到了第三天斯莱哲林离开了尽管战斗已绝迹留给我们大难题如果没有四祖先这个房子怎么合他们一度想办法
分院帽因此就在这你们都知道总得分我分你们进学院因为这是我工作但是今年我走远凑过身来听我歌尽管我被你责难我还是担心这首歌尽管我须完任务每年都要写新歌我还是不知怎么分也许最后会害怕哦,知道危险读签名历史的警告在眼前霍格沃茨有危机来自外面的死敌我们必须要团结哦,否则内部要崩溃
我必须告诉你我必须警告你..现在分类就开始分院帽再一次变的静止;大厅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声,尽管在哈利的记忆里第一次分院帽的歌中被掺入了抱怨和谣言。所有大厅里面的人都在和邻座的人交换着看法,而哈利与其他人一样拍着手,他很清楚大家正在谈论的事情。
“今年有点不同,不是吗?”罗恩的眉毛抬了起
来。“你说的太对了,”哈利说道。分院帽通常情况下都会自我限制,仅仅描述四个
学院的不同品质,以及它自己在分类中的任务。哈利从不记得它会在分类之前给学校提建议。“我怀疑它从前是否提出过警告?”赫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是的,确实,”几乎无头的尼克聪明的侧身和纳威说话,(纳威则不断的向后退缩,因为一个幽灵和你
近距离交谈确实使人非常的不舒服。)“无论何时它感觉到,它就会以它的光荣义务向学校发出警告。”
但是麦格教授正在宣读一年级的名单,这使得小声讨论的人渐渐的少了。几乎无头的尼克做了一个明显的噤声的动作,然后就笔直呆滞的坐着直到窃窃私语声完全停止。随着四张桌子最后一名抱怨的学生停下来,麦格教授才低头看着那张长长的羊皮纸,并叫出了第一个名字。
“阿伯克罗比·尤安。”
这是一个哈利早些时候注意过的长的很恐怖的男孩,他犹豫不决的走上前并将分院帽戴到头上;分院帽仅仅是因为他突出的耳朵阻隔才没有罩到他的肩膀上。分院帽考虑了几秒钟,然后那条裂缝再次张开并叫道:
“格兰芬多!”
当那个男孩走向格兰芬多这一桌并坐下的时候,哈利和其他格兰芬多的老生一起使劲的鼓掌,男孩看上去恨不得地板上有个洞让他钻进去,并且再也不想抬起头来。
慢慢的,一年级新生的长队减少了。在宣读姓名和分院帽作出决定的间隙,哈利能够听见罗恩的胃响亮的咕咕叫着。最后,“泽勒·罗斯”被分到赫奇帕奇。接着当邓不利多教授站起来的时候,麦格教授收起分院帽和凳子并将它们拿走。
无论他最近对自己的校长有多少怀恨的感觉,在某种程度上邓不利多站在大家面前对哈利还是一种安慰。回想海格的缺席以及那些凶暴的马的出现,哈利感到他长期以来预想的回到霍格沃茨的情景,充满了想不到的奇怪事件,就象一首熟悉的歌词上写的那样。但是至少现在,事情是按照预想的发展:他们的校长在新学期开学典礼宴会前向全体学生致辞。
“对我们的新成员而言,”邓不利多以一种响亮的声音说道,他的胳膊伸的很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微笑,“欢迎你们。对我们的老成员来说——欢迎你们回来!本来有个演讲时间,不过现在没有了!开饭!”
当邓不利多优美地坐下并将他的长胡子甩到肩膀上以避免它掉到盘子里的时候,大厅里爆发出一阵欣赏
的笑声,以及一阵响亮的欢呼声——现在食物已经出现了,因此五张桌子的人都在尽情的享用馅饼、各种蔬菜、面包、调味料以及大杯的南瓜汁。
“棒极了,”罗恩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的呻吟,他抓起最近的碟子里面的食物,并且开始把食物堆在盘子里,几乎无头的尼克用另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在分院之前你说了什么?”赫敏问这个幽灵道。“关于这顶帽子提出警告的事情?”
“哦,是的,”尼克看起来很高兴有个理由背对罗恩,后者正在以几乎不象话的狂热狼吞虎咽着烤土豆。“是的,我从前听过几次分院帽提出警告的情况,通常是当它在学校之中觉察到一个长期的巨大的危险的时候。当然,它的建议都是相同的:团结起来,从内部坚强起来。”
“如果它只是一顶帽子的话它又如何知道学校面临危险呢?”罗恩说道。
罗恩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哈利认为他能够发出这些含糊不清的噪音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我没听清楚,再重复一遍好吗?”当赫敏的脸上一片厌恶之色的时候,几乎无头的尼克(尼克是格兰芬多的常驻幽灵,本意是要完全砍头以方便参加鬼魂界的头球比赛,但是刽子手却没有将他的头完全砍断,结果尼克的头便无法取下来,这使得尼克伤心欲绝,故书中以幽默笔调称之为几乎无头的尼克,简称无头尼克)礼貌的问道。罗恩做了一个巨大的吞咽动作然后说道,“如果那仅仅是一顶帽子它又是如何得知学校正面临危机呢?”
“我对此一无所知,”无头尼克说道,“当然,分院帽一直住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我敢说它从那里听到了什么。”
“而且它要求所有的学院都成为朋友?”哈利仔细的观察着斯莱哲林的桌子说道,在那里小马尔福正在接受其他人的奉承,“毫无机会。”
“好吧,现在,你不应该采取那种态度,”尼克责备的说道,“和平合作,这是关键。尽管我们这些幽灵来自不同的学院,但是却保持着友谊。虽然在格兰芬多
与斯莱哲林之间存在竞争,但是我从没想过与血人巴罗
(斯莱哲林的幽灵,尼克最畏惧的人)就此事争吵。”“那仅仅是因为你害怕他,”罗恩说道。无头尼克看来象是被严重侮辱的样子。“害怕?我希望我还有害怕的感觉,尼古拉
斯·德·米木斯——波平顿先生在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过胆怯害怕的时候!流淌在我的血管中的高贵血液——”“什么血液?”罗恩问道,“请确认一下你还有血液吗?”
“这是一个比方!”无头尼克现在是如此恼火,他的只有几块皮连着的头正在正在气的发抖,“我认为我仍然被允许使用任何我喜欢的话,甚至包括享受吃饭与喝酒的乐趣我都毫不否认!而且我警告你,我决不允许学生用我的死亡开玩笑!”
“尼克,他不是真的嘲笑你!”赫敏扔了一个责备的眼神给罗恩然后说道。很不走运的是,罗恩的嘴巴再次塞满了食物,因而他所能够努力发出的也就是一些含糊的呜呜声,在尼
克看来这显然不是一个充分的道歉。尼克直接飞到空中离开他们加入了桌子的另一端,坐在了克雷文兄弟、柯林和丹尼斯之间的空位上。
“干的好,罗恩。”赫敏气鼓鼓的咆哮道。
“什么?”罗恩恼火的说道,他正在尽最后的努力吞咽食物。“难道就不允许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吗?”
“哦,忘了它吧,”赫敏暴躁的说道,然后这对活宝就把剩下的时间变成了愤怒的沉默用餐时间。
哈利对他们的争吵太司空见惯了以至于都懒得为他们调解;他觉得将精力花在美味的食物上面是个更好的选择,然后一大碟他喜欢的甜点就出现了。
当所有学生都吃完了,而大厅里的噪音水平开始再度上升的时候,邓不利多又一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议论的声音立刻停止了,所有学生都转头看着校长。哈利现在感到心情愉快的昏昏欲睡。他的四脚床正在楼上某个地方等着他,那张床非常温暖柔和..
“好的,现在我们又一次度过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我希望大家集中注意力,我们现在进行一般性的开学通
告,”邓不利多说道,“一年级的新生必须明白空地上的树林是禁止学生进入的——而有一些老生也应该再次明了这一点。”(哈利、罗恩与赫敏交换了一个傻笑的表情。)
“管理员费奇先生已经要求我,他和我说了四百六十秒钟,以提醒你们在教室之间的走廊不允许使用任何魔法,还有其他很多规定,所有的详细清单现在都张贴在费奇先生的办公室门上。”
“今年我们的教师有两个变化。我们非常高兴的欢迎格拉普兰教授的归来,她将负责保护神奇动物课;我也很高兴的介绍昂布瑞吉女士,她将担任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
大厅里响起一阵礼貌但完全缺乏热心的欢呼声,哈利、罗恩与赫敏此时轻轻交换了一个不妙的眼神,邓不利多并没有说格拉普兰教授要教多长时间。
邓不利多继续说道:“学院魁地奇预赛将举行——”..
他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昂布瑞吉教授。这个女
人站着比坐着高不了多少,有一刻没人知道邓不利多为何停下来,但是接着昂布瑞吉教授清清嗓子说道:“恩,恩,”事情变的清楚了原来是她已经站起来要发表一段演讲。
邓不利多仅仅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就潇洒的坐下并留意的看着昂布瑞吉教授,好象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听她讲话。其他教师就无法掩盖其惊讶了。斯内普教授的眉毛已经被刘海挡住了,而麦格教授的嘴变到哈利有史以来看过的最薄状态。以前从来没有新老师打断邓不利多教授的讲话。许多学生都在傻笑;这个女人很显然不知道在霍格沃茨应当怎样做事。
“谢谢你,校长,”昂布瑞吉教授假笑着说道,“为我们致欢迎词。”
她的声音再次高亢,急促还带着少女味,哈利无法解释的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哈利所知道的就是自己厌恶她的一切:从她的愚蠢的声音到她蓬松的粉红色开襟羊毛衫。她又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
“好吧,我必须说很高兴回到霍格沃茨!”她露出
十分突出的牙齿笑着说道,“还有看着这么多愉快的小脸!”
哈利扫了一眼四周。没有一张他看见的脸是愉快的。相反,他们看起来都像是回到了五岁大的时候。
“我十分渴望认识你们每个人,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学生们彼此交换眼神;有一些已经几乎要笑出声了。
“只要不必借她的开襟羊毛衫,我愿意一直做她的朋友,”帕瓦提对拉文德小声说道,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吃吃的傻笑。
昂布瑞吉教授再次清清喉咙,但是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一些急促声从她的声音里面消失了。现在她的话是以一种枯燥的声音传达的。
“魔法部一直认为教育年轻的巫师和女巫是十分重要的。伴随你们出生的珍贵礼物如果不加以细心的教育与知道将化为乌有。巫师组织的古老独特技能必须由后代继承,以免失传。我们的祖先发现的魔法知识的宝
藏必须被守护、补充和完善,担当这一责任的就是高贵的教师们。”
昂布瑞吉教授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并向在坐的同僚微微鞠躬,但是没有一个教师还礼。麦格教授的黑眉毛已经收缩起来,因此她的样子看起来就象是一只老鹰一样,哈利清楚的看见麦格教授与斯内普教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同时昂布瑞吉教授再次清清嗓子并继续发表演讲。
“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都带来了某些新东西来胜任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繁重的管理任务。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没有进步就会停滞腐烂。不过,为进步而进步的兴趣必须停止,我们奋斗和检验的传统经常是完美的。那么这就是一个新与旧、永恒与改变、传统与创新之间的平衡..”
哈利发现他的注意力正在分散,仿佛他的大脑渐渐松弛并游离物外。当邓不利多讲话时出现在大厅的安静现在再度打破,学生们把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并吃吃的笑着。在拉文克劳的桌子那边,秋·张正在和朋友
们兴致勃勃的聊天。张旁边几个位子远的地方,露娜又掏出了她的那本杂志。与此同时,在赫奇帕奇的桌子那里安聂·麦克兰是少数几个仍然在盯着昂布瑞吉教授的学生,但是他两眼无神,哈利确信他仅仅是在假装听着,以保持胸前那枚闪闪发光的级长徽章。
昂布瑞吉教授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下面那些吵闹的听众。哈利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场大规模骚动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爆发,也许可以让她收起那套长篇大论。然而,那些老师们到是在认真的听着,赫敏也在认真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尽管从表情上看,赫敏并不同意她的某些观点。
“..因为有些改变很好,于是其他人就会跟风,在一个很长的时间里,这些被看成是判断错误。与此同时,有些老习惯将被保留,并且正因如此,所以其他的习惯,那些过时的,陈旧的,都应该被废除。那么,让我们前行,进入一个开放、高效、负责的新时代,保留那些应当保留的,完善那些需要完善的,并且修改那些我们在实践当中发现应当禁止的。”
她终于坐下了。邓不利多开始鼓掌。全体教师跟着邓不利多一起鼓掌,不过哈利看见有几个教师仅仅象征性的拍了一两下就停下来了。有几个学生也跟着鼓了几下掌,不过大部分的学生对演讲的结束一无所觉,也根本没听几个字。当他们反映过来要开始鼓掌的时候,邓不利多已经再次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昂布瑞吉教授,很有启发性的演讲,”邓不利多说着弯了一下腰。“现在听我说,魁地奇预赛将举行..”
“是的,这篇演讲当然具有启发性,”赫敏低声说道。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喜欢这篇演讲吧?”罗恩白了赫敏一眼说道。“那是我所听过的最枯燥无味的演讲,而且我是和珀西一起长大的。”
“我说具有启发性,并没有说我喜欢,”赫敏说道,“这篇演讲解释了许多事情。”
“是吗?”罗恩惊奇的说道,“对我而言听起来象华夫饼干一样无聊。”
“在无聊的演讲背后隐藏着某些重要的东西,”赫
敏严肃的说道。“是什么?”罗恩脑子一片茫然。“关于‘为进步而进步必须限制’,还有那句‘修
改一切在实践中发现应当禁止的东西’。”“好吧,那是什么意思?”罗恩没耐心的说道。“我会告诉你那是什么意思的,”赫敏咬牙切齿的
说道,“这意味着魔法部要干涉霍格沃茨事务。”
这在他们中间引起了震动;邓不利多很明显已经宣布散会,因为大家都站起来准备离开大厅。赫敏跳起来,显的怒不可遏。
“罗恩!我们应当去带领新生!”“哦,是的,”罗恩显然忘记了这一点,“嘿-嘿-,
你掉队了!小矮人!”“罗恩!”“好吧,他们,他们是很小..”“我知道,但是你不可以叫他们小矮人!是一年
级新生!”赫敏沿着桌子叫道,“请这边走!”
一群新生害羞的走到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学院的长桌之间,谁都不愿意站排头。他们看来真的很小;哈利不记得他来霍格沃茨的时候是否看上去如此的幼稚。他对着新生露齿一笑。一个站在尤安身边的满脸通红的小男孩显然被吓晕了;他用肘推推尤安并且在其耳边窃窃私语。尤安看来也同样害怕,并且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哈利,这使得哈利感觉自己微笑的脸看来象个臭傻子。
“再见,”他郁闷的对罗恩与赫敏说道,接着就独自出了大厅,用尽全力不理睬更多的闲言碎语,当他经过的时候人们都盯着他看并且指指点点。当哈利通过人群走向大厅门口的时候,他的眼睛直视前方,一旦出了大厅他就飞快的沿着大理石楼梯跑上去。中间有一、两次小停顿,接着就拉下了更多的人。
他本不想如此愚蠢,当他通过更加空旷的楼梯走廊的时候他的思维更加的恼火。当然每个人都会盯着他;两个月以前他带着同伴的尸体从三巫师争霸赛的迷宫中走出来,并且宣称伏地魔已经复活。上个学期在大家都回家之前,他没有时间解释——甚至他都想告诉整
个学校关于那个坟墓之中的恐怖事件的全部细节。
哈利已经抵达了走廊尽头格兰芬多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并且被堵在了胖大婶的肖像画前面,这时他才意识到还不知道新的口令。
“恩..”他阴沉的说道。胖大婶此刻正在抚平她的粉红色绸缎上面的褶皱,并且用严厉的眼光看着他。
“没口令就不准进门,”她傲慢的说道。
“哈利,我知道口令!”有人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哈利回头一看原来是纳威。“猜猜新口令是什么?我实际上听一次就能够记住——他摇晃着手上的那盆在火车上展示过的植物说道,“米姆布拉丝·米姆布雷托妮亚!”
“正确,”胖大婶说道,她的肖像象一扇门一样移开了,在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现在哈利和纳威可以爬过去了。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还是象往常一样受欢迎,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塔形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损坏的柔软
的扶手椅子,还有摇摇晃晃的旧桌子。一堆火在壁炉里熊熊燃烧,有几个人在上床前正在这里烤火;而在房间的另一边,弗莱得和乔治正在聚精会神的装配着某样东西。哈利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走向男生寝室;他此刻没心情交谈。纳威则跟在他的后面。
邓·托马斯和西姆斯·芬尼甘(哈利的两个同寝室室友..译者注)已经首先到达卧室,并在床边的墙上贴招贴画和各种照片。他们本来正在说话,不过哈利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停下来了。哈利现在怀疑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他也很怀疑自己是否得了臆想症。
“你们好,”哈利说着走向自己的旅行箱并且打开了它。
“你好,哈利,”邓正在贴两张西汉姆联队的招贴画,“你假期过的怎样?”
“还不算坏,”哈利嘟噜道,实际上他的假期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联系朋友,他现在已经不想再面对了,“你怎么样?”
“是的,我很好,”邓吃吃的笑道,“不管怎么说,
按照他刚刚告诉我的情形来看,比西姆斯要好。”“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西姆斯?”纳威将他的那盆植物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问道。
西姆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正在检查自己最喜欢的魁地奇球队的招贴画是否平直。接着他背对着哈利说道,“我妈妈不让我再回来读书了。”
“什么?”哈利一边将长袍拖出来一边问道。“她不让我回霍格沃茨。”西姆斯从招贴画跟前离开,并去拖出了自己的睡
衣,但是仍然没有看哈利一眼。
“但是——为什么?”哈利惊奇的说道。他知道西姆斯的妈妈本身就是个女巫,不可能误解巫师,因此,她为什么要象德斯礼一家人那样做呢?
西姆斯直到扣好睡衣才回答道。“好吧,”他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说道,“我猜..
是因为你。”“什么意思?”哈利立刻问道。他的心跳加快了,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事情
正在向他接近。“恩,”西姆斯还是不敢看哈利的眼睛,“她..恩..是的..,也不光是你,还有邓不利多..”“她相信了预言家日报?”哈利说道,“她认为我
是个小骗子,而邓不利多是个老傻子?”西姆斯现在抬头看着哈利。“是的,事情就是这样。”哈利哑口无言。他将魔杖扔到床边的桌子上,恼
火的脱下了长袍并将它扔进了旅行箱,然后穿上睡衣。他已经厌倦了;厌倦了一直被人们盯着看,被人们谈论。如果他们有谁知道,如果他们有谁能够稍微了解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同一人身上的感觉芬尼甘太太不知道,那个愚蠢的女人,哈利有点野蛮的想着。
哈利本想躺到床上,用帘子把自己围住。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做,西姆斯就说道:“看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当你知道的,当你和塞德里克·迪格瑞以及那些食死徒在一起的时候?”
西姆斯的声音听起来既紧张又充满了渴望。邓正
弯着身子在他的箱子里寻找拖鞋,突然间奇怪的静止不动了,哈利知道他在仔细听着。
“你问我干什么?”哈利反驳道。“像你母亲一样读读预言家日报就知道了,干吗不呢?它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你这是在针对我母亲,”西姆斯咆哮道。“我会针对任何一个叫我骗子的人,”哈利说。“不要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话!”“我会用我想用的方式跟你说话,”哈利说,他的
怒气上升,他从床边的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魔杖。“如果你觉得和我住在同一个宿舍有问题的话,那就去问麦格教授是不是可以给你换一个免得你妈妈担心——”
“不要涉及我的妈妈,波特!”“怎么了?”罗恩出现在门口。他睁大着眼睛看着正跪在床上
用魔杖指着西姆斯的哈利,然后转到举起拳头站在那里的西姆斯身上。“他在针对我的母亲!”西姆斯大声喊道。
“什么?”罗恩说。“哈利不会那样做的——我们见过你的母亲,而且都很喜欢她”“那是在她相信预言家日报上写的每一句有关我的话之前的事情!”哈利用他最大声音说到。“哦,”了解的神情出现在他布满雀斑的脸上。“哦!是的。”
“你知道什么?”西姆斯激动地说,对罗恩透去恶意的一瞥。“他说的对。我再也不想和他住在同一个寝室了,他疯了。”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西姆斯,”罗恩说,他的耳朵开始红了起来——这通常是一个危险的标志。
“失去理智,我吗?”西姆斯喊道,与罗恩相反,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你相信他那些有关那个人的胡诌,是吧,你认为他说的是事实?”
“是的,我相信!”罗恩生气的说。“那么你也疯了,”西姆斯厌恶的说。“是吗?好吧,伙计,不幸的告诉你,我还是级
长!”罗恩用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胸前,“如果你不想被关
禁闭的话,注意你的说话!”
西姆斯想了几秒钟时间,好像禁闭是为他所说言论付出的一个合理的代价;但是伴随着他脚跟旋转的咯吱声,西姆斯猛地跳到床上,凶猛的拉下帘子,将它们从床上撕裂了下来,满是灰尘的在地板上堆成一堆。罗恩盯着他看着,然后看向邓和纳威。
“还有谁的父母对哈利不满?”他有些攻击性地说。
“我的父母都是麻瓜,伙计,”邓耸着肩说。“他们对有关霍格沃茨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我还没那么傻告诉他们那些。”
“你不知道我的母亲,她会把任何事情告诉任何人!”西姆斯厉声说到。“不管怎样,你的父母不会看预言家日报。他们不会知道我们的校长因为失去理智已经被巫师陪审团和国际巫师联盟开除了——”
“我奶奶说那是胡扯,”纳威尖声说。“她说是预言家日报在堕落,而不是邓不利多。她没有订阅了。我们相信哈利,”纳威简单地说。他爬上床,把被子拉到
下巴上,严肃的看着西姆斯。“我的奶奶经常说伏地魔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她说,如果邓不利多说他回来了,那他就真的回来了。”
哈利突然对纳威涌起了一股感激。再也没有人说一句话。西姆斯放下他的魔杖,修补了一下床上的帘子然后消失在了里面。邓上到床上翻了一个身就安静了下来。纳威,看起来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正怜爱的看着他那在月光照耀下的怪异植物。
当罗恩匆忙的站在床边清理他床上的东西时,哈利一头躺在了枕头上。他对于和西姆斯发生这样的争吵感到震惊,要知道他一直都非常喜欢西姆斯的。还会有多少人认为他在撒谎呢?或者说认为他神经错乱?
邓不利多在整个暑假是不是也经受这样的遭遇?一开始是巫师陪审团,然后是国际巫师联盟,都把他排除在外。他会不会对哈利感到生气,或许,这就是邓不利多几个月没有和他联系的原因?但是终究,他们是处在同样的处境的;邓不利多信任他哈利,把他说的那些事情宣布给全校师生,还有外面的魔法世界。如果谁认
为哈利是一个骗子的话,那他一定也这么认为邓不利多的,否则邓不利多就是被蒙骗了。
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们是正确的,当罗恩爬上床吹灭了宿舍里最后一根蜡烛时,哈利悲惨的想。但是他想知道,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自己还会遭到多少类似西姆斯这样的攻击。
第十二章昂布瑞吉教授
西姆斯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并在哈利穿好袜子前走出了寝室。
当他衣袍的边也消失于眼际时,哈利大声叫道:“他是不是认为和我在一个屋子待久了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别为它烦恼,哈利,”迪安咕哝道,同时背起了他的书包,“他只是——”
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西姆斯怎么了,因而在一个轻微生涩的停顿后也溜出了房门。
纳威和罗恩同时给了哈利表示“那是他的问题,不关你的事”的眼神,但哈利并没有感到多少安慰。这种事他还得受多少?
“怎么了?”五分钟后赫敏赶上正穿过公共休息室去吃早饭的哈利和罗恩问道,“你们看上去绝对——哦,我的天啊!”
她瞪着公共休息室的布告版,上面贴着一张巨大的新告示。
“一堆的帆船币!感到零花钱不够满足你的花费?想要挣些额外的金币?请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与弗莱德和乔治·韦斯莱联系既简单又轻松的兼职(我们很遗憾申请者将要承担一切工作带来的风险)。”
“这是被禁止的,”赫敏严肃地说,揭下了被弗莱德和乔治钉在一张海报上的告示,那张海报宣布了第一次去霍格玛德魔法村的周末将是在十月份。“我们该和他们谈谈,罗恩。”赫敏说。
当他们穿过胖大婶的画像时,赫敏说道:“因为我们是级长,阻止这样的事是我们的职责。”
罗恩没有响应;哈利从他阴沉的表情上看出他对劝阻双胞胎兄弟的前景并不看好。
“无论如何,哈利,到底怎么了?你看上去很恼火。”赫敏继续道,这时他们走过了一串挂在楼梯边的女巫和巫师的肖像,但那些画像并没有理他们,投入地谈论着自己的话题。
“西姆斯怀疑哈利在神秘人的事上撒了谎。”罗恩
替没有回答的哈利简单地解释了一番。赫敏叹了口气,并没有如哈利预计的暴怒。她沮丧地说:“是的,拉维德尔也是这么认为。”“和她愉快的谈论我,一个想要别人的注意的傻
瓜,是否在说谎,是吗?”哈利大叫着。
赫敏平静地说:“实际并不是这样,我警告她闭上她那张谈论你的大肥嘴。如果你能降低一下你对罗恩和我的声调那就更好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吗?”
一段小小的沉默。“对不起,”哈利颓丧地低声道。“这样就好了。”赫敏高傲的说道,接着她摇了摇
头说道:“你难道不记得邓不利多在上个学期末的宴会上说的了吗?”哈利和罗恩都茫然地看着赫敏,希冀着她能解释地清楚些。“就是关于神秘人的。他说他的“散布不和谐音
和憎恨的天赋很高。我们只能凭与之相对的友谊和信任结合的强大力量和他抗衡——”“你怎么能把原版记得那么牢?”罗恩羡慕地看
着她。“我是听的,罗恩,”赫敏以一种刻薄的语气说道。“我也在听的,但我还是不能像你那样说的精—”.. “重点是现在这种事就是邓不利多所说的,”赫敏
提高嗓音强调,“神秘人回来不过两个月,我们就已经起内讧了。分院帽也是这样警告的:站在一起,团结起来—”
“但哈利昨晚那样是对的,”罗恩反驳道,“如果那警告意味着我们要向斯莱哲林的蠢材们示好。”“那我很遗憾我们没在为让内部的一点团结而努力。”赫敏针锋相对道。
当他们走完大理石的楼梯时,一队拉文克劳的四年级学生正在穿过大厅。他们瞧见了哈利就挤作一团地跑开了,好像哈利会攻击那些掉队的。
“是啊,我们的确是要试着和那些人交朋友。”哈
利讽刺地说道。
他们随着拉文克劳的人进了大厅,不自觉地朝教工餐桌望了望。格拉普兰教授正在和希尼斯塔教授聊天,而海格显然再一次地没有出现。在他们头顶的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就像是哈利的心情一样,是种凄惨的乌云密布的灰色。
“邓不利多甚至没有提起格拉普兰教授要在这待
多久,”当他们向格兰芬多的餐桌走去时哈利抱怨道。“也许—”赫敏思索着。“什么?”哈利和罗恩同声道。“也许他不想让人注意到海格的缺席。”“什么意思,让人注意到?”罗恩半笑半说,“我
们怎么能不注意到?”就在赫敏回应之前,一个又高又黑,梳着长长的
麻花辫的女孩大步向哈利走来。“你好,安吉莉娜。”“你好,”她兴奋地回道,“假期过得好吗?”没
等到回答她就说道,“你们知道吗,我被任为格兰芬多
的魁地奇队长。”
“真棒,”哈利祝贺道,朝她咧嘴笑着;他希望安吉莉娜充满活力的讲话不会象奥利弗·伍德的那么长,那样的话就是一个进步了。
“是的,鉴于奥利弗的离开,我们需要一个新守门。测试将于周五五点举行,我希望全队都到,明白了吗?然后我们要看看那新人怎么和我们配合。’
“好。”安吉莉娜笑着离开了。“我都忘了伍德已经离开了,”赫敏含糊地说,她
已经坐在罗恩旁,一大盘的烤吐司堆在她面前,“我希望这会对整个队有个大变化。”“我也这么想,”哈利坐在对面的位子,“伍德原是个很好的守门。”“但它不会影响一些新鲜的血液进入,对吗?”罗恩说。在一阵淅沥哗啦中,几百只猫头鹰从天窗飞了进来,盘旋在上空。它们直冲向它们的主人,带来信件和
包裹,抖落向正在进食的人滴滴雨水;外面的雨肯定下得很大。海德薇没有出现,但哈利并不惊讶;他唯一的通信人就是小天狼星,而他不认为在离开二十四小时后小天狼星有什么新的要告诉他。然而赫敏却不得不迅速移开她的橘子汁腾出地方给一只湿透了的从畜棚来的大猫头鹰,它的嘴里叼着一份已经浸透的预言者日报。
“你还订那个干什么?”哈利暴躁地问道,想到了西姆斯,这时赫敏正把一个克拉币放进猫头鹰的皮袋中,“我不会为一堆垃圾烦恼的。”
“这是最好的了解敌人在说些什么的途径,”赫敏黑着脸说,她把报纸展开然后消失在报纸后面,直到哈利和罗恩吃完了他们的早餐才把头冒了出来。
“没事,”她简单地说道,把报纸卷起来放在盘子边,“没有任何事是关于你或是邓不利多的。”
麦格教授这是正拿着张时间表沿着桌子走着。
“看看今天!”罗恩呻吟道,“魔法历史课,两节药剂课,预言课还有两节黑魔法防御课—宾斯,斯内普,特雷洛尼还有那个昂布瑞吉都在一天里!我真希望弗莱
德和乔治能赶快把那个削蛇盒弄好。“我有没有听错,”弗莱德说道,他和乔治正挤进来坐在哈利旁边,“霍格沃兹的级长不会想翘课的吧?”
“瞧瞧我们今天都上些什么,”罗恩咆哮着,把时间表推到弗莱德面前,“这是我碰到过的最糟糕的星期一。”
“公平交易,小弟,”弗莱德看了遍时间表说道。“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些流鼻血奶油杏仁糖。”
“为什么便宜些?”罗恩怀疑道。“因为你会流鼻血直到你变老,我们还没有恢复剂,”乔治边说边吃着腌鱼。“干杯,”罗恩心情激动地说,收好他的课程表,“不过我想我还是去上课吧。”“还说你的削蛇盒,”赫敏说,看了弗莱德和乔治
一眼,“你不能在格兰芬多的布告板上做广告。”“谁说的?”乔治说,看起来很惊讶。“我说的,”赫敏说,“还有罗恩。”
“不包括我。”罗恩急忙说。
赫敏瞪了他一眼。弗莱德和乔治在一旁窃笑。
“你很快就会唱一首很不同的歌曲,赫敏,”弗莱德说,在烤面包上涂了一层厚厚的黄油。“你正在开始你的第5 年,不出多久你就会向我们乞求一个削蛇盒了。”
“但为什么开始第5 年就说明我想要一个削蛇盒呢?”赫敏问。“第5年要进行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乔治说。
“然后?”
“然后你的测试就会来了,不对吗?他们会使你成为一个用功的学生”弗莱德说的时候作出很满意的表情。
“我们半年的时间都花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上了,”乔治高兴地说。“眼泪和发脾气..”
“肯尼思的塔在沸腾中出现的,你还记得么?”弗莱德回忆着说。
“那是因为你放了Bulbadox粉在他的夹克衫里”
乔治说。
“哦,对,”弗莱德说,露出牙齿笑了。“我忘了..很难非常清楚的记得什么东西,不对吗?”
“总之,这是第5 年的一个噩梦,”乔治说。“如果你介意考试的结果,随便。弗莱德和我不知何故要维持我们的啄木鸟。”
“是啊,”弗莱德漫不经心地说。“但我们觉得我们的将来会不止在学院里撒谎。”
“我们最严肃的争论是我们第7 年还来不来这里上学,”乔治鲜明地说,“现在我们已经有了-”
他在哈利向他投来一个警告的眼光时停住了,乔治知道是哈利把他在三强争霸赛赢得的钱给了他。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我们的普通巫师证书,”乔治急忙说。“我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还需要终极巫师的证书吗?但我们想妈妈不会让我们太早离开学校,在珀西之后又成为世界最傻的人。”
“我们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最后一年,”弗莱德说,看了一眼门厅。“我们将用它去做很多调查,找
出一般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在搞笑商店需要什么,仔细评估调查的结果,然后生产产品来满足需要。”
“但你怎么筹集资金去开搞笑商店呢?”赫敏怀疑地问。“你们需要所有的材料和成分——还有前提,我想..”
哈利没有看双胞胎。他的脸红了;他并不希望他的叉子掉下来再弯腰去捡它。他听见弗莱德在头上说:“不要问我们问题,我们就不会对你说谎,赫敏。来,乔治,如果我们早点到那里也许能卖几只顺风耳。”
哈利从桌子底下抬起头以便能看见弗莱德和乔治走远,每个人都拿着一堆烤面包
“这是什么意思?”赫敏说,在哈利和罗恩之间看来看去。“‘不要问我们问题..’这说明他们已经有一些资金去开笑话商店吗?”
“你知道,我正在为这件事情惊讶,”罗恩说,他皱起眉毛。“他们暑假给我买了一件礼服,而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钱。”
哈利想现在是时候避开这个话题了。
“你们认为这年将变得很艰难吗?因为考试?”
“噢,对啊,”罗恩说,“将会,不是吗?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很重要,影响到工作还有你可以用在一切事情上。我们有事业的选择,一样,比尔告诉过我。所以明年你可以选择考哪种终极巫师等级考试。”
“你们知道我在霍格沃茨毕业后想做什么吗?”
哈利问他们两人,当他们离开门厅准备去上魔法史时。“不太清楚。”罗恩慢慢地说,“除非..恩..”他看起来很羞怯。“什么?”哈利问他。“好,当傲罗是很酷的。”罗恩用很随便的声音说。“对,是的。”哈利热心地说。“但他们,像,精华,”罗恩说。“你做会很好。
你呢,赫敏?”“我不知道,”她说。“我想我也许会做值得做的。”“一个傲罗就很值得做!”哈利说“是的,但它不是唯一值得做的事情,”赫敏深思
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把小精灵福利促进协会继
续办下..”
哈利和罗恩尽量避免看对方。
魔法史通常都被巫师认为是最无聊的课程。宾斯教授,他们的幽灵教师,用气喘的,低沉的并带着睡意的不停的讲着。他从不改变他们的课程,但也不在他们做笔记时停下演讲,或宁可带着睡意注视着空气。哈利和罗恩从来没理过这门课程除了在考试前抄赫敏的笔记;她似乎能抵抗宾斯教授催眠的声音。
今天,他们忍受了一个半小时用低沉的声音叙述巨人的战争。哈利在教室里待了10 分钟后就领会到如果这门课程由其他教师来上会有趣得多,但他的脑袋似乎停止了转动,然后他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和罗恩在羊皮纸上玩刽子手的游戏,当赫敏在眼角向他们投去厌恶的一眼。
“你们会成什么样?”当他们离开教室时,赫敏冷淡地问。“如果今年我不借给你们我的笔记?”
“我们会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上失败,”罗恩说,“如果你对得起你的良心,赫敏..”
“那是应该的,”她严厉地说。“你甚至没试过去听他讲课,对吗?
“我们试过,”罗恩说。“我们只是没有象你一样的脑子和记忆力或者象你那么专心,你比我们聪明,这可以解释我们的困难了吗?”
“哦,别扔给我那个垃圾。”赫敏说,但她看起来好像缓和了一些当她走出潮湿的大厅时。
外面正在下毛毛雨,所以人们都站在庭院的边缘。哈利,罗恩和赫敏选了在阳台下的一个隐蔽的角落,把他们的礼服的领子弄好以便抵御九月寒冷的空气,一边谈论着斯内普有可能把他们安排在今年的第一节课,他们很难达成一致的意见因为这件事情似乎变得非常的难。正当他们正在讨论时,有人在角落的附近朝他们走来。
“你好,哈利!”
是秋·张和——没有人,她是独自在一起的。这是最不寻常的:秋总是被一群傻笑的女孩包围着;哈利想起上学期请她当圣诞节舞伴的事情。
“嗨,”哈利说,觉得自己的脸发烫。至少这时侯
你不再臭名远扬了,他自己告诉自己。秋似乎也这样想。“你有材料了,是吧”“是,”哈利说,试图露出牙齿笑一下,仿佛他们
的最后一次见面是没有遗憾的。“那么,你——恩——暑假过得愉快吧?”
就在说这句话时他希望他没有——塞德理克当过秋的男朋友和塞德理克的死讯肯定使她的暑假过的好是假装的就象哈利假装自己暑假过的很好一样。
一些事物似乎使她的脸拉紧了,但她说,“哦,还不错,你知道。”
“这是个龙卷风队的徽章?”罗恩突然插话进来,指着她礼服上的一个天蓝色的用纹章装饰的徽章,上面有个金色的‘T’。“你不支持他们,对吗?”
“恩?我支持,”秋说。“你总是支持还是只是当他们开始组织的时候?”罗恩说,用哈利尊重的一种有点问罪性的声调。“我在六年级就支持他们了,”秋沉着地说。“总
之,再见,哈利。”她走了。赫敏等到秋走进大厅之后对罗恩说:“你
一点也不机智!”“什么?我只是问她如果——”“你就不能告诉她想跟哈利单独说话?”“这样?她说完,我停不下来——”“究竟为什么你要攻击她的魁地奇球队?”“谁在意她支持龙卷风队?”“哦,算了吧,你看见的一半的人都戴着那些徽
章,都只是在上个季度买的。”“但为什么!”“它说明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狂热者,他们只是追
求流行——”
“铃响了,”哈利迟钝地的说,因为罗恩和赫敏争吵得太大声以至听不到铃声。他们没有停止他们的争吵当他们去斯内普的地牢时,这给了哈利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比起纳威和罗恩之间他更幸运一些——能和秋谈上两分钟。
然而,他想,当他们加入在斯内普教室门前的长队时,她选择了走到他身旁和他谈话,不对吗?她曾经是塞德理克的女朋友;她很容易就可以恨死哈利,因为他活着离开了勇士争霸赛的迷宫而塞德理克却死了,但她却完全象个朋友一样跟他说话,没有当他是个疯子或说谎者,或者要他为塞德理克的死而负责任。是的,她确实选择去跟他说话,而且两天中第二次这样做。想到这里,哈利很高兴。尽管斯内普教室的门打开时咯咯吱吱声没缩小,希望的泡泡在他的胸中变大了。他跟着罗恩和赫敏走进教室并走向他们通常坐的在最后的桌子,也忽略了当他坐在罗恩和赫敏中间时,他们两人都在发出急躁的声音。
“坐下,”斯内普冷冷地说,关上了门。
在课堂上发出命令是没用的;当教室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时,就安静下来,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斯内普的表情就足够使教室安静下来。
“在上今天的课之前,”斯内普说,走到他的讲台前并开始环视他们,“我想适当的提醒你们,六月你们
就要接受一个重要的考试,看一下你们到底在作文和魔法药剂方面学得怎么样。班上的笨蛋无庸置疑还是有的,我期待在你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上你勉强通过一个‘合格’,或者我会不高兴的。”
他注视了纳威一会,他正在努力抑制恐惧。
“今年过去后,当然,你们中的许多人都会不再跟我学习,”斯内普继续说。“我只会让很好的学生进入我的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魔法药剂班,这就意味着你们中的一些人会说再见。”
他的眼睛停止在哈利身上然后他的嘴巴抿了起来。哈利朝他瞪眼,在他打算在第5年后放弃魔法药剂这门课的念头上感到快乐。
“但是我们在高兴的说再见的那时刻来到之前还有一年,”斯内普柔和地说,“所以,不论你们想不想尝试终极巫师等级考试,我建议你们把精力都放在这门课上。”
“今天我们将混合一个药剂,这是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上经常考的:和平药剂(直接翻译就是和平的起
草,我想这个不太合适,所以就用和平药剂这个名称了..译者注)一种可以平息焦虑和缓和兴奋的药。注意:如果你在放材料时太笨手笨脚的话会使喝药的人永久的睡下去,所以你需要十分注意你在干什么。”在哈利的左边,赫敏坐直了身体,她表示要十分集中注意力。“材料和方法——”斯内普突然摇动他的魔杖,“——在黑板上面——”(字出现在上面)“——你们会找到你们需要的一切——”他再次摇动他的魔杖“——在贮藏柜里——”(储藏柜的门突然打开了)“——你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开始”
就象哈利,罗恩和赫敏预知的一样,斯内普给了他们更难的,无聊的药剂。
材料准确无误出现在大气锅里,并且数量刚好足够;混合物准确的在锅里搅动,首先顺时针方向,再逆时针方向;当火焰太热时就降低以适合特殊的药物当所有的材料都加进去之前。
“现在你的大气锅中应该升起一团发光的银色水气,”斯内普说,十分钟过去后。
哈利出了很多汗水,绝望地望着气锅。他的大气锅冒出的是黑灰色的蒸汽;罗恩的则是绿色的火花。西姆斯兴奋地用魔杖戳他的大气锅的底部,好象他们就要出来一样。赫敏的药剂的表面,却闪烁着朦胧不清的银色水汽,当斯内普从他的鹰钩鼻往下看时,没有任何批评,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吹毛求疵。
在波特的大气锅,斯内普却停了下来,用极可憎
的傻笑往下看。“波特,想象一下这会变成什么?”在教室前端斯莱哲林都热心的往后看,他们喜欢
听斯内普嘲弄哈利。“和平药剂,”哈利紧张地说。“告诉我哈利,”斯内普柔和地说,“你会阅读
吗?”德拉科·马尔福大笑。“是的,我会,”哈利说,他的手指牢牢地抓住了
他的魔杖。“读材料的第3行,波特。”
“加月长石的粉,逆时针方向转3 次,慢慢地煮七分钟后加两小勺菟葵的果汁。”他的心猛的下沉了。他没加菟葵汁,但当他煮了
七分钟后就开始加第4行的材料了。“你做了第3行的每一件事情了吗,波特?”“没有,”哈利沉着地说。“麻烦你重说一遍?”“没有,”哈利说,更大声了。“我没加菟葵汁。”“我知道你加了,波特,这就意味着这个药剂是
完全报废了。统统消散!”哈利的药剂的目录消失了;他傻傻地站在空空的大气锅后。
“你们要仔细地读指示,把你们的药剂倒满一酒壶,标签上写上你们的名字然后放到我的桌子上测试,”斯内普说。“家庭作业:12 英寸的羊皮纸关于月长石的性质和它在药剂方面的作用,星期四交。”
当每个人都在装酒壶时,哈利清理他的东西,很生气。他的药剂并不比罗恩的差,罗恩正在倒掉一些散
发出臭气的坏鸡蛋,或者纳威的,纳威正在完成刚刚搅拌好的水泥和挖出他的大气锅;然而他,哈利,今天将得到零分。他把魔杖装进书包然后坐在椅子上,看每个人和斯内普的桌子上摆满的酒壶。
当铃声打响时,哈利第一个冲出教室,准时开始他的中午饭,罗恩和赫敏加了进来。天花板比早上变成更暗的灰色。雨滴鞭打着窗户。
“这真不公平,”赫敏安慰地说,坐在哈利的左边吃羊肉馅饼。“你的药剂并不比高尔的差,当他把药剂放进酒壶时整个东西都碎了,他的礼服也着火了。”
“啊,是啊,”哈利说,朝他的盘子使劲瞪眼,“斯内普从来没公平的对待过我。”
其他人都没回答。他们三个都知道斯内普和哈利之间的敌意自从哈利来到霍格沃茨就开始了。
“我想他今年也许会好一点,”赫敏失望地说。“我的意思,你知道。”她十分小心的往四处看了一下;还有半打的空位在他们旁边当没人经过桌子。“现在他是凤凰令里的成员。”
“恶毒的伞菌(不知道怎么翻译好,直接翻译过来就是这样..译者注)不改变他们的处境,”罗恩贤能地说。“总之,我总想邓不利多不会相信斯内普。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不再为神秘人工作了?”
“我想邓不利多有足够的证据,尽管他不让你知道,罗恩。”赫敏严厉地说。
“哦,闭嘴吧你们,”哈利沉重地说,当罗恩张开嘴巴想要辩驳时。赫敏和罗恩都楞住了,愤恨地看了看对方。“你们就不能休息一下吗?”哈利说“你们两个总有东西要吵,我就快要发疯了!”然后扔下他的羊肉馅饼,背起书包丢下他们坐在那里。
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大理石楼梯,经过许多去吃中午饭的学生。他还十分生气,罗恩和赫敏不停的争吵使他十分愤怒。不管他们,他想,为什么他们不能停一下呢。不停地争吵。这已足够让任何人去撞墙。
他经过卡德马斯先生的一幅大画像时,卡德马斯先生拔出他的剑并凶狠地向哈利挥舞着,哈利忽略了他。
“回来,你这只卑鄙的狗!站住,打架!”卡德马斯先生用低沉的声音在盔甲后面大叫,但哈利只管走路,当卡德马斯先生试图跑到附近的一副画里跟上他时,被这副画的居民—一只巨大的,看起来很生气的猎狗阻止。
哈利剩余的时间独自坐在北塔的活板门底下。
结果,当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爬上银色梯子到达西柏·特劳妮的教室的人。
在药剂课之后,占卜课是哈利最不喜欢的课,大概是因为特劳妮教授总在课上预言他的死亡。一个瘦瘦的女人,沉重的布帘和围巾,还有华丽的项链,她总是使哈利想起一些卑鄙的人,眼镜使她的眼睛显得很大。当哈利进来时,她正在她房间的小桌子上整理书,但灯光线太暗淡了,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坐在阴影里的他。整个班用了5分钟才到齐。罗恩在活板门出现时,向四处小心的观察,看到哈利就笔直地朝他走来。
“赫敏和我停止了争吵,”他说,在哈利旁边坐下。
“好。”哈利咕哝了一声。
“但她说她想如果你停止向我们发火会更好,”罗恩说。
“我没有——”
“我只是传话的,”罗恩说。“但我认为她是正确的。西姆斯和斯内普怎么对待你不是我们的错。”
“我没说它——”
“今天真好,”特劳妮教授用她通常用的朦胧的,带着睡意的声音说,哈利感到厌烦和一些羞耻。“欢迎回到占卜课。我有,当然,在假期里看着你们的未来,我很欣慰的看到你们都安全的回到了霍格沃茨,当然,我知道你们会的。”
“你们会在桌子上找到《梦的预言》这本书,梦的解释在未来是很重要的,而且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必考的。当然,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通过与失败在占卜课上并不重要。如果你有慧眼,证书和成绩就不那么重要了,当然,校长希望你们通过考试,所以..”
她的声音慢慢地听不见了,特劳妮教授认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在她的课上并不重要,因此不想提起。
“翻页,翻到入门这里,看看梦的预言是什么意思。然后组成小组,按书上说的解释对方的梦的意义。现在开始。”
这节课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一点事情可以做。当他们读完这本书的入门那部分后,只剩下不到10 分钟的时间讨论梦的意义。哈利和罗恩的桌子的旁边,迪安和纳威在一起,纳威正在诉说他的一个噩梦,一把巨大的剪刀上戴着他的祖母最好的帽子;哈利和罗恩只是阴沉的看了看对方。
“我从来不记得我的梦,”罗恩说,“你说一个。”
“你必须说一个,”哈利不耐烦地说。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的梦,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经常都梦到墓地意味着什么,他不需要罗恩或特劳妮教授或愚蠢的《梦的预言》来告诉他。
“好吧,我有一次晚上梦到我在玩魁地奇,”罗恩说,一边转着他的头去回忆。“你猜这意味着什么?”
“很可能你要被一个蜀葵或其他东西吃掉,”哈利说,很不感兴趣的翻着书。看《梦的预言》里的那些梦
实在是无聊,而特劳妮教授给他们留的作业更加无味—
—记录下你这个月所做过的梦。当铃响起时,哈利和罗恩就开始下梯子,罗恩大声地抱怨着。“你知道我们的作业有多少吗?宾斯要我们写一英尺半关于巨人战争的作文,斯内普是一英尺关于月长石的用处,现在特劳妮要我们记录下一个月所做的梦!弗莱德和乔治说这年很难熬是非常对的。那个昂布瑞吉女人最好不要留给我们任何..”
当他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发现昂布瑞吉教授已经坐在教师的椅子上了,穿着毛绒绒的粉色的卡迪根式开襟羊毛衫并戴着天鹅绒的帽子。哈利看到她就想起了某些讨厌的家伙。进教室的时候很安静;昂布瑞吉教授,好象很无知但又非常严厉的样子,让人不知道她将要做什么。
“下午好!”她说,当整个班都到齐并坐下后。一些人说了‘下午好’作回答。“啧啧,”昂布瑞吉教授说。“这不管用,对吧?我希望你们再说一遍,请重复‘下午好,昂布瑞吉教授’
一次。下午好。”
“下午好,昂布瑞吉教授。”他们一起说道。
“这里,现在,”昂布瑞吉教授甜美地说。“这并不太难。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大多数学生都忧闷地交换了眼光。‘收起魔杖’这个命令从来没在任何一堂课上听到过。哈利把魔杖放回书包,拿出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昂布瑞吉教授打开她的手提包,拿出她的魔杖,她的魔杖非常短,然后用它戳了一下黑板;一些字在黑板上出现:防御黑魔法
复习原理
“好,现在,你们的这门课程一直是破碎而不完整的,对吧?”昂布瑞吉教授礼貌地说。把脸转向教室。“经常地换老师,没上过魔法部赞同的课程,不幸的结果就是你们的成绩比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所需要的成绩少很多。”
“你们会很高兴的知道,然而,这些问题现在将得到解决。今年我们会上正确的,有中心的,魔法部赞同的防御魔法。请把这些抄下来。”
1理解防御魔法的原则
2学习辨别在哪种情形下该用哪种防御魔法
3学习在实际生活用的到的防御魔法
一时间教室里都是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东西的声音。当每个人都抄完昂布瑞吉教授的这3条课程目标时,她问到:“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本《防御魔法原理》的书吗?”
教室里发出一片低声的赞同声。
“我想我们应该再试一遍,”昂布瑞吉教授说。“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希望你们回答‘是的,昂布瑞吉教授’,或‘不是,昂布瑞吉教授’,所以,们每个人都有一本《防卫魔法原理》的书吗?”
“是的,昂布瑞吉教授。”教室响起这个声音。
“好,”昂布瑞吉教授说。“请翻到第5页,看‘第1章,初学者的基本原理’。不要有任何噪音。”
昂布瑞吉教授离开黑板,在椅子上坐下。开始注意观察他们每个人。哈利翻他的《防御魔法原理》到第5页然后开始看。
真是极端的无聊,就像听宾斯教授演讲一样。他觉得他的专心离开了他;很快,他就开始用许多分钟不停地读同样的一行。安静的几分钟过去了。在他的旁边,罗恩不自觉的把羽毛笔绕着手指转,不停地读同一个字。哈利望赫敏那看了一下,然后他一下子就不再感到无聊了。赫敏甚至没翻开她的《防御魔法原理》书。
她正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昂布瑞吉教授。
哈利不记得什么时候赫敏会忽略老师的命令,或只是翻开一本摆在她鼻子底下的书。哈利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但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不在想怎么样去回答问题,然后继续注视昂布瑞吉教授,昂布瑞吉教授正在往其他方向看。
几分钟过去之后,当然,哈利不再只看赫敏。他们要看的那一章是那么的乏味,以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赫敏的沉默或看着昂布瑞吉教授的眼睛也不去看书。
当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看着赫敏时而没去看书时,昂布瑞吉教授似乎觉得不能再忽略这种情形了。
“你要问什么关于这一章的问题吗,亲爱的?”
昂布瑞吉教授问赫敏,仿佛她只注意到赫敏。“不是关于书的,不是,”赫敏说。“好吧,继续看书,”昂布瑞吉教授说,露出她的
牙齿。“如果你有其他问题可以在课快结束时问我。”“我有一个关于你的课程目标的问题,”赫敏说。昂布瑞吉教授抬起她的眼睛。“恩,你的名字是?”“赫敏·格兰杰”赫敏说。“好的,格兰杰小姐,我想课程目标是非常清楚
的,如果你仔细地读它们,”昂布瑞吉教授坚决地说。“哦,我没有。”赫敏坦率地说。“那上面没有写关于使用防御魔咒的东西。”当教室里的人转过头去看依然写在黑板上的那3条课程目标并对着它们皱眉头时,有一会短暂的静寂。
“使用防御魔咒?”昂布瑞吉教授带着一点笑意说。“为什么,在我的课堂上需要你们使用防御魔咒,格兰杰小姐。你肯定不希望在课堂上攻击吧。”
“我们将不使用魔法?”罗恩大叫着说。
昂布瑞吉教授,依然笑着,转过身背对着他。哈利和赫敏立刻举起他们的手。昂布瑞吉教授在提问赫敏之前,她的眼睛在哈利身上停了一会。
“恩,格兰杰小姐?你想问其他的问题吗?”“是的,”赫敏说。“你确定防御黑魔法的整个重点就是练习防御魔咒吗?”“你是一个魔法部门的教育专家吗,格兰杰小
姐?”昂布瑞吉教授用虚伪的甜美的声音说。“不是,但是—”“好的,恐怕你还没有资格来确认任何一个班的
重点是什么。比你聪明,老的多的巫师已经给我们确定好了要学习什么。你将会安全,不冒险的方法学习防御魔咒—”
“这有什么用?”哈利大声地说。“如果我们将受
到攻击,这会一点用也—”“手,波特先生!”昂布瑞吉教授用更大的声音说。哈利把他的手往空气里一戳。再次,昂布瑞吉教
授敏捷地转身离开,但现在更多的人举起了手。“你的名字是什么?”昂布瑞吉教授向迪安说。“迪安·托马斯”“恩,托马斯先生?”“那么,这就象哈利说的那样,对吗?”迪安说。
“如果我们受到攻击,这就不会不危险了。”“我说过了,”昂布瑞吉教授说,并对迪安做出一
个故意刺激他的微笑,“你希望在课堂上受到攻击吗?”“不,但是—”昂布瑞吉教授打断他,“我并不想批评一件正在这
个学校发生的事情。”她说,一个没有说服力的微笑浮现在她宽宽的嘴上,“但你已经揭穿了这个班上某些很不可靠的巫师,非常不可靠的—不用提起,”她险恶的笑了一下,“特别是那些混血的。”
“如果你说的是卢平教授,”迪恩变得生气了,“他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闭嘴!托马斯先生!正如我说的,当你得知一些复杂的咒语时,而且不适合你年龄段的咒语可能会产
生致命的效果。当你在其他时候遇到黑咒语时,你才会
惊恐的相信我的话是对的。”“不,”赫敏说道,“我们仅仅——”“你的手并没举起,格兰杰小姐!”赫敏举起她的手,昂布瑞吉教授转身离开她。“依照我的理解,我的前任并不是仅仅在你们的
面前使用了违法的咒语,事实上他把咒语施放在你们的身上。”“好的,他变成一个狂人,不是么?”迪恩激烈的反驳,“提醒你,我们的负荷仍然很重。”
“你的手没举起,托马斯先生!”昂布瑞吉教授的声音发颤。“现在,学习魔法部的理论知识将足够使你通过你的考试,所有之后,是关于学校的一切。你的名字是?”她加了一句,注视着帕瓦蒂,那位手刚刚举起来的学生。
“帕瓦蒂·佩蒂尔。但巫师黑魔法防御测试难道就不涉及一点实战经验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假设去展示我们事实上所做的防御咒语和事物么?”
“只要你学习的理论充足,时间够长,就没有理由不能在小心、仔细控制的条件下完成一个咒语。”昂布瑞吉轻视地说。
“在没有预先练习的情况下?”帕瓦蒂怀疑地说。“你是正在告诉我我们第一次施放魔法的时候是在考试期间么?”
“我重复一遍,只要你用足够长的时间学习到足够的理论——”“那么好的理论将要走进真正的世界里?”哈利
大声说道,他的手再次握在了半空中。昂布瑞吉教授向上看了看。“这是学校,波特先生,不是真正的世界。”她柔
和地说。“所以我们不需要去准备等待我们的战斗?”“没有战斗等着我们,波特先生。”“哦,是吗?”哈利说道,他在表面之下的心情,
已经达到了沸点。“你想要攻击那个儿童?你们自己?”昂布瑞吉
教授用一种甜蜜而可怕的声音询问道。“嗯,让我想想。”哈利用一种假装在深思的声音回答道,“或许是,伏地魔?”
罗恩开始喘气,拉文得·布朗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尖叫,纳威从他的椅子上滑落下来。昂布瑞吉教授,却没畏缩。她冷酷地看着哈利,脸上露出一种满意的表情。“格兰芬多扣去10分。”
教室变得安静。每个人都在看昂布瑞吉教授或哈
利。“现在,让我把一些事情弄简单点。”昂布瑞吉教授站起来并向他倾斜,她短而粗的手
指在桌上呈八字张开。“你告诉我一个黑暗的巫师复活了——”“他没死,”哈利生气地说。“而且,他回来了!”“波特—先生—你—已经—给你的—学院—丢了
—10 分—不要再—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昂布瑞吉教授向他吼道但没看着他。“你向我们发出通知,一个黑暗巫师变得更强大了。这是个谎言。”
“这不是个谎言!”哈利说。“我看到他。我和他战斗过!”
“关禁闭,波特先生。”昂布瑞吉教授得意洋洋地说。“明天晚上。5点钟。我的办公室。我说过了,这是个谎言。魔法部担保你不会因为任何黑暗巫师而危险。如果你仍然担心,下课后的一小时可以向你解释。如果某些人向你撒谎说黑暗巫师重新诞生了,我很乐意听一听。我可以帮助你。我是你的朋友。现在,继续你们的阅读,第5页,‘初学者的基本原理’”
昂布瑞吉教授坐在她的桌子后面。哈利,却站起来。每个人都看着他;西姆斯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入迷。
“哈利,别那样。”赫敏低声地警告。用力拉他的袖子,但哈利甩开了她。
“这样,听你说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上学期死了,不对吗?”哈利问,他的声音发抖。
全班人都吸了一口气,没人,除了罗恩和赫敏,没听过哈利谈到塞德里克死的那晚发生过什么事。他们都急切地看着哈利和昂布瑞吉教授,昂布瑞吉教授已经
抬起她的眼睛注视着哈利,不再微笑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是个悲惨的意外事故。”昂布瑞吉教授冷淡地说。
“那是个谋杀,”哈利说。他能感到自己在发抖。他刚刚告诉每个人这件事情,最少有30 个正在热心聆听的同学。“伏地魔杀死了他,你知道的。”
昂布瑞吉教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了。有一会,哈利想她也许会朝自己尖叫。然后她用她最温和的、甜蜜的、象女孩一样的声音说:“到这里来,波特先生,亲爱的。”
哈利离开了他的椅子,大步地走从罗恩和赫敏身旁走开并走到教师的桌子旁边。他能感受到整间教室的人都屏住呼吸。他太生气了以致于他一点也没注意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昂布瑞吉教授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卷粉色的羊皮纸,把它平铺在桌子上,然后把羽毛笔浸到墨水里接着就开始潦草地写东西。她把背隆起来,所以哈利看不到她在写什么。一分钟过去后,她卷起羊皮纸然后轻轻
地敲她的魔杖,魔杖就把羊皮纸的接缝处粘合起来,使得哈利没法打开。
“把这个便笺给麦格教授,亲爱的,”昂布瑞吉教授说,并把羊皮纸给他。
他拿过它,没说一个字,转过身就走出了房间,甚至没再看一眼罗恩和赫敏,猛的关上教室门。他在走廊里快速地走着,给麦格教授的便笺紧紧地抓在他手里,
但在一个急转弯后突然碰到了皮皮鬼,一个有宽宽嘴巴的小男人正漂浮在他背后的空中,在墨水池上玩。
“为什么这个是小波特!”皮皮鬼咯咯笑着说。并把墙上弄得都是墨水。哈利向后跳了一下,怒骂着离开了路。
“滚开,皮皮鬼。”
“噢,想入非非就会暴躁。”皮皮鬼说。跟着哈利在走廊里走,在上面恶意的瞥视着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的小朋友?听到声音?看到幻想?说话——”
皮皮鬼很大声的‘呸’了一下,“——用舌头?”
“我说了,离开,让我一个人呆着!”哈利喊到。沿着最近的楼梯跑下去,但皮皮鬼沿着楼梯的扶栏滑了下去,跟着他。
“哦,很多人认为他在狂叫,小家伙,但一些好心人认为他只是悲伤,皮皮鬼知道得最多所以知道他发疯了—”“闭嘴!”一个在他左边的门突然打开,麦格教授从她的办
公室出现了,看起来很冷酷还有点烦恼。“你究竟在喊些什么,波特?”她厉声说,当皮
皮鬼愉快的离开了视野。“为什么你不在教室里?”“我被送来见你,”哈利僵硬地说。“送?你的意思是什么,送?”他拿出昂布瑞吉教授的便笺。麦格教授拿过来,
皱眉头了,用她的魔杖扯裂它,铺平然后开始看。哈利在她看昂布瑞吉教授写的东西时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
“进来到这里,波特。”他跟这她进去。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好,”
麦格教授说,围着他转,“这是真的吗?”“什么是真的?”哈利问,打算更积极一些。“教授?”哈利加上一句,想更礼貌些。“你对昂布瑞吉教授大喊大叫是真的吗?”“是的,”哈利说。“你叫她说谎者?”“是的。”“你告诉她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回来了?”“是的。”麦格教授在桌子后坐下,密切地看着他。然后她
说:“吃个饼干吧,波特。”“吃个—什么?”“吃个饼干。”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指着她桌
子上一叠纸上的一罐方格罐头。“然后坐下。”哈利曾经来过这里,当他刚开始加入魁地奇球队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吃了一片饼干。(这里翻的不
完整,不过这里不是很重要啦..译者注)麦格教授放
下昂布瑞吉教授的便笺,然后很严肃地看着哈利。“波特,你要当心一点。”哈利吞下饼干然后注视着她。她的声音不象刚才
那样了;它不再是强烈,严厉,新鲜的了;它变得消沉和忧虑。“在昂布瑞吉教授的课上行为不端应该不只扣10
分和关禁闭。”“你是—”“波特,用你通常的理智。”麦格教授严厉地说,
突然变回她原来的样子。“你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你要知道她会报告给谁。”下课的铃声响起。头顶上响起粗笨的声音——那是上百个学生在移动。“这里说她将每个晚上都要给你关禁闭,明天开始。”麦格教授说,再次低头看昂布瑞吉教授的便笺。“这个星期的每个晚上!”哈利重复道,十分惊骇。“但,教授,你不能——”
“不,我不能——”麦格教授无力地说。“但——”“她是你的老师还每个晚上给你关禁闭。你明天5
点钟去她的房间,第一个。只要记住:跟在昂布瑞吉教授的身边。”“但我是在说实话!”哈利说,非常愤怒。“伏地魔回来了,你知道他的;邓不利多教授知道他是——”
“天知道,波特!”麦格教授说,生气地整理了一下眼镜(她听到伏地魔这个名字时畏缩了一下)“你真的知道这是真的或谎言吗?控制一下你的脾气!”
她站了起来,鼻孔变大了但嘴唇却变薄了,哈利也站起来了。“再吃一片饼干,”她急躁地说,向他指了一下罐
头。“不,谢谢,”哈利冷淡地说。“别那么荒唐,”她严厉地说。他拿了一片。“你难到没听昂布瑞吉教授在开学第一次宴会上
的演讲吗?”“听了,”哈利说。“是的.她说.进步会被禁止或.好吧,它的意思是,魔法部打算干涉霍格沃茨。”麦格教授注视了他几分钟,然后吸了口气,离开桌子,为他打开门。“好吧,我很高兴你听了赫敏·格兰杰的话。”她说,指着他让他离开她的办公室。
第十三章和多洛瑞斯一起的禁闭
对哈利而言,那天晚上在大厅里的晚餐并不愉快。有关他与昂布瑞吉的冲突在霍格沃茨传得飞快。当他在罗恩和赫敏当中坐下吃东西时,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有趣的是,没有人看起来介意他偷听到他们议论他的事。相反的,他们似乎希望他再次发怒并向他们吼叫,这样他们可以亲耳听到他的故事。
“他说他看到塞德里克被谋杀了。”“他以为他曾与伏地魔决斗。”“别提了.”“他在开玩笑?”“特尔—滋斯”“一无所获,”哈利紧咬牙关,放下他的刀和叉(他
的手握得太紧以致于有些发抖),两个月前邓不利多告诉他们时,为什么他们都相信这是个故事。“事实上,哈利,我不认为他们相信,”赫敏严厉
地说,“让我们离开这里。”
她猛地放下自己的刀和叉;罗恩渴望地看着他吃了一半的苹果派,但是随着离开。大家目送他们走出大厅。
“你的意思是什么,你不确定他们相信邓不利多?”当他们走到一楼时,哈利问赫敏。
“看,你并不了解事情发生后又发生了什么,”赫敏平静地说,“你拖着塞德里克的尸体回到草地中央。谁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知道邓不利多说,伏地魔已经回来,杀死了塞德里克,并袭击了你。”
“这是真相!”哈利大声说。
“我知道它是,哈利,所以请你不要打断我?”赫敏疲倦地说,“在事实还没被了解前,每个人都回家度过夏天,花了2个月读关于《你是个疯子,邓不利多老了》。”
当他们沿着空荡荡的走廊返回格兰芬多塔时,雨水打在窗格玻璃上。哈利感觉这一天象过了一个星期,在上床前,他仍然还有一大堆作业要做。他的右眼感到
一阵轻微的疼痛,看了一眼雨水清洗的窗口后黑沉沉的操场,转身进入胖夫人走廊。海格的小屋仍然没有一丝灯光。
"米姆布拉丝,米姆布雷托妮亚",赫敏在胖夫人发问前回答。肖像移开,现出一个洞,三个人爬了进去。
公共活动室几乎是空的,大部分人还在楼下吃晚餐。克鲁克山从扶椅里爬起来,小跑向他们,发出大声的咕噜咕噜声,哈利、罗恩和赫敏在靠近炉火的位置,克鲁克山轻轻地跳到赫敏的膝盖上,卷得象个毛茸茸、浅黄色的软垫子。哈利凝视着火焰,感到精疲力竭。
“邓不利多怎么会让这些发生?”赫敏突然叫到,哈利和罗恩跳起来。克鲁克山从她身上跳开,感觉被冒犯似的。她猛烈地拍着椅子的把手,以致于一些碎屑从洞里跳了出来。“他怎么会让这个麻烦女人来教我们?特别是在我们要进行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年度!”
“我们从来没有过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哈利说,“你们知道这就象海格告诉我们的,没有人想要这份工作,他们说它是倒霉的。”
“是的,但是雇佣一个实际上拒绝教授我们使用魔法的人!邓不利多在搞什么?”
“并且她正在试图叫人替她监视”罗恩阴沉的说道,“记得当时她说希望我们过来并当我们听到有关神秘人回来的消息后就告诉她吗?”
“当然她在监视我们,这是很显然的,但是福吉为什么叫她来?”赫敏突然说道。
“不要又开始吵了,”当罗恩张嘴准备开始报复时,哈利疲倦的说,“我们难道不能只..我们就做作业,别提这个了..”
他们从一角拿出自己的书包,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大家现在刚刚吃完晚饭回来。哈利把头低下,但仍能感到他吸引来的那些目光。
“那么,我们先做斯内普的作业?”罗恩说道,同时把他的羽毛笔伸进墨水瓶。“这些东西..关于月长石..它的作用..在每副药剂的制作中。”他嘴里咕哝着,并且从羊皮纸的最顶部把他所说的写出来。“这里,”他把标题画了条下划线,然后用一种期待的眼光
看着赫敏。“那么,月长石的成分以及怎样在做药剂的时候使用它?”
但赫敏并没有在听,她的眼睛瞟到房间的远处角落。弗莱德、乔治和李乔登正坐在一群一年级新生中间,后者正在咀嚼弗莱德手上拿着的什么东西。
“不,对不起,他们太过分了。”她说道,同时站起来,用一种暴怒的眼神,“来吧,罗恩”。
“我——干什么?”罗恩说道,显然是在磨蹭时间,“不,来吧,赫敏..我们不 特里劳妮皱着眉头,胳膊交叉,紧抱着肩,似乎希望这样做能够使自己在这个让她感到受到侮辱的检查中有安全感,略微停顿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回答问题,但是没有掩饰自己强烈的反感,她用愤怒的语调回答道“差不多十六年了。”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昂布瑞吉教授一边说着,
一边在她的本子上做着记录,“是邓不利多任命你的?”“当然。”特里劳妮教授很快的回答。昂布瑞吉教授接着做记录,“你是那个伟大的预言
家Seer Cassandra Trelawney 的曾曾曾孙女?”“是的,”特里劳妮教授扬起头说。昂布瑞吉接着记录着,“有个问题,如果我说错了的话,请你纠正。你
是你们家族自从Cassandra拥有这种能力的第二个人,对吗?”昂布瑞吉继续问,“这种事情不是很能确定的,不是每一代都有这种能力,呃,呃,差不多3代吧。”特里劳妮回答。昂布瑞吉教授微笑着,“也是啊。”她甜甜的笑着
说,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很好,那么,你是否能为我预言些什么呢?”她看起来有点怀疑,但是依旧笑着问
特里劳妮教授身子僵硬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拉了拉披巾,将它紧紧绕在自己瘦瘦的脖子上。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给我做个预言。”昂布瑞吉教授清晰的说着。
这时,不只是哈利,罗恩小心的观察她们并仔细听着她们的谈话。
这时,大多数的同学都已经注意到了,此时,特里劳妮教授挺胸站着,腕上的链珠叮当响着。她愤慨的说“这种能力不是普通人都能看到的!”
“当然,我知道。”昂布瑞吉教授温和的说着,记录着。
“我——,但是,——但是,——停下来!!!”特里劳妮教授突然说,她试图使自己的语调向平时那样轻微,而且略带有些神秘,然而这一切都被愤怒打破了。
“我,我想,我确实能够预知些东西!一些与你有密切关系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到的是些邪恶,阴暗的,甚至还有一些死亡的危机?”特里劳妮教授的手指略有些颤动的指着昂布瑞吉教授,而昂布瑞吉教授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眉毛有些上扬。
“我恐怕,恐怕,你现在已经处在极度危险之中。”特里劳妮教授说完了她的预言。
略微停顿了一下,昂布瑞吉审视了特里劳妮教授,“好的,”她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态度,潦草的书写着。“很好,看看是不是向你说的那样!”她转过身,特里劳妮教授依旧挺胸站在原地。
哈利转过头,看着罗恩的眼睛,知道罗恩此时和自己在想着一样的问题:他们都认为特里劳妮教授是个老骗子,但是另一方面,他们相较而言更厌恶昂布瑞吉,所以他们还是站在特里劳妮这边的。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直到她突然从他们那拿起报告,“很好”,她说,猛的把折断的手指戳向哈利的鼻子,行为有些反常,但是,很敏捷。“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梦的报告。”
她用她刚才的语调解说着哈利的梦(有些含混,似乎正在一边喝着麦片粥一边说话,但是明显的预示着不好的消息),他有点不太同情她了。昂布瑞吉教授此时正站在不远的地方,记录着。这时,从银制的梯子上方传来下课铃声。还有十分钟就是黑魔法防御课了。
当他们走进吵杂的教室的时候,昂布瑞吉教授依旧微笑着
赫敏因为去上Arithmancy而错过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哈利和罗恩趁着拿防御术原理的时候详细的告诉她在占卜课上发生的事,然而赫敏还没有来得及问一些问题的时候,昂布瑞吉教授打断了他们,要求保持安静。
“把魔杖收好。”她微笑的命令他们,而他们原本还高兴能够上防御课,不得不收好魔杖。
“很高兴,我们已经学习完了第一章的内容,现在翻到19 页,我们来学习第二章基本的防御术及出处。”“看书好象不需要说话吧?”她笑着,有点得意洋洋,坐在她的讲桌旁。教室里一阵叹息,大家把书翻到19页。哈利甚至有些怀疑这本书是否有足够的内容让他
们这个学期阅读,他翻着书,不经意的注意到赫敏再一次举起手,昂布瑞吉教授也注意到了,不过,她似乎想用一种策略来防止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她假装没有看到赫敏,直到她从前排走到赫敏的面前,她弯下身子,尽量不让其他人听清,小声的问道,“这回又是什么事情啊?格兰杰小姐?”
“我已经读过第二章了。”赫敏回答。“不错,那,你可以继续看第三章啊。”“我也已经读完了。事实上,我已经看完了整本
书。”昂布瑞吉教授眨了眨眼睛,极力的保持着平静。“很好,那么,你应该能够告诉我在第十五章中
Slinkhard关于counter-jinxes所作的阐述。”
“他说,counter-jinxes是一种不正确的命名,”赫敏轻松的回答,“他说‘counter-jinxes’仅仅是人们给jinxes的命名,使得听起来能够更让人接受。”
昂布瑞吉教授扬了扬眉毛,哈利感觉的到,她似乎震惊,与她所期望的相反。
“但是,我并不完全同意这种看法。”赫敏继续说。
昂布瑞吉教授的眉毛扬的更高了,看起来有些生气。“你不同意?”她重复道。
“是的,我不同意。”赫敏说,她并不是象昂布瑞吉教授那样的低语,她的声音很清晰,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Slinkhard 并不是jinxes,不是吗?他们在进行防御的时候很有效。”
“哦,你确实这样认为吗?昂布瑞吉教授此时已经不能克制自己的声调了,“好的,恐怕这是Slinkhard的观点,而不是你的观点吧?那些物质在教室里也存在,格兰杰小姐。”
“但是——”赫敏刚要说,
“这就足够了!”.. 昂布瑞吉教授生气的说,她来回的踱着步子,最后站在大家的面前,又恢复到开始的得意洋洋,“格兰杰小姐,我将给格莱芬多学院扣5分。”
这时,全班都在小声的嘟囔着,“什么?”哈利生气的说。
“为什么?”赫敏急切的问
“因为你扰乱课堂。”昂布瑞吉教授平静的说,“我在这里是要教授你们使用Ministry-approved但是并不包括给学生介绍某些观点,因为那些东西不需要太了解,以前教授这个课程的老师可能允许你这么做,但是,我和他们不同,可能奇洛教授是个例外,他至少允许他的课程不受年龄限制这将受到魔法部的检验。”“奇洛是一位好老师,”哈利大声的说,“他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受到伏地魔的控制。”哈利刚说完,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接着,“我乡,你需要再来一个星期的禁闭,这样对你有好处,波特先生。”昂布瑞吉教授平静的说。哈利手臂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愈合,而第二天,它的伤口将又要流血了。在晚上的禁闭中,他不再抱怨什么,他决定不能让昂布瑞吉教授得逞,他一遍又一遍的写这我不能说谎,屋子里很安静,除了他的笔在沙沙作响,而且,他每写一笔,伤口就加深一些。
被罚禁闭的第二周,事情看起来更糟糕了,正如乔治预言的那样,安吉丽娜更加生气了。星期二的早晨,在格莱芬多的桌子旁边,安吉丽娜使他陷入困境,以致
麦格教授急忙从旁边的教职人员的餐桌赶过来。“詹森小姐,你怎么可以在大厅里这么大声喧哗?扣格莱芬多五分!”
“但是,教授,——他又不能参加训练了,他又被关禁闭了。”
“是这样吗?波特先生?”麦格教授尖锐的说,她环视了一下,“禁闭?被谁?”
“昂布瑞吉教授。”哈利小声嘟囔着,低着头,不敢看麦格教授的眼睛。
“告诉我,”她说,她把声音放低,这样在他们后面的那些Ravencalaws 也听不清。“上个星期一我警告过你的,你怎么又在昂布瑞吉教授的课上失去理智了呢?”
“是的。”哈利低着头小声说
“波特,你要学会控制自己!你会遇到麻烦的!给格莱芬多再扣五分!”
“但是——为什么?教授?不要!”哈利感到不公平愤怒的说“我已经受到她的惩罚了,为什么还要扣
分?”
“因为关禁闭对你而言没有效果!”麦格教授生气的说“不,别再抱怨了,波特!正如你所说的,詹森小姐,你需要限制你的脾气,包括对魁地奇队员的大声吼叫,否则,你将被撤掉队长职务!”
麦格教授大步走向教工的餐桌,安吉丽娜厌恶的瞪了哈利一眼,径直走了。只剩下罗恩在旁边,愤愤不平。“她扣格莱芬多五分,因为我每天晚上都要被划上手臂?这公平吗?”
“我知道,伙计。”罗恩一边同情的说,一边往自己的银盘子里夹着熏肉。“她只是匆忙的做出决定。”
赫敏因为还在忙着看她的预言家日报而什么都没有说。
“你难道认为麦格教授是对的?”哈利生气的说,结果发现赫敏因为看到康奈斯?福吉而生气。
“她并不是想扣你分,我觉得她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因为昂布瑞吉而失去理智,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赫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报纸,此时,在头版的康奈斯?
福吉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演说。
哈利也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也被报纸吸引了。当他们走进变形课的教室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昂布瑞吉教授此时已经拿着她的记录本坐在教室的一个小角落里,这个情形使哈利想起了上次吃早饭的事情。
当他们坐下来的时候,罗恩小声嘟囔着“棒极了,让我们看看昂布瑞吉教授将会面临什么?”
麦格教授径直走进教室,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她知道昂布瑞吉教授在她的课堂上。
“好的,”她说,突然沉默了一下,接着说“Finnigan 先生,到这里来拿回你的家庭作业——Brown 小姐,到这来拿这盒老鼠,别显得那么傻,它们不会伤害你的。——给每位同学发一只——”
“呃,呃,”.. 昂布瑞吉教授象她上次打断邓不利多的讲话那样,假装的轻轻咳嗽了几下。
然而麦格教授根本就没理睬她。Seamus 将哈利的作业发给哈利。哈利拿起来,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得
了A。
“好的,大家注意了,认真听!Dean Thomas ,如果你再动那只老鼠的话,我就要关你禁闭了。大多数人已经能够成功的使你们的蜗牛消失了,那些还会留下一些壳的同学需要再把握一下咒语的要点。今天,我们要——”
“呃,呃。”昂布瑞吉教授接着咳嗽。“谁?”麦格教授环视了一下,眉毛紧皱着。“教授,我想知道,是否已经收到我的字条,要
检查你——”“当然,收到了。不过,现在,你要遵守我的课堂纪律。”麦格教授转过身。
昂布瑞吉教授看起来好象被打了个耳光。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整理了一下夹子上的羊皮纸,然后在上面狂暴的记下了什么。
但麦格教授看起来极为冷淡,只是继续的讲他的课。‘就象我刚才说的:消失咒在用于消失动物时就
变的更复杂了。象蜗牛这种无脊椎类动物并没有给你们提供了足够的难度;而老鼠这种哺乳类动物就稍微难一点了。但你们并不能因此在晚餐前练习好。现在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咒语,好让我确定你们到了什么程度.....’
‘她是怎么在讲课的时候忘了昂布瑞吉的?’哈利笑着只用气跟罗恩小声咕哝着,----麦格教授所做的让他的怒气全消了。
昂布瑞吉并没有象在特拉劳尼的课上那样跟麦格教授一起巡视班级,也许他意识到麦格教授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但不管怎么样,她坐在她那个小角落上写的东西更多了,并且当麦格教授告诉她她可以离开时,昂布瑞吉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恐怖的表情。
‘那么,开始了。’罗恩说着,同时捏着老鼠尾巴把老鼠放回拉文德边上的盒子里。
当他们走出教室时,哈利发现昂布瑞吉离教师的桌子靠的很近;他轻轻碰了一下罗恩,同时在另一边碰了一下赫敏,他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躲在边上偷听。
‘你在霍格沃茨教了多久了?’昂布瑞吉教授问‘今年十二月就三十九年了’麦格教授‘啪’一
下关上她的包后突然说道。昂布瑞吉教授做了一下笔记。‘很好’她说,‘你会在十天内收到检查结果。’‘我会认真等待的。’麦格教授说,用一种与平常
不同的冰冷的语音说,大步走出了门‘你们三个,快点。’她增加了一句,扫了一眼她面前的哈利,罗恩,还有赫敏。哈利连普通的微笑都没给麦格教授,当然也就没得到任何的回赠。
他正想着他下次看见昂布瑞吉的时候可能是下次关禁闭的时候了,但很快他发现他错了。当他们穿过草地去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时候,他们发现昂布瑞吉她正站在格拉普兰教授的身边,手里还拿着她的那个夹子。
‘你以前没上过这个课,对吗?’当哈利他们到那个活动台上看到那些Bowtruckle 象一群小树枝一样躺在木屑里时,听到昂布瑞吉在问。
‘十分正确。’格拉普兰教授说着,把手背在身子
后面,脚在拨弄着脚边上的那个球。‘我是替换海格教授来上课的。’
哈利有一种很不舒服的眼光看着罗恩和赫敏。马尔福也正在和克拉布与高尔在窃窃私语;他肯定很喜欢有这种机会来散布部里的谣言。
‘呃,’昂布瑞吉教授降低了声音后说,尽管哈利仍然能听的清清楚楚‘我想--校长好象很不情愿给我关于这些事情的信息-----你能不能告诉我海格教授不来的原因?’
哈利看见马尔福用一种渴望的眼光靠昂布瑞吉和格拉普兰教授更近了。
‘可能我不能,’格拉普兰教授轻松的笑着说‘我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我只是从邓不利多那里收到一只猫头鹰,问我能不能带几个星期的教书工作,我接受了,这就是我全知道的。那么....我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是的,请吧,’昂布瑞吉教授说着,开始在她的笔记本上记录
昂布瑞吉看起来好象改变了班级和学生之间的询
问方向。开始问学生一些关于魔法生物的问题。大多数同学都回答的很好,但哈利问了一大堆‘什么’;他现在知道海格至少没被开除。
‘好了,’昂布瑞吉教授问完托马斯一大堆问题后回到格拉普兰教授边上说。‘你是怎么作为这里临时的员工--一门在户外上的课,我是想让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霍格沃茨的?你是怎样知道让你来教书的?’
‘噢,是的,邓不利多真的是非常的出色。’格拉普兰教授衷心的说。‘我在这里非常愉快,我得到了我需要的快乐。’
看上去好象很不相信的样子,昂布瑞吉在她的笔记本上做了一些笔记并继续‘你准备在这学期教哪些内容?--有些无礼,当然是在海格教授没回来的情况下。’
‘噢,我会带他们学习普通巫师考试中大部分要考的生物,’格拉普兰教授说‘但我们没有太多要学的了,他们已经学过了独角兽和Nifflers,我们还会学Porlocks和Kneazles,尽量能学Crups和Knarls,你知道.......’(这段怎么这么多奇怪的生物!:mouse0620)
‘很好,你看起来好象非常清楚你正在教什么。’昂布瑞吉教授说着,在她那个夹子上做了格明显的记号。哈利很不喜欢她把着重的字音放在‘你’上面,但她更不喜欢她接下来问高尔的问题。‘现在,我听说你在上课时被攻击过?’
高尔脸上浮现出肮脏的狞笑,马尔福赶快替他回答。
‘那是我,’他说,我曾经被一头鹰头马身怪袭击。’
‘一头鹰头马身怪?’昂布瑞吉教授有点糊涂边记边说。
‘只是因为他没有听从海格教他做的。’哈利生气的说
罗恩和赫敏也表示了不赞成。昂布瑞吉教授把她的脸慢慢的转向哈利的正面。
‘另外一个晚上的禁闭,我认为。’她柔和的说‘那么,非常感谢你,格拉普兰教授,我认为我在这里所需要的都问完了。你会在十天内收到检查结果。’
‘非常好,’格拉普兰教授说道。同时昂布瑞吉教授跨过草坪回到了城堡。
***
那天晚上哈利又是接近午夜才离开昂布瑞吉的办公室。他的伤口更严重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周围全是血。他认为当他回到公共休息室室那里面应该空了,但罗恩和赫敏仍然坐在那里等他。哈利非常高兴,特别是赫敏的同情比指责要多。
‘这边,’她很紧张的说,并把一小瓶黄色的液体放在他的面前,‘把你的手放进去,它可以溶解你的伤口,他是Murtlap的触毛,他正需要帮助。’
哈利露出伤口,把手放近那瓶子里,并且感觉疼痛完全减轻了。克鲁克山盘在他的腿边上,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跳过了他的膝盖,跑掉了。
‘谢谢’他感激的说,用左手抚摩这克鲁克山的耳朵
‘我仍然认为你应该申辩’罗恩用很低的音调说‘不’哈利无力的说‘麦格会发疯的,假如她知道的话.....’‘恩,她也许会。’哈利不清楚的说‘昂布瑞吉发
布谁再抱怨就要立刻被解雇的命令了。’罗恩张开了嘴但没说出一句话,过了一会,又闭上了,表现出一种无奈。
‘她是个很糟糕的女人’赫敏用很小的声音说。‘真差劲,你知道吗,你刚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跟罗恩说.....我们应该对她做点什么。’
‘我建议用毒药。’罗恩残酷的说
‘不.....我的意思是,她是一个非常差的老师,我们从她身上根本没学到任何关于防御的知识。’赫敏说
‘那么,我们可以做什么?’罗恩打着哈欠说‘太迟了,不是吗?她已经拿到工作了,她已经留在这里了。福吉已经做出了肯定。’
‘呃’赫敏假设的说,‘你知道,我今天在想.....’
她把目光投向哈利然后说,‘我想---也许我们有时间来让我们做--做我们自己的事。’‘做什么我们自己的事?’哈利怀疑的说,仍然
把他的手放在Murtlap的触须里。‘那么,--我们自己学怎样抵御黑魔法。’赫敏说‘别说了’罗恩呻吟道‘你希望我们做额外的作
业?你没发现现在才第二个星期我和哈利已经埋在作
业里了?’‘但是这比做作业更重要!’赫敏说哈利和罗恩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我不认为有什么比做作业更重要的事了。’罗恩
说。
‘别傻了,当然有。’赫敏说,哈利看着,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她的脸上浮现出刚办家养小精灵保护协会时的热情。‘这是为我们自己做准备,就象哈利说的,在昂布瑞吉上第一堂课时,她就让我们做在那边。我们得确保我们可以保护自己。’
‘我们并不能为自己做很多事’罗恩被击败的语
气说。‘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在图书馆里找出来并练习他们,我认为--’
‘不,我同意,我们可以从书中找出来并自己练习,’赫敏说‘但我们需要一名老师,一个适合我们的,可以告诉我们怎么使用并且当我们做错的时候告诉我们怎样纠正。’
‘如果我们和卢平谈谈........’哈利开始说‘不,不,我们不会找卢平,’赫敏说‘他太忙于
组织的事了,我在那边发现他经常连周末都停不下来。’‘那么,谁?’哈利朝赫敏皱了皱眉赫敏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不是很明显的?’她说,‘我们在谈论你,哈
利。’然后有一阵沉默。罗恩背后窗户底下的壁炉里木
炭‘啵,啵’做响。‘关于我什么?’哈利说‘我觉得你应该去教怎么样抵御黑魔法。’哈利盯着她。接着她转向罗恩,好象她又在搞什
么类似家养小精灵保护协会这种不和实际的计划。而是哈利更惊奇的是,罗恩竟然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他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正在思考。然后他说‘是
个主意!’‘什么主意?’哈利问‘你’罗恩说,‘教我们。’‘但是.......’哈利突然笑了,肯定是他们两个正在摇他的双腿。‘但我不是一个老师,我不会.......’‘哈利,你是这个年级里教防御黑魔法的最佳人
选。’赫敏说‘我?’哈利说,脸上笑的更厉害了‘不,我不是,你每次考试都能击败我--’
‘实际上,我并不是。’赫敏镇静的说‘你在第三年比我高----那是唯一一年我们两都坐在哪考试并且就那一年有一个懂这门学科的老师来教我们。那次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的成绩,哈利。那次你坐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有什么差劲的人能教会我。’罗恩傻傻的朝着赫敏笑着说。然后他又把脸转向哈利。
‘我们来想想,’他说,把脸装出高尔的样子,‘第
一年--你从神秘人手里救下了魔法石。’‘但这只是运气’哈利说‘这并不代表实力--’‘第二年,’罗恩打断了他的话说‘你杀了那蛇怪
并摧毁了里德尔。’‘是,但那是福克斯帮了我,我--’‘第三年,’罗恩提高了一些音量说,‘你一次头
打败了数百只摄魂怪---’‘你知道那是一次侥幸,如果那个时间转换器--’‘去年,’罗恩几乎在喊,‘你又一次和神秘人战
斗并逃了出来---’
‘听我说!’哈利生气的说,因为罗恩和赫敏都在得意的笑着。‘就听我说一下,好吗?听起来好象是这样,但所有的因素是幸运--我有一半的时间什么都没做,我也没有计划任何东西,连想都没想,只是每次都
能得到帮助--’
罗恩和赫敏仍然在笑,哈利火更大了,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别就做在这里笑了,你们知道你可以比我做的更好,’他生气的说‘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恰好赶到了,并不是我对防御黑魔法很有研究--我只是正好闯入----别笑了!!!’
装Murtlap 的瓶子都倒在了地上并跌碎了,尽管他知道瓶子会砸在他的脚上,但他还是没站起来。克鲁克山一下子躲到了沙发底下。而罗恩和赫敏的笑终于消失了。
‘你们不知道那时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你们从来没和他面对面过,不是吗?你们认为这就跟在课上使用时一样?在整个时间里你什么都不能做除了死--不管你有头脑还是勇气或是什么别的东西--因为你会在十亿分之一秒内被杀死或倍受折磨,再或者看着朋友死掉--他们从来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告诉我们遇到这种情况改怎么办--你们两坐在这里好象看着我象个聪明的小
男孩一样站在这里,活着,但象迪格里呢,就象一些肮脏的东西一样--你们都不清楚,但我非常的明白,伏地魔没杀我只是因为他还不想---’
‘我们没有说那件事啊,伙计。’罗恩看起来被吓坏了‘我们并没有和迪格里一起去,我们不会--你也许有了个比较坏的结局--’
他有求助的眼光看着赫敏,脸上全是无奈。
‘哈利,’她胆怯的说,‘你没看到吗?这.......这正是我们为什么需要你..........我们需要一个能真,真的能面对他.....面对伏地魔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伏地魔的名字,而且,这使哈利平静下来了。尽管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倒在了椅子上,连手都有些颤抖。他这时希望那瓶装有Murtlap的瓶子没碎就好了。
‘那么想一想.......’赫敏平静的说‘麻烦你?’
哈利现在想不到任何话来说了。他对他今天的爆发有些惭愧。他点点头,艰难的表示他同意了。
赫敏站了起来。
‘好,那我去睡觉了,’她就象平常那样清楚的说
‘呃........晚安。’罗恩也开始移动脚步了。‘走?’他笨拙的跟哈利说‘好的,’哈利说‘等...等一会儿,我需要把这
里清干净。’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罗恩点点头然后走了‘修复(咒语)’哈利咕哝着,用他的魔杖指象地
上的瓷片。他们就重合了起来,更新的一样,但是Murtlap的触须使回不去了。
他突然间累的想就倒在椅子上睡觉了,但他强迫自己移动脚步跟着罗恩的脚步上楼。那很累的晚上他做了个的梦,关于一个很长的走廊和一个锁着的门。当他第二天醒来时他的伤疤有开始疼了。
第十六章进入猪头酒吧
在最初那次提议由哈利来教授大家黑魔法防御课以后,整整二周赫敏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事。Umbridge给哈利的禁闭也终于结束了(他怀疑现在那个蚀刻进他手背的词是不是还会完全褪去。)。
罗恩又上了四次魁地奇训练课,并且在后两次里没人再对他发火了。而且他们三个人都成功的在变形课上让他们的老鼠消失了(赫敏甚至成功地让一些小猫消失了)。在九月底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当他们三个坐在图书馆里,寻找斯内普要求的药剂成分时,这个话题又被提起了。
“我想,”.. 赫敏突然说:“你是否考虑过黑魔法防御课,哈利?”
“当然想过,”哈利粗暴的说:“忘得了吗,我们?有那个老巫婆来教我们——”
“我说的是上次罗恩和我提过的那个主意——”
罗恩警惕又带点威胁地看了她一眼。
赫敏对他皱了皱眉头,“——恩,好吧,我提过的那个主意,就是由你来教我们。”
哈利没有立刻回答。
他假装在仔细阅读亚洲解毒剂(Asiatic Anti-Venoms)的一页,因为他不想说出来他所想的。
在过去两周里他已经仔仔细细地考虑过了这个问题。有时候这看起来是个极愚蠢的主意,就象那天晚上赫敏刚提出来时他觉得的那样,但另一方面,他不由想到当他在不同场合和黑魔王以及食死徒们遭遇的时候,那些咒语起了很大作用,事实上,他潜意识里打算去教..
“唔,”当再也不能假装在寻找亚洲解毒剂(Asiatic Anti-Venoms)时,他慢吞吞地说,“是的,我。。我想过一点”。
“然后呢?”赫敏热切地说。
“我不知道,”哈利说,拖延着时间。他抬起头看着罗恩。
“我觉得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好主意,”罗恩说,既然已经确定哈利不会再大喊大叫了,现在他看上去更热心地加入这场讨论。
哈利象是不舒服似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
“你已经听我说过很多次了,那只是走运罢了,不是吗?”
“是的,哈利,”赫敏轻声说:“但同样的,没必要装的你不擅长黑魔法防御术,你很擅长。在去年你是唯一一个能完全throw off the Imperius Curse 的人,你能召唤来守护神(Patronus),你能做很多成年巫师也不能做的事,VIKTOR 经常说——.. ”
罗恩猛的转过头去看着她,动作太猛了他的脖子好象抽筋了。罗恩一边抚摩着脖子一边说:“是吗?VICKY说什么了?”
“噢,没什么,”赫敏不耐烦的说:“他说哈利甚至能做一些他也作不到的事,要知道他已经在Durmstrang读最后一年了。”
罗恩怀疑地看着赫敏。
“你现在和他没联系了,是吧?”“如果有联系又怎么样?”赫敏冷冷地说,尽管
她的脸有一点儿红:“我可以有一个笔友如果我——”“他不仅仅想当你的笔友,”罗恩责难地说。赫敏恼火地摇了摇头,尽管罗恩依然盯着她,她
不再理会罗恩,转而对哈利说:“那么,你在想什么?
你会教我们吗?”“只是你和罗恩,是吧?”“唔,”赫敏说,看上去又有一点紧张。“唔。。。
现在,你别再控制不住自己了,哈利,求你了。。。不过我真的认为你应该教每一个想学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谈的是怎么从伏地魔那里保护自己。哦,别闹情绪,罗恩。如果我们不把这个机会提供给每一个人这是不公平的。”
哈利考虑了一会,然后说:“好吧,但我怀疑除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想跟我学,我是个疯子,记得吗?”“唔,我想等知道有多少人对你将要说的话有兴趣,你会吃惊的。”赫敏严肃地说。“那么,”她凑向罗
恩——罗恩一直带着不满的表情看着她,这时也凑了上来——“你知道在十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们将去Hogsmeade?你看如果我们告诉每个有兴趣的人,我们在村里碰面然后讨论这件事怎么样?”
“为什么我们必须在学校外做这件事情?”罗恩说。
“因为,”赫敏回到她在摹写的中国咬人白菜(Chinese Chomping Cabbage)上,“我不认为Umbridge会很高兴,如果她知道我们想做什么的话。”
哈利开始盼望着这个周末到Hogsmeade 去,但还有一件事困饶着他。自从九月初在壁炉的火中出现以后,小天狼星一直没有音讯,哈利知道他们说不希望他来的话已经惹恼了他——但他仍时时担心小天狼星会把谨慎扔到脑后,无论如何都要出现。如果那个大黑狗在Hogsmeade向他们跑来的话,甚至可能就在马尔福的眼皮底下,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唔,你不应该责备他想出来或别的什么,”当哈利把担心的事和罗恩及赫敏讨论的时候,罗恩说:“我
的意思是,他已经逃亡两年多了,是吧。我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玩的事,但至少他是自由的,不是吗?可现在他却一直和那个可怕的小精灵关在一起。”
赫敏怒视着罗恩,但却忽略了他对Kreacher的诬蔑。
“问题是,”她对哈利说:“直到伏地魔——哦,看在老天爷份上,罗恩——现身为止,小天狼星不得不藏起来,不是吗?我的意思是,愚蠢的魔法部不可能认识到小天狼星是清白的,除非他们承认邓不利多一直都在说真话。而一旦那些傻瓜又开始追捕真正的食死徒,很明显小天狼星并不是其中之一。。。我是说,不管怎么样,他没有那个标记。”
“我不认为他会蠢到过来,”罗恩振奋的说:“如果他来的话,邓不利多会气疯的,而小天狼星听邓不利多的,不管他爱不爱听。”
但哈利看上去还是很担心,赫敏说:“听着,罗恩和我已经试探了一些可能想学些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的人,有几个人看上去感兴趣。我已经告诉他们在
Hogsmeade和我们碰面。”
“好,”哈利含糊的说,他仍然想着小天狼星的事。
“别担心,哈利。”赫敏镇定地说:“即使不考虑小天狼星,你也已经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她说的很对,显然,他几乎跟不上他的功课,尽管现在他不再每个晚上都被Umbridge 关禁闭,已经好了很多。罗恩落下的功课比哈利还要多,因为他们都有每周两次的魁地奇练习,罗恩还要尽到级长的责任。而赫敏尽管比他们两个选的科目都要多,却不仅作完了所有的功课,还总能挤出时间来编织更多的小精灵衣服。哈利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做的好多了,现在几乎已经总能区分出帽子和袜子了。
去Hogsmeade的那天黎明,天气晴朗但是刮着风。吃完早饭,他们在费格(Filch)面前排起长队,他从一张长长的名单上核对他们的名字,那上面列着所有得到父母或监护人许可去村里的人的名字。哈利感到一点良心不安,他想到要不是小天狼星,他根本就不能去。
当哈利排到费格面前,这个管理员狠狠的闻了闻他,就象想从哈利身上查出什么味似的,然后他简单的点了点头,又扬起了下巴,哈利走过他,踏上了寒冷而阳光普照的石头路上。
“恩——为什么费格要那样闻你?”当他、哈利、赫敏轻快地走在通向大门的马路上时罗恩问道。
“我想他在查臭弹的味道,”哈利微笑了一下:“我忘记告诉你了。。。”
然后他讲了他给小天狼星发信,然后几秒钟后费格冲进来,要求看那封信的事。让他有点惊讶的是,赫敏对他说的事非常感兴趣,甚至比他自己都更有兴趣。
“他说他得到消息你订购了臭弹?但谁告诉他的?”
“我不知道,”哈利耸了耸肩说:“也许是马尔福,他会觉得这很可笑。”
他们从顶上装饰着winged boars 的高高的石柱中间走过,然后右转走上了通向村里的路,风把他们的头发吹进了他们的眼睛里。
“马尔福?”赫敏怀疑地说:“恩。。是的。。也许。。。”
直到进入Hogsmeade的一路上她都在沉思着。
“我们到底去哪里?”哈利问:“三把扫帚(The Three Broomsticks)?”..
“哦——不,”赫敏说,从沉思中醒来:“不,那里总是挤满了人,而且很吵。我已经告诉其他人在猪头(Hog's Head)和我们会合,那是另一个酒吧,你知道的,它不在大路上。我想它有点。。。你知道。。。偏僻(dodgy)。。。但学生通常不会去,所以我想不会有人偷听。”
他们沿大路走下去,经过了Zonko's Wizarding Joke Shop,毫不意外地,在那里他们遇见了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路过了邮局,那里的猫头鹰会定时出发,然后拐入了一条小路,在它的尽头有一个小酒馆。一个碎裂的木头招牌挂在门上方一个生锈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严厉的野猪头,它的血滴在周围的白布上。当他们走近时,那招牌在风中吱吱作响,他们三个在门
口犹豫住了。
“恩,来吧,”赫敏有点紧张地说,哈利带头走了进去。
这里和三把扫帚完全不同,那里的大酒吧给人一种闪亮地温暖、清洁的感觉。而猪头酒吧是一个狭小、黑暗并且非常脏的房间,闻起来有一股强烈的类似山羊的味道。酒吧的窗户上有一层厚厚的污垢,因此只有一点微弱的日光能透进来,作为替代,房里粗糙的木头桌上点着短而秃的蜡烛。地板初看起来觉得是压紧的泥地,但当哈利一走上去就知道其实是石头地面,上面好象堆积了上千年的尘垢。
哈利记得在第一年里海格提过这个酒吧:“在猪头遇到了很多有趣的家伙”他曾经这样说过,来解释他怎么样从一个蒙着头巾的陌生人那里赢得了一个龙蛋。那时哈利曾经疑惑过,对于那个陌生人始终蒙着脸,海格怎么不感到奇怪,现在他发觉把脸蒙起来似乎在猪头很流行。酒吧里有个男人,他整个脑袋都被肮脏的灰色绷带绑着,可他还能成功地从嘴上的一个小口子里吞下无
数杯冒烟的、炽热的东西。窗边的一张桌旁坐着两个把轮廓隐藏在头巾下的人,要不是他们用很浓的约克郡口音谈着话,哈利还以为他们是摄魂怪呢。在壁炉旁一个有阴影的角落坐着一个女巫,戴着厚的、黑色的直垂到脚的面纱。他们只能看见她的鼻子尖,因为它把面纱顶的微微突出。
“我不知道,赫敏,”当他们穿过酒吧时,哈利咕哝着。他尤其注意那个戴着厚面纱的女巫:“你想到那个面纱下的可能是Umbridge了吗?”
赫敏打量了那个戴面纱的女巫一眼。
“Umbridge 比她矮,”她平静地说。“而且不管怎么样,即使Umbridge 来了,她也没办法阻止我们,哈利,因为我再三查过了学校的规定。我们没有犯规,我还问了Flitwick 教授是不是允许学生到猪头来,他说可以,但是他强烈建议我们带上自己的杯子。而且我查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关于学习社团和进修小组的规定,这是完全允许的。我只是认为我们不应该张扬我们所做的事。”
“不该,”哈利干巴巴地说,“特别当它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所谓学习小组,不是吗?”
酒吧招待从里间出来,悄悄走近他们。他是一个看起来性情暴躁的老头,留着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他又高又瘦而且暧昧的看着哈利,好象很熟悉他似的。
“要什么?”他咕哝着。“请来三杯黄油啤酒,”哈利说。那人伸手到柜台底下,拿出三个非常脏、满是灰
尘的瓶子,砰的一声放在吧台上。“六个镰刀币,”他说。“谢了,”哈利很快地说,给了他银币。酒吧招待
的目光扫视着哈利,在他的伤疤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转身走开了,把哈利的钱放进了一个古老的木头柜里,那个柜子的抽屉会自动滑开来收钱。罗恩和赫敏退到离吧台最远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环顾四周。那个裹着肮脏的灰色绷带的男人用指关节敲着柜台,又从
酒吧招待那里拿到一杯冒烟的饮料。“你知道吗?”罗恩低声说,热中地望着整个酒
吧。“在这里我们可以点任何想要的东西。我打赌那个伙计会卖给我们任何东西,他才不在乎呢。我一直想尝试一下火焰威士忌(Firewhisky )——”
“你——是——一个级长,”赫敏不高兴的说。
“哦,”罗恩的笑容褪去了。“是啊。。。”
“那么,你说谁要在这里和我们会面?”哈利问,使劲拧开黄油啤酒生锈的盖子,喝了一大口。
“就几个人,”赫敏重复说,看了看手表,又焦急的望着门外。“我让他们大概这个时候来这里,我想他们都认识,——喔,看,那大概是他们。”
酒吧的门开了,一团混着微尘的阳光把房间一分为二,几秒钟后又消失了,被一群进来的人挡住了。
最先进拉的是纳威、Dean和Lavender,后面紧跟着Parvati、Padma Patil 和(哈利的胃猛的一紧)秋以及一个一直和她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然后是(她看起来就好象在梦中偶然走进来似的)Luna Lovegood,.. 然后是Katie Bell、Alicia Spinnet 和Angelina Johnson,Colin 和Dennis Creevey、Ernie
Macmillan、Justin Finch-Fletchley、Hannah Abbott,一个哈利不知道名字的留着长辫子的赫夫帕夫女孩,三个拉文克劳男孩,哈利确信他们叫Anthony Goldstein、Michael Corner 和Terry Boot,金妮,一个高个子金发碧眼,长个朝天鼻的男孩紧跟着他,哈利隐约记得他是赫夫帕夫魁地奇队的一员,队伍的最后是弗雷德?威斯里、乔治?威斯里和他们的朋友李?乔丹,他们三个都抱着装的满满的Zonko的大纸袋。
“几个人,”哈利嘶哑地对赫敏说,“几个人?”
“是啊,哦,这个主意看上去相当受欢迎,”赫敏高兴地说:“罗恩,你可以再去拖几把椅子过来吗?”
那个酒吧招待呆住了,他正在用一块肮脏的,好象从来没洗过似的擦布擦拭一个玻璃杯,他还从没见过他的酒吧里来这么多人。
“好啊,”弗雷德说,他第一个来到吧台边,飞快地数着同来的人,“请给我们。。。25 杯黄油啤酒,可以吗?”
那个酒吧招待看了他一会,然后,暴躁地扔下他
的擦布,好象他正在做什么重要的事而被打断了一样,他开始从柜台下取出肮脏的黄油啤酒来。
“干杯,”弗雷德说,分发起啤酒来,“不过说起来,大伙,我没有足够的钱来付这么多。。。”
哈利呆呆地看着那些唧唧喳喳的人们从弗雷德手里接过啤酒,并在长袍里摸索着钱币。他想象不出这么多人到这里来干什么,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们也许期待着一个演讲什么的,想到这里他赶忙转向赫敏。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低声说。“他们期待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们只想听你将要说的,”赫敏安慰的说。但哈利仍那样激烈的看着她,所以她很快补充说,“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我会先发言的。”
“嗨,哈利,”纳威说,喜气洋洋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哈利努力对他笑笑,但没说话。他的嘴里非常干。秋刚刚对他微笑并坐在罗恩的右边了。她的朋友,长着
一头卷曲的红色头发,没有笑,十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明白的表示,如果有办法的话,她才不会来这儿呢。
新来的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周围,有些人看起来相当兴奋,还有的人很好奇,Luna Lovegood 做梦似地望着上空。当所有的人都找到座位后,议论声平息了,大家都望着哈利。
“恩,”赫敏说,出于紧张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一点。“那么——哦——大家好。”
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她身上,尽管目光仍不时的瞄着哈利。
“那么。。。恩。。。那么,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恩。。。那么,哈利的那个主意——我是说(哈利尖锐地看了她一眼),我的那个主意——对那些想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好主意——我是说,真正的学习,你们知道,不是Umbridge教我们的垃圾”(赫敏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强也更自信了一点)——因为没有人能叫它黑魔法防御术——(“好哇!说得对!”Anthony
Goldstein 说,赫敏看起来受到了鼓舞)——那么,我想那样会很好,如果我们,哦,把情况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停住了,看了看旁边的哈利,接着说,“因此我打算学习怎么样正确地保护自己,不仅仅是理论上的,而是练习真正的咒语——”
“但是,我打赌你也想通过你的黑魔法防御巫师等级考试(OWL)?”Michael Corner 说,紧盯着她。
“当然,”赫敏立即说。“但更重要的,我想得到正确的防御训练,因为。。因为。。”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因为黑魔王伏地魔已经回来了。”
大家即时的反应是可预见的。秋的朋友尖叫着,把黄油啤酒溅到了身上。Terry Boot 无意识地抽搐着,Padma Patil 颤抖着,纳威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喊声,他成功的把它转成了一阵咳嗽。总之,所有的人,都专注地,更加热切地看着哈利。
“恩。。。计划就是这样,不管怎么样”赫敏说。“如果你想加入我们,我们需要决定怎么干——”
“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人回来了?”赫夫帕夫的
金发魁地奇队员用一种攻击性地语调说。
“恩,邓不利多相信——”赫敏开口道。
“你是说,邓不利多相信他,”金发男孩对哈利点了点头。
“你是谁?”罗恩相当粗鲁地说。
“Zacharias Smith,.. ”那男孩说,“我想我们有权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认为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看,”赫敏很快打断他说,“这不是我们这次会议将要讨论的——”
“好了,赫敏”哈利说。
他刚开始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他认为赫敏应该想到的。一些人——也许是大多数人——来是希望能听到他的第一手故事。
“是什么让我认为那个人回来了?”他重复说,直盯着Zacharias,“我看见了他。邓不利多告诉了全校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相信他的话,你不必相信我,我也不会浪费一个下午来试图说服任何人。”
当哈利说话时,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屏住了呼吸。
哈利有个感觉,甚至那个酒吧招待也在听。他用那块肮脏的擦布擦着同一个玻璃杯,使它更脏了。
Zacharias 轻视地说:“邓不利多去年只是告诉我们Cedric Diggory 被那个人杀了,而你把Diggory 的尸体带回了霍格瓦兹。他没告诉我们细节,他没说Diggory到底是怎么被谋杀的,我想我们都想知道——”
“如果你来这里是想听到底伏地魔是怎么谋杀一个人的,我不能帮你,”哈利说。他的脾气,这些天来一直都很容易发作,这时又升了起来,他没把眼睛从Zacharias Smith 挑衅的脸上挪开,并决定不去看秋。“我不想谈论Cedric Diggory,知道吗?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这个,你最好赶快离开。”
他愤怒地往赫敏那看了一眼,这全部,他感到,都是她的错。她决定把他当成一个怪人来展示,当然他们都会来看他的故事到底多么荒诞。但没有人离开他们的座位,连Zacharias Smith都没有,尽管他一直专心盯着哈利的脸。
“那么,”赫敏说,她的音调又高了上去。“那么。。。
就象我说的。。。如果你们想学防御术,那我们需要计划出我们怎么学,我们多长时间碰头一次以及我们在哪里学——”
“那是真的吗,”那个有褐色长辫子的女孩打断了
她,看着哈利:“你能召唤守护神?”人群中发出一阵感兴趣的议论声。“是的,”哈利有点自卫的说。“一个有形状的守护神?”这句话勾起了哈利的一些记忆。“恩——你不认识Bones吧,认识吗?”他问。那女孩笑了。“她是我姑妈,”她说,“我是Susan Bones,她跟
我说了你的听证会。所以——那是真的吗?你召唤了一
个牡鹿守护神?”“是的,”哈利说。“啊呀,哈利,”李说,看上去深受震动,“我完
全不知道这个!”“妈妈叫罗恩不要到处传扬这个,”弗雷德说,对
哈利裂嘴笑着。“她说那样会有很多人注意你(She said
you got enough attention as it was)。”“她说的没错,”哈利说,很多人笑了。那个戴面纱独自坐着的女巫在座位上稍微挪动了
一点。
“那么你是不是用邓不利多办公室里的宝剑杀了一条蛇怪?”Terry Boot 问:“这是去年我在那儿的时候,墙上的一副肖像告诉我的。。。。”
“恩——是的,我做过,是的,”哈利说。
Justin Finch-Fletchley 吹了声口哨,Creevey兄弟交换了一个敬畏的眼神,Lavender Brown轻叫了一声“太绝了!”哈利感到耳根有点发热,他决然地望着其他任何地方,只要不是秋。
“在他一年级的时候,”纳威大声对大家说,“他
保护了魔法石——”“哲人之石”赫敏订正说。“是的,从那个人手里,”纳威最后说。Hannah Abbott 的眼睛瞪的和帆船币一样大。
“更别说,”秋说(哈利猛的看向她,她正微笑地看着他,他的胃里又一阵翻腾)“去年他在勇士比赛中他完成的所有任务了,通过了龙、merpeople 和Acromantula还有别的。”
桌旁响起了一阵赞同的议论声。哈利的肠胃在蠕动着,他试着调整表情以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兴高采烈。刚才秋对他的赞扬使他曾对自己发誓要告诉他们的事变的更加、更加难以出口。
“瞧,”他说,大家又立刻陷入了沉静,“我。。。我不想让我听起来好象在谦虚或什么的,但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
“通过龙的时候没有,”Michael Corner 立刻说。“飞过去的时候真是相当酷。。。”
“是啊,唔——”哈利说,感到要否认的话会是很无礼的。
“而且今年夏天没人帮你除掉那些摄魂怪,”Susan Bones 说。
“不,”哈利说:“不,好吧,我知道没人帮我的
时候我做了一些事,不过我想说的重点是——”“你是想逃避不向我们展示什么吗?”Zacharias Smith说。“我有个主意,”在哈利开口前,罗恩大声说,“你为什么不闭嘴?”
也许“逃避”这个词给罗恩刺激特别大,不管怎么样,他看着Zacharias 就好象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揍他一拳,Zacharias脸红了。
“好吧,我们到这里来跟他学,他却告诉我们他
并不真的能干任何事,”他说。“这不是他说的,”弗雷德咆哮说。“你想让我们帮你清理一下耳朵吗?”乔治质问
说,从一个Zonko的袋子里拉出一跟长的,看上去很致命的金属工具。“或者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真的,我们不在乎把他戳在哪儿,”弗雷德说。“哦,好吧,”赫敏急忙说,“接下去。。。要点是,我们是不是一致同意我们想跟哈利学?”
响起了一阵赞同的议论声。Zacharias把胳膊抱在胸前,没说什么,尽管这可能是由于他正忙着注意着弗雷德手里的金属工具了。
“好,”赫敏说,看上去因为事情终于决定了,松了一口气。“那么,然后,下一个问题是我们多久聚会一次。我真的认为我们至少要每周聚会一次——”
“那要看,”Angelina 说,“我们需要确定它不会和我们的魁地奇练习冲突。”
“不,”秋说,“也不能和我们的冲突。”
“也不能和我们的,”Zacharias说。
“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适合所有人的晚上,”赫敏说,有点不耐烦,“但你们知道,这很重要,我们是在讨论怎么样从伏地魔的食死徒那里保护自己——”
“说的好!”Ernie Macmillan 叫道,哈利还以为他会早就开口了;“我个人认为这真的很重要,也许比我们今年做的所有的事都重要,即使OWLs要到了。”
他激动的环顾四周,象是等着人们喊“当然不!”可没人说话,于是他继续说:“我,个人来说我不明白
在这个严峻的时刻,为什么魔法部把这样一个没用的老师塞给我们。显然,他们不承认那个人回来了,但是给我们一个积极阻止我们使用防御咒语的老师——”
“我们认为Umbridge之所以不想让我们接受黑魔法防御术的训练,”赫敏说,“是因为她有种。。。有种疯狂的想法,认为邓不利多会把学校里的学生当成某种私人军队。她认为他会动员我们反对魔法部。”
几乎每个人听到这个说法都目瞪口呆,每个人,除了Luna Lovegood,她接着说,“是的,这很可能。不管怎么说,Cornelius Fudge 有他自己的军队。”
“什么?”哈利说,被这条意想不到的消息弄晕了。
“真的,他有一支Heliopaths组成的军队,”Luna严肃地说。
“不,他没有,”赫敏突然说。
“不,他有,”Luna说。
“Heliopaths是什么?”纳威问,看上去很茫然。
“他们是火妖,”Luna说,她突起的眼睛睁大了,
使她看起来比平时更疯狂,“高大的,灼热的生物,当他们疾弛在土地上的时候会使面前的所有东西燃烧——”..
“不存在这种东西,纳威,”赫敏尖锐地说。“哦,不,他们存在!”Luna生气地说。“很抱歉,但证据在哪里?”赫敏急促地说进。“有很多目击者的报告。只是你太狭隘,你需要
每样东西都挤到你的眼皮底下来——”
“恩哼,恩哼,”金妮说,模仿地那么象Umbridge,以至一些人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都笑了。“我们能决定一下到底多久聚一次并学习防御课吗?”
“是的,”赫敏立刻说“是的,我们正要这样做,
你说的对,金妮。”“恩,一周一次听起来不错,”李?乔丹说。“只要——”Angelina开始说。“是的,是的,我们知道魁地奇训练,”赫敏用一
种紧张的语气说。“那么,接下来要决定的就是我们在哪里见。。。”
要决定这个更困难,大家都沉默着。
“图书馆?”过了一会Katie Bell 建议说。
“我不认为Pince夫人会高兴我们破坏图书馆,”哈利说。
“也许某个不用的教室?”Dean说。
“是啊,”罗恩说,“麦格夫人(McGonagall)也许会让我们用她的,在哈利为勇士赛(Triwizard)做准备的时候她曾经借给过他。”
但哈利相当确信这次麦格夫人不会那么乐于助人。尽管赫敏说过学习小组是允许的,但他直觉到这个小组可能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
“好吧,那么,我们会试着找个地方,”赫敏说。“当我们定了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以后我们会给每个人发通知的。”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然后犹豫了一会,好象要鼓起勇气开口似的。
“我——我认为每个人应该把名字下在这儿,这样我们就知道有谁来了。我还想,”她深呼吸了一口,“我
们每个人都应该保证不去传扬我们在这里做的事。因此如果你签字了,就表示你不会去告诉Umbridge 或其他任何人我们在做的事。”
弗雷德拿过羊皮纸高兴地签了名,但哈利注意到一些人不太愿意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
“恩。。。”Zacharias 慢吞吞地说,没有接乔治想递给他的羊皮纸,“恩。。我想Ernie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聚会的。”
但Ernie 看上去也很犹豫要不要签名。赫敏扬起眉毛看着他。
“我——恩,我们是级长,”Ernie脱口而出,“如果这张羊皮纸被泄露出去的话。。。恩,我是说。。。你说说看,如果Umbridge发现这个——”
“你刚说这个小组是你今年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哈利提醒他。
“我——是的,”Ernie说,“是的,我确实那么想,只是——”
“Ernie,你真的认为我会让这个名单流传出去
吗?”赫敏恼怒地说。
“不,不,当然不,”Ernie 说,看上去不那么焦虑了。“我——是的,当然我会签的。”
Ernie之后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尽管哈利看见秋的朋友在签名之前非常责难地看着他。等最后一个人——Zacharias——签字之后,赫敏拿回羊皮纸,小心地塞进包里。现在这群人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象他们刚刚签了一个协议。
“好了,不耽搁时间了,”弗雷德精神奕奕地站起来,“我和乔治、李还有一些东西要买,回见。”
其余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秋在离开前用了很多时间来系她的包带,她长长的帘子般的头发垂到前面挡住了她的脸,但她的朋友站在她边上,双臂抱在胸前,催促着她,因此秋别无选择,只得和她一起走了。当她朋友拽着她到门口时,秋回过头来对哈利摆手。
“好,我想这次很顺利,”当几分钟后她、哈利和罗恩走出猪头,来到明亮的阳光下之后,赫敏高兴地说。
哈利和罗恩抓着他们的黄油啤酒。
“那个叫Zacharias的家伙是个讨厌鬼,”罗恩说,他怒视着远方Smith模糊可辨的轮廓。
“我也不大喜欢他,”赫敏说,“但我在赫夫帕夫桌旁跟Ernie和Hannah谈话的时候他正好听到,而且他看上去非常想来,所以我能说什么呢?而且确实是人越多越好——我是说,Michael Corner和他朋友不会来,要不是他和金妮出去了——.. ”
罗恩正在喝光黄油啤酒的最后几滴,呛住了并把啤酒喷了出来。
“他什么?”罗恩仓促地说,他愤怒了,现在他的耳朵红的就象生牛肉卷,“她和别人出去——我妹妹和——你什么意思,和Michael Corner?”
“是的,所以他和他朋友来了,我想——恩,他们显然有兴趣学习防御术,但如果金妮没告诉Michael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她——?”
“他们在Yule Ball 碰到,然后去年年底在一起
的,”赫敏镇定地说。他们已经走上了大街,她在Scrivenshaft羽毛笔商店外停住,橱窗里展示着很多漂亮的野雉毛笔。“唔。。。我需要只新的羽毛笔。”
她走进了商店,哈利和罗恩跟着她。“哪个是Michael Corner?”罗恩愤怒地问。“深色皮肤的那个,”赫敏说。“我不喜欢他,”罗恩立刻说。“大吃一惊,”赫敏压低嗓音说“但是,”罗恩说,跟着赫敏从一排插在铜制墨水
瓶里的羽毛笔前走过,“我以为金妮对哈利着迷!”赫敏同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金妮曾经喜欢过哈利,但几个月前她放弃了。
当然,不是她不喜欢他了,”她善意地对哈利补充说,一边研究着一支长长的黑色和金色的羽毛笔。
哈利脑袋里都是秋离开时挥手的样子,对这个话题不象罗恩那么感兴趣,罗恩明显因为义愤填膺而颤抖着,但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了更本质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她现在才说?”他问赫敏,“她从来
没在我面前提过。”“对,”赫敏说,“是的,我想要这支。。。”她走到柜台,递过去15个镰刀币2肯特,罗恩仍
然在她旁边喘着气。
“罗恩,”当她转身对着他时她严厉地说,“这就是金妮为什么没告诉你她看上了Michael,她知道你会觉难以接受。所以感谢上帝,别再喋喋不休了。”
“你是什么意思?谁难以接受了?我不想对任何事喋喋不休。。。”罗恩在回去路上一直都在咕哝着。
当罗恩仍然低声诅咒着Michael Corner时,赫敏看了哈利一眼然后低声说,“说了金妮和Michael。。。你和秋怎么样?”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急忙说。他心里就象是开水一样沸腾起来,一种强烈的感情使他的脸在寒风中滚烫——他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好了,”赫敏微笑着说,“她的眼睛简直没离开过你,不是吗?”哈利从没感到Hogsmeade村是那么地漂亮。
第十七章 24 号教育法令
剩下的周末时光里,哈利感到了整个学期以来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和罗恩又花了周日的大部分时间赶他们的作业,当然这不能称得上有趣。但因秋日阳光灿烂,他们不再围着桌子,而是把各自的功课扔在一边,在湖边大树的影子下闲逛起来。而决意按时做完所有功课的郝敏,带了更多的毛线,对自己的织针施加了魔法,于是它们便在半空中中反射出耀眼的阳光,“滴答”作响地织出更多的帽子和桌巾。
在知道了他们正在采取行动抵抗昂布瑞吉和魔法部,而昂布瑞吉又是叛乱的一个关键人物的时候,哈利感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在脑中回想着每星期六的会面:所有这些到他这里学习黑魔法防卫术的人、他们听过他的所为后的神态、秋在 Triwizard 巡回赛中对他的表现的啧啧称赞——知道了这些人不再把他当成一个说
谎的无赖,有些人甚至很崇拜他,他感到如此振奋,以至这种快乐的情绪延续到了星期一的早上——尽管这天没什么他喜欢的课程。
他和罗恩下了宿舍楼,讨论着Angelinas 关于在夜间练习中练习一种叫Sloth Grip Roll 的新动作的主意。当他们经过阳光普照的休息室时,他们注意到室中多出来的物品已经吸引了一小群人在观看。
格兰芬多的布告栏粘贴着一个巨大的告示,它覆盖了在布告栏上的所有其他东西——二手符咒书的售货清单、由Argus Filch张贴的学校常规提醒、魁地奇队的训练时间表、某种巧克力蛙卡交换启事、Weasleys最新的测试广告、去霍格莫德村的周末日期以及各种寻物启事。新的告示是用巨大的黑色字母书写的,在它的底部有一个官方印章,旁边是整齐的花体签名落款: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令
所有学生组织、社团、团体、dubs即日起解散。
学生组织、社团、团体、俱乐部指3 人或以上的学生例会。
重新建立必须通过高级检查官(昂布瑞吉教授)的批准。
未得到高级检查官认可和批准的任何社团、团体、俱乐部都不允许存在。
任何建立、参加未经高级检查官批准的组织、社团、群体、俱乐部的学生将被开除。
上述文件依据24号教育法令
签名:多洛瑞斯.昂布瑞吉,高级检查官
哈利和罗恩站在一群忧心忡忡的二年级学生后面,越过他们的脑袋,读着这张通知。“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将关闭Gobstones俱乐部?”其中一人问他的朋友。
“我估计你的Gobstones会没事,”罗恩阴沉沉地说,吓得这名二年级学生跳起来,“而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说呢?”当二年级学生匆忙离去后,他问哈利。
哈利正在再次阅读这则告示,自星期六以来便充盈他全身的愉悦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体内充满了愤怒。
“这绝非巧合”他说,他把手握成拳状,“她知道。”“她不可能知道”罗恩立刻答道。“会有人在那酒店偷听,让我们面对这一点,我
们不知道多少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他们
中的任何人都可能跑去向昂布瑞吉告密。”而他竟以为他们信任他,甚至认为他们崇拜着他。“Zacharias Smith!”.. 罗恩立刻说道,并用拳猛
击一下自己的手掌,“或者,我认为Michael Corner 也叛变了!”“我想知道郝敏看到了这告示没有?”哈利说,一边扫视那扇通向女生宿舍的门。“让我们去告诉她吧。”罗恩说。他向前跃进,打开了门,走上螺旋梯。
当他到了第六级阶梯时,一种高声的、哀号似的、听起来像高音喇叭的声音和阶梯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像平滑的石梯。罗恩试图逃跑,他的手疯狂的舞动着,就像一架风车。然后他被新形成的石梯击中,后背着地摔倒在哈利的脚下。
“恩,我不认为我们被允许进入女生宿舍”哈利
说着,把罗恩从他脚上扶起来,试图忍住不大笑出声。两个四年级的女生笑着从石梯上走来。“噢,谁想上楼去?”她们开心得吃吃直笑,蹦
蹦跳跳的笑看着哈利和罗恩。“是我。”灰头土脸的罗恩说,“我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这不公平!”当女孩们疯笑着从肖像画洞口离
开时,他对哈利补充道:“郝敏被允许进入我们的宿舍,为什么我们不能..?”
“这是一条老规矩”,她优雅地滑下石梯,跳到他们面前的地毯上,不费吹灰之力。“在霍格沃兹而言,这是一个历史问题,创立者认为男生相对女生而言较为不值得信赖。不管怎样,你为什么要去那儿?”
“来找你,看看这个!”.. 罗恩不由分说地把她拖曳到告示板前。
郝敏的眼睛快速地在告示上扫视,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一定有人向她告密!”.. 罗恩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不可能这么做,”.. 郝敏低声说道。
“你太天真了,”.. 罗恩说“因为你诚实可信,你就这样认为吗?”
“不,他们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我对那张有我们签名的羊皮纸下了诅咒,”.. 郝敏镇静地说道,“相信我,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跑去向昂布瑞吉告密,我们会清楚的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必定会对此感到由衷的后悔。”
“他们会怎样?”罗恩以渴望的声调说道。
“如果这样,”.. 郝敏说,“这会让Eloise Midgeon的粉刺看起来像一对可爱斑点。来吧,让我们享用我们的早餐并看看其他人怎么想的。我想知道这张通知是否张贴在所有房间里。”
一走进大厅,他们就知道不光只是格兰芬多塔贴有昂布瑞吉氏的告示了。强烈的情绪和异常的躁动在门厅里蔓延,人们围着桌子围着桌子议论着他们读到的东西。哈利、罗恩和郝敏刚一入座,奈威、Dean、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便径直向他们走来。
“你看到那告示了吗?”“你们猜她知道了吗?”“我们该怎么办呢?”他们都注视着哈利,他向周围扫视了一周,确认
附近没有老师。“不管怎样,我们当然还是要那么做的。”他低声说道。“就知道你会那么说!”.. 乔治兴奋地在哈利臂上
重重一击。
“级长呢?”弗雷德问道,探询性的看向罗恩和郝敏.
“当然。”郝敏沉着地说。
“Ernie和Hannah Abbott在这儿,”.. 罗恩越过他的肩膀张望着,“这里是Ravenclaw blokes 和Smith,没有人看起来是有污点的。”
郝敏一脸警视:
“别去关心那些斑点,那些白痴现在还不会出现在这儿,这种举动让你看起来很可疑,坐下!”她对Ernie和Hannah 比口形,疯狂地向他们作手势让他们重新坐到Hufflepuff桌。“稍后!我们—稍后——再—谈!”
“一直等到告诉Michael,”金妮不耐烦地说,她在长凳上摇摆着,“那些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
她快速走向Ravenclaw那一桌;哈利看着她远去。Cho 坐得并不远,她正跟一个跟她一起去过猪头酒吧的卷发朋友说话。昂布拉吉是否注意到她又吓得不敢再跟
他们会面了呢?
直到他们离开大厅,去上魔法史课,通知激起的巨大反应仍未平息。
“哈利!罗恩。”
是Angelina,她带着绝望的表情,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冲过来。
“好的,”当她走近到足以听见他的声音时,哈利悄声说道,“我们仍然试图..”
“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告示包括在魁地奇内吗?”Angelina 打断了他,“我们必须申请得到许可,以重组格兰芬多队。
“什么?”哈利说。
“没门!”罗恩一脸惊骇。
“你们阅读了告示,它也提及了团队!因此,听我说,哈利,我说最后一次,请不要再跟昂布瑞吉大动肝火了,否则的话,她可能再也不让我们玩魁地奇了!”
“好吧好吧,”看见Angelina 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哈利只好先答应下来,“别担心,我会自制的。”
“我打赌昂布瑞吉会出现在魔法史教室。”在他们去上宾斯教授的课的途中,罗恩冷冷地说,“她还没有检查宾斯教授呢。我打赌她在那里,赌什么都行。”
可他错了,当他们进入教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唯一一位老师——宾斯教授,像平时一样飘浮在椅子上方一英尺的地方,正准备继续讲授单调而又长篇累牍的巨人战争。哈利今天甚至不想尝试着跟随他的讲课思路。他闲散地在他的羊皮纸上涂鸦,不去理睬郝敏对他的频频怒视和推搡,直到肋骨上一次明显的刺痛惹恼了他,他才抬起头。
“什么?”
她指向窗,哈利环视四周,发现海德薇正栖息在窗子狭窄的边缘上,透过厚厚的玻璃窗凝视着他,它腿上绑着一封信。哈利真搞不明白它,他们刚刚一起用过早餐,究竟为什么它不像往常一样在那时递送这封信呢?他的许多同学也都认出了它。
“噢,我一直很喜欢那只猫头鹰,她是那么的漂亮”哈利听到Lavender 对Parvati 这样叹道。
他瞥了一眼还在继续朗读笔记的宾斯教授,教授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班级里对他的注意力比往常更少了。哈利悄悄地离开他自己的座位,蜷缩着身子,飞快地穿过教室里的排排座位来到窗边,他滑动着窗钩,缓缓打开它。
他希望海德薇伸出它的脚,那么他就可以拿走信,然后让它飞回猫头鹰屋。但那个时候窗子已经开得足够宽,因此海德薇希望可以飞进去,于是它寂寞地叫了起来。他忙关上窗,不安地向教授瞥了一眼,再次蜷缩着身子,把海德薇放在肩膀上,快速返回到自己的座位,又把它转移到自己膝上,解下绑在它腿上的信件。
直到那时他才突然发现海德薇的羽毛奇怪地卷曲着;有些倒了,它的一只翅膀耷拉着。
“它受伤了!”哈利低声说,一边弯下头靠近它。郝敏和罗恩倾斜着身子以便靠得更近;郝敏甚至放下了她的羽毛笔。“看,它的翅膀的这里有些不妥。”
海德薇颤抖着,当哈利碰触她的翅膀时,它忍不住轻跳了起来。海德薇所有羽毛都竖了起来,它责备地
看着他。
“宾斯教授,”.. 哈利大声说,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向他,“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宾斯教授把他的视线从笔记上移开,惊讶地看着哈利,却像往常一样,只发现满屋子的人。
“感到不舒服?”他模糊地重复道。
“浑身都不舒服,”.. 哈利把海德薇藏在背后,坚定地迈开步子,“我认为我需要飞速赶到医院去。”
“是的,”宾斯教授说,明显的有些手足无措,“是的,是的,飞速赶到医院,好的,你可以走了,然后是,Perkins。”
一出教室,哈利就把海德薇重新放到肩上,匆忙地在廊上行走,直到离开宾斯教授的视力可及之处才停下来思考。他心目中治疗海德薇的首选当然是海格,但由于他现在并不知道海格在哪儿,于是他唯一剩余的选择就是向Grubbly-Plank教授寻求帮助
他从窗内窥视窗外那阴郁多风的土地,靠近海格的小屋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她的告示;如果她现在不在授
课,她可能会在教研室。他走下楼,海德薇在他肩上虚弱地摇摆着,不时发出柔弱的哀号。
在教研室大门两侧分别嵌着一只石兽装饰。当哈利靠近大门,其中一个石兽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你现在应该在课堂上,小家伙。”
“这事很紧急。”哈利说得很简略。“噢,急事,是吗?”另一只石兽用尖锐的声调说道,“好吧,这倒让我们做起本职工作来了,不是吗?”哈利敲了敲门,他听到脚步声,门开了,他与McGonagall教授面面相觑。“你没有被判处又一次禁闭吧!”她立刻说道,她
的方形眼镜闪耀着警示的光芒。“没有,教授!”.. 哈利急忙为自己辩白。“好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课堂上呢?”“显而易见的,是因为有急事,”第二只石兽用他
的丑恶嘴脸说道。“我在寻找Grubbly-Plank 教授,”.. 哈利解释道,“这是我的猫头鹰,它受伤了。”
“受伤的猫头鹰,是吗?”
Grubbly-Plank教授一手持着烟管,一手持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出现在McGonagall教授的肩上。
“是的。”哈利小心翼翼地把肩膀上的海德薇轻轻举起来,“它出现在其他的投递猫头鹰后面,它的羽翼变得很古怪,看。”
Grubbly-Plank教授用牙齿紧紧咬住烟管,然后在McGonagall教授的注视下从哈利手中拿走海德薇。
“恩,” Grubbly-Plank说,她的烟管在她说话时来回地摆动着,“它好象被某种东西袭击了。真难以想象什么东西会把它伤成这样。当然的,Thestrals 会时常猎取鸟儿,但是海格已经好好地训练过霍格沃兹的Thestrals,让它们不再去招惹猫头鹰了。”
哈利不想知道也不关心什么是Thestrals,他只想知道海德薇能否复原。可McGonagall 教授却用敏锐的目光看着哈利,问道:“你知道这只猫头鹰飞了多远的路吗,波特?”
“恩,”哈利说,“大概有到伦敦那么远,我想。”
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当他看到她双眉紧缩,就知道她已经明了“伦敦”实际上意味着“Grimmauld Place,十二号。”
Grubbly-Plank 教授从她的长袍中掏出一片单片眼镜,把它塞进自己的眼睛里,近距离检查海德薇的翅膀。“如果你把它交给我的话我可以很快让它复原,”她说,“她这几天无论如何不能飞得太远。”
“恩,好的,谢谢你。”哈利说,正在此时,休息铃响了。
“没问题,” Grubbly-Plank教授粗声说,随即返回了教研室。
“等一下,Wilhelmina!”McGonagall教授匆匆喊道:“波特的信!”
“噢,是的!”.. 哈利说,他差点忘了海德薇腿上的纸卷。Grubbly-Plank把信移交给哈利,然后就带着海德薇在教研室中消失了。海德薇消失前一直紧盯着哈利,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这样抛下它。哈利感到有点心虚,他正想离开,却被McGonagall教授叫了回来。
“波特!”“是的,教授?”她上下扫视着门廊,两个方向都有学生走出来。“记住,”她看着他手中的纸卷快速地低声说道,
“那个霍格沃兹与外界的联络渠道将会被看护得好好的,你会这样做吗?”
“我..”哈利正想作答,但是走廊上的学生们已蜂拥而至。McGonagall教授向他点了点头,撤回了教研室。留下哈利被熙攘的人群席卷入院中。他发现罗恩和郝敏早已站在安全的角落,他们的外衣领子在风中翻飞。哈利一边跑向他们,一边打开纸卷,发现纸卷上有五个词——是小天狼星的笔迹:今天,老时间,老地方。
“海德薇还好吧?”郝敏忧虑地问道,此刻他才
回过了神。“你把它带去哪儿了?”罗恩问“Grubbly-Plank教授那儿,”哈利说,“我还见到
了McGonagall,听着。”他把McGonagall所说的话转告给他们。出乎他的
意料之外,他们并不感到震惊。相反的,他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什么?”哈利说,把眼神从罗恩身上转到郝敏身上又再转回来。
“好,我刚刚只是在跟罗恩说话。如果有人试图在中途阻截海德薇,那会怎么样?我是说,它还从未在以前的飞行途中受过伤,不是吗?”
“无论怎样,那是谁的信?”罗恩问,从哈利手中拿过纸条。
“用鼻音讲。”哈利轻声提醒道。
“‘老时间,老地方’?他说的是教研室的炉火中吗?”
“显然的,”.. 郝敏说,她也正在阅读纸条,她有点心神不安,“我希望没有其他人读过它。”
“但是它到我手里时依旧是密封的,”.. 哈利像她一样尽量试图让自己信服,“如果他们不知道我们以前跟他在哪见面,那么就没有人会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我不知道,”.. 郝敏一脸焦虑,当铃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猛把他的背包拉过肩,“用魔法重新密封纸卷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也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监视壁炉网络系统,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在信件不被阻截的情况下警告他。”
他们走下石梯去上魔法学课程,三个人都走了神。但当他们走到最后几级台阶时,却被马尔福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他站在斯内普的教室门外,挥舞着一张官方文件样的羊皮纸,故意提高了声音以便让他们能够清楚的听到每个字。
“是的,昂布瑞吉批准史莱哲林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继续活动,我今天一大早就去向她申请了。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我是说,她跟我的父亲很熟,他经常出入魔法部。看格兰芬多是否能得到批准继续参加球赛是件趣事,不是吗?”
“别生气,”.. 郝敏小声向哈利和罗恩哀求道,他们怒视着马尔福,脸儿通红,拳头紧握,“这正称了他的意。”
“我是说,”.. 马尔福又把声调提高了一点,他的灰色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看向哈利和罗恩所在的方向,“如果这个问题跟魔法部的影响有关,我可不认为他们有多少机会。据我父亲所言,他们近年来一直在找理由解雇韦斯利(罗恩的父亲,在魔法部任职)。波特也一样。我父亲说把他送到St Mungo's(石墙高中,哈利本来预计要进入就读的麻瓜学校)去只是个时间问题。很明显,他们对脑袋被魔法搞混的人有特殊的防护措施。
马尔福做了个鬼脸,他垂着嘴,眼珠乱转。Crabbe和Goyle和往常一样发
出咕哝的笑声,Pansy Parkinson快乐地尖叫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哈利的肩上猛撞了一记,撞得他向一边倒去。马上他就明白刚刚是奈威(哈利在葛来分多的同学,是记性差的迷糊鬼,常惹麻烦)走过他身旁,径直地向马尔福冲去。
“奈威,不要!”
哈利飞奔向前,抓住了奈威的长袍。奈威疯狂的挣扎,他双拳乱舞,拼命挣扎着试图靠近马尔福。马尔
福顿时惊骇万分。
“帮我!”.. 哈利向罗恩求助,他用一只手绕过奈威的脖子,勉力把他拖了回来,远离史莱哲林s学院。Crabbe和Goyle舞动着他们的胳膊,站到马尔福身前,准备搏斗。罗恩抓住了奈威的手臂,和哈利一起成功地把奈威拖回格兰芬多线内。奈威的脸涨得通红,哈利强加于自己喉咙上的压力致使他变得相当混乱,单个的单词杂乱无章地从他口中蹦出来。
“不要,有趣,别,麻瓜,展示,他。”
魔法学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出现在那里。他用黑眼睛扫视着格兰芬多交界线,哈利和罗恩正在那里跟奈威扭打成一团。
“打得很起劲啊,波特, Weasley, 隆巴顿?”斯内普用他冷酷的嗓音轻蔑地嘲弄道。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放开隆巴顿,不然就罚你禁闭。全部给我进来!“..
哈利松开奈威,他气喘吁吁,对哈利怒目而视。
“我必须阻止你,”.. 哈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
边捡起他的书包,“Crabbe 和Goyle会把你撕成两半!”
奈威一言不发;他只是夺过自己的书包,走入魔法教室。
“以梅林的名义,”.. 罗恩缓慢地说,跟在奈威后面,“那是为什么?”
哈利没有回答。他清楚知道,奈威为什么会对石墙高中的人们的大脑受到魔法损害这种话题感到痛苦,但是他已经对邓不利多发誓,他将不告诉任何人奈威的秘密,甚至奈威也不知道哈利知道这件事。
哈利、罗恩和郝敏像以前一样坐在班级靠后的位置上,拿出羊皮纸、羽毛笔和《一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整个班级都在轻声议论奈威刚刚的举动,但当斯内普教授“砰”地关上室门,一切立刻归于沉寂。
—————————————————————.. ———————————.. “你们应该注意到”斯内普用他低沉的声音轻蔑的说,“我们今天有位客人。”
他向地牢阴暗的一角示意,哈里看见昂布瑞奇教授正坐在那儿,她的膝盖上放着一个记事板。他向罗恩和赫敏旁边瞟了一眼,抬了抬眉毛。斯内普和昂布瑞奇是他最讨厌的两个老师。他很难弄清他更希望谁取得胜利。
“我们今天将继续研究Strengthening Solution。你们会看到你们配的药和上周留下时的一样;如果配的正确,它们应该在周末后酿造成功——说明——”他再一次挥动他的魔杖“——在黑板上。继续干。”
墙角的昂布瑞奇教授把上课的第一个半小时花在做笔记上。哈里极有兴致的听着她向斯内普提问;他的兴致使他又对自己配的药掉以轻心。
“火蜥蜴血,哈里!”赫敏一边抱怨一边抓住他的手腕,防第三次放错药,“不是石榴汁!”
“知道了”哈里含糊的说,他放下瓶子继续向那个角落看。昂布里奇站了起来。当她走到离正在弯腰看迪安.托马斯的锅炉的斯内普两条桌子远时,“哈,”他轻声说。
“唔,这节课似乎适合于他们水平,”她兴致勃勃的在斯内普背后说“但我仍然怀疑教他们配像Strengthening Solution一类药品是否合适。我认为魔法部会考虑把它从教学大纲中删除。”斯内普慢慢地直起腰,转过身看着她。
“迄今为止.你在霍格渥茨教过几年书?”她问,她的羽毛笔平放在记事板上。
“十四年,”斯内普回答。他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哈里一边密切观察,一边加入几滴药;他的药危险的嘶嘶作响,然后由绿松石色变成橘红色。
“就我所知你最初申请的是教黑魔法防御术。”昂
布瑞奇教授问斯内普。“是的,”斯内普平静的回答。“但是你没有成功?”“斯内普的嘴唇扭曲了。“明摆着。”昂布里奇教授在她的记事板上潦草的记了几笔。“就我所知自你在这工作起,你每年都在申请这
一职位”“是的”,斯内普平静的说,几乎没有挪动嘴唇。他看上去十分恼怒。“你知道邓不利多为什么一直拒绝给你这个职
位?”昂布里奇问。“我建议你去问他本人”,斯内普急促的说“噢,我会的”,昂布瑞奇教授说,脸上露出一个
甜甜的微笑。“我猜这是调查的有关内容?”斯内普问,他的黑眼睛眯了起来。“噢,是的”昂布瑞奇教授说,“是的,魔法部彻底了解每一名教师的——恩——背景”她转过脸,走向潘茜.帕金森,然后问她关于课程的问题。—————————————————————.. ———————————.. 斯内普向哈利看去,他们对视了几秒后,哈利才慌忙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药剂上头,药剂淤结在一起,
发出橡胶被烧焦时的那种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
“那么,波特,你又不能得分了。”斯内普的言语中充满了敌意。他魔杖一挥,清空了哈利的锅炉。“你给我写一篇文章,介绍这药剂的正确成分,标出你出错的原因及过程,下节课交,知道了吗?”
“是的。”他狂暴的说道。斯内普已经给他们布置过家庭作业,除此之外,他这个晚上还要参加魁地奇训练。这意味着他又得度过许多不眠之夜。现在想来,他早上起床时的满心愉悦是多么让人难以置信啊。现在他打心底里希望着一天能快点结束。
“也许我会缺席占卜课。”他一脸阴郁。午餐后他们站在院子里,任风抽打着他们的长袍和帽边。“我想装病,那么我就可以用上课的时间完成斯内普教授布置的文章。那么我就不必熬夜了。”
“你不能逃课。”郝敏神情肃穆。
“听着,你已经退出了占卜课,你恨Trelawney”
“我不恨她,”.. 郝敏傲慢地说道,“我只不过认为她是一个完全的骇人听闻的老师和一个彻头彻尾的老
骗子。但是哈利已经错过了魔法史,因此我认为他今天不该再缺席任何一堂课了。
太多的事实被忽视了,因此半小时后,哈利坐在了占卜教室闷热而又神秘的气氛中。他对每个人都感到不满。Trelawney教授又开始分发《The Dream Oracle》的资料。哈利确信对他而言,去完成斯内普教授惩罚他写的文章,要比呆坐在这里试图从一大堆虚构的梦中找出意义好得多。
尽管如此,看来他却不是唯一一个在占卜课上火大的人。Trelawney 教授猛的把一份资料摔在那张隔在哈利和罗恩中间的桌子上,然后一阵风似的走了,嘴里念念有词;她又把剩余的资料扔给Seamus和Dean,她勉强避开Seamus 的头,把最后一本资料猛戳向奈威的胸口,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使他从他的软垫上滑了下来。
“好,继续!” Trelawney 朗声说道,她的声音尖锐非常,并且稍微有点歇斯底里,“你们知道下面该怎么做!难道我的教学素质低下到从来没能让你们学会如
何打开课本吗?”
整个班尴尬地看着她,然后面面相觑。可是哈利现在却认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坐回到她高高在上的教师椅时,她那双有预见能力的眼睛充满了愤怒的泪水。他把头倾向罗恩的头,对他耳语道:“我认为她已经拿回了(昂布瑞吉)对她的检查报告。”
“教授?” Parvati Patil轻声说(她和Lavender一向对Trelawney教授崇敬有加),“教授,有什么——恩——不妥吗?”
“不妥!” Trelawney教授喊道,从她的声音中不难听出情绪的波动,“当然没有!我当然是受到了侮辱。那是反对我的暗示,是欲加之罪。但不,这本身没有任何不妥,当然不会有!”
她吸了口气,身子有些发抖。她别过脸去,愤怒的泪水从她的镜片下泄漏出来。
“我什么也没说,”她哽咽了,“十六年来无私的奉献和服务,这都过去了,很显然,被忽视了。但我不该被侮辱啊!不,我不该!”
“但是,教授,谁侮辱了你?” Parvati 羞怯地问道。
“Establishment!” Trelawney 教授用一种沉痛的抑扬顿挫的戏剧性的声调说道,“是的,那些被乌云遮蔽了双眼的人不能像我一样看清这个世界,不能知道得像我一样多。因此,理所当然的,我们这些预言家便经常生活在恐惧之中,总是受到迫害!这真是..唉!我们的命运啊..”
她哽咽着,用披肩的尾端轻拭她双颊的泪痕,接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镶有花边的手帕,用力地擤起鼻涕来,那声音就像皮皮鬼发出的咂舌声。
罗恩吃吃地笑起来,Lavender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教授,” Parvati 说,“你的意思是..这是否跟昂布瑞吉教授..”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Trelawney 喊道,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她的珠子卡嗒卡嗒的响,她的眼镜反射着光芒。“继续好好做你们的作业!”
她把剩余的时间花在在他们之间大步来回走动中。她的眼泪仍不断的从镜片下面泄漏出来,她的咕哝听起来像隐藏在她呼吸中的凶兆。
“(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选择离开了。查验报告中的侮辱,我们都能看到,她怎么敢这么做。”
“你和昂布瑞吉教授很有些共同之处嘛,”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再次见面的时候哈利悄声对郝敏说,“她显然也认为Trelawney不过是个老骗子,只是她把这观点表达在查验报告上了。”
他说的正起劲的时候,昂布瑞吉教授进来了,她穿着黑天鹅绒礼服,一脸做作的表情。
“午安,同学们。”
“午安,昂布瑞吉教授,”他们含混不清地回应道。
“请把魔杖收进去。”
但这次没有人再在应答的时候慌成一团了。因为没有人愿意花这闲工夫去把魔杖拿出来(反正要收回去的,换了我也懒得拿出来。)
“请翻开《防御魔法》第34页,朗读第三章节,
章节标题是‘在魔法攻击无效的情况下’,这可真是——”(There will be -')..
“没说的(- no need to talk)”.. 哈利、罗恩和郝敏异口同声地说,under their breaths.
*
“不再有魁地奇训练了。” Angelina 沮丧地对晚餐后刚进入休息室的哈利、罗恩和郝敏说。
“但是我已经够自制了!”哈利惊骇万分,“我什么也没有对她说,Angelina,我发誓,我..”
“我知道,我知道,” Angelina 痛苦地说道,“她只是说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这事。”
“有什么好考虑的?”罗恩怒火中烧,“史莱哲林s的球队已经得到她的许可了,为什么我们不能?”
但是哈利可以想象得到昂布瑞吉该是多么的得意,因为她可以把解散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威胁高高地笼罩在他们头上;这样,哈利也就不难明白她不早早解散他们的原因了——因为这会使她过早失去威慑他们的武器。
“恩,”.. 郝敏说,“要看到光明的一面,至少现在你有时间去完成斯内普布置的文章了!”
“那是光明的一面?真是那样吗?”哈利突然问道。此时罗恩正狐疑的盯着郝敏:“没有魁地奇训练,却有额外的药剂作业?”
哈利跌坐在一张椅子中,不情愿地把药剂短文从书包里拖曳出来,开始工作。他感到难以集中精神。尽管他知道小天狼星要迟些才会出现在火中,但为防万一,他依旧忍不住过几分种就要向火焰瞥上一眼。房中的噪音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看来弗雷德和乔治已经把Skiving Snackbox改进得相当完善了,他们正轮流进行演示,赢得众人的啧啧称赞。
首先,弗雷德会咬住chew的黄色端,此后他会对着事先放在面前的桶大吐特吐。然后他会按下chew 的紫色端,此时他便会立刻停止呕吐。Lee Jordan在演示中担当助手,他懒洋洋地定时用魔咒清空呕吐物——就是斯内普在魔法课上清空哈利锅子时所使的魔咒。
定时的呕吐声、人群的喝彩声、弗雷德和乔治从
人群中传出来的改进设备我命令声。哈利觉得要在这种情况下集中精力对付Strengthening Solution 药剂论文简直难于登天。郝敏根本就帮不上忙,她只会不时地发出响亮的,饱含不满之情的嗤之以鼻声,打断人群的喝彩和呕吐物掉入弗雷德和乔治面前的木捅发出的声音。这一切,都只让哈利觉得更难以集中精力罢了。
“去阻止他们!”他气急败坏地说,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弄错griffin爪粉剂的分量了。
“我不能,从技术上讲,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郝敏说,“他们有吃脏东西的权利,我找不到禁止那些白痴购买它们的规定,除非你能证明它在某些方面危险的,而且实际上要比看起来危险得多。”
郝敏、哈利和罗恩看着乔治,他朝着木桶喷吐,并把剩下的chew一口吞下,然后直起身来,展开双臂,等待掌声。
“你知道吗?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弗雷德和乔治只各自得到了三个巫师认证。”哈利不解地看着弗雷德、乔治和Lee 向热心的人群收取金币,“他们实际上知道
自己是块什么料。”
“噢,他们只知道搞些对他人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浮华噱头。”郝敏一脸轻蔑。
“没有实用价值?”罗恩提高了声音说,“郝敏,他们已经靠这个赚到了26 Galleon(货币单位)啊。”
围绕在Weasley 家双胞胎身旁的人群过了很久才散去。弗雷德、 Lee和乔治又坐下来花了更长的时间来计算他们的收入。因此,当公共休息室终于只剩下哈利、罗恩和郝敏时,已经是午夜了。弗雷德走的时候关上了通向男生宿舍的门,愉快的摇晃着他装满Galleon的箱子,引来郝敏的怒目。哈利的药剂短文进度不大,最终他决定先把它搁在一边,晚些才继续。当哈利扔开书时,在摇椅上打盹的罗恩咕哝一声,醒了,他双眼迷蒙地看向火焰:
“小天狼星!”他说。
哈利像受到鞭笞似的猛转过身,见到衣冠凌乱的小天狼星又出现在火中。
“嗨。”他咧嘴一笑。
“嗨。”哈利、罗恩和郝敏齐声应道,他们在火炉前的地毯上跪了下来。Crookshanks“咕咕”大叫,试图不顾火炉的灼热温度,想把自己的脸贴近小天狼星的。
“怎么样?”小天狼星问。
“不怎么好。”哈利答道,此时郝敏正把Crookshanks拉回来以免他烧伤自己。“魔法部强行通过了另一法令,意味着不允许我们再拥有魁地奇球队了。”
“或者说是秘密的‘反黑暗巫师防卫组’吧?”谁也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哈利询问道。“你应该更小心地选择聚会场所的。”小天狼星说
着,笑得更欢了。“我问你,是猪头酒吧吗?”“但是那比Three Broomsticks 要好!”.. 郝敏辩解,“那里总是人满为患。”“那就意味着你们不会被偷听吗?”小天狼星说,“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郝敏。”“是谁窃听了我们?”哈利问。
“当然是Mundungus,”小天狼星说,他看着他们一脸疑惑的样子,笑了起来,“他实际上是个巫师。”(He was the witch under the veil)..
“会是Mundungus?”哈利大吃一惊,“他去猪头酒吧干什么?”
“你认为呢?”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当然是去监视你。”
“我仍然被跟踪着吗?”哈利生气极了。
“是的,”小天狼星说,“但你要是想在这个周末组织一个违法的防卫队其实也无妨,不是吗?”
但他看起来既不生气,也不担心,相反的,他看着哈利的目光中充满了骄傲。
“Dung为什么藏了起来?”罗恩失望地问道,“我们喜欢看到他。”
“他在二十年前就被禁止进入猪头酒吧,”小天狼星说,“再说酒吧招待员的记性很好。当Sturgis 被逮捕时,我们把Moody那件多余的隐身衣搞丢了,因此Dung后来经常穿成巫师的样子。不管怎样,首先,罗恩,我
答应了你的母亲为她捎个信。
“噢,是吗?”罗恩表示理解。
“她说你是否参加了合法的秘密黑魔法防御组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她说,(但再继续坚持的话)你一定会被开除,那样你的将来就毁了。她还说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如何保卫你自己,还有,你现在就开始担心这些还为时过早。她也(小天狼星的把眼睛转向哈利和郝敏)建议哈利和郝敏别再继续这个组织,尽管她认为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权过问,她只是求他们记得他们是她心中最关心的人。她本想把这一切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你们,但是如果送信的猫头鹰被阻截的话,你们就真的有麻烦了。她也不能亲自告诉你们这一切,因为她今天晚上要值班。”
“为什么值班?”罗恩快速问道。
“这与你无关,你只要等待指示就可以了,”小天狼星说,“因此把消息告诉给你们的责任便落到了我身上,你们可以向她证实我已把消息全盘告诉了你们,因为我认为她也不那么信任我。”
他们又一次陷入沉默,Crookshanks叫唤着,想把爪子放到小天狼星的头上。罗恩无意识地看着火炉前地毯上的那个洞。
“因此,你想让我保证不再加入防御组织?”他最后这样嘀咕道。“我?当然不!”小天狼星一脸惊讶地说,“我认
为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真的?”哈利问,他的心悬了起来。“当然!”小天狼星说,“你认为你的父亲和我是
那种只会躺下乖乖地接受像昂布瑞吉那种老女巫的命令的人吗?”“但是,上学期你告诉我要小心,别再去冒险..”
“去年是因为霍格沃兹内部有人明显想杀了你,哈利,”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而今年,我们知道是霍格沃兹外部有人想杀了我们所有人,因此我认为学习恰当地保卫自己是个极好的主意。”
“但如果我们真被开除了呢?”郝敏探询道。
“郝敏,这整件事都是你的主意啊!”哈利凝视着她。“是的,我只是想知道小天狼星怎么想,”她耸了耸肩。
“我想,相较而言,学会保护自己而被开除要比安然无恙地坐在教室里摸不到一点头绪要强得多。”小天狼星说。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哈利和罗恩欣喜若狂。“所以呢,”小天狼星说,“你们要怎么组织这个团体?你们要在哪里会面?”“是的,目前这确实是个小问题,”哈利说,“我
不知道我们能够去哪里。”“Shrieking Shack 怎么样?”小天狼星建议道。“嘿,好主意!”.. 罗恩兴奋地说道,但郝敏却发
出质疑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三人的注目。小天狼星在火焰中转过头来。“恩,小天狼星,那是因为当年你在这儿学习的时候只有你们四个在Shrieking Shack会面,”郝敏说,
“而且你们都可以变形成动物,我还认为如果你们想这么做的话,你们甚至可以挤在一件隐形衣下面躲过众人的耳目。但是我们有28 个人,而且我们中没有一个是Animagus,因此我们将需要像隐形衣Marquee一样多的隐形衣..”
“一语中的,”小天狼星说,看起来有些泄气,“恩,我认为你们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地方的。四楼那面大镜子的后面有一个宽大的秘密通道,你们也许可以在那儿找到足够的空间来练习。”
“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那个秘道已经被不能通行了,”哈利摇了摇头,“好像是因为塌陷了什么的。”“噢,”小天狼星双眉紧锁,“好吧,我会想到一个好地方然后回到..”他突然停止说话,他的脸色变得紧张而又警觉,
他转向两侧,观察壁炉的实心砖炉壁。“小天狼星?”哈利一脸焦虑。但是他突然消失了。哈利对着火焰惊讶得张大了
嘴,回过头去看罗恩和郝敏。
“为什么他..”
郝敏惊讶地倒吸一口气,跳了起来,双眼紧盯着炉火。
突然有一只手出现在火焰中央,摸索着像是想捉住什么;那是一只很短的手,同样短小的手指戴满了过时的戒指。
他们三个见到这种情形便立刻奔逃出去。哈利跑到男生宿舍的大门口时,转过身子,看到昂布瑞吉的手仍然在火光中做捉捕的动作,好象她清楚地知道片刻之前小天狼星的头发在那里出现过,并正试图抓住它。
第十八章邓布利多的军队
“阿不莱吉读了你的邮件,哈利!这还能怎么解释呢!”
“所以你觉得是阿不莱吉袭击了海德薇?”他愤愤地说。
“我几乎可以肯定。”赫敏冷冷说道,“看看你的蛙儿吧,他要逃走了。”
哈利拿起魔杖指着那个正在努力逃离桌子的信念坚定的牛蛙。“飞来飞去!”于是牛蛙嗖地飞了回来,跌回哈利的手心,沮丧得一塌糊涂。
咒语总是私人谈话中最好的话题;通常为了使被偷听的危险降至最低,人们总是要做很多保护工作,比如移来移去。然而,今天有天赐的良机:咕咕叫的牛蛙和呱呱叫的乌鸦塞满了整间屋子;屋外大雨滂沱,雨点撞击在教室的窗户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关于阿不莱吉怎么会几乎抓到天狼星的小声谈话
竟然一点也没有被注意到。
“我从费尔奇报告说你看不起哑炮那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因为这实在是个蠢极了的谎话!”赫敏低声说着,“就是说,只要读了你的信,就会很清楚地知道你根本没有看不起他们!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找上门来!一个低级玩笑是么?但是,那个人干嘛为了看看你的信而找个借口?但是这对阿不莱吉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告诉费尔奇,让他来下手没收你的信,然后想法子从他那儿偷过来,或者干脆就这样要过来看看!费尔奇绝对不会反对——他什么时候会维护一个学生的利益!噢哈利,你快要把你的蛙儿碾碎了。”
哈利低头一看:对噢,他的手正紧紧攥着那只牛蛙,它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他赶紧把它丢到桌子上。
“昨晚真是千钧一发,”赫敏说,“我真想知道到底阿不莱吉知不知道那有多可怕。寂静无声!”
那只被她用来试验“寂静无声”的牛蛙立刻哑掉了,还悻悻地瞪着她。
“如果她抓到了嗅鼻子..”(嗅鼻子就是
Snuffles,按人文社的译法翻译——译者注)哈利接过赫敏的话。“那么很可能今天早上他就给遣送回阿兹卡班
了!”他挥舞着他的魔杖,但是没有聚焦;他的牛蛙把自己鼓成了一个绿色气球,发出尖尖的哓叫声。
“寂静无声!”赫敏急忙喊道。就在赫敏的魔杖发出咒语的一瞬间,哈利的牛蛙漏了气。“好了,他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够了。我真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让他知道。我们又不能派猫头鹰送信。”
“我想他不会再冒这么一次险了。”罗恩说,“他又不苯,他知道那个女人差点抓到他。寂静无声!”(赫敏和罗恩的“他”都是前一个指哈利的牛蛙后一个指天狼星。——译者注)
他面前的那只又大又丑的乌鸦发出一声呱呱的嘲
笑声。“寂静无声!!寂静无声!!!!!!”那个乌鸦叫得更开心了。“你挥舞的方法不对!”赫敏不满意地望着罗恩,
“事实上你根本不是在挥舞它。这是拿它戳人!”“乌鸦要比牛蛙难!”罗恩从牙缝里挤出话。“好啊,那我们换换?”赫敏一把抓过罗恩的乌
鸦,然后把她的肥牛蛙丢给他。“寂静无声!”那乌鸦还在一张一合着它的尖嘴,只是什么都没叫出来。
“很好,格兰杰小姐!”弗立维教授尖细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现在让我来看看你做得怎样?韦斯莱先生?”
“什.什..哦.哦,好,好的。”罗恩狼狈极了。“嗯..寂静蛙声!”他直戳下去差点捅破那牛蛙的眼睛;牛蛙大叫一声摔下了桌子。于是毫无疑问哈利和罗恩给布置了额外的家庭作业。
因为雨太大了,学生们可以留在这里直到下课。教室里很嘈杂,皮皮鬼在一楼拥挤的教室里游荡,不时往某个学生的头上丢个墨水球什么的。他们三个刚坐下就看见安吉利娜正拨开扎堆儿的人群朝他们走来。
“我拿到许可了!”她叫道,“重开魁地奇球赛!”“太棒了!”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说。“对啊对啊!”安吉利娜容光焕发,“我去求麦格
而且我想她也去求了邓布利多。反正不管怎么说,阿不莱吉得罢手了!哈哈!所以我想你们今晚七点在球场集合。是的,我们要定一下时间表。明白吗,我们离今年第一场比赛只有三个星期了!”
她挤出人群,躲开了皮皮鬼扔过去的墨水球,消失在视线外。那个墨水球找到了替代目标,击中一个一年级的。
罗恩望向窗外,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窗外都是
倾盆的大雨。“希望天快点放晴..你怎么了,赫敏?”她同样正凝视着窗外,但是似乎什么也没有真正
的看着。眼神很茫然,然而眉头紧琐。“想想..”她说。仍然皱着眉望着雨水冲洗着窗玻璃。“天狼.呃,嗅鼻子?”哈利问。
“不是.不完全是..”赫敏缓缓地说,“更多些..我想知道.我觉得我们做的是对的.我想.嗯,不是么?”
哈利和罗恩莫名其妙地互相望了望。“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罗恩说,“你得说明
白些。”赫敏回头看着罗恩,就像她刚刚发现他呆在那儿。“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语气明白了些,“我们组
建这个黑魔法防御社,到底对不对?”“什么?!”哈利和罗恩一齐说道。“赫敏!这一开始就是你的主意!”罗恩气愤地说。“我知道,”赫敏翘起她的手指搭在一起,“但是
和嗅鼻子谈过之后.”“但是他完全赞成啊!”哈利说。“嗯,”赫敏又一次凝视着窗外,“嗯,这就是我
为什么开始觉得那实际上,并不是个好主意.”皮皮鬼飘到了他们头上,拿着玩具枪;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举起书包挡着脑袋,一直等到他又飘走。
“我们要说清楚,”放下书包,哈利气愤地说,“天狼星同意了,所以你觉得我们不能干了?”
赫敏看起来很紧张而且很为难。她盯着放在桌上的手说:“你们都一无反顾地相信他的决断?”
“是的!我!当然!”哈利马上说道,“他总是能给我们极好的建议和指示!”
一个墨水球绕过了他们,正好击中了卡蒂·贝尔的耳朵。赫敏看着卡蒂跳出来开始拿东西砸皮皮鬼;她沉默着,似乎正小心地寻找适当的词。
“难道你不觉得他开始.有点.不计后果.就是自从他被软禁在格林玛德?你觉不觉得他.有点.造活?”
“什么?‘造活’???”哈利不喜欢她的话。
“我是说.嗯,我觉得他是希望我们在魔法部的人的鼻子底下建一个秘密的防御社.我想.他是对于在那儿他什么也做不成.而感到.失落所以.他在.急切地.怂恿我们。”
罗恩显得彻底的不知所措。
“天狼星是对的!”他说,“你说起话来像我妈!”
赫敏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皮皮鬼刚冲下来把整整一瓶墨水倒在卡蒂的头上,下课铃响了。
*
这样的天气根本看不出时间。很快的,七点了。哈利和罗恩飞快地吃完晚饭赶到魁地奇球场做练习。他们被雨淋得浑身透湿,脚上沉甸甸的,只能在草地上滑着走。天空泛着深灰色,似乎快要打雷了。弗雷德和乔治正在争论着到底要不要用他们的药箱里的东西来逃避今天的飞行。这可真是雨夜里的一剂良方,即使只是这么一刻,哈利他们还是觉得心情好多了。
“.但是我打赌她一定已经知道我们做的那些事了,”弗雷德从嘴角挤出话,“如果我昨天没有答应卖给她那些呕吐含片就好了。”
“我们可以试试发热奶糖,”乔治嘀咕着,“没人见过那个。”
“有用么?”罗恩挺积极地问道。雨太大了,像棒槌一样打在屋顶上;风在房子周围呼啸。
“呃,对,”弗雷德说,“你的体温会呎呎地往上涨!”“但是你也生了一堆大脓包!”乔治说,“而且我
们还没有搞清楚怎么才能把它们弄掉。”“脓包?在哪儿?”罗恩盯着双胞胎说。“哦,这个.你当然看不到,”弗雷德一副臭脸,
“它们长在了一个我们.不会常常给别人看的地方。”“但是当你坐上飞天扫帚.”“好了,大伙儿,听着,”安吉利娜大声说,她的
身影渐渐由队长室那里显现出来,“我知道这不是个理想的天气,但是它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对斯莱特林的比赛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有准备了!哈利,你最好用那个上次在对赫奇帕奇的比赛中用过的咒语把你的眼镜处理处理。”
“哦,赫敏教过我的。”哈利抽出魔杖,指着自己的眼镜:“防水防湿!”“我想我们都得用用这个,”安吉利娜说,“我们只要不让脸上沾上那么多的水,就太不错了!来!大家
一起!防水防湿!!好了,出发!”他们一个个把魔杖塞进袍子的最里层的口袋,扛着飞天扫帚跟着安吉利娜走出更衣室。他们淌着泥浆走到球场中央;即使施了防水咒,
视线还是一片模糊;光线昏暗,大雨扫荡着球场。“好吧!听我的哨声!”安吉利娜喊着说。哈利用力一蹬地,泥水向四面八方飞溅开,他冲
向高空,大风吹得他完全无法控制方向。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抓那个金色飞贼,看都看不见;他只能勉强看到练习用的游走球掠过;练习只一分钟他就差点摔下去,所以只好用自动操纵杆。不过,安吉利娜没看见这个。事实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大家谁也看不见别人在做什么。风更猛烈了;哈利可以听见飕飕的摩擦声,和雨水击打在湖面上的轰轰声。
安吉利娜让他们这么呆了几乎整整一个小时才终于放弃。她带着她湿透的而且是怀有极大不满的球队回到更衣室,坚持强调说这绝不是浪费时间,但显然她的语气并没那么自信。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是最难过的;
他们都夹着腿躲到后面。哈利假装擦着头发,听他们在小声抱怨着。“我觉得我给撕成两半了!”弗雷德万分痛苦地说。“我不是这个,”.. 乔治紧咬着牙,“它们疯了似的
抽筋.比你的还恐怖!”“啊哟!”哈利大叫一声。他用毛巾捂着脸,眉毛绞在一起。他前额的伤疤
又灼痛起来,比几周前的还要痛。“怎么了?!”好几个声音说。哈利从毛巾中抬起头;更衣室变得模糊,因为他
没戴眼镜,但是他仍能看见每个人都焦急地望着他。“没事,”他小声回答,“我不小心扎到眼睛了,就是这样。”
但是他给了罗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场外休息时间,他们俩躲在一起,用斗篷遮着,并把帽子拉得低低的。
“怎么回事?”当艾丽西娅也消失在门外,罗恩
问道,“又是那个疤?”哈利点了点头。“但是.”望了望那个伤疤,罗恩大步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的雨,“他.他并不在附近啊,不是吗?”
“是啊,”哈利坐到一张长椅上,摸着他的伤疤,轻声说道,“他大概还在几公里以外呢。可能是因为他.生气了吧。”
哈利突然觉得奇怪,那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在告诉他一样。然而他又一下子发现的确是这样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就是知道了;伏地魔,不管他在哪儿,不管他在做什么,他一定很狂躁。
“你看见他了?”罗恩一副惊恐的表情,“你.看见影像.或者什么了么?”哈利静静地坐着,凝视着他的脚,想让思绪和回
忆在剧烈的疼痛之后平静下来。一切混乱,尖叫着奔跑的声音..“他想完成一件什么事,但是事情进展的很慢。”
他说。
又一次,他惊讶地发现说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
话,然后又突然发现的确是那个样子。“但是.你.怎么知道的呢?”罗恩说。哈利摇了摇头。他用手捂住脸,将眼睛轻轻按了
按。眼睛里冒出金色的星星。他感觉到罗恩在他身边坐下,知道他正望着他。“这是之后的第一次吗?”罗恩安静地说,“自从
在阿不莱吉的办公室的那一次?神秘人.生气了?”哈利又摇了摇头。“那么是怎么回事呢?”哈利回忆着。阿不莱吉的脸.他的疤疼了起来.
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奇异的、跳动的感觉.很愉快..但是当然,他还不明白到底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凄惨。
“最近的那次,是因为他很开心。”他说,“真的十分开心。他觉得..就要有好事发生了。还有就在我们来霍格沃茨之前的那晚.”他回忆起在格林玛德他的疤又疼了,疼得很厉害.“他很暴躁。”
他转过头看着罗恩,罗恩打了个呵欠。“你比特里劳妮厉害多了,伙计。”罗恩用一种充
满崇拜尊敬的语气说。“我不是在作预言!”哈利说。“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罗恩恐惧而又兴
奋地说,“哈利!你在读神秘人的思想!!”(“读心术”——译者注)
“不是,”哈利摇摇头,“这个更像是..他的心情,我想。只是有他的心情这样一闪而过。邓布利多说过,去年也有这样的事。他说如果伏地魔就在附近,或者他开始憎恨什么,那么我就知道。所以,我现在有感觉,同样因为他现在很开心..”
一阵停顿。风和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整幢房子。“你应该告诉他们!”罗恩说。“我上次告诉天狼星了。”“好吧,那这次也告诉他!”“不行!不是么?”哈利狠狠地说,“阿不莱吉正
在监视猫头鹰和壁炉,记得吗?”
“好吧那就,邓布利多好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他早就知道了。”哈利立刻
说道。他把斗篷拿了下来抖了抖:“没必要再说一遍。”罗恩也解开斗篷。他望着哈利,心里在想着什么。“邓布利多一定想知道。”他说。哈利耸耸肩。“好吧.来!我们.还要练习‘寂静无声’呢。”他们匆匆穿过黑暗的球场,不时滑倒在泥泞的草
地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哈利正急速地思索着。什么事是伏地魔希望发生而又没有及时发生的呢?
“.他另有计划.一个真正很快就能赴诸实施的计划.只能秘密行动.比如一件武器。是他上次没有得到的。”
哈利已经几个星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了;他把精力都放在了霍格沃茨的事情上,为了和阿不莱吉的斗法而忙碌着,还有毫无道理的魔法部的干涉..但是现在这些问题又回来了,使他特别想知道.伏地魔的狂躁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寻找新的武器?不管那是什么。凤凰令
有没有阻挠到他,打乱他的计划?还有那个东西它在哪儿?在谁手里?
“假正经。”罗恩的声音。哈利这才回过神来,跟着罗恩通过肖像洞爬进公共休息室。(“假正经”是休息室口令——译者注)
赫敏好像很早就睡觉去了,留下克鲁克山蜷缩在壁炉边的椅子上,桌上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粗毛线小精灵帽子。哈利真是庆幸她没在这儿,这样就不用和她说起他的疤又疼了然后她又会劝他马上去告诉邓布利多。罗恩不时担忧地望望他,于是哈利拿出咒语书开始写他的论文。但是他只是假装在那里专心致志,直到罗恩说想上楼睡觉他还没有动笔写一个字。
午夜来临,然后又过去。哈利把他的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可总是在那一段:坏血草、拉维纪草以及珠蓍的用法。并且一句都没读进去。
“这些植物对大脑的燃烧十分有效,因此经常被用在混乱药剂和迷失剂之中。如果你想头脑发热或者失去理智.”
.赫敏说天狼星被软禁在格林玛德开始失去理
智.“.对大脑的燃烧十分有效,因此经常被.”.预言家日报会说他的大脑被烧掉了,如果他说
他能知道伏地魔的感觉.“.因此经常被用在混乱药剂和迷失剂.”.混乱的是讲的话,好吧;他为什么会知道伏地
魔感觉到什么?而且这个邓布利多都说不清楚的神秘
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想.”.哈利真想睡觉.“.头脑发热.”.这个壁炉边上的位子真是暖和,而且舒服。雨
还在敲打着窗玻璃,克鲁克山打着呼噜,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书从哈利手中滑落,跌在炉前的地毯上。他的脑袋慢慢耷拉下来..他又来到那个黑暗的走廊,脚步声在周围回荡。
尽头的门渐渐呈现出来,他的心激动地跳着.他只要把
门打开.进去.他伸出手.手指离门把手只有几英寸.“哈利·波特,先生!”他惊醒过来。休息室里所有的蜡烛都已经熄灭了,
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走过来。“是谁?”哈利坐直了身子问道。火堆就要灭了,休息室里很暗。“你的猫头鹰在多比这儿,先生!”一个尖细的声音。“多比?”哈利迷迷糊糊地说。他顺着声音向昏暗的房间对过望去。
家养小精灵多比站在赫敏留下的半打毛线帽子旁边。他的蝙蝠似的大耳朵现在正从赫敏留下的帽子堆里伸出来;他顶着一个一个的帽子,看起来就好像他的头被谁拉长了两三英寸。旁边站着海德薇,她正安详的叫唤着,看起来已经治愈了。
“多比自己来把哈利·波特的海德薇还给他。”小
精灵崇敬地说,“格拉普兰教授说她已经好了,先生。”多比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他的长鼻子都碰到了地毯。海德薇不满的叫了两声,飞到了哈利的椅子扶手上。
“谢谢你,多比!”哈利敲敲海德薇的小脑袋,眨了眨眼,努力想忘掉那扇门.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多比走进了些,哈利发现他还是打了一堆领带穿了数不清的袜子,所以他的脚看起来太长太长了。
“呃.你把赫敏留下的衣服全穿上了?”“哦不是,先生。”多比开心地说,“多比也给了
闪闪几件,先生。”“好吧。那么闪闪怎么样了?”哈利问道。多比的耳朵耷拉了下来。“闪闪还是在酗酒,先生。”他像网球一样大的绿
色大眼睛望着地板,“她还是不在意她的衣服,哈利·波特。其他家养小精灵也是。他们没人愿意打扫格兰芬多塔楼了,到处都藏着帽子和袜子,他们觉得那是侮辱,先生。多比把活儿都揽下来了,先生,但是多比不介意,先生,因为他很喜欢见到哈利·波特而且今晚,先生,
他如愿以偿了!”多比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哈利·波特似乎不太开心,”多比抬起身羞怯地望着哈利,“多比听说他在说梦话。哈利·波特做了噩梦吗?”
“不算什么噩梦,”哈利大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我还做过更可怕的呢。”
小精灵用他圆圆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哈利。然后垂下了耳朵,认认真真地说:“多比真希望可以帮帮哈利·波特。是哈利·波特给了多比自由。多比现在非常非常快乐。”
哈利笑了起来。“你帮不了我,多比,但是还是谢谢你。”他弯下身拾起他的魔药书。他明天必须完成那篇
论文。他合上书,炉火照亮了他手背上的细细的白色伤疤——那是被阿不莱吉留堂的结果.“等一下。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多比。”哈利缓缓
地说道。小精灵回过头来,开心极了。“告诉我,哈利·波特,先生!”
“我想找一个地方,那里可以供二十八个人练习黑魔法防御术,而且不会让任何老师知道。特别是.”哈利狠狠抓住他的书,那道伤疤散发出白亮的光芒,“阿不莱吉教授!”
他料想多比脸上的笑容会僵掉,耷拉着耳朵;他料想他说那不可能;或者说他会去找找,但是希望不大。但是他没有料到,多比竟然跳了起来,耳朵兴奋的摇摆,还拍起手来。
“多比知道这个地方,先生!”他高兴地说,“在他刚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多比听其他的家养小精灵说过,先生。我们把它当作临时休息室,先生,或者叫做,‘我要的房间’!”
“什么意思?”哈利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一个只能进去的房间,”多比认真地说,“只有当人需要它的时候才出现。有时候在那儿,有时候又不在,但是当它出现,就一定为找它的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多比也用过,先生。”多比话语中带着犯罪感,“就在闪闪喝醉的时候;他把她藏在‘我要的房
间’,发现那儿有黄油啤酒的解酒药,还有一张小精灵用的床让她可以躺在那儿,先生.而且多比知道,费尔奇先生也在那儿找到过他正短缺的打扫工具,先生,还有.”
“还有如果你急着想要一个厕所,”哈利突然想起邓布利多在去年的圣诞舞会上说过,“那里就会摆满了便壶?”(见火焰杯252页下方)
“多比觉得是的,先生。”多比认真地点点头,“是个特别奇妙的房间,先生。”
“有多少人知道?”哈利正了正身子。
“很少很少,先生。通常人们会偶然发现它,先生,但是之后就找不到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它就在那儿等着你需要它来为你服务呢,先生。”
“听起来太厉害了。”哈利兴奋极了,“简直是太完美了,多比!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一见!”
“随便什么时候,哈利·波特,先生!”多比看见哈利这么希望见到那个房间,也跟着开心起来,“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走!”
哈利真的特别想和多比去看看,他准备赶紧上楼取他的隐身衣但是,又一次,赫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计后果.”现在,毕竟终究,的确已经很晚了,他也很累了,而且还有斯内普的论文要写。
“今晚就算了,多比。”哈利很不情愿地说,然后又躺回他的椅子。“这真的很重要.我不能贸然行事,需要严密的计划。听着,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我要的房间’在哪儿?还有怎么才能进去呢?”
*
他们穿过泥水泛滥的菜地去上草药课,袍子翻滚着卷到身上。温室里,斯普劳特的话一句也听不见,雨点像冰雹一样敲打着屋顶。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因为雨水的来袭而改在一楼一间空教室里上。更令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安吉利娜在午饭时召集了队员说取消了魁地奇训练。
“太棒了。”哈利在她说完这个消息后小声对她说,“因为我们要开始第一次防御会议了!今天晚上八点,七楼被巨怪棒打的疯巴那巴斯的画像对面。帮我告
诉卡蒂和艾丽西娅。”
她不满地看了看哈利,不过还是答应了他。于是哈利马上继续他的腊肠和土豆泥。当他抬起头准备喝点儿南瓜汁的时候,发现赫敏正望着他。
“干嘛?”他衔着腊肠说。“嗯.你知道,多比的计划通常都比较危险。记得吗,上次你手臂里的骨头全没了。”“那个屋子可不是多比的‘疯子计划’;邓布利多
也知道的,他在圣诞舞会上也提到过!”赫敏似乎有点了解了。“邓布利多也告诉过你?”“那时只是随口说说。”哈利耸耸肩。“哦,好吧,那就好。”赫敏也快活起来,不再反
对了。
他们叫上罗恩,然后又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找到所有在猪头酒吧留下名字的人,告诉他们晚上在哪儿集合。不过哈利有点儿失望,因为金妮主动提出去找秋·张那群人;无论如何,哈利相信到晚饭时消息应该
已经送到那猪头酒吧的另外二十五个人手上了。
七点半,哈利、罗恩和赫敏离开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哈利手里拿着那张旧旧的羊皮纸。五年级的学生可以在城堡里呆到九点,但是他们三个到七楼时还是紧张地左顾右盼。
“等一下,”.. 走到最后一层的楼梯间时,哈利发出警告。他展开那张羊皮纸,用魔杖点了点低声说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空白的羊皮纸变成了一张霍格沃茨的地图,上面有些移动的下面标着名字的小墨点,表示人们都在什么地方。
“费尔奇在二楼,”哈利把地图凑近了些,“洛丽丝夫人在四楼。”
“还有阿不莱吉呢?”赫敏焦急地说。
“呆在她的办公室里。”哈利指着说。“好了,走吧。”
他们顺着走廊,寻找多比说的那个地方。有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对面就是那幅画,疯巴那巴斯正想教
巨怪跳芭蕾。
“好,”哈利小声说。那个满身疙瘩正想棒击他的芭蕾舞老师的巨怪和这个积极的芭蕾艺术导师都停下来看着他们。“多比说在这儿来回走三遍,集中精神想着我们要的那个东西。”
于是他们照做。朝这边的窗子跑一截,再回过头朝那边的花瓶跑一截。罗恩跑得晕头转向,根本顾不上集中精神;赫敏正气喘吁吁地默念着什么;哈利握紧拳头盯着前方。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可以练习.”他在头脑里想,“只要一个可以练习的地方.一个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哈利!”赫敏尖叫起来。他们这时正跑过第三趟。
一扇擦得锃亮的门出现在墙上。罗恩紧张地望着它。哈利伸出手,转动那个黄铜的把手,推开门。那是一间宽敞的点满了火炬的房间,看起来就好像是八楼下面的地牢。
顺着墙壁排放着木制的书柜;没有椅子,在地板
上摆放着几个巨大的丝绸软垫。房间的一头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的一排好像是窥镜和探密器,还有一面大大的照妖镜,这点哈利可以确定,因为去年他在假穆迪的办公室里看到过。
“正好可以来练习昏迷咒。”罗恩用脚戳了戳那些软垫,开心地说。
“看看这些书!”赫敏兴奋极了,手指轻轻地在书脊上滑动着,“《常用诅咒及其反击纲要》.《智斗黑魔法》.《自我防御咒语集》.哇哦..”她回过头望着哈利,脸上洋溢着笑容。哈利确信这几百本书的出现已经使赫敏完全相信他们做的很对。“哈利,简直太棒了!我们要的这儿都齐了!”
然后她迫不及待地抽下一本《不祥的人的不祥》,一屁股坐到最近的软垫里看起来。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哈利回头一看,是金妮、纳威、拉文德(虽然名字看起来漂亮,但是我不喜欢薰衣草的味道——译者自己讲的)、帕瓦蒂和迪安。
“嚯!”迪安惊奇地打量着这间房间,“怎么回
事?”
于是哈利开始解释。又有很多人来了,于是他又要从头再解释一遍。八点了,所有的软垫上都坐满了人。哈利走到门口拔下钥匙;钥匙发出的叮叮的声音使大家静了下来,都看着哈利。赫敏小心地在她的《不祥的人的不祥》上做了个记号,然后把它放在了一边。
“好了,”哈利有点紧张,“这个就是我们练习的地方,你们也.呃.显然也觉得这里不坏。”
“是奇妙极了!”秋说。大家也小声附和表示同意。
“奇怪,”弗雷德皱着眉毛,“我们有一次为了躲费尔奇来过这儿,记得么,乔治?那是那时这里是个扫帚柜。”
“嘿哈利,这个是什么?”迪安指着后面的窥镜和照妖镜问道。
“黑魔法探测器。”哈利朝它们走过去,“基本上来说就是,当有黑巫师或者敌人靠近时它会有点反应。不过也不能全靠它,因为有时候可以糊弄过去.”
他凝视着照妖镜;那里面有些黑影在晃动,但是
辨不清是谁。他转过身。“好吧,我们来想想先练习什么,还有.呃.”
他看见有人举手。“怎么了,赫敏?”“我认为我们应该先选一个头儿。”赫敏说。“哈利就是头儿!”秋立刻说,她看着赫敏,好像
觉得她是疯了。哈利的胃抽筋起来。“是啊,但是我们应该投票!”赫敏不以为然地说,
“这样才算正式,才能服人心。那么.有谁愿意哈利做我们的头儿?”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包括撒迦利亚·史密斯在内,虽然他挺不情愿的。“呃.好的,谢谢。”哈利觉得他的脸就要烧起来了,“那么.怎么样呢,赫敏?”“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有个名字。”她欢快地说,“促进团队的团结和热情,怎样?”“叫‘反对阿不莱吉联盟’怎么样?”安吉利娜满怀希望地说。
“或者叫‘魔法部是笨蛋团’?”弗雷德提议。
“我在想.”赫敏朝弗雷德皱了皱眉毛,“应该是一个不能显示出我们在干什么的名字,那样在别的地方谈到时就不会让别人知道。”
“‘防御协会’怎么样?”秋说,“有人时就叫它‘疙瘩’(由DA想到拼音da,找到‘瘩’,干脆叫‘疙瘩’——译者注),别人一定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嗯!‘疙瘩’不错。”金妮说,“不过全名可以改成‘邓布利多的军队’,因为他是魔法部最害怕的人,对不对?”
一阵赞同的嘀咕声。还有笑声。
“都同意‘疙瘩’?”赫敏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跪到软垫上统计票数。“以多数票通过!”
她把签满名字的羊皮纸钉到墙上,然后用大大的字写道:邓布利多的军队!
“好了。”她坐下后,哈利说,“开始练习吧?我在想,我们先练习‘除你武器’怎么样?你知道的,缴械咒。我知道这个太简单了,但是它真的有用.”
“哦好了!”.. 撒迦利亚·史密斯翻了翻眼睛,抱起胳臂,“我不觉得除你武器可以帮我们对抗神秘人,你觉得呢?”
“不过我用它和他决斗过,”哈利轻轻地说,“我救了我自己,就在六月。”史密斯像傻瓜一样地张大了嘴巴。房间里静了下
来。“但是如果你们觉得太简单,可以离开。”哈利说。史密斯没有动。没人离开。“好吧,”那么多眼睛盯着他,哈利的舌头比任何
时候都干,“我想我们可以分组练习。”所有的人马上行动起来,分成一组一组。只有纳威孤单一人。“你可以和我一起。”哈利对他说。“好吧!数三下!好,一、二、三!”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除你武器的喊声。魔杖到处乱飞;喊错的咒语弹到书架上,把书全拽了出来。哈利的速度比纳威快好多,于是纳威的魔杖弹到了天花板上,
闪出一片火星,然后又啪嗒一声落到一个书柜顶上。哈利只好施一个飞来咒把它还给纳威。看看周围,他确信首先练习最基本的咒语是完全正确的;很多人都念错了咒语;多数人的咒语都只能让对手后退几步,或者干脆从他身边擦过。
“除你武器!”纳威喊道。哈利一不留神魔杖竟然真的飞了出去!
“我做到了!!”纳威兴奋地说,“我还从来没试过。我做到了!!!”
“很好!!”哈利鼓励说。他不打算告诉纳威,他的敌人可不会悠闲地呆在那儿等着他来打。“听着,纳威,你能不能先去和罗恩和赫敏练习一会儿。我必须去看看别人做的怎么样。”
哈利走到房间中间。一件奇怪的事降临到撒迦利亚·史密斯头上。每次他念咒准备解除安东尼·高斯顿的武装的时候,他自己的魔杖就会飞出去,而安东尼这时什么都没做。哈利对于这个没必要奇怪:弗雷德和乔治就在不远的地方轮流对着他下咒。
“不好意思哦,哈利。”乔治看见哈利正望着他,忙说。“管不住自己~”
哈利转到另一边,去纠正念错的咒语。金妮和迈克尔·考勒一组;她做得很好,要不就是迈克尔实在太差劲或者他不想对她下咒。厄尼·马克米兰把他的魔杖摇得天花乱坠,这倒给了他的对手可乘之机;克利维兄弟很努力,但是他们是造成书架上的书到处乱飞的罪魁祸首;露娜·爱好稍微好一点,偶尔可以打飞贾斯汀·芬奇弗莱特利的魔杖,不过多数时候只是让他的头发竖起来。
“好了,停!”哈利大喊,“停!!停!!!!”
“我想我得有个哨子才行。”他心想,然后突然附近的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个哨子。他一把抓起来,使劲一吹。所有人都停下了他们的魔杖。
“不太坏。”哈利说,“但是我们到这儿是来提高的!”.. 撒迦利亚·史密斯瞪着她。“我们再试一次!”
他又开始到处走动,不时停下来纠正那些错误。渐渐的,大家都有了个样子。
他试着躲开秋那一群人,但是别的地方已经来回几次了,有人提醒他不该忽视那边的人。“哦不!”当哈利走近时听见秋大叫,“除你雾气!我是说.除你瓷器!..哦,真对不起,玛丽埃塔!”她的卷发朋友的袖子着火了;玛丽埃塔用魔杖把火熄灭,然后瞪着哈利,好像那是他的错一样。“你让我觉得紧张。之前我做的都很好!”秋沮丧地对哈利说。
“那个,很好。”哈利撒了个谎。但是当她抬起头望着他,他又说:“呃,不是,那个蛮糟的。但是我知道你能做对。我刚才看到了。”
她笑了起来。她的朋友玛丽埃塔酸酸地望了望他们俩,转身走了。
“别管她。”秋小声说,“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来,是我拖她来的。他父母禁止她做一切反对阿不莱吉的活动。你知道,他妈妈在魔法部上班。”
“你的父母呢?”哈利问。“哦,他们也禁止我和阿不莱吉作对。”秋自豪地
说,“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准备和神秘人作对,特别是在塞得里克.”
她顿住了,看起来很难过。一阵尴尬。特里·布特的魔杖飞了过来,擦过哈利的耳朵,重重地撞上了艾丽西娅·斯平莱特的鼻子。
“呃,我爸爸倒是特别赞成反对魔法部的举动!”露娜·爱好在哈利身后骄傲地说,显然她在偷听他们的谈话;而此刻她的对手贾斯汀·芬奇弗莱特利正在试图把自己从裹在他头上的袍子里解救出来。“他总是说他完全相信福吉;我是说,相信福吉屠杀妖精的数量!还有当然他在利用神秘事物司调制可怕的毒药,用来毒杀那些反对他的人。还有他的阿古布拉·斯拉史克特.”
“别问她怎么回事。”哈利悄悄对看起来不解的秋说。她咯咯笑起来。
“嘿,哈利!”赫敏在房间那一头问道,“你看时间了么?”
他低头看看表,惊讶地发现十点已经过了九分了,就是说他们必须立即回到公共休息室,否则就极有可能
被费尔奇逮个正着。于是他吹响哨子;所有人都停止了“除你武器”,有两根魔杖掉在地上。“好,今天很不错!”哈利说,“但是我们超时了,得快点离开这儿。下周老时间老地点?”“越快越好!”迪安·托马斯急忙说。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安吉利娜马上说:“魁地奇赛季就要开始了,球队也要练习!”“那就下个星期三见。”哈利说,“我们到时再商量别的训练。快点,我们最好赶快走。”
他拿出活点地图仔细看了看,让他们三三两两的离开,看着他们安全进入休息室:赫奇帕奇的去地下走廊,从那里也可以到厨房;拉文克劳的去城堡西边的塔楼;格兰芬多的顺着走廊到达胖夫人的肖像画。
“真的非常非常棒,哈利。”只剩下哈利、罗恩和赫敏了。“嗯!很棒!”罗恩兴奋地说。他们走出房间,看着那扇门消失在石壁中。“看见我解除赫敏的武器了吗,
哈利?”“就一次。”赫敏讽刺地说,“可我打到你的次数
比你的多不知多少倍.”“不止一次!我打到最少三次.”“是呀,如果算上你自己绊倒撞掉我的魔杖的那
一次.”
他们俩一直吵到休息室,但是哈利完全没有在听。他的一只眼睛正盯着活点地图,但是心里正想着秋的话,她说他让她觉得紧张..
第十九章狮子和毒蛇
哈利觉得最近两个星期他的心中好像有什么护身符似的,一个令人激动的秘密支持他上完Umbridge 的课,甚至使他在看着Umbridge 讨厌的凸出的眼睛时能装出殷勤的样子。他和DA就在Umbridge的鼻子底下反抗她,做的正是她和魔法部最怕的事。当他在课上装着读Wilbert Slinkhard 的书的时候,他就会满意地回想起DA 最近的聚会,回忆纳威怎么样成功地解除了赫敏的武器,Colin Creevey 经过三堂课的努力怎样掌握了障碍咒,Parvati Patil怎样用一个很完美的还原咒,将桌上的窥镜变成了灰尘。
哈利觉得很难为DA的会面定一个固定的时间,因为他们要适应三支不同的魁地奇队伍的训练时间,而且训练时间常会因为坏天气的影响而重新安排。但哈利觉得这样挺好,他有一种感觉,不固定的聚会时间更好一
点,如果有人在监视他们,这会让他们难以得逞。
赫敏很快想出了一个非常聪明的方法,万一有什么变化,可以用来通知全体成员下一次聚会的日期和时间,因为如果不同学院的人总是穿过大厅相互交谈的话,会显得很可疑。她发给每个DA 成员一个假的金加隆(罗恩第一次看到装金加隆的篮子时非常兴奋,还以为赫敏真的在分发金子)。
“你们看见金币边上的数字了吗?”在第四次聚会快结束的时候赫敏说,并拿起了一个金币查看上面的数字。在火把的照耀下金币泛着黄色的光芒。“在真的加隆上有的只是铸造金币的古灵阁精灵刻上的序列号,可这些假金币上的数字会显示我们下一次会面的日期和时间。当日期变化时金币会发热,要是你们把金币放在口袋里的话就可以感觉到。我们一人拿一个,当哈利决定了下次聚会的时间后就改变他硬币上的时间,因为我已经给金币施了转换咒,所有人的金币上的时间会随着
他金币的改变而改变。”
她说完后大家一阵沉默,赫敏不安的看着大家。
“哦——我本来以为这是个好主意,”她不确定地说,“我的意思是,就算Umbridge翻我们的口袋,有一个金加隆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不是吗?不过。。。哦,如果你们不想用的话——”
“你会用转换咒?”Terry Boot问。“是的,”赫敏回答。“可是,那不是高级巫师等级考试的水平吗?”
他小声说。“噢,”赫敏说,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谦虚,“噢,是的,我想是吧。”“你怎么没分在拉文克劳?”他询问,用某种近乎惊奇的眼光看着赫敏。“象你这么有头脑的人?”
“好吧,分院式的时候分院帽真的想过要把我分到拉文克劳的,”赫敏爽快地说,“可是他最终决定把我分在格兰芬多。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用这些金
币?”
大家低声交换了意见表示赞同,于是每人都上前
从篮子里拿了一个金币。哈利站在一旁看着赫敏。“你知道这使我想起了什么吗?”“不知道,是什么?”“食死徒的伤疤。伏地魔碰到其中的一个伤疤,
其他的人的伤疤燃烧,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的主人在召唤他们。”
“好吧。。。是的,”赫敏平静的说,“我就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但你应该注意到了我把日期刻在了金属上而不是你们的皮肤上。”
“对啊。。。我比较喜欢你的方法,”哈利笑着把金币放进口袋。“我想唯一的危险就是我们有可能把它当成真的金币花掉。”
“奢侈的机会,”罗恩说,一边有点悲哀地看着他的金币,“我都没有真的金币可以和它搞混。”
第一赛季的魁地奇比赛日益临近,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因为安吉丽娜坚持每天都练习,DA的聚会一直在推迟。事实上因为很久都没有举行魁地奇杯了,使得大家都更加兴奋并期待着比赛的到来。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对比赛的结果非常期待,当然,对他们来说,无论结果怎样,来年他们都要和两支队伍交手的。而各学院的院长们,尽管他们试图用运动家精神来掩饰这一点,他们还是希望自己这方获胜的。当麦格教授在比赛前的一个星期放弃了给他们布置作业时,哈利才意识到她对在比赛中打败斯莱特林是多么的重视。
“我相信你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她高傲的说。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耳朵,直到麦格教授严肃地看着哈利和罗恩说,“我已经习惯魁地奇冠军杯被我们学院夺得了,小伙子们,我可不想把它交给斯内普教授,所以用这额外的时间加紧练习,知道吗?”
斯内普非常明显地在偏袒斯莱特林队,他频繁地
为斯莱特林预定练习场,弄得格兰芬多的球员很难订到场地来练习。他也装着没听到斯莱特林的人在走廊上对格兰分多球员施咒的传言。当Alicia Spinnet 进了医院,因为她的眉毛越长越浓密,很快就遮住了她的视线并盖住了她的嘴巴时,斯内普不顾14 个证人作证说他们看见了斯莱特林的守门员Miles Bletchley在Alicia在图书馆看书时在她背后用咒语攻击了她,坚持说Alicia肯定是尝试对自己施了个增毛咒。
哈利乐观地认为格兰芬多能获胜。不管怎么样,他们从来都没有输给过马尔福的球队。诚然,罗恩的水平还赶不上伍德,但他已经非常努力地在练习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失误了一次后就容易丧失信心,如果他漏过了一个球就会惊慌失措,然后出现更多的失误。另一方面,哈利看过罗恩在训练时救过很多好球。在一次难忘的练习中,罗恩用一只手控制着扫帚用力将鬼飞球击离了球门,球飞过了整个球场,穿过了另外一边的中心区。其他队员认为这个救球可以和最近爱尔兰国际守门
员Barry Ryan 扑救波兰最好的追球手Ladislaw Zamojski的那个球相比了。就连弗雷德也说他和乔治也许还会以罗恩为荣,他们会认真考虑承认罗恩是他们的亲戚,同意他们四年来一直否认的。
哈里唯一真正担心的是,罗恩会不会在上球场之前就被斯莱特林的心理战术惹恼,哈利,当然,他已经忍受斯莱特林那些卑鄙的勾当四年了,所以诸如“嗨,波特,我听说Warrington 发誓他会在星期六把你撞下扫帚。”这类的话远远不能让哈利发火,只让他觉得可笑。“Warrington 的准头真是差劲,如果他瞄准我旁边的人的话我也许会更担心一点。”他反驳道。这些话让罗恩和赫敏笑了起来,也让Pansy Parkinsons 脸上的假笑消失了。
可是罗恩从来没有忍受过被人无情的侮辱、取笑和威胁。当斯莱特林们,一些七年级的、块头比他大的多的男生,在他路过走廊的时候低声说“你在医院预定
床位了吗,韦斯莱?”时,他没有笑,脸色有些发青。当马尔福模仿罗恩不小心掉了鬼飞球的动作时(每次他们遇见的时候他都会做),罗恩的耳朵热的发红,他的手抖的那么厉害,以至无论当时他拿着什么都会掉下来。
十月在狂风和暴雨中结束了,十一月到了,冷的像冰冻的铁板,每个早晨都有很重的霜,寒冷的气流吹在人们暴露在外的手和脸上。天空和礼堂里的天花板变成了暗淡、珍珠般的灰色,霍格沃兹周围的山都被雪覆盖着。城堡里的温度变得那么低,因此很多学生在两节课间到走廊时都戴上了他们保暖的厚龙皮手套。
比赛那天早上的明亮而寒冷。当哈利醒来的时候,看到罗恩笔直的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目不转睛的看着上空。
“你还好吧?”哈利问.。
罗恩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哈里不由想起了有一次罗恩意外地将一个呕吐咒施在了自己身上,他看上去就像那时一样苍白无力,更别提他好象难以开口的样子了。
“你只是需要吃点早餐,”哈利精神地说,”来吧。”
(以上参考了不知名网友的翻译,以下为BABALOM的翻译)
他们到了以后大厅里就快满了,大家大声谈论着,气氛比平时更热烈。当他们走过斯莱特林的桌子时,鼓噪声一下增大了。哈利看到,除了平时戴的绿色和银色的围巾和帽子,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银色的徽章,形状象一个王冠。出于某种原因,很多人嬉笑着向罗恩招手。哈利试图在走过时看清楚他们的徽章上写着什么字,但与其磨蹭去看这个,他更想赶紧让罗恩尽快地走过他们的桌子。
在格兰芬多那儿他们受到了热烈欢迎,每个人都
穿戴着红色和金色的服饰,可这欢迎非但没有鼓起罗恩的勇气,反而象是让他泄了最后一点气,他瘫坐在最近的长凳上,表情看起来仿佛面对着他最后的一餐。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来干这个,”他嘶哑地说。“神经错乱了。”“别傻了,”哈利坚定地说,把燕麦粥递给他,“你会好起来的。感到紧张是正常的。”“我是废物,”罗恩黯然说。“我很没用,我干不下去了。我在想什么?”“控制住自己,”哈利严厉地说。“想想那天你用
脚救起的球,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说了不起。”罗恩痛苦地转向哈利。“那是偶然的,”他虚弱地咕哝着:“我不是有意
的——你们都没注意到我从扫帚上滑下来了,当我想坐好时我碰巧踢到了那个球。”“好吧,”哈利说,很快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多点这样的意外,胜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吗?”
赫敏和金妮坐在他们对面,戴着红色和金色的围巾、手套和玫瑰花饰。
“你感觉怎么样?”金妮问罗恩,罗恩正盯着自己的空燕麦碗底的剩牛奶看,好象真的企图把自己演死在里面。
“他只是紧张,”哈利说。
“好啊,这是个好迹象,我从没见过你在不紧张的情况下,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赫敏热忱地说。
“嗨,”一个茫然的、梦幻似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哈利抬头一看,Luna Lovegood 从拉文克劳的桌子那边飘然而至,很多人都盯着她看,有些人还公开的指指点点取笑她。她成功地弄到了一顶帽子,形状象个老狮子头,在她脑袋上摇晃着。
“我支持格来芬多,”Luna说,多余地指着她的帽子。“看这是什么。。。”
她抽出魔杖来碰了碰她的帽子。那狮子张大嘴,发出一声非常逼真的咆哮,让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
“很好吧,不是吗?”Luna高兴地说。“我希望它嚼碎斯莱特林的大毒蛇,你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不管怎么样。。。祝你好运,Ronald!”
她飘然而去。当Angelina和Katie及Alicia匆忙走向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从那顶帽子带来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在Pomfrey夫人的治疗下,Alicia的眉毛已经恢复原状了。
“你们好了的话,”她说,“我们直接去场地,检查一下环境并换衣服。”
“我们很快就到,”哈利保证说。“只是罗恩还要再吃点早餐。”
但是,十分钟后他就明白罗恩显然咽不下任何东西,哈利想最好还是快点带他去更衣室。当他们站起来时,赫敏也站了起来,拽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
“别让罗恩看见斯莱特林的徽章上写了什么,”她焦急地轻声说。
哈利疑惑地看着她,但她警告地摇了摇头,罗恩
正向他们这边来,看上去迷惑而绝望。
“祝你好运,罗恩,”赫敏说,踮起脚尖来吻了他的面颊,“还有你,哈利——”
当他们从大厅后面穿过去时,罗恩看上去清醒点了。他抚摩着脸上刚刚被赫敏吻过的地方,看上去很困惑,好象他不能确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上去过于心烦意乱,没空注意周围的事,但当他们走过斯莱特林的桌子时,哈利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王冠形状的徽章,这次他看清楚了上面刻的字:
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他不详地预感到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因此催促着罗恩快步穿过了大门,走下石阶,踏进了寒冷的空气中。
当他们匆忙走过斜坡上的草坪去体育馆的时候,结霜的野草被他们踩的嘎扎嘎扎响。今天没有一丝风,天空是纯净的珍珠白色,这表明今天没有阳光晃眼的问题,可见度很高。哈利一边走一边跟罗恩指出他们的有利因素,但他不确定罗恩是不是在听。
当他们到达时Angelina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向其他队员走来。哈利和罗恩穿上他们的长袍(罗恩用了好几分钟想把衣服前后正过来,直到Angelina 看不下去过来帮他),然后坐下来听每次比赛前的讲话,这时随着人群从城堡涌到体育场,喧哗声越来越大。
“那么,我刚刚才知道斯莱特林的最后阵容,”Angelina 说,参考着一张羊皮纸。“去年的击球手Derrick和Bole已经走了,但看起来Montague用惯用的大块头替换了他们,或者不如说,任何知道怎么飞的人。他们是两个叫Crabbe和Goyle的家伙,我对他们不是很熟——”
“我们熟悉,”哈利和罗恩一起说。
“恩,他们看起来还没聪明到足以分辨扫帚的两头,”Angelina说,把羊皮纸装到口袋里,“但我常常很惊讶Derrick和Bole能在没有路标的情况下找到来场地的路。”
“Crabbe 和Goyle 跟他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哈利肯定地说。
他们能听到数以百记的脚步声踏上观众席的长凳。有的人在唱歌,尽管哈利听不清楚词。他开始感到紧张,但他知道他恶心的感觉远比不上罗恩的强烈,罗恩正捂着自己的胃呆呆地直视着前方,他的下巴张着、脸色灰白。
“时间到了,”Angelina镇定地说,看了看表,“来吧,伙计们。。。祝你们走运。”
大家站起来,扛着扫帚,排成一队走出了更衣室,来到耀眼的阳光下。一阵极大的欢呼声迎接着他们,哈利仍然可以听见歌声,尽管它被欢呼声和口哨声压过了。
斯莱特林队站在那儿等候着他们。他们也戴着银色王冠状的徽章。他们的新队长,Montague,建立起了一支达德利?德思礼式的队伍,个个都有多毛的大腿一般魁梧的前臂。在他背后站着Crabbe和Goyle,在阳光下愚蠢地眯着眼睛,摇晃要他们的新球棒。马尔福站在
一边,太阳照耀在他的金发上。他迎着哈利的视线假笑着,戳着自己胸前的王冠形徽章。
“队长,握握手,”当Angelina和Montague走到对方面前时,裁判Hooch夫人命令说,哈利敢说Montague想捏碎Angelina的手指,尽管Angelina并没退缩。“骑上扫帚。。。”
Hooch夫人把哨子放进嘴里,吹了一下。
球放了出来,同时14个队员也冲了上去。哈利用眼角瞄到罗恩向球门冲去。他急速上升,躲开一个游走球,然后在场地上空飞了一大圈,四处搜寻金色的光芒。在体育场的另一边,马尔福也在做同样的事。
“那是Johnson,Johnson和鬼飞球,那女孩是个多棒的队员啊,我说了好几年了,可她还是不肯跟我出去——”
“乔丹!”麦格教授叫道。
“只是开个玩笑,增加点趣味——她躲过了Warrington,她晃过了Montag,她——欧——她被
Crabbe打来的一个游走球击中了。。。Montague抓住了鬼飞球,Montague 掉头回到了场地——乔治?威斯里击出了一记漂亮的游走球。那是对准Montague 脑袋的,他丢了鬼飞球,被Katie Bell抓住了,格兰芬多的Katie Bell 回传给Alicia Spinnet,Spinnet 要——”
李?乔丹的解说在场中回响,哈利透过耳边的风声、人群的喧哗声,包括所有的喊叫、嘘声和歌声,尽量使劲听着。
“——躲开了Warrington,躲过了一个游走球—
—千钧一发,Alicia——观众喜欢这个,听听,他们在唱什么?”当李停下来听的时候,斯莱特林看台上那片银色和绿色的海洋中传来的歌声变得响亮清晰了。“威斯里一个球都救不了,他连一下都挡不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斯莱特林总是说,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威斯里生在垃圾箱,他总让鬼飞球漏进去,威斯里会确保我们赢,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Alicia从Angelina后面过去了!”李叫道,当哈利转向时,简直为刚才听到的歌声气炸了,他知道李想淹没这歌声,“现在来吧,Angelina ——看样子她刚敲打了守门员!——她射门了——她——哈哈哈哈。。。”
不幸地,斯莱特林的守门员救起了这个球,他把鬼飞球扔给Warrington,Warrington 带着它迅速滑开了,在Alicia和Katie之间之字形的飞行着,当他越来越接近罗恩的时候,下面的歌声变得越来越大。
“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他总让鬼飞球漏进去,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哈利无法控制自己,放弃了搜寻飞贼,他旋转着想去看看罗恩,在遥远的场地那头的孤独身影,当大块头Warrington 向他冲来时他正盘旋在球门的三个铁圈前。
“——现在Warrington带着鬼飞球,Warrington向球门冲去,他已经越过了游走球的攻击范围,现在他前面只有守门员了——”
下面斯莱特林的看台上发出一阵高涨的歌声:“威斯里一个球都救不了,他连一下都挡不住。。。”
“——这是格兰芬多的新守门员威斯里的第一个考验,击球手弗雷德和乔治的兄弟,鬼飞球从他们中间飞过去了,直接穿过了罗恩守着的中间的球门。”
“斯莱特林得分!”下面观众的欢呼声和嘘声中,传来了李的声音,“斯莱特林得10分——不走运啊,罗恩。”
斯莱特林的歌声更响了:“威斯里生在垃圾箱,他总让鬼飞球漏进去。。。”“——格兰芬多队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现在
Katie Bell冲过场地——”李勇敢的大叫,尽管现在歌声已经是震耳欲聋,他几乎没办法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它。
“威斯里会确保我们赢,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哈利,你在干什么?”Angelina 尖声叫道,从
他身边飞过去追赶Katie,“继续飞!”
哈利意识到他已经在空中停留了一分多钟,注视着比赛进程而把飞贼忘到了脑后。他吃了一惊,俯冲下去开始沿着场地转圈,凝视着周围,试图不去注意体育场内雷鸣般的歌声:
“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他丝毫看不到飞贼的踪影,马尔福也象他一样在体育场里绕圈。他们在途中反向擦身而过,这时哈利听见马尔福大声说:
“威斯里生在垃圾箱。。。”
“——现在又轮到Warrington了,”李在下面说,“他传给了Pucey,Pucey躲开了Spinnet,现在来了,Angelina,你能对付他,——事实上你不能——但弗雷德?威斯里打出了一个漂亮的游走球,我是说,乔治?威斯里,哦,管他呢,不管怎么样总是他们中的一个,现在Warrington 掉了鬼飞球而Katie Bell——哦——也松手了——现在是Montague 带着鬼飞球,斯莱特林的
队长Montague 拿着鬼飞球,他已经飞高了,现在快,格来芬多们,堵住他!”
哈利急升到在体育场一头的斯莱特林的球门后面,希望自己别看见罗恩那头发生了什么。当他掠过斯莱特林的守门员时,他听到Bletchley和下面的观众一起唱着:
“威斯里一个球都救不了。。。”
“——Pucey 又躲开了Alicia,他直接向球门飞去,拦住他,罗恩!”
哈利不需要看发生了什么:格兰芬多这头发出了一阵悲惨的叹息声,伴随着斯莱特林那头新的尖叫和欢呼。往下看时,哈利看见长着一张哈巴狗面孔的Pansy Parkinson 就在看台正前方,背对着球场,指挥斯莱特林的支持者精神饱满地唱着:
“这就是为什么斯莱特林都说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但20分算不了什么,格兰芬多还有时间追上,或
者抓到飞贼。进几个球他们又会象平时那样取胜,哈利对自己说,上下穿梭在其他队员间去追击前面闪光的一点,后来发现那是Montague的表带。
但罗恩又放进两个球。哈利现在已经有点着忙急于要找到飞贼了。如果他能刚好找到它并迅速结束比赛的话。
“——格兰芬多的Katie Bell 躲过了Pucey,闪过了Montague,好一个转身,Katie,现在她扔给了Johnson,Angelina Johnson 抓住了鬼飞球,她通过了Warrington,她向球门冲去,现在来吧,Angelina —
—格来芬多得分!!现在斯莱特林是40比10,40比10,现在Pucey拿着鬼飞球。”哈利能够听见LUNA那头滑稽的狮子帽的吼声夹杂在格来芬多的欢呼声中,这令他感到振奋。只差30 分了,那算不了什么,他们很容易追回来。哈利躲过了一个Crabbe 向他的方向狠打过来的游走球,继续在场内疯狂的穿行寻找飞贼,同时观察着马尔福以防有什么迹象显示他发现了飞贼,但马尔福和他一样,只是一直在
场内高高盘旋,徒劳地寻找着。。。
“Pucey 扔给了Warrington,Warrington 给了Montague,Montague扔回给Pucey——Johnson插了进来,Johnson拿到了鬼飞球,Johnson给了Bell,看上去有希望——我是说不妙—— Bells 被斯莱特林的Goyle 打来的游走球击中了,现在Pucey 拿着球。”
“威斯里生在垃圾箱,他总让鬼飞球漏进去,威斯里会确保我们赢”
但哈利终于找到了它:那微小的摆动着翅膀的金色飞贼正在斯莱特林的场地那头,在离地几英尺的地方盘旋着。
他俯冲下去。。。
至多几秒钟的功夫,马尔福从哈利的左边疾弛过去,只看到一团绿色和银色的影子伏在他的扫帚上。。。
飞贼在一个球门的脚下环绕了几圈并迅速向看台的另一边溜去。它的方向改变对马尔福有利,他离的更近,哈利调整了他的扫帚,现在他和马尔福肩并肩了。。。
在离地几英尺的地方,哈利从扫帚上伸出了右手,
向飞贼抓去。。。在他右边,马尔福也伸长了胳膊,使劲够着。。。
经过两秒钟喘不过气的、不顾一切的、被风吹的歪歪斜斜地努力,这一切都结束了——哈利的手指抓住了那个微小的、挣扎的小球——马尔福的手指甲绝望地抓着哈利的手背——哈利让他的扫帚升了起来,把那个挣扎的小球抓在手里,格兰芬多的观众们大声喝彩。。。
他们得救了,罗恩漏过了那些球不要紧,既然现在格兰芬多赢了,没人会记得的——
砰。
一个游走球结结实实地打在哈利的背上,他从扫帚上掉了下去。幸运的是他刚才飞的那么低去抓那个飞贼,才离开地面五六英尺,但当还是倒在了冰冷的场地上喘息着。他听到Hooch夫人尖利的哨声,看台上的骚动,伴随着嘘声,愤怒的叫喊和嘲讽,砰的一声,还有Angelina狂乱的叫声。
“你还好吗?”
“当然,”哈利冷冷地说,抓住她的手让她把她扶
起来。Hooch夫人正向他上面的一个斯莱特林队员跑去,尽管在追逐中他看不清楚是谁。
“是那个暴徒Crabbe,”Angelina愤怒地说:“在他看见你已经抓住飞贼的时候,砰的一声把游走球打向你——但是我们赢了,哈利,我们赢了!”
哈利手里还紧紧握着金色飞贼,这时听到背后有人哼了一声,回头一看,德拉科·马尔福就已经到了他身旁。苍白的脸上满是怒容,还是不放过讥笑他。
“救了威斯里一命,不是吗?”他对哈利说。“我没见过比他更差的守门员。。。不过既然他生在垃圾堆里,。。。你喜欢我的歌词吗,哈利?”
哈利没回答。他转过身去看其他队员,他们现在一个接一个都回到地面了,胜利的欢呼着,挥舞着拳头,除了罗恩,他已经在门柱旁下了扫帚,独自一人正要慢吞吞地回到更衣室去。
“我们准备另外写一首!”当Katie 和Alicia 拥抱哈利时,马尔福叫着:“但是我们找不到能和肥胖、
丑陋压韵的词——我们想唱唱他妈妈,看吧——”
“他在嫉妒,”Angelina 厌恶地看了马尔福一眼说。
“我们也找不到和没用的失败者压韵的词——为他爸爸写的,你知道的——”
弗雷德和乔治明白了马尔福在说什么。和哈利握手握到一半,他们的动作僵住了,转头看着马尔福。
“让他去!”Angelina立刻说,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让他去,弗雷德,让他叫吧,他只是输得难受,这个上跳下窜的小——”
“——但你喜欢威斯里一家,不是吗,波特?”马尔福讥讽地说。“在他们家过假期,还有别的事,不是吗?真想不出你怎么忍受那股臭味的,不过我猜既然你被麻瓜养大,即使威斯里家的狗窝闻起来也不错——”..
哈利拉住乔治,与此同时,Angelina、Alicia和Katie 合力阻止弗雷德跳到马尔福身上,马尔福夸张地笑着。哈利四顾寻找Hooch 夫人,但她还在为Crabbe
卑劣的犯规行为斥责他。
“或者也许,”马尔福一边走开一边说,“你还记得你妈妈的房子的那股味道,而威斯里家的猪窝使你想起了——”
哈利没意识到他放开了乔治,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个都向马尔福飞奔去。他全然忘记了所有的老师都在看着,只想尽量痛揍马尔福。来不及抽出魔杖,他只能缩回紧握着金色飞贼的拳头然后尽可能用力地砸向马尔福的胃——
“哈利!哈利!乔治!不!”
他能听到女孩们在尖叫,马尔福在呐喊,乔治在诅咒,一声哨声响起,他周围的人群在怒吼,但他不在乎。直到旁边的一个人叫道,“障碍重重!”他被来自后面的咒语击倒,他才放弃对马尔福的狂轰乱揍。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当哈利跳过她时,Hooch夫人尖叫着。看来是她使出了障碍咒。她一手拿着哨子,另一个手拿着魔杖。她的扫帚被扔在几英尺外。马尔福在地上打着滚,呜咽着呻吟着,他的鼻子流着血,乔治
咬肿了嘴唇,弗雷德还被三个追捕手强行抓着,Crabbe在一旁咯咯笑着。“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行为——回到城堡去,你们两个,直接到自己的院长办公室去!快去!现在。”
哈利和乔治转身离开了场地,都喘着气,没跟对方说话。到了大厅门口,观众的嚎叫和挪揄渐渐小了,他们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哈利意识到仍然有东西在他的右手里挣扎,右手的指关节在他打向马尔福下颚时擦伤了。低头一看,他看见金色飞贼的银色小翅膀从他的手指钻出来,挣扎着要逃离。
当他们就快要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时,她在走廊里赶上了他们。她系着一条格兰芬多的围巾,但当她大步走向他们时把它摘了下来,脸色青紫。
“进去!”她愤怒地说,指着门,哈利和乔治走了进去。她大步走到办公桌后看着他们,当她把格兰芬多的围巾扔到地上时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那么?”她说,“我看到了那么可耻的行为。你们两个!给我个理由!”
“马尔福挑衅的,”哈利顽固地说。
“挑衅你?”麦格教授叫道,一拳砸在桌子上,因此她的格子铁罐滚到一边去震开了,淡黄色的蝾螈爬到了地上。“他刚刚输了,不是吗?理所当然他会挑衅!但他到底能说什么让你们两个变成这样。。。”
“他侮辱我的父母,”乔治怒吼着。“还有哈利的妈妈。”
“但你们两个没有让Hooch 夫人来处理,而是决定让大家看看麻瓜式的决斗,不是吗?”麦格教授咆哮着。“你们明白自己做了——?”
“咳,咳。”
哈咯和乔治都转过身去。Dolores Umbridge 站在门口,裹着一件绿色斜纹呢的斗篷,使她看起来尤其象一个大癞蛤蟆,她挂着阴险、令人作呕的不吉利的笑容,哈利立刻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苦难。
“我能帮忙吗,麦格教授?”Umbridge 用她毒药般最甜蜜的声音问。
麦格教授的脸一下红了。
“帮忙?”她用一种克制的语气重复说,“您是什么意思,帮忙?”Umbridge 走进办公室,仍然带着她令人作呕的笑
容。“为什么?我想你也许会感谢一点额外的权威。”当哈利看到麦格教授的鼻孔里喘着粗气时一点也
不惊讶。“你想错了,”她说,转过身背对着Umbridge。“现在,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听着。我不关心马尔
福到底怎么挑衅你们了,我不管他是不是侮辱了你们家的每个人,你们的行为是可耻的,我罚你们每人关一个礼拜的禁闭!别那样看着我,波特,这是你应得的!而且如果你们任何一个再——”
“咳,咳。”麦格教授闭上眼睛仿佛在祈求自己耐心一点,她
又转向Umbridge教授。“怎么?”“我认为惩罚应该比禁闭更重一点,”Umbridge
说,更加夸张的笑着。麦格教授的眼睛睁大了。“但很不幸,”她说,努力想作出一个笑容使她看
上去好象得了牙关紧闭症,“既然他们在我的学院,应该由我来决定怎么样的刑罚,Dolores。”
“哦,不错,米诺娃”Umbridge 教授假笑着说,“我想你会发现应该由我来决定。现在,放哪儿去了?Cornelius 刚送过来。。我是说,”她虚伪地笑着,在她的手提包里乱翻,“魔法部刚送过来。。。在这里。。。”
她拉出一张羊皮纸展开来,在开始读之前小题大
做地清了清嗓子。“咳,咳。第二十五条教育法令。”“又一条!”麦格教授激烈地叫道。“哦,是的,”Umbridge 说,仍然微笑着。“事实
上,米诺娃,是你使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做一点改进。。。还记得当我不想让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重组时你怎么无视我?你怎么把这件事拉到邓不利多那儿,而他坚持可以组这支球队?那么,现在,我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
了。我立刻和魔法部联系了,而他们很赞同我的观点,就是高级检察官有权剥夺学生的特权,否则她——这是指我——会比一般教师的权利小!你看现在,不是吗?米诺娃,我阻止格兰芬多的球队重组是多么明智啊?可怕的脾气。。不管怎么样,我要读一下修正案。。。咳,咳。。。从今以后高级检察官在决定霍格瓦兹学生的惩罚、奖励及免除学生的特权上有最高权威,并有权改变其他教师作出的惩罚、奖励或免除学生特权的决定。签字,魔法部部长,Cornelius Fudge,Merlin First Class 等等。”
她把羊皮纸卷起来放回包里,仍然微笑着。“所以。。。我真的认为应该禁止这两个人再打魁
地奇,”她说,从哈利看到乔治又看回来。哈利感到金色飞贼在他手里疯狂的摆动着。“禁止我们?”他说,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
“玩魁地奇。。。再也不许?”“是的,波特先生,我想这辈子禁止你玩会有点效果,”Umbridge说,当她看到哈利努力去弄明白她的
话时笑的更厉害了。“你和这位威斯里。另外我想,安全起见,这个年轻人的双胞胎也应该被禁止——要不是他的队友拉着他,我相信他也会攻击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当然我会没收他们的扫帚。她们会安全地放在我的办公室里,以防他们犯规。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麦格教授,”她转回去继续说,麦格教授就象冰雕似地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她。“其余的队员可以继续玩,我没从他们身上看到任何暴力迹象。那么。。。祝你下午好。”
Umbridge 离开了房间,看上去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留下了一片可怕的寂静。
“禁止,”这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Angelina用空洞的嗓音说,“禁止。没有追捕手和击球手。。。我们到底还能干什么?”
哈利到处看到的都是闷闷不乐和忧郁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象他们赢了比赛,队员们萎靡不振地坐在火旁,除了罗恩,自从比赛后就没看见他。
“这是不公平的,”Angelina麻木地说“我是说,
Crabbe 在哨响以后还用游走球打他怎么说?她禁止他了吗?”
“没有,”金妮悲惨地说。她和赫敏坐在哈利的两旁。“他只被罚抄写,晚餐时我听到Montague笑着谈这件事。”
“而且禁止弗雷德,他甚至什么都没干!”Alicia愤怒地说,用她的拳头敲打着膝盖。
“我什么都没干不是我的错,”弗雷德说,表情很难看,“要不是你们三个拉着我,我本可以把那个卑鄙的家伙打成肉浆。”
哈利悲惨地望着窗外的黑暗。下雪了。他原来抓着的金色飞贼在房间里一圈圈地盘旋。人们望着hypnotised 和克鲁克山从一张椅子跳到另一张,追逐着它。
“我去睡了,”Angelina 说,慢慢站起来。“也许这都是一场噩梦,明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我们还没比赛。。。”
Alicia和Katie很快也走了。过了一会弗雷德和
乔治也逃到床上去了,对路过的每一个人怒目而视,不
久金妮也去了。只有哈利和赫敏留在火旁。“你看到罗恩了吗?”赫敏低声问。哈利摇摇头。“我想他在躲着我们,”赫敏说,“你想他去哪儿
——?”.. 但就在这时,背后传来吱吱地一声,胖夫人闪到
一边,罗恩从肖像后爬了进来。他真的非常苍白,头上
都是雪。当他看见哈利和赫敏时,呆呆地站住了。“你去哪儿了?”赫敏焦急地说,跳了起来。“散步,”罗恩咕哝着。他还穿着魁地奇的队服。“你看上去冻坏了,”赫敏说“过来坐下!”罗恩走到火旁,陷进离哈利最远的椅子里,不看
他。金色飞贼在他头上盘旋着。“我很抱歉,”罗恩低声说,看着自己的脚。“为什么?”哈利问。“因为我以为自己能打魁地奇,”罗恩说,“我明
天第一件事就是去辞职。”
“如果你辞职,”哈利暴躁地说,“我们队只剩三个人了。”罗恩看上去完全摸不着头脑,于是他接着说:“我被终生禁赛了,弗雷德和乔治也是。”
“什么?”罗恩叫道。
哈利不能忍受再说一遍事情经过,于是赫敏告诉了他整件事情。当她说完后,罗恩看上去比刚才更苦恼了。
“这都是我的错——”“你没叫我打马尔福,”哈利生气的说。“——要不是我在魁地奇表现的那么糟——”“——这事和你没关系。”“——那首歌刺伤了我——”“——它伤害不了任何人,”赫敏站起来走到窗边,离开了他们的争吵,透过
窗户看着雪花旋转飘落。“看,忘了它吧,行吗!”哈利大声喊。“即使你不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事情也已经够糟的了!”罗恩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盯着自己长袍潮湿的
摺边看着。过了一会他迟钝地说,“这是我这辈子最糟
糕的一天。”“参加俱乐部?”哈利挖苦地说。“好了,”赫敏说,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我能想
出一件事也许会让你们都兴奋起来。”“哦,是吗?”哈利怀疑地说。“是的,”赫敏说,离开了黑暗的,粘着雪花的窗
户,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海格回来了。”
第二十章海格的故事
哈利全速跑到男生宿舍拿出他的隐形衣和活点地图;他是如此的快以致於他和罗恩在女生宿舍门口等了五分钟,看到赫敏带着她编织的头巾和手套!
看到罗恩露出不耐烦的情子,她谨慎地说:“外面可是很冷的!我们应该有充分的准备!”
他们匆忙的披上隐形衣爬出了肖像门洞,罗恩长高了很多,他现在不得不蹲下慢慢小心的移动才能避免他的脚碰到障碍!他们向楼下走去,不时的停下来查看活点地图,看费格和诺里斯夫人在什么地方。他们非常的幸运,除了差点没头的尼克没有遇到任何人。尼克一边飘走一边莫名其妙的说着什么“韦斯莱是大王”。他们走出大厅来到了外面,虽然正下着雪,但哈利看到海格小木屋的烟囱冒出的烟,他的心快速的跳跃着。他飞快的跑了起来,使罗恩和赫敏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他着跑。最后他们兴奋的踩着嘎扎嘎扎的厚雪来到了小屋的
门前!当哈利用他的拳头敲了三次门后,里面传了一阵
狗的狂吠声!
“海格, 是我们!”哈利大声喊道!
“等一下!”一个粗卤的声音说。
他们在斗缝下互相看着,他们从海格的声音中听出他非常的高兴。
三秒中后他们听见拔门闩的声音,门吱的一声开了,门缝中露出了海格的脸!
赫敏尖叫了一声。
“我的天呀,小点声!”海格匆忙地说,忽忙躲来开他们的注视。“你们是披着隐形衣对吧?好了,快进来,快来进吧!”
“对不起!”赫敏气喘嘘嘘地说,紧跟着他们三个走进了海格的屋子。他们摘下斗蓬好让海格能看到他们“我真的-哦,海格!'
“是意外,意外”海格匆忙地说,在他们进屋之后关上了门和所有的窗, 但是赫敏看到了他脸上惊恐的表情。
海格的头发被凝固的血粘在一起,他的左眼有一条肿胀的伤痕并且还有一块被打成了紫黑色。在他的脸和手上有许多处伤痕,有的还在渗血,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上看,哈利怀疑他还伤到了肋骨。显然,他是刚刚到家,他黑色的大斗蓬和帆布背包正放在门后的椅子上。足有两个人大的海格正把一个铜荷壶放到炉子上。
“你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问道, 尖牙正在他们
周围乱蹦乱跳,并不断的想舔他们的脸。。“是意外!”海格坚持地说。“要喝杯茶吗?”“别骗人了”,罗恩说,“说实话吧!”“我告诉你们了, 没事,”海格看着他们,并且准
备给他们一个微笑,但是却畏缩的转开了脸。“嗨!能够看到你们真好!真是一个愉快的夏天,
对不对?”“海格,你被袭击!”罗恩说道。“我刚才就告诉你们了,是意外!”海格坚持地说。“你认为我们会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的脸被打过
吗?”罗恩说。
“你应该让庞弗雷夫人给你看看, 海格,”赫敏担心地说,“你的伤口看来很脏!”“它们不会要了我的命,没关系的”海格压抑地说。
他走到小屋中央的大木桌子旁,猛的掀开盖在上面的抹布。下面放着一块淌绿色的血像汽车轮胎那么大的牛排。
“海格,你不是要吃这个吧?”罗恩说,他靠近桌子伏下身看了看那肉,“它看起来好像有毒。”“它是只看起来有毒,它是龙肉”,海格说。“啊,我不会吃它的!”
他拿起一块龙肉在他的左脸颊上轻轻的拍打着。当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时,那绿色的血正沿着他的胡须往下滴。
“这样好多了,它们对治疗伤口很有效。”“那么,你会告诉我们,你发生什么事吗?”哈利问道“不能,哈利,这是最高机密,我的工作不允许
我告诉你们”“是巨人打了你吗,海格?”赫敏平静地问道。海格手上的龙肉一下子掉到了他的胸口上。“巨人?”海格说,他极快地捡起龙肉,并把它
放回脸上,“谁告诉你关于巨人的事了?谁告诉你们我被
巨人打了?”“我们猜的”赫敏辩解地说。“哦,猜的!你们是怎么猜到的?”海格用没被
龙肉盖着的眼睛严厉的看着她说。“这很.明显”罗恩说,哈利点头表示同意。海格盯着他们,然后叹了口气,将龙肉丢回桌子
上,然后走过去拿下正在嘘嘘尖叫的壶。“从来没见过像你们三个那么爱管闲事的小孩。”
他嘀咕着把三个杯子倒满,“可不是在夸你们。”然而他的胡子却在一跳一跳的。“就是说你们确实是去找巨人了?”哈利坐到桌
子上,咧开嘴笑起来。海格把杯子放到三个人面前,然后坐下,拿起龙
肉又贴到脸上。“对,是的。”他说,“没错。”“找到他们了?”赫敏静静地说。“嗯,他们倒没那么难找,这是真的。”海格说,
“因为很大,知道吧。”“他们都在哪儿?”罗恩说。“山上。”海格明白地说。“那那些麻瓜们怎么没.?”“实际上他们找到过。”海格说“他们常常说那些
死掉的人都是因为山体滑坡之类的事故.”他轻轻的把龙肉放到脸上最严重的伤口上。“海格,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恩说,
“告诉我们巨人为什么攻击你,然后让哈利告诉你关于他被摄魂怪袭击的事!”
海格手里的杯子和脸上的龙肉一下子都掉了下来,嘴里的茶水和龙血溅得桌子和地板上到处都是,他一边不停的咳嗽一边说,
“你们在说什么?被摄魂怪袭击?”海格生气的
大吼道。“你没有听说吗?”赫敏睁大眼睛问道。“自从我去了离开这后就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
什么事,我在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也没有收到任务猫头鹰信,摄魂怪没有伤到你吧?”
“他们没有伤到我,一天他们在街道上出现并且要攻击我和我的表兄,我使用了魔法,魔法部想要将我驱逐出学校..”
“怎么会这样?”“而且我必须出席听证会,告诉他们我为什么使
用魔法, 别管这些了,你先告诉我们关于巨人的事吧。”“你被驱逐!”“差不多是这样,你告诉我们,这个夏天你到底
做了些什么,然后我再告诉你关于我的事”哈利坚决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海格。“哦,好吧”海格认命的说。他伏下身子,用力的把龙肉从尖牙的嘴里抢出来。“哦,海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赫敏首先
开始发问,而海格却拿起龙肉在他那肿起的眼睛上开始轻拍。他重新给他们三人倒上了茶水,然后说:“是的,我们在放假后就出发了..”“和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然后呢?”赫敏插嘴问道
“是的,我们一起”海格回答,在那满是胡须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没错,当时就是我们俩。我会告诉你们的,Olympe(奥林派,马克西姆夫人的名字)她也不会介意的。你们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很有品味。而且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从来没抱怨过那些糟糕的环境。”
“你们知道要去哪儿?”哈利问道“知道巨人在
哪儿?”“是的,邓不利多校长告诉我们的!”海格说“他们藏起来了对吗?”罗恩问道,“他们藏在一
个没的知道的地方对不对?”“并不是这样”海格摇了摇头回答道,“他们只是
不想被其它的巫师打扰,他们一直不喜欢与人接触,所在人们很难找到他们,这是因为是样,我们在接受邓不利多校长的指令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他们。”
“一个月?”罗恩说,他大概没有想到这次旅程
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你们不是知道他们大概在什么地方吗?”他开始了解海格的处境了,他几乎是同情地看着
他。“我们迷路了,罗恩”,他粗暴地说“你们迷路了,怎么会呢?”“你们不明白”海格说,“魔法部一直在监视邓不
利多校长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人”“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哈利急于听完海格的经历,“我们知道魔法部在监视邓不利多校长”“所以你们不敢使用魔法去那里?”罗恩吃惊地说“你们必须用其他的任何方法呀”“没错,用任何方法”,海格小心地说,“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只能慢慢的走。”
罗恩趁海格喘粗气的时候,匆忙地喝了一口茶。
“因为他们很容易跟踪我们,所以我们只好假装在法国旅行,使他们认为我们是要去马克西姆夫人的学校去渡假。”“我们认为有人跟踪我们,所以我们不能使用魔法,我们用了很长时间才到达第戎”
“哦,第戎”赫敏兴奋地说“我曾在那里渡假,你记得吗?”
当她看到罗恩脸上落默的表情后,马上不在说话了。
“这次旅程也不是完全糟糕的,我们偶尔也会使用一些魔法。期间我们看到澳大利亚(皇家)海军埋葬一对波兰夫妇后不停的唱歌,还有一次我们在一个酒馆里遇到一个吸血鬼,..”
“然后,我们达到了目的地,我们开始往山里走,看有没有巨人们留下的标志”。
“我们停止使用魔法,好让他们接近我们,他们不喜欢巫师,我们不想让他们从背后攻击我们,邓不利多校长警告我们,魔法部一直对巨人进行限止,他已经
找人通知巨人了,他让我们必须非常小心,因为在我们
去的地方附近发生过死人的案例。”海格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呀!”哈利急切地说。“我们发现了他们”海格坦率地说。“我们在附近
仔细地找,他们在真的那,利特尔举办了一个热情的宴
会招待我们,”“他们有多大?”罗恩插嘴问道。“大概有二十尺”海格不在意的说“还有一些更
大的,差不多有二十五尺。”“有多少人?”哈利问“我计算了一下,大概七十到八十人吧”海格说。“是全部的巨人了吗?”赫敏问。“是的,所有的”海格悲伤地说,“八十人,他们
部落最多时有一百多人,但一些上了年纪的都死了,可能是巫师杀了他们,也可能是他们自己杀的,他们死的比以前快。邓不利多校长说那是他们自己的过失,他们曾与巫师为敌,以前他们一直友好相处,巨人们没有好
很的自我保护方法。”“是这样,”哈利说“你见到他们之后呢?”“很好呀,我们一直等到早晨,想去和他们谈谈,
他们在黄昏时才起床,当时他们正在睡觉,为了让他们
起来,结果引起了一次雪崩。”“无论如何,当光线进来后他们就看见我们了。”“真的是这样吗?”罗恩说,他对海格肃然起敬
“你们真的找到了巨人的部落?”
“是这样的,邓不利多校长告诉我们,如何与他们相处,”海格说“你们要送他们酋长礼物并对他们表示尊敬。”
“你送了什么礼物给那个酋长?”罗恩问
(整理者T_M_RIDDELL对下面一段内容表示不解:难道我的书印错了???不是说Karkus 那个酋长的样子的么????还是谁在偷懒?嘿嘿~)
“这很容易,”他说“一些食物和其他东西。一只非常大的死山羊,我估计他有非常的重,还有一块像是犀牛皮的兽皮。”
“你们和他真的走到一起了?”赫敏有些喘不过气地说。
“当然了,他们在一个四周都是高山的美丽山谷之中,在山附近有一个湖,我们和他还有他的妻子。”
“可是,他们刚发现你们的时候,没有要杀死你们吗”罗恩怀疑地问。
“他们中有一些这么想”海格耸耸肩,“但我们照着邓不利多校长告诉我们的那样做,送给酋长礼物后,他便不理会他们了,其它巨人也就不在这么想了。”
“告诉你们我们是怎么做的吧,我们向他们鞠躬,并到礼物放倒他们的脚下”。
'但是当他们看见了你的时候 , 他们没有试而且杀你吗?'罗恩怀疑地。
“你给巨人什么礼物?”罗恩热心地问:“食物吗?”
“不,他们自己能找到任何食物,”海格说“我们给他们的是有魔力的东西,他们非常喜欢魔法,不是普通的魔法,是一支永远燃烧的树枝。”
“噢!”赫敏非常羡慕,但哈利和罗恩却迷惑不解。“那是什么?”“永恒之火”赫敏回答道“你们应该知道的,弗
立维教授在上课时提到过两次呢!”“没错,是那样”海格很快地说,使罗恩没法顶嘴。
“邓不利多校长给这支树施了魔法,让它永远燃烧,这可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办到的,所以当我把火把放在雪地上时,酋长表示了对邓不利多校长的尊敬和问候!”
“那么他说了什么?”哈利热心地问“不知道”海格说“他说的不是英语。”“你在开玩笑!”“那没关系,”海格泰然地说“邓不利多校长告诉
过我们巨人们会这么做。他们夫妇大笑了好久,但是我
们听不懂巨人的语言,他们有翻译给我们听。”“那么他们喜欢这份礼物吗?”罗恩问“当然了,有了这个火把,他们就不怕下雨了”
海格说,他把龙肉翻了一下个又放到肿起的眼睛上。“他们非常高兴,所以我告诉他们,邓不利多校长希望他们能有所回抱和能与他们联系。”
“你没跟他们说需要他们的帮助吗?”赫敏问道
“邓不利多校长让我们慢慢来,”海格说“让他们答应明天会回送我们礼物之后再说,然后我们再送给他们另外一个礼物给,这样好留下好印象,再让他们有时间去发现这些礼物是多么的好,巨人都特别喜欢收到更多的礼物。”
“如果只送简单的礼物给他们的话,他们会杀了你们的,因此我们采用了迂回的方法。那天晚上他们热心的为我们准备了一个非常舒适的洞穴让我们休息,”
“那么你和他们说了吗?”
“说了,在我们把妖精制造的永远不会损坏的钢盔送给他们之后,我和他们说了!”
'而且你和他说话?'
“他们怎么说?”
“不是很好”海格说“大部分不同意,他们听说
邓不利多校长,他们认为邓不利多校长曾和英国的一些巫师参与杀死了英国最后一个巨人我们以为当我们离开的那天晚上可以得到他们的同意。”
“但我们错了。”
“这是什么意思”罗恩急切地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巨人们不愿意生活在一起”海格悲伤地说“他们不团结,他们不相互帮助,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们数个星期都在互相残杀,男人杀男人,女人杀女人,老人杀老人,他们互相竞争,将对方杀死。”(好血腥的一段,是不是我翻译错了!!!)
海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天夜晚爆发了战争,从我们休息的洞口看到了山谷里发生的一切,战争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到处都是惨叫声,地上的雪就全都染红了,他的头被扔到了湖底。”
“谁的头?”赫敏喘着气问。
“酋长的”海格沉重地说“产生了新的酋长Golgomath。”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用了两天时间来
偿试与新的酋长修好,但他对我们并不友好。”
“你去了他谈话?”罗恩怀疑地问“在你看到他杀了酋长成为新酋长之后?”
“我必须完全我的任务”海格说“我们以为两天后他们会因为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而不会与我们为敌。”
“在我开口前,他正坐在那里看老酋长的钢盔,他很强壮,有一头黑色的头发,带着一串用骨头做的项链,我给了他一块非常好的龙皮做为礼物,我对他说了我们的要求,结果他的两个仆人抓住了我的脚,把我倒吊起来。”
赫敏用手捂住了嘴,差点尖叫。
“你是怎么脱险的?”哈利问道
“是马克西姆夫人救了我”海格说“她用魔棒发出咒语,打中了正在打我的两个巨人的眼睛,他们立刻放开了我。但这一下子就麻烦了,我们使用了魔法攻击他们,他们特别恨攻击他们的巫师,我们不可能再和他们谈和了,我们只能离开。”
“天呀!海格”罗恩轻轻地声。“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久在回到这里呢?”赫敏
问我们没有在三天之后离开!”.. 海格说,看起来有
些愤慨,“邓布里多还得靠我们呢!”“但你刚刚不是说你们已经不能回去了吗!”“不,白天不行。我们只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花了几天时间躺在洞穴里观察,我们所见到的并不好。”“它又拧下更多的脑袋?”赫敏恶心地问。“没,”.. 海格说。“但是我倒是希望他那么做。”“为什么?”“我是说我们很快发现,他并不拒绝所有的巫师
—.. 只是我们。”“你是指食死徒?”哈里很快地问道。“是的,”.. 海格黑着脸说。“他们中的几个每天都来拜访,带礼物给Gurg,Gurg也不把他们倒吊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食死徒呢?”罗恩问。“因为我认出他们其中一个,”.. 海格粗声说。
“Macnair,还记得他吗?那次派来杀Buckbeak 的小子?他是个,疯子。像Golgomath 一样喜欢杀人,难怪他们相处得那么好。”
“所以 Macnairs 说服巨人们去加入You-know-who?”赫敏绝望的问。
“暂停你的疯狂的想法,我还没说完我的故事呢!”海格不满的说,那个原本不打算告诉他们任何事的人,现在看起来好像很享受。“我和Olympe谈过之后觉得虽然Gurg看起来拥护You-know-who不等于所有人都同意。我们应该试着说服那些不想让Golgomath 当Gurg的人。”
“你怎么是到那些人不拥护Golgomath呢?”罗恩问。
“哦,他们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那些,不是吗?”海格耐心的说。“那些有些理智的都被扔到一边,像我们一样藏在山洞和沟渠里。所以我们决定在晚上的时候刺探山洞,看看是不是能说服任何人。”
“你在黑暗里到处刺探巨人?”罗恩说,声音中
充满敬畏与崇敬。
“嗯,我们当时最担心的并不是那些巨人们,”海格说。“我们关注的是那些食死徒们。邓不利多曾经告诉过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纠缠如果我们可以避免的话,可是麻烦就是他们知道我们在周围-想是Golgomath 告诉他们的。我们想在晚上那些巨人都睡觉的时候爬近洞,Macnair 那伙人在周围蹑手蹑脚的寻找我们。我勉强的阻止Olympe跳出来,”海格说,他的嘴角带动着周围的乱胡子上扬。“她特别渴望攻击他们,她被刺激之后很暴躁的,你知道的。我想应该是因为她的法国血统。”
海格出神的盯着火堆。给了他30秒回忆之后,哈利大声的清了清嗓子。
“那到底怎么了?你有跟其它的巨人接触吗?”
“什么?哦。。。啊对,我们有。是的,在Karkus被杀之后的第三个晚上,我们蹑手蹑脚的爬出隐藏的洞穴,又回到那些沟渠里,同时密切注意着食死徒的动静,进了一些洞穴,但没有进展—然后,在大约第六个的时
候,我们找到三个巨人藏着。”“那洞穴肯定被挤满了,”.. 罗恩说。“都没有挥拳头的地方,”.. 海格说“但他们看到你的时候没有攻击吗?”赫敏说。“如果他们在其他的情况下他们会的,”海格说,
“但他们三个都伤的很重。被Golgomath一伙打得失去意识了;当他们清醒后,他们爬到能够找到的最近的掩蔽处。总之他们中间一个会一点英语,他给其他人翻译。我们所说后的效果并不是太坏。所以我们持续回来探望那些伤者。。。。在某个时候,我估计我们说服了6,7个巨人。”
“有6,7个?”罗恩兴奋地说。“不坏啊—他们
会到这来,和我们一起对抗you-know-who吗?”可是赫敏说,“什么叫做‘在某个时候’,海格?”海格难过地看着她。“Golgomath一伙攻击了那些洞穴,之后活下来的
那些就不想和我们有关系了。”“所以。。。现在没有巨人会来了? ”.. 罗恩失望地
问。
“不,”.. 海格说,深深地叹了口气,翻过脸上的那块肉排,然后,把清凉的那面贴到脸上,“但是我们做了我们应做的事,我们传达了邓布里多的口信,一些人听到了,我想有人会记得的。也许那些不想呆在Golgomath 身边的,会迁出大山的,也许他们会记得邓布里多曾经对他们有好过。。。。他们也许会来。。。。”
这时,大雪已近堵住了窗口。哈利意识到袍子膝
盖部分已经浸湿了;Fang 靠在哈利的腿上,流着口水。“海格?”赫敏静静地说。“干啥?”“当你在那的时候,你有没有。。。又没有任何迹
象关于。。。你有没有听到任何事情关于你的。。。你的。。。
母亲?”海格昏暗的眼睛望着她,这使得赫敏觉得害怕。“对不起,我忘了.”“她死了。”海格轻轻地说,“很早之前就死了。
他们告诉我的。”
“哦,我.我真的很抱歉.”赫敏用很小很小的声音低低地说。海格耸了耸他那粗壮的肩膀。“没关系,”他说,“已经对她没什么印象了。那不是个好妈妈。”他们又不再说话了。赫敏瞟了一眼哈利和罗恩,很明显想让他们说点什么。“但是你还是没说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海格。”罗恩指指海格满是血污的脸。“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哈利说,“小
天狼星说马克西姆夫人早就回来了。”“是谁袭击了你?”罗恩说。“我没被袭击!”海格强调说,“我..”但是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赫敏吓了
一跳;她的杯子从指间滑落摔在了地上;牙牙大叫起来。他们四个一起向门边的窗子望去。窗外有一个矮小的身影。
“是那个女人!”罗恩小声说。“躲到这下面来!”哈利赶紧展开隐形衣遮住他和
旁边的赫敏,然后罗恩也钻了进去。他们挤在一起,匆匆躲到屋子的一个角落。牙牙朝门口拼命大声叫着。海格觉得很奇怪。
“海格!把我们的杯子藏起来!”
海格急忙把哈利和罗恩的杯子塞到了牙牙的篮子垫下面,牙牙在正门面不住的蹦来蹦去。海格用脚把它挤到一边,打开了门。
昂布瑞吉教授正站在门口,她穿着的绿色斜纹软呢斗蓬,戴着耳罩。为了能看到海格,她向后靠了靠,她几乎还不到海格的腰。
“那么”她好像是在和聋了说话那样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就是海格?”没等海格回答,她就走进了房间,用她的眼睛四周查看。“走开!”她大声的喊到,用她手提包赶开想要舔
她的牙牙。“嗨,它没有恶意。”海格看着她说“你是谁?”“我是德洛丽丝昂布瑞吉。”
她打量着海格的小层,有两次她的目光看到了哈利他们站着的角落。“德洛丽丝昂布瑞吉?”海格说, 他彻底地的迷惑了。“我知道,你是和福吉一起在魔法部工作的?”
“是的,我是魔法部的副部长”昂布瑞吉说,并在小屋开始四处踱步,查看屋里的每一个地方,并把目光落在了墙边的旅行袋和斗蓬上。“
“我现在是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你可真勇敢”海格说“没有人愿意做那份工作的!”“而且还是霍格沃的高级顾问”昂布瑞吉教授说,
没有注意海格对她的评价。“什么?”海帮皱着眉头问。“你知道我要喝茶”。昂布瑞吉教授说,指了指地
板上赫敏杯子的碎片。
“哦”海格无助的向哈利、罗恩和赫敏站着的地方瞥了一眼,“啊,是牙牙,它把我的杯子撞到了地上,因为这样我才改用另一个。”
海格指了指他自己用过的杯子,脸上还放着那块
龙肉。昂布瑞吉教授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平静地说“是我在和牙牙说话”海格说“那它也对你说话了?”“是的,用它的语言和我说”海格回答着,他已
经开始不自然了,“我和它心灵相通。”“我在你的门前看到雪地上有三对脚印”昂布瑞
吉狡猾地说。赫敏吓得吸了一口气,哈利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
嘴。牙牙正围着昂布瑞吉教授不停的闻,因此她似乎没
有听到。“哦,我刚刚回来,”海格挥了挥手说,“可能在
我回来之前,有人来看过我。”“但是却有没离开的脚印。”“哦,那我就不知道了”海格说,他摸了摸胡子
再次向哈利他们站着的地方看了看,好像希望他们能帮
帮他。昂布瑞吉教授在小屋面走了一圈,四处仔细地查
看。她弯下腰看了看床底下,还打开了海格的厨柜。当时她离哈利只有两寸,罗恩和赫敏紧贴着墙站
着,哈利极力忍耐着直到她离开。她看了看海格乱槽槽的屋子,转过身来说:“你出什么事了?你受的伤?”
海格急忙把脸上的龙肉拿开,哈利真希望他没那么做,这样一来,海格眼睛那黑紫色的伤痕和满脸已经凝固的龙血更加明显了。
“哦-,我,我出了一点意外!”他一瘸一捌地说。“什么样的意外?”“我摔倒了。”“你摔倒了?”她冷冷地重复地问“是的,就是这样,因为我的身材太大了,没有
合适我的帚把,我骑的是我养的鹰头马,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就是那种有着翅膀的动物,我曾经骑过,它们
是..。”“你去了哪里?”昂布瑞吉教授冷淡地打断了海
格话。“我去了哪?”“是的,从二月份开始,你去了哪里?和你同行
的还有另一所学院的一位老师。这所学院里的老师没有人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因为你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就走了,你倒底去了哪里?”她问道
海格用眼睛盯着她,哈利几乎可以看到他正在升
起的怒火。“我,我出去渡假了”他说“渡假,”昂布瑞吉教授。她用眼睛看了看海格肿
胀的脸,龙血正一滴一滴的流到他的背心上。“我明白
了”。“是的,”海格说“去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对呀,对于一个猎场看守人来说,这一定是很
难得的机会”昂布瑞吉教授用她那种甜美的声音说。海格那黑紫色的脸开始泛红了。
“是的,换一个新的环境”“山景漂亮吗?”昂布瑞吉教授很快地问。她知道一切,哈利想。“山?”海帮重复了一下,他马上反应过来“不
知道,我们去的是法国的南部,在那里的海边晒太阳。”“真的吗?”昂布瑞吉教授说。“那你没有没被晒黑呀?”
“当然了,我的皮肤挺敏感的”海格回答说,并努力的开心的微笑,却露出了他已经被打掉两颗的牙齿。昂布瑞吉教授冷淡地看着他;他微笑着支吾地解释。她一边打开挂在她手臂上的提包一边说“我将向部长报告你没有及时的回到学院。”
“好吧”海格点点头说
“你应该可以从别的老师那里知道,我现在是这里的高级检查官,我想我们一定会很快再见面的。”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说道。
“你是这里的高级检查官?”海格茫然地看着她重复地说。
“哦,没错”昂布瑞吉教授温柔地说,将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看着他,“魔法部决定开除一些不合格的老师,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海格。”
她走了出去,并大声地把门关上。哈利刚想摘下隐形衣,但赫敏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现在不行”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她可能还没走。”海格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走过去打开门,四处的看了看。“她回城堡了”他低声地说“啊,检查院派来的的人就是她吗?”“是的,”哈利摘下斗蓬回答说,“她已经给特里劳妮老师的课了作了鉴定”“嗯,海格,你已经计划好上课时教我们什么了吗?”赫敏问道。
“哦,这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很好课程。”海格热心地说。他从桌子上拿起龙肉重新放到了眼睛上。“是我从那对夫妇身上想到的,你们就等着
瞧吧,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课程。”“嗯,有多特别呢”赫敏试探性地问。“现在我不能说”海格开心的说,“我要给你们一
个惊喜。”
“惊喜,海格”赫敏急忙说,不再装着无所谓“你应该看得出来昂布瑞吉教授不会希望看到危险的事情发生的。”
“危险?”海格困惑地说。“你们别傻了,我怎么会让你们有危险呢,我不会那么做的,它们都很可爱。”
“海格,你还没有通过昂布瑞吉教授的检查,而且如果她看到你如何让我们照顾那些Porlocks, 你该怎么向她介绍说那些可怕的刺是多么可爱呢!”赫敏认真地说
“但是,那些难道不有趣吗?”海格说“它已经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呀。”“他们会在多年后,仍记得我所教给他们认识的各种妖兽的。”“海格,求你了,”赫敏说,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昂布瑞吉教授正在找任何藉口开除你呢!她和邓不利多校长不一样,海格,请你教我们一些无趣的课程吧。”
但是海格却只是打了个哈欠,渴望的看了看他的大床。
“听着,现在真的太晚了”他说着,轻轻的拍了拍赫敏的肩,却差点让她撞到地板上“哦,对不起”他急忙拎住她的衣领把她拉起来,“你不用在为这件事担心了,我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非常棒的计划了,你们现在最好是回到城堡里,并且把你们的脚印都擦掉。”
“我不认为你能劝服他”,过了一会儿罗恩说,他们观察四周的动静,背对着城堡一边走一边擦掉他们的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明天我一定会再去劝他的”赫敏坚持地说“我必须说服他改变他的计划,我不在乎昂布瑞吉把特里劳妮踢出学校,但她绝不能开除海格。”
第二十一章蛇眼
星期天一早赫敏踩着两尺深的大雪艰难的向海格的小屋走去。哈利和罗恩本想一同前往,可是他们积累如山的作业又达到了令人警惕的高度,所以他们勉强的留在休息室里,试着忽略外面一阵阵欢呼---同学们正在享受着在冰冻的河上滑冰和玩雪橇的快乐;更恼人的是他们施魔法使雪球不停的飞上格林芬多塔,重重地击打在窗户上。
“真烦人!”罗恩低吼,终于失去了耐心,把头伸到窗外,“我可是级长,再有雪球打到这窗户------哎唷!”
他立即缩回头,满脸是雪。
“是弗莱德和乔治,”他抱怨道,重重地关上身后
的窗户,“浑蛋。。。”
赫敏正好在午饭之前从海格的小屋回来,微微地颤抖着,袍子膝部以下的部分都湿了。
“怎么样?”当她进来的时候,罗恩抬头问道,“把他所有的课都计划好了吗?”
“不管怎样,我试过了,”她闷声闷气的答道,一屁股坐进哈里旁边的椅子。她抽出她的魔杖,复杂的挥舞了几下,一阵热气便从魔杖的末端涌出;她把魔杖对着袍子,那袍子就随着水汽的挥发,渐渐干了。“我到的时候他根本不在,我至少敲了半个小时的门,最后才看到他笨拙的从森林里走出来---”
哈利呻吟着:禁林里的生物都很有可能成为海格被解雇的原因。“他在里面养了什么?他有说吗?”哈利问道。
“没,”赫敏沮丧地回答。“他说他想把他们当作一个惊喜。我试着跟他解释Umbridge,但是他就是不理解。他总说没有正常人会想学变形虫而不去学吐火怪的——.. 哦,我想他不会真的得到一只吐火怪,”.. 看到哈利和罗恩惊骇的表情,她又说道,“从他所说拿蛋的难度,他并不是没有试过。我不知告诉他多少次他最好按照格拉普兰的课程计划,但坦白的说我并不认为他甚至听进了我说的一半。你知道的,他现在在一种古怪的状态。他仍然不肯说到底怎么受了那么多伤。。。”
第二天早餐时,海格在教员桌的出现并没有受到全体同学热情欢迎。一些,像弗莱德,乔治,和李?乔丹,高兴地嚷着,在格林芬多和海夫巴夫的桌子间跑过,冲上前去紧紧抓着海格的大手;其他人,像Parvati和Lavender,交换了一个阴郁的眼神,摇了摇头。哈利知道很多同学比较喜欢格拉普兰教授的课,最糟的是在他头脑中有一小块但没有偏见的部分知道他
们有个合理的理由:格拉普兰的对一节有趣的课的概念是课堂中不会有谁有丢掉脑袋的危险。
星期二,带着对海格的担忧,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去找海格,厚厚的包裹着来抵抗严寒。哈利担心的不仅仅是海格决定教他们什么,还有其余的同学特别是马尔夫一伙人的表现如果Umbridge在场。
然而最高检察官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现身,当他们艰难的穿过雪地,向站在森林边缘等待他们的海格走去的时候。海格的出现并不能让他们放心:星期六紫色的淤青现在已经变成淡淡的黄绿色,一些割伤看起来让然像在滴血。哈利不理解:海格被某些生物攻击了吗—
—.. 或许,这种生物的毒液防止伤口愈合。仿佛在赞成这个不吉祥的想象,海格肩上似乎扛着半头死牛。“我们今天在这儿上课!”海格愉快地告诉前来的学生,示意他身后的黑树林。“更为隐蔽!再说,他们
也比较喜欢黑暗。。。”
“什么喜欢黑暗?”哈利听见马尔夫尖声问克莱博和高尔,声音中有一点惊慌失措。“他说什么喜欢黑暗——.. 你听见了吗?”
哈利记得在这以前唯一一次马尔夫进入森林的时候;他那时候也并不勇敢。他笑了:在魁迪奇比赛之后,任何使马尔夫不舒服的事都令他满意。
“准备好了吗?”海格巡视同学们一圈,高兴地问道。“好,那么,我为你们的第五年准备了一个进入森林的实地考察旅行。想着我们可以去观察一下这些生物在他们自然的生活环境。现在,我们今天要学习的生物是非常少见的,我认为我可能是英国唯一一位可以驯养它们的人了——”
“你确定它们真的被驯服了吗?”马尔夫问,现
在他语气中的慌张更明显了。“只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把野生动物带到课堂上来了,是吧?”
斯林德林们赞成地嘟哝着,一些格林芬多们看起来也觉得马尔夫说得有点道理。
“它们当然被驯服了,”海格说,他沉下脸,把肩上的牛抬高了一点。
“那,你的脸又是怎么一回事?”马尔夫追问。
“管你自己的事儿!”海格生气地说。“现在你们已经问完愚蠢的问题了,跟着我走吧!”
他转身大步跨进森林。似乎没有人乐意跟他走。哈里瞥了罗恩和赫敏一眼,叹了一口气,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三个领着整个班级随着海格出发。
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直到他们到达了一个地方,那里的树异常的茂密,暗得像似黄昏,地上也没有一丝血的痕迹。随着一声轻哼,海格把那半头牛扔在地上,向后退一步,然后再次面向他的学生,大多数学生都蹑手蹑脚的在树丛之间向他走来,紧张地四处张望,好像在任何时候都会有被攻击的可能。
“都过来,都过来,”海格鼓励大家。“现在,他们将会被生肉的气味吸引过来,但是我还是先喊他们一声,他们会喜欢先知道这里是我的。。。”
他转过身,晃了晃他那毛发蓬松的脑袋,试着甩掉脸上的头发,然后发出了一声奇怪并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那喊声在黑树林里产生了回音,像是某些怪异的鸟叫声。没有人在笑,他们像是被吓得发不出声音来。
海格又发出另一声尖叫。一分钟过去了,同学们仍然紧张地四处观望,试着捕捉前来动物的第一眼。然
后,当海格第三次把头发甩到后面,扩大胸腔时候,哈利轻轻的推了一下罗恩,指着两颗多瘤的紫杉树之间一片黑色的间隔。
一对没有表情的,白色,发光的眼睛,闪着光在黑暗中渐渐变大;不一会,一张凶暴的脸,脖颈,然后一匹带翅膀的黑马的骸骨般的躯体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它审视了整个班级几秒钟,甩动着它长长的黑色马尾,然后低着头,开始用它的尖牙把血肉一块块从死牛的身上撕扯下来。
哈利觉得一阵安慰。至少这是他没有幻想出这些生物的证据,它们是真的:海格也知道它们。他急切地望向罗恩,但是罗恩仍然盯着树林周围,几秒钟后,他低声问,“为什么海格不再喊了呢?”
大多数同学有着和罗恩一样的表情:困惑又紧张地期待着,他们仍然到处张望却注意不到和他们距离仅
有个把尺远的马匹。只有其他两个人看起来能够看到它们:站在高尔后面的一位纤细的斯林德林男孩正在看着那匹马吃食,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还有纳维,他的眼神随着那长长的黑马尾移动。
“哦,这又来了另一匹!”海格骄傲地说,当第二匹黑马从黑树林里出现,把它皮革般的翅膀合起贴近他的躯体,低下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现在。。。把手举起来,谁可以看得见?”
哈利举起他的手,他非常高兴他最终就要明白关于这些马的秘密了。海格对他点点头。
“对。。。对,我知道你可以看到,哈利,”他严肃地说。“你也可以,纳维,是吧?还有——”
“打断一下,”马尔夫用嘲笑的语气说道,“我们到底应该看什么呀?”
作为答案,海格指着地上牛的尸体。整个班级凝视了几秒,然后一些人惊讶得吸了口气,Parvati 细声尖叫。哈利知道为什么:一块块血肉好似自然的从骨头上脱落,然后消失在薄薄的空气里,看起来果然异常古怪。
“什么在这样?”Parvati恐惧地问道,躲到离她最近的一棵树后,“什么在吃肉?”
“Thestrals,”海格骄傲的说,赫敏越过哈利的肩头发出了一声轻叫,“哦!”表示理解。“哈格瓦茨这有一大群。现在,谁知道—?”
“但是他们是非常,非常不吉祥的!”Parvati打断,样子很警惕。“他们会给看到他们的人带来各种各样的带来厄运的。Profession Trelawney 曾告诉我—”
“不,不,不,”海格轻笑,“那只是迷信,事实是,他们并不是不吉祥的,他们非常聪明而且有用!当然,他们并没有很多工作,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拉学校的马车,还有当邓布里多不想Apparate 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的时候—这又来了一对,看—”
又有两匹马静静的从树林里走出来,其中一只经过时离Parvati很近,她颤抖着,让自己更贴近树桩,说道,“我想我感觉到了什么,我想它离我很近!”
“别担心,她不会伤害你的,”海格耐心的说。“好,现在谁能够告诉我为什么有些人看得见而其他人不能呢?”
赫敏举起手。
“说吧,”海格微笑的说。
“唯一可以看见thestral的人,”她说,“是见过死亡的人。”
“完全正确,”海格严肃地说,“给格林分多加十分。现在,thestrals—”
“Hem, hem.”
Professor Umbridge来了。她正站在离哈利几尺远的地方,又穿着她绿色的帽子和袍子,她的笔记板已经准备好了。海格,以前从来没有听过Umbridge 的假咳声,关心的盯着最近的thestral,显然认为它发出了那个响声。
“Hem, hem.”
“哦你好!”海格说,微笑着,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你收到我早晨发到你小屋的条子了吗?”Umbridge说,用像上次一样响亮缓慢的声音,似乎她在和某些外国的,非常迟钝的人说话。“告诉你我将会来视察你的课?”
“啊对,”海格欢快的说。“真高兴你找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就像你所看到的—或,我不知道—你能吗?我们今天学习Thestrals—”
“抱歉?”Umbridge大声说,用手在耳边做成杯状,皱着眉。“你说什么?”
海格看起来有些疑惑。
“呃—thestrals!”他大声说。“大的—呃—有翅膀的马,你知道的!”
他怀着希望地拍打着他巨大的臂膀。 Professor
Umbridge 抬起她的眉毛,一边嘀咕一边在她的笔记板上作笔记,“‘需要。。。求助于。。。拙劣的。。。手语。。。’”
“嗯。。。总之。。。”海格说,转过身面向他的班级,看起来有一点慌乱狼狈。“嗯。。。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看起来。。。有。。。很不好的。。。短。。。期。。。记忆力。。。’”Umbridge 咕哝,声音大得每个人都听得见。Draco Malfoy 看起来好像圣诞节早到了一个月;赫敏,正好相反,脸变成猩红色,强忍着愤怒。
“哦,对了,”海格说,不自在的瞥了一眼Umbridge的笔记板,困难的继续,“对了,我正要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们也有一群。对,嗯,我们刚开始有一只雄马和五只雌的。这一只,”他拍了拍第一个出现的那只,“叫做Tenebrus, 他是我最喜欢的,是第一个在这座森林里出生的——”
“你有没有意识到,”Umbridge,大声的打断他的话,“Ministry Of Magic把thestrals归类为‘危险动物’?”
哈里的心像一颗石头一样沉了下去,可是海格仅仅笑了笑。
“Thestrals不危险!的确,如果你惹怒了他们他们会咬你一口——”
“‘一想起。。。暴力。。。就会。。。表现的。。。很高兴。。。’”Umbridge继续边低估边在笔记板上作笔记。
“不——真的!”海格现在有些着急了。“狗也可以咬人如果你激怒他的话,不会吗——可是thestrals有着不好的名誉仅仅因为死亡的这件事——人们向来认为他们是坏的预兆,不是吗?他们只是不理解,是吧?”
Umbridge 不回答;她写她最后的笔记,然后向上看着海格说,再一次非常大声地而且慢慢地,“请像往常一样继续上课。我去随便走走。”她做了步行的手势—
—马尔夫和Pansy Parkinson 偷偷地笑——.. “在学生中”——她指指班级的个别成员——.. “问他们一些问题。”她指着嘴表示说话。海格盯着她, 显然完全不了解为什麽她的举动像是认为他不了解正常的英语。现在郝敏的眼中充满了愤怒的泪水。
“女巫 , 你这个邪恶的女巫!”.. 她低声说,当Umbridge 向Pansy Parkinson 走去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糟糕丑陋的,变态恶毒的——”
“呃。。。总之,”海格说,显然在努力恢复他的教学流程,“那么—— thestrals。是的。好吧,他
们有很多优点。。。。”
“你认为,”Umbridge 教授用她响亮的声音对Pansy Parkinson说,“当他说话的时候,你能够了解海格教授吗?”
正如郝敏,Pansy眼中也有泪滴,但这些是笑的泪滴;的确,因为她试着抑制吃吃的笑声,所以她的答案几乎不连贯。“不。。。。因为。。。。嗯。。。。很多时间听起来像咕哝声。。。。”
Umbridge在她的笔记板上潦草地书写着。海格脸上没有淤青的一小部分红了,但是他试着装成好像没有听到Pansy的答案。
“呃.是的.thestrals 的优点。嗯,一旦他们被驯养,像这着些马,你就不会再迷路了。他们有着令人惊异的方向感,只要告诉他们你想到哪里去——”
“当然,假定他们能了解你,”马尔夫大声地说,和Pansy Parkinson 笑成一团。 Umbridge 教授纵容的对他们微笑着,然后转向 Neville 。
“你能看见 Thestrals, Longbottom,是吗 ?' 她说。
Neville 点头。
“你曾经见过谁的死亡?”她问,她的语气漠不关心。
“我的.我的祖父,” Neville 说。
“那你觉得他们如何?”她说,挥动着她粗短的手,向着马群,他们现在已经把牛的尸体撕扯得只剩骨头了。
“呃,” Neville 紧张的说,瞥向海格。“嗯,他们。。。呃。。。还好。。。”
“‘学生们。。。不敢。。。去。。。承认。。。他们。。。害怕。。。’”Umbridge嘟哝着,在笔记板上写下另一个笔记。
“不是的!” Neville 慌乱的说。“不,我不害怕他们——!”
“非常好,”安布里奇说着,拍着纳威的肩膀,故意挤出一丝谅解的微笑,虽然它看上去更像是投给哈利的恶意的目光。“好啦,海格,”她转过头再一次看向他,又用那种高声的缓慢的嗓音说,“我认为我们接触的足够久了。你会得到(她仿佛要从她面前的空气中拿到什么)你的检查结果(她指着那个记事本)在十天内。”她举起那十个粗短的手指,然后,她的笑容更大了,藏
在帽子底下,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像个癞蛤蟆了,她匆忙的从他们中间离去,留下马尔夫和潘西在那儿笑个不停,赫敏因为狂怒而发抖,而纳威看上去困惑而混乱。
“那个邪恶的,撒谎的,变态的老怪物!”赫敏半个小时后终于爆发了,当时他们正在回城堡的路上,在通过走廊时他们发现雪下的比平常早了。“你看她像什么?又是她的那些关于半种的东西——她在试图把海格描绘得好像他有多愚蠢,就因为他有一个巨人母亲—
—哦,这不公平,那真的不是堂很糟糕的课——我是说,好吧,也许它会有一个毁灭性的结尾,但Thestrals不错——事实上,对海格来说,它们真的很好!”“安布里奇说他们很危险,”罗恩说。
“好吧,就像海格说的,它们能照顾自己,”赫敏没耐性地说,“我想像格拉伯利-普兰克那样的老师在NEWT 测试之前是不会经常把它们展示给我们看的,不过,好吧,它们非常有趣,不是吗?有些人能看到他们而有些人不能!我真希望我能。”
“你能?”哈里安静的问她。
她突然很惊骇的表情。
“哦,哈利-对不起-步,当然我不能-那真是个愚蠢的说法。”
“没关系,”他赶紧说,“别担心”
“我真惊讶有那么多人能看见它们,”罗恩说。“一个班里有三个..”
“是的,威斯利,我们刚刚很奇怪,”一个恶毒的声音从安静的雪地那边传来,马尔夫,克莱博和高尔正在他们的右后方。“你估计如果你见到什么人死了,是不是看鬼飞球也能更清楚点儿?”
他,克莱博和高尔狂笑着走向城堡,接着传来一声齐唱“威斯利是我们的王牌。”罗恩的耳朵立刻变红了。
“别理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赫敏嘀咕着,掏出她的魔杖施魔法使空气重新暖合起来,这样她就能够从那些看上去没什么改变的雪地中开出一条从这儿到温室之间的更容易走的小路。
十二月到了,带来了更多的雪和一堆足以令五年级崩溃的作业。在圣诞即将到来之时罗恩和赫敏级长的职责也更加繁重了。他们被叫去监督城堡的装饰工作(“你试试当烦恼在一边正试图恰似你时去挂铃铛,”罗恩说),去照看那些因为痛苦的寒冷而不得不把空闲时间花在室内的一二年级的学生(“他们这些厚颜无耻的萧鼻涕虫,你知道,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可没有像他们那么粗鲁,”罗恩说)
与Filch轮流巡逻走廊,Filch怀疑假日的气氛会以巫师的决斗来表现(“他的脑袋里一定装满了大便(??搞笑),”罗恩暴躁的说)。他们是如此的忙碌以致於郝敏甚至已经停止编织精灵帽子,她很烦恼因为她只剩下最后三个了。
“所有那些还没有被我解放的可怜的精灵们,必须留在这里过圣诞节了因为没有充足的帽子!”
没有那个胆量告诉她多比拿走了她编的每件东西,哈利更低的弯向他的魔法史。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他不愿想着圣诞节。第一次在他的学校生活中,他非常想在远离霍格沃兹的地方度过假日。在他的魁地奇禁令和对海格是否会被解雇的烦恼中,他此刻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满。他所盼望的唯一的事是 DA 会议,但他们必须在假日中停止,几乎DA 中的每个人都会和他们家庭一起度假。郝敏将要和她的父母去滑雪,那是罗恩觉得非常可笑的运动,他以前从未听说Muggles脚上绑上窄木条来滑下山。罗恩现在计划着回家。在罗恩告诉他之前,哈利忍耐了几天的羡慕;当哈利问罗恩他将要如何回家过圣诞节的时候,罗恩回答,“但是你也来呀! 我没有说吗? 几星期以前,妈妈写信告诉我邀请你!”
郝敏翻了翻眼睛,但是哈利的情绪激昂了:在Burrow过圣诞节的想法真地令人愉快,只是感觉被不能和小天狼星共度假日的罪恶感些微地破坏了。
他怀疑是否他可以劝动韦斯利太太也邀请他的教父参加庆祝。即使他怀疑邓布利多是否会允许小天狼星离开 Grimmauld Place,他无法帮助地认为韦斯利太太可能不想请他;他们时常是水火不容的。小天狼星自最后在火中的出现,他还没有连络哈利,虽然哈利知道由于Umbridge的连续监视,去尝试连络他是轻率的,但是他不想小天狼星孤独的呆在他母亲的旧房子,也许和 Kreacher 一起孤单的扯着炮竹。
哈利为了假日前最后一次DA会议,早早到达Room of Requirement ,并且非常高兴他这么做了,因为当火把亮起来的时候,他看见多比已经在为圣诞节装饰了。他可以看得出精灵干了这些事,因为没有别的人会在天花板上挂一串串上百个金色的小饰物,每个映着一张哈利脸的照片,并且有标语,过一个非常Harry的圣诞节!
门在辗轧声中打开,Luna Lovegood像往常一样如作梦般走进之前,哈利仅仅应付着把最后的标语取下。
“你好,”她含糊地说,四处浏览剩下饰物。“这些很漂亮,你把它们挂上去的吗?”
“不,”哈利说,”那是房子-精灵多比做的”。
“解寄生,” Luna 做梦般地说,指出几乎被放在哈利的头上的大串白色桨果。他从它下面跳出来。“很好的想法,” Luna非常严肃的说。“Nargles时常寄生于它“。
阿吉丽娜, Katie 和 Alicia 的抵达解救了哈利问什么是Nargles 的需要。他们三个都气喘吁吁的,看起来非常寒冷。
“呃,”.. 阿吉丽娜闷闷不乐地说,脱下她的斗蓬
丢进一个角落,”我们替换你了”。
“替换了我?”.. 哈利茫然地说。
“你和弗雷德和乔治,”.. 她不耐烦说。“我们已经得到另外一个搜捕手!”
“谁 ?”.. 哈利很快地说。
“金妮韦斯利,”.. 说 Katie 。
哈利张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是的,我知道,”阿吉丽娜说,取出她的魔棒,活动活动她的手臂,“.. 但实际上她很不错。当然,不会在你之上,”她说,丢给他一个埋怨的眼神,“.. 但当我们不能有你的时候。。。”
哈利压回他强烈渴望发出的反驳: 她有没有想过甚至一秒钟的时间,他被逐出队的无悔是她对此事感到遗憾的一百倍?
“那Beaters 怎么样 ?”.. 他问,试着保持声音平静。
“Adrew Kirke,”.. Alicia 毫无兴趣地说,“.. 和Jack Sloper。他们都不杰出,但是与其馀出现的白痴相比较。。。”
罗恩,郝敏和 Neville 的来到结束了这个沉闷的讨论,在五分钟内,房间里有了足够的人来防备哈利看见阿吉丽发怒的,责备的表情。
“好了,”.. 他说,叫他们安静下来。”今天晚上我想我们应该只把我们学到现在的咒语复习一下,因为这是在假日前最後的一个会议,并没有意义在三个星期
休息之前学任何新的东西——”
“我们不学新东西?”Zacharias Smith说,不高兴的低声说,声音大的足够穿过整个房间。“如果我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 那么,我们都很难过哈利没告诉你,”弗雷德大声地说。
一些人吃吃地窃笑。哈利看见了秋的笑容又感觉到胃里那种熟悉的猛然下坠的感觉,好像他下楼的时候错过一步台阶。
“-我们双人一组练习,”哈利说。“我们将先练习Impediment Jinx,十分钟以后,我们可以拿出垫子来再尝试一下Stunning.”
他们全部服从的分成两人一组;像往常一样哈利
与 Neville 一组。房间很快充满间歇的喊声“Impedimenta! “在人们呆住一分钟左右的时候,他们的伙伴会没有目标的看着房间四周其它组的练习,然后会回过神,轮流依次施咒。
Neville 的进步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过了一会,当哈利连着三次解开施在自己身上的咒语,他让Neville 再一次参加罗恩和郝敏以便他可以在房间里走走,看看其他人的表现。当他经过秋的时候她向他微笑示意;他一次次抵抗了从她面前走过的诱惑。
在Impediment Jinx 上花了十分钟之後,他们将垫子放在地板上,又一次开始练习Stunning。因为空间的限制使他们所有人无法一同练习;一半人观察另一半练习一阵子,然后交换练习。
哈利看着他们所有人,觉得他的自豪渐渐膨胀。的确, Neville 确实使Padma Patil 晕倒而并非他的
瞄准目标Dean,但是它已经比平常更靠近成功了,其余每个人也都表现了巨大的进步。
在一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哈利做了停止。
“你们现在变得越来越好了,”他说,愉快地对他们微笑着。“.. 当我们从假日返回的时候,我们可以开始练一些大的东西-也许甚至会有 Patronuses。”
房里有着兴奋激动的低语。人们开始两两三三地离开房间; 大多数人临走时祝愿哈利“圣诞节快乐”。感觉愉快的哈利,与罗恩和郝敏一起收集起垫子并整洁地把他们堆积起来。罗恩和郝敏在他之前离开;他稍微犹豫了些,因为秋仍然在那里而他希望能够收到她“圣诞快乐”的祝福。
“不,你先走吧,”他听到她对她的朋友 Marietta说,他的心一阵猛跳像是要跳出他的喉咙。
他假装把那堆垫子放直。他相当有把握现在只剩他们两人了,他等着她开口。相反的,他听到了重重的吸气声。
他转身,看见秋站在房间中央,泪滴滑下她的脸庞。
“怎么——?”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哭泣着。
“.. 怎么了?”.. 他柔弱地说。
她摇摇头,把眼泪擦在袖子上。
“.. 我-对不起,”她口齿不清的说。“.. 我想.
只是.学习这些东西.只是让我.怀疑是否.假如他知道这些.他会仍然活着的.”
哈利的心直向下坠越过它平常的位置,落在他肚中的某处。他应该知道的。她想要谈论 Cedric 。
“他确实知道这些东西,”哈利沉重地说。“他也非常擅长,否则他不会到达迷宫的中央。但是如果伏地魔真的想要杀你,你不会有希望的。”
当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时她打了个嗝,但是任毫不畏缩的盯着哈利。
“仅仅是一个婴儿的时候,.. 你生还了,”她安静地说。
“是的,.. 嗯,”哈利疲倦地说,移向门边,”.. 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也不知道,.. 看来它并不是什麽
值得骄傲的。”
“哦,别走!”.. 秋又一次含泪的说。“.. 我真的很抱歉我把这变得这么苦恼,心烦意乱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打嗝了。即使当她的眼睛红肿的时候她仍然非常漂亮。哈利觉得非常难过。仅仅“圣诞快乐”就会使他感到非常满意了。
“我知道对你那肯定是恐怖的,”她说,再一次用袖子擦擦眼睛。“我在说,当你看见Cedric死的时候。我想你只是想把它忘记吧?”
哈利什么都没说;她说相当正确,但他觉得没有勇气说出来。
“你知道,你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 秋水汪汪
地微笑着说。“我以前从不能Stun(晕倒)任何东西。”
“谢谢,”哈利笨拙地说。
他们久久地看着彼此。哈利感到有种要跑出房间的强烈欲望,同时,他完全无法移动他的脚。
“解寄生,”秋安静地说,指着他头上天花板。
“是啊,”哈利说。他的嘴非常干燥。“尽管,它可能充满了 Nargles “。
“Nargles 是什么?”
“不知道,”哈利说。她靠近了些。他的脑袋像是被Stunned 了。“你得问Lonny。 Luna,我的意思是”。
秋发出一个在啜泣和笑声之间滑稽的声音。她现在更靠近他了。近的他都可以数出她鼻子上的雀斑。
“.. 我真的很喜欢你,哈利.”
他不能思考了。一种兴奋的感觉散布他全身,瘫痪了他的四肢和头脑。
她靠得太近了。他可以看见她睫毛上的每滴泪水。。。
半小时后他返回公共休息室,发现赫敏和罗恩坐在壁炉边最好的位子,其他几乎每个人都已经上床睡觉。赫敏正写一封非常长的信,已经写满半卷羊皮纸文稿,那半卷从桌子的边缘悬挂下来。罗恩正躺在椅背上,努力完成他的变形家庭作业。
“你去干什么了?”当哈利在赫敏旁边的扶手椅
坐下时,他问。
哈利没有回答。他仍然十分震憾,想要告诉罗恩和赫敏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又觉得应该把秘密带进坟墓。
“哈利,你好吗?”赫敏问,眼光掠过羽毛笔凝视着他。
哈利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实际上,他不知道他现在是好还是不好。“怎么回事?”罗恩说,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哈利。“发生了什么?”
哈利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并且仍然不能确定他是否想要告诉他们。正象他已经决定不说任何事情一样,赫敏发现了事实。
“是因为秋吗?”她不带感情地问。“会议后她约
你拐角见?”
有点惊讶,哈利点点头。罗恩窃笑起来,直到赫敏用眼神阻止他。
“-呃-,她想要什么?”他用一种嘲弄的声音问。
“她–”哈利开口说,声音沙哑。他清清嗓子,再次开口。“她-呃-”
“你们接吻了吗?”赫敏轻快地问。
罗恩迅速地坐起来,墨水瓶子飞起来墨水溅得地毯上到处都是。他完全不理会这些,热切地望着哈利。
“那么?”他好奇道。
哈利看看罗恩,又看看赫敏,罗恩的神情混合着
好奇和兴奋,而赫敏轻微地皱眉头。哈利点了点头。
“哈!”
罗恩伸出拳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发出粗声的大笑,几个胆小的二年级生越过窗子探了探头。哈利看着罗恩在椅子上转来转去,嘴角露出勉强的微笑。
赫敏厌恶地看看罗恩,重新开始写信。
“那么?”罗恩最后说,抬头看着哈利。“怎样?”
哈利考虑一会儿。
“湿湿的,”他实话实说。
罗恩尖叫一声,不知道是表示欢呼或者厌恶,分不清楚。
“因为她在哭,”哈利继续沉重地说。
“噢,”,罗恩,他的笑容变淡,“你那么不擅长接吻吗?”
“我不知道,”哈利说,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他更加担心道,“或许是的。”
“当然你不是,”赫敏漫不经心地说,仍然潦草地写她的信。
“你怎样知道?”罗恩马上问。
“因为秋这些天的一半时间在哭,”.. 赫敏含糊地说。“吃饭的时候,在盥洗室,任何地方。”
“你认为一个吻将使她高兴一些,”罗恩露出牙齿
笑道。
“罗恩,”.. 赫敏用一种尊严的声音说,把羽毛笔浸到墨水瓶里,“你是我不幸遇到过的最感觉迟钝的家伙。”
“那指的是什么?”罗恩愤怒地说。“哪种人会在别人吻他们时哭?”
“是,”哈利说,“谁?”
赫敏用几乎是怜悯的表情看着他俩。
“在那一刻你仍不理解秋的感觉?”她问。
“不,”哈利和罗恩一同说。
赫敏叹着气放下羽毛笔。
“显而易见,她因为塞德瑞克的死非常悲哀。我想她感到非常困扰,因为她喜欢塞德瑞克而现在又喜欢哈利,而且她不能分清她最喜欢的是谁。她感到内疚,认为亲吻哈利是对有关塞德瑞克的记忆的侮辱,她担心如果与哈利出去被其他人说。她不清楚自己对哈利的感情,不论如何,塞德瑞克死的时候,他和塞德瑞克在一起。这些都让她感到困惑而且痛苦。噢,她恐怕将被开除拉文克劳魁地奇队,因为她飞得那么糟糕。”
话音落下,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罗恩说,“任何人都不能马上接受这些,他们会炸掉的。”
“你可以控制那些感情,不意味着我们都行,”赫敏说,再次拿起笔来。。
“她先主动,”哈利说。“我没有-她只是有点接近我-她一直哭-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要责怪自己,老兄,”罗恩说,看起来有点担
心。
“你必须对她好一点,”赫敏说,不安地看着他。“你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嗯,”哈利说,脸上火辣辣地热起来,“我有点轻轻拍拍她的背。”
赫敏看起来极力控制自己不眨眼睛。
“好,我想它可能更坏,”她说。“你将再次去看她吗?”
“我应该去,不是吗?”哈利说。“我们有DA 会议,不是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赫敏不耐烦地说。
哈利什么也没说。赫敏的话让他产生了更多的令人担心的可能性。他努力想象与秋一起去某处去-Hogsmeade,或许-和她单独在一起待几个小时。当然,在刚刚发生了什么之后,她可能会期望他问她。这想法让他的胃痛苦得缩紧。
“噢,”赫敏远远地说,再一次埋首于她的信里,“你将会有很多机会问她。”
“如果他没想要问她怎么办?”罗恩说,脸上带着非常精明的表情,看着哈利。
“别傻了,”赫敏含糊地说,“哈利一直喜欢她,不是吗,哈利?”
他没回答。是的,他一直喜欢秋,他想象过他们
在一起的情景中秋总是很快乐,可与此相反,事实是秋伏在他的肩上无助地啜泣。
“不管怎样,你在给谁写小说?”罗恩问赫敏,努力读着现在已尼拖到地板的羊皮纸。赫敏把它从他的视线里拉开。
“维克多。”
“克鲁姆?”
“有多少我们认识的另外的维克多?”
罗恩什么也没说,但是看起来十分不满。他们静静地坐了20 分钟,罗恩毛毛躁躁、不耐烦地完成了他的变形散文,赫敏终于写到了羊皮纸的末端,并仔细地卷起来并密封,哈利凝视着炉火,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小天狼星的头出现在那里,给他一些关于女孩的建议。但
是火焰越来越低,发出噼啪声,化成红热的余灰,看看周围,哈利看见公共休息室只剩下他们几个。
“那么,晚安,”赫敏说,她走向女生宿舍楼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在克鲁姆看见什么?”罗恩和哈利爬进男生宿舍时,罗恩问。
“呃,”哈利说,考虑着事情,“我想,他更年长,不是吗。而且他是一名国际魁地奇运动员。”
“是,但是除那以外,”罗恩说,听起来有点发急。“我的意思是,他的脾气不太好,不是吗?”
“脾气有一点儿坏,是的,”哈利说,他仍然在想秋的事情。
他们脱下长袍,静静地换上睡衣;Dean、谢默斯
和内维尔早已睡着。哈利把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没有放下四柱卧床的帷帐;相反,他透过内维尔床边的窗子,注视着星光照耀的天空。他昨晚的这时候如果知道,24个小时内他就会吻秋张。
“晚安,”罗恩咕哝道,从右边某处传来他的声音。“晚安,”'哈利说。
或许下次。如果有一下次。她会快乐一点。他本应该问她;她也许一直期待着,现在正在生他的气。或者她正躺在床上,仍然在为塞德瑞克流泪?他不知道想些什么。赫敏的解释使事情更加复杂,更加不容易理解。
那是他们应该在这里教我们的,他想,辗转反侧,女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管怎样,这将比占卜更有用。
内维尔在梦中抽动鼻子。夜色中,一只猫头鹰在
某处鸣叫。
哈利梦见他回到DA室。秋正责备他伪造借口诱骗她;她说他许诺如果她出现,他就把150张巧克力蛙卡片给她。哈利抗议。秋大叫,“把装满巧克力蛙卡片的Cedricgave 给我看!”她从长袍里掏出卡片,一把把它们扔到空中。然后她变成赫敏,说,“你确实向她承诺,你知道,哈利。我认为你最好拿其他东西代替。你的火弩箭怎么样?”哈利抗议说他不能把他的火弩箭给秋,因为它是昂布拉吉的,整个事情非常荒诞,他只能直接去DA室张贴一些象多比的头一样形状的圣诞节小玩意。
梦改变。
他的身体变动光滑、有力和灵活。他在发亮的金属块之间滑动,穿过黑暗、冰冷的石头。他与地板平行,擦着他的肚子上向前滑动。四周非常暗,然而他能看见
周围的物体闪烁着奇异、彩色的光芒。他转动他的头。乍一看走廊空空荡荡。但是,不,一个人坐在前面的地板上,他的下巴垂到胸前,他的轮廓在暗处闪烁。
哈利伸出他的舌头。他在空气中感受着那个人的气味。他活着,昏昏欲睡,坐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的前面。
哈利渴望咬那个人。但是他控制着自己。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但是那个人跳了起来。当他跳起时,一件银斗篷从他的腿上掉下来;哈利看见生机勃勃、模糊的轮廓立在他的面前,看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魔杖。他没有选择。他从地板上直立起来攻击他,一次,两次,三次,把他的尖牙深深地插入那个人的肉体,下巴下面感到他的肋骨碎裂,感到血温暖地涌了出来。
那个人在痛苦里号叫。然后他沉默了。他靠墙向后颓然倒下。血在地板上流淌。
他的前额剧烈地疼痛起来,好象要裂开来。
哈利,哈利!’
他睁开眼。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覆盖着冷冷的汗。他的被盖在他周围扭曲的像strait-jacket。他感觉就好象有人用拨火棒刺他的额头。
‘哈利’
罗恩站在他跟前焦虑的看着他。很多人站在哈利的床旁。他用手抓着头疼痛正袭击着他。他翻来覆去在床沿边呕吐。
‘他真的病了’一个恐惧的声音说‘我们需要去叫谁吗’
‘哈利,哈利’
他不得不告诉罗恩。告诉他——这很重要,他咽了几口气,哈利努力的使自己坐起来希望自己不要再次
呕吐the pain half-blinding him.
‘你爸爸’他的胸膛一起一浮的喘着‘你的爸爸被袭击了’
‘什么’罗恩不理解的说
‘你的爸爸被咬了,很严重,到处是血’
‘我去求救’同样恐惧的声音说,哈利听到脚步声跑出宿舍。.
‘哈利,疯了’罗恩含糊的说‘你一定在做梦’
‘不’哈利狂怒的说。罗恩理不理解这很重要。
‘这不是梦不是个普通的梦,我在那儿,我看见
了’
他能听见谢莫斯和迪安在嘀咕什么但是他不关心。他额头上的疼痛慢慢平静下来, 虽然他仍然出汗不断颤抖。他再次呕吐罗恩不明显的向后走了几步。
‘哈利,你身体不好’纳威已经去找帮助了
‘我很好’他有些窒息用他的睡衣擦了擦嘴不受控制的摇着我没有毛病是你的父亲你应该很担心—
—.. 我们需要找到他在哪儿——他疯狂的在流血——我在那儿——有一条很大的蛇。他试着下床可是罗恩把他推回去。迪安和谢默斯在附近偷偷的耳语。似乎过了一分钟或者十分钟,他只是呆呆坐在那摇晃感觉疼痛慢慢从他的伤疤里消退。然后有匆忙的脚步声上楼他听到纳威的声音。
‘在这边,教授’
麦格穿着格子晨衣匆忙进入寝室她的眼镜不匀称的搁在瘦骨嶙峋的鼻子上。
‘怎么了波特,哪里受伤了’
他见到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一个凤凰令的成员他现在正需要不是某个认为他烦琐要他喝药剂的人。
‘是罗恩的爸爸’他再一次坐起来‘他被一条蛇袭击了,非常严重,我看见它的发生’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它发生了?’麦格教授缩了缩她的黑眉毛说
‘我不知道,我在睡觉,但我在那儿’
‘你的意思是你梦到它了?’
‘不’哈利很生气的说‘你们中没有一个人相信我?'I was having a dream at first about something completely different, something stupid,and then this interrupted it. 但它是真的,我不可能想象出来。韦斯莱先生睡在地板上他被一条巨蛇袭击了,有很多血。他崩溃了,应该有人找找他在哪?’
麦格教授通过她斜了的眼镜凝视哈利似乎她惊异于她所看到的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疯’哈利大声尖叫‘我告诉你,我看到了’
‘我相信你,波特’麦格教授简略的说‘穿上你的晨衣我们去见校长’
第二十二章 St Mungo 魔法疾病医院
因为她认真对待他,哈利十分放心,一点也没犹豫不决。他立刻从床跳出来,穿上袍子并且把他的眼镜推回到他的鼻子。
“韦斯莱,你也来,”麦格教授说。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经过熟睡的Neville, Dean and Seamus, 走出宿舍,沿着螺旋形的楼梯走进公共休息室,穿过肖像,沿着月光普照的胖夫人走廊离开。哈利仿佛觉得心中的恐惧随时可能爆发,他想要飞跑着去告诉邓不利多一切,当他们如此镇静地漫步时,韦斯莱先生正在流血,如果那些尖利的牙齿(哈利努力尝试不去想:“我的牙齿”有毒,怎么办?他们经过诺里斯太太,它圆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发出微弱的嘶嘶声。麦格教授说,“.. 嘘!”诺里斯太太窜进了阴影中逃开了,
在几分钟后,他们到达石头怪兽守卫的邓不利多办公室门口。
“Fizzing Whizzbee,”.. 麦格教授说。
怪兽活过来跳到一旁,墙向两边裂开一条缝,出现了一条向上移动的螺旋形石头阶梯。他们三个踏上移动楼梯,墙“砰”地一声在他们后面关上,他们在狭窄的通道内向上移动,最后来到饰有黄铜兽头的华丽栎木门前。
虽然已经时过午夜,房间里仍传出喋喋不休的声音,听起来好象邓不利多至少有一打的客人。
麦格教授握着兽头门环轻击三次,里面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大门自动打开,麦格教授领着哈利和罗恩走了进去。
房间里半明半暗,各种奇异的银制仪器安静地待在桌上,而不是象平常那样飕飕地飞来飞去发出阵阵烟雾,老校长和女校长的肖像全部正在墙上的像框里小睡。门旁,一只巨大的、有着壮丽的红、黄色羽毛的鸟,头靠在翅膀下,停在栖木上打瞌睡。
“噢,是你,麦格教授,和,啊。”
邓不利多正坐在书桌后的一把高靠背椅子里;他俯身到闪烁的烛光下,一张文件摆在他的面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外着披着件镶有刺绣的紫金色外套,但是看起来十分清醒,他淡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麦格教授。
“邓不利多教授,哈利做了一个恶梦,”麦格教授说。“他告诉了我。”
“这不是一个梦,”哈利快速说道。
麦格教授看着哈利,微微皱眉。
“很好,那么,哈利,请把它告诉校长。”
“我睡着了,”哈利说,努力使邓不利多理解他的恐怖和绝望。他感到稍微激怒,校长并没有看他,而是审视自己的手指。“但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它是真实的。我看见它发生。”他深呼吸,“罗恩的爸爸-韦斯莱先生-被一条巨蛇攻击。”
他说完后,这些话语好像仍在空中回响,听起来有点可笑,就象喜剧。邓不利多停顿了一下,身体后仰,凝视着天花板。罗恩的眼神在哈利和邓不利多身上游移不定,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怎样看到的?”邓不利多平静地问,看也不看哈利一眼。
“我不知道,”哈利说,他十分愤怒,这有什么关系?“在我的脑子里面,我认为-”
语调仍然十分平静,“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邓不利多说。“我的意思是,你是否记得,-呃-,当你看到攻击发生时,你站在什么位置?你或许正站在受害者的旁边,要不然从现场的上方向下看?”
这个问题如此古怪,以致于哈利瞪着邓不利多,好象他知道似的。
“我是蛇,”他说。“我从蛇的视点看见事情经过。”
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然后邓不利多,看着仍然无法接受事实的罗恩,用一种不同的尖利声音问,“亚瑟受伤严重吗?”
“是,”哈利强调,-他们为什么如此反应迟钝,他们不明白被尖牙刺透的人会出多少血吗?邓不利多为什么不能为着礼貌的原因看他一眼?
但是邓不利多站起来,他动作如此迅速,哈利吓了一跳,把悬挂在天花板附近的一张旧肖像撞到一边。“埃弗拉德?”他迅速地说。“你也是,Dilys!”
黑色短发、黄色面孔的男巫师与银色卷发的老巫婆站在他身边的像框里,他们张开了眼睛,仿佛都从最深沉的睡眠中醒来。
“你在听吗?”邓不利多说。
巫师点点头,女巫道,“当然。”
“那个人长着红头发,戴着眼镜,”邓不利多说。“埃弗拉德,你发个警报,确保可靠的人找到他-”
两人点了点头,离开原来的像框。他们没有出现在相邻照片里,(在霍格沃茨通常是这样) ,而是消失了。二幅像框背景里,只剩下黑色的窗帘和一把漂亮的皮扶手椅。哈利注意到,其它大多数墙上的校长和夫人似乎令人信服地打着鼾和流着口水,但都从眼皮底下偷偷看他。他突然猜到当他们已经敲门时,谁一直在交谈。
“埃弗拉德和Dilys是霍格沃茨最有名的校长,”邓不利多说,他扫了一眼哈利、罗恩和麦格教授,他们站在门旁,旁边是一只睡在栖木上的壮丽的鸟。“他们名望如此之高,以至他们的肖像悬挂在许多其他重要的巫师机构。所以他们可以自由地在他们自己的肖像之间移动,告诉我们其他地方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韦斯莱先生可能在任何地方!”哈利说。
“你们三位请坐下,”.. 邓不利多说,不理会哈利说的话,“埃弗拉德和Dilys 可能不会马上回来。麦格教授,请你再多变几张椅子。”
麦格教授从她的长袍口袋中掏出魔杖挥了一下,空气中出现三把木制直背椅,它们与邓不利多在哈利听证会上变出来的舒适的印花棉布扶手椅有些不同。哈利坐了下来,越过椅背看着邓不利多。邓不利多用一只手指抚摸着福克斯金色的头。福克斯立即醒过来。它扬起美丽的头,用明亮、乌黑的眼睛注视着邓不利多。
“我们需要,”邓不利多轻声对鸟儿说,“一个警告。”
火光闪动,福克斯已经飞走了。
邓不利多俯下身体,把一些哈利从未听说过用途的银色仪器放到书桌上,坐下来再次看着它们,用魔杖
的末端温柔地击中它。
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叮呤响声,活动起来。一缕淡绿色的轻烟从银色的管中冒出来。邓不利多皱着眉,仔细看着烟气。几秒钟后,烟雾由稀变浓,在空气中纠结在一起。烟雾尽头伸出一只蛇头,嘴巴大张。哈利感到有些疑惑,仪器是否在验证他的故事,他急切地看着邓不利多,希望看到一点暗示,但是邓不利多没有抬头看他。
“自然,自然,”邓不利多低声地自言自语道,目光中不带一丝惊奇,继续观察着烟雾的变化。“本质有什么不同吗?”
哈利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烟蛇分裂成两条蛇,在黑色的空气中卷曲盘旋。邓不利多露出冷峻、满意的表情,又挥了一下魔杖,叮呤的响声渐渐消失,烟蛇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邓不利多把仪器放回狭长的小桌子。哈利看见肖像内的大多数老校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当他们意识到哈利看着他们,又急忙再次假装睡觉。哈利正想要问奇怪的银仪器是干什么的,他们右边的墙上传来一阵呼喊声,名叫埃弗拉德的巫师轻微地喘气,重新出现在他的肖像里。
“邓不利多!”
“有什么消息?”邓不利多立即问。
“我一直叫到有人跑过来,”巫师说,用他背后的窗帘擦擦眉毛,”我说听到有东西从楼上下来-他们不太相信,但是去做了检查-你知道在那里没有肖像,因此我无法前去查看。几分钟后,他们把他背了上来,他看起来不太好,浑身是血,他们离开时,我沿着Elfrida克拉格肖像,以便看得仔细一点。”
罗恩一阵痉挛。“好,”邓不利多说。 '我想Dilys可能看见他回来,那时-”
片刻之后,银色卷发的女巫也在她的照片内重新出现;她咳嗽着坐回她的扶手椅,说,“是,他们把他带到St Mungo's,邓不利多。他们带着他经过我的肖像。他看起来不太好。”
“谢谢,”邓不利多说。他看了麦格教授一眼,“米纳瓦,请你去叫醒韦斯莱的其他孩子。”
“当然。”麦格教授站起来,迅速走到门旁。哈利匆匆瞥了一眼罗恩,他起来十分害怕。
“邓不利多,莫莉怎么办?”麦格教授说,在门口停住脚步。
“等福克斯完成警戒后,这项工作就交给它了。”邓不利多说。“但是她可能已经知道。她的那台极好的钟。”
哈利知道邓不利多指的那台钟,它指示的并非时间,而是韦斯莱不同家庭成员的下落和地点,他内心沉痛地想,韦斯莱先生的指针现在一定正指向致命的危险。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韦斯莱太太或许睡着,没有看钟。想到韦斯莱太太走近卫斯理先生毫无生气的身体,哈利感到一阵寒冷,眼镜歪在一旁,血涌上他的面颊。韦斯莱先生不会死。他不能死。
邓不利多在哈利和罗恩背后的一个碗柜里翻寻。他从那里找出一只熏黑的旧水壶,小心地把它放在他的书桌上。他举起魔杖低声说,“波特斯!”过了一会儿,这把水壶摇晃着,发出古怪的蓝光,然后平息下来,恢复以前一样的黑色。
邓不利多走到另一幅肖像前,这次是个留着尖胡子,看起来十分聪明的巫师,衣服的颜色是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他睡得如此深,以致于没听到邓不利多试图唤醒他的声音。
“菲尼亚斯,菲尼亚斯。”
房间里一排肖像不再假装睡着,他们在他们的像框里到处移动,以便看清正发生什么。当样子聪明的巫师继续假睡时,他们中的一些也大叫他的名字。
“菲尼亚斯! 菲尼亚斯!菲尼亚斯!”
他不能再装睡,他装做突然醒来并且瞪大眼睛。
“在叫我吗?”
“我需要你再次访问你的其他肖像,菲尼亚斯,”
邓不利多说。“我收到另一条消息。”
“访问我的其他肖像吗?”菲尼亚斯咕哝道,假装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他眼睛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最后落在哈利身上)。“噢,不,邓不利多,我今晚太疲倦。”
菲尼亚斯的声音中的某些东西是哈利里所熟悉,他以前在哪里听到过?他正想仔细回忆,墙上的肖像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抗议。
“违抗命令,先生!”一名肥胖、红色鼻子的巫师吼叫道,挥舞他的拳头。“玩忽职守!”
“我们以为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服务为光荣!”一名外表瘦弱的老巫师叫道。哈利认出是邓不利多的前辈,Armando Dippet,“你让我们蒙受羞耻,菲尼亚斯!”
“我来劝劝他,邓不利多?”一名眼睛gimlet的巫婆说,她举起一根特别粗的、不象是桦树杆制成的魔杖。
“噢,非常好,”,被叫做菲尼亚斯的巫师说,隐隐担忧地注视这根魔杖,“虽然他现在可能已经破坏我的照片了,他已不被大多数家庭承认-。”
“小天狼星知道不要破坏你的肖像,”,邓不利多说,哈利立即意识到以前在哪里听到过菲尼亚斯的声音:从Grimmauld他卧室的空像框里。“告诉他,亚瑟.韦斯莱严重受伤,他的妻子、孩子们和哈利·波特不久将去他家。你明白吗?”
“亚瑟.韦斯莱受伤,妻子、孩子和哈利.波特将到那里,”菲尼亚斯用一种厌烦的声音重复。“是,是。非常好。”
他倾斜离开这幅肖像的像框,消失。就在这时,门被再次打开,麦格教授领着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走进来,三个人看起来衣衫不整、睡眼惺松、十分震惊。
“哈利-发生什么事?”金妮问,看起来十分害怕。“麦格教授说你看见爸爸受伤了-”
“你父亲在为凤凰令工作时受伤,”邓不利多在哈利能讲话前回答,“他被带到St Mungo's 医院治疗魔法损伤。我将把你送回小天狼星的房子,从那里去医院比Burrow去更方便。你和你的母亲将在那里见面。”
“我们怎么去?”弗雷德问,有些害怕,“用Tloo粉?”
“不,”邓不利多说,“现在用Tloo 粉不安全,通道已经被监视。用门钥匙。”他指着书桌上的旧水壶。“我们正等菲尼亚斯.尼古拉斯反馈回来的信息。在送
你们去之前,我想要确信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办公室的中间火光闪动,一根金色的羽毛飘落到地板上。
“这是福克斯的警告,”邓不利多说,抓住落下的羽毛。“昂布拉吉教授知道你不在床上。米纳瓦,去阻止她-告诉她任何故事-”
一阵苏格兰格子呢的瑟瑟声,麦格教授离开房间。“他说他会很高兴,”邓不利多背后响起一个厌烦的声音,菲尼亚斯已经在他的斯莱特林像框前重新出现。“我的曾曾曾孙选择房客的口味的确古怪。”
“来这里,然后,”邓不利多对哈利和韦斯莱说。“快点,在其他任何人进来以前。”
哈利和其他人聚集到邓不利多的书桌周围。
“你们以前都用过门钥匙吗?”邓不利多问,他们点点头,每个人都伸出手接触黑色水壶的一部分。“好。倒数到三,那么。一、二”
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在邓不利多说“三”之前的一瞬间,哈利抬头看他-他们的距离非常近-邓不利多清澈、湛蓝的目光从门钥匙移到哈利的脸上。
哈利的伤痕马上灼热起来,好象旧的伤口已经再次裂开-不受约束、不被需要,但是非常强大,哈利内心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憎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管,只想用尖利的牙齿咬他面前这个人。
“三。”
哈利在肚脐后面感到一股强有力的推力,地板在他的脚下消失,他的手紧贴在水壶上。彩色的旋涡和疾
风速度加快,他撞上其他的人,水壶把他们向前拉。直到他膝盖紧扣、双脚重重地触到地板。水壶落到地上,耳边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又回来了,血统的叛徒,他们的父亲真的死了吗?”
“出去!”另一个声音吼叫道。
哈利扫视着周围。他们已经回到Grimmauld第12号阴暗的地下室厨房。光线的唯一来源是火把和一支燃烧的蜡烛,光线照着剩下的残羹冷饭。 Kreacher 消失在通向大厅的门口,边回头看他们,边系他的腰带。小天狼星向他们跑去,看起来焦虑不安。他仍然穿着平时的衣服,胡须没有刮,身上带着象Mundungus这样的饮料味道。
“发生什么事?”他说,伸出一只手帮助金妮站
起来。“菲尼亚斯.尼古拉斯说亚瑟严重受伤。”
“问哈利,”弗雷德说。
“是,我也想知道,”乔治说。双胞胎和金妮注视他。Kreacher的脚步停在外面的楼梯上。
“是的-”哈利开始。这比告诉麦格和邓不利多更困难。“我做了一个梦-”
他告诉他们他看到的一切,他稍稍改变了故事,这样听起来,当蛇攻击时他站在蛇的侧面,而不是通过蛇的眼睛去看。罗恩仍然脸色苍白,他习快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讲话。哈利说完事件经过,弗雷德,乔治和金妮继续注视他一会儿。哈利不知道他是否正在想象这个过程,但是他觉得他们的表情有点责怪。如果他们怪罪他只顾旁观,他很高兴他没告诉他们他那时已与蛇合二为一。
“妈妈在这里吗?”弗雷德说,转向小天狼星。
“她或许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天狼星说。在昂布拉吉出面干涉前,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离开。我希望邓不利多现在已经让莫莉知道这事。”
“我们不得不去St Mungo,”金妮急忙说。她看着她的兄弟,他们当然仍然穿着睡衣。“小天狼星,你能把斗篷或其他衣服借给我们吗?”
“等一下,你不能挂着眼泪去St Mungo!”小天狼星说。
“如果我们想要,我们就能去St Mungo,”弗雷德说,表情固执。“他是我们的父亲!”
“你打算如何解释,在医院告知他妻子之前你就
已经知道亚瑟被攻击?”
“这有什么关系?”乔治激烈地说。
“这很重要,因为我们不想让哈利能够感受数百英里外发生的事情这件事引起注意!”.. 小天狼星愤怒地说。“你知道魔法部会如何理解这个信息吗?”
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好象并不关心魔法部会怎么做。罗恩仍然脸色苍白和保持沉默。
金妮说,“其他人可能告诉我们。除了哈利,我们也可能在其他地方知道这件事。”
“比如谁?”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听着,你爸爸在为凤凰令工作时受伤,在那种情形下,他的孩子不可能在事件发生后几秒钟内知道情况,你会严重破坏凤凰令的。”
“我们不关心什么命令!”弗雷德大叫。
“我们正在说我们的爸爸快死了!”乔治号叫道。
“你的父亲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不会因为你破坏凤凰令而感谢你!”.. 小天狼星同样忿怒地说,“这就是它-这就是原因,你不属于命令成员-你不理解-有些事情值得为之而死!”
“你说得容易,还不是待在这儿!”弗雷德吼道。“我没看见你为之冒险!”
小天狼星的脸上的仅剩的一点血色消失了。他注视着,似乎很想要揍弗雷德一顿,但是当他说话,声音回复坚决和平静。
“我知道这很困难,尽管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情,但是我们已经全部开始行动了。至少在收到你母亲来信前,我们不得不待在这儿,好吗?”
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仍然有点逆反。金妮向最近的椅子走了几步,深深坐了下来。哈利看看罗恩,有点不知所措,最后也坐下。那对双胞胎对小天狼星怒目而视,然后分别坐在金妮两旁。
“这就对了,”小天狼星鼓励道,“我们所有人都来吧,当我们等待时让我们都来喝一杯。Accio Butterbeer!”..
在他说话时,半打瓶子从茶水室向他们飞来,沿着桌子刹住,整齐地落在他们六人的面前。他举起魔杖,清理着桌上饭后的残渣,他们一起喝着酒,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厨房炉火的噼啪声和桌上的瓶子发出的“砰砰”声。
哈利只顾闷头喝酒,他的胃里充满炽热、汹涌的罪恶感。要是没有他,他们就不会在这里,仍然在床上睡觉。他告诉他自己,发出找到韦斯莱先生的警报是没用的,事实无法逃避,他在现场攻击了韦斯莱先生。
“不要发傻,你没有尖牙,”他告诉自己,努力保持平静,握着黄油啤酒瓶子的手发着抖,“你躺在床上,你没攻击任何人。”
“那么,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他问自己。“我感到我想要攻击邓不利多。”
他有些艰难地放下瓶子,啤酒从瓶里溢出来溅在桌子上。没人注意到这些。一声爆炸,火光照亮他们面前的脏盘子,他们吓得大叫,一卷羊皮纸和一支金色的凤凰尾羽“砰”地一声落到桌子上。
“福克斯!”小天狼星马上说,他抓起羊皮纸。“那
不是邓不利多写的,它一定是你们母亲寄来的信,给-。”
他把信塞入乔治的手,他撕开它并大声读:“爸爸仍然活着。我现在准备去St Mungo。待在你现在的地方,我将尽快告知消息。妈妈。”
乔治看看桌子。
“仍然活着。”他缓慢地说。“听起来是这样。”
他不需要把话说完。哈利明白,韦斯莱先生正在生死之间徘徊,非常虚弱。罗恩凝视着他母亲信纸的背面,好象它会说些什么安慰他。弗雷德从乔治的手中抢过羊皮纸继续看,然后抬起头看着哈利。哈利感到他握着啤酒瓶的手再次颤抖起来,他不得不紧紧地抓住它以停止发抖。
在哈利的记忆中,这个夜晚比记忆中任何夜晚都
更加漫长。小天狼星建议,既然没有把握,他们应该全部上床睡觉,但是韦斯莱家的孩子一脸厌恶,已经给出了答案。他们静静地坐在桌子周围,看着蜡烛渐渐融化,越来越短,偶尔把瓶子凑到他们的嘴唇,除了问时间什么也不说,只想知道正发生什么,彼此安慰如果有重要消息,他们将会马上知道,因为韦斯莱太太老早就应该到达St Mungo'了。
弗雷德打着磕睡,他的头斜着懒洋洋地靠到肩上。金妮在她的椅子上象猫一样蜷缩着,她的眼睛张开,眸子里映出火光。罗恩用手抱着头,不管醒来还是睡着都不说话。哈利和小天狼星互相对视,受害者沉浸在家庭悲痛中,等待。等待。
罗恩的表指向早晨10点零5分,厨房门打开,韦斯莱太太走进厨房。她极其苍白,他们都转身看着她,弗雷德、罗恩和哈利从椅子里站起身,她露出苍白的微笑。
“他会没事,”她说,她的声音疲倦衰弱。“他正在睡觉。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他。比尔在陪着他,他早上请了假。”
弗雷德坐回他的椅子,手捂着他的脸。乔治和金妮站起身,迅速走到他们的母亲身边并且紧紧拥抱她。罗恩无力地笑了笑,把瓶中的黄油啤酒一饮而尽。
“早餐!”小天狼星跳起来,高声而快乐地说。“那个该诅咒的家养小精灵在哪里?Kreacher!KREACHER!”
但是Kreacher没有回答。
“噢,算了,那么,”.. 小天狼星低声说,计算他前面人数。“这样, 7 个人早餐,咸肉和蛋,我想,还有茶和烤面包。”
哈利赶快跑到厨房去帮忙。他很高兴,但也害怕韦斯莱太太会要他描述他的梦。但是,他还来不及从桌布上收拾盘子,韦斯莱太太夺走他手中的盘子,热烈地拥抱他。
“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可能会发生什么,哈利,”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们本来不会这么快就去找亚瑟,如果那样就太迟了,谢谢你他还活着,邓不利多会想出好的办法来遮掩亚瑟在那儿,你不知道如果他在那儿会有多麻烦,看看可怜的Sturgis。”
哈利几乎不能忍受她的感激,但是幸运的是,她不久就放开他转向小天狼星,并且感谢他整夜照看她的孩子。小天狼星说他很高兴能帮上忙,并且希望韦斯莱先生住院期间,他们全部继续留在这里。
“噢,小天狼星,我太感激了。他们认为他应该在那里待一段时间,如果时间短一些就太棒了。当然,
那可能意味着我们在这里过圣诞节。”
“人越多越热闹!”.. 小天狼星说得很真诚,韦斯莱太太看着他微笑,她匆忙穿上围裙,帮助准备早餐。
“小天狼星,”哈利低声说,一刻都不能再忍受。“我可以跟你说句话吗,呃-现在?”
他走进黑暗的茶水室,小天狼星跟在他的背后。哈利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教父他梦中的每个细节,包括他变成蛇攻击韦斯莱先生的事实。
当他停下来喘气时,小天狼星说,“你告诉邓不利多了吗?”
“是,”哈利不耐烦地说,“但是他不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嗯,他不诉我任何事情。”
“如果有什么值得担心,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小天狼星平静地说。
“不仅如此,”哈利说,声音稍稍抬高,“小天狼星,我想我快疯了,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碰到门钥匙前一瞬间,我感觉我是一条蛇,我想要-当我看着邓不利多,伤痕疼起来-小天狼星,我想要攻击他!”
他只能看见小天狼星的部分面孔,脸的其他部分隐没在黑暗中。
“是那个梦仍然在影响你,”.. 小天狼星说。“你仍然在想那些梦,或者其它-”
“不是,”哈利边说边摇头,“象是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向上伸起来,我的身体中象有一条蛇。”
“你需要睡眠,”小天狼星坚定地说。“你应该吃
早餐,然后上楼睡觉,午餐之后和大家一起去看亚瑟。你受了刺激,哈利,你因为目击此事帮不上忙而内心自责,但是你在场是幸运的,否则亚瑟可能会死。请不要担心。”
他拍拍哈利的肩膀,离开茶水室,剩下哈利独自站在黑暗中。
*
除了哈利,早上每个人都在睡觉。他来到今年夏天的最后几周他和罗恩共同分享的卧室,罗恩爬上床几分钟内很快睡着,哈利合衣坐在床上,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床柱,明显有些不舒服。他决定不打瞌睡,害怕自己在睡着时再次变成蛇,而醒来时发现自己攻击了罗恩,或者一个接一个地攻击其他在房子里走动的人。
当罗恩醒来时,哈利假装也睡得十分香甜。当他
们吃午餐时,他们的大箱子从霍格沃茨运抵,因此他们能为St Mungo 之行准备行装。他们换下长袍,穿上牛仔裤和圆领长袖运动衫,除哈利之外的每人都那么愉快和健谈。他们高兴地迎接唐克斯和疯眼出现,他们将护送他们穿过伦敦,他们嘲笑疯眼戴的圆顶硬礼帽,帽子的一角隐藏着他的魔眼,唐克斯的头发又变成短而粉红,不会在地铁上吸引别人的注意。
唐克斯对哈利看到韦斯莱先生被攻击的事十分感兴趣,这是哈利不愿谈论的。
“你的家庭并没有预言者的血统,对吗?”当他们肩并肩坐在一辆驶向市中心的格格作响的火车上,她好奇地询问。“没有,”.. 哈利说,想起特里劳尼教授并且感到受辱。
“不,”唐克斯沉思道,“不,我认为这其实不是预言,是吗?我的意思是,你没看见将来,你正看见现
在。这很古怪的,不是吗?可是,很有用。”
哈利没回答。幸好,他们在下一站,即伦敦市中心车站下车,匆忙离开火车时,他用弗雷德和乔治隔开了自己和唐克斯。唐克斯带路,他们跟着她上了自动扶梯,穆迪留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帽子压得很低,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插入外套钮扣之间,抓住他的魔杖。哈利感到那只被隐藏的眼睛在凝视着他。他试图回避更多的关于他的梦的问题,他问疯眼,St Mungo 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穆迪咕哝着,他们呼吸着冬天的空气,走在一条宽阔的商业街,路上到处是采购圣诞礼品的人。他让哈利走在他前面,自己走在后面。哈利知道那双眼睛正在倾斜的帽子下朝四面八方张望。“为医院找一个好位置不容易。在Diagon 单行线和双行线之间的细长地带不够大,又不能象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那对健康不利。最后他们设法在这里建了一座大楼,理由是有病的巫师能和人群自然相处。”
他抓住哈利,以免他们被一群冲向小电器商店的顾客冲散。
“我们往这边走,”过了一会儿穆迪说。
他们站在一幢巨大、老式的红砖商店门口,店牌上写着:Purge 6z Dowse有限公司。空气里带着陈旧的气息,橱窗随意摆放着一些已经破损的玩偶,他们假发歪斜、衣服还是十年前的过时式样。在布满灰尘的门上写着巨大的告示:装修期间停止营业。哈利清楚听见,一个大个子妇女手提塑料购物袋经过他们时,对她的朋友说,“那个地方从未营业。”
“是的,”唐克斯说,指着橱窗里一只特别丑陋的玩偶,向他们点头示意。它的假睫毛垂下来,它穿着一条绿色的尼龙涎布衣服。“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们点头,紧紧围着她。穆迪用力把哈利往前推,唐克斯斜靠在玻璃上,看着那个非常丑陋的玩偶,口中的水汽直喷到玻璃上。“Wotcher,”她说,“我们来看亚瑟.韦斯莱。”
哈利认为,唐克斯指望那个玩偶隔着一层玻璃、背后隆隆作响的公共汽车和充满顾客的街道听到她的轻声细语十分荒谬,无论如何那个玩偶不会听到。下一秒,当他看到那个玩偶微微点头,并用手指示意时,他的嘴巴吃惊得合不拢。唐克斯用手肘夹着金妮和韦斯莱太太,穿过玻璃消失了。
弗雷德、乔治和罗恩走在他们后面。哈利看了一眼推挤的人群,没有人注意Purge & Dowse 有限公司丑陋的橱窗陈设,也没有人注意到六个人刚刚在他们的前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点,”穆迪咆哮着,在哈利的背上推了一下。
他们一起向前走,感觉穿过了一层凉爽的水,来到一个温暖干燥的地方。
这里没有迹象显示有过丑陋的玩偶或者她站过的地方。他们好象在一个拥挤的接待处,一排排巫婆和巫师坐在摇晃的木制椅子上,一些看起来完全正常,正在阅读过期的《巫师周刊》,其它人外貌可怕,如象牙损伤、或者胸口生着一只手。房间里和外面的街道相比并不安静,因为大多数病人正制造非常独特的噪音:一个坐在前排中间的巫师满头大汗,正用一张《预言家日报》使劲地扇,当蒸汽从她嘴里涌出时,发出尖利的啸声;一个样子肮脏的巫师坐在角落里,每当他移动的时候,就发出叮当的铃声,他的头随着声音剧烈振动,以致于他必须抓住自己的耳朵保持稳定。
身穿橙绿色长袍的巫婆和巫师走来来去,问问题
并且象昂布拉吉一样在记事本上记录。哈利注意到别在他们的胸前的徽章:交叉的魔杖和骨头。
“他们是医生吗?”他悄悄地问罗恩。
“医生?”罗恩说,看起来吃了一惊。“那些麻瓜疯子吗?那,他们是治疗者。”
“这里!”.. 韦斯莱太太叫道,above the renewed clanging of the warlock in the corner,他们跟随着她,加入到长长的队伍中,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巫坐在咨询台前。她身后的墙上贴着各种通知和海报:防止试剂变成毒药的干净大锅,处方解毒药,还有长着标志性银色卷发的一一女巫大肖像:
DilysSt Mungo's 治疗者1722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1741
Dilys 凝视着韦斯莱一家人,好象在数人数;当哈利看到她时,她微微眨了眨眼,斜着离开她的肖像消失了。
同时,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名年轻巫师做着古怪的动作,痛苦地尖叫,向桌子后面的巫师解释他的困境。
“不是这些-哎唷-我兄弟给我的鞋-喔唷-他们吃我-哎唷-脚-看它们,一定有-AARGH-祸咒在上面,我不能-AAAAARGH-除掉它”,他单脚跳来跳去,就象在热煤上跳舞。
“那些鞋不妨碍你阅读,是吗?”金发碧眼的女巫说,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书桌左侧的巨大标志。“如果你想要治拼写损害,楼层指南指示在4 楼。下一个!”
巫师蹒跚、跳跃着离开队伍,韦斯莱一家向前走
几步,哈利读着楼层指南:
人工制品事故。底层
坩锅爆炸,魔杖产生不良后果,扫帚坠毁,等等
动物引起的伤。一楼
咬,蛰,烧伤,骨伤,等等
魔术的缺陷。二楼
传染疾病,例如龙痘,消失病,scrojungulus,
等等
药剂和植物中毒。三楼
爆发的连串事件,回流,无法控制,等等
拼写损害。四楼
Unliftable魔咒,hexes,不正确使用魔力,等等
探访者休息室/医院商店。5楼,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走,语言障碍,或者不记得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的接待员乐意提供帮助。
一个戴着助听器的老巫师弯着腰,拖着步子走到队伍的前面,“我来见布罗德里克·博德!”他喘息着。
“49号病房,但是我想你在浪费时间,”巫婆道,“他完全糊涂了,你知道-他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茶壶。下一个!”
一个面带烦恼的巫师紧紧拉着他的小女儿,她巨
大的羽毛翅膀穿透衣服,拍打着他的头。
“4楼,”女巫用一种厌烦的声音说,什么也没问,那人消失在在书桌旁边的双重门旁,拉着他的女儿象拉着一个形状奇特的气球。“下一个!”
韦斯莱太太走到书桌前。
“你好,”她说,“我丈夫,亚瑟.韦斯莱,据说今天早晨被送到特别病房,你能告诉我们吗-?”
“亚瑟.韦斯莱?”女巫说,她的手指顺着她的前面的目录滑动。“是,一楼,右边第二间,戴卢埃林·沃德的病房。”
“谢谢,”韦斯莱太太说。“你们跟我来。”
他们跟着她穿过双重门,沿着陈列着著名治疗者
肖像的狭窄走廊往前走,天花板上是用来照明的放满蜡烛的水晶泡,看起来象巨人的soapsuds。更多身穿橙绿色长袍的女巫和巫师从他们经过的门前进进出出。他们经过一扇门时,一股恶臭的黄色气体飘进走廊,从远处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他们走过一段楼梯,进入生物引起伤害走廊,右边第二个房间的门上写着:危险,Dai Llewellyn 病房,严重咬伤。在这下面的黄铜支架上有张卡片,手写:负责治疗者:Hippocrates.Smethwyck。实习治疗者:奥古斯塔斯·派伊。
“我们在外面等,莫莉,”唐克斯说。“亚瑟不想被太多人打扰。家里人先进去。”
疯眼咆哮着赞成这种观点,背靠走廊的墙壁,他的魔眼四面八方转。哈利也想向后退,但是韦斯莱太太伸出一只手,把他推进门去,说,“别傻了,哈利,亚瑟想要感谢你。”
病房小而且昏暗,唯一的窗子安在对门的墙壁高处,十分狭窄。光线主要来自于穹顶中间一串串的发亮水晶泡。栎树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邪恶的巫师画像:厄克特Rackharrow,1612- 1697,取消Entrail咒的发明者。
只有三位病人。韦斯莱先生的病床在房间尽头的小窗子旁。哈利高兴而放心地看到,他斜靠在几只枕头上,借着落在他床上的几缕阳光,阅读着《预言家日报》。他抬起头,看到他们向他走来。
“你们好!”他招呼道,把报纸扔到一旁。“比尔刚刚离开,莫莉,他不得不回去工作,他说他过会儿将去看你们。”
“你怎么样,亚瑟?”韦斯莱太太问,弯腰吻他的面颊,担忧地看着他的脸。“你看起来仍然很憔悴。”
“我感觉很好,”韦斯莱先生轻快地说,用没受伤的手臂热烈拥抱金妮。“如果他们拿掉绷带,我就能回家了。”
“为什么他们不能把它拿掉呢,爸爸?”弗雷德问。
“每当他们想拿掉的时候,伤口就疯狂出血,”韦斯莱先生愉快地说,去拿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魔杖,在床边变出六张椅子,好让他们所有人坐下。“那条蛇的牙齿里有一种特殊的毒,使得伤口一直开裂。他们相信他们将找到一种解毒药,有些人的情况比我的还糟糕。与此同时,我必须每小时使用补血剂。但是那边那个人,”他说,放低声音,朝着对面的床示意,那个病人看上去浑身发绿、病得很厉害,正注视着天花板。“被狼人咬了,不幸的家伙。根本没有治愈希望。”
“一个狼人?”韦斯莱太太低声地说,看起来有
点惊慌。“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吗?他难道不应该在单人房间里吗?”
“还有二周才是满月,”韦斯莱先生平静地提醒她。“他们今天早晨和他交谈,治疗者,你知道,努力说服他过一种几乎正常的生活。我对他说-不要提名字,当然-但是我说我认识一个狼人,人很好,他把这种状况处理得很好。”
“他说什么?”乔治问。
“他说如果我再不闭嘴,他将会咬我,”韦斯莱先生难过地说。“在那里的是一名妇女,”他指着另一张放在门边的床,“她没有告诉治疗者是什么咬她,我们都认为这一定是她使用不当。不管是什么,它从她的腿上撕走了一大块肉,发出非常难闻的味道。”
“那么,你会告诉我们你发生了什么事,爸爸?”
弗雷德问,把他的椅子再往床边拉近些。
“好,你已经知道,不是吗?”韦斯莱先生说,向哈利笑着示意。“非常简单-我有非常长的一天,打瞌睡,潜逃,被咬伤。”
“《预言家日报》登了你被攻击的事?”弗雷德指着韦斯莱先生扔在一边的报纸。
“不,当然没有,”.. 韦斯莱先生说,带着淡淡的苦笑,“部里不想每个人都知道一个肮脏、阴险的人回来了-”
“亚瑟!”韦斯莱太太警告道。
“呃-我-知道,”韦斯莱先生急忙说。哈利十分确信这不是他所想说的。
“爸爸,当这件事发生时,你在哪里?”乔治问。
“这是我的事,”韦斯莱先生微笑着说。他抓起《预言家日报》,抖开它念道,“我从报上知道,你到那儿并逮捕了Willy Widdershins。你知道,威利夏天洗手间后面出现?他的一条咒语产生了不良后果,导致洗手间爆炸,他们发现他无意识地躺在地上,全身被碎片盖住-”..
“你说你在“上班”,”弗雷德轻声打断他,“你在做什么?”
“听你父亲说,”韦斯莱太太低声说,“我们不是来这里讨论这个!继续说说Willy Widdershins,亚瑟。”
“好,不要问我怎么回事,他实际上已经不管洗手间了,”韦斯莱先生严厉地说。“我只能假设金子转手了-”
“你在保卫它,不是吗?”乔治安静地说。“武器?是那个人干的吗?”
“乔治,安静!”韦斯莱太太打断他。
“不论如何,”韦斯莱先生说,提高他的声音,“这次威利因为把咬人的门把手出售给麻瓜而被捕,我想他是自毁前程,根据这篇文章,二个麻瓜丢了手指,现在在St Mungo 接受紧急骨头再植和记忆修改。想想吧,在St Mungo 的麻瓜!我想知道他们在哪间病房?”
他看上去十分渴望看到一个指标。
“你不是说那个人变成了一条蛇,哈利?”弗雷德问,注意着他父亲的反应。“很大吗?你在夜晚看见他回来,不是吗?”
“够了,”韦斯莱太太说。“疯眼和唐克斯在外面,亚瑟,他们想要来看你。你们在外面等,”她拉着她的孩子和哈利。“你们下次再来,说再见。快点。”
他们返回走廊。疯眼和唐克斯走进病房,并在他们身后上关门。弗雷德竖起眉毛。
“好,”他冷静地说,在他的口袋内翻寻,“象那样,不告诉我们任何事情。”
“在找这些?”乔治说,拿出一卷看来象肉色线的东西。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弗雷德露出牙齿笑道。“让我们看看St Mungo 的病房上是否有咒语,怎样?”
他和乔治解开这根线,并且把五只窃听耳朵相互分开。弗雷德和乔治分给周围的每人一只。哈利犹豫不
决。
“来吧,哈利,戴上它!你救了爸爸的生命。如果说谁有窃听他的权利,那就是你。”
哈利禁不住笑得露出牙齿,他抓住细绳的末端插入他的耳朵,那对双胞胎已经戴好了。
“好,去!”弗雷德低声地说。
肉色的线象细长的虫子一样扭曲,在门下蜿蜒前进。最初,哈利什么也没听到,当他突然听到唐克斯耳语般清楚的说话声,好象她就站在他旁边时,他吓得跳起来。
“他们搜寻整个地区,但是什么地方都找不到蛇。看起来它攻击你之后就消失了,亚瑟。但是那个人只希望一条蛇进来吗?”
“我认为他把这作为一个警告,”穆迪咆哮道,“他以后难道会有这样的运气?不,我认为他试图更清楚的了解情况,如果亚瑟没到那里,那只野兽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到处看看。所以,波特说他看见它发生?”
“是,”韦斯莱太太说。她听起来相当不安。“你知道,邓不利多好像一直等哈利看见这样的事情。”
“是,嗯,”穆迪说,“哈利有些地方很有意思,我们都知道。”
当我今天早晨我和他谈话时,邓不利多好像在担心哈利。”韦斯莱太太低声地说。
“他当然担心,”穆迪咆哮道,“这个男孩从那个人的蛇眼里看见这件事。显而易见,哈利没有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个人在控制他-”
哈利掏出窃听耳朵,心脏剧烈地跳动,热血涌到他的脸上。他看着其他人,他们都注视他,耳朵里仍然挂着那条线,看起来十分害怕。
第二十三章保密病房的圣诞节
这就是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再愿意与哈利对视的原因吗?他认为会在哈利的眼睛中看到伏地魔的凝视?也许,他担心那鲜绿色的眼睛会突然变成猩红色,然后象猫一样眯向学生?哈利想起,有一次伏地魔是怎样强行把它的蛇脸从奎勒尔教授的后脑勺上伸出来,然后把奎勒尔教授的手扭到背后的。哈利惶惑地想,如果伏地魔从自己的头盖骨中冒出,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感到自己被污染了,很肮脏,就象携带了致命的细菌,根本不配与这些身心都没有受到伏地魔玷污的清白无辜的人们一起坐在这列从医院开回来的地铁上。他不但已经看到过那蛇,而且自己就是那条蛇,现在他明白了。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真的很可怕的想法,一段记忆
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觉得似乎身体内有一条蛇在翻滚和蠕动。
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摆脱这个寄生者?
伏地魔只能通过秘密行动来得到他要的东西,就象一件武器。那是他上次没有得到过的。
我就是这武器,哈利暗自思量道,他感到仿佛有一剂毒药流窜在他的血管中,使他浑身发冷,令他在随着火车晃动着穿过黑暗的隧道时大汗淋漓。我是伏地魔想要利用的人,因此,无论我去任何地方,他们都会派人守卫着我,这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别人。只是这并不起作用,在霍格沃兹我身边不可能永远有人守卫。昨晚确实是我袭击了韦斯莱先生,是的,是我。是伏地魔使我这么做的,他也许在我体内,现在正倾听着我的想法..
"你没事吧?亲爱的哈利。" 在火车"卡嗒卡嗒"地穿过漆黑的隧道时韦斯莱太太斜过身子,隔着金妮对哈利轻声说道,"你看起来不大对头,你病了吗?"
他们都朝他看去,他使劲摇了摇头,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看起一张家庭保险的广告来。
"哈利,你确定你没事?" 当他们绕过Grimmauld Place 中央那片零星的草地时,韦斯莱太太不安地询问哈利,"你的脸色更苍白了,你今天早上真的睡着过?现在到晚餐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上楼睡个好觉吧,好吗?"
他点点头,现在这儿有个现成的借口可以避免跟别人交谈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因此当她打开前门的时候,他赶忙径直绕过旋转伞架,走上楼,进了他和罗恩的卧室。
他开始在屋里来回地踱步。走过了两张床和Phineas Nigellus的空画架后,他的大脑被无数的问题和一些更可怕的想法填得满满的,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他怎么会变成一条蛇呢?也许他是个Animagus。不,那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他会知道。也许伏地魔是个Animagus。是的,哈利想,这就对了,他当然可以变成一条蛇。然后当我被他控制时,我们都变形了。但这也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能在去伦敦,并又在五分钟后返回这儿的事啊。但伏地魔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之一,在这远离邓布利多的地方对人施瞬间转移的法术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那么,他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虽然这个想法也许很荒谬,但如果伏地魔控制了我,他就会利用我,从而对凤凰令总部了如指掌!他会知道是谁在发号施令,他也会知道小天狼星的所在。我已经听了很多我不该听的东西,我来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小天狼星告诉我的那
一切都是。
现在他只有一种选择:他只能立即离开Grimmauld Place。他将在霍格沃兹独自度过圣诞节,没有众人的陪伴,这至少能让他们在节日平安。但是,那也没用,霍格沃兹还有足够多的人能供他伤害、袭击。如果下次遇袭的是Seamus、Dean或Neville呢?他停下步子,凝视着Phineas Nigellus 的空画架。有一种沉重的感觉郁积在他的心中。他别无选择:他要回女贞路,完全地脱离魔法界。
是的,如果他不得不这样做的话,他想,就不能再犹豫不决了。他尽量不去想当Dursleys 一家看到他比预计的要提前六个月出现在门口时,他们会怎样反应。他大踏步走到他的行李箱边,"砰"地关上箱子并将它锁上,他机械地向周围扫视,搜寻着Hedwig,然后才想起它现在仍然呆在霍格沃兹。好的,他可以少带一个笼子了。他抓起箱子的一端,拖着它向门走去,此时,
一个声音嘲讽道:"我们要潜逃吗?"
他四处张望,Phineas Nigellus 出现在他肖像的帆布上,斜倚着画框,满脸滑稽地看着哈利。
"不是潜逃,不是。"哈利简要地说,同时又拖着他的行李箱穿过房间走了几步。
Phineas Nigellus抚着他尖尖的胡须说,"我原来以为,作为属于Gryffindor 学院的一员,你应该被认为是勇敢的。在我看来,似乎你在我屋里的表现本来应该更好。我们Slytherins 是勇敢的,没错,但是并不愚蠢。例如,面对选择,我们总是选择保住自己的生命。"
"我现在并不是在保自己的命,"哈利一语带过,用力地把行李箱拖过门边一片极不平坦的、虫蛀的地毯。
"哦,我知道了," Phineas Nigellus仍然抚着他的胡须,"这当然不算胆怯的逃亡--你在表现你的高尚啊。"
哈利不理他。当哈利握住门把手的时候,Phineas Nigellus 懒洋洋地说道:"阿尔巴斯·邓布利多让我带个口信给你。"
哈利转过身子:
"他怎么说?"
"'呆着别动。'"
"我没有动!"哈利说,他的手仍然抓着门把,"现在你可以把他的口信告诉我了吧。"
"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笨蛋," Phineas Nigellus平静地说道,"邓布利多说'呆着别动。'"
"为什么?"哈利放下行李箱,急切地询问道, "为什么他要让我呆在这儿?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Phineas Nigellus扬了扬他那稀疏的眉毛,似乎觉得哈利是无关紧要的。
哈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外露,就象蛇头在草丛中高高扬起。他已经疲惫透了,又迷惑得不能再迷惑。他经历了恐怖、被解救、最后的十二个小时又再度陷入恐怖,但邓布利多仍然不想跟他交谈。
"就这么句话,是吗?"他大声地说,"'呆着别动。'!在我被Dementors袭击后每个人都这么对我说!'哈利,在大人们解决此事以前呆在原位别动!我们不会费心告诉你任何事,因为你的小脑瓜会应付不来的'!"
"你要知道," Phineas Nigellus的声音压过了哈利,"这正是我讨厌成为老师的原因,该死的年轻人总是确信他们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绝对正确的。你这可怜的骄傲家伙,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到,霍格沃兹的校长之所以不把他计划中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你,是有其极佳的理由的吗?当你感到受到不公正待遇时,你从来没有停下来想一下,是不是只要按邓布利多的命令去做就永远不会使你自己受到伤害。没有,没有,就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你太相信只有你才有感觉和思想,只有你才能识别危险,只有你才是唯一聪明到足以知道黑巫师可能正在计划着的事.."
"那么,他正在计划着和我有关的什么事吗?"哈利即刻问道。
"我这样说了吗?" Phineas Nigellus懒懒地检查他的丝绸手套,"现在,请原谅,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没有时间听青春期少年的烦恼了,祝你日安!"
他悠闲地走到他的画框边,从哈利的视野中消失了。
"好极了,你滚吧!"哈利向空画框吼道,"告诉邓布利多我一点儿都不感激他!"
空画布保持着沉寂。哈利窝着一肚子火,把行李箱拖回床脚,就势俯倒在虫蛀的箱盖上,闭上眼睛,他感到全身又沉重又疼痛。
他感到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难以想象就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前,Cho Chang 还曾在槲寄生下靠近过他(在槲寄生下可以亲吻任何人并不被责怪:硕鼠)。他太累了。他不敢睡,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邓布利多告诉他呆着别动,那一定也就是说他可以睡觉,但他还是感到恐惧。如果那种事再发生呢?
他沉没在阴暗中。
他的头脑中似乎有一场电影等待着开映。他正穿过一条荒凉的走廊,经过粗糙的石墙,绕过火炬,走下石阶,向着一扇普通的黑门走去。
他到了黑门前,但怎么也打不开它。他站着凝视它,不顾一切地想要进去。他全心全意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那后面,是一个他梦中的奖品。要是他的伤疤会停止刺痛的话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更清晰地思考了。
"哈利,"罗恩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妈妈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如果你还想睡的话她会为你保留一些的。"
哈利睁开了眼睛,但是罗恩已经离开了房间。
"他不想看见我,"哈利想,"在他听到Moody的话以后。"
他设想他们中没有人会希望他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因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他体内潜藏着什么。
他不会下去用餐的;他不会陪伴在他们左右。他翻了个身,不一会,便再度睡去。他起来得很晚,已经是清晨了,他的身心因饥饿和邻床罗恩的鼾声感到疼痛不堪。环顾房间四周,他看到了Phineas Nigellus 黑暗的轮廓再次站在他的肖像上,这令哈利想到邓布利多也许派了Phineas Nigellus 来监视他,以免他再去袭击别人。
一种不明的情绪在增长着。他有点希望他不曾服从过邓布利多。如果这就是此后他在Grimmauld Place的生活,也许他应该离开这里回到女贞路。
*
其他所有人都把整个早晨花在制作圣诞节装饰品上。哈利想不起来小天狼星以前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好的兴致。事实上,小天狼星正在唱圣诞颂歌,显然他很高兴有人陪他过圣诞节。寒冷的客厅里只坐着哈利一个人,哈利可以听到小天狼星歌声的回音。看着窗外的天空变得越发苍白,雪花飘飞下来,他感到他正给他们一个不停地谈论他的机会,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种残忍的快乐。当他听到韦斯莱夫人在午餐时间在楼下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时,他向楼上退了几步,不理她。
晚上六点左右,门铃响了,Black夫人又开始尖叫起来。躲藏在Buckbeak的屋子里的哈利猜想Mundungus或者其他的成员已经来过了,他动了一下,以便让自己靠着墙坐得更舒服点。他用死老鼠喂饲着Hippogriff,试图不理睬他自己有多么饥饿。当有人在几分钟后大声敲门时,哈利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是赫敏的声音,"请你出来,我想跟你谈一谈。"
"你在这儿干什么?"哈利一边问,一边打开了门。这时Buckbeak 正重新开始在铺满稻草的地板上搜寻是否有被它漏掉的老鼠肉。"我还以为你现在正在和你爸爸妈妈一起滑雪呢。"
"好吧,说实话,其实滑雪并不是我的事," 赫敏说,"因此,我到这儿来过圣诞节。"她的头上布满了雪花,脸被冻得通红:"但别告诉罗恩。因为罗恩老是在笑,所以我跟他说滑雪真好。我的父母有点失望,但是我告诉他们所有重视考试的人现在都呆在霍格沃兹学习。他们希望我好,他们会明白的。不管怎样," 她精神奕奕地说,"让我们去你的卧室吧。罗恩的母亲在那里生了火,并且派发三明治。
哈利跟着她回到三楼,当他进入卧室时,他惊讶地看到罗恩和金妮都坐在罗恩的床上等他们。
"我是搭Knight 公共汽车来的," 赫敏欢快地说,一边在哈利有时间说话前脱下她的夹克,"邓布利多早上告诉我今天一大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得等到学期正式结束才出发,尽管邓布利多已经向Umbridge 说明韦斯莱夫人在St Mungo 并且你们已经得到许可去拜访,Umbridge仍然因你们这帮人从她眼皮底下溜走而感到恼火。"
她坐到金妮身边,她们两个女孩和罗恩都看向哈利。
"你感觉怎么样?" 赫敏问。
"很好," Harry 面无表情。
"噢,别撒谎了,哈利,"她不耐烦地说,"罗恩和金妮说你自从从St Mungo 回来后就躲着所有人。"
"他们这么说?"哈利对罗恩和金妮怒目而视。罗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叫,但是金妮看上去却若无其事。
"你就是这么做的!"她说,"你根本不想看到我们中的任何人!"
"是你们这帮家伙不想看到我!"哈利怒冲冲地说。
"也许你们都想看到对方,只是都错过了机会。" 赫敏说,她的嘴角颤搐着。
"真可笑。"哈利猛地说道,转身走了。
"噢,停止一切误解吧!" 赫敏急忙说道,"听着,已经有人告诉了我你昨晚用窃听耳朵偷听到了什么"
"是吗?"哈利咆哮道,当他看到外面的雪花飞快地落下时,他把手深埋入自己的衣兜里,"都在谈论我,不是吗?哼,我正在让自己习惯这一切。"
"我们想跟你谈谈,哈利。"金妮说,"但你从我们回来时一直躲到现在.."
"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哈利感到越来越烦恼。
"嘿,那就是你有点儿蠢的地方!"金妮愤怒地说道,"要知道,除我之外你不认识任何被那个人控制过的人,只有我可以告诉你被控制时的感受!"
哈利一言不发,任凭这些词语狠狠地撞击着他。Then he wheeled round
"我忘了。"他说。
"你很幸运。"金妮不动声色地说。
"对不起,"哈利很认真地说,"原来这样。那么,你认为我被那个人控制了吗?"
"嗯,你能否记得你做过的所有事?"金妮问,"你的记忆中是否有长时间段的空白,你不知道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做过什么?"
哈利努力地在大脑中搜索着。
"没有。"他说。
"那么那个人还没有控制你。"金妮轻描淡写地说,"当他那样对我做的时候,我每次都有一段时间想不起来在前几个小时中我做过什么,我会发现我在某个地方,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到那里的。"
哈利几乎不敢相信她,但不由自主地心里感到亮堂了。
"我做的关于你父亲和那条蛇的梦,虽然.."
"哈利,你以前早就做过这种梦," 赫敏说,"去年你的脑海里就闪现过伏地魔在做什么的场景。"
"这次不一样,"哈利摇着头说,"我在那条蛇体内。那感觉就象我就是那条蛇。如果是伏地魔为了某种目的把我瞬间转移到伦敦.."
赫敏十分恼火,"当你在某天读到《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时,那或者会提醒你,你无法在霍格沃兹突然出现或突然消失。甚至连伏地魔也不能令你飞离你的宿舍,哈利。"
"你没有离开过你的床,伙计,"罗恩说,"在我们能够叫醒你之前我至少看到你在睡梦中翻来覆去有一分钟之久。"
哈利又开始在屋子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起来。他们所说的一切不仅让他感到安慰,还真有其意义。不及细想,他就从床上的盘子里拿了块三明治,饥饿难耐地将它塞进嘴里。
我到底不是他的武器,哈利想道。他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释然,他想重新回到他伙伴们的队伍。
小天狼星大步经过他们的门,走向Buckbeak的屋子,放开了嗓子,一路欢歌:"上帝使你们宁静, Hippogriffs快乐"
*
他怎么会曾想要回到女贞路过圣诞节呢?小天狼星因房子里又聚满了人而深感喜悦,尤其是哈利的归来更加深了这种喜悦,使它极富感染力。他不再是他们夏天的那个闷闷不乐的屋主了;他现在坚决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像他一样快乐,至少不能比他们在霍格沃兹感受的的快乐要少。他不知疲倦的做着圣诞节前的准备工作,在他们的帮助下打扫并装饰屋子,因此,他们在平安夜上床睡觉时,整间屋子已经焕然一新,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和失去光泽的灯饰悬挂在一起的不再是层层蛛丝,而是花环和冬青树以及金银彩带。成堆的雪花不可思议的在破旧的地毯上闪闪发光。Mundungus 弄到的一株巨大的圣诞树被仙女装点一新,遮住了小天狼星的家树。甚至连大厅里的stuffed elf-heads也被戴上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须。
哈利在圣诞节的早晨醒来后,发现他床脚有一大堆礼物。罗恩已经把他自己的礼物拆开了一半,比哈利的更多,是成堆的。
"Good haul this year,"他隔了一大堆纸片向哈利祝福。"太感谢Broom Compass 了,这真好;欠揍的赫敏,她送给我一个家庭作业笔记本。"
哈利把他的礼物分了类,并发现其中一个上有赫敏s的笔迹,她也送了他一份,那是一本很像日记的书,除了每翻一页它就会这么大声说:"今天的事今天做,不然你今后仍要补做。"
小天狼星和卢平送了哈利一套极棒的书,书名是《防御魔法实例》和《用于黑魔法防御》。它们有华丽的封面以及其中记述的所有魔法和法物的彩色活动图解,哈利急切的翻开第一册,他可以看到它将对他的DA计划起很高的实用价值。Hagrid送了一只有齿的棕色皮毛做的皮夹,大概是为了防止被偷窃,但不幸的是,这样一来,哈利也无法在不撕裂自己手指的情况下把钱放进去。Tonkss的礼物是一个小型的Firebolt 活动模型,
他看着它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心中祈祷着希望自己仍能保有完整的version。罗恩送了他一只巨大的Every-Flavour Beans 盒子。韦斯莱夫妇像往常一样赠送了自己织的外套和碎馅饼。多比送了一幅着实可怕的画像,以至于哈利怀疑那是否是Elf的真迹。他拿着它颠来倒去地查看着以找出它怎么放置看起来比较顺眼。这时,随着一记响亮的爆裂声,Fred和George出现在他床脚边。
"圣诞快乐," George 说,"别经常下楼。"
"为什么?"罗恩问道。
"妈妈又在大喊大叫了," Fred 大声说,"Percy把他收到的圣诞外衣退还给了妈妈。"
"没有来一封短信," George 补充道,"也没有问候爸爸一声,也没有去看看他或者做些别的什么。"
"我们试图安慰她,告诉她Percy不过是堆巨大的老鼠粪。" Fred边说边围着床走动以便观看哈利手中的肖像,
"但那没用," George说着把一块巧克力蛙塞进自己嘴里,"所以卢平现在正在安慰他。最好他能在我们下楼吃早餐前让她重新打起精神来。"
“不管怎样,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Fred 斜视着Dobby 的画作,问哈利,“看上去好象是长着一对黑眼睛的长臂猿。”
“那是哈利!” George 画的背面,“背面这么写着。”
“真太像了!” Fred 大笑起来,哈利把他的新家
庭作业笔记本向Fred 丢去。但它只打中了墙壁并反弹到地上,然后躺在那里快乐地说:“如果你会在"i"上加点,会在"t"上划横,那么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们穿上衣服从床上起来,他们可以听到房里的各位居住者们正相互祝福:“圣诞快乐”。他们下楼的时候遇见了赫敏。
“谢谢你送我书,哈利。”她愉快的说,“我早就想要那《New Theory oj Numerology》了!还有罗恩,谢谢你送我那瓶与众不同的香水,。”
“小意思。”罗恩说,他向她手那份包装好的礼物点点头,问,“那是给谁的?”
“Kreacher。”赫敏一脸愉悦。
“那最好不是是衣物!(给家庭小精灵衣物代表着
释放他)”罗恩警告她,“你知道小天狼星怎么说吗?他说‘Kreacher知道得太多了,我们不能释放他’!”
“那不是衣物,”.. 赫敏说,“尽管我很想给他些穿的来替换他穿的那些肮脏的旧袜子。但这只是件用碎布缝补起来的棉被,我想,它会令他的卧室看上去漂亮些。”
在他们经过小天狼星母亲的肖像时,哈利压低了声音说:“什么卧室?”
“是的,小天狼星说那不太像一间卧室,倒更像一个洞穴。”赫敏说,“他显然是睡在厨房外碗柜里的锅子下面。”
当他们到达地下室时,里边只有韦斯莱夫人一个人。她站在炉子前面,当她对他们说“圣诞快乐”时,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患了重感冒似的。他们都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
Ron踱到食品室对角的一扇肮脏的门前,问:“那么,这就是Kreacher的卧室吧?”
“是的,”.. 赫敏,她的声音中透出点紧张,“恩,我认为我们最好先敲门。”
罗恩用他的指关节轻扣门扉,但是里边没有响动。
“他一定在楼上悄悄地走来走去,”他说,接着便不假思索地拉开了门。“啊!”
哈利向里面窥视,只见碗柜的大部分都用来装一只老式的锅子,Kreacher就在碗柜下部的管子下面为自己做了个像鸟巢一样的东西。抹布和臭熏熏的毯子杂乱
无章地堆陈在地板上,从中间那个小小的凹陷处可以知道Kreacher 每晚都蜷缩着睡在那里。在那些东西上,到处多是陈年面包和发霉奶酪的碎屑。在较远的角落处,一些小物品和硬币闪烁着光芒,哈利猜想那应该是Kreacher 的收藏,其中有小天狼星清洁屋子时扔掉的magpie-like。Kreacher甚至找回了小天狼星在夏末扔掉的有家庭成员照片的镶银相框,相框的玻璃也许已经碎了,但是相片中那些黑白的小人仍然傲慢地看着他,照片中有——他心中一动——他曾在邓布利多的Pensieve 看到过那个黝黑的、戴着帽子的女人:Bellatrix Lestrange。看来她的照片是Kreacher最喜欢的一张,他把它放在所有其他照片的前面,并且笨拙地用Spellotape修补过相框上的玻璃。
“我想,我会只把礼物留在这里,”.. 赫敏把包裹地放在抹布和毯子中间那个凹陷处,然后轻轻的关上门,“迟点,他会看到它的,那就好了。”
他们关上柜门后,小天狼星突然扛着一只火鸡出现在柜前:“想想看,最近谁看到过Kreacher?”
“自从我们在那天晚上回来后我就一直没有看到过他了,”哈利说,“你命令他离开厨房。”
“是啊,”小天狼星皱了皱眉头,“我也认为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他一定正躲在楼上的某个地方。”
“他难道不可能已经离开这里吗?”哈利说,“我是说,当你说‘出去’的时候,他会不会以为你是叫他离开这间屋子?”
“不,不会的,除非他们拿到衣物,否则家庭小精灵是不能离开屋子的。他们和他们所属的家族房屋是一体的。”小天狼星说。
“如果他们真想离开的话,他们就可以离开。”哈
利提出异议,“Dobby这么做了,他在两年前离开Malfoy来给我警告。这之后他必须自我惩罚,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小天狼星一时间看起来有点慌乱,然后他说:“我迟点会去寻找他的,我希望我会在楼上找到他正在我母亲的旧灯笼裤或别的什么东西上哭得一塌糊涂。当然,他也可能爬进正在风干的碗柜里,死了。但是我不会放弃希望。”
Fred、George和Ron都笑了;不过赫敏却是一脸严肃。
吃完圣诞午餐以后,韦斯莱一家、Harry 和赫敏就开始计划起在疯眼和卢平的护送下去拜访韦斯莱先生的事来。因为地铁在圣诞节不开通的关系,Mundungus“借”到了一辆车,他来到的时候,正赶上圣诞布丁上桌。哈利怀疑这车是在未经车主同意的情况下“借”来
的。这辆车像以前韦斯莱家的老牌福德一样被施了放大魔咒。尽管它外表看来与寻常汽车无异,实际上却可以让十个人再加上一个作为驾驶员的Mundungus坐得舒舒服服。韦斯莱夫人在进车前有些踟躇——哈例知道她不赞成用魔术旅行。但最后,她禁不住外面的寒冷和她孩子们的劝说,终于进入后座,在Fred和Bill之间优雅地坐下来。
因为路上的车辆很少,他们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到了St Mungo。为数极少的男女巫师正悄悄通过一条荒芜的小路去医院。哈利和其他人走下车,Mundungus 把车开到拐角处等他们回来。他们闲散地走向一个窗口,窗口的绿色尼龙架上有个布娃娃。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穿过草地。
接待处看上去充满了节日的喜庆色彩:照亮St Mungo 的水晶圆球被涂上红色和金色的色彩,随处可见生气勃勃的圣诞节小玩意,每个门口都挂着冬青树,华
丽的圣诞树覆盖在魔法变幻出的雪上,冰柱在各个角落熠熠生辉,每根冰柱的顶端都有一颗闪光的金星。这儿不像他们上次来的时候那么拥挤,虽然已穿过了房间的一半,哈利发现自己只被一个用无核小蜜橘塞住左鼻孔的巫师弄到一边。
“全家一起来的,是吗?”桌后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巫假笑着问,“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看到这种情况了。损伤咒,四楼。”
他们看到韦斯莱先生正靠在床上,他腿上的盘子里放着他吃剩的火鸡晚餐,一脸羞怯的样子。
当他们依次问候过韦斯莱先生并转交了他们的礼物后,韦斯莱夫人问“一切都好吧,Arthur?”
“很好,很好。”韦斯莱忙不迭地答道,态度似乎有点热忱过度,“你.嗯.你还没有见过Healer
Smethwyck吧,是吗?”
“还没有,”.. 韦斯莱狐疑地问到,“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没什么。”韦斯莱先生一脸欢快地说,并开始打开他收到的那堆礼物来,“嗯,大家都好吗?你们都得到了些什么圣诞礼物?哦,哈利,这真太好了!”他一打开哈利送给他的金属保险丝和螺丝起子就这样开心地叫了起来。
韦斯莱夫人看起来并不满意他丈夫的答案。当韦斯莱先生倾过身子去跟哈利握手时,她偷偷地观察了一下他丈夫睡衣下的绷带。
“Arthur,.. ”她说,“你换过你的绷带了,为什么你一天前就换了绷带?他们告诉我直到明天他们才会为你换。”
“什么?”韦斯莱先生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把被单拉高到他的胸口,“不,不,这没什么,这..”
他似乎在韦斯莱夫人尖锐目光的凝视下缩小了。
“好的,先别生气,Molly,但Augustus Pye 有个主意。你知道的,他是个新手,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他对.嗯.辅助治疗很有兴趣,其实也就是麻瓜的一些老治疗法。这种疗法叫做‘缝补’,Molly,这种方法对麻瓜的伤口很有用。”
韦斯莱夫人发出一种介于尖叫和咆哮的怪声,卢平从床边走开,走向那个无人理睬的,正带着一脸渴望表情注视着韦斯莱身边的人群的狼人。Bill嘴里咕哝着想来一杯茶之类的话,Fred 和George跳过去陪伴着他,开心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让他用麻瓜的治疗方法随便摆弄你?”韦斯莱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丝毫没有察觉到跟她一起来的拜访者们都为了自保而匆匆跑开了。
“并不是随便摆弄,亲爱的Molly,”韦斯莱先生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这只是,只是Pye 和我都想作的尝试,不过,很不幸的是,嗯,对这些特殊的伤口来说,那看起来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有用。”
“到底怎么了?”
“好的,好的,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嗯,是否知道缝线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是你一直在试图把你的皮肤缝回到一起。”韦斯莱夫人从鼻孔里发出冷笑,“但是Arthur,就算是你,也不能愚蠢到这个程度。”
“我也想来杯茶,”哈利说,跳到一旁。
赫敏、Ron 和金妮几乎是随着他向门口弹了出去,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他们听到里面传来韦斯莱夫人的咆哮:“你什么意思?那是常规的思维吗?”
当他们离开走廊时,金妮摇了摇头,说道:““典型的妻管严。”
“缝线是什么?”
“嗯,你知道,它们对非魔法创伤很有效,”.. 赫敏公正地说,“我猜是那条蛇毒液里面的什么东西溶解了它们或者是别的什么。我想知道茶室在哪儿。”
“五楼。”哈利说,他还记得迎宾女巫桌上的标识。
他们沿着走廊,穿过一组双重门,发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楼梯,上面排列着更多的江湖医生的肖像,很多肖像看上去就象野兽。他们上楼梯的时候,江湖医生们纷纷向他们打招呼,声称他们患有奇怪的疾病,并提出可怕的处方。在一个象中世纪巫师般的游医说罗恩患有“死斑高皮”病的时候,罗恩真的生气了。
那游医一边推开其它肖像,一边追赶罗恩,一连追过六张肖像后,罗恩愤怒地问:“那到底是什么鬼病?”
“这是一种让人不忍提及的罕见皮肤病,小少爷,那会让你长满痘疮,使你看上去比现在更面目可憎。”
“看清楚你正在说谁面目可憎!”罗恩连耳朵都气红了。
“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把一只蟾蜍的肝脏紧紧地
绑在你的喉咙上,在满月的时候站在一个放满了鳗鱼眼睛的桶子里..”
“我根本就没得‘死斑高皮’病!”
“但是那些肮脏的痘疮已经损害了你的容貌,小少爷..”
“那只是些雀斑!”罗恩被气得发疯,“现在给我滚回你原来的画像中,离我越远越好!”
罗恩看向周围同伴们诚实的面容:“这是几楼?”
“我想这是五楼。”赫敏答道。
“不,这是四楼,”哈利说,“还有一层..”
但是他在正要踏上台阶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
步,他盯着双重门上的一个小窗户看,这扇双重门后是一条走廊,上面挂着“损伤咒”的标牌。那儿有个男人把整个鼻子都贴在玻璃上,正向外窥视着他们。他有一头波浪形的金发,一对明亮的蓝眼睛,一脸茫然的微笑,一口灿烂的白牙在他微笑时显露在阳光下。
“呀!”罗恩叫道,也盯向那个男人。
“噢,我的天哪!”.. 赫敏突然叫起来,听起来像是快喘不过气了,“洛哈特教授!”
他们的前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晨衣,推开门,向他们走来。
“大家好!”他说,“我希望你们喜欢我的签名,你们喜欢吗?”
“他并没改变多少,对吧?”哈利对正咧嘴微笑
的金妮咕哝道。
“嗯,你好吗,教授?”罗恩有点心虚地说。毕竟是罗恩那根出了故障的魔杖严重损坏了洛哈特的记忆,才害他不得不进入St Mungo 接受治疗。但一想到洛哈特教授曾试图永远抹去哈利和罗恩的记忆,哈利就不那么同情他了。
“我好得很呢,谢谢你,”.. 洛哈特自命不凡地说,随后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支已经压扁了的孔雀羽毛笔,问道:“现在,你们想要几个签名?你们要知道,我现在能够写连笔字!”
“嗯,我们现在一个签名也不想要,谢谢。”罗恩一边说,一边朝哈利扬了扬眉。
哈利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教授,你怎么可以在走廊上闲逛呢?你不是应该被看护着吗?”
洛哈特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又过了一会儿,他专心地凝视着哈利,说:“我们以前没见过吧?”
“嗯,我们见过的,”哈利说,“你以前曾在霍格沃兹任教,还记得吗?”
“任教?”洛哈特一脸迷茫地重复道,“我,我教过书?”
笑容突然又展现在他脸上,表情变化的速度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教会了你们一切?是吗?嘿,那么这些签名怎么样?要来一整打吗?你们可以分发给你们所有的小朋友,人人有份。”
但正在这时,有人从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中探出头来,然后有一个声音喊道:“Gilderoy,你这个淘气鬼,
你想逛到哪里去?”
一个看起来像母亲似的医生,头发上戴着金银丝线织就的花圈,匆匆地向走廊这头走来,边走边对着哈利和其他人和蔼的微笑着。
“哦,Gilderoy,有人来探望你了!多好啊,而且还是在圣诞节!你知道吗,还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他呢,可怜的小家伙,我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是一个那么迷人的小伙子,你们不那么认为吗?”
“我正在给他们签名!” Gilderoy笑着对医生说,“他们想要一大堆签名,别说‘不’!我真希望我有足够的照片。”
“听他说,” Healer 说道,她挽着洛哈特的手,愉快的看着他,好象把他当作一个早熟的两岁小孩。“几年前他非常出名,我们真希望他分发签名的这种爱好是
他将会恢复记忆的一个迹象。请过来这边,好吗?他被封闭式看护着,你们知道。他一定是趁我把圣诞礼物带进去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的,平时那门总是锁着的。不然他会遇到危险的!但是,”她压低了声音说,“他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危险因素,老天保佑。你看,他不知道他是谁,走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回来。你们能来看他真是太好了。”
“嗯,”罗恩手足无措地对地面作着手势,“其实,我们只是..”
但那位医生微笑着,用期许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使得罗恩将他接下来要说的“想去喝杯茶。”咽回了肚子里。他们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跟随着洛哈特和他的医生沿着走廊走。
“我们别呆太久。”罗恩轻声说。
医生用她的魔杖指着Janus Thickey 看护室的门,念道:“阿拉霍洞开。”,门开了。她紧抓着Gilderoys的手臂,带着他们进入室内。直到她将他安顿在床边的扶椅上,她才松开了手。
“这是我们的长期普通‘看护’。”她低声告诉哈利、罗恩以及赫敏和金妮,“你们知道,对于永久的损伤咒而言,当然,在药物治疗、魔咒治疗多管其下的情况下,再借助一点运气,我们确实能让病状有所改善。看来Gilderoy 已经恢复了一些他自己的个性了。我们在Bode 先生身上也看到了显著的进步。他的演讲才能看起来似乎有所恢复,尽管迄今我们还听不懂他的任何语言。好的,我必须去分发圣诞礼物了,你们慢慢聊吧。”
哈利环顾四周,看护房上的标志明白无误地说明它是病人永久的家园。与韦斯莱先生的病房相比,在病床周围更多了些人性化的东西;比如,在Gilderoy 床头板周围的墙上,就是把Gilderoy 本人的照片用作墙
纸的,所有的照片都显得喜气洋洋,向新来者或呲牙咧嘴,或挥手致意。他用不连笔的儿童体给自己签了很多名。这时他已经被治疗师按在椅子里,Gilderoy拉过一叠刚洗出来的照片,拿起羽毛笔,又兴高采烈地签起名来。
“你可以把它们放进信封里,”他告诉金妮,他把签好了名的照片一张一张地丢到她腿上,“我没有被遗忘,你知道的,没有,我仍然收到许多崇拜者的来信。Gladys Gudgeon每星期都写信给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能坚持这么做。”他一脸疑惑,但很快他便又恢复笑容,重新鼓起劲头开始签名。“我认为这完全要归功于我英俊的长相。”
对面床上有一个面如菜色,满脸忧伤的巫师正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他正在喃喃自语,似乎对他周围的事情毫不觉察。顺着前面数过去的第二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整个头部都被毛发覆盖着。哈利回忆起这
种事在他们二年级的时候也曾在赫敏身上发生过,还好发生在她身上的那次损伤不是永久的。护室另一端的两张床被一条华丽的帘子遮住了,这是为了使探病者保有一些隐私。
“Agnes,这给你,” Healer快乐地对满脸是毛的那个女人说,一边递给她一小堆圣诞礼物,“看,你没有被遗忘,对吧。你的儿子派猫头鹰送了信来,说他今晚就会来探望你,这真好,不是吗?”
Agnes高声地咆哮了几下。
“看,Broderick,有人送了你一盆盆栽植物还有一本有趣的日历,每个月都有不同的Hippogriff 会出现在那本日历上。它们会使这儿看起来更漂亮的,不是吗?” Healer边说边匆匆向那个喃喃自语的男人走去,把一盆有着长长的、摆动的触角的很难看的植物放在他的窗头柜上,然后亲手把日历固定在墙上。“还有,噢,
隆巴顿太太,你正准备要离开吗?”
哈利的头转来转去。看见遮着护室末端那两张床的帘子被拉起了。两个探病者穿过床与床之间的走道,走向门口:其中一个是看上去很可怕的老女巫,她穿着一条绿色长裙,披着一张虫蛀斑斑的狐皮,戴着一顶无疑是用一只吃饱了的秃鹫做装饰的尖角帽。那个跟在她身后的看起来极度悲伤的人是——奈威!
突然之间,哈利明白了在最后那两张床上躺的人是谁。他做出一些十分夸张的动作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试图能让奈威在没有人注意和没有人盘问的情况下离开看护室。但是罗恩也根据隆巴顿的声音听出了他是谁,并且在哈利能够制止他以前已经叫出声来:“奈威!”
奈威跳了起来,又马上退缩,象是差一点点被子弹击中。
“嘿,奈威!我们在这儿。”罗恩兴高采烈地喊道,getting to his feet:.. “看到了吗?洛哈特也在这里。你来看望谁?”
“是你的朋友们?奈威,”.. 奈威的祖母一面和蔼地说,一面向他们走近。
奈威真希望有个地洞可以钻下去。一抹带暗紫色的红晕爬上了他那胖乎乎的脸,他没有直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
“哎,是的,”他的祖母紧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向哈利伸出了她那满是皱纹的象爪子一样的手:“是的,是的,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奈威对你评价非常高。”
“嗯,谢谢,”.. 哈利说着和她握了握手。奈威把
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脚上,没有去看哈利,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深。
“你们俩显然就是韦斯莱家的孩子了,”.. 隆巴顿夫人接着说,同时象伟人般把手依次伸给罗恩和金妮:“是的,我认识你们父母,当然不算很熟,但他们是好人,好人。那你就一定是赫敏 Granger 了?”
赫敏一脸惊讶,她想不出隆巴顿夫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但她还是照例和隆巴顿夫人握了握手。
“奈威对我提起过你。你帮他解过几次围,是吗?他是个好孩子。”她说,她那严厉的目光越过瘦骨嶙峋的鼻子,投向奈威,“但我恐怕得说他确实没有承袭他父亲的才干。”说到这里,她猛把头转向看护室末端那两张床的方向,她帽子上的秃鹰随着她的动作剧烈地颤动起来。
“什么?”罗恩吃了一惊(哈利试图踩罗恩一脚,但是当你穿着牛仔裤而非长袍时,这种动作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那张床上躺着的是你的父亲吗,奈威?”
“怎么回事?”隆巴顿夫人以尖锐的嗓音说道,“你没有把你父母的事告诉过你的朋友吗,奈威?”
奈威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摇了摇头。哈利此前从不曾为谁感到过这样遗憾,但他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帮奈威脱离窘境。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可耻的事!”.. 隆巴顿夫人恼火地说道,“你应该感到骄傲,奈威!骄傲!你要知道,他们失去健康和健全的心智并不是为了让他们的独子为他们感到羞愧。”
“我并没有感到羞耻。”奈威含混不清地说道,他依旧四处游移着目光,就是不愿正视哈利和其他人。罗
恩现在踮起了脚,张望着躺在那两张床上的人。
“好,你们已经获得了展示它的一种滑稽的方式,”隆巴顿夫人说,“那是我的儿子和他的妻子。”她傲慢地转向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他们被那个人的信徒折磨至神经错乱。”
赫敏和金妮用手捂住了嘴。罗恩缩回了脖子,强忍着不再把目光瞥向奈威的父母。
“他们都是奥罗,你们知道,在魔法界颇受尊重,”隆巴顿夫人接着说:“他们夫妇有很高的天分。我..,啊,爱丽丝,亲爱的,怎么啦?”
奈威的母亲已经穿着睡衣缓缓走来。哈利在穆迪那张陈旧的原凤凰令成员合影中见到过的那张充满生机和愉悦的脸庞,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消瘦而憔悴的面孔。她的眼睛看上去显得很大,已经变白
了的头发显得干枯而脆弱。她看上去不想说话,或者说她没有能力说话。她伸着手小心翼翼地移向奈威,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又来了?”隆巴顿夫人用疲惫的声音说,“很好,爱丽丝,亲爱的,很好。奈威,拿着,不管它是什么。”
奈威已经伸出了他的手,他母亲把一张空的Drooble口香糖包装纸丢进他的手心。
“很好,亲爱的。”奈威的祖母装出一副很愉快的样子,拍了拍奈威母亲的肩膀。
奈威也平静地说,“谢谢你,妈妈。”
他的母亲步履蹒跚地走回看护病床,开始喃喃自语。奈威挑衅地环顾众人,似乎怕他们笑,但是哈利觉得在他的一生中再也没有比这更不好笑的事了。
“好,我们该走了。”隆巴顿夫人一边戴上绿色的长手套,一边叹息着说:“很高兴遇见你们。奈威,把那张糖纸扔进垃圾箱吧。她给你的糖纸应该已经够你贴满你的卧室了。”
但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哈利却分明看到奈威把那张口香糖的包装纸放进了他的口袋。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赫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是。”罗恩哽咽地说。
“我也是。”金妮低声说。
他们都看向哈利。
“我本来就知道,”哈利阴郁地说,“邓布利多告诉过我,但我向他承诺过我决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Bellatrix Lestrange 就是为此被送进阿兹卡班的,他对奈威的父母施用了钻心咒,最终使他们丧失记忆。”
“是Bellatrix Lestrange 干的?”赫敏以耳语般的声音惊恐地说,“我们在Kreacher的洞穴里看到过她的照片。”
有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洛哈特怒气冲冲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喂,你们要知道,我可不能白白苦练连笔字。”
(虽然这算不上是很好的翻译,但绝对是很用心的翻译:硕鼠)
第二十四章 Occlumency
Kreacher,它得知后,在阁楼中潜藏着。小天狼星说他已经在那里的灰尘中发现他,没有疑问,布莱克家的较多神圣的遗物藏在他的碗柜中。虽然天狼星对这个房子感到满意,但它使哈利感到不安。不过当Kreacher 再次出现时似乎有一个不错的心情,他的苦楚地喃喃自语已经有些平息,而且他比平时更容易服从命令,虽然哈利有一两次看到了家养小精灵在热望地注视着他,但是总是在引起哈利的注意之后很快地离开。
哈利并不在意他对小天狼星含糊的怀疑,高兴的心情在圣诞节结束之后快速地散匿了。当他们回霍格沃茨的日期一日一日地逼近时,他越来越相信韦斯莱太太所说的“突如其来的愤怒”,他变得沉默寡言的和暴躁,时常用数小时的时间搬回到巴克比克的房间。他的忧郁飞出屋子,像一些有毒气体一样飞出了房子,
所以他们全部都被它传染。
哈利不想再一次孤独地把 Kreacher 留给小天狼星;事实上,在他生命中的第一次,他不在想回到霍格沃茨。回到学校将意谓着将他自己再一次置身在德洛丽丝·昂布瑞吉的压迫统治之下,不用怀疑他能设法逃过他们另外强加的一大堆法令;没有魁地奇的企盼,他已经被禁止了;他们家庭作业的负担会当考试得逼近而与日俱增;而且邓不利多对他保持疏远的状态。事实上,假如它不是为防卫协会(Defence Association),哈利想他应该可以请求小天狼星让他离开霍格沃茨,继续在老房子呆着。
所以,在假日的最后几天,发生的一些事使哈利恐惧他回返到学校。
“哈利,亲爱的,”韦斯莱太太说道,把头部伸进了他和罗恩的卧室,他们正在玩巫师棋的地方,赫敏在一旁观看。金妮和克鲁克山,“你可以下去到厨房吗?教授想要对你说一些话。”
哈利并没有马上记住她所说的话;他的一个
城堡被罗恩的一个卒猛烈的攻击,而且他在兴奋地耸恿它。
“压扁他——压扁他,他只是一个卒,你真笨。对不起,韦斯莱太太,你刚才在说什么?”
“斯内普教授,亲爱的。在厨房中,他要对你说一些话。”
哈利的嘴极端厌恶地张开了。他在环视着罗恩、赫敏和金妮,他们正在对他打哈欠。克鲁克山,那个赫敏在前十五分钟不容易抑制的,愉快地在会议桌上跳跃,在隐蔽的地方乱跑,发出比别人都大的嚎叫声。
“斯内普?”哈利茫然地说。
“斯内普教授,亲爱的,”韦斯莱太太责难似地说道。“现在过去,快点,他说不能呆很久。”
“他想对你作什么?”罗恩说,在韦斯莱太太走出房间之后,他看起来失去了力气。“你没有做任何事,是吗?”
“没有!”哈利愤怒地说,绞尽他的脑汁想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使斯内普追到老房子来。因为他的最后 一次作业得了“T”?
一两分钟后,他推开了厨房的门,在长长的厨桌上找到了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坐在相反的方向。他们之间因为互相厌恶对方而出现了沉默。一封信打开着放在小天狼星之前桌子上。
“嗯,”哈利说道,来显示他的存在。
斯内普环视着他,他的脸被包围在油腻的黑色头发之间。
“坐下,波特。”
“你知道,”小天狼星大声地说道,翘起他椅子后面的脚,对天花板说道,“如果你不是被派到这里,斯内普,我认为我将更喜欢这样。它是我的房子,你知道的。”
一个可怕的晕红遍布了斯内普苍白的脸。哈利坐在小天狼星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穿过桌子面对着斯内普。
“我想单独见你,波特,”斯内普说道,熟悉的冷笑卷曲着他的嘴,“但是布莱克——”
“我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说道,用比平常大声音调。
“我是因为邓不利多的命令来这儿的,”斯内普说道,相反的,变成越来越安静而易怒,“但是尽所有的方法停留,布莱克,我知道你喜欢凭感觉。这十分棘手。”
“什么是‘推想的认为’?”小天狼星说,砰当一声把椅子的四条腿都放回地面。
“不过是我肯定你一定感觉——啊——因为你不能做些有用的事而感到沮丧,”斯内普对他施以一个巧妙的压力,“为凤凰令。”
现在轮到小天狼星的脸发红。当他准备带走哈利的时候,嘴唇动了动表示胜利。
“校长已经派遣我告诉你,波特,他希望你学习 Occlumency 这个咒语。”
“学习什么?”哈利茫然地说。
斯内普的冷笑变得更加显著。
“Occlumency ,波特。这个心灵的防卫魔法
来防卫外侧的入侵。魔术的一个模糊的分支,但是一个高度有用的咒语。”哈利的心开始快速地抽动。防卫外部的侵入?但是他没有被着魔,他们已经全部决定那了。“我为什么必须学习 Occlumency ?”他脱口而出。
“因为校长认为那是一个好主意,”斯内普平静地说道。“你一个星期将会接受一次私人的课,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在做什么,至少不要告诉德洛丽丝·昂布瑞吉。知道吗?”
“是的,”哈利说道。“谁要来教我?”斯内普扬起了一道眉毛。“我,”他说。哈利有了一种他的内部在熔化的可怕的感
觉。斯内普的额外课程——他在世上做了什么会应受这个?他快速地看着小天狼星来寻求支持。“邓不利多为什么不教哈利?”天狼星攻击
性地问。“为什么是你?”
“我想那是因为校长用特权委派代表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斯内普圆滑地说。“我保证这份工作不是我请求来的。”他站起来。“我希望你在每周一傍晚六点钟时,波特。我的办公室。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你就说补习药剂课。没有在我的班级中看到你的人可以否认你需要那样做。”
他准备离开,他的黑色旅行斗蓬在他身后飞扬。
“等等,”小天狼星说道,直直地坐在他的椅子上。
斯内普折回面对他们,嘲笑着。
“我实在是忙,布莱克。不像你,我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我只是重点地说一下,”小天狼星说道,站起来。他比斯内普更高,哈利注意道,哈利确定他在斗蓬的口袋里攥紧了拳头,抓着魔杖。“如果我听到你用Occlumency 的课程来惩治哈利,你走着瞧(you'll have
me to answer to)。”
“多么感人啊,”斯内普嘲笑道。“但是你一定注意到波特非常像的他父亲?”
“是的,我注意到了,”小天狼星傲慢地说道。
“那么好的,你将会明白他是如此的傲慢以致于批评对他而言只是简单的试探,”斯内普圆滑地说。
小天狼星把暴躁地把他的椅子推到了一边,大步绕开桌子走向斯内普,当他出去的时候,他抽出了他的魔杖。斯内普也拿出他自己的。他们彼此对视着对方,小天狼星看起来怒气冲冲,斯内普考虑着,他的眼睛正视着小天狼星的魔杖的指向他的脸的一端。
“小天狼星!”哈利大声地说,但是天狼星叫不要管他。
“我已经警告过你,Snivdlus(应该就是指斯内普),”小天狼星说道,他的脸看着斯内普的一只脚,“我不关心如果邓不利多的革新,我知道更好地——”
“哦,但是你为什么不这么告诉他?”斯内普小声地说。“或者是你是害怕他可能不认真地看待一
个已经在他母亲的房子躲藏达六个月之久的男人的忠告?”
“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这些几天怎样?我希望他使很高兴他的小狗在霍格沃茨学习,不是吗?”
“说到狗,”斯内普柔和地说,“你知道卢修斯·马尔福上次在你出去走走的时候辨认出你吗?放聪明点,布莱克,让你自己在一个安全的车站月台上被看到。给你一个铸铁的窗口,在以后离开你的藏身洞,不是吗?”
小天狼星举起了他的魔杖。“不!”哈利大叫,跳过桌子,试图走进他们之间。“小天狼星,不要!”“你说我是一个懦夫吗?”小天狼星吼道,
试着推开哈利,但是哈利并不移开。“为什么,是的,我想我是的,”斯内普说道。“哈利——从——这里——出——去!”小天
狼星疯狂地吼道,用他的另一只手把他推到了一边。
厨房的门打开了,整个的韦斯莱家庭,加上赫敏,走了进来,所有的人看起来都非常快乐,和穿着一件被橡皮布复盖的有斑纹的睡衣的韦斯莱先生一起自豪的走着。
“治好了!”他大声地在厨房里宣告。“完全的治好了!”
他和所有的韦斯莱一样在开始时惊呆了,呆呆的看着在他们的前面场面,在中间的动作也被中止,小天狼星和斯内普看着门,同时他们的魔杖互相指着对方的脸,哈利不动地站在他们之间,一个手指着对方,试着分别地攻击对方。
“默林的胡须,(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指意)”韦斯莱先生说道,他的脸上微笑渐渐消失了,“这里在干什么?”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都放下了他们的魔杖。哈利从看了看一个,又看了看另一个。每个人都带着极度轻视对方的表情,仍然想不到这么多目击者一口气从入口涌进来的感觉。斯内普收起了他的魔杖,转身穿过
厨房,没有对韦斯莱说一句话就走了。在门旁,他回头
看了看。
“六点钟,星期一傍晚,波特。”
于是他走了。小天狼星在他身后怒目而视,他的魔杖在他的身旁。
“这里在干什么?”韦斯莱先生再一次问道。
“没什么,亚瑟,”小天狼星说道,气喘吁吁地,好像他刚刚跑了很长的距离。“只是在二位学校里的老朋友之间友好地闲谈。”由于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努力一样,他微笑着。“于是,你被治愈了?那是很棒的消息,真的很棒。”
“是的,不是吗?”韦斯莱太太说,带着他的丈夫向一张椅子走去。“巫医 Smethwyck 最终用他的魔法,制造了一个解毒药来对付毒蛇的尖牙,而且亚瑟学习了麻瓜的药,不是吗,亲爱的?”她补充道,有点不高兴。
“是的,茉莉,亲爱的,”韦斯莱先生温顺地说道。
那次晚餐十分快活,韦斯莱先生回来的喜悦笼罩着他们。哈利可以看得出小天狼星试着这么做,然而当他的教父并没有注意他,为弗雷德和乔治的笑话开怀大笑或是提供给大家更多的食物,他的脸上又显现出了忧郁,沉思着脸。哈利已经被蒙顿格斯和疯眼人为的分隔开来,向韦斯莱先生庆祝。他想和小天狼星说话,告诉他不要理斯内普所说的话,斯内普正在故意地刺激他,别人不认为被邓不利多留在老房子里的小天狼星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他没有机会这么做,并且,注视着小天狼星脸上那丑陋的神情,哈利有时想他是否有机会去提起这件事。相反地,他用微小的声音告诉罗恩和赫敏有关他必须参加斯内普的 Occlumency 课程的事情。
“邓不利多希望你不要再做那些有关伏地魔的梦,”赫敏立刻说道。“嗯,你不会难过失去了那些梦,不是吗?”
“与斯内普上额外课?”罗恩说道,用大为震惊的语调。“我将会宁可有梦魇!”
第二天,他们坐着骑士公共汽车回到了霍格
沃茨,再一次接受唐克斯和露平的护卫,第二天早晨,当哈利、罗恩和赫敏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厨房里次早餐。当哈利打开门时,那些成年人低声地谈着话;他们看起来都十分慌张,迅速回到了沉默。
在一份匆忙的早餐之后,他们都穿上了夹克和围巾,来对抗这寒冷而灰暗的一月早晨。哈利心中有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他不想对小天狼星说再见。他对这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当他们下一次看到对方时,他觉得他有义务阻止小天狼星做傻事——哈利担忧斯内普对他懦弱的谴责已经深深刺痛了小天狼星,这可能使他愚蠢地计划到老房子外做一些旅行。然而,当他想起该说什么之前,小天狼星已经到他的身边,向他招手。
“我希望你带着这个,”他平静地说,塞给哈利一个包装粗糙的包袱,大概是一本平装书。
“那是什么?”哈利问道。
“使我了解斯内普让你不好过的一个途径,不,不要在这里打开它!”小天狼星说,机警地看着韦
斯莱太太,那个正在劝说双胞胎穿手工编制的手套的人。“我想茉莉不会赞同——但是我希望你在需要我的时候使用他,好吗?”
“好,”哈利说道,把包袱放在他的夹克衫的内口袋中,但是他知道无论它是什么,他也不会去用它。那将不是他,哈利,把小天狼星从安全的地方引出来的人,无论斯内普在即将来临的 Occlumency 课上对他用多么卑鄙的手段。
“那么我们走吧,”小天狼星说道,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可怕地笑了笑,在哈利说别的东西之前,他们走到二楼,在那上了锁的门前停住了,被韦斯莱环绕着。
“再见,哈利,小心,”韦斯莱太太说道,拥抱他。
“再见,哈利,而且为我留意蛇!”韦斯莱先生亲切地说,摇动他的手。
“好的——是,”哈利心烦意乱地说道;那是他告诉小天狼星要小心的最后机会;他转过头,看着他
教父的脸,张开了他的嘴说,但在他可以做这些之前,小天狼星简短地对他说了些,单手拥抱了他,并且说,“照顾好你自己,哈利。”那一刻,哈利发现他自己变得逃避出去,进入冬天那冰冷的空气,和唐克丝(今天她伪装成一个高个头、穿着粗花呢服装的、有烫平的灰发的人)烦恼地走下了台阶。
十二号的门在他们后面猛然地关上。他们跟随着露平走下了前面的台阶。当他到达了人行道的候,哈利看了看四周。在它伸长的任一边上,十二号正在快速地收缩,消失在视野中。一眨眼后,它已经不见了。
“过来,我们越快上公共汽车越好,”唐克丝说道,哈利想她在正方形的周围的一瞥有写神经过敏。露平伸出他的右臂。
砰——
一阵强烈的紫色,“三倍的装饰者”公共汽车在前面稀薄的空气里出现,勉强避免撞上最近的街灯柱,向路后跳跃。
一个瘦的、有疙瘩的,有耳的水壶的年轻人
在一片迷茫的紫色中出现,走到人行道,说道,“欢迎到那——”
“是的,是,我们知道,谢谢你,”唐克丝很快地说道。“上去,上去,上车——”
她推着哈利上了台阶,穿过售票员,有人在哈利经过的时候戴着眼镜看着他。
“嗯——它是许多——!”
“如果你叫出他的名字,我要诅咒你直到你忘了它,”唐克丝威胁地嘀咕道,现在金妮和赫敏分开来。
“我总是希望继续进行这件事,”罗恩快乐地说道,在车上加入了哈利,环视着四周。
当哈利最后一次乘坐骑士公共汽车旅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它的三个甲板上放满了黄铜的床架。现在,在凌晨的时候,杂乱的椅子随意排列在窗户旁边。当公共汽车在老房子旁突然地停下来时,窗户旁的那些椅子突然掉了下去。一些巫婆和男巫仍然抱怨地站着,一些人的购物袋滑到了车旁:倒出了令人不愉快的蛙卵
混合物、蟑螂和乳蛋糕乳脂,这些东西散布得到处都是。
“看起来我们不得不分开了,”唐克丝快活地说道,在空椅子旁四处看了看。“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如果你们坐在后面那些位子。Remus 就可以继续陪着你们。”
她、哈利、罗恩和赫敏走上了上面的车仓,公共汽车上的那个地方的前面有两张空椅,后面也有两张。Stan Shunpike,那个售票员,热心地跟随了哈利和罗恩到车的尾部。所有人在哈利经过的时候转过了头,当他坐下后,他看见所有的脸再一次看回前面。
当哈利和罗恩每个人交给 Stan 十一个镰刀币,公共汽车再一次出发了,剧烈地摇动着。它隆隆地在老房子周围行驶,发出巨大的声音离开了人行道,然后,随着又一声巨大的砰响,他又先后冲去;罗恩的椅子向右边倾倒,Pigwidgeon 倒在了他的大腿前,奋力冲出从他的笼子,叽叽喳喳地飞到了车前,降落在赫敏的肩上。哈利奋力避免倒在蜡烛台上,向窗户外看:车子在一条汽车高速公路上加速向前行驶。
“只不过出了伯明翰,”Stan 快乐地说,回答了哈利并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罗恩努力在从地板上爬起来。“你保持地不错,哈利?整个夏天我都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但那并不好。我对 Ern 说,我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不像傻子,只不过是去炫耀罢了,不是吗?”
他接过了他们的票并且继续注视着他,迷惑不解地看着哈利。显然地,Stan 不关心一些人是怎么疯狂的,不论他们在报纸上多么出名,骑士公共汽车剧烈地摇动,超过了一辆汽车。向公共汽车的前面看着,哈利看到赫敏用手遮住眼镜,Pigwidgeon 在她的肩部上快乐地摇动着。
砰——
当骑士公共汽车从伯明翰的汽车高速公路驶向一个有着许多险湾的安静的乡村小路时,椅子再次向后倒下了。道路的两边的灌木篱墙都向后退着。从这里,他们来到了一个忙碌的城镇中央的大街,然后驶向一个被高山包围的道路,然后又到了一条被风吹扫的道
路,每一次都又一个巨大的砰声。
“我已经改变了我的想法,”罗恩喃喃自语,第六次从地板上站起来,“我再也不搭乘这个东西了。”
“听着,在这之后是霍格沃茨的停靠站,”Stan 大声地说,对他们挥着手。“前面的一个专横的女人上了车,他给了我们一点小费去排在队前,我们先让Marsh 夫人下车,虽然——”下面传出了一阵恶心的声音,随着飞来了一阵可怕的噪音,“——她不觉得她最好。”
几分钟之后,骑士公共汽车尖叫着停在了外面的一个小酒馆旁,努力使它避免发生碰撞。他们可以听见 Stan 带着不幸的 Marsh 夫人走出公共汽车,在第二层放心地抱怨身后的乘客。车子再次启动了,加速,直到——
砰——
他们正在穿过满是雪的 Hogsmeade。哈利瞥见猪头酒吧就在街道的旁边,一只可怕的猪头标记在寒风中吱吱作响。点点雪花飘落在车前打窗上。最终他们
停在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前。
露平和唐克丝帮助他们把行李拿下车来,然后说再见,离开了。哈利扫了一眼骑士公共汽车的三张桌子,发现所有乘客的鼻子都贴着窗户,注视着他。
“你在地上是十分安全的。”唐克丝说,看了看荒废的道路,“祝你有一个好的学习生活,好吗?”
“照顾好你自己。”露平说,拍了拍哈利。“并且注意听。”当他和唐克丝在最后队他们说再见的时候,他降低了声音,“哈利,我知道你不喜欢斯内普,但他是一个极好的 Occlu 者,并且我们所有人——包括小天狼星——希望你能学会保护自己,所以努力学习,好吗?”
“好的,好,”哈利沉重地说道,抬头看了看露平的脸,“那么再见。”
他们六人径直走向城堡,拖着他们的行李。赫敏已经在谈论在睡觉前为小精灵们编制帽子。当他的来到了前面的门时,哈利向后看了看,骑士公共汽车已经开走了,他的希望只实现了一半,猜想傍晚将会迎来
什么,或许他们仍然在车板上。
***********(此为原文的分隔符1) 这天傍晚,哈利一直在担心着第二天。第二天上午的两节药剂课并不能减缓他的恐惧,因为斯内普仍然像过去一样令人不愉快。防御协会的成员在课间的时候在走廊接近他更使他的心情跌落下来,满怀希望地问道那天晚上是否有个集会。
“当下一次来的时候,要让你知道要像平常一样,”哈利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但是我今晚不能做那,我不得不去——嗯——补习药剂。”
“你去补习药剂!”Zacharias Smith 傲慢地问道,晚饭后在门廊旁快把哈利逼上绝路。“天啊,你肯定疯了,斯内普很少给人补习的,不是吗?”
当 Smith 恼人地大步走开后,罗恩在他后面怒目而视。“我要让他倒霉吗?我从这儿仍然可以攻击到他。”他说道,抽出他的魔杖瞄准了 Smith 的肩上。“忘了他,”哈利郁闷地说道,“那是每个人
都要思考的问题,不是吗?那是我真正愚蠢——”“嗨,哈利,”他后面有一个声音说道。他转过身,发现秋站在那儿。“哦,”哈利说道,胃里有一股不舒服的跳动。“嗨。”“我们将会在图书馆,哈利,”当赫敏抓住罗
恩的肘,把他拉出大理石走廊的时候,坚定地说道。“圣诞节愉快吗?”秋说。“嗯,不坏,”哈利说道。“我的非常愉快。”秋说。对于理由,她显得
非常局促不安。“嗯,在下个月,我又要去 Hogsmeade 旅游了。你看到了告示吗?”“什么?哦,没有,自我回来之后,就没有
看告示板了。”“是的,那是在情人节那天。”“好的,”哈利说道,奇怪她为什么告诉他这
些东西。“好的,我想你要——?”“只有你做,”她急切地说道。
哈利呆呆地看着她。他说,“我想你想知道下
次防御协会的会议时间?”但是她并没有回答。“我——嗯——”他说。“哦,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她说,看起
来十分苦恼。“不要烦恼。我——我会经常看你的。”
她走开了。哈利站在她后面,注视着她,他的脑了疯狂地思考。然后有些东西在这儿发出沉闷的声音。
“秋!嗨——秋!”他追赶着她,在半路的大理石走廊上追上了她。“嗯——,你想在情人节和我一起去Hogsmeade 吗?”“哦哦,是的!”她说道,脸红了起来,高兴地看着他。
“好的,嗯,那么就定下来了。”哈利说道,感觉那一天还不至于白白浪费,事实上,他在下午的课前在图书馆找到了罗恩和赫敏。
然而,那天傍晚六点钟之前,对张秋的成功邀请并不能减轻他那可怕的感觉,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斯内普的办公室。
当他到那边时候,他在门口停了停,希望他是在别的地方,然后,做了深呼吸,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布满阴影的房间里放着百余个玻璃瓶,瓶里装着各种颜色的动物和植物的汁液。一个角落里放着装满东西的碗柜,这些东西斯内普曾经告诫哈利——并不是没理由的——抢夺。但是,哈利的注意力转向了桌子,那里有一个浅的、放满石头的水池,在烛光下现出了各种文字和符号。哈利曾经见过它——那是在邓不利多的冥想盆中。正在奇怪那个东西在做什么,斯内普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关上你后面的门,波特。”
哈利按照他所说的话做了,他感觉他在关押自己。但他转回了房间时,斯内普走进了光亮的地方,并且安静的指着他桌子另一边的椅子。哈利坐下了,斯
内普也是,他冰冷的黑眼睛盯着哈利,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好的,波特,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他说。“校长已经要求我教你 Occlumency。我只希望你能比药剂学更熟悉它。”
“好的,”哈利简单地说。
“这并不是一个一般的课程,波特,”斯内普说道,他的眼睛阴险地眨了眨,“但是我仍然是你的老师,所以你应当在所有的时候叫我‘先生’或者‘教授’。”
“是的。先生,”哈利说道。
斯内普用细小的眼睛审视着他,然后说道,“现在,Occlumency。当我在你亲爱的教父的厨房里告诉你的时候,魔法封锁心灵的分支,用来对付魔法入侵及魔法影响。”
“但是为什么邓不利多教授认为我需要它,先生?”哈利说道,奇怪地看着斯内普的眼镜,等待着他的回答。
斯内普轻蔑的看了他一会,“很显然你可以得
出答案,波特?黑暗公爵对 Legilimency 是十分熟练
的——”
“那是什么?先生?”
“它可以从另一个人的心中读取他的思想和情感——”
“他能读取别人的心理?”哈利很快地说,证实了他最坏的担心。
“你并不精明,波特,”斯内普说道,他的黑眼睛闪烁着光芒。“你并不了解这些。那是使你不能成为一个好的药剂制造者的一大缺点。”
斯内普停了一会,显然是对使哈利难堪而感到高兴,在继续之前。
“只有麻瓜才说‘读取心灵’。心灵并不是一本书,可以在空闲的时候打开。心灵并非固化在头脑里,可以被所有人知道。心灵是一个复杂的、有许多层次的东西,波特——或者说至少,大多数人的心灵是这样的。”他假假地笑了一下。“但是,那是真的,Legilimency 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灵,可以进入一个受害者的心灵,
来正确的命令他。例如,黑暗公爵,总是知道别人是否撒谎。只有 Occlumency 可以关闭你的思想和记忆,可以返回不真实的信息而不被察觉。”
无论斯内普说什么,Legilimency 对于哈利而言听起来就像读取心灵一样,而且他一点也不它喜欢这个。
“因此他可以知道我们正在想的东西?先生?”
“黑暗公爵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并且霍格沃茨的墙壁和地板都被一些远古的咒语和魔法保护着,住在里头的人是安全的,”斯内普说道。“在魔法中,有着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波特。Legilimency 需要眼神接触。”
“好的,那么,我为什么必须学习Occlumency?”..
斯内普看着哈利,用一个长而瘦的手指指着哈利。
“常理看起来并不在你身上适用,波特。可
以杀死你的诅咒去宣告失败看起来可以说明你和黑暗公爵有一些亲戚关系。有时,证据显示,当你的思想非常放松的时候——例如睡觉时——你会共享黑暗公爵的思想和情绪。校长感到这十分失策,他想让我教你怎样对黑暗公爵关闭你的心灵。”
哈利的心再次快速地抽动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这些。
“但是为什么邓不利多教授希望停止他?”他突然问道。“我并不喜欢这样,但这十分有用,不是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看到蛇攻击韦斯莱先生,如果我不能,邓不利多教授就不能挽救他,是吗?先生?”
斯内普盯着哈利看了片刻,仍然用手堵住他的嘴。当他再一次说时候,声音故意放慢,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
“看来在这以前,黑暗公爵并没有察觉到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到现在,你看起来已经有经验体会他的情感,分享他的思想了,并不需要特殊的努力。但是,在圣诞节之前,你的短梦——”
“是关于蛇的,还是关于韦斯莱先生的?”
“不要打断我,波特,”斯内普用一种恐怖的音调说道,“正如我刚才说的圣诞节前你做的梦对黑暗公爵来说是一次强大的思想冲击——”
“我是以在蛇的头内的角度观察的,不是他的!”
“我想我刚刚告诉你不要打断我,波特?”
但哈利并不介意斯内普是否生气,最终他看起来到了事情的末端(getting to the bottom of this business);所以他走向了椅子,并没有明白那些。他坐在椅子的边上,内心紧张,但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
“如果我在分享伏地魔的思想,那为什么我是穿过蛇的眼镜来看的?”
“不要说黑暗公爵的名字!”斯内普拍着桌子。
一阵可怕的沉默。他们彼此之间穿过Pensieve 对视着。
“邓不利多说他的名字,”哈利安静地说。
“邓不利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师,”斯内普喃喃自语。“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去说他的名字。但我们不是。”他显然不高兴,在黑暗公爵烧伤他左臂的地方擦了擦。
“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哈利又一次说,礼貌地把他的声音顶回去,“为什么——”
“正是因为黑暗公爵那时处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所以你才能知道蛇的心灵,”斯内普吼道。“那是他正在控制着那只蛇,所以你才会梦见你处在蛇里。”
“那么伏——他——知道我在那里?”“我想是这样的。”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哈利急切地说,“那只是邓
不利多教授的猜测,或者——?”“我告诉过你,”斯内普说道,硬邦邦地坐在他的椅子上,他的眼睛眯着,“称呼我‘先生’。”“是的,先生,”哈利不耐烦地说道,“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知道,”斯内普低声说
道。“重点是黑暗公爵现在已经直到你可以了解他的思想和感觉。他也准备改变这个事实。这是说,他也同样可以了解你的思想和想法——”
“所以他也可以试着驱使我做一些事情?”哈利问道,“先生?”他急忙补上这句。
“可能吧,”斯内普说道,冷冷而无视地说道。“让我们回到 Occlumency 课上来。”
斯内普从他的口袋中抽出了魔杖,哈利紧张地坐在椅子上,但斯内普只不过是举起了魔杖,对着他的发根。当他把它收起来时,一些像银一样的物质跑开了,像细绳一样在太阳穴旁变宽,当他把魔杖移开到Pensieve时,那又破碎了。它银白色地旋转着,既不像气体,也不像液体。两次之后,斯内普又把魔杖对着太阳穴,然后又把银色的东西放进了石头水池里,接着,他并没有解释他刚才的行为,他小心地拿起了Pensieve,把他从书架中取出,抓着他的魔杖,转过脸面对哈利。
“站起来,拿出你的魔杖,波特。”..
哈利站了起来,感到十分不安。他们分别站在桌子两边,互相对视着。
“你可以使用你的魔杖来试着解除我的武器,或者用你任何想用的办法来保护好你自己,”斯内普说道。
“你要干什么?”哈利问道,紧张地看着斯内普的魔杖。
“我会试着闯入你的心灵,”斯内普柔和地说道。“我要看看你抵抗得怎么样。我已经告诉你要随时准备抵抗 Imperius 咒语。你会发现你需要一个和这相似的力量。保护好你自己,现在,Legilimens!”
在哈利准备好以前,斯内普就开始袭击了,甚至在他开始召唤一些反抗的力量。办公室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像一部闪闪发光的电影一样穿过他的好像已经失明的心灵。
他五岁的时候,看着达德利骑着一辆新的红色自行车,他的心里嫉妒极了。他九岁的时候,和Ripper,一只牛狗,上了树,达德力一家在下面的草坪
上笑。他坐在分院帽下,它告诉他可以在斯莱特林做的很好。赫敏躺在医院里,她的脸掩盖在她细细的黑发下。一百个摄魂怪在黑湖旁包围着他。张秋在槲寄生下靠着他。
“不,”哈利脑子里有一股声音,当他想起秋靠近他时,“你不能看那,你不能看那,那是我的私事——”..
他感觉他的膝盖上有一阵剧痛。斯内普的办公室回到了视野中,他发现原来他调到地上了;一只脚痛苦地撞上了斯内普的桌子。他看着斯内普,他放心了魔杖,擦着他的手腕。那里有一个可怕的伤痕,像是一个烧焦的标记。
“你是说你受到了一个激烈的魔法吗?”斯内普冷冷地问。
“不,”哈利抱怨地说,从地板上站起来。
“我想是没有的,”斯内普说道,走进看着他。“你让我侵入太深了。你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你知道了我看见的每一件事吗?”哈利问
道,并不能肯定他是否希望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它在我面前闪现,”斯内普说道,嘴唇卷缩着。“那只狗属于谁?”
“我的姨妈 Marge,”哈利喃喃自语,斯内普穿上了帽子。
“好的,你的第一次努力十分糟糕,”斯内普说道,再一次举起了他的魔杖。“你最终阻止了我,但是你浪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你必须集中注意力,用你的思想来击退我,而不需要使用你的魔杖。”
“我正在尝试,”哈利愤怒地说道,“但你却不告诉我怎么做!”
“礼貌些,波特,”斯内普阴险地说道。“现在,我希望你闭上你的眼睛。”
哈利极其恶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他并不喜欢在斯内普看着他的时候闭上眼睛站在那里,抓着一支魔杖。
“清除你的心灵,波特,”斯内普冷冰冰地说道,“让所有的情感消失。”
但是哈利十分愤怒斯内普像灌毒液一样侵犯着他的心灵。让苦恼离开?这并不像分开他的脚一样容易。
“你并不在做,波特。你需要比现在更多的训练,现在,注意。”
哈利试着清空他的心灵,试着不去思考,或者记忆,或者感觉。
“让我们再来一次。数三次,一——二——三——Legilimens!”
一只巨大的黑龙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父母在一面魔镜里向他挥手。Cedric Diggory 躺在了地上,用黑眼睛注视着他。
“不————————!”
哈利再一次跪倒在地上。他用手遮住脸,他的大脑剧痛,就像有人想要试着把它从颅腔中取出来一样。
“起来!”斯内普尖利地说道,“起来,你并没有在尝试,你不在努力,你正允许我读取你的恐惧,
学会对抗我!”
哈利再一次站了起来,他的心极度恐惧,就像在墓地里看到 Cedric 的去世一样。斯内普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苍白,更加生气,虽然没有像哈利原来那么生气。
“我——在——努——力,”他咬着牙说道。
“我告诉过你要清空你的情绪!”
“是的?好吧,我发现此刻做这很难,”哈利吼叫。
“那么你会发现你自己很容易成为黑暗公爵的猎物!”斯内普野蛮地说。“紧紧抱住自己的情绪不放的,不能控制他们的情绪的,深陷在悲伤的记忆中而任人挑拨的,都是傻瓜,弱者!换句话说——它们没有对抗他人的力量!他可以毫不费力的侵入你的心灵,波特!”
“我不是弱者,”哈利低低地说,无法控制的愤怒使他现在想要攻击斯内普。
“证明它!战胜你自己!”斯内普叫到,“控
制你的愤怒,训练你的心灵!我们再试一次!准备好!Leguimens!”..
他看到了弗农姨丈把信箱封死。一百个摄魂怪漂过湖围着它。他和韦斯莱先生一起走过一段无窗的小路。哈利想要穿过它,但韦斯莱先生把他拉到了左边走下了一段石头台阶。
“我知道!我知道!”
他第四次倒在了斯内普办公室的地板上,他的伤疤令人不快地痛着,但嘴里发出的声音还勉强装作高兴,他再次站了起来,发现斯内普正在注视着他,他的魔杖已经举起来了。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好像,哈利在试着对抗之前,斯内普就成功地施放了这个咒语。
“然后发生了什么,波特?”他问道,紧紧地盯着哈利。
“我看见——我记得,”哈利喘息着。“我刚刚明白。”
“明白什么?”斯内普尖锐地说。
哈利并没有立刻回到,他擦了擦他的前额,
仔细回想着刚才失明的片刻。
他梦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走廊消尽在一扇被锁长达数数个月之久的门前,他没有离开发现那是一个真是的地方。现在,他再次回想着,他知道他所梦见的的走廊是八月十二日他和韦斯莱先生跑到魔法部的审判室所经过的,正是这个走廊引导他来到了秘密部(有些版本译作神秘事务司),并且他梦见伏地魔的蛇晚上攻击韦斯莱先生也正是在这里。
他抬头看了看斯内普。
“秘密部里怎么了?”
“你说什么?”斯内普安静地说,哈利看着他,感到深深的满足。而斯内普感到精疲力尽。
“我说,秘密部里有什么东西,先生?”哈利说道。
“为什么,”斯内普慢慢地说,“你想问这件事?”
“因为,”哈利说道,接近了,看着斯内普的脸,“那个走廊,就是我刚刚看到的——我几个月以来
一直梦见它——我认识它——它把我领到了秘密部。并
且我认为伏地魔想从——”“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说黑暗公爵的名字!”他们彼此对视着。哈利的伤疤再一次痛起来,
但是他并不介意。斯内普看起来精神激动;但当他再一次说话时,语调显得冷淡而漠不关心。“秘密部里有许多东西,波特,少数的你可能会知道,没有任何东西会涉及到你。我还不清楚吗?”“是的,”哈利说道,仍然在擦着他的伤疤,越来越痛苦。“我希望你在星期二的同一时间回到这儿,我们继续学习。”“哦,”哈利说道。他不顾一切地冲出斯内普的办公室,想找罗恩和赫敏。“你要在每天睡觉之前清空你的情绪,清空
他,使他空白、平静下来,你知道吗?”“是的,”哈利说道,几乎没在听。“并且警告,波特。我已经知道如果你不练
习的话——”
“好的,”哈利喃喃自语。他抓起他的书包,扛在肩上,急急地跑向了办公室的门,当他打开的时候,他看了一样斯内普,他正在用魔杖把自己的思想仔细地放进 Pensieve 里。哈利没有说一句话就走了,在他身后仔细地关上了门,他的伤疤仍然剧烈地痛着。
哈利在图书馆里找到了罗恩和赫敏,他们正在做昂布瑞吉最近所布置的大量作业。其他的学生,几乎是在他们的十五年中,坐在灯光下,鼻子贴着书,羽毛笔兴奋的写着,窗外的天空慢慢地变黑了。那里只剩下 Pince 夫人巡视过道时鞋子发出的声音,低下脖子呼吸,抚摸着一本本心爱的书。
哈利觉得十分可怕;他的伤疤仍然痛着,他觉得快要疯了。
当他坐在罗恩和赫敏的对面时,他在对面的窗户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十分地苍白,他的疤痕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地清楚。
“它怎样走了?”赫敏低声地说,然后,关
心地看着哈利。“你还好吗,哈利?”
“是的,好的,我不知道,”哈利不耐烦地说道,疼痛的伤疤使他不禁抽搐了一下,“听着,我明白了一些东西。”
于是他告诉了他们刚才他说看到的和推论出的东西。
“那么,你是在说,”罗恩在 Pince 夫人走过之后,低声地说,“那个武器——在神秘人之后的东西——是在魔法部里?”
“在秘密部里,一定是,”哈利低声说,“当你爸爸带我到审判室的时候,我看到那个门,并且我也肯定,你父亲被蛇咬的时候也是在那里。”
赫敏发出了一阵长而慢的叹息。
“当然,”她吸了一口气。
“当然什么?”罗恩有点不耐烦道说道。
“罗恩,仔细想想,Sturgis Podmore 曾试着通过魔法部的一扇门(注:看14章),那一定也是这扇门,它有太多的巧合了!”
“Sturgis 是我们的人,但他为什么要闯入
呢?”罗恩说道。“嗯,我不知道,”赫敏承认。“那有点奇怪。”“那么秘密部里有什么东西?”哈利问罗恩,
“你爸爸曾经提过它吗?”
“我知道他们叫在里面工作的人‘无法说出的(Unspeakables)’,”罗恩说道,皱了皱眉头。“因为看起来没有人真正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神秘的地方有一个武器。”
“那根本就不神秘,只不过看起来罢了,”赫敏说道,“那里可能有魔法部的顶级机密,我想。哈利,你确定你十分正常吗?”
因为哈利的两只手都捂着前额,看起来那里十分烫。“是的,好的。”他说道,放下了他发抖的手。“我有感觉到一点,我实在是不喜欢 Occlumency。”“我想,如果有人的心灵一次又一次地受到入侵,他一点会感到不安的,”赫敏怜悯地说。“好吧,
让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我们在那里会更舒服些。”
但是公共休息室里总是充满了兴奋的叫声和笑声;弗雷德和乔治在演示玩笑商店最近的新产品。
“没头的帽子!”当弗雷德带着一顶有粉红羽毛的帽子看着其他学生时,乔治叫道,“现在,每人两个帆船币,观看弗雷德!”
弗雷德把帽子放在了他的头上,看起来十分愉快。一秒钟后,他看起来相当傻,帽子和头都消失了。
一些女孩尖叫着,但是其他人都笑着咆哮着。
“再一次完成!”乔治叫道,弗雷德的手再肩膀上稀薄的空气中摸索着,于是当弗雷德的手把帽子取下时,他的头出现了。
“那些帽子是怎么实现的?”赫敏说道,从那些家庭作业中分出心来,近近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我是说,显然,那是用了某种消失咒,但是他已经被聪明而广泛地延伸到了的其他魔法物体(这句是意译),我想这个咒语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
哈利并没有回答,他感觉他生病了。
“我明天必须做这,”他喃喃自语,把他刚刚从书包里取出的书又放了进去。
“好的,把它写进你的家庭作业计划!”赫敏鼓励地说道,“这样你就不会忘记!”
当哈利和罗恩把手伸进书包的时候,他们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拿出了计划,试验性地打开了它。
“不要把那些留到太迟,你这个二流货!”当哈利潦草地写下昂布瑞吉的作业时,痛斥着书。赫敏看着他。
“我想我要去睡觉了,”哈利说道,填完了作业计划之后把它塞进了包里,集中注意力在有机会的时候把它扔进了壁炉里。
他穿过了公共休息室,躲开了乔治,那个试着给他带上“无头的帽子”的人,穿过安静而凉快的石头楼梯,来到了男生宿舍。他再一次感到他生病了,正如他晚上有蛇的视野一样,但是他想,他马上就可以躺下来睡好久,之后他就变得正常。
他打开了宿舍的门,一步跨了进去。他的头
剧烈地痛着,他想一定是有人把刀片放进了他的头顶。他不知道他在哪里,是站着还是躺着,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的名字。
疯狂的笑声在他耳边响着,他比刚才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更加高兴。欢呼,喜悦,胜利。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发生了。
“哈利?哈利?”
有人在他脸的周围击中(hit)他,愚蠢的笑声常常被痛苦的哭声所打断。欢乐正大量地从他的体内流出,当笑声仍在继续。
他睁开了眼睛,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清楚地明白这野蛮的笑声正是从他自己的嘴里发出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它渐渐消弱了;哈利喘气地躺在地上,注视着天花板,他前额的伤疤剧烈地跳动着。罗恩正弯下腰看着他,看起来十分焦虑。
“发生了什么事?”他说道。
“我,不知道。”哈利气喘吁吁,再一次站了起来。“他真的高兴,真的非常高兴。”
“你是说神秘人吗?”
“一些好事发生了,”哈利喃喃自语,他摇动着,看起来和看到蛇攻击韦斯莱先生之后一样可怕。“他希望一些事。”
当他们刚刚回到格兰芬多的更衣室,他说出了这些话,从哈利嘴里说出的话就像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然而他知道那是真的。他深呼吸着,希望不要在罗恩身旁呕吐。他很高兴 Dean 和 Seamus 这次没有来看。
“赫敏告诉我过来给你检查,”罗恩低声说,帮助哈利站起来。“她说在斯内普查看你的心灵之后,你的防卫能力很低,我想长跑可能会帮助你,不是吗?”当他扶着哈利来到床上时,他含糊地看着哈利。哈利并不确信地点点头,躺在了枕头上。那天晚上,他常常掉到了地上,感到疼痛。他的伤疤仍然剧烈地痛着。Occlumency 并不能帮助他抵抗他的第一次心灵的袭击,并且他相信,有一个巨大的颤抖之后,在十四年中,什么事使伏地魔这么高兴呢?
第二十五章走投无路的甲虫
第二天哈利的问题就有了答案。当赫敏打开《预言家日报》的时候,她刚盯着头版看了一会儿,就猛地叫了起来,弄得旁边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她。
“怎么啦?”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问。
作为回答,她把报纸在面前的桌子上摊开,指着头版上满满的十张黑白照片,九张上面是男巫,第十张上是个女巫。一些人无声地嘲弄着什么,另一些人轻轻敲着照片的边缘,看上去非常傲慢无礼。每张照片都附标了姓名和此人被送进阿兹卡班之前所犯的罪行。
“安东宁。多洛霍夫,”哈利念着,这个人有着一张长长的、苍白的、扭曲的脸,正嘲笑地看着哈利。“残忍地杀害了吉迪恩和费比恩。普利维特。”
“阿尔杰农。洛克伍德,”这个人脸上长满了痘疮,头发油腻腻的,正懒洋洋地靠在照片边缘上,“把魔法部的秘密透露给了神秘人。”
但是哈利的视线不由得投向了那个女巫。他看到这一页的时候她的脸就跳了出来。照片上的她有着长长的黑色的头发,看上去蓬乱不堪,不像他过去看到的那样浓密光亮。她在眼睑后面注视着哈利,薄薄的嘴边有一丝傲慢的轻蔑的笑容。和小天狼星一样,她的脸上留有过去姣好面容的痕迹,但是有什么—也许是阿兹卡班
—带走了她大部分的美丽。“贝拉特里克斯。雷斯特朗,折磨并导致了弗兰克和爱丽斯。隆巴顿夫妇的精神失常。”赫敏用肘部轻轻推了推哈利,指着照片上方一行大字标题,哈利只顾着看贝拉特里克斯而忽略了。“阿兹卡班大规模的越狱”“魔法部担心布莱克正在召集老的食死徒”“布莱克?”哈利大声地说,“不是—”“嘘——”赫敏拼命地阻止他,“别那么大声,看
就行了!”“在昨夜晚些时候,魔法部宣布,阿兹卡班发生了大规模的越狱。
魔法部长康纳利。福吉对记者说,十个被高度戒备守卫的犯人在昨晚早些时候逃跑了,他已经通知了麻瓜的首相,告诉他这些人是极度危险的。
‘非常不幸的,我们发现自己又处在了两年半以前,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时的那种境地。’福吉昨晚说,‘我们认为这两次越狱是有联系的。如此大规模的越狱意味着外面有人接应,而我们必须记得,有史以来第一个越狱者小天狼星布莱克,会理所应当地去帮助那些人步他的后尘。我们认为这些人,包括布莱克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雷斯特朗,很有可能已经聚集在首领布莱克的身边。但是我们将竭尽所能去围捕这些罪犯,同时也希望魔法人士能保持警惕。不要去靠近任何一个罪犯。’”
“你看,哈利,”罗恩害怕地说,“所以他昨天晚上那么高兴。”
“我不能相信,”哈利发怒地说,“福吉竟然指责小天狼星领导了越狱?”
“他还能有什么别的观点?”赫敏厉声说,“他不
可能说‘对不起,各位,邓不利多警告过我这可能会发生,阿兹卡班的守卫已经投向了伏地魔’——别哼哼,罗恩—‘而现在伏地魔最糟糕的支持者也已经越狱了。’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花了整整六个月来告诉每个人你和邓不利多在撒谎吗?”
赫敏打开报纸去读里面的内容,而哈利则开始环顾四周。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同学没有感到害怕,或者至少讨论一下头版上这则可怕的消息,但是只有少数人才像赫敏那样每天看报。他们都在讨论家庭作业和魁地奇,以及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就在墙的外面,十个食死徒接受了伏地魔的授衔。
他瞥了一眼教工的桌子。那里的情况完全不同:邓不利多正在和麦格教授深入地交谈,看上去表情凝重。斯普劳特教授把报纸靠在一瓶番茄酱上,看得如此专心,以致于没有发现蛋黄正从一动不动的勺子里滴落到腿上。同时,在桌子一端的尽头,昂布瑞吉教授正在使劲地喝一碗麦片粥。只有那么一会儿,她那眼袋下垂的癞蛤蟆似的眼睛没有扫视大厅,寻找行为不端的学
生。她板着个脸,一边吞咽,一边不时地朝桌子那边专
心谈话的邓不利多和麦格教授恶意地看两眼。“噢,我的—”赫敏奇怪地说,仍然看着报纸。“又怎么啦?”哈利快速地问,他觉得紧张。“简直—可怕,”赫敏说,看上去在发抖。她把十
个食死徒的反页折起来递给了哈利和罗恩。“魔法部工作人员悲惨的死亡在昨天晚上,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布罗得里克。伯
德,49号,被发现死在了他的病床上,他是被一盆盆栽植物扼死的。圣蒙戈医院承诺将对此作全面的调查。当时医疗者已经赶到了现场,但仍不能救下伯德。死者是几个星期前因为工伤住进医院的。
医疗者米里亚姆。斯特劳特,伯德病房的负责人,昨天已经被留薪停职,并拒绝发表意见。但是医院的发言人声明说:
‘圣蒙戈医院对伯德的死深表遗憾,在此次悲惨的事件之前他的健康已经在稳定地恢复了。我们对于病房内的装饰物都有严格的规定,但是
当时治疗者斯特劳特正忙于圣诞节的事情,忽视了伯德床边那盆植物的危险性。由于伯德的语言和行为能力都在恢复,斯特劳特鼓励他自己来照看那盆植物,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不是一棵无辜的飞来花,而是从恶魔陷井上砍下来的一段,于是当逐渐痊愈的伯德触到它的时候,马上就被无情地扼死了。’
圣蒙戈医院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这盆植物会出现
在病房内,现在正在请所有知情的巫师提供线索。”“伯德,”罗恩说,“伯德,好像听到过。”“我们见过他,”赫敏低声说。“在圣蒙戈,记得
吗?他就在洛克哈特的对面,就躺在那儿,瞪着天花板。那个恶魔的陷井来时我们也看见了,她—那个治疗者—还说它是圣诞节的礼物呢。”
哈利回过去看报道。一种恐惧的感觉像胆汁一样涌上了喉头。“我们怎么就没认出恶魔的陷井呢?我们见过它,我们本来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的。”“谁会想到恶魔的陷井会作为盆栽植物出现在病
房里呢?”罗恩尖锐地说,“这不是我们的错,应该怪那个送去的人!他们都是些傻瓜,买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检查一下?”
“噢,想想吧,罗恩,”赫敏颤抖着说,“我不认为谁会把恶魔的陷井栽进盆里,而不知道它会杀死人。这—这是一次谋杀,一次聪明的谋杀。如果这盆植物是被匿名地送去的,又怎么找得出是谁干的呢?”
哈利没去想恶魔的陷井。他记起去魔法部参加听证会的那天,当他乘电梯去第九层的时候,从中庭那里进来过一个面如菜色的男人。
“我见过伯德,”他缓缓地说,“在魔法部里,我和你爸爸在一起。”
罗恩张大了嘴巴。
“我在家里听爸爸谈起过他!他是个难以形容的
—他在神秘事物司工作!”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赫敏把报纸拉回到自己面前,合起来,朝头版上那十个食死徒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就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罗恩吃惊地问。
“送封信,”赫敏回答,把书包摆到肩上,“这个,嗯,我也不清楚,但值得试一试,我是唯一能做的人。”..
“我就是讨厌她这样,”罗恩抱怨,他和哈利正慢慢地走出大厅。“告诉我们她要去干什么,哪怕一次,难道她就会死吗?只需要花十秒钟—嗨,海格!”
海格正站在门厅的门口,等一群拉文克劳的学生过去。他仍然有很多伤,就像那天他从巨人那里回来一样。他的鼻梁右边有一道新的伤口。
“还好吗,你们两个?”他叫道,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努力的结果是一种痛苦的扭曲。
“你好吗,海格?”哈利问,跟在他后面随着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起走。
“好,好,”海格用一种虚弱的、一听就是假话的腔调说;他朝经过的维克多教授挥挥手,假装不去看后者那被吓着的表情,“只是,忙,你们知道,平时的那些事—准备上课的内容—那些火怪要掉尾巴了,而且我还要接受调查,”他咕哝着。
“你在接受调查?”罗恩大声地说,旁边经过的学生都好奇地望着他。“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在接受调查?”他低声说。
“是的,”海格说。“不像我想的那样,老实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尽管进行地不太好,你们知道,无论如何,”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我该多放点辣椒粉,说不定下次火怪的尾巴就能脱落了。回头见,哈利,罗恩。”
他走下石阶,从泥泞的操场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哈利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坏消息。
在以后的几天里,海格被接受调查的事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令哈利愤慨的是,很少有人对次表示不安,实际上,有些人,尤其是马尔福,似乎对此极为高兴。而对于那个在圣蒙戈医院死掉的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哈利,罗恩和赫敏似乎是仅有的知道并关心的人。现在走廊里只有一个话题:十个逃跑的食死徒,他们的故事已经被读过报纸的人传遍了学校。有谣言说,其中的一些
人已经在霍格莫得村安顿了下来,就藏在尖叫棚屋里,正准备向霍格沃茨进攻,就像小天狼星布莱克曾经做过的那样。
那些来自魔法家庭的学生听到这些食死徒的名字时,就像听到伏地魔一样害怕。那些人在伏地魔的恐怖统治时期所犯下的罪行被引为传奇。霍格沃茨的学生里头,有一些人与被害人有关系,现在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苏珊。波恩斯,她的叔叔、婶婶和表妹都死在其中一个食死徒的手上,在上Herbology的时候悲惨地对哈利说现在她知道哈利的感受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够忍受—简直太恐怖了!”她坦率地说,往她的树苗里加了太多的龙粪,以致与它们扭动了起来,发出难受的吱吱身。
的确,这些天哈利又成为走廊里嘀嘀咕咕和指指点点的目标了,然而他发现那些声音似乎与以往略有不同。听上去是好奇而不是敌对了,有一两次他甚至无意中听到一些对话,对于《预言家日报》关于十个食死徒的越狱方法和原因言之不详表示不满。在他们的困惑和
恐惧中,这些怀疑似乎可以用另一种解释类说明:那就是过去一年里哈利和邓不利多所一直坚持的。
不仅仅是学生们的态度改变了。有两三个教师也开始在走廊里低声地、紧张地交谈,看到学生走过来就连忙停止谈话。
“他们显然不能在教师休息室里自由地谈话,”有一天哈利、罗恩和赫敏看到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在咒语课教室外聚在一起时,赫敏低声说道。“昂布瑞吉在那儿。”
“也许他们知道些新情况?”罗恩说,转过头去看着那三位老师。
“就算有,我们也不会知道,对吗?”哈利生气地说。“在某某法令之后,现在是几啦?”他说的是阿兹卡班越狱事件之后的第二天,学校布告栏上出现的布告: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员的命令
教师们被禁止向学生们提供任何与教学内容无关的信息
以上为第二十六号教育法令”
这个最新的法令在学生中间传为笑谈。李。乔丹向昂布瑞吉指出,根据新的法令,她不能不让弗莱德和乔治在教室后头玩爆炸烟火。
“爆炸烟火和黑魔法防御术没什么关系,教授!它和你的教学内容无关!”
当哈利再见到李的时候,他的手背上正严重地留着血。哈利向他推荐了Murtlap精。
哈利以为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也许会使昂布瑞吉稍有收敛,对于在她所爱的福吉的鼻子底下发生的灾难,她也许会感到不安。然而,唯一的后果似乎是她更狂热地力图将霍格沃茨生活的所有方面都归与自己控制。她似乎已经决定了不久之后将有一次解雇,唯一的问题是特劳妮教授和海格谁会先走。
现在每一次的预言课和神奇动物保护课已经被昂布瑞吉和她的笔记本所控制。她埋伏在香雾缭绕的塔楼房间的炉火边,用一些极难的鸟占术之类的问题打断特劳妮教授越来越兴奋的谈话,坚持她必须在学生们回答
问题之前就知道回答的内容,要求她依次用水晶球,茶叶和古文石展示她的才能。哈利认为特劳妮教授在高压之下马上就要崩溃了。有几次他在走廊上看到她—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她总是待在塔楼上自己的房间里—粗鲁地自言自语,双手湿淋淋的,受惊吓地往旁边看,身上散发着一股雪梨酒的味道。如果哈利不用担心海格的话,他就要对她感到抱歉了—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人要失去工作的话,谁该留下对于哈利来说只有一个选择。
不幸的是,哈利发现海格的情况不比特劳妮好多少。尽管他似乎采纳了赫敏的意见,不再给他们看比Crup更吓人的动物,但是圣诞节以来,他的勇气也似乎丧失殆尽了。上课的时候他显得心烦意乱,甚至有些神经质,没有了上课的思路,问题都回答错了,还总是不安地看着昂布瑞吉。他和哈利他们也疏远了,还禁止他们天黑之后去看他。
“如果她抓住了你们,我们就都完了。”他无力地说,不想做任何危及他工作的事,当然也包括他们在晚上跑到他的小屋里。
对哈利来说,昂布瑞吉正在剥夺他在霍格沃茨美好生活里的所有东西:去海格的小屋,收小天狼星的信,他的火弩箭和魁地奇。他唯一可以作为报复的行动就是
—加倍努力地训练DA成员。哈利很高兴看到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扎卡利亚斯。史密斯,在听到食死徒逃跑的消息之后更努力地训练,但谁的进步也没有纳威显著。攻击他父母的凶手逃跑的消息使他身上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甚至有些惊人的变化。他一次也没有和哈利,罗恩以及赫敏提起圣蒙戈医院里的会面,而他们也像他一样对此保持沉默。他也没有提起贝拉特里克斯和她同党的越狱。实际上,纳威在DA会议上很少说话了,但是他更拼命地练习哈利所教的防御术。他胖胖的脸因为全神贯注而变形,他比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他进步得如此之快,当哈利教一个防护咒语的时候—这是一个把一些小魔法弹回使用者身上的咒语—只有赫敏掌握地比纳威快。
哈利应该像纳威在DA会议上表现的那样,去全力以赴地学习Occlumency。他和斯内普的会面,开始得非
常糟糕,进行得也毫无成果。相反的,哈利觉得他的每次学习都在退步。
在他学习Occlumency之前,他的伤疤只是偶尔才会痛,通常是在晚上,或者脑子里闪回伏地魔的画面,以及回想过去的经历。但是现在,他的伤疤疼几乎没停过,当他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烦恼或快活时,他的伤疤就会特别地疼。他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他正在慢慢成为伏地魔情绪波动的天线,而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日益严重的情况绝对是从第一堂和斯内普一起上的Occlumency课开始的。更糟糕的是,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跑过通往神秘事物司的走廊,而这个梦在他站在那扇黑乎乎的大门前时达到高潮。
“也许它就像一种病,”赫敏说,当哈利告诉她和罗恩时非常关心地听着。“就像发烧或者别的。在恢复之前会越来越严重。”
“和斯内普一起上课也使它越来越严重,”哈利无力地说。“伤疤疼得我非常难受,我也厌倦了每晚跑过那条走廊。”他生气地揉着自己的额头。“我只希望那扇
门能打开,别让我老站在那儿瞪着他—”
“那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赫敏尖锐地说。“邓不利多根本不希望你做那条走廊的梦,否则他也不会让斯内普来教你Occlumency了。你应该更努力地去学。”
“我在学!”哈利恼火地说。“你倒是去试试看—斯内普一门心思要进入你的脑子里—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知道!”
“也许,”罗恩缓缓地说。“也许什么?”赫敏不耐烦地问。“也许哈利关不上他的脑子不是他自己的错,”罗
恩阴沉着脸说。“你什么意思?”赫敏问。“也许斯内普并不真的想帮哈利。”哈利和赫敏瞪着他。罗恩阴沉着脸意味深长地看
着他俩。“也许,”他又说,声音压得很低,“他实际想做的是把哈利的脑子再打开些,让神秘人更容易地—”“闭嘴,罗恩,”赫敏愤怒地说,“你已经有多少
次怀疑斯内普啦?又有几次是对的?邓不利多相信他,他为凤凰令工作,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以前是个食死徒,”罗恩顽固地说,“而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真的改变了立场。”
“邓不利多相信他,”赫敏重复道,“如果我们不能相信邓不利多的话,就没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由于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操心,又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五年级的学生有如此之多的家庭作业,经常要做到半夜,还有DA 的秘密会议和斯内普的例行课程—一月份飞快地过去了。在哈利还没有意识到之前,二月份到来了,带来了温暖潮湿的天气和第二次访问霍格莫得村的消息。哈利自从邀请秋一起去村子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和她交谈,而现在他猛地发现马上要和她一起过一整天情人节了。
二月十四日那天,他穿戴的时候特别仔细。他和罗恩去吃早饭的时候正好猫头鹰送信来了。海德薇没在里面—哈利以为她会来的—但是赫敏从一只陌生的褐
色猫头鹰那里收到了一封信。
“差点没时间了!如果今天不来的话。”她说着,急切地撕开信,抽出一小卷羊皮纸。她的眼睛从左移到右,一边看着,脸上泛起了愉快的表情。
“听着,哈利,”她说道,抬起头看着他,“这非常重要。今天中午的时候你能不能到三把扫帚酒吧和我碰面?”
“嗯,我不知道,”哈利不确定地说,“秋也许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过一整天,我们还没商量过要做些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带她一起来,”赫敏急切地
说,“但是你要来?”“嗯,好吧,可为什么?”“我没时间告诉你了,我得赶紧回信。”她冲出了大厅,一手抓着那封信,一手抓着一片
吐司。“你去吗?”哈利问罗恩,但他阴郁地摇摇头。“我根本不可能去霍格莫得,安吉利娜要求我们
训练一整天,好像这样会有帮助,我们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队伍。你应该去看看斯洛普和科克,真可怜,比我还要糟糕。”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明白安吉利娜干嘛不让我退出。”
“因为你发挥正常的时候非常棒,这就是原因,”哈利暴躁地说。
他发现他很难对罗恩的状况表示同情,当他愿意放弃几乎所有的东西以求参加即将到来的对海夫帕夫的比赛时。罗恩似乎注意到了哈利的语气,在早餐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再提魁地奇,后来分手时,两人简短地说再见的语气有那么点冷峻。罗恩去了魁地奇球场,而哈利,把一把茶匙当镜子试图抚平自己的头发之后,就独自去了门厅与秋张会合,一边担心一边奇怪他们会说些什么。
她正在橡木门的旁边等他,扎了个长长的辫子,看上去非常漂亮。哈利朝她走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脚似乎拖不动了,同时害怕地发现自己的胳膊正愚蠢地在身边晃荡。
“嗨,”秋有一点喘不过气来。“嗨,”哈利说。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哈利说:“嗯—呃—
我们走吧,那么?”“噢,好的。”他们加入了等待的队伍,费尔奇正一个个地做记
录,他们的眼神偶尔会碰到,然后相视一笑,但谁都没说话。他们走出去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哈利松了口气,发现即便沉默地走路也比傻傻地站着强。外面空气新鲜,微分习习。当他们路过魁地奇球场的时候,哈利看到罗恩和金妮正从球架旁飞过,他感到一阵难受,他要是能和他们一起训练就好了。
“你真的不能参加了吗?”秋问。“他转过头,发现她正看着他。“是的,”哈利叹气,“不能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抗的时候吗,三年级的时
候?”她问道。“是的,”哈利笑了笑,“你老是挡着我。”
“伍德还告诉你别只顾着做绅士,必要的话就把我撞下去,”秋微笑着,一边回忆。“我听说他被Pride of Portree录取了,是吗?”
“不,是Puddlemere United,我在去年世界杯的时候见到他了。”
“噢,我也看见你了,记得吗?我们在同一片营地上。世界杯真棒,对吗?”
他们一路上一直谈论着世界杯,走出了大门。哈利难以相信能够这么容易地和她谈话—实际上,一点儿也不比和罗恩以及赫敏谈话困难—他开始高兴起来,觉得有信心多了。这时,一大帮斯莱特林的女生经过他们,包括潘西。帕金森。
“波特和张!”潘西尖声叫道,伴之以一阵嘲讽的假笑,“啊,张,我认为你的口味有问题,最起码迪戈里还漂亮些!”
这群女生走过去了,一边夸张地回顾哈利和秋,一边尖声叫嚷着,留下他们尴尬地沉默着。哈利没法再谈论魁地奇了,而秋,微微地红着脸,看着自己的脚。
“那么,你想去哪儿?”当他们进入霍格莫得之后哈利问秋。大街上满是到处溜哒的学生,瞧着商店的橱窗玻璃,路上非常混乱。
“噢,我无所谓,”秋耸耸肩,“要不我们到商店里或者别的地方看看?”
他们朝Dervish and Banges 走去。有一张巨大的布告张贴在外面的玻璃上,一些村子里的人正在看。当哈利和秋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散开了,哈利发现他有见到了那十个越狱的食死徒的照片。这张布告,“魔法部的命令,”悬赏一千加隆,给任何能提供越狱犯线索的巫师。
“挺奇怪的,对吗?”秋低声说,看着照片上的食死徒,“还记得小天狼星布莱克逃跑的时候,霍格莫得到处是摄魂怪来搜捕他吗?可现在十个食死徒跑了,这儿却没有一个摄魂怪。”
“是的,”哈利把视线从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移开,看着大街上,“是的,有点不可思议。”
对于没有摄魂怪在附近出没他并不感到遗憾,但
是他现在想到的是,它们的缺席意味着什么。它们不但让食死徒逃跑了,还拒绝来搜捕他们,看来它们非常有可能已经脱离魔法部的控制了。
那十个食死徒的照片贴在了每家商店的玻璃窗上。当哈利和秋路过Scrivenshaft’s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了,大大的雨滴打在了哈利的脸和脖子上。
“嗯,你想喝杯咖啡吗?”秋试探性地问,雨开
始下得越来越大了。“好的,”哈利朝周围看看,“在哪儿呢?”“噢,这儿有一个很好的地方,你去过普迪弗特
夫人的茶馆吗?”她愉快地说,带他走到旁边的一条路上,走进一家小小的茶馆,那是哈利从来没注意到的一个地方。里面地方很小,水汽很重,每样东西都装饰过,让哈利想起了昂布瑞吉的办公室。
“很可爱,对吗?”秋高兴地问。“呃,是的。”哈利撒谎道。“你看,为情人节这特别装饰过了!”秋说,指着
一些金色的小天使,它们正盘旋在每张小圆桌子上方,
不时地向下面的人抛下一些粉红色的纸屑。
“啊—”
他们坐到最后一张空桌子旁,就在水汽弥漫的玻璃旁边。罗杰。戴维斯,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坐在一尺半外的桌子旁,旁边是一位漂亮的金发姑娘,他们握着彼此等等手。这个画面让哈利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当他环顾四周时,发现这里全都是一对对的情侣,都握着手。也许秋也希望他握着她的手。
“想要些什么,亲爱的?”普迪弗特夫人问,她是一个非常结实的矮胖的女人,一头亮晶晶的黑发,正从他们和罗杰的桌子中间费力地挤过来。
“两杯咖啡,谢谢,”秋说。
在咖啡还没来的时间里,罗杰。戴维斯和他的女朋友开始在他们的糖罐上方接吻。哈利真希望他们别这样,他觉得戴微斯正在设立一个榜样,搞不好待会儿秋就会要求他照着做。他觉得脸开始发烫,试图把视线转向窗外,但是窗玻璃上水汽太重,他根本看不清外面的大街。为了不去看秋,他朝天花板看去,好像要检查上
面涂的油漆,结果被盘旋的小天使撒了一脸的纸屑。
在痛苦的几分钟过去后,秋提到了昂布瑞吉。哈利松了一口气,连忙抓住这个话题,随着对昂布瑞吉的攻击他们度过了一小会儿愉快的时间,但是由于这个话题已经在DA 会议上被十分彻底地讨论过了,此时并没有坚持很久。最后他们有归于沉默。哈利对于邻桌传来的啧啧的声音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考虑着要找点什么东西说。
“呃,午饭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三把扫
帚酒吧?我要在那儿和赫敏碰面。”秋抬起了一条眉毛。“你要和赫敏碰面,今天?”“是的,嗯,她让我去的,我想我最好还是去。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她说你去没关系。”“噢,她可真不错。”但是秋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真的觉得不
错。相反的,她的语气非常冷淡,脸色也突然变得很可怕。
在一片沉默中几分钟又过去了,哈利飞快地喝着咖啡,就好像马上要一杯新的似的。在他们旁边,罗杰。戴维斯和他女朋友的嘴唇似乎粘在了一起。
秋的手就放在桌子上她的咖啡旁边,哈利觉得有一股冲动想去握住它。“你就做吧,”他对自己说,那种掺杂着惊慌和兴奋的感觉在他胸口奔涌,“伸出手去握住它。”令人惊讶的是,把他的胳膊伸出十二英寸去碰触她的手,似乎要比在半空中抓一个飞快掠过的金色飞贼更困难。
但是正当他把手往前挪的时候,秋把手放了下去。她用一种略带兴趣的神情看着罗杰。戴维斯和他的女朋友接吻。
“他邀请过我,你知道,”她静静地说,“几个星期前,罗杰。但是我拒绝了他。”
哈利,正试图用抓住一个糖罐来解释他的手为什么会突然伸过桌面,对于秋的话完全没有听懂。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如果她希望坐在隔壁的桌子旁接受罗杰的热吻,她又干嘛答应和他一起来?
他一言不发。他们头顶上的小天使又撒了一把纸屑下来,有一些掉落在哈利咖啡杯内冷掉的残渣里,而哈利正打算喝呢。
“去年我和塞德里克一起来过这儿。”秋说。
他花了两秒种才听清她在说什么,哈利觉得内脏被冻住了。他难以相信此刻她竟然要谈论塞德里克,就在此刻,周围的情侣都在接吻,而小天使正在头顶上飘浮。
秋拔高了声音。
“我一直想问你,塞德里克—他—他在死之前有没有提到过我?”
这是这个世界上,哈利最不愿意和秋一起谈论的话题。
“嗯—没有—”他安静地说。“他—他没时间说什么。呃,你,你暑假里看魁地奇比赛了吗?你支持的是Tornados,对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真实的愉悦。令他害怕的是,他看到她的眼中又有了泪花,就像圣诞节前那次DA 会
议结束后一样。“你看,”他失望地说,把身体靠了过来免得被人
听到,“我们现在别谈塞德里克,说些别的。”但是,他显然说错了话。“我想,”她说,眼泪滴落在桌子上,“我想你明
—明白!我需要谈这个!当然你也—也需要谈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看到它发生了,对—对吗?”所有东西都像恶魔似的不对劲了;罗杰。戴维斯的女朋友不再粘着罗杰,而是看着秋哭泣。“我—我谈过这个,”哈利低声说,“和罗恩还有赫敏,但是—”“噢,你想和赫敏。格兰杰谈!”她刺耳地说,脸上的泪水闪着光。好些人停止了接吻转而看着他们。“但是你不想和我谈!也—也许我们现在就付帐,让你去和赫敏。格兰杰碰面会更好些,你不正是这么想的吗?”
哈利瞪着她,完全不知所措,秋抓起一张餐巾纸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秋?”他软弱地叫,希望罗杰能让他的女朋友
转过去继续接吻,别再瞧着自己和秋。
“走吧,离开这儿!”她叫着,用餐巾纸捂着脸哭泣。“我不明白,既然你还要和别的女孩见面,一开始又为什么要邀请我。你见过赫敏之后还要和多少人碰面?”
“不是这样的!”哈利说,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发怒了,感觉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笑了,然而几秒钟之后他明白自己又犯了个错误。
秋跳了起来,整个茶馆都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瞧着他们。
“我会留意你的,哈利!”她叫道,一边呜咽着一边冲向门口,猛地拉开门,跑进了外面的倾盆大雨中。
“秋!”哈利在后面叫,但是门已经关上了,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茶馆了一片寂静。每双眼睛都看着哈利。他把一个加隆扔在桌子上,撸去了头发上粉红色的纸屑,跟在秋后面出了门。
雨下得很大,她已经不见了。而他根本不明白发
生了什么事,半个小时前他们还相处得很愉快。
“女人!”他生气地嘀咕,在被大雨冲刷的大街上蹒跚地走着,双手插在口袋里。“她为什么要谈论塞德里克?她为什么总要找一个让自己变得行为失常的话题?”
他转向右边,跑了起来,雨水溅在身上,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三把扫帚的门口。他知道自己来得太早了,但他想或许这里有什么人能让他把多余的时间打发了。他甩了甩眼睛上面湿淋淋的头发,往四周看。海格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上去非常郁闷。
“嗨,海格!”他叫着,从桌子中间挤了过去,拉了把椅子在海格旁边坐下。
海格跳了起来,从上面瞪着哈利,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哈利看到他脸上有两道新的伤口,还有一些瘀伤。
“噢,是的,哈利,”海格说,“你好吗?”
“挺好,”哈利撒着谎,但是在受伤而且悲哀的海格面前,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呃—你没事吧?”
“我?”海格说,“噢,当然,我很好,哈利,很好。”
他瞪着他的啤酒杯,那更像是一只桶,叹了口气。哈利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们并排坐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海格突然开口了:“我们在一条船上,你和我,对吗?”
“呃—”哈利说。“是的,我说过,两个没希望的人,就像,”海格
说,明智地点点头。“两个孤儿,对,两个孤儿。”他喝了一大口啤酒。“不同的是,是不是来自正派的家庭,”他说,“我
爸爸是正派的,你的爸爸妈妈是正派的。如果他们活着,生活将会完全不同,呃?”“是的,我想,”哈利慎重地回答。海格正处在一种奇特的情绪中。“家庭,”海格沮丧地说,“不管你说什么,血统是很重要的。”他擦去了流出眼睛的一滴泪水。
“海格,”哈利说,没法打断他,“你从哪儿受的
这些伤?”“呃?”海格吓了一跳,“什么伤?”“这些!”哈利指着他的脸。“噢,这只是很正常的撞伤,哈利,”海格不在乎
地说,“我接受了一个困难的工作。”他喝光了啤酒,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站了起来。“待会儿见,哈利,小心些。”他大声地走出了酒吧,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消失
在大雨中。哈利看着他,感到很难受。海格很不高兴,而且还在隐藏着什么,但他似乎决定不接受任何帮助。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哈利进一步去想,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哈利,哈利,在这儿!”
赫敏在屋子的另一边向他挥手。哈利站起来,穿过拥挤的酒吧朝她走去。还差几个桌子就走到的时候,他发现赫敏并不是一个人。和她坐在一起的,是哈利最不可能想象的两个同伴:露娜。拉夫格,和丽塔。斯基
特,《预言家日报》的前任记者,世界上赫敏最不喜欢的人之一。“你来早了!”赫敏说,往旁边挪了挪好让他坐下。“我想你和秋在一起,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才会来。”“秋?”丽塔马上说,在凳子上扭了扭,热切地
看着哈利,“一个女孩?”她抓过自己的鳄鱼皮包,在里面摸索着。“哈利就是和一百个女孩子在一起,也和你没关
系,”赫敏冷淡地告诉丽塔。“现在你可以开始了。”丽塔刚从包里拿出一支绿色的羽毛笔,好像被迫咽下了臭水似的,又猛地打开包。“你们要干嘛?”哈利问,坐了下来,依次看着丽塔,露娜,和赫敏。
“你来的时候级长女士正要告诉我,”.. 丽塔说,喝了一大口饮料。“我想我可以和他说话吧?”她问赫敏。
“可以,”赫敏冷淡地说。失业显然不适合丽塔,曾经精心卷烫的头发此时
稀疏而蓬乱地耷拉在脸庞周围,手指甲上的猩红色也已残缺不全,眼镜上的一些假宝石也不见了。她又喝了一大口饮料,从嘴角边挤出一句话:“那是个漂亮姑娘吗,哈利?”
“再多一句关于哈利私生活的话将破坏我们的交易和承诺。”赫敏暴躁地说。
“什么交易?”丽塔问,用手背擦了擦嘴。“你没提过什么交易,亲爱的小姐,你只是让我来这。噢,总有一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
“是的,是的,总有一天你会写更多我和哈利的悲惨故事,”赫敏冷漠地说,“如果有人关心的话,你干嘛不?”
“这一年里没有我,他们照样写了很多关于哈利的悲惨故事,”.. 丽塔说,从眼镜上面看着哈利,加上一句,“你感觉怎么样,哈利?被背叛了?发狂了?被误解了?”
“他当然很生气,”赫敏生硬地、清晰地说。“因为他告诉了魔法部长真相,而部长就像一个白痴一样根
本不愿意相信他。”
“那你还坚持吗,神秘人回来了?”丽塔问,压低眼镜盯着哈利,似乎要把他看穿,她的手指从皮包扣子上移开了。“你支持邓不利多告诉每个人的那些废话,关于神秘人的归来,以及你是唯一见证?”
“我不是唯一的见证,”哈利嚷道,“还有十几个食死徒,你要他们的名字吗?”
“非常荣幸,”.. 丽塔吸了口气,又在皮包里摸索着,眼睛紧盯着他好像哈利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一个大大的标题:‘波特的控诉。’一个小标题,‘哈利波特指出我们中间的食死徒’。然后,下面再放一张你的照片,‘从神秘人手下幸存下来的男孩,哈利波特,15岁,昨天愤怒地指控一些有名望的巫师为食死徒。’”
她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消失了,手里拿着笔,嘴巴半张着。
“但是当然,”她说,放下笔瞪着赫敏,“级长女士并不想让这个故事登出来,对吗?”
“事实上,”赫敏甜甜地笑了,“这就是级长女士
想做的事。”
丽塔瞪着她,哈利和露娜也瞪着她。而赫敏,却轻轻地哼着“韦斯莱是我们的国王”的曲调,用一根小棒上的鸡尾酒洋葱搅了搅她的饮料。
“你要我去写他说神秘人回来的报道?”丽塔用一种静静的声音问。
“是的,”赫敏说。“关于真相,所有方面。就像哈利在写一样。他会给你所有的细节,会告诉你他看到的那些没被发现的食死徒的名字,他会告诉你伏地魔看起来就像—噢,你可抓紧了,”她轻蔑地说,朝桌子上扔了一张餐巾纸,当她提到伏地魔的名字时,丽塔跳了起来,把威士忌酒杯打翻在了身上。
丽塔那邋遢的雨衣前面被弄脏了,但她仍瞪着赫敏。然后她坦率地说:“《预言家日报》不会刊登的。你也许没注意到,没有人相信他那荒唐的故事。每个人都认为那是他的错觉。现在,如果你让我写—”
“我们不需要写一个哈利丢失玩具的故事!”赫敏愤怒地说。“我们已经有很多了,那要感谢你!我要让
他有机会说出真相!”“这么个故事是没有市场的,”.. 丽塔冷淡地说。“你说的是,因为福吉的禁止《日报》才不会刊
登它,”赫敏不耐烦地说。
丽塔长长的、固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她靠在桌子上,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没错,福吉在支持着报纸,但这没有什么分别。他们不会刊登一个故事来美好哈利。没人愿意读它。它和公众的意愿是相反的。上次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已经让人们很不安了。人们不愿意相信神秘人回来了—”
“也就是说,报纸只为刊登人们想看到的消息而存在,对吗?”赫敏严厉地说。丽塔直直地坐起来,抬起眉毛,一口气喝光了威士忌。“报纸为了销售而存在,你这个傻姑娘,”她冷淡地说。“我爸爸说这是一份糟糕的报纸,”露娜说,出乎意料地插了进来。一边用搅着饮料,一边用她那大大的、
凸起的、有些狂热的眼睛看着丽塔。“他出版他认为公
众需要知道的重要的故事。他才不关心钱呢。”丽塔轻蔑地看着露娜。“我猜你父亲经营的是一份愚蠢的农村小报
吧?”她说,“大概写些:二十五种和麻瓜混淆的方法,还有下次特卖的日期?”“不,”露娜说,把搅拌棒浸在饮料里,“他是《巫师周刊》的编辑。”丽塔响亮地喷了一下鼻子,周围的人都受惊地环顾四周。“他认为公众需要知道的重要的故事,呃?”她干巴巴地说,“我可以用它的内容来给我的花园施肥。”
“那么,现在你有机会来提升它的品味,不是吗?”赫敏愉快地说,“露娜说她爸爸很高兴看哈利的专访,并且出版它—”
丽塔朝她们两个瞪了一会儿,然后大声笑了起来。“《巫师周刊》!”她说,不停地笑着,“你认为人们会把这上面刊登的东西当真吗?”
“有些人不会,”赫敏用同样大的声音说。“但是《预言家日报》关于阿兹卡班越狱的消息有那么多的漏洞,我想有相当一部分人更愿意看看其他更好的解释,如果可以选择,即便它刊登在—”她瞥了一眼露娜,“在
—一本不同寻常的杂志上—我们她们也会去看的。”有那么一会儿丽塔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睛机灵地看了一眼赫敏,她的头又侧了过去。“好吧,就算我干这件事,”她突然说,“我有什么好处?”“我想爸爸不会为投稿的人支付报酬,”露娜做梦似地说。“他们投稿是因为这是一种荣誉,看到他们的名字被刊登了出来。”
丽塔。斯基特好像又吞了一口臭水,她把头转向赫敏。
“要我无偿地做这件事?”
“是的,”赫敏平静地说,喝了一口饮料。“否则,
就像你知道的,我很有可能会通知魔法委员会,你是一个没有注册的阿尼马格斯。当然,《日报》也许会支付
你更多的报酬,因为你将可以提供阿兹卡班的内部消息。
丽塔看上去似乎想扯下赫敏饮料杯上的小纸伞并把它戳到赫敏的鼻子上去。
“看起来我别无选择,对吗?”丽塔说,她的声音微微地抖着。她又打开她的鳄鱼皮包,抽出一张羊皮纸,举起她的羽毛笔。
“爸爸会高兴的,”露娜愉快地说。丽塔下巴上的一块肌肉在抖动。
“好吗,哈利?”赫敏转向哈利,“准备好向大家说明真相了吗?”
“我想是的,”哈利说,看着丽塔把羽毛笔放在羊皮纸上。
“劳烦你啦,丽塔,”赫敏沉着地说,从杯子底下吸了一颗樱桃上来。
第二十六章已知的无法预知的
露娜含含糊糊地表示,她不知道丽塔采访哈利的文章多会才能出现在《巫师周刊》上,她父亲想要的是一篇关于最近Crumple-Horned Snorkacks 的情况的长长的、引人入胜的文章,“—当然,它将是一个很重要的故事,所以哈利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自己的文章发表。”露娜说。
哈利丝毫不觉得谈论伏地魔复活的那个夜晚是一次轻松愉快的经历。丽塔强迫他提供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把他能想起的全都告诉了她,他知道这是一此难得的机会来告诉这个世界事实的真相。他想象着人们的反应,猜想相当一部分人会认为他的的确确是疯了,更何况他的文章还就发表在关于Crumple-Horned Snorkacks 的废话旁边。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和她同伙的越狱给了哈利一种强烈的渴望,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不管有没有用。
“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昂布瑞吉对你文章的反应了!”星期一晚上晚餐时,迪恩用敬畏的口气叫道。在他旁边西莫斯正叉着鸡快和火腿派,但是哈利知道他正听着呢。
“你做的对,哈利。”纳威就坐在对面,脸色很苍白,但仍低低地说,“谈论这个一定很—艰苦,是吧?”
“是的,”哈利咕哝着,“但是人们必须知道伏地魔能做些什么,对吗?”
“没错,”纳威点头,“还有他的食死徒,人们应该知道。”
纳威话音未落,又开始吃他的烤土豆了。西莫斯抬起头来,但当他遇上哈利的视线时又连忙低下头去看他的盘子。过了一会儿,迪恩、西莫斯和纳威回公共休息室去了,留下哈利和赫敏等着罗恩。罗恩因为要练习魁地奇,还没有来吃晚饭。
秋张和她的朋友玛丽塔走进了大厅,哈利感到胃里一阵不舒服,但她并没有看格莱芬多的桌子,而是坐下来把背对着他。
“噢,我忘了问你了,”赫敏看了一眼拉文克劳的桌子,高兴地问道,“你和秋的约会怎么样?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呃,那个么,”哈利把一盘面包拉过来,拿了一些,“完全一塌糊涂。”
接着他就把在帕迪弗特夫人茶馆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然后,”他吃完面包的时候差不多也说完了,“她跳了起来,说‘我会留意你的,哈利,’接着就跑了出去!”他停下勺子看着赫敏,“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啦?”
赫敏看了一眼秋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噢,哈利,”她遗憾地说,“我很抱歉,但是你真的太不老练了。”
“我?不老练?”哈利生气地说,“前一分钟我们还相处地很好,后一分钟她就告诉我罗杰。戴维斯邀请她出去过,而塞德里克又是怎样和她在那间愚蠢的茶馆里约会接吻--我听了之后该会有什么感觉?”
“噢,你瞧,”赫敏说,她耐心的口气就好像在向一个情绪化的孩子解释一加一等于二,“你不该在约会到一半的时候告诉她,你要和我见面。”
“但是,但是,”哈利杂乱地说,“你让我十二点的时候和你碰面,而且还带她来,我不告诉她的话又怎么可能做到?”
“你不该那样告诉她,”赫敏说,仍然用一种另人恼火的耐心的口气。“你应该说这真是很讨厌,但是我硬要你去三把扫帚见面,你根本就不想去,你更情愿和她待一整天。不幸的是你不得不去见我,而她是不是愿意和你一起以使你能够很快地脱身。同时你最好能够提一提你认为我有多么难看。”
“可我不认为你难看。”哈利困惑地说。
赫敏笑了。
“哈利你比罗恩还要差劲,噢,不,你不是,”她叹口气,这时罗恩跌跌撞撞地走进大厅,浑身泥泞,看上去脾气很坏。“看,你跟秋说要和我见面的事另她不安,所以她想让你妒忌。她试图证明你有多喜欢她。
“她是那样吗?”哈利问,罗恩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把所以吃的都拉到面前。“她直接问我喜欢她是不是胜过喜欢你不是更简单吗?”
“女孩子从不那样问。”赫敏说。
“可她们应该那样!”哈利激烈地说,“我就可以告诉她我有多迷恋她,而她也不必再次为塞德里克的死感到难受!”
“我没说她做得对,”赫敏说,这时金妮也来了,和罗恩一样浑身泥泞,看上去非常不高兴。“我只是想告诉你她那时候的感受。”
“你该写一本书,”罗恩一边切土豆一边说,“解释一下女孩们不可理解的举动,这样男孩们才会明白。”
“没错,”哈利热诚地说,看了一眼拉文克劳的桌子。秋刚刚站了起来,仍然没看他就走出了大厅。他沮丧地转过来看着罗恩和金妮,“魁地奇练习怎么样?”
“恶梦一场,”罗恩板着面孔说。
“噢,别这样,”赫敏看着金妮说,“我想还不至于—”
“不,是这样的,”金妮说,“简直难以置信,到最后安吉利娜都快要哭了。”
吃完饭后罗恩和金妮去洗澡了;哈利和赫敏回到公共休息室做作业。哈利花了半个小时做一份天文学的星像图,这时弗莱德和乔治来了。
“罗恩和金妮不在?”弗莱德坐在一张椅子上,朝周围看了看,问道。看到赫敏摇了摇头,他说:“好极了,我们一直在看练习,他们会被杀了的,没有我们他们简直一塌糊涂。”
“别这么说,金妮还不坏,”乔治公平地说,在弗莱德旁边坐了下来,“老实说,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棒,我们从来没让她和我们一起玩。”
“她六岁的时候就乘你们不注意,跑到花园里的扫帚房里去,把扫帚一把把地拿出来了。”赫敏在一大堆摇摇欲坠的古代诗歌书后面说。
“噢,”乔治说,看上去有点感动,“那就可以解释了。”
“罗恩能够救球了吗?”赫敏问,从一本《魔法
象形文字和语标符号》上面投来目光。
“如果他认为没人看着他,他就行。”弗莱德翻着眼睛说,“看来星期六那天,鬼飞球飞过来的时候,我们得让观众统统转过身去。”
他又站了起来,不安地走到窗边,看着黑压压的云层。
“你知道,魁地奇是唯一值得留在这个地方的东西。”
赫敏严厉地瞥了他一眼。
“你马上就要考试了!”
“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们才不会为了NEWTS 大惊小怪。”弗莱德说。“削蛇盒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去掉那些疖子,用几滴MURTLAP就能做到,李教我们的。”
乔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的夜空,“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看这场比赛,如果扎卡利亚斯打败了我们,我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
“更可能杀了他。”弗莱德坚决地说。
“这就是魁地奇的问题,”赫敏心不在焉地说,又向古代诗歌翻译侧过身去,“它在学院之间制造了紧张和不安的情绪。”
她抬起头寻找咒语文字表,发现弗莱德、乔治和哈利都用一种又反感又怀疑的表情看着她。
“噢,它就是那样的!”她不耐烦地说,“不过是一个游戏,对吗?”
“赫敏,”哈利摇摇头,“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在行,但是你根本不懂魁地奇。”
“也许是吧,”她沉着脸说,又回到她的翻译上去,“但最起码我的快乐不会建立在罗恩的救球能力上。”
尽管哈利宁愿从天文观测塔上跳下去,也不愿意同意她的观点,但在他观看即将到来的星期六的那场比赛之前,他情愿付出所有的加隆去丧失对魁地奇的兴趣。
这场比赛最好的一点是它比较短,格莱芬多的观众只要忍受二十二分钟的痛苦。很难说它最坏的一点是什么:哈利想有这些可以候选—罗恩第十四次救球失
败,斯洛普错过了布拉杰却打中了安吉丽娜的嘴,当扎卡利亚斯抓住鬼飞球的时候科克尖身叫着从扫帚上摔了下来。格莱芬多只输掉十分真是一个奇迹:金妮从海夫帕夫的找球手萨姆贝的鼻子底下抓到了金色飞贼,然后最后的比分是240对230。
“干得不错,”当金妮回来的时候哈利对她说,此时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消沉的类似葬礼的气氛。
“我运气好,”她耸耸肩,“金色飞贼飞得很快,萨姆贝正好感冒了,他打了个喷嚏,在不应该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了。无论如何,一旦你回到队里—”
“金妮,我得到了终身禁令。”
“你只是在昂布瑞吉在校的时候被禁止了。”金妮纠正他,“那是不同的。不管怎样,如果你回来了,我就去试试追球手,安吉利娜和爱丽西亚明年都要毕业了,我更喜欢得分的感觉。”
哈利看看罗恩,他正弓着身子待在角落里,瞪着自己的膝盖,手里抓着一瓶黄油啤酒。
“安吉利娜还是不让他辞职,”金妮说,好像知道哈利的心思。“她说她知道他会好的。”
哈利为安吉利娜对罗恩的信心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想也许让他离队对他更好些。当斯莱特林高兴地大唱“韦斯莱是我们的国王”时,罗恩就不知所措了,而前者现在对赢得魁地奇杯充满信心。
弗莱德和乔治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他会没精神,”弗莱德看着罗恩弯曲的
身影说,“我要提醒你们,当他第十四次漏过—”他用手臂夸张地做了一个小狗滑水的动作。“--噢,我会救到的,嗯?”罗恩不久就拖着身体去睡觉了。为了尊重他的感
受,哈利等了一会儿才会宿舍,免得罗恩还得假装睡着。可以肯定的是,当哈利最后回到房间的时候,罗恩的打呼声大了那么一点儿,听上去完全是假的。
哈利躺在床上,想着这场比赛。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是一次彻底的失败。金妮的表现非常不错,但他知道如果让他来,他能更早抓住金色飞贼。它曾经在
科克的脚踝边扑腾了一会儿,如果金妮没有犹豫的话,她可以为格莱芬多赢得胜利。
昂布瑞吉就坐在哈利和赫敏下面几排,有一两次她转过身来看他,宽宽的蛤蟆似的嘴巴咧开了,也许她认为这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哈利躺在黑暗里被记忆激起了怒火。然而几分钟后,他想起他必须在睡前清除所以情绪,就像斯内普每节Occlumengcy课后提示他的那样。
他尝试去做,但是想到斯内普反而加深了他对昂布瑞吉的怨恨,他发现他的思绪已经集中在他有多恨这两个人上面。慢慢地,罗恩的鼾声消失了,代之以深沉的、缓慢的呼吸。哈利更难睡着了,他的身体很累,可他的头脑却迟迟不能休息。
他梦到纳威和斯普劳特教授在问讯室的外面跳华尔兹,而麦格教授却在吹奏风笛。他看着他们那愉快的样子,决定去找其他的DA成员。
但是当他离开教室时他发现,他面前的墙上不是Barnabas the Barmy的挂毯,而是一把插在支架上的火
把。他把头慢慢转向左边,那里,在长长的没有窗户的通道尽头,是一扇黑乎乎的门。
他朝它走去,兴奋不已。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次他会有足够的好运去打开它。他走它面前,兴奋地发现右手边有一股炽热的淡蓝色的光,门是开着的,他伸出手,把它推开—
罗恩发出一阵响亮的、真实的鼾声,哈利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右手向前面的黑暗里伸着,像是要去开一扇百里以外的门。伴随着失落感和罪恶感,他把手放下。他知道他不可能看见这扇门,但仍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它后面是什么。他不禁有点责怪罗恩的打扰,要是他能控制一下自己的鼾声就好了。
星期一早上猫头鹰来送信的时候,他们正好走进大厅去吃早饭。赫敏不是唯一一个急切盼望看到《预言家日报》的人:几乎没人不急着想知道逃跑的食死徒的消息,尽管有各种目击报道,他们仍然没有被抓住。赫
敏给了猫头鹰一点吃的,马上打开报纸。哈利正在喝橙汁,由于这一年里他只有收到过一次信,所以当一只猫头鹰把东西砰地朝他扔过来的时候,他认为它一定是送错了。
“你要找谁?”他无力地把橙汁从鸟嘴下移开,侧过身去看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
霍格沃茨学校大厅哈利波特收
就在他皱着眉头要把信取下来的时候,三只、四只、五只甚至更多的猫头鹰拍着翅膀飞了下来,挤占着位置,踩在了黄油和盐碟上,想让哈利首先看自己带来的信。
“怎么回事?”罗恩惊讶地问。整张格莱芬多桌子上的人都靠了过来,第七只猫头鹰也飞了下来,尖声叫着,拍打着翅膀。
“哈利!”赫敏喘着气说,把她的手伸进那一堆羽毛里抽出一只长耳猫头鹰带的又长又圆的包裹,“我想我知道这表示什么—先看这个!”
她打开包裹,里面滚出一本卷得紧紧的三月份的
《巫师周刊》。他打开它,看到封面上自己的脸正羞怯
地朝着自己微笑。画面上满是大大的红色的字,写着:再次声明关于我所见到的神秘人以及他归来的那个夜晚的
真相
“太棒了,不是吗?”露娜叫着,跑到格莱芬多的桌子旁,挤到弗莱德和乔治的中间。“是昨天出版的,我让爸爸免费给你寄一本。我就盼着这些—”她朝哈利面前,绕着桌子飞来飞去的猫头鹰挥挥手,“读者们写来的信。”
“我就是这么想的,”赫敏急切地说。“哈利,你
介不介意我们—”“你们看吧,”哈利呆呆地说。罗恩和赫敏每个人撕开了一封信。“这是一个认为你是一个不会动摇的人的家伙写
的。”罗恩粗粗地看着他的信说道。“这个女人推荐你去圣芒戈医院尝试一门不错的打击咒语课程。”赫敏说,有一点失望。
“这个不错,”哈利慢慢地说,浏览着一位住在佩斯里的女巫写来的信。“嗨,她说她相信我!”
“这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弗莱德说,他也热情地加入了拆信的行列。“说你不是一个胡言乱语的人,但他真的不能相信神秘人回来了,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呀,真是浪费羊皮纸。”
“又是相信你的人,哈利!”赫敏兴奋地说。“我已经读了你的故事,得出的结论是《预言家日报》不公正地对待了你,尽管我不太愿意相信神秘人真的回来了,但是我还是认为你说的是真的。哇,太棒了!”
“还有个人认为你在乱讲,”罗恩说,把一封信揉成一团从肩膀上扔了出去。“不过这一个,她说你让她改变了信仰,她现在认为你是一个英雄—她还放了张照片,太—哇!”
“这儿是怎么啦?”一个虚伪的、甜腻腻的、少女般的声音说。
哈利抬起头来,两手塞满了信。昂布瑞吉教授就站在弗莱德和露娜的后面,她那凸出的癞蛤蟆似的眼睛
扫过哈利面前桌子上一大堆的猫头鹰和信件。在她后面他看到很多学生在热切地张望。“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的信,波特?”她缓缓地说。“这也犯法了吗?”弗莱德大声地说,“就因为收信?”“当心点,韦斯莱,不然我让你关禁闭,”昂布瑞吉说,“波特?”哈利犹豫着,但他不可能将这件事情保密,很快昂布瑞吉就会发现一本《巫师周刊》的。“人们给我写信,因为我接受了一次采访。”哈利说,“关于去年六月发生的事。”
出于某种原因,他说这话的时候朝教工桌子上看了一眼。哈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在之前邓不利多一直在观察他,但是当他朝校长看的时候他似乎正全神贯注地和弗立维教授谈话。
“采访?”昂布瑞吉重复道,她的声音比平时更细更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位记者问了我些问题而我回答了。”哈利说,“就在这—”他把《巫师周刊》扔给她,她一把抓住然后瞪着
封面。她苍白的脸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紫色。“你什么似乎干的?”她问,声音微微地颤抖着。“上一次霍格莫得周末,”哈利说。她看着他,有一种狂热的愤怒,那本杂志在她粗
而短的手指间晃动。
“你不能再去霍格莫得了,波特,”她低声说,“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诫你不要撒谎,很显然,你完全没有听进去。格莱芬多扣五十分,再加一个星期的禁闭。”
她直挺挺地走开了,把杂志紧紧地抓在胸前,学生们都在后面瞧着她。上午还没过,学校里就张贴满了布告,不只学院
的布告板上,还有走廊上,教室里。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员的命令任何拥有《巫师周刊》的学生将被开除
以上是第二十七号教育令署名:多罗丽丝。简。昂布瑞吉,高级调查员出于某种原因,赫敏每次看到布告都要高兴一番。“你在高兴些什么?”哈利问她。“噢,哈利,你没看到吗?”她喘着气,“如果她
能做一件事,来保证这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去看你的那篇采访,那就是禁止它!”
赫敏的看法似乎是对的。到那天结束前,尽管哈利从没在学校的角落里看到这么多的《巫师周刊》,整个校园里还是流传着采访的内容。在教室外排队的时候,吃午饭的时候,在回去上课的时候,哈利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赫敏甚至说当她在古代诗歌课前去女生厕所的时候,里面的每个隔间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然后她们看到了我,很显然她们知道我认识你,于是就铺天盖地地向我发问,”赫敏告诉哈利,眼睛里闪着光,“哈利,我想他们都相信你了,真的,最后他们都会相信你的!”
同时,昂布瑞吉教授在学校里走来走去,随意地
喝住学生们,让他们翻开书本和口袋。哈利知道她在寻找《巫师周刊》,但是学生们的动作比她更快。印有哈利采访的那一页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像课本摘录,别人看起来都是空白的,只有他们自己能读。所以学校里的每个人都读了这篇文章。
根据第二十七号法令,老师们当然也被禁止提起这篇采访,但是他们都用同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看法。但哈利递给斯普劳特教授水壶的时候,她奖励了格莱芬多二十分;喜气洋洋的弗立维教授在咒语课最后,把一盒吱吱叫的糖做的老鼠塞给了他,一边说着“嘘!”一边跑了。特劳妮教授则在预言课上歇斯底里地哭泣,并向震惊的全班宣布,与昂布瑞吉教授看法相反的是,哈利根本不会早死,而是会活得很长,并将成为魔法部长,还有十二个孩子。
但是最让哈利开心的是,第二天在感往变形课的路上,秋张叫住了他。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就感到握住了她的手,以及她在耳边的呼吸,“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那篇采访真是太勇敢了,我都哭了。”
他很抱歉又让她哭了,但是对于他们再度说话感到高兴,尤其当她在他脸上快速地吻了一下并跑开时的时候。而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当他到达变形课教室的时候,西莫斯等在队伍外面看着他。
“我只是想说,”他咕哝着,斜视着哈利的左膝,“我相信你,我已经把《巫师周刊》复印了一份寄给我妈妈。”
如果还有什么事能让哈利感到高兴的话,那就是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的反应了。那天下午晚些时候在图书馆里他看到了他们。他们正把头凑在一起,和一个赫敏叫他西尔多。诺特的蓬头垢面的男生窃窃私语。当哈利在书架上寻找关于局部消失的书时,他们看到了他。高尔邪恶地扳了扳手指,马尔福则恶意地跟克拉伯说着话。哈利完全理解他们的举动:他把他们的父亲称之为食死徒。
“最棒的是,”当他们离开图书馆时赫敏愉快地说,“他们不能攻击你,因为他们不能承认读了那篇文章!”
最后,露娜在吃晚饭是告诉哈利,《巫师周刊》从来没有卖得那么快过。
“爸爸正在再版!”她告诉哈利,眼睛是兴奋的红色。“他简直不能相信,他说大家甚至比对Crumple-Horned Snorkacks还感兴趣!”
那天晚上在格莱芬多休息室里,哈利成了英雄。弗莱德和乔治大胆地对一张《巫师周刊》的封面施了放大魔法,把它挂在墙上,于是哈利的大头就一直看着下面的活动,不时地嘟囔“魔法部是蠢蛋”,“吃粪去吧,昂布瑞吉”。赫敏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她说这打扰了她的思路,最后她生气地会房间睡觉去了。一两个小时以后,哈利也觉得这张海报没什么好玩了,特别是当咒语逐渐消失时,它就会断断续续地高声说着“粪”“昂布瑞吉”。实际上,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伤疤也不舒服地一阵阵刺痛。他宣布他要去睡了,坐在周围的人立刻发出失望的呻吟,他们已经要求他把接受采访的过程复述了无数遍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没有人。他把额头贴在床
边冰冷的玻璃窗上,伤疤感觉好多了。然后他没脱衣服就躺到了床上,希望头疼能赶快消失。他觉得有些不舒服,翻过身去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站在一扇黑黑的挂着门帘的房间里,里面点着一支蜡烛。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前面一只椅子的靠背。他的手指长长的,好像很久没见过太阳,在黑丝绒般的椅背上看起来像几只大大的苍白的蜘蛛。
在椅子的那边,微弱的蜡烛光照射下,跪着一个穿着黑长袍的男人。“我仔细地考虑过了,”哈利用一种高高的、冷酷的、掺杂着愤怒的声音说。“主人,我请求您的原谅,”跪在地上的男人嘶哑地说。他的后脑勺在烛光下闪着光,看起来正在发抖。“我不是在责怪你,洛克伍德,”哈利仍然用冷酷的声音说。他放开抓着椅子的手,绕过它,走到蜷缩在地上的男人那儿,笔直地站着,看起来比平时要高。“你能肯定你的情况吗,洛克伍德?”哈利问。
“是的,我的主人,是的。我一直在部门工作,
毕竟—”“艾弗里告诉我伯德可以拿到它。”“伯德不可能拿到它,主人,伯德应该知道他不
能。所以,他会那样反抗马尔福的咒语。”“站起来,洛克伍德,”哈利低声说。那个男人急着服从,差点摔在了地上。他的脸上
长满了痘疮,烛光是疤痕变淡了。他站起来后仍微微弯着腰,像只弓似的,畏惧地抬起头看哈利。
“你告诉我这些很好,”哈利说,“非常好。我已经浪费了几个月,制定了没用的计划。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再开始。伏地魔大人很感谢你,洛克伍德。”
“我的主人,是的,我的主人,”洛克伍德喘着气。“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能提供的所有信息。”“当然,我的主人,当然,所有。”“好吧,你去吧。叫艾弗里来。”洛克伍德快速向后跑去,弯着腰,消失在门背后。哈利一个人留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朝墙壁转过身
去,在阴影处挂着一面破碎的年代久远的镜子。哈利朝它走去,在黑暗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张苍白的骷髅似的脸,一双有着狭长瞳孔的红眼睛。
“不——!”
“怎么啦?”旁边有一个声音说。
哈利发狂似地向周围击打,以致于缠上了幔帐滚到了地上。有那么几分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那张苍白的骷髅似的脸又一次在黑暗中向他迫近。这时罗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是能别这样发疯似的,我就可以把你从这弄出来了!”
罗恩把幔帐扯开,哈利在月光下瞪着他,然后平躺了下去,他的伤疤火辣辣地疼。罗恩看上去正准备上床,长袍的一只袖子没穿。
“又有什么人被攻击了吗?”罗恩问,把哈利从头打量到脚,“是爸爸吗?是那条蛇吗?”
“不—没有人—”哈利喘着气说,他的前额像在火上烤一样。“艾弗里不妙,他有麻烦了。他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伏地魔真的生气了。”
哈利呻吟着,在床上翻滚,擦着他的伤疤。“但是现在洛克伍德来帮他了,他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了。”“你在说什么?”罗恩听上去吓坏了,“你是说,你刚刚看到神秘人了?”
“我就是神秘人,”哈利说,在黑暗中伸出他的双手,举到脸前面,看看它们是不是还像死一样的苍白,手指非常长。“他和洛克伍德在一起,他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记得吗?洛克伍德告诉他伯德失败了。”
“做什么失败了?”“去拿什么东西。他说伯德应该知道他不能拿到。伯德中了夺魂咒,我想他说是马尔福的爸爸施的。”“伯德被施了咒语,要去拿某样东西?”罗恩说。
“但是—哈利,那应该是一样——”“武器,”哈利接下去说,“我知道。”宿舍门被打开了,迪恩和西莫斯走了进来。哈利
把腿放到床上,他不想被认为发生了古怪的事,西莫斯刚刚才停止认为他疯了的想法。
“你刚才说,”罗恩低声说,把头凑了过去,假装从旁边的桌上拿水喝,“你就是神秘人?”
“是的,”哈利静静地说。
罗恩吞了一大口水,哈利看到水从他的下巴流到了胸前。
“哈利,”他说,迪恩和西莫斯正嘻嘻哈哈地聊天,一边脱下长袍,“你是不是已经告诉—”
“我没告诉任何人,”哈利简短地说,“如果我学会了Occumency我就看不到这些了,我要学会把这些都关在脑子外面。他们要我这样做。”
“他们“是指邓不利多。他躺回床上,翻过身把背对着罗恩,一会儿他听到罗恩的床板也咯吱咯吱地响,他也睡回去了。哈利的伤疤开始烧灼般的疼痛,他咬着枕巾努力不发出声音。在某个地方,他知道,艾弗里正在接受惩罚。
哈利和罗恩一直等到第二天休息的时候才把发生的事告诉赫敏,他们要肯定没人偷听。在凉爽通风的场
地上,他们站在通常的角落里,哈利告诉她所记得的梦的细节。他说完后,赫敏一言不发,只是痛苦地看着弗莱德和乔治,后者正在场地的另一边从斗蓬下面拿出魔法帽子,没心没肺地出售呢。
“所以他们要杀了你,”她静静地说,从弗莱德和乔治那里收回目光。“当伯德试图去偷那件武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我想那上面肯定有某些防御咒语,阻止别人碰它。所以他进了圣芒戈医院,他的脑袋奇怪地变空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还记得那个治疗者告诉我们的吗?他正在痊愈,而他们不能让他恢复,对吗?我的意思是,当他去偷武器的时候发生的事令他震惊,连夺魂咒也失效了。一旦他能说话了,他就会解释发生的一切,对吗?然后他们就会知道他是被指使去偷那件武器。当然,要让卢修斯。马尔福对他施咒语是很容易的事。他一直在魔法部,对吗?”
“我听证会那天他就在周围转悠,”哈利说,“就在—等一下,”他慢慢地说,“那天他就在魔法部的走廊里!你爸爸说他一定是偷听我的听证会,但是—”
“斯图尔吉斯!”赫敏喘着气说,看上去震惊无比。
“什么?”罗恩疑惑地问。
“斯图尔吉斯。波特莫!”赫敏屏息着说,“他被捕了,因为他试图进入一扇门!马尔福一定是去找他的!我打赌那天你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想这么做,哈利。斯图尔吉斯有穆迪的隐形衣,记得吗?如果他守卫在门边的话是看不见的,而马尔福听到他在移动——或者猜到什么人在那儿——或者刚刚对他施了夺魂咒。所以,当斯图尔吉斯下次再去守卫的时候,他试图进入魔法部为伏地魔偷取那件武器——罗恩,安静些——但他被抓住了,并被送进了阿兹卡班。”
她凝视着哈利。
“现在洛克伍德告诉了伏地魔怎么去拿那件武器?”
“我没有听见所有的对话,那听上去是的。”哈利说,“洛克伍德以前在那儿工作,也许伏地魔让他去偷?”
赫敏点点头,显然还沉浸在思绪里。然后,她突
然说:“但你不应该看到这些,哈利。”
“什么?”他问。
“你正在学习怎么把这些东西关在脑子外面。”赫敏突然很严厉地说。
“我知道,”哈利说,“但是—”
“我想我们应该把你看到的事忘了,”赫敏坚决地说,“从现在起你必须花更多的精力在Occumency上。“
哈利很生气,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和赫敏说话。还有更坏的,当大家不再讨论逃跑的食死徒之后,他们转而嘲笑格莱芬多在对海夫帕夫的比赛中的糟糕表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停地大声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国王”,以致于到了日落之前,费尔奇愤怒地跑出来禁止他们继续在走廊里唱歌。
这个星期慢慢地过去,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哈利在魔药课上又得了两个“D”;他仍然担心海格会被解雇;他没能停止继续梦到自己就是伏地魔—但他没再告诉罗恩和赫敏;他不想再被赫敏责怪。他非常希望能和小天狼星谈谈,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好努力把发生
的事抛到脑后。
不幸的是,抛诸脑后并不管用。
“站起来,波特。”
在梦到洛克伍德几个星期之后,哈利有跪在斯内普办公室的地板上,试图洗清他的脑袋。他刚刚被迫再次经历了很早以前的一些记忆,大部分是达力和他的同伙在小学里欺负他的事。
“最后一个回忆,”斯内普说,“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哈利说,疲倦地站起来。他发现要把各种记忆从快速闪回的画面中分离出来,在斯内普不停的施压下显得愈加困难了。“你是说我的表兄要把我关在厕所里的事么?”
“不,”斯内普软软地说,“我是说一个男人跪在一间黑屋子的中间。
“那个,没什么。”哈利说。
斯内普的眼睛直看到哈利的眼睛里去,他曾经说过眼睛的对视对于Legilimency非常重要,哈利连忙眨了眨眼,往旁边看。
“那个男人和那间屋子怎么会到你脑子里去的,波特?”斯内普问。
“它—”哈利四处张望,就是不看斯内普,“它只是我的一个梦。”
“一个梦?”斯内普重复说。
一阵沉默,哈利看着一只死掉的大青蛙浮在一些紫色的液体里。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对吗?波特。”斯内普用一中低低的,危险的声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每个夜晚来做这个乏味的工作?”
“是的。”哈利呆板地说。
“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儿,波特。”
“因为我要学习Occlumency,”哈利说,现在正盯着一条死鳗。
“正确,波特。尽管你很笨—”哈利转回来看着斯内普,心中恨恨不已。“我本来还是认为,经过一两个月的学习你是会有一些进步的。你还做过多少关于神秘人的梦?”
“只有那一个,”哈利撒着谎。
“也许,”斯内普说着,他那双冷酷的黑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也许你真的很享受这些梦境呢,波特。也许它们让你感觉到一种特别的—重要性?”
“不,它们没有,”哈利说,他的下巴绷紧了,手指紧紧地握着魔杖。
“那么好吧,波特,”斯内普冷淡地说,“既然你既不特别也不重要,那么神秘人和他的食死徒在说些什么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那是你的工作,不是吗?”哈利朝他叫。
他没想这么说,但是愤怒之下他脱口而出。很长时间他们互相瞪着,哈利相信自己做的过火了。但是斯内普开口的时候脸上却有一种古怪的,几乎是满意的表情。
“是的,波特,”他说,眼睛闪着光。“那是我的工作。现在,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再开始。”
他举起魔杖:“一—二—三—Legilimensl!”
一百个摄魂怪越过湖面朝哈利扑过来。他的脸因
为专心而扭曲了。它们更近了,哈利可以看到它们头巾下的黑洞。他仍然可以看到斯内普站在面前,他紧紧盯着哈利,嘴里喃喃自语。不知什么原因,斯内普变得越来越清晰,而摄魂怪变得越来越模糊。
哈利举起魔杖。
“呼神护卫!”
斯内普跌撞了一下—他的魔杖飞了出去—突然,哈利的脑子里充满了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鹰钩鼻的男人正在朝一个畏缩的女人咆哮,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在角落里哭泣;一个头发油腻腻的少年独自坐在一间黑屋子里,用魔杖指着天花板,朝苍蝇射击;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正试图跳上一把扫帚,而一个女孩正在旁边嘲笑他。
“够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胸膛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往后跌了几步,撞上了几只架子,听到什么东西破了。斯内普微微地颤抖着,脸色苍白。
哈利后背的长袍湿透了。他撞上的一只瓶子碎了,
里面流出了黏乎乎的东西。
“回复原状,”斯内普嘶嘶地说,那只瓶子立刻就好了。“好吧,波特。的确有进步。”微微地喘着气,他扶了扶冥想盆,上课前他又放里一些记忆进去,似乎想确认一下它们是不是还在里面。“我不记得让你用防御咒语,不过它无疑很有用。”
哈利没说什么;他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危险的。他肯定进入了斯内普的记忆,看到了斯内普的童年。他疲倦地想到,那个哭着看父母吵架的小男孩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满是嫌恶。
“我们来再来一次?”斯内普说。
哈利有点恐惧,他将要为刚刚发生的事付出代价了,他可以肯定。他们站到桌子的两旁,哈利感到现在更难清理自己的思绪了。
“我数三,”斯内普说,再次举起他的魔杖。“一
—二—”哈利还来不及集中注意力来清理思绪,就听到斯内普叫道:“Legilimensl—”
他飞奔过通往神秘事物司的走廊,经过空白的墙壁,经过那些火把—那扇黑色的门就在那儿,开得更大了,他跑得那样快,几乎是冲了上去,他又站在了它面前,看到了门缝里淡蓝色的光——
门打开了!他穿过门,来到一间圆形的房间,四周墙是黑的,下面的地板也是黑的,只有蓝色的烛光照耀着,周围还有许多门,他应该走哪一扇呢?—
“波特!”
哈利睁开眼,他又毫无知觉地躺在了地上;他喘着气,好像真的跑过了通往神秘事物司的长长的走廊,真的跑过了那扇黑色的门,找到了那间圆形的房间。
“你来解释!”斯内普叫道,从上面看着他,看上去异常愤怒。
“我,不知道怎么了,”哈利实事求是地说,站了起来。他后脑勺上有一个肿块,是摔倒的时候撞到地面留下的。“我从没看到过,我的意思是,我告诉过你,我梦到一扇门,它从没打开过—”
“你做的不够努力!”
出于某种原因,斯内普看上去比两分钟前,哈利进入他记忆的时候更生气。“你太懒、太自负了,波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奇迹,黑暗之主—”
“你能告诉我,先生?”哈利说,又开始愤怒起来。“你为什么叫伏地魔黑暗之主?我只听食死徒这么叫过他。”
斯内普愤怒地张开了嘴—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外
面传来。斯内普跳了起来,他瞪着天花板。“这是什么—”他嘀咕。哈利可以听到一阵压抑的骚动声从门厅传来。斯
内普看着他,皱着眉。“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波特?”
哈利摇摇头。在他们头顶上的某个地方,一个女人又开始尖叫起来。斯内普大步走向门口,手里拿着魔杖,迅速冲了出去。哈利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尖叫声的确是从门厅那里传来的,当哈利从地牢的石阶跑上去的时候,这声音更大了。当他跑到顶的时候,发现门厅里挤满了人,全是在吃晚饭的学生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些人挤在大理石的楼梯上。哈利从几个高高的斯莱特林学生堆里挤出来,看到大家都围成了一圈,有些人看上去非常震惊,而令外一些人则被吓坏了。麦格教授就站在哈利的对面,她看来很不舒服。
特劳妮教授站在门厅的中央,手里拿着魔杖,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空的葡萄酒瓶,看上去非常疯狂。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眼镜滑向一边,一只眼睛看起来比另一只大。她的披肩和丝巾从肩膀拖到了地上,给人的感觉是完全崩溃了。两只箱子躺在她旁边的地上,一只颠倒了,似乎是从楼梯上给摔下来的。特劳妮教授眼睛发直,显然被吓坏了,楼梯边有什么东西,可是哈利看不清。
“不!”她尖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还不明白么?”一个高亢的少女般的声音,听上去幸灾乐祸的说。哈利朝右边侧了侧身,看到特劳
妮教授吓人的表情来自于昂布瑞吉教授。“你甚至不能预言明天的天气,从我的报告里你应该明白你那可怜的业绩,完全缺乏改进,还不足以让你被解雇吗?”
“你不—不能!”特劳妮教授号叫,泪水从镜片后面奔涌而下,“你不-不能解雇我!我在-在这已经是十六年了!霍-霍格沃茨是-是我的家!”
“它曾经是你的家,”昂布瑞吉说,哈利厌恶地看着她那张癞蛤蟆似的脸,上面有种愉快的表情。他看着特劳妮教授不由自主地哭泣,看着她的一只箱子,“一个小时前,魔法部签发了你的解雇令。现在请你离开这儿。你令我们感到羞耻。”
但她仍然站在那儿看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特劳妮教授哭泣着,颤抖着,摇摇晃晃地朝后向她的箱子走去,万分悲痛。哈利听到左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他回过头去看,拉文德和帕瓦蒂都在悄悄地哭泣,互相牵着手。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麦格教授从围观者里走出来,笔直地走到特劳妮教授身旁,在她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从自己的长袍抽出一块大手绢。
“拿着,西比尔,别哭了,擤擤鼻子。没你想的那么坏。你并不是非离开霍格沃茨不可。”..
“噢,是吗,麦格教授?”昂布瑞吉挑衅地说,朝前走了几步。“你有什么权力说这样的话?”
“我授权给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橡木制的前门打开了。学生们让开了一条路,邓不利多出现在门口。哈利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但他站在门框里,衬着雾蒙蒙的夜色,给人某种印象。他从门口走过来,穿过人群,来到特劳妮教授身边。她坐在箱子上,脸上还有泪痕,人在微微发抖,旁边是麦格教授。
“你的授权,邓不利多教授?”昂布瑞吉令人讨厌地微笑着。“我想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我有这个—”她从长袍里抽出一卷羊皮纸“—由我和魔法部签名的解雇令。根据第二十三号教育法令,高级调查员有权力进行调查,并根据结果解雇她—那就是我—认为不符合魔法部要求的教师。我认为特劳妮教授完全不够格,我已经解雇了她。”
令哈利万分惊讶的是,邓不利多仍然在微笑。他看着特劳妮教授,她仍然坐在箱子上哭泣。邓不利多说:“当然你说的对,昂布瑞吉教授。作为高级调查员你有权力解雇我的教师。但是,你没有权力把他们从城堡里赶出去。我恐怕,”他说着,有礼貌地弯了弯腰,“只有校长才有这个权力,而我希望特劳妮教授仍然留在霍格沃茨。”
“不-不,我走-走,邓不利多!我还是离-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找-运气—”
“不,”邓不利多快速地说。“我希望你留在这儿,西比尔。”
他转向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你能陪同西比尔会楼上去吗?”
“当然,”麦格教授说。“走吧,西比尔。”
斯普劳特教授从人群里跑出来,搀着特劳妮教授的另一只手臂。她们带着她,一起从昂布瑞吉身边走过,上楼去了。然后弗立维教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魔杖,一边说“箱子浮起!”,然后特劳妮教授的箱子就升了起
来,跟在后头上了楼梯,后面跟着弗立维教授。
昂布瑞吉教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瞪着邓不利多,后者仍然亲切地微笑着。
“那么,”她低声说道,整个门厅里的人都听到了,“一旦我聘请了一位新的预言课老师,需要住在她的宿舍里的话,你该怎么办?”
“噢,那不是问题。”邓不利多愉快地说。“你看,我已经找到了一位新的预言课老师,他愿意住在底楼。”
“你已经找到了—?”昂布瑞吉刺耳地说,“你已经找到了?我要提醒你,邓不利多,根据第二十二号教育法令—”
“魔法部有权任命合适的人选如果—只是如果—校长不能找到的话,”邓不利多说。“我很高兴我找到了。可以为你介绍吗?”
他把脸转向门口,夜色里薄雾在流动。哈利听到一声嘶叫。门厅里的人立刻惊讶地窃窃私语起来,靠近门口的人吓得退后了几步,一些人急急忙忙让出一条路。
薄雾里浮现出一张脸,哈利曾经在一个漆黑的危险的夜晚,在黑森林里面见过他。银白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睛,头和上半身是一个男人,下半身是一匹马。
“这是弗伦泽,”邓不利多对无比震惊的昂布瑞吉说,“我想你会发现他很合适。”
第二十七章半人马和告密者
“Til和我打赌说你现在一定后悔放弃了占卜学,对吧,赫敏?”帕维蒂笑嘻嘻的问道。
这是在特劳妮教授离职两天后的早餐时间,帕维蒂正在用她的魔杖卷着她的睫毛,并且在汤匙背面的影像里检视结果。这个早晨是他们第一回上法兰兹的占卜学课。
“不见得吧?”赫敏一边读预言家日报,一边漠
不关心说,“我可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马。”她翻过一页报纸,并审阅着上面的专栏。“他不是马,他是半人马!”拉文德惊讶的叫。“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半人马呵!”帕维蒂叹息着。“无论如何,他总是有四条腿的。”赫敏冷酷的说
“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两个会为了特劳妮教授的离开而感到心烦意乱呢?”“我们的确是很难过。”拉文德强调,“我们去了
她的办公室,并且为她带了些美丽黄水仙─不是那些荳
芽教授那些会发出喇叭声的,是正常的。”
“她还好吧?”哈利问。
“不很好,”拉文德同情的说,“她一边哭一边说,她宁愿离开这里,也不愿意待在有温布瑞姬的地方。我一点也不怪她,必竟温布瑞姬对她来说真的是很可怕,你们说不是吗?”
“我觉得温布瑞姬的恐怖才刚刚开始呢!”赫敏阴沉的说。
“不可能的,”罗恩刚刚吞进一大口的培根和蛋,“她不可能变得比原来更糟了..”
“你记住我说的话吧,她一定会报复邓不利多没有和她商量就指派一位新老师的。”赫敏一边说一边合上报纸,”特别是一位半人的教授,在看见她看到法兰兹时的脸色就该知道了。”
早餐后赫敏去上了她的算术预测学课(Arithmancy),而罗恩和哈利则随着帕维蒂和拉文德来到了门廊准备上占卜学。
“我们不去北塔吗?”罗恩在帕维蒂绕过大理石梯时困惑的问。
帕维蒂撇过头,从她的肩上轻蔑的望着罗恩。
“你觉得法兰兹要怎么爬上楼梯呢?我们现在是要到第11号教室上课,这昨天早就公布在公布栏上了。”
第11号教室位在一楼由门廊通往另一面的大厅的走道边上,在哈利的记忆里,这是那些很少被使用的教室之一,感觉上就像是容易让人忽略的壁橱或是储藏室。在尾随罗恩进入教室之后,哈利发现自己站在一块森林空地的正中央,不禁愣住了。
“这是?”哈利问着。
这间教室的地板上全是潮湿的青苔跟从地面上长出来的树,这些树茂盛的枝叶满布在天花板和窗户上,使得室内充满了由枝叶间斜射进来斑驳柔和的绿光。
已经进来的同学都看起来有点紧张,他们坐在泥土地上,把背靠着树干或是石块,并且将手臂环住膝盖或是紧紧得抱在胸前。法兰兹就站那块空地的正中央。
“哈利.波特”他一边说,一边在哈利进来时伸
出手。
“呃—嗨”哈利和这位半人马握手,而法兰兹正透过他那双蓝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审视着哈利,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真高兴见到你。”
“嗯..你”这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半人马,微倾着头说“在预言里说,我们会再次面的。”
哈利注意到,在法兰兹的胸口上有一块蹄形的瘀青。当哈利走向他的同学的时候,发现他们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他,很显然是因为他们对他和法兰兹的友好印象深刻,因为法兰兹在他们眼里看起来,是很令人害怕的。
当教室的门关上,而最后一个进入的同学也在字纸篓旁边的一个树椿上坐下之后,法兰兹对着所有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谢谢邓不利多亲切的为我们安排了这间教室”法兰兹在所有的人就坐之后,开口道“依照我的习惯,我是比较喜欢在禁忌森林里头为你们上课的,一直到星期一为止,那里都是我的家,但是这以后是再也不可能
的了。”
“教授”帕维蒂举起她的手,屏息地说”为什么不呢?我们曾和海格到过那里,我们一点也不害怕。”
“这与你们的勇气无关,”法兰兹说“而是和我的立场有关,我再也不能回到禁忌森森了,因为我已经被我的族人放逐了。”
“族人?”拉文德困惑的说,而哈利知道那个时她正想到乳牛。”什么..哦..”
她脸上露出理解的表情,吃惊的说“你是说还有更多跟你一样的人?”
“那是不是海格把你养大的呢?就像他养大Thestrals一样?”汀(Dean)热切的问。
法兰兹以很缓慢的速度转过头来看汀,而汀立刻就明白自己问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问题。“我只是.我是说.真的很抱歉..”他以极低的声音把话说完。
“半人马并不是人类的仆人或是玩物。”法兰兹平静的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帕维蒂又举起了她的手。
“教授,可以请问为什么你的族人会放逐你吗?”
“因为我答应邓不利多接下这个工作,”法兰兹表示,”而他们视这为对我们族人的一种背叛。”
哈利想起在将近四年以前,当法兰兹让他骑在他的背上,并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法兰兹的族人班(Bane,祸根之意)曾对着法兰兹大吼,并且说法兰兹是“一只粗鄙的骡”。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班在法兰兹的胸口踢了那一脚。
“让我们开始吧,”法兰兹说,他嗖嗖的挥动他有着淡黄色骔毛的尾巴,并且对着头上的树叶顶蓬抬起了他的头,接着再慢慢的把头垂下来,就在他这样做时候,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更加地昏暗了,使得他们现在看起来好象是坐在曙光中森林里的空地上一样,在这同时,在天花板上出现了星星。教室里充满了惊叹声和喘气声,罗恩用一种大家都听得到音量叹息,“天啊!”
“躺在地上”,法兰兹用一平静的语调说,“观察天空,对那些有能力看到的人来说,这里写着我们命运的祸福。”..
哈利将整个背贴在地板上躺着,并且凝视着天花板。一颗闪烁的红色星星正在他头顶上对着他眨眼。
“我知道你们在上天文课时,学过这些行星和他们卫星的名字,”法兰兹沉静地说,“也曾描绘出星体在天空中的运行。半人马在好几个世纪之前就解开了这些星体运动之谜。我们的发现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我们头顶上的天空,窥见我们的未来..”
“特劳妮教授曾教导过我们占星学,”帕维蒂兴奋的举手说,她躺在地上并在空中伸直她的手,“火星会导致意外或毁灭或者是这一类的事情,而像现在,当它和土星成某一个角度时,”她在她的头上画了一个直角,“这表示人们在处理热的东西(hot things)时要格外的小心..”
“这些,”法兰兹沉静的说,“都是人们的胡说八道。”
帕维蒂的手无力垂到自己的身边。
“轻微的伤害和细微的意外事故”法兰兹一边说,一边在潮湿的地板上碰碰地跺脚,“这些仅仅会使蚂蚁
匆匆忙忙的搬到屋子外头去,并不会影向天体的运行。”
“但是特劳妮教授..”帕维蒂用一种受伤而且愤怒的声音说。
“只是一个人,”法兰兹简单说。“而且是一个被你们种族的限制弄得目光偏陕和绑手绑脚的人。”
哈利轻轻的转过头去看帕维蒂,她和她周围的几个人看起都被触怒了。
“特劳妮教授可能看见了些什么,但是我并不知道,”法兰兹继续说,当他在他们而前走来走去时,哈利听到他尾巴摇摆发出的嗖嗖声,“但是基本上,她浪费了太多时间在一些人类称做为算命的无意义自我阿谀上头。然而,我想在这里阐述的是半人马的智能,是非常客观和公正的。我们观看天空,并寻找有时会显示在那里巨大邪恶或转变的浪潮的象征,但是想要确定我们所看见的可能需要花上十年的时间。”
法兰兹指指哈利正上方的那颗红色星星。
“在过去的十年里,天空里的征兆仅仅表示了巫师们正处在两次战争中的短暂平静里,但是,代表战争
的火星,灿烂的在我们头顶闪烁,暗示了战火将在不久后再度燃起。到底有多快呢?我们半人马企图利用观察燃烧某些草本植物和树叶的烧和火焰来预言。”
这是哈利上过最不寻常的课。他们并没有确实的在教室地板上燃烧哲人草和甜锦葵(sage andmallowsweet),法兰兹只是告诉他们关于这些辛辣的烟的某些形状和所代表的象征意义,但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意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人可以看见他所描述的征兆,而只是告诉他们人类对这个领域一向就很不擅长,半人马花了很多年在这个领域有了充分的能力,并且告诫人类不要过度相信这样的事情,因为即使是半人马,对这些讯息的解读有时也是错误的。他并不像任何一个哈利过去所遇见的人类老师一样,把教导他们放在第一位,反而是想要告诉他们,没有任何事情,即使是半人马的知识,是安全无比的
“他对任何事情都说的不是很明确,对吧?”罗恩一边低声说,一边熄灭他们的甜锦葵火焰。“我是指,我需要一些关于我们即将面对的战争的细节,你也想知
道吧?”
这时候下课钟响了,大家都跳了起来。哈利已经完全忘了他们还在城堡里,并确信他正处在森林里。所有的人排成一队前进,并且看起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当哈利和罗恩要跟着他们排队前进的时候,法兰兹叫道“哈利波特,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哈利转过身来,半人马就站在他前面一点的地方,罗恩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
“你可以留下。”法兰兹告诉罗恩。“但是请把门关上。”罗恩听从法兰兹的指示,很快的走过去把门关上。
“哈利波特,你有个叫海格的朋友,对吗?”半人马说。
“是的。”哈利回答。
“那请你帮我带一个警告给他。他所企图尝试的是不可行的,他必需更努力的去中止(遗弃)它。”
“他所企图尝试的是不可行的。”哈利茫然的覆述着。
“他必需更努力的去中止(遗弃)它。”法兰兹一边点头一边说,“我本来应该亲自去警告他的,但是我被放逐了,对我来说现在接近禁忌林是很不明智的。就算没有和半人马的争斗,海格的麻烦也已经够多了。”
“但是,什么是海格所企图尝试去做的事呢?”哈利焦虑的问。
法兰兹不带感情的俯视着哈利。
“海格最近帮了我一个大忙,”法兰兹说,“而他已经以他对所有生物的关心,赢得我尊敬很久了。我不该出卖他的秘密的,但是他必需要知道,他所企图尝试的是不可行的。哈利波特,请你转告他。日安。”
在The Quibbler interview 事件后哈利所感觉到的愉悦,已经消失很久了。随着晦暗的三月进入了风波不断的四月,他的生活又再度陷入一长串的焦虑和麻烦之中。
温布瑞姬继续参与了所有的么法生物照料的课
程,这使得哈利想要转告海格关于法兰兹的警告变得相当困难。最后,哈利只好在某一天上课时,假装忘记带走他的“珍奇异兽与其出没地点”的讲义,并在下课之后再次回到海格那里。当他转告海格法兰兹的警告时,海格用他硕大的黑眼瞪视着哈利,很明显地,海格为此感到震惊。接着,他努力地让自己恢复镇定。
“法兰兹,好小子,”他生硬的说,“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我所尝试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好了。”
“海格,你到想做什么?”哈利严肃的问。“你必须要小心点,温布瑞姬己经开除了特劳妮教授。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认为她还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情。如果你正在做一些你不该做的事,那么你将会.”
“有些事比保有一个工作更加的重要!”海格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挥舞着他的手,一个装满木节(Knarl)的脸盆掉到地上,并发出很大的噪音。“别担心我,哈利。你只管好好的过活,你真是个好孩子..”
哈利别无选择,只好离开正在用拖把清理地上粪便的海格,但是当他步履艰难地回到城堡后,他觉得非常的沮丧。
在此同时,所有的老师和赫敏也不断的提醒他们,普通级别巫师检定是越来越接近了。所有的五年级学生都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压力。就在汉娜在魔药学上突然放声大哭,并且哽咽的哭诉说她太笨了,一定无法通过考试,并且希望现在立即离开学校之后,她成为了第一个由Pomfrey女士那里拿到镇定药水的人。
如果没有黑魔法防御社(DA)的课程,哈利想自己一定是极端不快乐的。他有的时候会认为自己仅仅是为了在需要之屋的那几个小时而活,在那里他辛苦的工作着,同时完全享受着自己的工作,而且每当他看见环绕在自己身边的黑魔法防御社成员和他们的进步时,他便倍感骄傲。其实,哈利一直很想知道,当所有黑魔法防御社的成员在黑魔法防御的普通级别巫师检定蹄表现
杰出时,温布瑞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最后终于开始学习大家都很期待的护法咒(Patronuses),而期间哈利一直不断的提醒他们,在一个明亮的教室里面召唤护法和在面对像摄魂怪这样的东西时召唤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哦,别那么扫兴嘛!”在他们复活节前的最后一堂课上,秋一边看着她的天鹅形护法绕着需要之屋满室飞舞,一边爽朗的说道。
“他们真是美丽!”
“重要是他们能够保护你,而不是他们美不美丽。”,哈利耐心地说。“我想我们需要一只变形怪(Boggart),这就是我学习护法咒时所使用的方法。我曾经在变形怪假扮成一只摄魂怪时,召唤过我的护法。”
“但是这会引起恐慌的!”拉文德说,她正从她的魔杖顶端射出一阵阵银色的烟雾。“而我仍然没有办法--成功的--召唤。”她生气的补充着。
耐威一样遭遇到了困难,他的脸皱成了一团,但
是只有一缕微弱的银色烟雾从他的魔杖顶端冒出来。
“你必需想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哈利提醒他。
“我正在努力啊!”耐威悲惨说,而他的圆脸上已经沾满了闪闪发光的汗水。
“哈利,我想我成功了!”西米斯(Seamus)高兴地着,他是第一次和汀一起来参加黑魔法防御社的聚会的。“你看---噢---他消失了。很明显的,他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哈利!”
赫敏的护法是一只正绕着她跳跃的银色水濑。
“他们看起来都是很美好的,不是吗?”她温柔地看着她的护法。
需要之屋的门突然打开又闗上了。哈利四处张望,想看看到底是谁进来了,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在那里。一会儿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所有门边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接着,他发现有人在用力拉扯他膝盖附近的长袍。他往下一看,吃惊的发现家用小精灵多比,正从他平常戴的八顶羊毛帽子下凝视着他。
“你好,多比”,哈利说,“你怎么---发生什么事
了?”
这个家用精灵张大了眼睛,并且不断的发抖。所有的黑魔法防御社的成员向哈利靠拢过来,并且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多比。少数成功召唤护法的人,让他们的护法变成银色的薄雾消失后,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比原来更昏暗了。
“哈利波特先生”从头到脚都在发抖的小精灵,吱吱的说,“哈利波特先生,多比是来警告你的,但是所有的家用精灵都被警告不许说的。
他把头向着墙冲过去。哈利对于多比的自我惩罚性行为早有经验,尝试着想要抓住他,多比在他戴的那八顶帽子的缓冲下,只是被石墙弹了回来。赫敏和其它的一些女孩子发出了害怕和同情的尖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多比?”哈利紧紧地地的抓住小精灵瘦弱的手臂,并让他远离所有他可能会拿来伤害自己的东西。
“哈利波特,她..她..”多比用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握拳用力打自己的鼻子。哈利马上也紧紧抓住
他的那只手。“她是谁,多比?”但是哈利马上就明白了,因为只有一个“她”可
以让多比如此的害怕。小精灵无语的抬起头来,微微地
斜枧着他。“温布瑞姬?”哈利惊恐的问。多比点点头,并且尝试想用他的头去撞哈利的膝
盖,哈利把胳臂伸直抓着他。“她怎么了,多比?她没有找到这里--找到我们—和找到黑魔法防御社吧?”
他由小精灵受挫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多比的手被哈利牢牢的抓住了,但他仍尝试着踢他自己,并且摔倒在了地上。
“她是不是正往这里过来了?”哈利屏息地问。多比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在地版上用力拍打他赤裸的脚。哈利站起来看看那些受到惊吓,一动也不动的人们和正在鞭打自己的小精灵。
“你们还在等什么?”哈利大吼,“快走!”
他们一起往出口冲过去,争先后地往门口前进,接着一拥而出。哈利可以听到他们在走廊走奋力奔跑声音,并希望他们可以有判断力,不要试图想成功地回到他们的寝室。现在还有十分钟就九点了。如果他们在图书馆或者是猫头鹰屋避难,这两个地方都比较近-
“哈利,快点!”赫敏一边尖叫,一边在人群中挣扎着出去。
哈利捞起仍在企图使自己严重受伤的多比,并且把他夹在胳臂弯里,排到队伍的最后头。
“多比─这是命令─回到厨房和其它的小精灵在一起,如果她问你有没有来警告我,告诉她没有!”哈利说,“而且我禁止你伤害自己。”哈利补充着,并且在他最后一个经过门槛并甩上身后的门时,把多比放下来。
“谢谢你,哈利波特”多比吱吱的说完后,飞奔
而去。哈利环顾了一下左右,发现其它的人动作都相当的迅速,使得他只能勉强瞥见在他们消失在走廊两端前的仓促背影。他开始往右边跑去,前面有一个男生的盥洗室,如果他来得及跑到那里的话,他就可以假装自己一直是待在那儿的。
“啊哈”
有个东西绊住了他的脚踝,使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并且往前滑行了六英尺才停下来。有人正在他的背后大笑着。他转过身来看见马费(Malfoy,马尔夫?)藏匿在一个丑陋的龙形花瓶后的壁龛里。
“绊倒的倒霉鬼,波特”他说,“哈啰,教授--教授!我捉到了一个!”
温布瑞姬气喘嘘嘘地从远淲的转角忙乱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个满意的笑容。
“是他!”她一看见地上的哈利就兴奋的说,“你真是太棒了,马费!太棒了!哦,做得好,史莱哲林加五十分!我要把他带走,站起来,波特!”
哈利站了起来,看着他前面的这两个人。他从来
没有看温布瑞姬这么高兴过,她邪恶地抓住他的手臂,并且笑容满面的转向马费。
“你在这附近看看能不能抓到其它的人,达哥”她说,“叫其它人去看看图书馆,找找看有没有任何喘不过气来的人,也顺便检查一下盥洗室,女生的盥洗室就由帕金森小姐去检查─你可以离开了─还有你,”她在马费离开之后,以她最甜最危险的语气说,“波特,你和我一起去校长办公室吧。”
他们几分钟之后就到了石刻怪兽之前。哈利猜测着还有多少被抓到。他想到罗恩─卫斯里太太一定会杀了他,也想到赫敏,如果在她参加普通级别巫师检定之前被退学,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而且这是西米斯第一次参与这个聚会,而耐威过去也一直都表现得很好。
“嘶嘶叫的Whizzbee”温布瑞姬吟唱般地说,石刻怪兽跳到一旁,它后面的墙壁裂开,露出一道石头阶梯,他们沿着石梯往上爬,来到了擦亮的门前。门上有
一个鹰狮兽型状的门环,但是温布瑞姬根本不在乎有没有敲门,她紧紧的抓着哈利,直接闯了进去。
整个办公室里塞满了人,邓不利多正坐在他的书桌后头,他修长的手指指尖并拢着,表情很安详。麦康娜教授僵硬的站在他身旁,表情极端的紧张。魔法部长福吉正踮着脚尖在炉火前来回的走动着,很明显的对这个情形非常的满意。
Kmgsley Shacklebolt 和一个哈利以前没有见过,表情严肃而且头发又硬又短的人,像是守卫一样分别站在门的两边;而脸上有雀斑,戴着眼镜的派斯卫斯里正兴奋地在墙边走来走去,他手上拿着一只羽毛笔和一大卷的羊皮纸,显然是准备好要做记录。墙上过去历代校长们的肖像,今天晚上并没有假装在打瞌睡,而是全部都很机警和严肃地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哈利进来的时候,有些画像里的人物很快地移到了邻近的画框里,和他们的邻居焦急的耳语着。
当哈利身后的门关上时,哈利努力地想挣脱温布瑞姬的手。福吉脸上带着一种邪恶的满足感盯着哈利
看,
“好,”他说“好,好,好”
哈利用他所可以做出最鄙视的眼光做为响应。他的心脏愤怒地在他的胸口鼓动着,但是他的思绪却异常的冷静和清晰。
“他正要回葛来芬多塔,”温布瑞姬说。在她的声音里有着一种卑鄙的兴奋,和哈利听到她在看见特劳妮教授悲惨地消失在门廊时的愉悦语调,一样的冷酷无情。“马费的儿子困住了他。”
“是吗?是吗?”福吉赞赏的说。“我得记得把这件事告诉鲁休斯。嗯,波特,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哈利本来已经准备挑衅的回答“是的”,在他看向邓不利多时,他的嘴巴已经张开了,而这个字也几乎夺口而出。邓不利多并没有直接看着哈利─他的视线只是固定在哈利肩膀后面一点上─但是当哈利凝视他的时候,他的头以一英吋的幅度轻微地摇摆着。哈利立刻在中途改口。
“ye─不知道。”“你再说一次?”福吉问。“我不知道。”哈利坚定地回答。“你“真的”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不,我不知道。”哈利说。福吉怀疑地看看哈利和温布瑞姬。哈利趁着他不
注意,再偷偷地瞥了邓不利多一眼,邓不利多正对着地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并悄悄地眨了眨眼。
“所以你并不知道”福吉用一种明显下降而讽刺的语调说,“为什么你会被温布瑞姬教授带来这里?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违反任何的一条校规呢?”
“违反校规?”哈利说,“当然没有!”“或者是魔法部的法令?”福吉生气的订正道。“我认为没有。”哈利温和的说。他的心脏依然跳得飞快。说这些谎可以看到福吉
血压升高是很值得的,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才能侥幸逃过这一劫。如果有人去向温布瑞姬告密举发黑魔法防御社的话,那么做为头头的他现在就该打包行
李离开霍洛华兹了。
“所以,这对你来说是个新消息喽?不是吗?”福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口齿不清,“你知道现在有一个不合法的学生社团在学校里被查获了吗?”
“喔,真的吗!”哈利无辜的脸上浮现了难以置信的诧异表情。
“部长,我想”温布瑞姬在哈利身边用丝一般的声音说“如果我去将告密者带来,询问可能会进行得容易些。”
“对,对,没错。”福吉一边点头一边说,并在温布瑞姬离开房间时恶意的扫了邓不利多一眼。“他一点也不像个好巫师,不是吗?”
“那可不见得,福吉。”邓不利多倾斜着头,庄重的说。
在那几分钟的等待里,大家谁也不看谁,接着,哈利听到他身后的门打开了,温布瑞姬抓着秋那个卷发的朋友玛丽达(Marietta),很快的经过他的身边,而玛丽达现在正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手里。
“别害怕,亲爱的,别吓坏了,”温布瑞姬温柔的说,并拍拍玛丽达的背,“没事的,你做的是对的,部长对你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他将会告诉你的母亲,你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
“玛丽达的妈妈,部长”她询问地看着福吉补充说,“是魔法交通部门,壁炉网络办公室的Edgecombe女士,就是她协助我们们监视霍洛华兹的壁炉,你知道她的。”
“太好了,太好了”福吉痛快地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不是吗?嗯,亲爱的,过来,别害羞,让我们听听你要告诉我们什么─飞天怪兽(Edgecombe)”
就在玛丽达抬起她的脸的同时,福吉吓得往后弹了出去,几乎要掉进壁炉里。他一边诅咒着一边踩熄斗蓬边上正在开始冒烟的火苗。
玛丽达哀嚎了一声,并且把她的长袍领口从脖子拉到眼睛下面,但是在这之前,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到她恐怖的外型,她的鼻子和脸颊上长满了一长串密密的紫色脓包,并形成了“告密者”三个字。
“现在别介意那些斑点,亲爱的”温布瑞姬不耐烦的说,“把你的长袍从脸上拿开,并且把这件事告诉部长。”
但是玛丽达只是再惨叫了一声,并且疯狂地摇着头。
“喔,很好,你这个笨女孩!那么,“我”来告诉他。”温布瑞姬厉声说。
她扬起她病态的笑容说,“嗯,部长,Edgecombe小姐今天晚餐后不久,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说她有些事情想告诉我。她说如果我今晚前往七楼的一个密室─一个被叫做需要之屋的密室─我将会发现一些对我有利的东西。我询问她更进一步的细节,她承认那里有着某一种型式的聚会。但是很不幸的,这个时候那个诅咒”她不耐烦的指指玛丽达遮掩着的脸,“开始生效了,这个女孩在我的镜子里瞥见她的脸时,她痛苦得没有办法再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好,那现在”福吉用一种他自认为是亲切和慈祥的子注视着玛丽达说,“亲爱的,去向温布瑞姬教授
举发这件事是很勇敢的,你做得没错。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在那个聚会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它的目地是什么?有那些人参加呢?”
但是玛丽达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再次摇摇她的头,并张大了盛满恐惧的的眼睛。
“我们是不是得到了一个不祥的筹码?”福吉对着玛丽达的脸比了个手势,不耐烦的问,“她能够自由的说话吗?”
“我也不清楚。”温布瑞姬很不情愿承认,这时候哈利心中充满了对赫敏诅咒能力的骄傲。“不过她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从这里得知事情的真相。部长,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十月给你报告里有提到,哈利在霍格马德村的猪头酒吧和很多学生见面--”
“关于这个,你有什么证据?”麦康娜教授打插说。
“我有Willy Widdershins, Minerva 的证词,当时他正在猪头酒吧里。他虽然全身缠满了绷带,但是他的听力可一点也没有受损。”温布瑞姬沾沾自喜的说,“他听到了波特说的每一句话,并且立刻赶到学校来报
告我--”
“喔,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被举发销售会回流的洗手间的原因,”麦康娜教授扬起她的眉毛说,“我们的司法系统的内部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公然行贿!”.. 一幅在邓不利多身后的墙上画里的肥胖红鼻子巫师大吼,“在我那个时候,魔法部从来就没有减少过任何一丁点的犯罪行为,从来没有!”
“谢谢你,Fortescue,那将会减少的。”邓不利多和缓的说。
“波特和同学们见面的目地是”温布瑞姬继续说着,“是说服他们去参加一个不合法的社团,这个社团的目地是去学习一些魔法部裁定在学校时的年纪太小,不适合学习的魔法和符咒。”
“我想你会发现你说错了一些事情,桃乐丝(温布瑞姬的名字)”,邓不利多透过他半月型的旧眼镜,由他弯曲的鼻子上头凝视着她。
哈利注视着邓不利多,他不知道邓不利多要如何说服福吉不处罚他,假设Willy Widdershins真的在猪
头酒吧听到了哈利说的每一个字的话,他是绝不可能逃过处罚的。
“噢!”福吉像是脚上装上了球一般,又开始走来走去,“是的,让我们来听听,那个想让波特免于麻烦的最新版无稽之谈,说吧,邓不利多,继续说吧—是Willy Widdershins 在说谎吗?是吗?还是波特刚好有一个同卵双生的兄弟那天出现在猪头酒吧?还是只是用最普通的解释,因为时间可以倒流,所以一个死人而复生了,或者是出现了一对看不见的摄魂怪?”
派斯卫斯里露出真心的笑声。
“喔,真好,部长,真是说得太好了!”
哈利真想踢他一脚,但是他惊奇的发现,邓不利多也正在轻轻地微笑着。
“Cornelius(福吉的名字),我并不否认,同时也不确定,那天哈利是否真的在猪头酒吧,并在那里招幕同学加入黑魔法防御的团体,我只是想指出,桃乐丝指责那个时候的聚会是不合法的,实在是大错特错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魔法部禁止所有学生集会的法令,是
在哈利结束霍格马德村的聚会两天之后才颁布的,因此,哈利在猪头酒吧的时候并没有违反任何的规定。”
派斯看起来像是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福吉呆在那里,并张大了嘴。
温布瑞姬第一个恢复过来,
“校长,你说的没错,”她甜甜的笑着说“现在第24号教育法令已经颁布了将近六个月,如果第一个聚会是不违法的,那么他们最近的那些集会很显然是不合法的!”
“唔”邓不利多由他文叉合拢的手指上,礼貌地的审视着她说,“假使他们真的在法令生效之后继续集会,那么肯定是违法的,但是你有任何他们在那之后还继续集会的证据吗?”
在邓不利多说话的时候,哈利听到他后头有一个沙沙声,而且显然是Kingsley 的喃喃自语。他可以发誓,他感觉到有个东西温柔地擦过他的身边,像是一阵气流或是鸟儿的翅膀,他往下看,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证据?”温布瑞姬带着一个吓人的癞蛤蟆似的笑
容重复这句话,“难道你刚刚都没有在听吗,邓不利多?那你认为Edgecombe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喔,那么她能够告诉我们在这六个月里有任何有价值的聚会吗?”邓不利多扬起他的眉毛,“我想她只有报告说今晚有个集会而已吧?”
“Edgecombe小姐”温布瑞姬说,“亲爱的,再告诉我们一次,这样的聚会继续多久啦?你可以只是点头或是摇头,我很确定这不会使你脸上的斑点更加恶化的。在最近的六个月里,这样的聚会是不是定期举行呢?”
哈利觉得自己的胃像个铅块一样的往下沉。这将会是一个连邓不利多都无法开脱的铁证。
“亲爱的,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好了”温布瑞姬温柔的诱拐着玛丽达,“快点,这不会使诅咒再次作用的。”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盯着玛丽达的脸,但是在拉高的长袍和她的卷发之间,只能看见她的眼睛。或许是因为炉火的缘故,她的眼神看起来奇异地空白。接着,哈利惊讶得叫出声来,因为玛丽达摇了摇头。
温布瑞姬很快地看了福吉一眼,接着再看向玛丽达。
“我不认为你听懂了我的问题,对吗?亲爱的?我问的是在过去的这六个月里,你们有没有从事像今晚这样的聚会呢?有吧?”
玛丽达再一次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表示什么意思呢?亲爱的?”温布瑞姬用一种暴躁的语调问。
“我想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麦康娜教授严肃地说,“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并没有什么秘密的聚会,对吗,Edgecombe小姐?”
玛丽达点点头。
“但是今晚的确有一个集会!”温布瑞姬愤怒的说,“Edgecombe小姐,你告诉过我在需要之屋有个聚会的!而且波特是发起人,不是吗?是波特组织一个这样的聚会的----你为什么一直摇你的头,小女孩?”
“嗯,通常当一个人在摇头的时候”麦康娜教授冷酷地说,“他们表示的是,“不”的意思,除非Edgecombe
小姐用的是一种现在人类还无法解读的讯号--”
温布瑞姬用力的抓着玛丽达,拉她转身面对她,并且用力的摇晃着她。一剎那间,邓不利多站了起来,并举起他的魔杖,Kingsley 开始往前移动,而温布瑞姬往后跳离玛丽达,并在空中用力的拼命甩着她的双手,好象被什么烫着了似的。
“桃乐丝,我不允许你对待我的学生这样粗暴!”邓不利多第一次露出了生气的样子。
“你需要冷静一下,温布瑞姬女士。” Kingsley用他低沉缓慢的声音说,“你现在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对吧?”
“不,”温布瑞姬气喘嘘嘘说,她斜眼看了看身材高大的Kingsley,“我是说,对---你说得对—.. Shacklebolt,我---我刚刚失控了!”
玛丽达仍然站在温布瑞姬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看起来还是很担心再次遭到温布瑞姬的突然攻击,同时也为从温布瑞姬的手中获得自由而感到放心。她仍然紧紧抓她的长袍,并拉到她的眼睛下头,她的眼睛古怪的茫
然,并且笔直地凝视着前方。
一个突然的疑心闯进了哈利的思绪里,Kingsley的低语和他感觉到穿过他身边的东西是不是和玛丽达现在的样子有闗呢?
“桃乐丝,”福吉最后再一次地想把局面稳定下来,“今天晚上的聚会─就是那个我们都明确地知道已经发生了的那个,”
“是的,”温布瑞姬再一次的振作起来,“是的,嗯,Edgecombe 小姐来报告我,并在某个值得信赖的同学的陪同下,让我逮住了那些正在聚会的现行犯。看起来他们事先已经得到我要过去的警告,因为当我们到达七楼的时候,他们正向四面八方狂奔。帕金森小姐到需要之屋中帮我检查他们有没有留下些什么,并且找到了他们的名单,这很重要,因为我们需要证据,而需要之屋就刚好提供了我们需要的证据。”
哈利震惊的看着她从口袋里抽出那张原本钉在需要之屋的墙上的名单,并且把它交给福吉。
“当我看见上面有波特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们将要处理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了。”她轻声的说。“太好了!”福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桃乐丝,你真是太棒了!还有..可恶...”他抬起头来看看手里轻轻的握着魔杖,仍然站在玛丽达身边的邓不利多,“你瞧瞧他们给自己取了个什么名字?”福吉静静的说,“邓不利多军队!”
邓不利多伸手从福吉那里接过这张羊皮纸,盯着赫敏在数个月前草草写下的标题。那一瞬间,他看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他抬起头来,微笑道,
“嗯,事情己经发生了-”他简短的说,“Cornelius,你现在是希望我写一份供状,还是我只要在这些目击证人面前发表个声明就可以了呢? ”
哈利看见麦教授和Kingsley互相望了对方一眼。他们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福吉显然也不知道。
“声明?”福吉迟疑地说,“什么,--我不--”“邓不利多的军队,Cornelius”.. 邓不利多微笑
着在福吉面前挥舞着那张名单,“不是波特的军队,是
邓不利多的军队!”“但是---但--”一阵了然瞬间掠过福吉的脸,他惊恐的向后退了
一大歩,接着惨叫一声,并再一次从火堆里跳出来。“你的?”他喃喃低语,并再一次将闷燃的斗蓬踩
熄。“没错!”.. 邓不利多偷快的说。“这是你组织的?”“是的。”邓不利多回答。“你招募这些学生来---来做你的军队?”“今晚是第一次集会,”邓不利多边点头边说,“只
是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加人而已。当然,我现在已经知道邀请Edgecombe小姐是不正确的了。”玛丽达点点头。福吉看看她,再看看邓不利多,
他的胸口膨胀了起来。“你正在秘密策划如何对抗我!”他咆哮。“是的,没错。”邓不利多愉快的回答。
“不!”哈利大喊。
Kingsley 火速地给了哈利警告的一眼,麦教授则是对哈利威胁地瞪大了眼。但是哈利突然明白邓不利多可能想要做什么,而他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不---邓不利多---”“安静点,哈利,否我想你就必须离开我的办公室了。”邓不利多冷静的说。“没错,波特,你给我闭嘴!”福吉厉声说,并用一种令人感到恐惧的喜悦看了邓不利多一眼。“好好好---我来这里本来只是预期可以开除特--但是—反而--”
“反而让你可以逮捕我。”邓不利多微笑的说,“这就像是掉了一个镰刀币,但是却得到一个金加伦,不是吗?”
“的确,部长,我想的确是这样的。”派斯迫切的说,他的鼻子上沾到了快速书写记录而溅出来的墨水。“这一小段是关于他如何建立军队来反抗魔法部的,他想如何在暗中推翻我呢? ”
“嗯,嗯,部长,我全记下来了”派斯一边说,一边愉快的检视他的记录。
“非常好,那么”福吉焕发着快乐的光采说,“卫斯里,把你的记录拷贝一份,立刻给预言家日报送去。如果我们用快递猫头鹰来送的话,应该赶得及在明天的早报刊出的!”派斯很快地冲出了邓不利多的办公室,并且碰地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接着福吉转过身来面对着邓不利多,
“你现在将在护卫的陪同下回到魔法部,在那里将会对你提出正式的控诉,接着你将会被遗送到阿兹卡班等待审判。”
“噢,”.. 邓不利多温和的说,“嗯,的确,我想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些意料外的障碍。”
“意料外的障碍?”福吉的声音仍然因为兴奋而微微的颤抖着,“我并没有发什么意料外的障碍,邓不利多。”
“噢,”.. 邓不利多满怀歉意的说,“我想我恐怕是发现了。”
“喔,真的吗?”
“嗯---你刚刚看起来正为了某个误会苦恼,那个误会是我将要----唔—那个辞怎么说来着?—喔,是暗中进行。很遗憾的,我一点都没有要暗中进行的意思,Cornelius。我绝对是无意被送到阿兹卡班的。我当然可以逃走─但是那太浪费时间了,坦白说,我可以想到一大堆其它的事来做呢!”
温布瑞姬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像是她的身体里有一大壶烧开的水。福吉目瞪口呆的看着邓不利多,就是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而他完全不敢置信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一般。他激动的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呜咽,并望向Kingsley 和那个到目前为止都保持沉默的灰色短发的男子。后者对福吉安慰性的点点头,并且从墙边往前面移动了一丁点。哈利看见他的手假装若无其事地缓缓滑向他的口袋。
“别傻了,Dawlish”邓不利多和蔼地说,“我确信你是一个很出色的Auror─我彷佛还记得你在你的NEWTs 考试上拿到了“杰出奖”─但是如果你企图想要
─嗯─用武力强迫我跟你们回去,那我就不得不伤害你了。”
那个叫做Dawlish的人有点儿愚蠢地眨眨眼,并且再次望向福吉,看起来是希望能找到一点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的线索。
“所以,”福吉冷笑着,并自己镇定下来,“你打算独力对抗Dawlish、 Shacklebolt、桃乐丝和我,是吗? 邓不利多!”
“以梅林之名,不是的,”邓不利多微笑着说,“除非你也笨到想要用武力来强迫我就范!”
“他绝不会单打独斗的!”麦康娜教授大声的说,并且倏地把手伸进长袍里。
“噢,不,他会的,Minerva!”.. 邓不利多严厉地说,“霍洛华兹需要妳!”..
“够了!别再说这没用的话!”福吉抽出他自己的摩杖说,“Dawlish! Shacklebolt!逮捕他!”
一道银光掠过整个房间,并发出像枪响一样碰的一声,接着整个地板都在震动。在第二道银光闪起的时
候,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哈利的颈背并强迫他趴在地上。
好几个画里的肖像大声尖叫;弗朗克发出刺耳的叫声,整个房间都笼罩在尘埃里。哈利灰尘里咳嗽,并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他的前面。先是一声尖叫和碰地一声,有人大声地喊着“不!”,再来是玻璃的碎裂声、发狂似的脚步声和呻吟声。然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哈利挣扎地想看看是谁差点勒死他,却看到麦教授趴在他的旁边,是她使哈利和玛丽达免于伤害的。灰尘仍然在空气中飘浮,并且缓缓地落在他们身上。哈利轻轻地喘息着,并看见一个很高的人影朝他们走过来。
“你没事吧?”.. 邓不利多问着。
“我没事!”麦康娜教授一边回答,一边拖着哈利和玛丽达一起爬起来。
灰尘都散去了。劫难之后的办公室看起来大致上是这样的:邓不利多的办公桌整个翻了过来,所有的小台子地摔在地上,上面银色仪器全摔成了碎片。福吉、
温布瑞姬、Kingsley 和 Dawlish 都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而邓不利多的凤凰法朗克正在他们的上方绕着大圈子盘旋,并轻柔地唱着歌。
“很不幸地,我也必须对Kingsley使用魔法,否则的话,看起来会非常地可疑。”邓不利多低声地说,“他趁大家都朝另一边看时,很快地举起魔杖帮我更改了玛丽达的记忆,真是太感谢他了,对吧? Minerva?”
“现在他们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最好别让他们知道我们有时间沟通─你们得假装得像是现在他们刚刚被打倒在地上一样,他们将不会记得--”
“那么你要去那里呢,邓不利多?”麦康娜教授轻声低语,“是Grimmauld Place 吗?”
“噢,不,”邓不利多带着一个坚决的笑容说,“我不会离开这里去躲起来的,我向妳保证,福吉马上就会希望他从来也不曾设法想将我赶出霍洛华兹的。”
“邓不利多教授,”哈利喊他。
哈利一开始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是先说他对于他成立了黑魔法防御社而导致这么多的麻烦感到有多么
的愧疚,还是先说邓不利多为了让他免于被开除而必须离开,让他感到多么地糟糕?但是邓不利多在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之前,就打断了他的话。
“听着,哈利”他急迫地说,“你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来学习Occlumency,知道吗?照着史内卜告诉你的每件事去做,特别是在每个晚上你入睡之前都要练习,这样可以让你终止那些和你的恶梦有关的记忆─你很决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
那个叫Dawlish的人开始在动了。邓不利多紧紧抓住哈利的手腕。
“一定要记得─终止你的记忆─”
但是当邓不利多的手覆盖在哈利的皮肤上头的时候,他前额上的疤痕又痛了起来,他又再次感觉到那个吓人的、毒蛇般的渴望:去打击邓不利多、去啃噬他、去伤害他-
“─你以后会了解的。”邓不利多低声说。
法朗克在办公室里打转,并向邓不利多俯冲过来。邓不利多放开哈利,并举起他的手牢牢握住了凤凰金色
的长尾巴。他们两个一起消失在一阵火光之中。“他跑去那啦?”福吉一边咆哮,一边从地板上撑
起身体,“他在那里?”“我不知道!” Kingsley 大喊着跳起来。“不,他不能使用隐身术的!”温布瑞姬吼着“在
这个学校里头是无法使用的!”
“楼梯!”Dawlish大叫,并朝着门口冲去,使劲把门打开并消失在门后,Kingsley和温布瑞姬紧紧地跟在他的后头。福吉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站起来,并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那是一段冗长而且痛苦的沉默。
“嗯,Minerva,”福吉拉直他的袖子,以污蔑的
语调说,“我想这恐怕会是邓不利多的末日(死期)了。”“你真是这样认为?不是吗?”麦教授轻蔑地说。福吉看起来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他正在四处
观察这间被破坏殆尽的办公室。有些墙上的肖像对他发出了嘘声,其中的一两个更是对他做出了粗野无礼的手势。
“你最好让他们两个上床去睡觉,”福吉再次看向
麦康娜教授,并对哈利和玛丽达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麦康娜教授什么也没说,只是推着哈利和玛丽达往门口走去。就在他们身后的门关上的时候,哈利听到了Phineas Nigellus 的声音。
“部长,你知道我在很多地方是不认同邓不利多的,但是你不能否定他暨有的风格。
第二十八章斯内普最糟糕的记忆
魔法部的命令
多丽斯·简·昂布瑞吉(最高检察官)代替
阿不思·邓不利多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
校长
上面的内容与第28条法令一样
签名:康奈斯奥斯沃德福吉,魔法部
前一天晚上,这条消息就在学校内传遍了,但他们没有解释为什么每一个在城堡的人好象都知道邓不利多战胜过2个傲罗,最高检察官,魔法部部长和他的年少的助理趋于逃亡。不管哈利在城堡的哪里,唯一的谈话主题就是邓不利多的逃走,可是,某些细节可能在一遍遍的重复中漏掉了(哈利无意中听到一个2年级的女孩自信地说,另一个福吉现在正躺在圣芒克医院,头
上戴着南瓜),令人惊奇的就是其余准确的消息是什么。每个人都知道,例如,哈利和Marietta 是学生中唯一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看到了这见事的,还有,Marietta现在正在医院里,哈利觉得自己被邀请包围住了,人们都想知道第一手的描述。
“等不利多不久以后会回来,”Ernie Macmillan在从草药课回来的路上有把握地说,当他专心地听完哈利的故事后。“他们2 年级时都没把他赶出去,今年也不能。
那个胖修道士告诉我——”他有阴谋地降低了声调,所以哈利,罗恩和赫敏不得不更加靠近他,“——昂布瑞吉昨天晚上试图进入他的办公室,当他们搜索整个城堡要找到他之后。她不能通过那只怪兽,校长的办公室自己封锁上了。”Ernie 得意地笑了。“当然,她很正常地发了脾气。”
“噢,我希望她正坐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幻想,”赫敏恶意地说,当他们正在上楼梯要回大礼堂时。
“统治着其他所有的教师,愚蠢的骄傲,疯狂的
老——”“现在,你真的想说完你的话吗,格兰杰?”德科拉·马尔福出现在门后面,后面紧跟着克拉
布和高尔。他苍白,尖尖的脸上带着恶意。“恐怕我要扣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些分,”他懒洋洋地说。“只有教师才能扣学院的分数,马尔福,” Ernie
立刻说。“哈,我们也是级长,记得吗?”罗恩咆哮着说。“我知道级长不能扣分,Weasel King,”马尔福
冷笑着说。克拉布和高尔吃吃地窃笑。“但询问组的成
员——”赫敏严厉地说了声‘T’“询问组,格兰杰,”马尔福说,指着一块很小的
银子“在我的礼服上级长的徽章后面,”“在魔法部的支持下,挑选出来的最好的学生,昂布瑞吉教授亲自挑选的。总之,询问组的成员可以扣分,所以,格兰杰,我会从你那扣除5 分因为你侮辱女校长。Macmillan,因
为你反驳我,所以扣5分。扣5分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波特。韦斯莱,你的衬衫分开了,所以再扣5分。哦,对,我忘记了,你是一个泥巴种,格兰杰,所以扣10分。”
罗恩拿出他的魔杖,但赫敏把他的魔杖拉开,低声说,“不!”
“聪明的动作,格兰杰,”马尔福喘着气说。“新的校长,新的时代。乖点,波特,Weasel King。”
伴随着恶意的笑声,他大步地和克拉布还有高尔走了。
“他是在吓唬人,” Ernie说,看起来很惊骇。“他不能扣分,那会完全破坏级长的系统的。”
但哈利,罗恩和赫敏机械地朝他们身后巨大的计分器转过身。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早上还是并驾齐驱,都是最高的。甚至当他们看的时候,石头向上飞,总分也减少了,实际上,唯一一个似乎没变的就是充满着绿宝石的斯莱特林的砂漏。
“你,注意到了吗?”弗莱德的声音说。
他和乔治刚刚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加入了哈利,罗恩,赫敏和Ernie,一起在计分器前站着。
“马尔福刚刚扣了我们差不多50 分,”哈利狂怒地说,当他们看到更多的石头向上飞离格兰芬多的砂漏。
“是啊,Montague试图分裂我们,”乔治说。“你的意思是什么,试图?”罗恩快速地说。“他从来没有命令,”弗莱德说,“这应归于他逼
我们进入一楼的消失的橱柜。”赫敏看起来很震惊。“但你会有麻烦的。”“不,那应该要到Montague再出现,还有几格星
期呢,我不知道我们把他送到哪里了,”弗莱德沉着地
说。“总之,我们选择不再关心是不是有麻烦。”“你曾经吗?”赫敏问。“当然了,”乔治说。“从来没被开除,有吗?”“我们总是知道该怎么办,”弗莱德说。“我们偶而会有点小小的困难,”乔治说。
“但我们总是短暂地停一下,因为有蓄意的破
坏,”弗莱德说。“但现在——”罗恩试探着说。“好的。现在——”乔治说。“——因为邓不利多走了——”弗莱德说。“——我们猜想那些蓄意的破坏——”乔治说。“——绝对是我们亲爱的新校长应得的报答,”弗
莱德说。“你不能!”赫敏低声说。“你真的不能!她正在努力地找个理由开除你!”
“你没得到它,赫敏,不是吗?”弗莱德说,微笑着看着她。“我们不会再关心能在这里待多久。我们要离开这里如果我们不想再为邓不利多做点什么事。所以,总之,”他看了看他的手表,
“正在开始逐步进行中。我要去礼堂吃中饭了,如果我是你,你一直站在这里会让教师看见你没任何事情和它做的。”
“一些事情和谁做?”赫敏忧虑地说。
“你会看到,”乔治说,“向前跑,现在。”
弗莱德和乔治转身离开了,并消失在向下行去吃饭地人群中。看起来非常困惑,Ernie 小声地说了些关于还没完成的变形课的作业然后就急忙跑开了。
“我想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你知道,”赫敏不安地说。“只是——”
“哦,好吧,”罗恩说,然后他们3个向着去礼堂的门走去,但哈利被匆忙行走的人轻轻地打了一下肩时甚至没看一下,然后转身,他发现自己几乎是跟费奇鼻子对鼻子站在一起。他匆匆地后退了几步;费奇在这个距离看得最清楚。
“女校长要见你,波特,”他恶意的看着他。
“我没那样做,”哈利笨拙地说,想象着弗莱德和乔治正在计划什么。费奇笑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呃?”他喘息着说。“跟着我。”
“我注意到了,”哈利冷淡地说。
哈利回头看着罗恩和赫敏,他们都行担心。他耸
耸肩,然后跟着费奇离开礼堂,和那些饥饿学生正好相反。
费奇似乎有极好的心情;他在爬大理石楼梯时不停地发出嗡嗡的声音。当他们第一次停下来时,他说,“这里周围的东西都变了,波特。”
“是啊。我每年都对邓不利多说对你管得太松了,”费奇说,吃吃地笑了。“你的那些丑恶的小习惯始终改不了,如果你知道我会鞭打你呢,会改吗,现在如果我把你们脚朝上倒挂起来,还会有人对在走廊里扔有毒牙的飞盘没感触吗?但当第29 条教育法令出现时,波特,我就可以那些事情。还有她问部长能不能为麻烦的事物签署一个程序。哦, 由于她的掌管这里的事物正在变得非常不同。
昂布瑞吉明显已经控制了费奇,哈利想,而且最坏的是他或许会证明一个重要的武器;他在学校知道的秘密通道或许只有韦斯莱双胞胎和他才知道。
“我们来了,”他说, 哈利敲了昂布瑞吉教授的门并推开它。“波特来了,夫人。”
昂布瑞吉的办公室, 由于哈利已经受过许多禁闭,这个办公室对他来说很熟悉, 一样是木制的一段木头横躺在她的书桌前像往常一样但却写着: 女校长。同时,他的火弩箭还有弗莱德和乔治的横扫扫帚, 他由于一阵剧痛而看见,在书桌后的墙壁上用铁链锁住而且锁着强壮的铁钉。
昂布瑞吉正坐在书桌后面,忙碌地在她的粉红色羊皮纸之上潦草地书写,但是她马上抬起头并且向他们微笑。
“谢谢你,阿格斯,”她柔和地说。
“不, 夫人用, 不用,”.. 费奇说, 鞠了一躬,如果他的风湿症会允许, 然后向后离开。
“坐下,”昂布瑞吉简略地说, 指向一张椅子。哈利坐下。她继续潦草地书写。他看着在她的头的后面一些污秽的碟子上的小猫,觉得她很奇怪。
她最后说“很好, 现在,”,放下她的羽毛笔然后看着他, 像一个蟾蜍不能忍受飞行一样。“你愿意喝什么吗?”
“什么 ?”.. 哈利说, 确信他听清楚了她的话。“要喝什么,波特先生,”她说,笑得更厉害。“茶? 咖啡? 南瓜汁?”当她说出了每种饮料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挥一下
她的魔杖,然后茶杯或玻璃杯就在她的书桌上出现。“不,谢谢你,”哈利说。“我希望你和我喝杯茶,”她说, 她的声音变成危
险而甜蜜。“选择一个。”“好吧。茶,”哈利耸耸肩说。她起身并增加了点牛奶后又回来。然后她一边喝
一边在书桌周围走来走去,带着恶意的微笑。
“在那里,”她说,把它给他。“在它没冷之前, 喝吧,不是吗? 好,现在,波特先生。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在昨晚的痛苦事件之后。”
他什么也没说。她坐进她的位子之后就等着。安静的几分钟过去了,她突然说,“你不在喝!”他端起杯子对着他的嘴唇,突然,放下它。在昂布瑞吉的后面,一个画了小猫的画象里的蓝眼睛,就象疯
眼汉的那只有魔法的眼睛一样,这提醒了哈利,疯眼汉曾告诉他不要喝敌人给的任何东西。
“怎么了?”.. 昂布瑞吉说, 仍然看着他。“你想要糖吗?”
“不,”哈利说。
他再次端起杯子对着他的嘴唇并假装在啜饮,虽然紧紧地将他的嘴闭上。昂布瑞吉的微笑更大了。
“好的,”.. 她耳语道。“非常好。现在。”她稍微转了下身。“阿不思·邓不利多在哪里?”
“不知道,”.. 哈利敏捷地说。
“喝吧, 喝吧,”她说, 仍然微笑着。“现在,波特先生,我们不玩天真的游戏。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和邓不利多一开始就是在一起的。“考虑你的立场,波特先生。”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哈利重复道。
他再次假装喝。她正在非常近地看着他。
“非常好,”.. 她说,虽然她看起来不高兴。“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你将会很快的告诉我小天狼星布莱克的
下落。”
哈利的胃翻转了,他的手握住茶杯以便它不在茶碟中嘎嘎响得太厉害。他把杯子倾斜并对他的嘴, 但一些热的液体滴到他的宽松长袍上。
“我不知道,”他说,有点儿快。
“波特先生,”昂布瑞吉说,“让我提醒一下你,在十月我在格兰芬多的火炉里几乎捉到了他。我完全知道它是来见你, 他遇见你了,如果我有证明,那么你今天不会是自由自在的了,我答应你。我重复一遍,波特先生。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哪里?'
“不清楚,”哈利大声地说。“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盯着彼此看如此长的时间,哈利感到他的眼睛似乎湿了。然后昂布瑞吉站了起来。
“非常好的,波特,我将会记得你所说的话, 但是要警告你:魔法部是支持我的。这所学校被监视着。一个飞路粉网络调整者正在霍格沃茨的每个火炉里警戒——除了我的自己以外,当然。我的检察官会打开并看所有的猫头鹰带入或带离城堡的每封信。还有,费奇
先生也在观察所有的秘密通道包括城堡外面的。如果我
能找到一个碎布条的证据。”
嘣!
办公室的地板摇了起来。昂布瑞吉滑倒了,勉强抓住她的书桌, 看起来很震惊。
“是什么——?”
她正在向门凝视。哈利用这个机会倒空他的杯子——倒进最近的花瓶里。他可以听到人们在地板下面跑并尖叫。
“去吃你的午餐,波特!”.. 昂布瑞吉喊道, 拿起她的魔杖并冲出办公室。哈利给了她几秒钟离开, 然后匆忙地跟在她后面看是什么在吵闹。
它是行容易找到的。只用下一层楼,那里相当混乱。某人(而且哈利很机灵的知道是谁)让一个巨大的板条箱里像是施了魔法的烟火全爆发出来。
绿色的龙和金色的火花在走廊飞来飞去,发出炽热的风和巨大的响声,当他们经过时,直径5英尺长的Catherine,带着致命的危险象飞碟一样在空中旋转;有
着长尾巴的火箭在墙上一边弹跳一边喷出银色并闪闪发光的星星;宝石正在半空中自动地写咒语;哈利看到哪里都有爆竹像地雷一样不停地爆炸,除非它们发出咝咝声才会停止,这些烟火的奇迹充满了动力和能量。
费奇和昂布瑞吉站着, 显然被这件事吓呆了,下楼梯的时候停了下来。当哈利看的时候,一个比较大的Catherine 轮子像是决定它需要更多的房间来飞一样;它向昂布瑞吉和费奇旋转着飞去,一边发出凶恶的'wheeeeeeeeee'的声音。他们俩都由于惊骇而大叫并摔倒了,然后它从他们后面窗户飞了出去穿过草地。同时,一些龙和一个大的紫色的蝙蝠在走廊的末端穿过开着的门逃到二楼了。
“快,费奇,快!”.. 昂布瑞吉尖叫着说,“他们会充满整个学校的,如果我们不做任何事情—昏昏倒地]。”
她的魔杖的喷出红光并击中了一个火箭。与其说它是在半空中冻住了,还不如说它由于这个而爆炸开了,它还在一幅画里的一个看上去浑身湿透的男巫所站的草坪上,撞出了一个洞;她及时跑出去,几秒钟后又
再出现了,并冲进了下一幅画里,在夫妇玩牌的男巫匆忙地站起来让位给她。
“别让他们晕倒,费奇,”昂布瑞吉愤怒地喊道,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的咒语里了。
“你是对的,女校长!”费奇喘息着说,他看起来已经不能再忍受任何一个爆竹的爆炸了。他把半空中的一个烟火猛掷到一个附近的食橱, 拉了一把扫帚并开始用力打那些东西;于是那个扫帚的头便着火了。
哈利已经看够了;笑了起来,他低下头小跑起来,跑向一扇门,他知道在门后的一段走廊里能找到弗莱德和乔治,弗莱德和乔治正在听昂布瑞吉和费奇大叫并努力忍住不笑出声。
“感人,”哈利安静地说,露齿而笑。“非常感人。你会让Dr Filibuster 发疯的,毫无疑问。”
“庆祝,”乔治低声说,一边擦掉他脸上由于太高兴而流下的泪。“哦,我希望她接下来能用消失咒语来弄它们。那样的话,每试一次它们就增加10倍。”
那些烟火继续燃烧,下午还在整个学校扩散开来。
虽然它们引起了许多崩溃,特别是那些爆竹,其他的教师似乎不是那么很介意它们。
“亲爱的,亲爱的,”麦格教授讽刺地说道,当一条龙在她的教室里飞来飞去时,发出巨大的响声和炽热的火舌,“布朗小姐,你不介意跑去女校长那里并通知她我们的教室里有一个逃亡的烟火吧?”
结果,昂布瑞吉教授花了她当女校长的第一个下午在学校里跑来跑去,回答其他教师的召唤,似乎没有一个教师是能把烟火赶出教室而不需要她的。当最后的铃声响起之后,他们都背着书包闹哄哄地回到格兰芬多塔了,哈利看见,带着非常满足的表情,蓬乱的头发和象煤炭一样的昂布瑞吉蹒跚地离开了弗立维教授的教室。
“非常感谢你,教授!”弗立维教授用他吱吱响的小声音说。“我自己也能把火花赶出去,当然,但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权利。”
嘣,他关上他的教室门,没理她脸上愤怒的表情。
那天晚上,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弗莱德和
乔治成了英雄。甚至连赫敏也吃惊地穿过兴奋的人群去
庆祝他们。
“它们是很棒的烟火,”她钦佩地说。
“谢谢,”乔治说,看起来很惊讶和高兴。“韦斯莱烟火专家—巨响。唯一的事情是,我们用了我们所有的原料;我们现在又要象刚开始一样凑合着了。”
“这是值得的,虽然,”弗莱德说,他正在对格兰芬多的学生演讲。“如果你想把你的名字加进等候单,赫敏,这里是你的初步燃烧箱子的5 个加隆还有20 个是豪华爆炸的东西。”
赫敏转向桌子当哈利和罗恩都坐着,望着书包好象在希望他们的家庭作业能自己跳出来并开始自己做作业。
“哦,为什么我们晚上不休息一下?”赫敏大声说,当一个有银色尾巴的韦斯莱火箭从窗子穿过。
“毕竟,复活节假日星期5 就开始了,我们就有大把时间了。”
“你还正常吧?”罗恩说,怀疑地注视着她。
“现在你提到它了,”赫敏开心地说,“你知道吗。我想了许多,造反。”
哈利还能听见逃亡的爆竹发出的巨大响声,当他和罗恩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才去睡觉时;当他脱下衣服时,一个火花经过了塔,那个火花仍然坚决地写下了‘TOO’。
他爬上床,打了个哈欠。没有眼镜,偶然在窗外经过的火箭变得很模糊,看起来象闪闪发光的云,在黑云上现得神秘和美丽。他翻了个身,想象着昂布瑞吉对于她取代邓不利多的工作的第一天会怎样想,还有当福吉听到学校花了差不多整天在崩溃中度过会有什么反应。他笑了一下,闭上眼睛。
飕飕的声音还有逃亡的烟花弄出的巨大响声仍然在草地上回荡,当听起来似乎很远。或者,他只是太困了,听不清。
他落在一个走廊里,然后走到一个神秘的房间里。他站在一个朴素的黑门前。打开它。打开它。
它打开了。他正站在一个圆形的房间里,周围是
一列门。他穿过房间,把他的手放在一个与第一个门完全相同的门把上,打开了。
现在他站在一个很长的,直角的房子,充满了机械的咔哒声。墙上有在跳舞的斑点,但他没停下来研究。他要继续走。
在远远的末端有一个门,它一样,他一碰就开了。
现在他在一个光线朦胧的房间里,房间十分大,象教堂一样,没有东西除了一排排高耸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装满了小的,肮脏的,玻璃做的球体。现在哈利的心由于刺激而跳动得更快了。他知道要去哪里了。他向前跑,但他的脚步没发出任何响声在这个巨大的,废弃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非常想要,非常。
他想要的一些东西,或其他人也想要。
他的伤疤在痛。
嘣!
哈利立刻醒了,困惑并愤怒。黑暗的宿舍充满了笑声。
“酷!”西姆斯说,他的影子靠着窗子。“我想一个Catherine轮子撞上了一个火箭然后它们合并在一起了,来看吧!”
哈利听到罗恩和迪安爬下窗去看了。他依然安静地待着直到他的伤疤不再痛了,然而,失望淹没了他。他感到一个完美宴会在最后却被他破坏了。他当时是那么地接近。
闪烁的粉色和银色在格兰芬多塔的窗子外面飞来飞去。哈利躺下来,听着格兰芬多的学生在他下面的宿舍发出激动的哎哟声。他的胃象得病了一样痛了一下,当他想起他接下来的晚上还有思维闭锁术。
*
哈利第2 天花了一整天梦想斯内普会说什么,如果他知道他昨晚在梦里在神秘的房间里走了那么远的话。他突然感到十分内疚因为他没练习思维闭锁术,自从他们的最后一节课开始:自从邓不利多走了之后有太多的事情留下;他确信自己没法不思考东西除非他累了。他怀疑,然而,不论斯内普会怎样接受那个理由。
那天他企图用每节课的最后几分钟练习,但效果不好。赫敏不停地问他怎么了,不论他试图把思绪赶出自己的大脑而安静一下或平静一下情绪,毕竟,让他的大脑空白的最好的时间不是教师在课堂上订正答案的那段时间。
服从了恶劣的情形,他晚饭后出发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半路上经过礼堂,然而,秋急忙赶上他。
“这里,”哈利说,很高兴找到一个理由能拖延和斯内普见面的时间,然后在巨大的记分器前向她招手。格兰芬多现在差不多是空的了。“你还好吧?昂布瑞吉没问你关与邓不利多的军队的事情
吧,她问了吗?”
“哦,没,”秋急忙说。“好吧,我只是想说。哈利。我从来没想过Marietta会告诉。”
“是啊,好的,”哈利生气地说。他感到秋选择朋友时更细心了;小小的安慰,当他最后听到Marietta还在医院,还有Pomfrey女士对她的丘疹没一点改善时。
“她确实是个可爱的人,”秋说。“她只是犯了个
错误——”哈利怀疑地看着她。“一个可爱的人只是犯了个错误?她出卖了我
们,包括你!”“好吧,我们逃离了,不是吗?”秋恳求地说。“你知道,她的妈妈在魔法部工作,这对她来说很难——”
“罗恩的爸爸也在魔法部工作!”哈利狂怒地说。“实际上你没注意到,他还根本就没有偷偷地做过任何——”..
“那真是赫敏·格兰杰的一个糟糕的诡计,”秋厉害地说。“她应该告诉我们她为那单字而倒霉——”“我认为那是个聪明的主意,”哈利冷淡地说。秋的脸红了,她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哦,是的,我忘了——当然,如果这个是亲爱
的赫敏的主意——”“不要再说了,”哈利的声音带着警告。“我没打算那样!”她喊道。“是啊,好的,好,”他说。“我那时已经足够应
付了。”“去,然后和它竞争!”秋吵闹地说,转身走了。冒烟,哈利下楼梯再次走到了斯内普的地牢里了,
好象他由经验知道在斯内普看穿他的思想之前,如果他感到生气和愤怒的话,早到那里会容易得多,他什么都没成功但却想该对秋说一些关于Marietta 事情在他到地牢的门之前。
“你迟到了,波特。”当哈利把门关上时,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斯内普背对哈利站着,和以往一样,小心地移出部分记忆放置进邓不利多的冥想盆中。他把最后一束银色丝线放入石盆,然后转身面对哈利。
“那么,”他说,“你有没有坚持练习?”“有。”哈利说谎了,他认真地盯着斯内普办公桌的一条桌子腿。“好吧,我们马上就能知道了,是吗?”斯内普语调平滑地说,“拿出魔杖,波特。”哈利走到他通常站的位置,隔着桌子面对着斯内
普。他的心因为对秋的愤怒和担心斯内普打算从他的脑子里攫取多少记忆而跳得飞快。“数到三开始,”斯内普懒洋洋地说,“一——,二——”斯内普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德拉
科-马尔福冲了进来。“斯内普教授,先生——哦——对不起——”马尔福带着几分惊讶地瞧着斯内普和哈利。“没关系,德拉科,”斯内普说着,放低了魔杖,
“波特在这里补一点魔药课。”自打昂布瑞吉突然出现审查了海格以后,哈利还没有见马尔福这么开心过。
“我不知道,”马尔福狡猾地瞧着哈利,哈利知道自己的脸红了。他恨不能冲着马尔福大声地把真相说出来——或者,更好的方式,给他来一个厉害的魔咒。
“好了,德拉科,什么事?”斯内普问。“是昂布瑞吉教授,先生——她需要你的帮助。”马尔福说,“他们找到Montague了,先生,他被反锁在
四楼的一个厕所里了。”“他怎么会给锁进去的?”斯内普询问到。“我不知道,先生,他有一点神志不清。”“很好,很好。波特,”斯内普说,“我们把补课
时间改到明天晚上。”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在跟出去之前,马尔福在斯内普背后很夸张地冲着哈利说:“魔药补课?”
哈利激动地重新把魔杖塞回长袍里准备离开。至少他还有24 小时可以练习;他知道自己应该对侥幸逃脱这堂课而感到感激,虽然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很高:马尔福会告诉全校的人他需要接受魔药补课。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忽然注意到:有一片抖动的光斑在门框上舞蹈。他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注视着它,想起了什么事..,然后他记起来了:这有点象昨天晚上他梦里看见的光,那道他在神秘事物司里走动时穿过的第二个房间里的光。
他转过身。那光线就出自斯内普桌上的冥想盆。那银白色的容物在盆中东西起伏着,旋转着。斯内普的
记忆..,那是万一哈利在练习中意外地突破他的防御后,他绝对不想让哈利看见的东西。
哈利紧盯着这只冥想盆,强烈的好奇从他心中涌出..,什么样的记忆让斯内普如此急切地要向哈利隐瞒呢?
银色的光斑在墙上抖动着..,哈利又向桌子走近了两步,努力地思考着。这会不会是斯内普打定主意不让他知道的有关神秘事物司的信息呢?
哈利扭头看看身后,现在他的心比什么时候都跳得更急更快。斯内普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Montague 从厕所里弄出来?事后他是会直接回办公室,还是护送Montague去医院?很明显是后者..,Montague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斯内普一定要确定他没问题了才行。
哈利几步走到桌边,低头看着冥想盆,凝视着它的深处。他犹豫了,他倾听着,然后再次抽出了魔杖。办公室和走廊的尽头一片寂静。他用自己的魔杖尖在冥想盆中的容物上轻轻点了一下。
盆中的银色物体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哈利向前倾过身子,看着它变得透明。他又一次从上方向下看到一个房间的内部,就好象是从天花板的一扇圆形窗户里往下看..,事实上,除非是他弄错了,要不然,他正在看的房间就是礼堂。
他的呼吸真的在斯内普的记忆体表面形成了一层雾气..,他的大脑似乎处在地狱的边缘..,作这样一件他被如此强烈地吸引着要去做的事是十分疯狂的..,他颤抖着..,斯内普随时都会回来..,但是哈利想到了秋的愤怒,想到了马尔福那张嘲弄的面孔,一股不计后果的勇气攫住了他。
他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脸投入斯内普思维体的表面。办公室的地板立即倾斜过来,把哈利头朝下地倒进冥想盆..
他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坠落,不停地旋转着,接着——
他站在礼堂的中央,但是四学院的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百多张小桌子,全都面朝一个方向摆放,
每张桌前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一卷羊皮纸上飞快地书写着。礼堂里唯一的声音就是羽毛笔的书写声,或是偶尔有某人更改答案时在羊皮纸上发出的刮擦声。很明显,现在在考试。
阳光从高高的窗里流淌下来,投射在学生们低垂的头上,在明亮的阳光里闪耀出栗色、铜色和金色的光。哈利往四下里仔细打量。斯内普一定就在这里..,这是他的记忆..。
他就在那儿,就在哈利身后的一张桌子边。哈利凝视着他。少年斯内普外表纤细,苍白,就象一株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他的头发平直而油腻,一直垂到桌子上,他的鹰钩鼻距离他正在飞快书写的羊皮纸几乎还不到半英寸。哈利绕到斯内普身后,看考试卷上的题目,上面写着:《黑魔法防御术——普通巫师等》。
那么,这时的斯内普一定是15或16岁,大约是哈利自己的年纪。他的笔在羊皮纸上飞速移动;他的论文比他的邻桌至少长出一英尺,而且他的字还写得又小又密。
“还有五分钟!”
这声音把哈利吓了一大跳。他转过身,看见不远处弗立维教授的头顶部分在课桌间移动。弗立维教授从一个有着一头黑色乱发的男孩身边走过..非常凌乱的黑发..
哈利跑得如此之快,如果他是实体的话,一定已经把桌子撞飞了。相反,他就象梦一般滑行,穿过两个过道,来到第三排桌子。那个黑发男孩的背影越来越近..,他现在坐直了身子,放下了羽毛笔,把自己的那卷羊皮纸往回拉了一下,这样他可以把自己的答案重读一遍..
哈利停在桌前,低头注视着自己15岁的父亲。
哈利的胃里爆出一阵兴奋感:这就好象他在看着一个错版的自己。詹姆的眼睛是浅褐色的,他的鼻子比哈利的略长一些,而且他的额头上也没有伤疤,但他们都有着一样瘦削的脸,一样的嘴唇,一样的眉毛;詹姆的头发也是在脑后直立着,和哈利的完全一样,他的手可以当作哈利的手,而且哈利可以断定,詹姆站起来的
时候,他们的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詹姆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把头发向上揉捏,把它搞得比刚才还要凌乱。接着,朝弗立维教授瞥了一眼后,他在座位上转过身,向着坐在他后面第四排位置的一个男孩咧嘴一笑。
又是另一阵兴奋的冲击,哈利看见天狼星向着詹姆竖了竖大拇指。天狼星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向后倾斜着让椅子只用两条腿着地。他生得非常好看;黑色的头发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优雅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这种优雅无论是詹姆还是哈利都是无法达到的,坐在天狼星身后的一个女孩满怀希望地注视着他,虽然他看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而和这个女孩隔两个位子——哈利高兴得胃里又一阵搅动——坐着的是卢平。他看上去相当苍白而憔悴(是因为快到满月了吗?),正全神贯注于考试:当他检查答案时,他用羽毛笔的毛尖刮擦着下巴,微微皱着眉。
那么这就意味着,虫尾巴一定也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没错,哈利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来:那个小个子、
老鼠样头发,尖鼻子的男孩。虫尾巴看起来非常担忧;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低头盯着试卷,用脚指头在地上蹭来蹭去。每隔一会就充满希望地往邻桌的试卷上瞟。哈利盯着虫尾巴看了一会,然后把眼睛转向詹姆,詹姆现在正在一小片羊皮纸上乱涂乱画打发时间。他已经画了一个飞贼,现在正在描画两个字母:“L.E.”。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请放下笔!”弗立维教授尖声叫到,“也包括你,斯达宾斯!我收试卷的时候请留在座位上!飞来飞去!”
一百多卷羊皮纸猛地腾空而起,飞进弗立维教授伸出的双臂里,把他撞得向后跌坐在地。有人大笑起来。几个前排的学生站起来,托着弗立维教授的双肘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谢谢..,谢谢你们。”弗立维教授喘着气说,“很好,诸位,你们可以走了!”
哈利低头看着父亲,后者匆匆忙忙地把那个他刚在修饰的字母“L.E.”涂掉,从座位上跳起来,把羽毛笔和考试卷塞进书包,往肩上一甩,站在那里等天狼星
过来和他会合。
哈利往周围看看,瞥见斯内普就在不远处,一边在桌子间向通往门廊的门移动,一边仍一门心思地看着自己的考卷。他有些弯腰驼背,动作僵硬,走起路来好象在痉挛,让人联想到一只大蜘蛛,他油腻的头发在脸上跳动着。
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把斯内普和詹姆、天狼星还有卢平他们分开了,哈利让自己走在他们中间,决意把斯内普保持在视线范围之内,同时也竖起耳朵仔细捕捉詹姆和他朋友们的声音。
“你喜欢第十题吗,月亮脸?”当他们进入门廊时天狼星问。
“真爱死了,”卢平兴致勃勃地说,“写出狼人的五种鉴别标志。好题目。”
“你觉得你能把所有那些标志都写出来吗?”詹姆装模做样地问道。
“我想我行,”卢平认真地说,这时他们加入到围在前门急着要到外面阳光照耀的场地上去的人群里,
“一:他正坐在我的椅子里。二:他正穿着我的衣服。
三:他的名字叫卢平。”虫尾巴是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我答出了猪嘴形状,眼睛的瞳孔还有成簇状的
尾巴,”他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我想不出另外两个——”“你有多呆啊,虫尾巴?”詹姆不耐烦地说,“你
每月一次跟着一个狼人到处跑——”“你小声些。”卢平哀求道。哈利不安地再次往身后瞧。斯内普就在附近逗留,
仍然埋头看着自己的考试卷——不过这是斯内普的记忆,哈利肯定,如果一到外面的场地上,斯内普选择往相反方向溜达,他,哈利,就再也不能跟着詹姆往前走了。当詹姆和他的三个朋友沿着草坪向湖边走去时,斯内普跟在后面,仍然埋首于试卷,而且显然没有打定主意要往哪里走,无论如何,这让哈利深感高兴。哈利在斯内普前面保持一定距离,他决意要近距离看着詹姆和其他人。
“哦,我认为这次考试是小菜一碟,”他听见天狼
星说,“我至少也能得个‘优秀’,如果不是才奇怪呢。”
“我也是。”詹姆说。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正在挣扎的金飞贼。
“你从哪里弄到的?”
“偷来的。”詹姆漫不经心地说。他开始玩弄金飞贼,让它飞出至少一尺远再把它抓回来;他的反应能力极佳。虫尾巴满是敬畏地看着。
他们在湖边一棵山毛榉树的阴影里停下,就是在这棵树下,哈利、罗恩和赫敏在星期天完成作业后,会让自己扑倒在这里的草坪上。哈利回头再看了一下,让他高兴的是,只见斯内普坐在了一丛灌木丛浓密的阴影里。他和刚才一样,仍然在对着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试卷苦思冥想,因此哈利可以自在地坐在山毛榉树和灌木丛之间的草地上,看着树下的那四人组。阳光在平静的湖面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湖边坐着一群刚从大堂里出来的女孩,她们说笑着,脱去鞋袜,把脚浸在水里清凉一下。
卢平抽出一本书来开始阅读。天狼星只是四下里
盯着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学生,看起来相当的傲慢又无聊,但因此也显得非常的英俊。
詹姆仍在玩那只金飞贼,他让它窜得越来越远,几乎都要让它逃脱了,但他总能在最后一秒钟把它抓回来。虫尾巴张大了嘴巴看着。每当詹姆作出一次难度极高的抓捕,虫尾巴都喘着大气拍手喝彩。这样玩了五分钟后,哈利想知道,为什么詹姆不让虫尾巴自己也抓一次玩,但是看来詹姆非常享受这种受人关注的感觉。哈利注意到他的父亲还有喜欢把头发往上方弄乱的习惯,就好象不愿意让头发显得太整洁,而且他还不住地往湖对岸的女孩那边瞧。
“停一下,行吗,”当詹姆作出一次完美的抓捕,而虫尾巴发出一声响亮的喝彩后,天狼星终于开口了,“要不虫尾巴兴奋得都要尿裤子了。”
虫尾巴微微红了脸,不过詹姆却咧嘴一笑。
“如果这让你心烦的话。”他说着就把金飞贼塞回了口袋。哈利有一种明显的感觉:天狼星是唯一一个能让詹姆不再炫耀的人。
“我很无聊,”天狼星说,“希望今天是满月。”
“你会的,”卢平从书本后面阴郁地说,“我们还有变形术要考,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来考我。给你..”他把自己的书递给天狼星。
但是天狼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需要看那些垃圾,我全知道。”“那会让你活跃起来的,大脚板,”詹姆静静地说,“瞧那是谁..”天狼星转过头去。他突然一动不动,就象一只嗅
到兔子的狗。“好极了,”他柔声说,“鼻涕虫斯内普。”哈利转身去看天狼星在看什么。斯内普又站了起来,正把普通巫师等级考卷往书
包里塞。当他离开灌木丛的阴影,准备穿过草坪时,天狼星和詹姆站了起来。
卢平和虫尾巴都坐着没有动:卢平仍然低头紧盯着自己的书本,但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移动,眉尖有一道浅浅的皱痕;虫尾巴的目光轮流从天狼星、詹姆和斯内
普身上掠过,脸上带着一种渴望能发生什么的表情。“好吗,鼻涕虫?”詹姆大声说道。斯内普的反应之激烈就好象他料想到有一次攻
击:猛甩掉书包,把手探进长袍,但是他的魔杖刚举到一半,就听詹姆一声大喝:“除你武器!”斯内普的魔杖往空中飞出12英尺高,然后一声轻响落进他身后的草丛里。天狼星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障碍重重!”他说着,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后者刚往自己掉落的魔杖扑过去,半路就被撞倒在地。周围的学生都转身观看。他们中的一些人站起身围拢上来。有些露出理解的表情,另一些则很娱乐。
斯内普喘息着躺在地上。詹姆和天狼星朝他走过去,手里举着魔杖,詹姆边走还边扭头向湖边的女孩们瞟。虫尾巴现在站了起来,充满饥渴地看着,一边从卢平边上绕开,想看得更清楚些。
“考试怎么样,鼻涕虫?”詹姆说。“我瞧着他呢,他的鼻子在羊皮纸上擦来擦去,”天狼星恶毒地说,“那上面一定到处都是大大的油渍,
他们压根没法认出一个字。”
几个旁观者大笑起来;很明显,斯内普不受欢迎。虫尾巴尖声嗤笑着。斯内普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咒语在他身上仍然起着作用;他挣扎着,就好象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样。
“你——,等着,”他喘息着说,盯着詹姆,脸上是纯粹的厌恶,“你——,等着!”“等着什么?”天狼星冷冷地说,“你要怎么做,鼻涕虫斯内普,在我们身上擦鼻子?”斯内普破口大骂,连带着许多诅咒的话语,但是他的魔杖掉落在十尺开外,因此什么也没有发生。“把你的嘴洗干净。”詹姆冷淡地说,“Scourgify!”.. 斯内普的嘴里立即喷出了粉红色的肥皂泡沫;他
的嘴唇上盖满了肥皂泡,让他呕吐,窒息——“别惹他!”詹姆和天狼星转身查看。詹姆空闲的那只手突然
跳到了他的头发上。
那是湖边走来的女孩们中的一个。她有一头深红色浓密的及肩长发,还有一双绿得惊人的杏仁眼——哈利的眼睛。哈利的母亲。
好吗,伊文斯?”詹姆说,他的音调突然间变得令人愉快,更低沉,更成熟。
“别招惹他。”莉莉重复道。她看着詹姆的表情没有一处不显出极大的厌恶,“他对你作了什么?”
“哦,”詹姆说着,摆出一幅正在考虑要点的样子,“事实上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
绝大多数围观的学生都大笑起来,包括天狼星和虫尾巴,除了卢平——他显然下定决心要埋首于课本了,他没有笑,莉莉也没有。
“你觉得你自己很有趣,”她冷冷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自大,欺凌弱小的笨蛋,波特。别惹他。”
“如果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就照办,伊文斯,”詹姆很快地说,“来..跟我一起出去,我永远都不会再把魔杖指着老鼻涕虫了。”
在他身后,障碍咒的作用消失了。斯内普开始一英寸一英寸地向他掉落的魔杖爬去,爬的时候,肥皂沫仍然不停地从他嘴里喷出来。
“就算让我在你和巨乌贼之间选,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出去的。”莉莉说。
“真不走运,尖头叉子。”天狼星开心地说着,然后转向斯内普,“噢!”
可是已经晚了;斯内普已经把魔杖直接对准了詹姆;一道闪光,詹姆一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喷洒在他的长袍上。詹姆急速转身:稍后便是第二道闪光,斯内普被头朝下地悬在了半空,他的袍子垂落下来盖住了他的头,露出里面苍白细瘦的双腿,以及一条墨黑的短裤。
围观的那一小群人中的大多数都爆出一阵欢呼;天狼星,詹姆和虫尾巴更是狂笑不已。
莉莉脸上的狂怒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就好象她打算微笑一样,她说:“放他下来!”
“当然。”詹姆说着,猛地把魔杖抬高;斯内普蜷
成一团重重地摔到地上。他从袍子里挣扎出来,立即站起身,抬起魔杖,但是天狼星说:“统统石化!”斯内普再次仰面跌倒,僵硬得好象一块板。
“别招惹他!”莉莉吼道。现在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詹姆和天狼星警惕地看着她。“啊,伊文斯,别逼我对你用咒语。”詹姆认真地
说。“那就解开他身上的咒语!”詹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面向斯内普,
低声吟出破解咒。“走吧,”他说,这时斯内普挣扎着站起身来,“算
你走运,伊文斯在这里,鼻涕虫——”“我不需要象她这样肮脏的小泥巴种的帮助!”莉莉眨了眨眼睛。“好啊,”她沉着地说,“那我以后就不操心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洗洗你的短裤,鼻涕虫。”“向伊文斯道歉!”詹姆向着斯内普咆哮道,他的
魔杖威胁地指向斯内普。“我不要你逼他向我道歉,”莉莉转身对着詹姆叫道,“你和他一样坏。”“什么?”詹姆尖叫,“我从来没说你是——你知道是什么!”
“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就因为你认为让自己看起来好象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话会显得很酷,用那只愚蠢的飞贼到处炫耀,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咒谁,就因为你可以这么干——我真惊讶,有你这样一个大头在上面,你的扫帚居然还能着陆。你让我恶心。”
她转身飞快地走开了。“伊文斯!”詹姆冲着她的背影喊,“嗨,伊文斯!”可她连头也没回。“她怎么回事?”詹姆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
就象在问一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问题,不过没有成功。“从她话里的意思看,我得说,她认为你有一点
狂妄,伙计。”天狼星说。
“好,”詹姆说,现在他看来是真的狂怒不已了,“好——”
又一道闪光,斯内普再一次头朝下地被悬到了空中。
“谁想看我剥了鼻涕虫的裤衩?”
不过哈利永远不会知道詹姆是不是真的脱掉了斯内普的裤衩。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紧得就好象一把铁钳。哈利吃痛地转头看是谁在抓他,然后,他惊恐地哆嗦起来,一个完全长大成人的斯内普就站在他边上,愤怒得脸色发白。
“很好玩吗?”
哈利觉得自己往空中升去;夏日景象在他身边消失;他向上飘进冰冷的黑暗中,斯内普的手仍然紧紧攥着他的胳膊。然后,随着一种俯冲感觉,就好象他在半空中突然来了个转体,他的脚撞在斯内普地下室的地面上,他再一次站在斯内普办公桌上的冥想盆边,站在阴郁的现任魔药课老师的研究室里。
“那么,”斯内普说,他把哈利的胳膊抓得这么紧,让哈利觉得自己的手都开始觉得麻木了,“那么,玩得开心吗,波特?”
“没——没有。”哈利说着,努力想把胳膊挣脱出来。那景象非常吓人:斯内普双唇颤抖,脸色苍白,他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很有趣的人,你父亲,不是吗?”斯内普说着,
使劲摇着哈利,把哈利的眼镜都从鼻子上晃下来了。“我——没有——”斯内普用尽全身力气把哈利扔了出去。哈利重重
地摔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你不会把你看见的事告诉任何人!”斯内普咆哮道。“不会,”哈利说,站起来尽可能地远离斯内普,“不,我当然不会——”“出去,出去,我永远都不要再在这间办公室里见到你!”
当哈利往门口猛跑的时候,一个装满死蟑螂的瓶子在他头上爆裂开来。他猛地打开门,沿着走廊一路狂奔,一直到他和斯内普的办公室隔了三个楼层才停下来。他靠着墙,喘着气,摩擦着他生痛的胳膊。
他根本不想这么早就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也不想和罗恩还有赫敏说他刚才看见了什么。哈利感到非常恐惧而不愉快,但不是因为斯内普朝他大吼大叫或是把一个瓶子朝他扔过来;而是因为他知道,在一圈围观者中间被当众羞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完全理解斯内普在詹姆侮辱自己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而从他刚才看见的场面判断,他的父亲完全和斯内普长久以来对他的描述一样的傲慢。
第二十九章职业选择
“但是为什么你不再上思维闭锁术?”赫敏皱着眉头说。“我告诉过你,”哈利喃喃自语。“斯内普想我已经基本掌握了,所以我能自学。”“那么你那些好笑的梦也停止了?”赫敏怀疑地
说。“好多了,”哈利说,没看着她。“好吧,我不认为斯内普应该在你能完全控制它
们之前停止!”.. 赫敏愤怒地说。“哈利, 我认为你应该回去问他——”“不,”哈利激动地说。“别再谈它了,赫敏,好吗?”
今天是复活节假日第一天,赫敏象往常一样,花了很多时间修改他们三个的时间表。哈利和罗恩就让她这么做;因为这比和她争吵容易得多,无论如何,它们
也可能派得上用场。罗恩震惊地发现他们离考试只有六个星期了。“这也能算是震惊吗?”赫敏查询般地说,她用
魔杖轻敲罗恩的时间表上的方格,它就会依照自己的科
目显示出不同的颜色。“我不知道,”罗恩说,“有很多事情发生。””好的,这给你,“她说,把他的时间表给他,“如
果你照它做的话就能考好。”罗恩沮丧地低下头看它, 但是马上就高兴起来。“你把每个星期的晚上都给了我!”“那是为了魁地奇练习,”赫敏说。微笑从罗恩的脸上退去。“那有什么用?”他迟钝地说。“我们今年嬴得魁
地奇杯的机会和爸爸被从魔法部开除的机会一样多。”赫敏什么也没说;她正在看着哈利, 哈利正茫然
地看着公共休息室对面的墙壁,当克鲁克山正抓住他的
手,试图抓他的耳朵时。“怎么了,哈利?”
“什么,”他很快地说。“没事——”他抓住他抄的《魔法防御理论》并假装在看标题。克鲁克山放开了他并逃到赫敏的椅子底下。“我看见早些时候看到秋了,”赫敏试验性地说。“她看起来真的很可怜。有你们两个又吵架了?”“什——哦,是的,我们有,”哈利,感激地抓住
这个借口。“关于什么?”“她那鬼鬼祟祟的朋友, 玛丽埃塔,”哈利说。“哦,好的,我并不责备你!' 罗恩愤怒地说,放
下他的时间表。“如果它没发生在她身上。”
罗恩开始了一个关于玛丽埃塔·埃吉康布的激烈演讲,哈利发现这很又帮助;他只用做出生气的样子,每当罗恩喘气时点头或说“是的”或说“那很对”,让他的思想自由的踌躇,或更悲惨,想一下他在冥想盆里看到的。
他感觉它的记忆似乎在身体里吃他。他是那么的相信他的父母是完美的人,以至于他在他父亲的特性上
从来没有相信过斯内普的诽谤。像海格和小天狼星难道没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多么完美吗?(哦,好吧,看看小天狼星就像他那样,一个唠叨的声音在哈利的脑子里说。他很坏,不是吗?)是啊,他曾经偷听到麦格教授说他的父亲和小天狼星是学校的捣乱者,但她把他们描述成韦斯莱双胞胎的先驱者,哈利不能想象弗莱德和乔治能把人上下颠倒过来当娱乐。除非他们实在是恨他们。也许马尔福,或其他人应该这样。
哈利想为斯内普在詹姆的手下受折磨的那一段是他应该的:但莉莉不是问了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然而詹姆没回答,“事实上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难道詹姆开始它完全只是因为小天狼星说他很无聊?哈利想起卢平以前在格里曼迪街对他说邓不利多会按排他作级长是因为他能练习控制詹姆和小天狼星。但在冥想盆里,他坐在那里然后让它全部发生。
哈利提醒自己莉莉也干涉了;他的妈妈很有分寸。然而,在记忆里看到她脸上,当她对詹姆喊的时候像是
扰乱了他;她很明面憎恨詹姆,然而哈利不能理解为什么最后他们结婚了。一次或两次他甚至想到詹姆是不是强迫她。
近5年来他认为他的父亲是安慰的来源,或灵感。不论何时某人告诉他他很像詹姆,他都会从心底升起一股自豪感。但现在,他想的时候感到寒冷和悲哀。
在复活节假日过后,天气变得舒适,明亮且温暖,但哈利,沿着静止的第5—和第7—年,掉进了陷阱里,修改,漫步回图书馆又出去。哈利假装他的坏心情只是因为渐渐逼近的考试,当他的格兰芬多的同伴都在为学习而困扰的时候,他的借口也就不成问题了。
“哈利,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得到我吗?”
“恩?”
他往四周看。金妮·韦斯莱,看起来被大风吹过,当他独自坐在图书馆的桌子旁加入了他。这时是星期天的晚上:赫敏已经回格兰芬多塔去订正古代诗歌,罗恩去练习魁地奇了。
“哦,嗨,”哈利说,把书拉到自己旁边。“为什
么你不在练习呢?”
“它结束了,”金妮说。“罗恩要带Jack Sloper去医院。”
“为什么?”
“好,我们不确定,但我们想他用自己的棍子打到了自己。”她重重地叹息。“总之。刚刚一个包裹到了,它只是通过了昂布瑞吉新的检测程序。”
她拿起一个用棕色纸包着的盒子;它显然已经被打开又被粗心地重包装。在它上面用红色墨水潦草地写道:由霍格沃茨高级检查官检查并通过。
“它是妈妈做的复活节鸡蛋,”金妮说。“这有一个给你。给你。”
她递给他一个挺好看的巧克力鸡蛋并装饰着冰冻的Snitches,包装上说,包含着一包Fizzing Whizzbees。哈利看着它,然后,他最讨厌的,感到一个肿块从他的喉咙升起。
“你还好吧,哈利?”金妮平静地问。
“哦,我很好,”哈利粗声说。在他喉咙里的肿块
很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复活节鸡蛋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你近来似乎不好,”金妮坚持地说。“你知道,
我确定如果你只和秋说话。”“我不想和秋说话,”哈利唐突地说。“那么,是谁?”金妮问,接近地看着他。“我。”他向周围匆匆地扫视了一下,确保没人在听。平
斯夫人在几个架子外,为一个看起来疯狂的Hannah Abbott踩住一堆书。“我希望我能和小天狼星说话,”他咕哝道。“但我知道我不能。”
金妮继续仔细地望着他。他希望给自己更多的事情做,哈利打开他的复活节鸡蛋,撕了一点下来然后放进嘴里。
“好吧,”金妮慢慢地说,也开始吃鸡蛋。“如果你真想和小天狼星说话,我想我们能想出来怎么做到。”“继续,”哈利迟钝地说。“通过昂布瑞吉监视着
的火炉还有读我们所有的信?”
“这件事关于长大的弗莱德和乔治,”金妮仔细地说,“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就能认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哈利看着她。也许是巧克力的作用——卢平总是建议在遭到摄魂怪之后吃一些——或者只是他最终大声地说出憋在他心里一个星期的愿望,但他感到有点帮助。
“你认为你在干什么?”
“哦,真是的,”金妮低声说,跳了起来。“我忘了——”平斯夫人正向他们冲过来,她压瘪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愤怒。
“巧克力在图书馆!”她尖叫道。“出去—出去—出去!”随着她的魔杖的挥动,她抓起哈利的书,书包和墨水瓶来把他和金妮赶出图书馆,当他们跑的时候还再三恐吓。
*
就像要提醒他们考试的重要性一样,一包包的小
册子,就在假日快结束的时候,关于各种巫师职业的传单和布告出现在格兰芬多塔,在它们中间有另外一条消息:
所有5 年级的必需出席和他们的院长出席一个短暂的会议
在夏季的学期的第一个星期来讨论
他们未来的职业。特别指定的约会在下面列出。
哈利往下看,找到他要在星期一下午2 点半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这就意味着预言课要失去很多。他和其他5年级的学生在复活节假日的最后一个周末用了相当多的时间,来读他们留下来要熟读的职业消息。
“好吧,我不喜欢医疗,”罗恩在假日的最后一个晚上说。他陷入了一个传单,上面有圣芒克医院的象征,骨头和魔杖相交的十字。“它说你最少要得‘E’在终极巫师等级考试中的药剂、草药、变形、魔咒和黑魔法防御。我的意思是。啊呀。不想那么多,不是吗?”
“好啊,它是一个可靠的工作,不是吗?”赫敏心不在焉地说。
“好吧,我不喜欢医疗,”罗恩在假日的最后一个晚上说。他陷入了一个传单,上面有圣芒克医院的象征,骨头和魔杖相交的十字。“它说你最少要得‘E’在终极巫师等级考试中的药剂、草药、变形、魔咒和黑魔法防御。我的意思是。啊呀。不想那么多,不是吗?”
“好啊,它是一个可靠的工作,不是吗?”赫敏心不在焉地说。
她正在凝视着一个粉色和橙色的传单,标题是:那么你想你喜欢在麻瓜亲戚中工作吗?
“你不需要很多条件来和麻瓜保持联络;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麻瓜研究的普通巫师等级证书:最重要的是你的热心,耐性和很好的判断力。”
“和我的舅父保持联络需要的不止是好的判断力,”哈利阴暗地说。“对人的判断力,更像。”
他看的巫师银行的小册子看了一半。“听这个:你在寻找一个有挑战性的职业并包括旅行,冒险和充实的,危险叙述的奖金?那么考虑在古灵阁银行的职业吧,我们普遍征集咒语阻断者去国外找时机。他们想要
数字算命,所以;你能做这个,赫敏!”
“我不喜欢银行业,”赫敏含糊地说,现在又陷入了:你试过训练安全的旋转吗?
“嘿,”一个声音在哈利耳边说。他往周围看;弗莱德和乔治已经来了。“金妮告诉我们一点你的消息,”弗莱德说,往前伸出他的腿,这使得许多关于魔法部的职业的书滑到了地板上。“她说你需要和小天狼星谈话?”
“什么?”赫敏急忙说,她正在拿“在魔法事故和灾祸部门工作”的时候停了下来。
“是啊。”哈利说,想把声音显得很随意,“是啊,我想我——”
“别那么荒唐,”赫敏说,站起来看着他就像她不能相信她的眼睛一样。“现在昂布瑞吉正在监视着所有的火炉并拦截所有的猫头鹰?”
“好吧,我想我们能找到一个办法绕开那些,”乔治说,微笑着。“要转移很简单。现在,你可能注意到了,我们宁可在复活节假日安静些?”
“那又什么用,我们问自己,中断空闲时间吗?”弗莱德接着说。“那没用,我们回答自己。当然了,我们把人们的修改弄乱了,一样,这可能是我们想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向赫敏假装神圣的点了点头。她看起来宁可慎重地接受这个。
“但它的生意明天还是一样的,”弗莱德继续精神勃勃地说。“如果我们将引起一场骚动,为什么不接着干下去,那么哈利就不就能和小天狼星谈话了吗?”
“是的,但仍然,”赫敏说,带着一种向白痴解释某种简单的东西的那种表情,“如果你把注意力转移了,哈利怎么和他谈话呢?”
“昂布瑞吉的办公室,”哈利平静地说。
他为这个已经想了两个星期,现在来了就不能选择了。昂布瑞吉曾自己告诉过他,她的火炉是唯一一个没被监视的火炉。
“你——是——疯了吗?”赫敏用安静的声音说。
罗恩把他的关于种植蘑菇贸易的小册子放低了,
然后警惕地看着这场谈话。“我不这样想,”哈利耸耸肩。“然而你怎么进去这个房间?”哈利已经准备好这个问题。“小天狼星的刀子,”他说。“对不起?”“圣诞节前小天狼星给了我一把刀子,它能打开
任何锁,”哈利说。“所以她尽管在门上施了魔法而阿拉霍洞开又不起作用时,我打赌她——”
“你对这个怎么想?”赫敏问罗恩,哈利想起他在格里曼迪街的第一个晚餐上韦斯莱夫人对她丈夫进行的无法抵御的哭诉。
“我不知道,”罗恩说,看起来被问到自己的意见显得很惊恐。“如果哈利想做它,就让他去吧,不是吗?”
“说得像一个忠诚的朋友和韦斯莱,”弗莱德说,在罗恩的背上猛推了一下。“好的,那么。我们想明天就做,只是在课后,因为如果有太多人在走廊它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冲击—哈利,我们会让它在东面某个地方爆
炸,直接引她离开她的办公室—我猜想我们能保证你,
什么,20分钟?”
他说,看着乔治。
“容易,”乔治说。
“那是什么种类的转移?”罗恩问。
“你会看到,小弟弟,”弗莱德说,当他和乔治再次起身。“最少,你会的,如果你明天5点小跑到Gregory the Smarmy 的走廊那里。”
哈利第二天很晚才起床,当他早晨听到魔法部的训诫后很担忧。这不仅仅是到昂布瑞吉的办公室用她的火炉来和小天狼星谈话使他感到不安,虽然那已经够坏了;今天哈利还要接近斯内普,自从斯内普把他从他的办公室里扔出去以来的第一次。
在床上躺了一会想今天会怎样之后,哈利很快地起床然后走到纳威床边的窗子,注视着真实且光荣的早晨。天空很空旷,有薄雾,乳白色的蓝。就在他的前面,哈利能看见高耸的山毛榉就在底下,那里他爸爸曾经折磨过斯内普。他不确定小天狼星会对他说什么来弥补他
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但他极想听到小天狼星自己描述发生了什么,来知道可能会减轻一些,所有的借口都是为了他父亲的行为。
有些事情吸引了哈利的注意力:在禁林边上的动作。哈利斜视着太阳,看见海格在树中浮现出来。他似乎是在跛行。当哈利看的时候,海格蹒跚地走向他的小屋的门然后消失了。哈利看着小屋几分钟。海格没再出现,但从烟囱里冒出的烟不见了,因为海格不可能受伤得那么厉害,他再管着火炉就不公平了。
哈利从窗子旁走开,回到他的箱子旁边开始穿衣服。
伴随着能进昂布瑞吉的办公室的期望,哈利从来没期盼过这天会宁静,但他没想到赫敏会持续不断地企图让他放弃他计划在5点钟要做的事情。第一次,她在魔法史课上忽疏了宾斯教授当哈利和罗恩正在,持续地发出低声的警告当哈利努力去不理睬。
“—还有如果她在那里抓到你,除了消失,她肯定会想到你正在和小天狼星谈话,这时我想她会让你喝
吐真剂来让你回答她的问题。”
“赫敏,”罗恩用小声但愤怒的声音说,“你不能停止告诉哈利然后听宾斯,或者我要记我自己的笔记吗?”
“你改变一下,记一回笔记不会杀了你的!”
当他们到达地牢时,哈利和罗恩都没和赫敏说话。然而,她利用他们的安静继续像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地给他们发出可怕的警告,在她说话的时候,他们发出嘘嘘的声音,这使得西姆斯白白浪费5分钟检查他的大气锅有没漏洞。
斯内普,上课时,似乎决定要当哈利不存在。哈利是,当然,很好的利用了谋略,这是弗农姨夫的爱好,然而最值得感激的是他不用忍受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实际上,他通常要忍耐斯内普的嘲弄和不公平的评论,他找到了新的改进方法,然后很高兴的找到什么时候独自呆着好,他已经可以很容易地调制鼓舞药剂。在课程快结束地时候他把一些药剂倒到瓶子里,用木塞塞住它,然后把它放到斯内普地桌子上等待评分,他感到自己最
后很可能会是一个‘?’。
他刚刚转身当他听到东西粉碎的声音。马尔福愉快地笑了一声。哈利突然转过身。他的药剂已经裂成碎片躺在地板上,斯内普正心满意足地打量着他。
“哎哟,”他柔和地说。“那么,另一个零分,波特。”
哈利愤怒得不能说话。他大步回到他的大气锅旁边,想再乘一个瓶子给斯内普打分,但看见他最憎恨的事情,他的药已经被清理了。
“对不起!”赫敏说,她的手捂住嘴。“我真的很抱歉,哈利。我想你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就清理了!”
哈利不知道让自己怎么回答。当铃声响起,他匆忙走出地牢甚至没回头看一眼,这样就能确保他坐在纳威和西姆斯的中间吃饭,所以赫敏就不能再向他唠叨关于使用昂布瑞吉的办公室。
他的心情是那么的糟糕透顶以致于他去上预言课的时候忘了他和麦格教授的职业会议,他在罗恩问他为什么不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时才想起来。他飞快地下了
楼梯,只晚了几分钟。
“对不起,教授,”他喘着气说,当他关上门。“我忘了。”
“没事,波特,”她活泼地说,但当她说的时候,某人在角落吸了口气。哈利往四处看了看。
昂布瑞吉教授坐在那里,她的膝盖上放着剪贴本,她的脖子装饰得十分过分,在她的脸上,那是一种可怕,自鸣得意的微笑。
“坐下,波特,”麦格教授简略地说。她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当她走过堆满小册子的桌子时。哈利背对着昂布瑞吉坐下然后试图不要理会她的羽毛笔在剪贴本上潦草写字时发出的声音。
“好的,波特,这次会议是谈论你可以做的任何职业,然后帮助你选择在第6 和第7 年要继续哪些课程,”麦格教授说。“你对离开霍格沃茨后要做什么有想法吗?”
“呃——”哈利说。
他发现在他身后的噪音很吸引人。
“是什么?”麦格教授提醒哈利。“好吧,我想,可能,当个傲罗,”哈利喃喃自语。“那样的话你需要最高级别,”麦格教授说,从她
的桌子上的那堆东西下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册子然后打开它。“他们最少要5个终极巫师等级,和‘优秀’的,我知道。你在傲罗的办公室必须经历人格的严厉的测试和智能的考试。这是一个艰难的职业,波特,他们只要最好的。实际上,我不认为任何人在最后三年中会这样。”
这个时候,昂布瑞吉教授轻微地咳嗽了一声,就像她想试一下她能咳得多安静一样。麦格教授没理会她。
“你想知道哪些课程你应该上,是吗?”她继续,
谈话的声音更大了一点。“是的,”哈利说。“我想是黑魔法防御术?”“当然,”麦格教授清楚地说。“我也会建议——”昂布瑞吉教授又咳了一声,这次大声了一点。麦
格教授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然后继续讲话就像什么
也没发生一样。
“我也会建议变形课,因为傲罗在他们的工作中经常需要变形或着不变形。还有我因该告诉你,波特,那就是我不希望学生进入我的终极巫师课程,除非他们达到了‘优秀’或比普通巫师水平要高。你要说你这是一直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你需要更加努力一些,在考试之前来争取一个立足点去继续。然后你应该上魔咒课,总是很有用的,还有药剂课。是的,波特,药剂课,”她加上去,并微笑了一下。“药剂课和解毒法是傲罗基本的知识。我必须告诉你,斯内普教授绝对不会让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成绩不是很突出的学生进入课堂,所以——”
然而布瑞吉教授很显著地咳了一声。
“我给你一片止咳药好吗,多洛丽思?”麦格教授简略地问,没看昂布瑞吉教授。
“哦,不用,谢谢你了,”昂布瑞吉说,用哈利憎恨的假笑笑了。“我正在惊讶我不能打断一下吗,米勒娃?”
“你想你知道你能了,”麦格教授在坚固的牙齿后面说。
“我惊讶脾气暴躁的波特先生能不能当个傲罗呢?”昂布瑞吉教授甜甜地说。
“你能吗?”麦格教授傲慢地说。“好的,波特,”
她继续说,就像没被打扰一样,“如果你野心很严肃的话,我会建议你在药剂和变形课上集中精力以便达到标准。我看到弗立维教授在过去两年中给你的评分是在‘合格’与‘优秀’中的,安么你的魔咒作业似乎很令人满意。那么黑魔法防御术上,你的分数一般都是很高的,卢平教授特殊地认为你——你确认你确实不需要止咳药片吗,多洛丽思?”
“哦,不需要,谢谢你,米勒娃,”昂布瑞吉假笑,刚刚她尽最大声地咳了一声。“我想你没注意到你前面的在黑魔法防御术哈利最近的分数。我确信我在写在一张纸上了。”
“什么,这个?”麦格教授用厌恶的声音说,当她从哈利的文件中拉出一张粉色的羊皮纸时。她注视着
它,她的眉毛扬了扬,然后把它返回文件夹,没发表任何意见。“是的,我在说,波特,卢平教授认为你在那门课上很有才赋,还有当傲罗是明显——”“你没明白我的笔记吗,米勒娃?”昂布瑞吉教授用甜蜜的声音问,完全忘记了咳嗽。“当然我懂它,”麦格教授说,她的牙齿闭得紧以至于她发出的声音减弱了一点。“好,那么,我很困惑。我怕我不完全明白你怎么能对波特先生抱虚假的希望那——”
“虚假的希望?”麦格教授重复,仍然没看昂布瑞吉教授。“他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所有测试上得了高分——”..
“我十分抱歉和你说的有冲突,米勒娃,当你会在我的笔记上看到,哈利在他的课堂上和我完全是很糟糕——”
“我因该让我的意思更明白些,”麦格教授说,最后终于转过去直接用眼睛看着昂布瑞吉。“他在有能力
的老师的教导下完全得到了很高的分数。”
昂布瑞吉教授的微笑突然消失了。她坐回她的椅子里,在她的剪贴本翻了一页然后开始十分潦草地书写,她凸出的眼睛转来转去。麦格教授转回到哈利那,她细细的鼻孔张开了,她的眼睛似乎正在燃烧。
“什么问题吗,波特?”
“是的,”哈利说。“魔法部会坐什么样的人格和智能测试在你身上,如果你有了足够的终极巫师等级?”
“好的,你需要证明你反抗压迫的才能和以后,”麦格教授说,“坚定不移和奉献,因为傲罗的训练需要比3年更长的时间,不要提起在实际防卫上很高的技能。它会意味着你甚至在离开学校后还要学习很多,所以除非你准备——”
“我想你也发现了,”昂布瑞吉说,她的声音现在变得很冷淡,“那就是魔法部会看申请当傲罗的人的档案。他们的犯罪记录。”
“除非你准备在霍格沃茨之后进行更多考试,你
实在应该照另一个——”“这就意味着这个男孩当傲罗的机会和邓不利多
返回学校的机会一样。”“那么,一个很好的机会,”麦格教授说。“波特有一个犯罪记录,”昂布瑞吉大声说。“波特被清除了所有的控诉,”麦格教授说,更大
声了。
昂布瑞吉教授站了起来。她是那么的矮,以至于她站起来并没有多大区别,当她急躁,假笑的举止已经变得很狂暴,这使得她宽宽的,松弛的脸看起来奇特的险恶。
“波特无论如何都没机会当一个傲罗!”麦格教授也站了起来,在她的眼里是一个很大的移动;她高耸在昂布瑞吉教授的前面。
“波特,”她用响亮的声音说,“如果这是我最后做的一件事的话我要帮助你成为傲罗!如果我每夜都训练你的话,我保证你能达到需要的结果 但是昂布瑞奇没有理睬。哈利以前从未见过在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恶心,渴望和兴奋。她举起了她的魔杖。
“部长不会让你犯法的,昂布瑞奇教授!”赫敏叫道。
“康奈利不知道你会没事。”昂布瑞奇说,她现在正微微气喘的举着她的魔杖在哈利身体的不同部位轮流的指来指去,显然在试着决定哪里的伤害会最多,“他从不知道是我在波特去年夏天派的摄魂怪,但他仍然很欣喜有这么个机会来开除他。”..
“是你!”哈利气喘的说,“你派摄魂怪跟踪我?”
“许多人都没有行动起来。”昂布瑞奇无声的说,当她的魔杖笔直的停在哈利前额的方向时,“他们都诉说着你的所作所为——怀疑你-但是我是唯一为这作些什么的人。可是你设法逃脱了,不是吗?哈利?但今天不会了,现在不会了。”她做了个深呼吸,喊道:“钻心—
“不!”赫敏在Millicent Bulstrode后面发出了
个嘶哑的声音,“不-哈利-我们告诉她吧!”
“绝不!”哈利大叫,盯着他能看见的赫敏那部分。
“我们会说的,哈利,她会对你用暴力的,她在瞄准!”
然后赫敏在Millicent Bulstrode 的长袍后面轻轻的苦了起来。Millicent 立刻停止把她压在墙上,而且表情厌恶的离开了。
“好,好,好!”昂布瑞奇说,一副得意洋洋的强调。“小姐会给我们所以问题的答案!来吧,姑娘,过来!”
“呃-我的-妈啊-不!”罗恩用他的窒息的声音喊道。
金妮目不转睛的盯着赫敏好像她以前从没见过她。纳威,还在大声的喘气也在瞪着她。但是哈利注意到了一些东西。尽管赫敏把她埋在手里拼命抽泣,但是却没有眼泪的痕迹。
“我-我对每个人都很抱歉”赫敏说,“但是-我支持不住了”
“那是正确的,那才对,女孩!”昂布瑞奇说,在肩膀这里抓着赫敏,把她推到一张印花扶手椅上,弯下腰来,“那么,现在,刚才波特和谁在联系?”
“好吧”赫敏抚着手说,“好吧,他试图和邓不利多教授说话。”
罗恩僵住了,他的眼睛放大了,金妮停止去才斯莱特林护卫们的脚趾了,甚至连露娜表情都有些惊异。幸运的是,昂布瑞奇和她的奴才们的注意力都过于集中在了赫敏上而没有注意到这些可疑的迹象。
“邓不利多?”昂布瑞奇急切的说,“那你现在知道邓不利多在哪里吗?
“呜,不!“赫敏哭泣道,“我们正试着在对角巷的破釜酒吧和三把扫帚甚至猪头酒吧找他。”
“傻姑娘-邓不利多不会在整个部里都在找他时逗留在一家旅店里。”昂布瑞奇叫道,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因为失望而垂了下来。
“但是-但是我们需要告诉他一些重要的事!”赫敏悲痛的说,把她的手牢牢的捂住脸,哈利知道她没哭,
她一点也没有感到痛苦,而是没有眼泪的假哭。“真的?”昂布瑞奇的兴奋又复苏了,“你们想要告诉他什么?”“我们-我们想要告诉他那已经准-准备好了!”赫敏呼吸困难的说。“准备什么?”昂布瑞奇问,她现在再次抓住赫
敏的肩膀摇晃她。“准备什么了,女孩?”“那-那是武器”赫敏说。“武器?武器?”昂布瑞奇说,她的眼睛似乎爆
发出了兴奋,“你们在发展反抗势力吗?一件你们能用来反对部里的武器?当然是邓不利多教授的命令咯?”
“是-是-是的。”赫敏气喘着说,‘但他不得不在完成之前离开了,现-现-现在,我们已经替他完成了,而我们没-没-没法找到告诉他了!”
“这是一种什么武器?”昂布瑞奇严厉的说,她那又粗又短的手仍然抓着赫敏的肩膀。“我们并不-不-真正的了解它,”赫敏说,大声的抽泣着,“我们只-只-只是按照邓不利多教-教
教授告诉我们的那样子做。”昂布瑞奇伸直了身子,看上去非常高兴。“领我到武器那里去”她说。“我不给他们看。”赫敏尖锐的说,透过手指看着
那些斯莱特林们。“你没有条件可谈”昂布瑞奇教授严厉的说。“好”赫敏说,现在她又捂住手哭了,“好吧,让
他们看吧,我希望他们用在你身上!事实上,我希望你邀请很多的人来看!吓-他们会很好的伺候你的-欧,我想如果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它在哪里而且知道怎么用的话,你会为他们撵-撵走你而感到苦恼的!”
这些话对昂布瑞奇产生了巨大的效果,她很快的用猜忌的眼光看着在她周围的【审讯班】
的人。她凹处的眼睛在马尔福身上静止了一会儿,他太慢了以至于不能掩饰在他脸上那热心和贪婪的表情。
昂布瑞奇又对着赫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她用无疑是母亲才有的关切声音说:“
好吧,亲爱的。让我和你,我们最好也带上波特,好吗?现在,起来吧。”
“教授”马尔福渴望的说,‘昂布瑞奇教授,我认为班里的人应该和你一起去找。”
“我是部里一个完全合格的官员,马尔福,你真的以为我没法独自对付两个没有魔杖的十几岁巫师?”昂布瑞奇尖锐的问,“万一,学校的学生没必要去看一件仿佛是武器的东西。你留在这里知道我回来确认-”她对罗恩、金妮、纳威和露娜做了个手势“没人逃跑。”
“当然”马尔福说,表情是阴沉和失望的。
“那么你们两个给我带头指路吧。”昂布瑞奇说,用她的魔杖指着哈利和赫敏,“带路。”
第三十三章斗争和飞翔
哈利对赫敏正在计划着什么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有过计划。他隔着半步之遥的距离跟在赫敏身后,跟她一起穿过昂布瑞吉办公室外面的走廊。免得被昂布瑞吉知道他根本不明白他们要去哪里。他不敢跟她说话,因为昂布瑞吉正紧跟在他们身后,近得能让哈利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
赫敏领着他们走下楼梯,进入门廊。高声的喧嚣和盘子上的餐具发出的“哗啦”声穿过双重门,在门廊里回响。哈利简直难以置信,在二十步远的地方竟有人正享用着晚餐,庆祝着测验的结束,而对其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赫敏径直穿过几道橡胶门,走下石梯,进入傍晚温和的空气中。现在,太阳正向着禁林中最高的树丛缓
缓西沉。赫敏果断地穿过草地,昂布瑞吉在后面慢跑着跟上她。他们身后的长长的影子象黑色的斗篷般掠过草地。
“它曾被藏在海格的小屋里,对吗?”昂布瑞吉急切地在哈利耳边说。
“当然不是,”.. 赫敏义正辞严地说,“海格也许是不小心把它放走的。”
“是的。”昂布瑞吉说,她开始激动起来,“是的,他确实可能这么做,当然,那个畸形的大块头混血儿!”
她笑了起来。哈利感到一种想转过身来掐住她脖子的强烈欲望,但他忍住了。他额头上的疤痕在柔和的晚风里抽痛着,但是相较起他感应到伏地魔正周旋在他身边想要杀害他时的那种灼痛,这还不算什么。
当赫敏继续大步走向森林时,昂布瑞吉的嗓音中透出一丝怀疑:“那么,它在哪里?”
“当然就在那里。”赫敏指着黑黝黝的树木说,“那得是个不会因意外而被学生们发现的地方,不是吗?”
“当然,”.. 昂布瑞吉感到有些理解了,“当然,很好,那么,你们两个走在我前面。”
“如果要让我们先进去,那么,把你的魔杖交给我们好吗?”哈利问她。
“不,我可不那么认为,波特先生,”.. 昂布瑞吉一边甜甜地说,一边用魔杖指着哈利的脊背,“我恐怕得说,对魔法部而言,我的生命的价值比你们的要高得多。”
当他们到达第一棵树阴冷的影子下时,哈利试着想吸引赫敏的注意;在他看来,不带魔杖就进入这片森林是他们迄今为止所做过的最愚勇的事了。而她却只是轻蔑地瞥了昂布瑞吉一眼便径直跳入树丛中。她走得很快,长着一双短腿的昂布瑞吉只能勉强跟上她的速度。
当昂布瑞吉的长袍一株荆棘割裂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那还很远吗?”
“是的,”.. 赫敏答道,“它被隐藏得很好。”
哈利的不安在渐渐增加。赫敏走的那条路不是去Grawp 的那条,而是他三年前走过的那条通向怪兽Aragog的巢穴的路。那一次赫敏并不在场;他开始怀疑她是否知道有什么危险在路的那头等待着她。
“恩,你确定我们走对了路?”他突兀地问道。
“哦,是的,”她坚定地说道,一边穿过下层丛生,发出他认为完全不必要的巨大噪音。他们身后的昂布瑞吉被一棵小树苗绊了一跤,但他们都没有停下来扶她,赫敏只是继续大步前行,同时越过她的肩大声喊道,“很快就到了!”
“赫敏,别那么大声。”哈利一边咕哝,一边匆匆赶上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可能正在倾听着..”
“我正想让我们的声音被听到,”她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时,昂布瑞吉正吵闹地从后面慢跑向上来。“你会知道的。”她补充说。
他们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们又一次进入了被浓密的树阴遮住所有光亮的禁林深处。哈利又感到了那种他在这个森林里曾有过的感觉——那种被许多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的感觉。
“还有多远?”昂布瑞吉在他身后愤怒地问道。
“现在不远了!”.. 赫敏叫喊道,他们走到了一块暗淡而又潮湿的空地上,“只有一点..”
一支箭破空而来,惊险地从她头上飞过,重重地击到树上。空气中突然充满了蹄声;哈利可以感觉到禁林的地面正在颤动着;昂布瑞吉发出一声惊叫,把哈利推到自己身前作为挡箭牌。
哈利奋力挣扎,从她手中逃脱了。大约五十头半人马兽从四面八方浮现。他们举起弓,上好箭,瞄准了哈利、赫敏和昂布瑞吉。他们缓缓向空地中间行进。昂布瑞吉只余下因恐惧而发出呜咽的力气了。哈利看向一旁的赫敏,她脸上正绽放着胜利的微笑。
“你是谁?”一个声音问道。
哈利看向左边,为首(chestnut-bodied)的一只叫Magorian 的半人马兽正离开包围圈向他们走来。他象其他半人马兽一样,高举着弓。哈利右侧的昂布瑞吉仍然呜咽着,她指向面前的半人马兽的魔杖剧烈地抖动着。
“我问你是谁,人类。” Magorian 粗暴地说。
“我是Dolores 昂布瑞吉!”.. 昂布瑞吉用她那尖锐的、受了惊的嗓音说道,“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兼Hogwarts的副校长和高级检查官。”
“你是魔法部的?” Magorian说道,此时许多包围圈中的半人马兽慌张地移动起来。
“没错!”.. 昂布瑞吉把声音提得更高了,“所以给我小心点!根据神奇生物管理和调节部门颁布的条例,任何像你们这样的混血生物对人类进行攻击都..”
“你管我们叫什么?”一只看起来很狂野的黑色半人马吼道,哈利认出了他,他是Bane。他们周围响起了一片愤怒的低吼,密密麻麻的弓箭齐刷刷指向他们。
“别这么叫他们!”.. 赫敏急切地说道,但看来昂布瑞吉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仍然瑟瑟发抖地用魔杖指着Magorian,继续说道,“第十五条法令的‘B’项清楚的写着:‘任何被认为有近乎人类智慧的神奇生物对人类的袭击都..’”
“‘近乎人类智慧’?” Magorian重复道,Bane和其他的半人马兽都愤怒地咆哮起来,用脚掌使劲蹬着地。“我们认为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极大的侮辱,人类!我们的智慧,谢天谢地,远在人类之上!”
“你们在我们的林子里干什么?”一头面目可憎
的灰色人马兽对他们吼道:“你们为什么来这儿?”
“你们的林子?”昂布瑞吉现在不只因为害怕而战栗了,她看起来还带点愤怒:“我想提醒你,你们可以在这里生活是因为魔法部允许让你们在某块领域..”
一支箭向着她的头飞了过来,插到她鼠臭的发丝中。她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把手甩过自己的头。一些半人马兽吼叫着表示赞许,另外一些粗声大笑起来。他们狂野的、如马嘶声般的笑声在微光的空地上回荡着,他们蹬着蹄子,令人观之丧胆。
“现在,这是谁的林子啊,人类?” Bane 吼道。
“五十个混血杂种!”她尖叫着,她的手仍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头,“畜生!不服管的动物!”
“住嘴!”.. 赫敏喊道。但已经太迟了:昂布瑞吉把魔杖指向Magorian,叫道:“Incarcerous!”
绳索像粗蛇一样纷纷从半空中飞来,自动地把半人马兽的躯体捆得紧紧的,使他的胳膊动弹不得。他发出一声怒吼,用后腿人立起来,试图挣脱枷锁,其他的半人马兽们都为之动容。
哈利一把抓过赫敏,把她拉倒在地,跟她一起俯卧到森林地被物上。在像响雷似的蹄声在他四围响起时,他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恐怖。但半人马兽们从他们身上跃了过去,愤怒地咆哮着,恼火地尖叫着。
“不~~~!”他听到昂布瑞吉的尖声叫喊,“不~~~~。我是个高级副部长,你们不能.!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不~~~~~!”
哈利看到红光一闪,于是知道她刚才曾试图使一
只半人马兽晕眩过去。然后她大声尖叫起来。哈利把头抬高了几英尺,看到昂布瑞吉已经被Bane从后面抓住,并被高高地举了起来,她正惊骇地在半空中扭动着、呼喊着。她的魔杖从她手中掉到了地上。哈利心中一动:如果他可以碰到它..
但当他将手伸向它时,一只半人马兽的蹄子向魔杖踩了下来,它一下子就断成了两截。
“好了!”哈利的耳中传来一声怒吼,接着,一只毛茸茸的粗手臂从稀薄的空气中伸下来,扶起了哈利。Hermione也同样被扶起来,站直了身子。哈利看到,在跃进着的半人马兽杂色背部和头部上方,被Bane 扔出的昂布瑞吉正在不停地尖叫着飞越过树丛,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被周围的蹄声所淹没了。
“这些家伙要怎么处理?”那头抓着赫敏的难看的灰色半人马兽问。
“他们是年轻人,”一个阴郁的声音在哈利背后缓缓说道,“我们不攻击幼驹。”
“是他们把她带来的,Ronan。”那只紧抓着哈利的半人马兽说道,“他们也并不太年轻。他都快成年了,我是说这个家伙。”
他揪着哈利的长袍领子,拎起他晃了晃。
“拜托你们,”赫敏喘息着说,“请不要攻击我们。我们并不喜欢她,我们也不是魔法部的雇员!我们进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想要借助你们来摆脱她。”
哈利马上从抓着赫敏的那只灰色半人马兽脸上的表情看出她刚刚说那些话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只灰色半人马兽立即转过头,他暴跳如雷地吼道:“你看到了吗,Ronan?他们身上已经出现了成年人的傲慢态
度!那么说我们刚才是在为你做那些肮脏的事喽,是吗,人类女孩?我们刚刚就好象你的仆人一样,像驯服的猎犬一样为你们驱走敌人。”
“不!”.. 赫敏被吓坏了,她惶恐地尖声说道:“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能够帮助我们.”
但情况看来越来越糟。
“我们不帮助人类!”抓着哈利的半人马兽咆哮道,同时他又将哈利抓紧了一点并稍微直起了身子,哈利的脚立刻离开了地面。“我们是一个不同于人类的种族,我们也为此感到很骄傲。我们不会允许你们走出这里,去向他人夸耀你们曾经得到过我们的邀请。”
“我们才不会那样说呢!”哈利叫喊道,“我们知道刚刚你们不是因为我们的意愿才去做你们刚才做的
事..”
但似乎没有人在听他讲话。
一只长着胡须的半人马兽在兽群后面叫喊道:“他们不经允许就闯入这里,他们必须对此付出代价!”
兽群爆发出一阵赞同的咆哮声,一只暗褐色的半人马兽吼道:“让他们跟那个女人一样!”
“你们说过你们从不伤害无辜!”.. 赫敏叫嚷道,几行清泪正从她脸上滑落下来,“我们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我们没有对你们使用魔杖或威胁恐吓,我们只是想返回学校,请放我们回去。”
“我们并不都像Firenze那个叛逆者一样,人类女孩!”灰色半人马兽咆哮道,他的同伴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赞同的吼声,“你们把我们当作一群漂亮的会说
话的马?我们是一个古老的种族,我们不会对巫师的入侵和凌辱逆来顺受!我们不承认你们的法令,我们也不承认你们的优越性,我们是..”
但他们没有听到半人马兽到底是什么,因为那时空地边缘处传来了一声巨响。他们所有人,包括哈利、赫敏以及大约五十只半人马兽都挤到了空地上,向四周张望。原本抓着哈利的那只半人马兽送开手去取他的弓箭,害得哈利重重地跌倒在地。赫敏也被丢到了地上。当哈利匆匆向她走去时,两棵粗大的树干却象中了邪似的分开了,裂开处出现了巨兽Grawp的恐怖形象。
他左近的半人马兽纷纷回到了后面的半人马兽群中,空旷地现在变成了一片弓和箭的海洋,齐刷刷指向正从树篷中向他们迫近的那张巨大的灰色脸孔,形势一触即发。Grawp 的歪嘴愚蠢地大张着。他们可以看到他象砖头一样的黄牙正在暗光中微微地发亮。当他向下斜视那些在他脚边的半人马兽时,他那呆滞的、淤泥色的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两个脚踝上都有绳索断裂的痕迹。
他把嘴张得更大了。
“哈格。”
哈利并不清楚“哈格”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它来自于何种语言,其实他对这也并不非常在意。他正看着Grawp的脚,它几乎跟哈利的整个身子一样长。赫敏抓紧了他的胳膊。半人马兽群一片寂静,他们向上凝视着Grawp,他继续向他们中间窥视着,那颗巨大的圆形头颅不停地从一侧转向另外一侧,好象在找他遗落了的什么东西。
“哈格!”他又一次叫道,声音更加强硬。
“离开这儿,巨兽!” Magorian说,“你不受我们
的欢迎!”
这些话似乎完全没有对Grawp 造成任何影响。他微微俯下身子(半人马兽用手紧拉开弓),然后吼叫道,“哈格!”
为数不多的几只半人马兽脸上出现了紧张的神色。赫敏倒吸了一口气。
“哈利!”她耳语道,“我认为他想说的是‘海格’!”
正在此时,Grawp看到了他们这两个半人马兽海洋中仅有的人类。他又把头低下了一英尺左右,专注地盯着他们。当Grawp再次张大了他的嘴,用低沉的、带着隆隆声的嗓音说“赫米”时,哈利可以感觉到身边的赫敏正发着抖。
“天哪!”.. 赫敏说道,哈利的胳膊快要被她抓得
失去知觉了,而她看起来象是快要昏厥过去,“他—他还记得!”
“赫米!” Grawp 吼叫道,“哈格在哪里?”
“我不知道,”.. 受了惊的赫敏长声尖叫道,“我很抱歉,Grawp,我不知道!”
“GRAWP想要哈格!”
Giant突然把一只手向下伸来,赫敏发出了一声真正的尖叫,向后跑了不几步便摔倒在地。但哈利看到那只手把一头雪白的半人马兽撞翻在地,正向他伸来,没带魔杖的哈利竭尽踢、咬、撞等一切所能,避免被Giant捉走。
这正是一个半人马兽群等待已久的时机。当Grawp伸出的手指离哈利还有一英尺远时,半人马兽群万箭齐
发,射向巨兽,刺痛了他那巨大的脸孔,他痛苦地怒吼着直起身,用巨大的手摩擦着他的脸,却只折断了箭杆,反而让箭头更深的进入他的皮肤。
他跺着脚大声吼叫,半人马兽四处奔散。当哈利一把拉开赫敏时,Grawp 豆大的血滴溅到了他的头上。哈利和赫敏用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跑向树丛的遮蔽处。他们躲在那儿,回头观望,只见Grawp脸上滴着血,正盲目地向半人马兽抓去。他们混乱无序地撤退着,向空地另一边的树丛飞奔而去。哈利和赫敏看到Grawp再次怒吼一声,跳到半人马兽群的后面,追逐着他们,一旁的树木在追逐过程中被他踩得粉碎。
“噢,不!”.. 赫敏说道,她因为地面的剧烈震动而站不稳脚,“噢!那真可怕,他也许会把他们杀光的!”..
“坦白说,我对此并不会感到惊讶。” Harry勉力站立着说。
半人马兽的奔驰声和巨兽笨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当他听着他们远去时,他的额上的疤痕又一次剧烈地抽痛起来,他的心头扫过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拯救小天狼星的初衷。不仅哈利失去了他的魔杖,他们还被困在了禁林中央,而这里是不可能找到任何运输工具的。
“好主意,”他对赫敏大喊大叫,发泄着心中的怒气,“真是个好主意。我们现在要到去哪里?”
“我们必须返回那个城堡,”.. 赫敏心虚地含糊说道。
“等我们回到那儿的时候,小天狼星大概都已经死了!”哈利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地踢向身旁的树木。
一声尖锐的鸟鸣在他头顶上响起,他抬起头,看到一只愤怒的Bowtruckle 正把它那长长的、看起来象树枝似的手指曲向自己。
“是的,没有了魔杖,我们不能做任何事。”赫敏绝望地说道,然后她又直起身来,“不管怎样,哈利,请你详细告诉我,你本来是打算怎样一路到伦敦的?”
“哦,我们刚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哈利和赫敏本能地紧靠在一起,凝视着树丛。
罗恩出现在他们眼前,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金妮、奈威还有露娜。他们的穿着看起来都有些不妙——金妮的脸颊上有几道很长的划痕,奈威的右眼上肿了一块;更糟糕的是,罗恩的嘴唇正在流着血——但是他们看起来都非常高兴。
“那么,”罗恩把一根低垂下来的树枝推到一边,将哈利的魔杖交到他的手上,“想出什么主意了没有?”
“你们怎么跑出来的?”哈利一边从罗恩手中接过魔杖,一边惊讶地说道。
“我们有一对出色的人儿,和解除武器的魔咒,奈威施了一个绝妙的障碍重重咒,”罗恩快活地说着,一边把赫敏的魔杖交回她手中,“但金妮是最棒的,她对马尔福施了蝙蝠妖怪咒——那棒极了,他的整个脸都被那些鼓翼而飞的大怪物给覆盖了。总之,我们从窗户里看到你们走进了森林,因此尾随而来。你们对昂布瑞吉做了什么?”
“她被赶走了,”哈利说,“被一群半人马兽。”
“然后他们把你们留在这里?”金妮一脸惊讶。
“不,他们被Grawp追逐着逃走了。”哈利说。
“Grawp 是谁?”露娜感兴趣地问道
“海格的小兄弟,”罗恩迅速答道,“不管怎样,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哈利,你在火中找到了什么?那个人已经捉到了小天狼星还是..”
“是的,”哈利说,他的疤痕又一次抽痛了,“我坚信小天狼星还活着,但是我不知道我们怎样才能到那儿去救他。”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一脸惊惧,他们面临着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那么,我们只好用飞的,不是吗?”露娜用哈利以前经常听到的自以为是的嗓音说道。
“好吧,”哈利暴躁地反驳她道,“首先,如果你把你也包括在‘我们’中的话,我们就什么事也做不成。其次,罗恩是唯一一个拥有飞天扫帚的人,而且他的扫帚没有安全装置的保护,因此..”
“我有一把飞天扫帚!”.. 金妮说。
“是的,但是你不一起去。”罗恩生气地说道。
“对不起,但是我对小天狼星的关心程度并不亚于你们!”金妮说道,她撅起下巴的样子暴露出她与弗雷德和乔治惊人的相似之处。
“你太..”哈利刚一开口,金妮就激动地打断了他,“我现在已经比你们在Philosopher 的密室里对付那个人的时候长大了三岁,而且也是因为我马尔福才因受到巨大的飞行怪的袭击而被困回在昂布瑞吉的办
公室里。..”
“是的,但是..”
“我们都是DA组织的一员,”奈威镇定自若地说道,“我们之所以创建这个组织是为了和那个人抗争,不是吗?那么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要真刀真枪地干些正事的时候了——还是说那难道只是一个游戏或别的什么?”
“不,当然不是。”哈利不耐烦地说道。
“那么,我们也要一起去,”.. 奈威简单的说,“我们想要帮助你们。”
“是的!”.. 露娜开心地笑起来。
哈利跟罗恩对视了片刻,便明白罗恩跟他的想法
一样:如果他可以在DA 的成员中任意挑选营救小天狼星的人员的话,除自己外,他会选择罗恩和赫敏,而不会选择金妮、奈威或者露娜。
“好的,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并不重要。”哈利咬着牙说,“因为我们仍然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那儿.”
“我认为这是明摆着的,”.. 露娜再次令人恼火地说道,“我们可以用飞的!”
“看看吧!”罗恩几乎忍不住要发火了,“你不用飞天扫帚就可以飞行,但是我们其余的人可长不出翅膀来,不论何时都.”
“有个方法不用飞天扫帚也能让你们飞起来。”露娜沉着地说道。
“骑在Kacky Snorgle 或者其他什么能飞行的生
物身上?”罗恩一脸嘲讽地挖苦道。
“Crumple-Horned Snorkack是不会飞的,”露娜用一种威严的声调说道,“但是Thestrals 可以,海格说它们很善于寻找骑者想去的地方。”
哈利迅速转过身,看到两头Thestrals正站在树丛中,他们白色的眼睛泛着微光,注视着他们谈话,象是能听懂每个字似的。
“太好了!”他低语着向他们走去。它们晃着爬虫似的脑袋,抖动着长长的黑色棕毛。哈利急切地向离自己较近的一只伸出了手,拍了拍它光亮的脖子;他以前怎么会认为它们丑陋呢?
“那是疯马之类的东西吗?”罗恩盯着正被哈利拍打着的那头Thestral,一脸狐疑地问道,“就是那些只有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东西?”
“是的。”哈利说道。
“有几只?”
“只有两只。”
“但是我们需要三只。”尽管赫敏看起来还在轻微地颤抖着,但她依然坚决如常。
“是四只,赫敏。”金妮闷闷不乐地说。
“实际上,我认为这里有六个人。”露娜一边说,一边认真的计算着人数。
“别傻了,我们不能都去!”哈利生气地说道,“听着,你们三个.”他指向了奈威、金妮和露娜,“你们并没有被牵涉在内,你们并不..”
他们提出了更多的抗议。他的疤痕突然又抽痛起来,这次比前两次要更疼。现在每一秒都很宝贵,他没有时间跟他们争辩了。
“好了,这仅仅是你们的意愿,”他简单地说,“但是除非我们能找到更多的Thestrals,否则你们就不能..”
“噢,会有更多的Thestrals到这儿来的。”金妮自信满满地说道。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因为,你没有留意到,你和赫敏都浑身是血,”她气定神闲地说,“而我们都知道海格是用生肉来喂食Thestral的。也许这就是这两头Thestrals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时哈利突然感到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拖住他的长袍,于是他低下头,看到离他较近的那头Thestral 正在舔着他那只被Grawp的血液润湿了的袖子。
“好吧,那么,”他马上有了主意,“罗恩和我骑在这两头Thestral 身上先走。赫敏和你们留在这里,她会吸引来更多的Thestral..”
“我不要呆在这里!”.. 赫敏狂暴地说道。
“而且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了,”露娜笑着说道,“看,已经有更多的Thestral 过来了,看来你们两个身上的血腥味真的很浓。”
哈利转过身,看到不下七头Thestral正奔过树丛,它们象皮革似的巨大翅膀收拢在身体两侧,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现在没有任何借口了。
“好吧,”他怒气冲冲地说,“那么,捉住它们,然后骑到它们身上。”
第三十四章神秘事物司
哈利紧紧的抓住最近的一头Thestral的鬃毛, 一脚睬在一个附近的树桩上,笨拙的爬到它那柔软光滑的背上。它没有拒绝,但它扭过头,露出它的尖牙,还想接着舔哈利的袍子。
他在双翼后面找到个地方放他的膝盖,这让他觉得更安全,然后看看周围其他人的情况。纳威已经趴在了下一头Thestral 的背上,正想把一条腿荡到那马的另一边。露那已经横坐在马上了,就象她往常一样整理着她的袍子。罗恩, 赫敏和金妮, 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瞠目结舌。
“怎么了?”他说。
“我们该怎么做?”罗恩喃喃说着,“我们根本看
不见那东西。”
“哦,那很容易”露那说着从她的Thestral 上滑了下来走向他们,“来这儿”。
她把他们一个一个推扯到了周围站着的其他Thestrals 的背上。他们仨紧张兮兮的让她把他们的手缠进他们的坐骑的鬃毛里,她让他们抓紧了,然后才回到她自己的战马上。
“这真是疯了”,罗恩咕哝着,用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他的马的脖子,“真刺激,要是我能看见它——”..
“你还是看不见它们的好”,哈利低沉的说。“那么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他们都点了点头,哈利看见五双膝盖都在他们的袍子下夹紧了。
'OK.'
他看了看身下Thestral的光滑的黑色的脑袋,喉头一动。
“那么,伦敦,魔法部,来访者接待处”,他不确定的说道,“恩,如果你知道在哪儿。”
好一会,哈利的Thestral纹丝不动;然后,两边的翅膀都猛地一动,伸展开,差点把他们掀下去;那马先慢慢地蹲伏下来,然后一冲向天,急速的危险让哈利不得不用他的四肢紧紧扒住它,以防从它那瘦骨嶙峋的臀上滑下来。他闭上了眼,把头埋在马鬃里,它们穿过了最高的树杈,翱翔在血红的黄昏里。
哈利从没想到他会飞的这么快:Thestral飞过城堡,它的宽阔的翅膀剧烈的拍打着,冷风刮着哈利的脸:
在狂风中他使劲睁开眼寻找他的5个同伴,他们跟在他后面,每个人都尽量的低伏在自己的马背上,在急速的气流中保护着自己。
他们飞越Hogwarts,他们已经飞过了Hogsmeade;哈利能看见他们下面的山脉和溪谷。夜晚渐渐来临,当他们飞越多个小村落时,哈利看见一簇簇一点点的灯火,在蜿蜒的路上有一辆孤独的汽车翻过一座座小山回家。
“奇异啊!”哈利几乎听不见罗恩在哪儿发出的喊声,他可以想象飞得这么高这么快而没有任何看的见的东西托着你是种什么感觉。
黄昏也落幕了:明亮朦胧的紫色中点缀着少许银色的星星,不久就只有Muggle 镇的灯火能给他们点线索来证实他们飞得有多高,已经有多远。哈利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马的脖子,希望它能飞的再快点。自从他看
见小天狼星躺在神秘事物司的地上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小天狼星还能抵抗伏地魔多久?哈利只知道他的教父没向伏地魔屈服也还没有死,因为他确信任何一个结果会让伏地魔欣喜若狂或愤怒,而他能够通过自己的身体和伤疤的疼痛感受的到,就象上次威斯来先生被攻击时发生的一样。
他们继续在浓浓的黑暗中飞翔;哈利的脸冻僵了,他的腿也因一直紧紧夹着Thestrals而麻木了,但他一动也不敢动,怕滑下马,他的耳朵被一直轰轰的气流声震聋了,他的嘴也被夜晚的风冻结了,又冷又干。他没有任何感觉他们已经飞了多远,他只能相信他骑着的那头拍着翅膀勇往直前的兽,正穿过黑暗向目的地飞驰。
如果他们已经晚了呢?
他还活着,他还在战斗。我能感觉到。
如果伏地魔决定不把小天狼星撕裂。
我会知道的。
哈利的肚子一阵晃动; Thestrals 的头突然把头指向地面,结果他沿着它的脖子向前滑了几英寸。最后他们在下降。他觉得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并且开始危险地摇晃, 却看不到有任何落体的迹象。 .'.. 大概其他人都从另一个方向收到了一个震动, 就象他自己感觉到的一样。
现在明亮的橙色光线从各个方向变得更大更圆; 他们能够看到建筑物的顶端,象昆虫的眼睛一样发光的前灯的光束,苍白发黄的方格是窗户。看起来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向人行道急飞下来; 哈利用尽力气抓住Thestral, 积极准备突然的冲击。然而那马触到黑暗的地面时却象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哈利从它的背上滑下来,在大街上环顾四周,那还在溢着水的罐车仍然离损
坏的电话亭有一段距离, 在淡橙色的耀街光中都失去了颜色。
罗恩落在了旁边的一个地方,接着便一下子从Thestral 身上跌到地上。
'我受够了,' 他说, 挣扎着站起来。他想做出从Thestral上大跨步下来的样子,但因为看不见,撞在了它的臀部,几乎又跌倒在地。'再, 再也不想来了. 真是受不了-'
赫敏和金妮从他的两侧触地: 两人都比罗恩文雅地从坐骑上滑下来,尽管都有相似的脚踏实地的解脱感; 纳威跳下来,摇晃着; 露娜平静地下了马。
'接下来要到哪儿??' 她用礼貌而关心的声音问哈利, 就象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往返旅行。
'那里,' 他说. 他敏捷的、感激地拍了一下
Thestral, 接着就带路到那个敲碎的电话亭,开了门。'快过来!' 他招呼着其他人, 而他们有些犹豫。
罗恩和金妮顺从地跟在后面; 赫敏, 纳威和露娜挤在一起跟在他们后面; 哈利回瞄了一眼 Thestrals, 它正在搜寻腐烂食物的碎片, 接着跟着露娜把他自己挤进电话亭。
'哪位离听筒最近,请拨'62442!' 他说.
罗恩拨了, 他胳膊奇怪地弯曲着去拨号; 当发出嗡嗡声时,一个冰冷的发性声音从盒子里发出来。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陈述你们的名字和事由.'
'哈利波特, 罗恩威斯利,赫敏格朗格,' 哈利说得很快, '金妮威斯利, 纳威朗波特, 露娜拉古得. 我们来这里解救一个人,除非你们部门能先做这件事!'
谢谢,' 那个冰冷的女人说. '来宾们, 请拿好徽章把它别在你们的长袍的前面。'
6只徽章从金属槽里滑出来,从那里回的硬币露了出来. 赫敏把它们掘起来,经过金妮的头,无声地递给哈利; 他扫了一眼最高处的一个,哈利波特, 拯救使命。
'魔法部的宾客们,你们需要接受一个搜查,把你们的魔杖带到安全台去登记, 它在中庭最深处。.'
'太好了!' 哈利大声叫着, 以致他的伤疤又来了一阵痛.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电话亭的地板抖动着,地面上升到玻璃窗的上面; 吃腐肉的Thestrals 从视线中消失; 黑暗淹没了他们的头部,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嘎声,他们沉入到魔法神
职界的深处。
裂缝里透出一束金色的光打在他们的脚上,逐渐变宽, 抬高了他们的身体。哈利弯下膝盖,握紧他的魔杖,以便在这样狭促的条件下。。。。通过窥视玻璃去看中庭里是否有人在等他们, 但那看起来完全是空的。光线逐渐变暗;嵌在墙壁上的壁炉架下面没有火在烧, 但当升降梯平稳地停下时,他看见各种金色的符号还在暗蓝色的天花板上无规律的转动着。.
“魔法部祝愿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女人的声音说道。
电话亭的门砰地打开; 哈利倾倒出去,紧接是纳威和露娜. 中庭里唯一发出声音的是从金山上持续冲下来的水流,它是来自女巫和男巫的权杖,半人马的箭尖,小妖精的帽尖和家养小精灵的耳朵,持续地涌进周边的池塘。
'快过来,'哈利平静地说,六个人飞快地跑到大厅里, 哈利领头, 经过喷泉奔向桌子,那个称过哈利魔杖的守护男巫曾坐在那儿,现在桌子旁却没人。
哈利确信那里会应该有一个安全人员,确信无人在那是一个恶兆, 当他们经过金色的门去升降梯时,这种预感在增强. 他按一下最近的“下”按钮,一个升降梯卡搭卡搭地几乎立即出现在眼前, 金色的铁栅栏伴着一声巨大的回响分开了,他们一下子冲进去。哈利戳了一下9号按钮; 铁栅栏砰地关上了,升降梯开始下降,叮叮咣咣直响。哈利在白天随威斯里先生来进还没注意到升降梯有这么吵; 他相信这么嘈杂的声音能够吵醒大楼里的随便哪个安全人员, 然而当升降梯停下来时,冰冷的女人声音说“神秘事物司”。铁栅栏滑动着开了。他们走出来进入走廊,四周一片静寂,只有火把在升降梯带出的气流中闪动。
哈利转向黑色的平板门. 经过日日夜夜的梦想,
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我们走,' 他耳语道, 带路走向走廊, 露娜立即跟在他后面, 微张着嘴看着周围。
'OK, 听着' 哈利说,并在离门有6英尺的地方停下。“也许,也许一群人在这里做看守, 并且”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事会发生?'金妮问, 她眉毛一扬. '也许还远着呢.'
'我们跟着你, 哈利,' 纳威说.
'让我们继续走,'罗恩坚定地说.
哈利仍然不希望把他们都带进来,但看起来没有别的选择. 他转身面向门并向前走去。正如他梦里一样,门旋转开,他越过门槛,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们站在一个很大的圆形的房子. 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黑的,包括门和天花板; 相同的,没有标记的,没有手柄的门,被间隔着安装在墙的四周., 点缀着一些发着蓝光的蜡烛; 它们冷冷的微弱的光反射在闪光的大理石地面上,看上去好象脚下就是黑色的水.。
'关一下门,' 哈利嘀咕着。
纳威一把门关上,他又后悔让他这么做了。从长走廊的火把上映过来的微弱的光线消失了,这个地方变的那么暗,他们只能看见墙上的几束颤抖的兰色火焰和地面上它们鬼魅般的倒影。
在梦中,哈利总是直穿过这个房间,通过入口对面的门继续向前走。但现在这儿有十多个门。正当他凝视着他面前的那些门,想找出正确的那个时,出现一阵辘辘声,那些蜡烛开始移动到门边。环形的墙壁开始旋转起来
赫敏抓住哈利的胳膊,仿佛害怕地面也会移动,但地没动。几秒钟,他们周围的兰色火焰就随着墙壁的快速转动形成了模糊的氖光线条;随后,墙壁又忽然停止转动,辘辘声也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来静止的状态。
哈利的眼睛都花了,只能看见那些兰色的条纹。
“那是怎么了?”罗恩轻声说。
“我认为那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该进哪个门”金妮平静的说。
哈利立刻认识到她是对的:要想找到那个该走出去的门比在黑玉的地面上找到只蚂蚁还难,这十多个门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
“我们该怎么出去呢?’纳威不安的说。
“哦,那个现在并不重要”,哈利坚定的说,眨着眼,想抹去视觉中那些兰色的线条,比以往更紧的握住了他的魔杖,“我们要直到救出天狼星后才会离开。”
“但别再叫他的名字了!”赫敏急切的说,但哈利不需要再听这个建议了,他的本能让他尽量保持安静。
“那么,我们该去哪儿,哈利?”罗恩问道。
“我也不知道——”哈利开始说话了。他咽了下口水,“在梦里,我从升降梯出来,穿过走廊尽头的门,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就是现在这个——然后我穿过了另一个门进入了有几点闪烁光的房间。我们恐怕得试一些门,”他急忙说,“我会知道该走哪条路的,如果我看见它。来吧。”
他一直走向现正面对他的那个门,其他人紧跟在他后面,他把左手放在冰凉的门上,举起他的魔杖准备好,然后推门。
门轻轻地转开了。
习惯了刚才的黑暗,那从天花板上的金色链条吊下的灯让他们觉得这个长矩形房间分外明亮,但这儿没有象哈利梦中所见的那些闪烁的微光。这地方几乎是空的,除了几张桌子和房间正中央的一个装着深绿色液体的巨大的玻璃桶,大的足够他们都在里面游泳,一些珍珠白色的物体在里面懒洋洋地漂流。
“那些是什么?”罗恩小声说。
“不知道,”哈利说。
“他们是鱼吗?”金妮吸了口气。
“白兰地蛆(Aquavirius Maggots)!”露那兴奋地说。“我父亲说神秘事物司在养——”
“不对,”赫敏说。她的声音很古怪。她走上前从玻璃桶边沿看着,“他们是脑髓”。
“脑髓?”
“是的。我不知道他们用这些做什么?”
哈利也站到她那儿。绝对的,毫无疑问,他在这么近,看的很清楚。发出可怕的微光,他们在深绿色的液体里漂着,忽隐忽现,就象粘糊糊的花椰菜。
“我们回去吧,”哈利说,“房间不是的。我们得试试其他的。”
“这儿也有很多门,”罗恩说,指着周围的墙。哈利心一沉,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
“在我梦里,我通过了那个黑暗的房间就到了第二个房间,”他说,“我想我们该回去试那儿的门。”
于是他们急忙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圆形房间;哈利眼前还浮现着那些奇形怪状的脑髓,直到他又看见了那些蜡烛的兰色火焰。
“等等!”赫敏忽然叫道,跟在最后的露那正想关上那个有脑子的房间的门,“标记即现!(Flagrate!)”
她的魔杖指在半空中,一个燃烧的“X”出现在那扇门上。就在那扇门在他们身后关上的瞬间,辘辘声又响起,墙又开始急速旋转,但现在在微弱的蓝光中又夹了一点火红的金色,当一切回复平静,那个血红的交叉还在燃烧,标出了他们已经试过了的那个门。
“好点子,”哈利说。“好,让我们来试这扇——”
他又走向了他面前的那扇门,推开门,仍然举着魔杖,其他人紧跟着他。
这个房间比刚才那个更大,灯光昏暗,长方形,房子中间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大约20 英尺深的坑。石头长椅沿着房间的形状一排排陡峭地下沉,象一个阶梯教室,或是那个哈利被福吉审问过的审讯室,而他们站在最上层。没有带锁链的椅子,在这个沉坑的中央,生起了一个石头讲台,上面还立着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破碎的石拱门,摇摇欲坠。周围没有任何墙的支撑,那拱门还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门帘子,在寒冷和完全静止的空气中,却轻微地飘动着,就象刚被人动过。
“谁在那儿?”哈利说,跳到了下面的长椅上。没有回音,但那幕帘还在继续飘摇。
“小心点!”赫敏低声说。
哈利爬下一层层椅子直到坑的最底部。当他慢慢向讲台走去时,他的脚步声明亮地回响着。那突出的拱门从他现在站的地方看起来比他刚才从上面看下来要高的多。门帘还在轻轻地摆动,就好象有人刚从那儿进去。
“小天狼星?”哈利又喊了一声,但他越接近就更安静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有人正站在帘子后面拱门的另一边。他紧紧握住魔杖,他慢慢绕到讲台的另一边,但那儿也没人;只能看见那个破黑帘子的另一面。
“我们走吧,”赫敏在石阶上去一半的地方喊着。“不是这儿,哈利,上来吧。我们还是走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惧,甚于刚才在那个有脑髓游泳的房间,但哈利觉得那个拱门是什么美好的东西,虽然很古老了。那微微飘动的帘子吸引着他;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想爬上讲台,穿过帘子走过去。
“哈利,我们走吧,行吗?”赫敏更激动了。
“好,”他说,但没动。他好象听到了什么。有微弱的喃喃低语从帘子那边传过来。
“你在说什么?”他非常大声地说,以致于他的声音在石头台阶四周回荡。
“没人在说话,哈利!”赫敏说着向他走过去。
“那后面有人在悄悄说话,”他说,转过身继续对那帘子皱起眉,“是你吗,罗恩?”
“我在这儿,伙计,”罗恩说,他出现在拱门旁边。
“你们其他人没听到吗?”哈利问,喃喃低语声更大了,不知不觉,他发现他的一只脚已经踩上了讲台。
“我也听到了,”露那喘了口气,和他们一起站在拱门边的周围,盯着摆动的帘子。“那里面有人!”
“‘那里面’是什么意思?”,赫敏问道,从最后的台阶上跳了下来,非常生气,“‘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它只是一道拱门,没地方让任何人呆着,哈利,别管它了,离开吧——”
她抓住他的胳膊拉他走,但他抗拒了。
“哈利,我们来这儿是要救小天狼星!”她高声尖叫着。
“小天狼星,”哈利重复着,仍然盯着那不短飘摇的帘子,被催眠似的。“对呀。”
什么东西又滑回了他的脑海;小天狼星,被抓住了,被绑了起来,被拷打,他正看着那拱门。
他从讲台后退了好几步,用力把眼神扭开那帘子。
“我们走吧,”他说。
“这正是我一直试图做的——好了,那么我们走吧!”赫敏说,她从讲台边领头望回走。在另一面,金妮和纳威也在面露喜色地看着那帘子。赫敏没说话,抓住了金妮的胳膊,而罗恩也抓住了纳威的,他们坚定地走回石头台阶,爬回到了门边。
“你认为那拱门是什么?”当他们回到黑暗的环
形房间时,哈利问赫敏。
“我不知道,但无论它是什么都很危险,”她坚决地说,又在门上划了个燃烧的交叉。
又一次,墙旋转又静止了下来。哈利随便走近了另一扇门,一推。门没动。
“怎么回事?”赫敏说。
“被锁上了。”哈利说着,把他的体重都压在了门上,但门仍然不动。
“那么,是这个门,是吗?”罗恩兴奋地说,加入哈利,试图顶开门。“接着干!”
“让开道!”赫敏尖声说。她把魔杖指向一般的门装锁的位置,念道,“阿拉霍洞开!”
什么也没发生。
“小天狼星的刀!”.. 哈利说。他把刀从长袍里抽出,插进门和墙之间的裂缝。其他人都急切地注视着他把刀从上划到下,抽出刀,又用肩膀猛撞门。门还和原来一样紧闭着。更糟糕的是,哈利低头看见那把刀的刀刃都卷了。
“好了,我们离开这房间吧,”赫敏决断地说。
“但如果就是这个呢?”罗恩说,渴望而忧虑的盯着那扇门。
“不会是这个,哈利在梦里能直接穿过所有的门,”赫敏说,又在门上做了个燃烧的交叉标记,哈利把小天狼星的那把现在已没用了的刀的刀把收在了他的口袋里。
“你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吗?”露那急切地说,墙壁又开始旋转。
“一些气泡(blibbering),毫无疑问,”赫敏说完,纳威还有点紧张地笑了一下。
墙停止了旋转,伴着一种递增的绝望感,哈利推开了另一扇门。
就是这个!
他立刻认出了那美丽的跳动着的钻石般闪烁的光芒。当哈利的已经开始适应这闪耀的光芒时,他看见各种各样闪光的钟,巨大的,小的,古老的,机械的,有的挂在书架之间,有的在房间里散落的桌子上,于是一阵忙碌的无情的滴答声填满了整个空间,就象成千上万的行进中的细碎的脚步声。那跳动的钻石般闪耀的光
是源自房间远远尽头的一个高大的水晶钟罐。
这边!
哈利心脏疯狂的跳着,他知道他们找到了正确的路;他领着路,带头穿过一排排的桌子和标题间的窄空,就象在梦里那样,走向那口有他站在桌子上那么高的大水晶钟罐,看上去里面盛满了翻滚的闪光的酒。
“哦,看哪!”当他们走近了,金妮指着大钟罐的中心说。
在闪烁的液体中漂流的是一个小小的宝石一样明亮的蛋。它从钟罐里升起,升到钟罐的最顶上时,裂开,出来了一只蜂鸟,但它一旦碰到了水流,它的翅膀湿透了又沉下去,即刻,蛋又包住了它,沉到了钟罐的最底部。
金妮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停下来看那个蛋怎么再变成鸟,哈利急忙喊“接着走!”
“你在破拱门那儿已经玩够了!”她故意说,但还是跟着他走过钟罐到了后面唯一的一扇门前。
“就是这扇,”哈利又说了一次,他的心跳的那么快和强烈,让他感到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就是从这里过去——”
他环视他们,他们都拔出了魔杖,忽然变的严肃和紧张。他看着后面的门,去推。门滑开了。.
他们到了,他们找到了那个地方:象教堂那么高,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高耸的架子,上面放满了落着灰尘的小玻璃球。他们在沿着架子间隔支出的很多只蜡烛的光芒中隐隐闪烁,蜡烛的火焰燃烧呈兰色,就象他们后面那个圆形房间里的一样。
哈利低头凝视着两排架子之间的过道,慢慢往前走。他没听见任何声音,没看见什么最轻微的运动的迹象。
“你说过它在97排,”赫敏悄悄说。.
“是的,”哈利吸了口气,抬头看最近一排的末尾。在兰色火焰的蜡烛支架下面,闪烁着银色的数字53。
“我认为,我们得向右走,”赫敏低语,瞥着下一排,“是的,那是54。”
“准备好用你的魔杖,”哈利柔声说。
他们蹑手蹑脚向前走,不时瞥瞥身后,沿着架子之间长长的过道,而远处几乎是完全黑暗的。泛黄的小标签被贴在每个玻璃球下的架子上。一些发出神秘的流
动的光,另一些里面黑暗且凝滞,象吹制出的发光的洋葱头。
他们走过了84排,85排。哈利使劲听着哪怕最细微的动作的声音,但小天狼星的嘴也许被塞住了,或是不省人世,或是,一个不速之音在他脑子里说,他也许已经死了。
我会感觉到的,他对自己说,他的心锤打着他的‘亚当的苹果’,我应该已经知道的。
“97!.. ”赫敏轻轻说。.
他们聚在那一排的末尾,盯着旁边的走道。那儿一个人也没有。
“他就躺在那后面,”.. 哈利说,他的口发干,“你们从这里看不见的。”
他带着他们从玻璃球的高架子之间穿过,当他们经过时,一些玻璃球发出柔和的光。
“他应该就在这附近,”哈利低语,确信再多一步就能在黑暗的地面上看见小天狼星衣衫褴褛的样子,“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真的很靠近了。”
“哈利?”赫敏试探地说,但他不想回答。他的嘴巴非常干。
“在这儿,附近的什么地方,”他说。
他们已走到了这一排的尽头,烛光更暗淡了。没有人。只有回声和满是灰尘的寂静。
“他应该在,”哈利嘶哑的低语,凝视着下条走道。“或者也许,”他望着远处的另一条走道。
“哈利?”赫敏又叫他。
“什么?”他厉声说。
“我想,我想小天狼星不在这儿。”
没有人说话。哈利不想看他们中任何一个。他觉得恶心。他不懂为什么小天狼星会不在这儿。这儿就是他,哈利,看见他的地方。
他一直跑到一排排架子的尽头,盯着看下面。一道又一道空的过道闪过。他又从另一条路跑回来,还盯着下面看。没有任何小天狼星在的迹象,也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
“哈利?”罗恩喊道。
“什么?”
他不想听到罗恩会说的那些话;不想听罗恩告诉他他是多么的傻或建议他们应该回Hogwarts,但他的脸发热了,他感觉他好象情愿在这黑暗中躲藏好一会子,再去面对上面中庭的亮光和其他人责难的眼神。
“你看见这个了吗?”罗恩说。
“什么?”哈利说,这次语气很急切,——一定是有什么迹象表明小天狼星曾到过那儿,一个线索。他大步走到他们站的地方,97排过去一点,但什么也没有,只是罗恩正盯着架子上的一个积满灰尘的玻璃球。
“是什么?”哈利郁闷地回答。
“那——那上面有你的名字,”罗恩说。
哈利走近了一点。罗恩指着一个小玻璃球,很脏但从里面发出黯淡的光,估计已有很多年没有人碰过了。
“有我的名字?”哈利茫然道。
他一直走向前。他没罗恩个子高,得伸长脖子才能读到那个脏玻璃球正下面的架子上贴的泛黄的标签。一个像蜘蛛腿一样细长的字体写着一个16年前的日期,下面写着:
S.P.T. to A.P.W.B.D. 黑君主和(?)哈利.波特
哈利凝视着。
“这是什么?”罗恩问道,声音失常,“把你的名
字写在这儿干吗?”
他沿着搁板看其他的标签。
“我不在上面,”他疑惑地说,“我们其他人的名字都不在这上面。”
“哈利,我认为你不能碰它,”赫敏看见他伸出手,急忙说。
“为什么不行?”他说,“这东西和我有关,不是吗?”
“哈利,别,”纳威突然说。哈利看着他。纳威的圆脸上闪着点点汗珠。他看上去担心的不得了。
“上面有我的名字,”哈利说。
有一点鲁莽,他把手指罩在了那个脏球的表面上。那不象他原以为的那么冰冷。相反,摸起来就好象被放在阳光下晒了很久,就好象被里面发出的光照暖了。哈利期待着,甚至希望着,一些戏剧性的事情,一些能让他们这次漫长而危险的旅行变得值得的,激动人心的事情会发生,于是他从架子上拿起了那个球,凝视着。
无论什么还是没有发生。其他几个走近哈利身边,盯着那个球,看他拂去球上裹着的灰尘。
就在那时,就在他们后面,一个慢吞吞的声音说,
“非常好,波特。现在,好好的,慢慢地转身,把它给我。”
第三十五章帘子的那边
在他们周围,黑色的身影显现出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的眼睛在兜帽后闪着,十二根发亮的魔杖直指着他们的心脏。金妮倒吸了一口冷气。
“给我,波特。”卢修斯?马尔福边伸出手,边用那有气无力的声音重复道。哈利的心一沉,他们被捆住了,而且食死徒的人
数比他们两倍还多。“给我。”马尔福又说了一遍。“小天狼星在哪?”哈利问道。有几个食死徒笑了;哈利左侧的那些黑影中间传
来一个刺耳的女人声,她得意地说道:“黑魔头对一切了如指掌!”“是啊,他总是这样。”马尔福轻声符合着。“现在,把那个预言给我,波特!”“我要知道小天狼星在哪!”
“‘我要知道小天狼星在哪!’”他左边的那个女人学着他的声音重复道
她和她的食死徒同伴们围了上来,使得他们与哈利以及其他人的距离仅有几英尺,从他们魔杖发出来的光照得哈利眼睛晕眩。
“你们已经抓住他了。”哈利说道,他顾不得恐惧在他心里升级,“他在这儿。我知道他在。”
“小男孩从梦中吓醒,还认为他所梦到的是真的。”那个女人用可怕的婴儿腔调说到。哈利感觉到罗恩在他旁边愤怒得动了一下。
“什么也不要做”哈利咕哝道,“还不是时候..”
那个学他说话的女人发出了一阵沙哑刺耳的大笑。
“你们听到他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他向其他孩子发号施令好像他们要攻击我们!”
“哦,你不像我一样了解波特,博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马尔福轻声说道,“他在英雄主义上有一个极大的弱点。快把预言给我,波特”
“我知道小天狼星在这儿”哈利说,尽管恐慌正
在使他觉得他不能正常呼吸,“我知道你们抓住了他!”更多的食死徒在笑,其中那个女人笑声最响。“你到了该懂得现实和梦境的区别的时候了,波
特。”马尔福说,“快给我预言,否则我们就要使用魔杖了。”
“那就来吧。”哈利说着把他自己的魔杖举在胸前。与此同时罗恩、赫敏、纳威、金妮和璐娜的五根魔杖也在他身边举了起来。哈利心头一紧。如果小天狼星真的不在这儿,那他就把他的朋友们毫无理由的引向了死亡。
但事食死徒们没有攻击。“把预言递过来就不会有人受伤。”马尔福冷冷地
说。这回轮到哈利大笑了。“是的,没错!”他说,“我给你这个--预言,是
吧?然后你就让我们回家,是吗?”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女食死徒吼道:“预言飞
---”
哈利早有准备:他在她说完咒语之前喊道:“咒语返回!”同时,尽管玻璃球滑到了他的指尖,他还是抓住了那个预言。
“哦,他知道怎么做游戏,小可爱波特。”她疯狂的眼睛透过兜帽的孔瞪视着,“这很好.”
“我告诉过你,不要这样!”卢修斯?马尔福对那个女人吼道,“如果你打碎它!----”
哈里飞快地思考着。食死徒想要这个满是灰尘的旋转着的玻璃球。他对这个东西可没有兴趣。他只是想使他们活着离开这儿,而且保证他的朋友们没有一个因为他的愚蠢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个女人向前走了一步,脱下了她的兜帽。阿兹卡班中博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的面容出现了,只是有些憔悴消瘦,但因为兴奋而充满活力。
“你需要更多的劝说吗?”她说道,他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好吧,从最小的下手,”她命令身旁的食死徒们。“让他看着我们折磨这个小女孩。我来干。”
哈利其他人向金妮围过来;他横跨一步,因此来到了金妮的正前方,他把预言举在胸前。
“如果你们想要攻击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们就不得不把这个打碎。”她告诉莱斯特兰。“我认为如果你们没有拿着这个回去,你们的主人是不会高兴的,不是吗?”
她没有动,只是瞪着他,她的舌尖舔着自己薄薄的嘴唇。
“那么,”哈利说,“我们谈论的是什么样的预言呢?”
他除了继续说话想不出应该干什么。纳威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而且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他能感觉到另一个人呼吸加速。他希望他们都在努力思考怎样逃脱,因为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什么样的预言?”莱斯特兰重复道,笑容在她脸上消失了,“你开玩笑,哈利波特。”
“不,不是开玩笑,”哈利说,他快速扫视着每一个食死徒,寻找着一个薄弱环节,一个它们可以逃脱的
间隙。“伏地魔为什么想要它?”几个食死徒发出了低低的嘘声。“你敢说出他的名字?”莱斯特兰低声说。“是的,”哈利说道,他的手紧握着玻璃球,怕还
有人会施墨法把球抢走。“是的,对于我来说,直呼伏地---”
“闭上你的嘴!”莱斯特兰吼道。“你竟敢用你那卑贱的嘴唇说出他的名字,你竟敢用你那混血种的舌头来玷污他,你竟敢---”
“你知不知道他也是一混血种?”哈利不顾一切地说。赫敏在她耳边发出了一丝呻吟声。“伏地魔?是的,他妈妈是一个女巫但他爸爸是一个麻瓜,莫非他一直告诉你们说他是一个纯种?”
“昏昏到地!”“不!”一道红光从莱斯特兰的魔杖射出,但是马尔福使
它偏离了目标,他的咒语使得她的击中了哈利左侧的书架腿,上面的几个玻璃球打碎了。
两个像鬼魂一样泛着珍珠白色的人影从破碎的玻璃中显现出来,随后各自在地上说起话来。他们的声音相互参杂着,所以只有一些片断才能透过马尔福和莱斯特兰的争吵声被人听到:“在至日时会出现新的。”一个上了年纪留着胡子的人影说道。
“不要攻击!我们要拿到那个预言!”
“他竟敢-他敢--”莱斯特兰语无伦次地吼道,“他就站在这儿-下流的混血种--”
“等我们拿到预言!”马尔福喝道。
“-而且之后什么也不会发生。”那个年轻女人的人影说。
那两个从破碎的球中出现的人影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他们原来所在之处只剩下一些碎玻璃。然而,他们却是哈利想出了一个主意。问题是怎样把他的想法告诉其他人。“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我手上拿着的这个预言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说道,他在拖延时间。他慢慢向一旁移动。
“不要耍我们,波特,”马尔福说。
“我没开玩笑。”哈利说,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挪动着他的脚。然后他发现了莫个人的脚趾,就踩了一脚。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告诉
他,这是赫敏的脚。“什么?”她低声说。“邓布利多从来都没跟你说过你具有那个伤疤的
原因就藏在神秘事务司吗?”马尔福冷笑道。“我-什么?”哈利说道。有一阵他彻底忘记了他
的计划。“和我的伤疤有什么关系?”“什么?”赫敏在他身后更急切地小声问。“这可能吗?”马尔福以一种带有敌意的快乐的
语气说道;一些食死徒又大笑起来了,同时,在他们的笑声的保护下,哈利轻声对赫敏说,“把书架推倒。”
“邓布利多从没有告诉过你?”马尔福重复道。“好吧,这就解释了你为什么没有早早的来,波特,黑魔头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的是现在--”“他在你的梦中展示给你那个预言的储藏之处
后,你并没有跑来。他认为天生的好奇心会使你想听到准确的信息。”
“是这样的吗?”哈利说道。在他身后,他感觉到而不是听到赫敏正在传递他的命令,同时,他也在维持着谈话,从而分散食死徒的注意力。“也就是说他想让我来这里拿到那个预言,是这样吧?为什么?”
“为什么?”马尔福开心地说道。“因为唯一被允许从神秘事务司找回预言的人,波特,是那些预言中所提到的人,所以黑魔头试图借助他人把预言搞到手。”
“那为什么他想偷一个关于我的预言?”
“关于你们两个人的,波特,是你们两个人的。难道你就从来也不想知道为什么黑魔头要在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杀死你呢?”
哈利盯着马尔福灰色的闪烁的眼睛。这个预言解释了哈利的双亲死去的原因,还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有那条闪电形的伤疤?这一切的大案都攥在他手中吗?
“有人做了一个关于我和伏地魔的预言?”他小声说,盯着卢修斯?马尔福,他的手指紧紧握着被握热
了的玻璃球。它还没有一个金色飞贼大,而且仍然覆盖着尘土。“他还是我来这儿帮他拿到这个?为什么他自己不来拿呢?”
“自己拿?”莱斯特兰尖声笑到。“在人们如此忽视他复活的时候,黑魔头闯入魔法部?当敖罗们正在费时间逮捕我的表弟的时候,黑魔头会使他自己暴露在敖罗手上吗?”
“所以,他让你们来帮他敢这些肮脏的勾当,是吗?”哈利说道。“就像他试图让Sturgis和Bode来偷预言一样。”
“非常棒,波特,非常棒。”马尔福慢慢地说。“但是黑魔头知道你并不傻--”
“就现在!!”哈利喊道。
在他后面的五个不同的声音喊道:“粉身碎骨!”五个魔咒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朝书架飞去,书架被粉碎了,上百个玻璃球摔碎在地上,泛着珍珠白色的人影从碎片中出现漂浮在空气中。他们的声音夹杂在玻璃和木头的破碎声中。
“快跑!”哈利喊道。随着架子的剧烈摇晃,更多的玻璃球从其上面滑落。它抓了赫敏的长袍拉着他往前跑,并抬起胳膊保护着头不被架子和玻璃砸伤。一个食死徒从灰尘中出现,哈利狠狠地用胳膊肘打了他那带着面具的脸。他们都在喊叫着,有由于疼痛的哭泣声,有暑假到他的破碎声,也有从玻璃碎片中出现的预言家的古怪声音。
哈利发现他前面的路没有障碍,同时看到罗恩、金妮和璐娜超过了他,他们的胳膊也都抱着脑袋。某个很重的东西打在了他的背上,但他只是躲开它继续飞奔。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听到赫敏吼道:“昏昏倒地!”那只手立即松开了他。 他们已经跑到第九十七排的排尾了,哈利向右转用心倾听着,他能听到在他后面的脚步声和赫敏催促纳威跟上的声音。正前方,他们来时走过的门开了一条缝。哈利能看到闪闪发光的钟形玻璃盖子。他快速通过门口,预言仍旧紧紧地、安全地攥在他手里。他等到其他人都从门口通过,就要把门关上。
“门窗紧闭!”赫敏气喘吁吁地说,于是们自己就
关上了,并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响。“其他人在哪--哪?”哈利喘着气说。他一直以为罗恩、璐娜和金妮在他们前面,也就
是说他们应该在这间屋里等着,但是那却一个人也没
有。“他们肯定是走错路了!”赫敏满脸恐惧低声说。“听!”纳威小声说。脚步声和叫喊声从他们刚刚关死的门后传来。哈
利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卢修斯?马尔福在吼叫:“别管诺特了,我说别管他了,对于黑魔头来说,他受伤和丢失那个预言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Jugson回来,我们需要组织起来,我们分组行动!别忘了,对波特客气点儿直到我们拿到预言。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们可以杀掉其他人。--Bellatrix, Rodolphus, 你们往左走;Grabbe,Rabstan,向右;Jungson,Dolohov,走正前面那个门;麦柯尼尔和埃弗里,从这儿走;卢克伍德,去那边;Mulciber跟我走!”
“我们该怎么办?”赫敏问哈利,浑身打着颤。
“我们不能在这等着他们找到我们,”哈利说,“我们先从这扇门出去。”他们尽可能的敲敲地跑,经过微微发亮的钟罩,向通往房间最远端的圆形走廊的出口跑去。在他们马上就到娜的时候,哈利听到赫敏刚刚用咒语锁上的门有剧烈的撞击声。
“让开!”一个粗野的声音说。“阿拉霍洞开!”当们被打开的时候,哈利、赫敏和纳威钻到了桌
子底下。他们能看到两个食死徒的长袍底儿正向他们迅速靠近。“他们可能已经跑到走廊去了。”那个粗野的声音
说。“查查桌子底下,”另一个说。哈利看到了食死徒的膝盖,从桌下抽出魔杖,喊
道:“昏昏倒地!”一束红光击中了邻近的食死徒,他向后倒去撞倒了一做老爷钟;然而,另一个食死徒跳到一边躲开了哈
利的咒语,并用自己的魔杖指着赫敏。而赫敏正从桌子
下爬出来以便能更好的瞄准。
“阿瓦达---”
哈利从地上跃起抱住食死徒的膝盖,使他跌倒在地,咒语也没有瞄准。纳威由于急于帮忙撞翻了一个写字台,用自己的魔杖指着搏斗的人喊道:“除你武器!”
哈利和食死徒的魔杖从各自的手中飞出并向预言大厅的入口飞去;都爬着去见魔杖,食死徒在前,哈利拉着他的脚,纳威在后面,很明显对他刚才所做得十分震惊。
“离开那儿,哈利!”纳威吼道。很明显他决定弥补他的过失。
哈利猛地闪到一边,这时纳威再一次瞄准并喊道:“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正好从食死徒肩头飞过集中了在墙上装着各种各样玻璃钟表的柜子。柜子掉在地上摔开了,里面的玻璃飞得到处都是,弹到墙上有掉下来摔碎了。
那个食死徒已经拣起了魔杖。哈利在那个人转过
来的时候多到了另一张桌子下。那人的兜帽滑到了一边,所以他看不见了。他用另一只手把帽子扯下来,喊道:“昏昏倒--”
“昏昏倒地!”赫敏喊道,她刚刚赶上来。一束红光正好击中了食死徒的胸部,他不动了,胳膊还举着,魔杖掉到了地上,随后他向后面的钟罩倒去。哈利本以为会听到一阵撞击声,因为那个人会撞在玻璃上并把罩子撞倒在地。但是结果却是:他的头穿过钟罩就好像钟罩是一个肥皂泡一样。他昏过去了,仰面朝天的躺在桌子上,他的头还在满是发光的气体里飘着。
“魔杖飞来!”赫敏喊道。哈利的魔杖从一个黑暗
的角落飞到她手里,赫敏把魔杖扔给了他。“谢谢,”他说,“好吧,我们离开---”“小心!”纳威害怕地说。他正盯着钟罩里面的头
看。他们三个都再一次举起魔杖,但没有一个念咒。他们都张着嘴,惊骇地盯着那个人的脑袋发生了什么?它正快速的收缩,变得越来越光秃;黑头发缩进
了头骨;他的面颊便光滑了;他的头顶被一层软毛覆盖着。
一个婴儿头正怪异的安在粗壮的、满是肌肉的食死徒的脖子上。他正在挣扎着站起来。即使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也不敢相信,那颗头有膨胀到先前的比例;浓密的黑发又从头皮里和下巴钻了出来。
“这是时间,”赫敏用一种敬畏的口气说,“时间----”.. 食死徒摇摇他那肮脏的头并试图挣脱出来,但在
他把头拔出之前,他的又有变成了婴儿的了。从邻近的一间屋里传来一阵吼叫声和破碎声。“罗恩?”哈利吼道,迅速离开那怪异的变形场
面。“金妮?璐娜?”“哈利!”赫敏惊叫道。食死徒已经把他的头从钟罩里拔出来了。他的外
表绝对是奇特的。他的婴儿头正大声哭喊着,而他粗壮的手臂正胡乱拍打着,差点儿打到哈利。哈利举起魔杖,但令他惊讶的是,赫敏抓住他的手臂。
“你不能伤害一个婴儿!”
现在没有时间争论这一点。哈利能听到更多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大,这时他意识到,他们不应该大声喊叫,从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快走!”他说,他们离开了顶着婴儿头的食死徒,向房间另一端的那扇开着的门跑去,返回到了黑乎乎的走廊里。
他们正在跑着的时候,哈利看到另外两个食死徒从那扇开着的门跑进了走廊并朝他们跑来。他往左一闪,躲进了一个又小、又暗、又混乱的办公室,并把门关上。
“门窗紧--”赫敏喊道,但在她喊完之前们被撞开了,那两个食死徒飞奔进来。
伴随着一阵胜利的欢呼,两个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哈利,赫敏和纳威都被击倒在地;纳威被甩到了桌子后头看不到了;赫敏撞到了一个书架,并被掉下来的书压住了;哈利的后脑勺撞到了墙上,有一阵他眼冒
金星并且由于晕眩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们抓到他了!”离哈利最近的那个食死徒喊道,“在一间办公--”
“悄无声息!”赫敏喊道,随即那个人的声音消失了。他继续大喊大叫,但没有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他被他的同伴推开。
“统统石化!”哈利喊道,第二个食死徒的手脚吸在一起向前到下。
“干得好,哈--”
但是刚刚被赫敏咒得说不出话来的食死徒突然用魔杖划了一下,一到看上去像紫色的火焰的东西正好击中赫敏的胸部。她就像出于惊讶一样轻轻的喊了一声:“哦!”就扒到地上失去知觉了。
“赫敏!”
哈利跪到她身边同时纳威从桌子底下迅速爬出来,他拿着他的魔杖。食死徒狠狠地朝纳威的头揣了一脚---他的脚把纳威的魔杖踹成了两节。那位由于疼痛大叫了一声,退了回去,捂着他的鼻子和嘴。哈利闪到
一边,他自己的魔杖举了起来,看到食死徒撤掉了他的兜帽并用自己的魔杖直指着哈利。哈利认出他是Antonin Dolohov,他是杀死Prewetts的凶手。
Dolohov狞笑着。他用他空闲的手指了指仍紧攥在哈利手中的预言有指了指赫敏。尽管他不能说话了,但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给我预言,否则你的下场和她一样。
“我拿着预言的时候,你是不会杀死我们的!”哈利说。
一阵惊慌使得哈利不能正常思考:他的一只手在赫敏还热者的肩上,但不敢仔细得看看她。
别让她死,别让她死,如果她死了可是我的错阿!
“无论你做什么,哈利”纳威突然在桌子底下说,他放下屋着鼻子的手,露出受伤的鼻子和流着血的嘴,“别把那个给他!”
这时门外有撞击声,Dolohov回过头去看-婴儿头的食死徒出现在走廊里,他的头在哭喊着,他的大拳头仍然情不自禁的朝着四面八方胡乱打着。哈利抓住时
机:“统统石化!”
咒语在Dolohov来得及阻挡之前打在他身上,他倒在他同伴的身上,他们两个硬得像木板一样都没办法动了。
“赫敏,”哈利喊道,他摇晃着她与此同时婴儿头的食死徒又跌跌撞撞的消失了。“赫敏,醒来。”
“他对她做了什么?”纳威问,他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在赫敏另一边跪了下来,血从他的破鼻子里迅速的流着。
“我不知道。”
纳威握着赫敏的手腕。
“她还有脉搏,哈利,我确定她还有。”
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哈利有一阵觉得她轻松了许多。
“她还活着?”
“是的,我想是的。”
哈利停下来仔细听着更多的脚步声,但是她所能听到的只是在隔壁房间里哭叫着的婴儿头食死徒。
“纳威,我们离出口并不远,”哈利低声说,“我们刚好挨着那个圆形房间。如果你能通过哪个房间并在其他食死徒出现前找到正确的门,我敢保证你能背着赫敏穿过走廊进到电梯里,然后你可以找到某个人拉响警报。”
“那么你回去干些什么呢?”纳威皱着眉头问,
同时又衣袖擦着流着血的鼻子。“我得去找其他人,”哈利说。“那么,我要和你一起去。”纳威坚定地说。“但是,赫敏---”“我们带着她,”纳威斩钉截铁的说。“我背着她
你战斗起来比我强---”他站起来抓起赫敏的一条胳膊,瞪着哈利。哈利犹豫着,随后抓起她的另一只胳膊,使她伏在纳威肩上。“等一等,”哈利说,他从地上拣起赫敏的魔杖塞到纳威手里,“你最好拿着这个。”他们慢慢地向门口走着的时候,纳威把他的破碎的魔杖踢到一边。
“我奶奶会杀了我的,”纳威沉重地说,在他说话时血从他鼻子里喷出来,“那是我爸爸的就魔杖。”哈里探出头警觉的眺望着。有婴儿头的食死徒正哭喊着,他推翻了老爷钟和写字台。“他不会注意到我们的,”他低声说。“来吧。紧跟着我。”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出办公室朝着通往黑色走廊的门前进,黑色走廊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又向前走了几步,纳威由于背着赫敏步履有些蹒跚;时间室的门关上了,墙壁又翻转起来。突然一阵响声是哈里感到一丝不安;他眯起眼,有些站不稳,直到墙壁停止转动。他的心往下一沉-----赫敏在门上作的标记消失了。
“呃,你认为应该往哪儿----”但是在他们能够做出决定之前,他们右边的门被撞开了,三个人闯进了屋中。“罗恩!”哈利喊着向他们跑去,“金妮-你们还好---?”.. “哈利,”罗恩说道,他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走
向前来。他抓住哈利袍子的前襟,用懒散的眼光盯着哈利,“你们在这呀,哈哈哈。你看上去真滑稽,哈利。你们真是一团糟。”
罗恩的脸色很苍白,他的嘴角滴着一种黑乎乎的东西。不一会儿他走了起来,但还抓着哈利的前襟,把哈利拉成了弓形。
“金妮?”哈利害怕地说,“发生了什么?”
但是金妮摇摇头,从墙上滑落到地上,坐在那里喘着气捂着她的脚踝。
“我想她的脚踝受伤了,我听到了破裂声,”璐娜轻声说。看上去她是仅有的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四个人追赶着我们,使我们进入了一间漆黑的满是行星的房间里;那里很奇怪,有些时候我们就漂浮在黑暗中。”
“哈利,我们看到天王星正靠近我们!”罗恩仍带着无力的笑容说道,“明白吗,哈利?我们看到了天王星-哈哈哈--”
罗恩嘴角吹起了一个血泡,然后吹爆了。
“不管怎么说,其中一个人抓住了金妮的脚,我
用了粉碎咒,然后朝他脸上扔冥王星,但是。”璐娜无奈的指了指金妮,金妮呼吸急促,她的眼始终闭着。“那罗恩怎么了?”哈利害怕地说,因为罗恩始终怪笑着,仍旧抓着哈利的长袍不放。“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大了他,”璐娜沮丧的说,“但他变得有些滑稽,我差点儿控制不住他。”
“哈利,”罗恩说,把哈利的耳朵拉到嘴边,仍旧怪笑着,“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她是疯子。疯子。哈哈哈!”
“我们得离开这儿,”哈利坚定地说。“璐娜,你能帮帮金妮吗?”“当然,”璐娜说着,为了保险把她的魔杖放到耳后,然后搂着金妮的要把她扶了起来。
“我只是让到了脚,我自己能行!”金妮不耐烦地说,但是不一会儿她就摔倒了。就像几个月前哈利扶达利一样,他拉起罗恩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他环视四周,他们有十二分之一的机会第一次就选对出口。
他带着罗恩象一扇门走去;在他们离门就差几部的时候,另一扇门被撞开了,三个食死徒闯了进来,有莱斯特兰带领着。
“他们在这儿!”她喊道。
击昏咒射满了整个屋子;哈利超前面的门奔去,带着罗恩回去帮助纳威和赫敏;他们及时到达了门口,并把门关上挡住了莱斯特兰。
“门窗紧闭!”哈利喊道,同时听到三个人在门的另一边狠狠地敲着。
“没关系!”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这儿还有其它路-我们找到他们了!他们在这儿!”
哈利转过身来;他们又回到了墙上满是房门的人脑室。他可以听到更多的食死徒正跑来加入前面的队伍。
“璐娜、纳威----快来帮我!”
他们三个分头跑到屋子的不同角落去封锁房门;哈利为了赶快到达下一扇门匆忙间从桌子上翻身而过:“门窗紧闭!”
门后面有飞奔的脚步声,时不时地有人撞在门上发出吱吱的声音;璐娜和纳威向对面的门施着魔法。然后,正当哈利到达屋子的最高处的时候,他听到璐娜的喊声:“门窗紧--啊啊啊啊啊~~~~~~~~!”
他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她从空中飞过;五个食死徒从她没有来得及封死的那扇门冲了进来;璐娜撞到了一个写字台,从桌面上划了下来摔倒在地上,她想赫敏一样四肢伸展着平静的躺着。
“抓住波特!”莱斯特兰喝道,随即她想他跑来;他躲开了她并向房间后面快速跑去;在他们认为他们有可能会弄坏预言的时候,他是安全的--
“嘿!”罗恩说,他蹒跚的走向哈利,怪笑着,“嘿,哈利,这儿有大脑,哈哈哈,是不是很奇怪呀,哈利?”
“罗恩,离开那儿,朝这儿走--”
但是罗恩已经朝水池里举起了魔杖。
“说实话,哈利,他们可是脑子呀--看--脑子飞来!”
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哈利,金妮和纳
威还有每个食死徒都没有注意彼此,而是看着水池顶端有一个脑子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从绿色的液体里喷射出来。
有一阵子它好像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它旋转着向罗恩飞去。“哈哈哈,哈利,看呀--”罗恩看着它吐出它恶
心的内脏说,“哈利来摸摸它;肯定很古怪--”“罗恩,不~~~~!”哈利不知道如果罗恩去碰那从脑子后面伸出来的
触角会发生什么,但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向罗恩飞奔过去,但是罗恩已经用他伸开的手握住了大脑。就在他们彼此接触的那一刻,触角向绳子一样捆住了罗恩的胳膊。“哈利,看!发生了什么--不--不--我不喜欢这样---不,停下--快停下!”但细丝线正在罗恩的胸上盘绕着;他使劲地撕扯着,但是脑子还是紧紧地捆着他。“绳子断开!”哈利喊道,试图在触角把罗恩眼睛
围起来之前弄断它,但是不行。罗恩摔倒了,仍旧撕扯着。
“哈利,他会被闷死的!”金妮尖声叫道,她由于脚踝,靠着墙待着;一道红光从食死徒的魔杖中射出,正好射在她脸上。她往旁边轻轻一斜,也昏过去了。
“昏昏到地!”纳威喊道,他从一旁跑过来朝走过来的食死徒挥舞着赫敏的魔杖,“昏昏到地,昏昏到地!”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食死徒朝纳威发射了一个昏迷咒,但没有击中。哈利和纳威是仅存的两个和无名食死徒战斗的人了,两个食死徒朝他们发射了一串像箭一样银色的光,没有击中,但在墙上留下了几个坑。正当莱斯特兰朝他举起魔杖之时,哈利夺路而走,手里还攥着预言。他所能做的,只有把食死徒们引开了。
看上去这一招儿管用了;他们在他后面跑着,把桌椅弄得满天飞却不敢朝他施魔法怕把预言弄坏。他朝着那扇唯一开着的门跑去,这是食死徒们来的时候走的门。他心里暗自祈祷纳威会和罗恩待在一起,并找到解
救罗恩的办法。他进入了一间新屋子,并感到地面消失了--
他顺着陡峭的石壁跌落下去,最后仰面朝天的落在地面上。整个房间充满了食死徒的笑声;他抬起头来看见五个在大脑室的食死徒正向他靠拢,与此同时,更多的从其他走廊里出现并向他走来。尽管他的腿颤抖得很厉害,哈利还是站了起来;预言仍然奇迹般完好无损的握在他手中。他环视四周,想把所有的食死徒尽收眼底。他的腿碰到了硬的东西:他来到了拱到所在的台子。他爬上了台子。
食死徒们停了下来,瞪着他。其中一些像他一样喘着粗气。有一个流着血;Dolohov,他解除了石化咒语,恶狠狠的盯着哈利,他的魔杖直指哈利的脸。
“波特,你玩儿完了,”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的说着把他的面具死了下来,“现在做个乖孩子,把预言交给我。”
“放--放其他人走,然后我会把它给你!”哈利急切地说。
一些食死徒大笑起来。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波特,”卢修斯?马尔福说道,他苍白的脸上闪耀着喜悦的光芒。“我们有十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难道邓布利多没教过你怎么数数吗?”
“他不是一个人!”一个声音在他们上面喊道,“他还有我!”哈利心往下一沉;纳威朝他们走来,赫敏的魔杖
在他颤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纳威--不--回到罗恩那儿--”“昏昏到地!”纳威又喊起来,用魔杖轮流指着每
一个食死徒。“昏昏到地!昏昏倒--”一个个儿头最大的食死徒从后面抓住了纳威,压着他的手。纳威挣扎着;有几个食死徒笑了。
“这是隆巴顿,不是吗?”卢修斯?马尔福冷笑道,“由于我们的原因,你的奶奶已经习惯了失去家人的滋味。你的死不会对她造成什么震惊。”
“隆巴顿?”莱斯特兰重复道,一个邪恶的微笑
从她的脸上显现出来,“我们很荣幸见过你的父母,孩子!”
“我认识你这个混蛋!”纳威吼道,他挣扎的如此激烈以至于抓着他的食死徒喊道:“击昏他!”
“不,不,不,”莱斯特兰说,她看上去非常高兴,她盯着哈利时由于兴奋充满了活力,然后又盯着纳威。“不,让我们看看隆巴顿在像他父母一样崩溃之前能坚持多久。除非波特愿意交出预言。”
“别给他们!”纳威吼道,莱斯特兰走到他跟前举起魔杖。“别给他们,哈利!”
莱斯特兰举起魔杖:“钻心剜骨!”
纳威尖叫起来,他的腿蜷缩到胸前,抓着他的食死徒松开了手,他摔在了地上,由于痛苦尖叫着、抽搐着。
“这只不过是试一式!”莱斯特兰说着把魔杖向上一挑,纳威停止了尖叫在她脚边蜷缩着。她转过身来盯着哈利。“现在,波特,要么给我们预言,要么看着你的小朋友痛苦的死去!”
哈利用不着考虑;根本没有选择。当他伸出手准备把预言交给他们的时候,预言还是热者的呢。马尔福跳过来来拿。
突然,在他们上方,另两扇门被撞开了,另外五个人闯了进来:小天狼星、卢平、穆迪、Tonks 和Kingsley.
马尔福转过身去举起魔杖,但Tonks 已经朝他发射了一道昏迷咒。哈利没有看它是否击中,而是跳下台子。食死徒们被凤凰令成员的出现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凤凰令的成员正向他们发射咒语。越过飞奔的人影、闪烁的灯光,哈利能看到纳威正蜷缩在那里。他躲过另一道红光并扑向纳威。
“你还好吧?”他喊道,同时另一个咒语从他们头上飞过。
“还行,”纳威说着,试图站起来。
“罗恩呢?”
“我想他没事了--在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挣扎着--”
他们之间的石门被一道咒语击中裂开了,在纳威的手刚刚待过的地方留了一个坑;他们两个都爬开了那里,这时,一个粗重的手臂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抓住了哈利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的脚都挨不到地了。
“把它给我,”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咆哮道,“把预言给我--”
那个人掐的哈利都穿不上起来了。透过湿润的眼睛他看见小天狼星正在10 英尺远的地方和一个食死徒搏斗;Kingsley正以一对二;Tonks,仍然站在椅子上,与莱斯特兰决斗--看上去,没有人注意到哈利就要死了。他用他的魔杖指着那个人,但是他没有气儿说出一个咒语,同时,那人的另一只手正在摸索着哈利握着预言的手-
“啊啊啊啊啊~~~~~~!”
纳威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没能说出一道咒语,而是用赫敏的魔杖猛戳食死徒的面具。那人痛得大吼一声立刻松开了哈利。哈利看着他的脸气喘吁吁的说:“昏昏到地!”
食死徒向后倒去,他地面具滑落了;他是麦柯尼尔,巴克比克的既定屠夫,他的一只眼睛现在肿了起来充这血丝。
“谢谢!”哈利对纳威说,他把他拉到一边,因为小天狼星和一个食死徒从这里经过,他们搏斗得如此激烈以至于他们的魔杖被污损了;这时,哈利得叫碰到了一个圆圆的硬的东西,他滑到了。有一阵他以为他把预言弄掉了,但是他看到穆迪的魔眼在地上打着转儿。
它的主人正躺在一边,头上留这血;攻击者冲向哈利和纳威;Dolohov,他那张苍白的脸由于喜悦而扭曲了。
“让你腿软!”他喊道,他的魔杖指着纳威,纳威的腿随即跳起了狂热的舞步,使得他失去了平衡又一次摔倒在地。“现在,波特--”
他向哈利用了对付赫敏的魔咒,与此同时哈利喊道,“咒语返回!”
哈利有一种‘刀子从脸上划过’的感觉;它的力量把哈利撞到了一边,他摔在了纳威颤抖的腿上,不过
保护咒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Dolohov举起了他的魔杖。“预言飞--”
小天狼星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用肩膀把Dolohov撞飞了。预言又一次滑到了哈利的指尖但他还是抓住了它。现在小天狼星正和Dolohov决斗,他们的魔杖像剑一样闪闪发光,火星四射。
Dolohov 拿起魔杖开始用对付哈利和赫敏的魔咒对付小天狼星。哈利从地上蹦了起来,喊道:“统统石化!”Dolohov 的胳膊和腿又一次紧贴在了一起向后倒去。
“棒极了!”小天狼星喊道,当两个昏迷咒朝他们飞去时,他把哈利的头按了下去。“现在我要你离---”
他们都又一次急忙蹲下;一道绿光差点儿击中小天狼星。穿过屋子时,哈利看见Tonks从石阶中部摔了下来,而莱斯特兰充满着胜利的喜悦又重新投入到战斗当中。
“哈利,拿好预言,带着纳威赶紧跑!”小天狼星吼道,同时飞奔过去和莱斯特兰决斗。哈利没有看接下
来发生了什么;Kingsley从视野当中出现,他正与长着痘疮并且不在戴着兜帽的卢克伍德决斗;当哈利向纳威冲去的时候,另一道绿光从哈利头顶飞过。
“你能站起来吗?”哈利冲纳威耳朵喊着,因为纳威的腿仍然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把你的胳膊放在我脖子上--”
纳威照着做了--哈利直起身来--纳威的腿仍旧此处乱跑,它们不能支撑着他,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他们俩都被撞倒在地,纳威的腿像一只翻倒的甲虫一样剧烈晃动着,哈利把左臂举在空中试图不让玻璃球摔碎。
“预言,给我预言,波特!”卢修斯?马尔福声音在他耳边吼道,同时哈利感觉到马尔福的魔杖狠狠地指在哈利的肋骨间。
“不,放-开-我。纳威--接着!”
哈利把预言抛向空中,纳威用背部移动着接住了球。马尔福又把魔杖指向纳威,但哈利抽出自己的魔杖喊道:“除你武器!”
马尔福从背后被击中了。当哈利再一次爬起来的时候,哈利回过头,看到马尔福摔到了小天狼星和莱斯特兰正在决斗的台子下面。马尔福又一次把魔杖对准了纳威和哈利,但是在他诅咒之前,卢平跑到他们之间。
“哈利,找到其他人快走!”
哈利抓着纳威长袍的肩部把他拉到了第一排石阶上;纳威的腿颤抖着无法支持他的重量;哈利使出了他所有的力量,他们又上了一个台阶
一道咒语打在了哈利脚后跟边的台阶上;台阶被粉碎了,他跌回了下面的台阶上。纳威跌在了地上,他的腿仍旧沉重地颤抖着,他把预言塞进了口袋里。
“加油!”哈利绝望的说道,使劲拉着纳威的长袍。“试着抬起你的腿--”
他又用力拉了一下,纳威的长袍从左侧的缺口处撕裂了--那个小小的旋转着的玻璃球从他的口袋了掉了出来,而且在他们任何一个人抓住它之前,纳威的一只颤抖的腿踢了它一脚;它向右飞出了十英尺摔在了他们下面的台阶上。当他们两个盯着它摔碎的地方时,对
于发生了什么都十分惊讶。一个有着巨大的眼睛泛着珍珠白的身影浮在空中,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哈利可以看到它的嘴在动但由于他们周围到处是撞击声、吼叫声,他听不到预言里的一个字。人影说完了,消失在空中。
“哈利,对不起!”纳威喊道,他的脸由于腿在颤抖而显得很痛苦。“我非常抱歉,哈利,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哈里喊道。“试着站起来,我们得离开----”
“邓布利多!”纳威说,他那流着汗的脸突然狂喜起来,越过哈利肩膀,看着。
“什么?”
“邓布利多!”
哈利转过身来看着纳威盯着的地方。在他们正上方,通往大脑室的走廊上,站着邓布利多,他的魔杖举着,他的脸色苍白却透着愤怒。哈利觉得一股电流流过了他身体的每一部分---他们得救了。
邓布利多迅速走下台阶经过哈利和纳威,他们再
也不想着离开了。邓布利多到达台阶底部时,离他最近的食死徒发现了他并大声喊着告诉其他人。其中一个食死徒想跑去报信,就像一个猴子一样朝着相反方向爬去。邓布利多的咒语把他如此轻松如此省力的拉了回来,就好像他用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勾起来一样。
现在只有一对儿在打着,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谁来了。哈利看到小天狼星躲开了莱斯特兰的红光;他正在嘲笑她。
“来呀,你可以比现在做得更好!”他喊道,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着。
另一道光正好击中他的前胸。
笑容还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但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哈利松开了纳威,尽管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松开了他。他又一次跳下台阶,抽出他的魔杖,与此同时邓布利多也朝台子转过去。
好像小天狼星摔倒用了很长时间;当他向后摔倒,通过了拱门上粗糙的帘子时,他的身体蜷成了一个优美
的拱形。
在小天狼星掉入古老的走廊里并消失在帘子后面时,哈利看见他颓废、曾经英俊的脸上显现着既害怕又惊讶的表情。那个帘子飘动了一阵子就好像一阵狂风吹过一样,然后归于平静。
哈利听见莱斯特兰胜利的欢呼,但是知道这没有什么--小天狼星仅仅是摔倒了走廊里,他会随时从另一面出现的。
但是小天狼星没有出现。“小天狼星!”哈利喊道,“小天狼星!”他来到了地板上,他的呼出的气息变得灼热起来。
小天狼星肯定在帘子后面,他,哈利,可以把他拉出来。但是当他向台子飞奔过去的时候,卢平抱住哈利,
向后拉他。“你什么都做不了了,哈利--”“帮帮他,救救他,他只不过是在帘子后面!”“太晚了,哈利。”“我们还可以抓住他-”哈利拼命地挣扎着,但卢
平不放手。“你什么都做不了了,哈利。什么都没用了。他走了。”
第三十六章他唯一害怕的人
“他没有走!”哈利喊道。
他不相信;他根本不会相信;他仍然用他所有的力气反抗卢平。卢平不了解,那些藏在帘子后面的人们,哈利在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听到他们在低声说话。小天狼星藏在那儿,只不过是看不见他罢了。
“小天狼星!”他喊道。“小天狼星!”
“他不会回来了,哈利,”卢平说,他的声音由于他奋力抓住哈利而断断续续,“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
“他--没--有--死--!”哈利吼道。“小天狼星!”
在他们周围,搏斗在毫无意义地继续着。对于哈利来说那些声音都是没有意义的,咒语从他们身旁飞过根本没有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关系只是卢平不应该假装认为----站在离他们几英尺的帘子后面的小天狼星----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甩着他黑黑的头发,
再也不会渴望着重新投入战斗了。
卢平拉着哈利离开了台子。哈利依旧盯着拱门,他十分生气小天狼星让他这样等着。
但是他有些明白了,即使他从卢平手里挣脱了,小天狼星也从来没有让他这样等待。小天狼星总是为了见哈利,帮助哈利冒着任何危险。如果小天狼星在哈利如此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仍然不从那个拱门后面出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会不来了,他真的会不来了。
邓布利多已经把剩下来的大部分食死徒在屋子中央堆成了一堆儿,看上去像是被看不见的绳子捆上了一样;疯眼汉穆迪爬到了Tonks躺着的地方,试图把她就醒;在台子后面仍然有决斗的声音--Kingsley接着小天狼星和莱斯特兰继续决斗。
“哈利?”
纳威从石椅上滑了下来,到了哈利面前。哈利不再与卢平抗争了,然而卢平仍然抓着他的胳膊防止他挣脱。
“哈利。我真的很抱歉。”纳威说。他的腿仍然情不自禁的跳着舞。“那个人---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你的一个朋友吗?”
哈利点了点头。
“哦,”卢平安静的说,并用魔杖指着纳威的腿说道,“咒立停!”诅咒消失了;纳威的腿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卢平的脸色很苍白。“我们--我们得找到其他人。他们都在哪儿,纳威?”
卢平说话时转过身去背对着拱门。听上去他说出每一个字都会引起他极大的痛苦。
“他们都在那儿。”纳威说。“一个大脑攻击了罗恩,不过我想他还好--赫敏昏迷不醒,但是我们可以感到----”
突然从台子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哈利看见Kingsley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的喊着;莱斯特兰看到邓布利多向她冲来后,转身想溜。邓布利多向她发射了一条咒语,但她使它偏离了;她现在已经爬了一半的楼梯了。
“哈利--不!”卢平喊道,但是哈利的胳膊已经从卢平松懈的双手中抽了出来。
“他杀死了小天狼星!”哈利大叫道,“她杀了他,我要杀死她!”
随即,他开始追赶她了。他爬上石椅;人们在他身后呼喊着,但他不在乎。莱斯特兰的长袍在前面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大脑室。
她转过头施了一个咒语。水池升到了空中,倾斜了。哈利身上被浇了又脏又臭的药水;大脑们滑向他,并伸出它们的触手,但是他叫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Wingardium Leviosa!)”随后它们离开他漂浮到空中。他三步并两步向门冲去;他跳过在地上呻吟着的璐娜,经过金妮,经过怪笑着的罗恩,经过仍然昏迷不醒的赫敏。他猛地拧开门进入了圆形黑色的大厅,看见莱斯特兰从屋子的另一端的一扇门消失了;在她后面是通向电梯的走廊。
他飞奔着,但是她已经把门关上了,随即墙又开始了转动。他又一次被闪着蓝光的烛台围绕着。
“出口在哪儿?”他绝望的喊着,此时墙停止了转动。“出口在哪儿?”
好像房间正等着他问这个问题一样。他正后方的门开了,通往电梯的走廊出现在他面前。走廊里空空的,点着灯。他继续狂跑。
他能听见前面有电梯运行的声音;他加快速度,奔过拐角,拳头砸在按钮上叫另一个电梯。电梯缓缓下落;铁门刚开,哈利就闪了进去,现在用拳头砸标有‘大厅’的按钮。门关上了,他现在在上升。
还没等电梯的门完全开开,他就挤着冲了出去。莱斯特兰几乎到了电话亭的那个电梯了,但是当哈利向她飞奔过去的时候,她回过头来施了一个咒语。他躲到‘魔法同胞喷泉’身后;咒语飞过他击中了大厅另一端的那扇大门,使得它们向门铃一样响了起来。这里没有楼梯了。她听了下来。他蜷缩在雕像后面,谛听着。
“出来吧,出来呀,小哈利!”他用婴儿的腔调叫唤着,她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着。“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呀?我觉得你来是为了要给我亲爱的表弟报仇,是
吧!”
“是的,没错!”哈利喊道,随着一阵回音,听上去像是哈利在一遍遍的叫着:“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哈哈哈哈哈~~~~~~~~~!你爱他吗,小可爱波特?”
从未有过的仇恨感在哈利胸中升起;他从喷泉后面冲了出来,喊道:“钻心剜骨!”
莱斯特兰尖叫起来;这道咒语使她摔倒在地,但是她并没有像纳威那样痛苦的抽搐着,她已经气喘吁吁的站稳了,脸上不再有笑容。哈利又一次躲到金色喷泉的后面。她的咒语击中了英俊巫师的头,它的头飞到了20英尺以外的地上。
“你从来没有用过不可饶恕咒吧,是吗,孩子?”她吼道。她放弃了她的婴儿腔调。“你是故意的,波特。你确实想要引起我的疼痛--你伤不了我的--我会展示给你看的,我会给你上一课---”
当她喊道:“钻心剜骨!”的时候,哈利已经躲到
了喷泉的另一边,他被迫再一次低下头,因为马人拿着
弓的胳膊掉了下来。“波特,你不会打赢我的!”她喊道。他能听到她在向右移动,试图瞄得准些。他仍旧
躲着她,蜷缩在马人的腿后,他的头与家养小精灵相平。
“我过去是,现在也是黑魔王最忠诚的仆人。我从他那里学习黑魔法,而且我所会的魔咒所拥有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你这个可怜的小男孩永远也别想与之抗衡----”
“昏昏倒地!”哈利吼道。当她盯着喷泉到处看的时候,他已经挪到了妖精站的地方,举起魔杖瞄准了她。她反应的如此之快以至于他几乎没有时间趴下。
“咒语返回!”他自己发射的昏迷咒,向他反弹回来。哈利爬回到喷泉背后,与此同时妖精的一个耳朵飞了出去。“波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莱斯特兰喊道,“把预言给我--把它扔给我--我回放你一条生路!”“那么你就把我杀了吧,因为,它不见了!”哈利
吼道,正当他喊的时候,疼痛在他的前额燃烧了起来;他的伤疤又疼起来了,他感到一股与自己的愤怒毫无关系的狂怒涌上心头。“他也知道了!”哈利说着,发出了一阵可以与莱斯特兰相比的疯狂的大笑。“你的老伙计伏地魔知道它不见了!他不会对你满意的,是吗?”
“什么?你么意思?”他喊道,她的声音里第一次透着恐惧。
“预言在我帮纳威上楼的时候打碎了!你认为伏地魔对于这个会说些什么呢?”
他的伤疤又疼又烧,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胡说!”她尖叫道,但他现在能听到愤怒后的恐惧了。“你拿着它,波特,你得把它给我!预言飞来!预言飞来!”
哈利又一次大笑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样会激怒她,他头上的疼痛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他认为自己的头会裂开。当又一束绿光超他飞来时,他迅速用空闲的手把一只耳朵的妖精雕像拉了过来挡住了咒语。
“这儿什么也没有!”他喊道,“没有什么可以召唤的!它摔碎了,没人知道它说了什么,告诉你的头儿!”“不!”她尖叫道。“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主人,我尽力了,我尽力了--不要惩罚我---”“别费力气了!”哈利喊道,他的眼睛由于前所未
有的疼痛眯了起来,“在这里,他是听不到你的!”“真的吗,波特?”一个凄厉、尖尖的声音说道。哈利睁开了他的眼睛。一个又高又瘦、戴着黑头巾、有着像蛇一样苍白
憔悴的脸的人用他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哈利。伏地魔在大厅中央出现了,他的魔杖直指一动不动的哈利。
“那么,你打碎了我的预言?”伏地魔轻轻的说,用他那冷漠的红眼睛盯着哈利。“不,Bella,他没有说谎。我通过他毫无价值的脑子看到了事实。几个月的准备,几个月的努力,然而我的食死徒们又一次让哈利波特阻止了我。我--”
“主人,我抱歉我不知道,我正在和阿尼玛格斯布莱克决斗!”莱斯特兰呜咽地说,她爬向伏地魔的脚
边。“主人,你应该知道--”“闭嘴,Bella,”伏地魔威胁的说。“我马上会处
置你的。你认为我来到魔法部是来听你的道歉的吗?”“但是主人--他在这儿--他在下面--”伏地魔没有理会。“我对你无话可说,波特,”他安静的说。“你让
我厌烦了很久了。阿瓦达索命!”哈利都没有张开嘴抵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魔杖毫无用处的指着地板。
但是喷泉里的金色无头巫师雕像突然变活了,从自己的底座一跃而起落到了哈利和伏地魔之间。当雕像伸出自己的胳膊保护哈利时,那个咒语仅仅从它的胸口擦过。
“什么--?”伏地魔喊道,环顾四周。然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邓布利多!”哈利越过伏地魔看着,他的心在狂跳。邓布利多正站在金色大门前。伏地魔举起他的魔杖,紧接着又一道绿光射向邓
布利多。邓布利多旋转着他的斗篷,消失了。一转眼,他又在伏地魔身后重现,并向喷泉里剩下的雕像挥舞着魔杖。剩下的雕像也变活了。那个女巫的雕像向莱斯特兰冲去。在它压住她之前,莱斯特兰尖叫着向它的胸口发射着不起作用的咒语。雕像把她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妖精和家养小精灵的雕像冲向墙边的火炉,独臂的马人向伏地魔飞奔过去,但是他消失了紧接着又在水池旁出现。无头的雕像使劲推着哈利往后走,远离战斗,同时,邓布利多向伏地魔走去,金色的马人围绕着他们慢跑着。
“今晚到这里来是很愚蠢的,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敖罗们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而你已经死了!”伏地魔吼道。他又向邓布利多发了一道死咒但是没有击中,而是击中了保安的写字台,写字台着火了。
邓布利多突然晃动着自己的魔杖;当咒语经过的时候,它散发出来的力量之大就连被保护着的哈利也感到他的头发立了起来。这次伏地魔被迫凭空变出了一个
银色的闪闪发亮的盾牌来阻挡它。不管那个咒语是什么,它并没有对盾牌造成明显的破坏,只是发出了敲锣的声音--一种奇怪的颤抖的声音。
“你不想杀我,邓布利多?”伏地魔说道,他猩红色的眼睛在盾牌上面眯成了一道缝。“仅仅是残忍的折磨我,是吗?”
“我们都知道,毁掉一个人还有其它的方法,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着,继续朝伏地魔走去,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就好像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一样。“我承认,只取你的性命不会使我满足的--”..
“没有什么比死亡还要糟的,邓布利多!”伏地魔咆哮道。
“你大错特错了,”邓布利多仍旧向伏地魔走去而且用轻声地说着,就好像他们在喝酒时讨论问题一样。哈利看到他这么不顾一切的往前走,觉得有些害怕。他想发出一声警告,但是他的无头保镖把他紧紧地按在墙上,阻止他冲出去。“确实如此啊,你对于‘这世界上
有比死亡还要糟糕的事情’的不理解是你身上最大的弱点----”
有一道绿光从银色盾牌后飞了出来。这次是独臂马人,冲到邓布利多之前,结果被炸成了成百上千个碎片。但是还没等碎片落地,邓布利多抽出他的魔杖挥舞起来,就好像他在舞动一只鞭子。一条细长的火焰从杖尖儿飞了出来;它把伏地魔和他的盾牌围了起来。有一阵,邓布利多好像已经赢了,但是随后,火绳变成了一条蛇。蛇从伏地魔身上脱离下来转向邓布利多,发出嘶嘶的声音。
伏地魔消失了;蛇从地上跃起准备攻击。
当伏地魔重现的时候,在邓布利多上空有一阵爆炸声。伏地魔站在水池中央的,原来五个雕像站着的那个底座上。
“小心!”哈利喊道。
然而就在他喊的一刹那,另一到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飞向邓布利多,同时,蛇也发起了攻击。
福克斯突然飞到邓布利多前面,张开它的喙吞掉
了整个绿光;他掉到地上燃烧起来,在灰烬中重生了。与此同时,邓布利多流畅地挥舞着他的魔杖---那只马上就要把毒牙插入到他身体中的蛇,飞到了高高的空中变成了一缕黑烟,消失了。同时,水池中的水升了起来把伏地魔覆盖住了。
有一阵子,伏地魔变成了黑黑的、看不见脸的、闪闪发光、模模糊糊的影像;很明显,他在试图把水弄开。
然后他走了,水柱落回到了水池中,溅出来的水打湿了地板。
“主人!”莱斯特兰尖叫道。
很明显一切都结束了,很明显伏地魔决定逃走了,哈利试图从雕像后面出来,但是邓布利多吼道:“待在哪儿,哈利!”
邓布利多的声音里第一次透着恐惧。哈利不明白为什么;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啜泣的莱斯特兰仍然困在女巫雕像下,新生的福克斯在地板上柔弱的叫着。
突然,哈利的伤疤裂开了,他知道他要死了;这是难以想象的疼痛,无法忍受的疼痛。
他离开了大厅,他被一个有着红眼睛的人盘绕着,他们连得如此紧密,以至于哈利不知道他们各自的身体在哪里;他们成了一体,由痛苦相连着,他逃都逃不掉。
这时,那个人说话了,他用的是哈利的嘴,所以
在极度的痛苦中,哈利觉得他的下巴在动。“杀了我吧,邓布利多。”哈利什么都看不见,他快死了,他身体的每一部
分都渴望着解脱,哈利感到那个人又在使用他了。“如果死没有什么,邓布利多,那么就杀死这个孩子吧!”让疼痛停止吧,哈利想。让它杀了我把。结束它
吧,邓布利多。死和这个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然后我就可以看到小天狼星了。正当哈利的心里想着死去的时候,那个和他缠绕
在一起的人松开了他,疼痛消失了;哈利的脸朝下爬在地上,他的眼镜不见了。他剧烈的颤抖着,好像他是躺
在冰上而不是木头上。
然后,大厅里有了声音。哈利睁开眼睛,看到眼镜放在无头保镖的脚后跟旁,然而无头雕像却静静的平躺在地上。他戴上眼镜抬起头,看到邓布利多的鹰勾鼻离他的鼻子仅有几英寸远。
“你还好吗,哈利?”
“是的,”哈利说道,他如此剧烈的抖动着,使得他无法正常的抬着头。“是的,我--伏地魔在哪儿,在哪儿--他们是谁--是什---”
大厅里挤满了人;地板映着墨绿色的火焰;男巫和女巫在屋里走来走去。当邓布利多把哈利拉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雕像旁的惊呆了的康奈利福吉。
“他在那儿!”一个穿着猩红色长袍梳着马尾辫的男人喊道。他指着屋子另一边的一堆金色的碎片,那儿正是莱斯特兰刚刚被困住的地方。“我看到他了,福吉先生,我发誓他是神秘人,他拉着一个女人然后幻影移形了!” “我知道,威廉森,我知道,我也看到他了!”福吉嘟囔着,他在长袍里穿着睡衣,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他刚跑完好几英里似的。“我的天呐--竟会在这儿--这儿!--在魔法部里!--我的上帝--这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啊--我的天--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如果你到楼下的神秘事务司去,康奈利,”邓布利多说道,很明显他对哈利没受伤感到高兴。他向前走来,所以信赖的人都意识到他在这儿(一些人举起了魔杖;还有一些人只是很吃惊;妖精和家养小精灵的雕像拍手喝彩;福吉惊讶得跳了起来,他的拖鞋掉在了地上)--“你会发现几个在逃的食死徒被困在死亡密室里,他们被‘抗-幻影移形’魔咒帮了起来,等待着你的发落。”
“邓布利多!”福吉喘着气惊讶地说道,“你在这儿--我--我--”
他环视四周,看着他带来的敖罗们,这在明显不过了,他想要喊:“抓住他!”
“康奈利,我准备好了和你的人决斗--而且再一次胜利!”邓布利多用雷鸣般的声音说道,“但是几分钟
之前你亲眼看到了,我这一年来一直告诉你的真相。伏地魔回来了,你这十二个月都追错人了,现在到了你该理智一点儿的时候了!”
“我没有--好吧--”福吉咆哮道,他四周看了看,像是希望哪个人能站出来告诉他该怎么做。当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时,他说道:“很好--Dawolish!威廉森!到神秘事务司去看看。邓布利多,你--你得详细地告诉我--魔法兄弟喷泉--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中加入了一丝呜咽,盯着地上剩下的女巫、男巫和马人的雕像。
“我们可以在我把哈利送回霍格沃茨之后再谈,”邓布利多说。
“哈利--哈利波特?”
福吉转过身盯着哈利,哈利仍然挨着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决斗时保护他的雕像,靠墙站着。
“他--在这儿?”福吉等着哈利说着。“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哈利回到霍格沃此后,”邓布利多重复道,“我会解释一切的。”
他离开水池边,来到男巫的头所在的地方。他用魔杖指着它,念道:“门钥匙。”那颗头发出蓝色的光并在地板上吵闹的抖动了一阵,然后又归于平静。
“看这儿,邓布利多!”当邓布利多时期那颗头向哈利走去时,福吉说道:“你没有权利使用那个门钥匙!你不能在魔法部长面前这样行事,你--你--”
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镜不屑地注视着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了。
“你得下令把Dolores Umbridge 从霍格沃茨开除,”邓布利多说道,“你得命令你的敖罗停止追捕我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老师,让他回来工作。今晚我会给你--”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十二根指针的手表,看了看。“--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想我们可以研究一下这里发生的一切。在这之后,我要回到我的学校去。如果你需要我给你更多的帮助,当然,欢迎你到霍格沃茨来与我联系。在信件的地址上写上‘校长’就可以找到我了。”
福吉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他的嘴张着,他乱糟糟
的头发下的圆脸泛着粉色。“我-你--”邓布利多住过身来看着哈利。“拿着这个门钥匙,哈利。”他拿出那颗金色的头,哈利把他的手放在它上方,
并不关心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或者回去什么地方。“我会在半小时后见你,”邓布利多轻声说,“一、二、三。”
哈利又感到了熟悉的感觉——一个钩子钩着他的肚脐把他想前猛拉过去。光亮的木地板在他脚下消失了;大厅,福吉和邓布利多都消失了,他在一阵绚丽多彩的旋风中向前飞着。
第三十七章失去的预言
哈利的脚触到实地,他的膝盖轻微弯曲着而金巫师的头跌落在地上。他四下巡视发现自己到了邓不多尔的办公室。校长不在的时候所有一切都已经修复如初,那个精致的银色仪器重新放到了纺垂型腿的桌子上, 静静地在烟雾中旋转着,校长们的肖像在画框中打着盹,他们的头或是后垂到扶手椅上或者是依靠在画框边沿。哈利向窗外望去,远处的天边呈现出绿色分界线:黎明正在到来。安静,只有肖像们睡梦中偶尔的呼噜声打破的这种安静,对于他来说无法承受,如果环境能够发射出他的内心感受的话,肖像们应该会痛苦的尖叫。他在这安静、美丽的办公室内漫步着,急迫的呼吸,试着什么也不想。然而他必须想..无法逃避..
因为他的错误使希利斯死了;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哈利,不这么愚蠢的落入伏地魔的轨迹,如果他不是那么确信他梦中见到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如果他
听赫敏的劝告考虑伏地魔了解了哈利喜欢做英雄的可能性..
无法承受,他无法想象这些,他无法承受忍受这些..他内心中有一个可怕的不想感到或检查的洞,一个关于希利斯的黑洞,希利斯在那儿消失了;他不想呆在那个沉重且安静的地方,他无法忍受..
他旁边的一幅肖像发出一声巨大的鼾声,冷冷的说,“阿..哈利·波特..”
费涅斯·尼古拉斯大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当他看到哈利时展开了双臂,眯着双眼。
“什么事情这么早把你带来了呢?”,尼古拉斯说,“这间屋子对除正确的校长之外的人是保密的,或者是登不多尔送你来的?哦,不要告诉我..”,他又打了一个打哈欠,“另一个关于我那无用的孙子的消息?”
哈利无法说话。非涅斯·尼古拉斯还不知道希利斯已经死了,而哈利无法告诉他,高声说出它
毕将导致最终的,绝对的绝路。
更多的肖像骚动起来,被审问的恐惧使哈利穿过房间抓住门把手。
无法转动,他被关在屋里了。
“我希望这意味着”,.. 校长桌子上一个肥胖的红鼻子巫师说,“邓不多尔很快就回到我们中间了?”
哈利转身,那个巫师很感兴趣的看着他。哈利点点头,他再次用力拉身后的门把手,然而仍旧无法转动。
“好极了”,那个巫师说,“他不在很无聊,事实上非常之无聊。”
他坐在一个君王似的椅子上,善良的微笑着看着哈利,“邓不多尔对你评价很高,我想你知道”,他舒服地说,“是的,他非常尊重你。”
哈利胸中那巨大的内疚感现在如寄生虫一般蠕动起来,他已经不再是自己了..从未有过的感觉更深地捕获了他的身心,从没有这样强烈希望他最好是其他什么人,任何其他人..
空荡荡的壁炉突然闪现出绿色的火焰,哈利从门口快速离开,他盯着炉火中出现的男人。邓不多尔高大
的身影走了出来,四周墙上的巫师(画像)们立刻醒来,
其中很多人高声欢迎着。
“谢谢”,邓不多尔柔和的说。
他起初并没有看哈利,只是走到门边的高架旁,从礼服内兜里掏出弗克斯(凤凰)那细小、丑陋、没有羽毛的身体并轻轻地放到本来弗克斯停放的架子边的灰烬上。
“好吧,哈利”,邓不多尔终于从小凤凰边离开,“你会感到很高兴你的所有同伴中昨夜事件中没人持续受到伤害。”
哈利试着说“好”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他来说似乎邓不多尔在提醒他自己带来的伤害,而且尽管邓不多尔一度直接看着他,尽管他的神情很温和而没有任何指控的味道,哈利仍旧无法忍受与他的视线相接。.
“珀弗瑞夫人(译者:原来的校医名字忘记了)会修复所有人”,邓不多尔说,“纳菲达拉·坦克可能需要在圣·蒙戈医院住一段时间,但看上去她会恢复如初。”
哈利满足的朝地毯点着头,由于外面的天空渐渐变亮地毯看上去也清晰了很多。他确信屋子里的所有巫师都仔细听着邓不多尔说的每一个字,疑惑邓不多尔和哈利去了什么地方,还有为什么会有人受伤。
“我了解你的感受,哈利”,邓不多尔平静的说。
“不,你不了解”,哈利猛然高声说到,内心中的烈火爆发了,邓不多尔一点儿也不了解他的感受。
“你知道,邓不多尔?”,非涅斯·尼古拉斯悄悄地说,“不要试图去了解学生,他们恨这个。他们更希望哪怕是悲剧性的误解,在自怜中打滚,把自己闷在心里。”
“够了,尼古拉斯”,邓不多尔说。
哈利转过身,背对着邓不多尔,看着窗外。他可以看到远方的奎第奇球场。希利斯曾经变形成一条黑狗到那儿看哈利打球..大概是想要来看看哈利是不是打得和它的父亲一样好..哈利还没来得及问过..
“不必感到内疚,哈利”,邓不多尔说,“相反..感守这种悲伤的事实正是你的最大力量。”
哈利感到胸中的火焰席卷着,在恐惧的空虚中燃烧着,使他充满想要伤害显得平静地说着空洞的话的邓不多尔的愿望。
“我最大的力量吗?”,他看着奎地奇球场却视而
不见,声音颤抖着,“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邓不多尔平静地问。太多了,哈利转身,暴躁地颤栗着。“我现在不想谈论自己的感受,好吗?”“哈利,经受这些保证你成为一个男人!这种痛
苦是成为人地一部分..”
“那么,我不想做人!”,哈利咆哮着,抓起旁边的银色仪器扔出去,仪器撞到墙上变成碎片落到地上,一些肖像惊怒地叫起来,阿莫多..迪派特的肖像说,“真的!”
“我不在意!”,哈利对他们大吼,抓起一个用亮镜并把它扔到火炉里,“我受够了,我看够了,我想出去,我想一切结束,我只想一切都结束,我不再关心他..”
他抓起那张摆放银色仪器的桌子并扔出去,桌子跌落在地上,桌子腿散向各个方向。
“你确实关心,”邓不多尔说,他没有畏缩,没有一点举动来阻止哈利破坏他的房间,他的神情仍旧那么平静,甚至是有些冷漠。“你非常关心以至于由于这种痛苦你甚至想要死。”
“我不是!”,哈利尖叫,如此大声以至于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可能撕裂,一段时间他甚至想要冲向邓不多尔并攻击他,打碎他那张平静的脸,伤害他,使他内心感到少许的恐慌。
“是的,你是”,邓多不儿更加平静,“你现在失去了你的母亲,你的父亲,还有你所知道的父亲的所有隐秘的东西,你当然关心!”
“你不知道我的感觉!”,哈利大喊,“你站在这儿,你..”
然而语言已不够,打碎东西也毫无帮助,他想要跑开,再也不想回头,他想要到一个再也看不到面前这双注视着他的明亮的蓝色眼睛的地方,还有那张可恨的
平静的老脸。他转身冲向门,抓住门把手并努力扭转它。门仍旧无法被打来。哈利回身面对邓不多尔。“让我出去”,他说,从头到脚颤抖不止。“不”,邓不多尔简单的说。他们彼此对视了一段时间。“让我出去”,哈利再说。“不”,邓不多尔重复。“如果你不..如果你继续把我关在这儿..如
果你不让我..”“随便继续破坏我的房间”,邓不多尔说,“我敢
说我有太多了。”他走向自己的椅子坐下来,之后看着哈利。“让我出去”,哈利再次说,语气很冷甚至象邓不
多尔一样平静。“直到听我说完”,邓不多尔说“你..你以为我想..你想我给..我不关心
你想说的事!”,哈利咆哮,“不想听你说的任何事!”
“你会的”,邓不多尔平静的说,“因为你并不象你应该的那样生气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攻击我,象我知道你差点那样做的那次,我会完完全全的知道。”
“你说什么..”
“希利斯的死是我的错误”,邓不多尔说,“或者我该说,差不多全是我的错误..我不该如此高傲的相信自己处理所有事情的能力。希利斯是一个勇敢、聪明、热血的男人,那样的人不会满足于他们确信同伴处于危险时自己仍旧坐在屋子里,然而,假如我先公开告诉你的话,你将不会相信对于你来说今夜去神秘事务部是确实急迫的,哈利,我其实应该那样,你应该早点知道伏地魔很早以前就想引诱你去神秘事务部,那样今夜你就不会中计前往了,希里斯也就不用跟着去了,过失在我,仅仅在于我一个人。”
哈利仍旧站在门边,手仍旧扶在把手上,但他已经无法意识到这些了。他凝视着邓不多尔,几乎无法呼吸,几乎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话。
“请坐”,邓不多尔说。这不是命令,这是请求。
哈利犹豫片刻,之后慢慢走过一片杂乱的房间,坐到面对邓不多尔的椅子上。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非涅斯·尼古拉斯在哈利的左边慢慢说,“我的小孙子,布莱克家族最后的一员,已经死了?”
“是的,非涅斯”,邓不多尔说。
“我无法相信”,非涅斯直率的说。
哈利转身,看到菲涅斯离开了它的画框,知道他肯定是去拜访格里墨德家(希里斯老家,凤凰令总部)的他的另一幅画象去了,可能他在家里的所有画框中漫步,呼唤希里斯的名字。
“哈利,我欠你一个解释”,邓不多尔说,“一个有关老人的错误的说明。因为我现在发现我其实应该早些这样做,事实上却没有,因而对你非常抱歉,这个错误是由于年老造成的,你不会了解老年人的感受和想法,但是老人若忘记了他们也曾经年轻却是犯罪..而我恰恰是忘记了”
太阳此刻正在升起,山峰被勾上了一圈明显的橙
色边沿,上面的天空则颜色渐少只是越发地明亮起来。光芒照射到邓不多尔,照到他银白色的眉毛和胡须,照到他脸上深深的皱纹。
“我猜想,十五年前”,邓不多尔说,“当我看到你额头上的伤痕时,我猜这是你和伏地魔之间的一种纽带。”
“你以前告诉过我这些,教授!”,哈利坦率的说,他不介意显得粗鲁,他不再介意任何事情。
“是的”,邓不多尔道歉,“是的,可是你看,必须从你的伤疤开始说起。明显的,当你重返魔法社会后,我的猜测被证明是对的,当伏地魔接近你或是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你的伤疤给你预警。”
“我知道”,哈利厌倦的说。
“这是你的能力--探测伏地魔的存在,即使是他伪装起来,并且当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可以知道他的想法。当伏地魔取回他的身体并恢复魔力之后,这就越来越明显。”
哈利厌倦点头,这些他早就知道。
“最近”,邓不多尔说,“我开始担心伏地魔可能它与你之间存在这种联系,很显然,你多次进入他的思想使其可以注意到这点,当然,我想说的就是那夜你目睹魏斯利先生受到攻击的那次。”
“嗯,斯内普告诉我了,”,哈利低语。
“斯内普教授,哈利”,邓不多尔纠正他,“你是否想过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象你解释这些?为什么我不亲自教你心灵防卫术?为什么我数月都不去看你呢?”
哈利望过去,他可以看出现在邓不多尔有些悲伤和疲倦。
“是的”,哈利低语,“我想过。”
“你知道”,邓不多尔接着说,“我相信不用多久伏地魔就会试图进入你的内心,操作并误导你的思维,我不能再给他这样做的激励,我想象如果他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校长和学生,他将抓住机会通过你探测我。我担心他对你的用法,他可能尝试用来控制你的可能性,我想有一天或者当我们过于接近的时候伏地魔
会控制你并使用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我想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影子..”
哈利记起那天当他与邓不多尔的视线想遇时他感到一条睡眠中的蛇似乎从内心中升起、准备好攻击的感觉,
“伏地魔支配你的目标,就象他今夜演示的那样,并不会带来我的毁灭,但是将会带给你毁灭。他希望,简单控制你一段时间时,我会牺牲你以试图消灭他,所以你看,我试图与你保持距离来保护你,哈利,一个老人的错误..”
他深深地叹息。哈利让这些话语流淌而过,如果一个月前听到这些他会非常感兴趣,然而现在与内心中因为希利斯的死带来的裂痕相比这显得毫无意义,一定也不重要..
“希利斯告诉我当你梦到阿瑟·威斯利先生遭到攻击的那夜你感到伏地魔从你内心中醒来了,我立刻就想到我的担心是正确的,伏地魔已经认识到他可以利用你,为了避免你被伏地魔操控,我安排了斯内普教授的
心灵防卫课。”
他暂停下来,哈利看着在邓不多尔精致桌子上缓缓流动的阳光,阳光照亮银色的墨水瓶和红色的羽毛笔。哈利知道他们身边的所有肖像都清醒的倾听着邓不多尔的解说,他可以听到礼服偶尔发出的摩擦声,轻轻的咳嗽声。
菲涅斯·尼古拉斯仍旧没有回来..
“斯内普教授发现”,邓不多尔接着说,“你曾经梦到神秘事务部的房门。当然,伏地魔重新获得声体后已经听到过那个预言,所以他知道那扇门,所以你也知道了,尽管你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接着,你看到了被捕前在神秘事务部工作的卢克伍德告诉伏地魔之前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即是魔法部预言球的保护非常严格,只有那些具体所指的人才可以从架子上不用忍受疯狂地拿起它们,这样,或者伏地魔冒着暴露的危险亲自进入魔法部,或者是你替他去拿。这样你必须学会心灵防卫术就显得尤其紧迫了。”
“可是我没学会”,哈利抱怨道。他说地尽量大声
以试着释放出心中沉重的内疚,坦白明显减轻了他心中可怕的压力,“我没有练习,我不耐烦,我应该让自己不再做那些梦,就象赫敏劝告我的那样,假如我没有梦到我该去哪里,希利斯也就不会..希利斯也就不会..”
什么东西在哈利头脑中爆发了,需要替自己辩护,需要解释..
“我尽量验证他是不是真的抓住了希利斯,我去了安柏芝教授的办公室,通过炉火与克里奇(希利斯家的精灵)谈了话,他告诉我希利斯不在而且说他已经去了!”
“克里奇说了慌”,邓不多尔平静地说,“你并不是它的主人,他不用惩罚自己就可以对你撒谎,克里奇希望你去魔法部。”
“他..他故意让我去?”
“是的,恐怕克里奇数月来就不服侍一个主人了。”
“怎么可能?”,哈利茫然地说,“他好几年没离
开过格里墨德了。”
“圣诞节前不久克里奇找到了机会”,邓多不尔说,“当希利斯表面上对他说‘出去!’的时候,他故意曲解了希利斯的话,假装这是让他离开房间的命令,他去了另一个他更加尊敬的布莱克家族成员那里--希利斯的堂妹纳希雅,贝拉赛斯的妹妹,同时也是卢希思·麦非伊的妻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哈利说,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感到不舒服。他记起圣诞节时对克里奇缺席的担心,记起了他在阁楼里的重新出现。
“克里奇昨夜告诉我的”,邓不多尔说,“你知道,当你给了斯内普教授警告之后,他体会到你梦到西利斯被抓到了神秘事务部,他,象你一样,立刻试着和希利斯联络,我解释一下凤凰令组织成员之间有比安柏芝房间中的炉火更为安全可靠的联络手段,斯内普发现希利斯仍然安全地活着,就在格里墨德家里。”
“当时,你还没有和安柏芝教授从禁林回来,斯内普教授担心你仍旧相信希利斯被伏地魔抓获,他立刻
通知了相应的组织成员。”
邓不多尔长叹一声接着说,“当他联络的时候,阿拉斯·穆迪,奈发达拉·坦克,金斯利·杀克波特和卢末斯·卢平都在总部,所有人都同意立刻去援助你。寺内普教授建议希利斯呆在家里以便有人能够告诉我发生的事情,因为我可能随时去那里。同时,寺内普教授自己准备返回禁林找你们。”
“可是希利斯不同意呆在家里看着其他人去找你。他命令克里奇告诉我发生的事情,他们去魔法部之后不久我到了总部,那个精灵就我告诉了我--边说边笑--希利斯去了哪里。”
“他笑?”,哈利说,声音空洞。
“是的”,哈利说,“你知道,克利奇部总是出卖我们,他对凤凰令组织来说不是一个守密者,他没有告诉麦非伊总部的地址,没有告诉他任何禁止他说出的机密计划,他受自己的种族制约,不能够违背来自主人的直接命令,然而他确实给了那希卡对于伏地魔来说非常重要的情报。可能有些事情对于希利斯来说一遍遍明确
禁止他显得过于琐碎了。”
“就象是?”,哈利说。
“就象是这个世界上希利斯最关系的人就是你”,邓不多尔冷静地说,“就象是你将希利斯当作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一样。当然,伏地魔早就知道了希利斯是凤凰令组织的成员,而且你知道他在哪里--可是克利奇的情报使他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你无论多远都会去援助的就是希利斯·布莱克。”
哈利的双唇冰冷而麻木。
“所以..当我昨夜问克里奇希利斯去了哪儿..”
“麦非伊--无疑是伏地魔的指示--告诉他当你梦到希利斯被伏地魔拷打的时候必须想办法让希利斯离开,然后,如果你决定察看希利斯是否在家的时候,克里奇即可假称他不在,当你在炉火中出现的同时,其实希利斯就在楼上。”
哈利几乎窒息了,他呼吸急促。
“克里奇告诉你这些..而且大笑?”,他发着牢
骚。
“她不想告诉我”,邓不多尔说,“然而有人对我说谎时我会知道--我说服了他--在我离开前去神秘事务部之前告诉了我完整的故事。”
“而且”,哈利小声说,双手在膝盖上握成拳头,“而且赫敏还告诉我们要对他好一些..”
“她很正确,哈利”,邓不多尔说,“当我们把那里作为总部的时候我警告过希利斯必须要对克里奇仁慈且尊重。我没想到希利斯没有太拿我的话当回事,或者是他把克里奇当成了人一样敏锐的生物..”
“不要责备--难道你是在说希利斯--”,哈利压抑住呼吸,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愤怒之火在胸中燃烧,“克里奇撒谎--真恶心--他应该..”
“克里奇怎样是由巫师决定的,哈利”,邓不多尔说,“是的,它很可怜,他的存在就象你的朋友多比一样可怜,他被强制听从希利斯的命令,因为希利斯是他所服侍的家族中的最后一员,但他对希利斯没有真正的忠诚,无论克里奇有什么错误,都必须承认希利斯没有
做出任何使其安逸的事。”
“不要这样说希利斯!”,哈利大吼。
他再度站起,准备好冲向一点也不了希利斯的邓不多尔,他多勇敢,他的遭遇多惨..
“斯内普呢?”,哈利唾弃着说,“你还没有说他呢,是吧?当我告诉他伏地魔抓住希利斯时他还象往常一样嘲笑我..”
“哈利,你知道斯内普教授只能在安柏芝面前必须假装表现出对你的无动于衷”,邓不多尔说,“然而正像我解释的那样,当你告诉他这件时后他立刻就通知了凤凰令组织成员。当你没有从禁林返回时正是他推测出你的去向,也正是他,当安柏芝教授想要强制你说出希利斯的事情时误导了她。”
哈利对此无动于衷,对于责备斯内普他感到很满意,看上去这似乎部分减轻了他自己那可憎地内疚感,同时他希望邓多不尔赞成自己。
“斯内普..斯内普..刺激希利斯说仅仅呆在屋子里是一种懦弱..”
“希利斯足够年长聪明应该足以能够忍受这样小小的嘲弄”,邓不多尔说。
“斯内普停止教我心灵防卫课!”,哈利怒吼,“他把我扔出了办公室!”
“我清楚”,邓不多尔重重的说,“我已经说过,尽管那时我认为在我面前讲你的心灵完全开放给伏地魔是最危险的事情,没有亲自教你仍旧是我的错误。”
“斯内普搞得更糟了,我的伤疤课后经常痛得更厉害。”,哈利记起罗恩对于这门课的评价,“你如何知道斯内普不是试着降低我的防卫水平以方便伏地魔更容易进入呢..”
“我相信希威斯·死内普”,邓不多尔简单的说,“但由于另一个年老的错误我忘记了有些伤痕过深而难以愈合。我本想斯内普教授可以克服他关于你父亲的伤痛,然而我错了。”
“这没错?是吗?”,哈利吼叫,不理肖像们的不赞成低语和震惊的表情,“斯内普恨我父亲没有错,希利斯恨克里奇就错了?!”
“希利斯没有恨克里奇”,邓不多尔说,“他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不值得任何注意的仆人。冷漠与毫不关心常常比直接的不喜欢更..今夜事件源于一个谎言,我们巫师太长时间以来漠视我们的从人了,现在我们受到了报复。”
“所以说希利斯罪有应得,是吗?!”,哈利大喊。
“我没这么说,你也从没听我这么说过”,邓不多尔冷静地回答。“希利斯不是一个残酷的人,他通常对仆人很亲切。他不喜欢克里奇仅仅是因为克里奇生活在他憎恨的房子里。”
“是的,他很它!”,哈利迅速说,转身背对邓不多尔并离开。现在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亮了,墙上所有巫师都注视着他的走动。不理解到底在干什么,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变化,“你让他呆在他不喜欢的屋子里,这就是他昨夜之所以出去的原因..”
“我努力保证希利斯的生命”,邓不多尔冷静地说。
“人们不喜欢被关起来!”,哈利急躁地说,攻击
他,“可你之前的夏天一直这样对我..”
邓不多尔闭上双眼将头部埋到双手中。哈里看着他,然而邓不多尔的这种无情、疲惫、者悲伤或者说其他什么表情并不能使他柔和下来。相反,他对邓不多尔流露出的这种软弱更加气愤。他没有理由在哈利发脾气的时候表现出软弱。
邓不多尔放下双手,从半月形眼镜后看着哈利。
“是时候了”,他说,“我该告诉你几年前就应该告诉你的事情了,哈利,请坐。我将告诉你所有事情。我只要求一点耐心,我说完后你将有机会对我发火--想怎样就怎样,我将不会阻止你。”
哈利瞪了他一会儿,之后坐回到邓不多尔对面的椅子上等待。
邓不多尔看了一会儿窗外阳光下的大地,之后回头看着哈利接着说,“五年前你安全完整地来到霍格沃茨学校,哈利,想我事先想的那样。你如我预料的那样受了磨难,当我把你放在你姨妈家的门口时我就知道你会,我为使你度过阴暗艰难的十年感到自责。”
他暂停下来,哈利什么也没说。
“你可能会问--有足够的理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不能由其他巫师家庭收养你,很多巫师家庭会喜不自胜地象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养育你。”
“我的答案是我最优先事宜是保证你的生命,你可能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不安全,但我知道,伏地魔数小时前消失了,而他的支持者,其中很多和他一样可怕,仍然在逃,并且充满疯狂与暴力。我必须决定,在未来的数年中,是否可以相信伏地魔永远走了?不。我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会过去10年,20年或是五十年,但我确信他会回来,同时我确信,象我以前那样知道在他杀死你前他不会罢手。”
“我知道伏地魔的知识可能比其他任何活着的巫师都要广泛,我知道当他回来后即使我最复杂强力的咒语也不可能征服他。”
“但我也知道,伏地魔的弱点在哪里,所以我做出了我自己的决定。你将被一个他知道但却轻视并总是低估的古老的魔法保护,当然,我说的就是,你的母亲
为了保护你而死去本身,她给了你一种他意想不到的保卫方法,这些天来这个保卫方法就在你的血管中流淌。因此我决定,把你送给她的妹妹,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抚养。”
“她不爱我”,哈利立刻说,“她一点也不..”
“可是她抚养你”,邓不多尔打断他,“她可能是勉强地、吵闹地、不愿意地,痛恨地,但是她仍旧养育了你,这样做,她解决了我附加于你身上的咒语,你的母亲的牺牲使其家族的血液成为你最强的护盾。”
“我仍旧不能..”
“当然你仍旧能够回到与你母亲同样血缘的家中,在那里你无法被伏地魔触及并伤害,他使她流光鲜血,但这种血液仍旧流淌在你和她亲生姐姐的身体内。她的血就是你的避难所,你需要每年回去一次,至今你可以称之为你的家,在那里他无法伤害你,你的姨妈直到这些,当我把你留在他家门口时,我在给他留下的信里详细解释了,她知道这些并在过去的十五年里给了你一个家。”
“等一等”,哈利说,“等一等。”
他在椅子里坐直,看着等不多尔。
“你寄的吼叫信,你告诉她要记得--那是你的声音。”
“我想”,等不多尔说,稍稍偏过头,“有必要提醒她抚养你的事实。我怀疑她会认识到象儿子一样抚养你会遇到的危险。”
“是的”,哈里平静的说,“我的姨父比她更甚,他想要赶我出去,可是她见到吼叫信后说我必须住在那儿。”
他在地板上站了一会儿,然后说,“可是这和..有什么关系..”
他不能说出希利斯的名字。
“五年前”,邓不多尔接着说,没有中断他的故事,“你到了霍格沃茨,可能并不象我想得那样高兴与有涵养,但是你健康的活着,你没有被放纵成一个小皇帝,而是与我在那样环境下希望的那样是一个平常的孩子,我的计划到那时干的不坏。”
“之后..你和我一样清楚记得你到校后第一年发生的事情。你很快面临对你的挑战--比我预期地更快,你发现自己直面伏地魔,你再次幸免于难,不仅如此,你推迟了他返回并获取魔力和力量。你象男人一样的战斗,我..语言无法表达我对你的骄傲。”
“但是我的完美计划中有一个瑕疵”,邓不多尔说,“一个我知道的明显的瑕疵,可能会毁灭整个计划,然而我知道这非常重要--我的计划需要成功,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让这个瑕疵毁了这个计划,我自己来阻止它,所以我自己必须更强,之后当你与伏地魔战斗后虚弱地躺在飞翼医院的时候,我做了自己的第一个测验。”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哈利说。
“你不记得曾问过我,当你躺在飞翼医院的时候,为什么伏地魔会去谋杀还是婴儿的你吗?”
哈利点头。
“我当时该告诉你吗?”
哈利看着面前的蓝眼睛一言不发,可是他的心中再次掀起狂飙。
“你还没有看出计划中的瑕疵吗?不..也许没有,如你所知,我决定不回答你,我告诉我自己,十一岁过于年轻还不能知道事实。我不想当你十一岁时就告诉你,对于那么年轻的年龄来说,这个知识太复杂了。”
“我应该认识到之后的危险迹象,我应该问自己为什么没有为你问我这个我知道答案而且总有一天我必须给出可怕答案的问题感到更多迷茫,我应该认识到我太为在那个特别的时候不需要告诉你答案而高兴了..你当时确实年轻,太年轻。”
“之后,我们就进入了你在霍个沃茨的第二年,你又一次面对即使成年巫师也难以面对的挑战,你又一次从我的噩梦中摆脱出来,你没有再问我,然而,我们讨论了伏地魔留给你的伤疤,是的,我们相当接近了那个话题,为什么我那时不告诉你所有事情呢?”
“在我看来,毕竟十二岁比十一岁对于接受这个答案来说仍旧是困难的,我请求你抛开我的风度,疲惫却兴奋中,我一度感到也许应该早点告诉你,为此我感到不安的痛苦煎熬,但很快我继续保持了沉默,因为你
仍旧年轻,那夜我没有胜利后的感觉。”
“你知道吗?哈利?你知道我的计划中的瑕疵是什么吗?我落入了我预先见到过的并告诉自己可以回避且必须回避的陷阱里。”
“我不..”
“我象玩具一样的关心你”,邓不多尔简单地说,“与让你知道事实相比我更关心你的快乐,与我的计划相比更关心你的平静,更多在乎你的生活而不是计划失败带来多少死亡,换句话说,我象伏地魔希望的那样愚蠢的处理。”
“这里有防卫吗?我不让任何其他人象我一样照看你--我比你所知道的更近地看着你--不想再给你带来比你曾经遭遇的更多的痛苦,我在乎迷茫的未来中平常人有多少会被杀害,是否那时或现在你仍旧活着,而且活得好,活得快乐,我做梦都没想过我这边有这样一个人。”
“我们进入了你的三年级,我远远地看着你努力驱逐食魂怪,看着你找到希利斯,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
的人并搭救他,当你从魔法部手上成功夺回你的教父时我应该告诉你吗?然而那时你十三岁,我的理由仍旧部充分,你还太年轻,但你证明了自己很出色。我的内心很不安,哈利,我知道就要到时候了..”
“去年你进入了迷宫,看到迪格利之死,自己惊险逃生..我仍旧没有告诉你,虽然我知道,那时伏地魔已经回来了,我必须不久就做,现在,今晚,我知道你很早就准备好知道了,我已经保持这个秘密太久,因为你已经证明我可以交给你这副重担了。我的唯一陈述就是:我要你努力挑起比从这所学校里出去的所有学生,包括我在内都要重的担子--所有人当中最伟大的一个。”
哈利等待,但邓不多尔不再继续讲。
“我仍旧不明白。”
“伏地魔试图谋杀仍然处于婴儿时的你原因在于你出生前不久的一个预言。虽然他不知道预言的详细内容,但他知道有这么一个预言,他相信可以实现这个预言因而去杀婴儿时的你,经过失败的代价他发现他错
了,所以,当他重新获得身体之后,尤其是你去年再次从他手上逃脱之后,他决心要知道预言的全部内容,这就是他回来后努力寻找的武器,如何杀死你的知识。”
太阳现在已经完全升起。邓不多尔的房间沐浴在阳光中,存放戈兰芬多之剑的玻璃盒闪烁着白色而透明的光。哈利扔到地面上的银色仪器的碎片如水滴般闪耀,在他身边,小弗克斯在其灰烬中呢喃。
“预言球碎了”,哈利满然地说。“在有拱门的那个房间我拉纳威的时候它跌落了..”
“破碎的只是保存在神秘事务部的预言的纪录,而预言是由某人做出的,听到的人可以完美回忆它。”
“谁听到了?”,哈利问,尽管他想他早已知道答案了。
“我”,邓不多尔说,“十七年一个寒冷、潮湿的夜里,在狗头酒吧的一个房间,我去那里看一个申请成为预言课教授的人,虽然这与我一向接待预言科目申请者的习惯不符,但是那个申请者,是一个非常著名的、非常天才的预言家的玄玄孙女,所以我觉得去看他更有
礼貌一点,我很失望,看上去她并没有继承这种天才,我告诉她,我希望是彬彬有礼地,我认为她不适合这个职位,我转身离开。”
邓不多尔站起身经过哈利走到弗克斯站立的高架的内阁旁边,他弯下腰,取出一个石盆,就象哈利曾在斯内普那里从中看到父亲的那个一样,邓不多尔走回来,将石盆放到桌子上,之后取出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从中取出一些记忆并投放到石盆中,他重新坐回桌旁,看着眼前的记忆盆银光流动,之后他再次用魔杖拨开上面的银雾,图像从中显示出来--她眼镜后边的眼睛大大的,她慢慢地旋转着,她的脚在盆里。然而当辛比尔·塞拉温尼开口讲话的时候,声音并不象她往常那样飘忽神秘,而是象哈利以前听过的那样粗糙、沙哑:
“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那个拥有消灭黑魔
头的力量的人出生于七月之末..塞拉温你教授慢慢旋转着退回到银幕之后并慢慢消失了。房间中十分安静。哈利、邓不多尔和所有肖像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即使是弗克斯也沉默无声。
“邓不多尔教授?”,哈利冷静的说,而邓不多尔,似乎仍旧陈迷在回忆中,“他意味着..他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邓不多尔说,“唯一能够征服伏地魔的人出生于近十六年年的七月末,这个孩子的父母曾经三次挑战伏地魔。”
哈利感到什么东西接近了他,他的呼吸再度困难
起来。“说的是..我吗?”邓不多尔透过眼镜审视了他一阵。“奇怪的是,哈利”,他轻柔的说,“也有可能说
的根本就不是你。有两个男孩符合辛比尔的预言,他们都出生于七月,而且他们的父母都是凤凰令成员,都曾
经三次从伏地魔手上逃生,其中之一当然就是你,另一个则是纳威·龙巴顿。”
“那么之后..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纳威的名字写在预言球那里呢?”
“当伏地魔攻击婴儿时的你之后官方记载重新修正过了”,登不多尔说,“对于预言厅来说看上去很清楚伏地魔只去杀你,原因在于他认为你就是辛比尔预言中的那个孩子。”
“那么..可能不是我?”,哈利说。
“恐怕”,邓不多尔缓缓地说,每个字看上去都相当费力,“无疑就是你。”
“可是你说--纳威也是七月出生的,而且他的父母..”
“你忘记了预言的第二段,最后一个识别那个可以消灭伏地魔的男孩的标志..伏地魔自己将其标记为自己的敌人,他也确实那样做了,哈利,他选择了你,而不是纳威。他给了你那个充满祝福与诅咒的伤疤。”
“可是他可能选错!”,哈利说,“他可能标记了错
误的对象!”
“他选择看上去对他更加危险的男孩”,邓不多尔说,“注意到没有,他没有选择纯血,而是象他一样的混血,当对你印下那个伤疤的时候,他没能如愿杀掉你,而是给了你力量,给了你一种未来,正是这个使你不止一次而是四次摆脱他--无论使你的父母还是纳威的父母都不曾办到。”
“那他为什么那样做?”,哈利感到麻木而寒冷,“为什么他要杀还是婴儿的我呢?他应该等我们长大一点看看底纳威还是我更危险一些再决定杀谁..”
“确实,这是一个特别的事例”,邓不多尔说,“如果不是伏地魔的情报并不完整的话。狗头酒吧,辛比尔选定的那家,与三把扫帚相比很久以来靠廉价来吸引顾客。正象你和你的朋友发现的那样,我那夜也发现了这点,这并不是一个能够使你避免被窃听的地方,当然,我并不是发梦,当我去那儿见辛比尔·塞拉温尼的时候,我会听到的一些值得被窃听的事,所以在那里偷听者只听到了我们留在那里的一点点..”
“所以他只听到了..”
“他指听到了预言的开始,预言七月出生的男孩,其父母三次击败伏地魔,显然,他没有警告他的首脑对你的攻击将传递给你力量,并将你标志为其敌人。所以伏地魔不知道攻击你会令自己有风险,聪明的做法是再等一下以了解更多,他不知道你将会拥有他所没有的力量..”
“可是我并没有!”,哈利窒息地说,“我没有任何他没有的力量,我无法象他今晚那样战斗,我不能控制其他人或是杀死他们..”
“神秘事务部里有一间屋子”,邓不多尔打断他,“什么时候都关闭着,里边存在着比死亡、比人类之力更加奇妙更加可怕的力量,同时,可能是诸多学科研究中最不可思议的力量。就是这种力量你拥有很多而伏地魔则一无所有。这种力量使你今夜去拯救希利斯,同样是这种力量将你从伏地魔的控制中救出来,因为他无法忍受存在于充满这种他厌恶的力量的身躯中。最后,其实并不是你关闭了你的心灵,而是你的内心本身挽救了
你。”
哈利闭上双眼,如果他没有去搭救希利斯,希利斯就不会死..尽量避开那个可以想起希利斯的时刻,哈利问,但并不太关心答案,“预言的最后..听起来好像..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将会幸存”,邓不多尔说。
“那么”,哈利从内心中深深的绝望中挖掘着词汇。
“那么这意味着..我们中的一个必须要杀死另一个..最后?”
“是的。”邓不多尔回答。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言不发。哈利听到从屋外传来声音,学生们已经开始去大厅吃早餐了。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仍旧有人想要吃饭,仍旧能够欢笑,他们或者不知道或者无所谓希利斯已经永远的去了,希利斯似乎早已远去了上万英里,即使是现在,哈利的某部分仍旧相信他可以去掉面纱,他可以发现希利斯回过头来如狗吠般的笑着看他,祝贺他..
“我想我另外欠你一个解释,哈利”,邓不多尔犹豫的说,“你可能想过为什么我没有任命你为级长?我必须承认..我确实那样想过..你不够可靠。”
哈利看着他,只见泪水从邓不多尔脸上淌过,流到他银色的胡须上
第三十八章神秘人归来—第二次战争开始
在星期五晚上一次简短的发言中,魔法部长康纳利斯。福吉确认,神秘人已经回到了这个国家,并再一次地处于活动之中。
“我很遗憾地宣布,那个自诩为某某大人的巫师
—你们知道我指的是谁—还活着并再次回到了我们中间。”福吉,看上去疲倦且狼狈不堪地对记者说。“我同时还要遗憾地宣布,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了大规模的反抗,他们不愿意继续接受魔法部的雇佣。我们相信摄魂怪现在正服从于神秘人的指挥。”“我们强烈要求所有的巫师保持警惕。魔法部正在印刷家庭和个人初级防御的小册子,并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免费发放到各个巫师家庭。”
魔法部的声明引起了巫师人群的恐慌,就在上个星期三,他们还刚刚得到魔法部的保证:“所有关于神秘人正在我们中间活动的说法都是一派胡言”。
是什么导致了魔法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目前还不得而知,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是,就在星期四晚上,神秘人带着一伙他的忠实信徒(即食死徒)得以进入魔法部内部。
新近刚刚恢复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头衔、国际魔法联盟成员头衔、巫师协会主席头衔的阿不思。邓不利多,迄今为止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一直坚持神秘人并没有像广泛希望及相信的那样死去,而是正在再次招募信徒以图东山再起。期间,那个“死里逃生的男孩”—
“说的是你,哈利。我就知道他们会把你牵扯进去。”赫敏从报纸上方看着哈利说道。
他们正在学校的医院里。哈利坐在罗恩的床尾,两个人一起听着赫敏读《预言家日报》的头版。金妮则蜷缩在赫敏的床尾,她的脚踝已经被庞弗类夫人治好了;纳威的鼻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坐在两张床中间的椅子上;而露娜,作为一次顺便的造访,正抓着一本最新出版的《吹毛求疵》杂志,上下颠倒地看着,
显然没有去听赫敏在说什么。
“他现在又是“死里逃生的男孩”了,是吗?”罗恩沉着脸说道。“不再是蛊惑人心的瞎炫耀了,嗯?”
他从床边橱柜上一大堆的东西了抓了一把巧克力青蛙,扔了些给哈利、金妮和纳威,又用自己的牙齿撕开了包装纸。他的前臂上依然有几条很深的伤痕,那是“脑袋”的触须缠绕着他时留下的。根据庞弗雷夫人的说法,“思想”总是能够比其他的东西留下更深的印记,尽管当她开始使用乌布里医生的遗忘药膏后,那些伤痕已经好多了。
“是的,现在他们对你赞不绝口,哈利。”赫敏说道,一边浏览着那篇文章。“呼吁真相的孤独的声音,还被认为是精神错乱,从不动摇他的立场,被迫忍受嘲弄和诽谤。”“恩,”她皱着眉,“我想他们没提,事实上正是他们在《预言家日报》上进行嘲弄和诽谤。”
她轻微地缩了一下,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肋骨上。多洛霍夫咒语击中了她,尽管它的作用已经被减轻了,用庞弗雷夫人的话来说,仍然“有足够多的伤处需要对
付”。赫敏每天要服十副药剂,她的情况已大大好转,以致厌倦了继续留在医院里。
神秘人的最后一次图谋被消灭—第二到第四页;魔法部本应该告诉我们什么—第五页;为什么没有人听阿不思。邓不利多的—第六到第八页;哈利。波特的独家采访—第九页。看起来,”赫敏把报纸折起扔到一边,“他们现在可有东西要写了。那篇采访也不是独家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在《吹毛求疵》刊登了。”
“爸爸把它卖给了他们,”露娜翻了一页杂志,含糊不清地说,“他卖了个好价钱,我们这个夏天能去瑞典,看看能不能赶上Crumple-Horned Snorkack。”
赫敏似乎作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最后说了句:“那听上去很不错。”
金妮笑了,看了一眼哈利的眼睛又赶紧移开。
“那么,”赫敏坐直了一些,又缩了一下,“学校里怎么样?”
“弗立维教授把弗莱德和乔治的沼泽给弄掉了,只用了三秒钟。但他在窗下面留了一小块,还用绳子围
了起来。--”
“为什么?”赫敏惊讶地问。
“他说那是了不起的魔法。”金妮耸了耸肩。
“我想他把那留着,当作弗莱德和乔治的纪念碑。”罗恩说,他塞了满满一嘴的巧克力。“他们把这些都给我了,”他指着旁边一大堆巧克力青蛙对哈利说,“除了魔法玩笑商店总得做点别的,对吧?”
赫敏看上去不以为然,“那么,邓不利多回来以后麻烦都没有了吗?”
“是的,”纳威说,“一切都回到原来正常的样子了。”
“我想这下费尔奇高兴了,对吗?”罗恩问道,把一张邓不利多的扑克牌靠在他的水壶上。
“恰恰相反,”金妮说,“实际上他真的真的非常失望,”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他一直说安布里奇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样东西。”
他们六个一齐把头转了过去。安布里奇教授就躺在对面的一张床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邓不利多
一个人跑到黑森林里面去,把她从人马那里解救了出来。至于他是怎么做的—怎么从那些树里面毫发不伤地把安布里奇教授救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当然安布里奇教授也不可能说。自从她回到城堡之后,她没有—至少就他们所知—说过一个字。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那总是非常整洁的鼠灰色的头发现在变得乱七八糟,上面甚至还有一些树枝和叶子,但她似乎毫不在意。
“庞弗雷夫人说她吓坏了,”赫敏低低地说。“不如说是气坏了,”金妮说。“不错,如果你试试看,会发现她还活着。”罗恩
说着,嘴里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安布里奇教授直挺挺地坐起来,朝四周张望。“有什么事吗,安布里奇教授?”庞弗雷夫人从伸出脑袋问。“不,不。”安布里奇重又跌落到枕头里,“我一定是做了个梦。”赫敏和金妮一边笑一边用床单捂住了嘴。
“说到人马,”赫敏稍稍笑停一些之后问,“现在谁是我们的预言课老师?佛罗伦萨还在吗?”“他会留下来的,”哈利说,“别的人马肯定不欢
迎他回去,对吗?”“好像他和特里劳妮一起教。”金妮说。“我打赌,邓不利多希望最好永远别再见到特里
劳妮。”罗恩说,一边嚼着他的第十四个巧克力青蛙。“我提醒你们,如果问我预言课有什么不是垃圾的话,我要说佛罗伦萨还不是那么糟糕。”
“你怎么能这么说?”赫敏质问他,“在我们发现确实存在真实的预言之后?”
哈利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还没有告诉罗恩、赫敏或者任何其他的人预言球的含义。纳威告诉了他们,当哈利在死亡房间里拖他上去的时候,预言球被打碎了。哈利没有纠正他。他不想看到,当他告诉他们他将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个凶手或被杀者时他们的表情。
“真遗憾它碎了。”赫敏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没错,”罗恩说,“不过,最起码神秘人也不可
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你去哪儿?”他补充了一句,又惊讶又失望地看着哈利站起来。“呃,去海格那儿,”哈利说,“你知道他刚回来,而我答应会去看他,告诉他你们俩怎么样了。”“噢,好吧,”罗恩闷闷不乐地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真希望我们也能去。”“代我们问他好!”赫敏喊道,看着哈利往外走去,“问问他关于、关于他那个小朋友的事!”哈利挥了挥手,表示听到,然后离开了房间。
即使是星期天,城堡也显得太安静了。每个人都跑了出去,在布满阳光的操场上,享受考试结束的愉快,以及对学期最后几天没有家庭作业的期待。哈利缓缓地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边看着窗外;他可以看到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魁地奇球场上,还有一些人在湖里面和巨大的鱿鱼一起游泳。
他发现很难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和人们待在一起;当他和他们在一起时他想离开,而当他一个人时他又想
和他们在一起。他想他也许真的应该去看看海格,自从他回来后他们还没有好好的谈谈。
当哈利走下最后一个阶梯进入门廊时,他看到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从右边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里面出来。哈利站住了,马尔福他们也站住了。此刻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从操场上传进来的叫喊声和笑声。
马尔福朝周围看了看—哈利知道他是在检查有没有老师—然后他看着哈利,低声说:“你死定了,波特。”
哈利挑起眉毛,“有意思,”他说,“你预料到了我不会躲避。”
马尔福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愤怒;哈利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被愤怒扭曲了的脸,感到一阵痛快。
“你必须付出代价,”马尔福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我要让你为你对我父亲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害怕了,”哈利讽刺地说,“我想比起你们三个,伏地魔大人不过是刚刚热了个身—怎么了?”他补
充道,看到马尔福他们被那个名字吓了一跳。“他不是你父亲的朋友么?你不应该害怕他,对吗?”
“你认为你有多了不起,波特,”马尔福说,慢慢地往前走,克拉伯和高尔在两旁跟着。“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你不能让我父亲待在监狱里-”
“我想我知道,”哈利说。
“摄魂怪已经离开了阿兹卡班,”马尔福轻轻地说,“父亲和其他人很快就会出来。”
“是的,我想他们会,”哈利说,“不过,至少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些卑鄙的家伙-”
马尔福飞快地去抽他的魔杖,但是哈利比他更快;他在马尔福的手指刚刚伸进长袍的口袋时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波特!”
一个声音穿过门廊。斯内普出现在通往他的办公室的楼梯上,看着哈利。哈利感到一阵强烈的憎恨,远远超过他对马尔福的。无论邓不利多说什么,他都不会原谅斯内普,永远不。
“你在干什么,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冷酷,他朝他们四个大步走了过来。“我正在想用在马尔福身上的咒语,先生,”哈利
厉声说道。斯内普瞪着他。“马上把你的魔杖放下,”他快速地说,“扣除格
莱芬多十分—”斯内普看着墙上巨大的记分器,轻蔑地笑了。“啊,我发现记分器上格莱芬多已经没什么分可
以扣了。那么,波特,我只能简单地—”“加上一些分数?”麦格教授一瘸一拐地从石阶上走进城堡,一只手
提着一个格子呢的旅行袋,身体歪斜地靠着另一只手中的手杖,气色看上去很不错。“麦格教授!”斯内普叫道,大踏步地走了过去,“你从圣蒙格医院出来了!”“是的,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说,一边脱去了她的旅行斗蓬,“我已经焕然一新了。你们两个-克拉伯
-高尔-”她高傲地向他们招了招手,那两个人走了过来,磨磨蹭蹭地拖着脚步。“拿着,”她把旅行袋塞到克拉伯怀里,斗蓬塞给
了高尔,“把它们拿到我办公室去。”克拉伯和高尔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楼梯。“那么好吧,”麦格教授说,抬头看着墙上的记分
器,“嗯,我想波特和他的朋友必须每人加上五十分,因为他们向世人警告了神秘人的归来!你看怎么样,斯内普教授?”
“什么?”斯内普吃惊地问,哈利觉得他肯定听得清清楚楚。“噢-好吧-我想是的。”
“那么给波特加五十分,还有两个威斯里家的孩子,隆巴顿和格兰杰,”麦格教授说着,格莱芬多记分器里一大堆红宝石哗啦哗啦掉了下来。“噢,我想还有拉夫格,”她补充道,“卫文克劳的记分器里兰宝石洒落了下来。“现在,我想你可以扣波特十分了,斯内普教授—就想我们看到的。”
记分器里飞起了一些红宝石,不过留在下面的仍然相当可观。
“那么,波特,马尔福,我想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外面那么好的天气。”麦格教授神采奕奕地说。
哈利不需要听她说第二遍了—他把魔杖塞进长袍里,径直朝着前门走过去,一眼都没多看斯内普和马尔福。
太阳的热气包围了他,他穿过草坪,朝海格的小屋走去。草坪上的学生们正在享受着阳光,互相谈论着,有的在看《预言家日报》,有的在吃零食,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都瞧着他;有一些人在叫他,或者向他挥手,迫切地想表示他们,就像《预言家日报》上的提的,把他当成了英雄。哈利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话。他不知道他们对于过去的三天里发生的事知道多少,但他现在或以后都不想被人问东问西的。
他在巧海格的门时想了一下,但是牙牙从转角处跑了过来,并且带着极大的热情向他扑了过来,告诉哈利海格正在菜园里摘豆子。
“太好了,哈利!”海格高兴地嚷嚷,哈利朝栅栏走过去,“来吧,来吧,让我们喝一杯蒲公英汁。”“怎么样?”海格问,他们坐在他的木桌旁,一人拿着一杯冰冻果汁。“呃-感觉还不错吧?”哈利看着海格关心的神情,知道他并非在问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我很好,”哈利快速地说,不想讨论海格脑海里在想的事,“你怎么样?”“一直躲在山里,”海格说,“就像那时候小天狼星—”海格停住了,他清了清喉咙,看了看哈利,一口
气喝了好几口果汁。“不管怎么样,总算回来了,”他轻轻地说。“你-你看上去好多了,”哈利说,下定决心要把
话题从小天狼星身上移开。
“是吗?”海格问,举起一只大手摸摸自己的脸,“噢-对。格洛普也好多了。我回来后见了他三次,他把事情跟我说了三遍。他是个好家伙,真的。我想该给
他找个女朋友了。”
哈利想跟海格说并非如此,要是在黑森林里面再住上一个巨人,也许比格洛普更糊涂更粗鲁,那将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但是哈利没有精力去讨论这件事情。他开始希望自己能一个人待着了,这种想法促使他大口地喝了些蒲公英汁,喝得杯子里只剩下半杯,这样他可以快点离开。
“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了,哈利,”海格突然柔声地说。他靠近哈利,看着他。“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哈利耸耸肩。“看,”海格靠在桌子上说,“我知道小天狼星死
了,死于一场战斗,那正是他所希望的方式-”“他根本不希望那样!”哈利生气地说。海格低下了他那乱蓬蓬的头。“嗯,我想他不会,”他轻轻地说,“但是,哈利,
他绝对不会自己坐在家里而让别人去战斗。他不可能忍受只能接受别人的帮助-”
哈利跳了起来。
“我要去看看罗恩和赫敏,他们还在医院里。”他生硬地说。
“噢,”海格不安地说,“那-好吧,哈利。哈好照顾你自己,如果你-”
“好的。”
哈利飞快地打开门冲了出去,海格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哈利就已经穿过草坪了。大家又一次招呼他。他闭上眼睛,希望他们都能够消失,让他睁开眼后能一个人待着。
几天前,就在考试结束前,他看到了伏地魔留在他脑海的幻像,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要这个魔法世界里的人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相信伏地魔回来了,相信他既没有撒谎也没有疯。但是现在—
他在湖边走了一会儿,然后在岸上坐了下来,躲在一丛灌木丛后面以避开人们的目光,看着闪闪发光的湖面,默默地想着。
也许他想一个人待着的原因是在他和邓不利多谈
话后,他感觉和其他的人隔离了。一道看不见的障碍把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隔开了。他是—就像以前一样
—一个被做了记号的人。而他一直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他坐在湖边,悲痛沉甸甸地压着他,失去小天狼星的痛楚在他体内弥漫,他甚至感觉不到恐惧。此刻阳光灿烂,周围的操场上人们正在欢笑,他好像和他们处在两个世界,彼此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但即使这样,他仍然很难相信他的结局将会是一个凶手,或者被其影响一生。
他在湖边坐了很久,凝视着水面,试图不去想他的教父,不去想曾经在这里,在对岸,小天狼星为了抵挡一百个摄魂怪而崩溃。
太阳下山了,他感觉到了寒冷。他站起来,朝城堡走去,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罗恩和赫敏在学期结束前康复出院了。赫敏不时地表现出试图谈论小天狼星的样子,但是罗恩在她每次
提到小天狼星名字的时候就阻止了她。哈利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愿意谈论他的教父,他的意愿随着情绪而改变。但有一件事他确定:当他回到女贞路4号时他将非常不开心,非常想念霍格沃兹。即便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每个夏天要回到那里,他也没有因此而觉得好受些。实际上,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担心过。
安布里奇教授在学期结束前一天离开了霍格沃兹。她似乎是在晚餐时分溜出了医院,试图不被察觉地离开这里。但是很不幸,她在半路上遇到了皮皮鬼,后者根据弗雷德的指示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兴高采烈地截住了她,把一根手杖和一盒粉笔陆续地砸向她。很多学生跑到门廊里来看她如何狼狈而逃,而各学院的院长则只是半心半意地试图制止他们。事实上,麦格教授只是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抗议就回到座位上去了,很遗憾地表示她不能进行庆贺,因为皮皮鬼借走了她的手杖。
学期的最后一次晚宴到来了,大部分人已经整理好行李,下去参加晚宴了,只有哈利还没有开始。
“明天再整理吧!”罗恩说,他正站在宿舍门口等
哈利,“快点,我饿坏了。”
“我很快就好了,你先走吧。”
但是当罗恩关上门走了以后,哈利仍没有加快速度整理的意思。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参加晚宴。他担心邓不利多会在发言中提到自己。他肯定会提到伏地魔的名字;会提到过去的这一年。
他把一些皱巴巴的长袍从行李箱的底部拿出来,一件件折好。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包装得非常好的小包裹就躺在箱子角落里。他不清楚它怎么会在那。他弯下药,把它从他的训练服下面抽了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他很快想了起来。小天狼星在格陵莫得12号的前门那里把它送给了他。“需要我的时候就用它,好吗?”
哈利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包裹打开。一块小小的方形镜子掉了下来。它看上去很旧,当然也很脏。哈利把它举到自己面前,看到自己的脸。
他把镜子翻了过来。在反面,有一些写得很潦草的字,是小天狼星写的。
这是一个双面镜,一共有两个,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如果你要找我,就对着他喊我的名字;你会出现在我的镜子里,而我也会出现在你的镜子里和你说话。詹姆斯和我分开的时候就用它们来进行联系。
哈利的心跳加快了。四年前他在意若思镜里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而现在,他有能和小天狼星说话了,马上,他知道—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人,宿舍里空无一人。他重新看着这面镜子,把它举到面前,手微微地抖着,大声地、清晰地说:“小天狼星。”
他的呼吸使镜子上面起了一层薄雾。他把镜子举得更近些,激动得难以自制,但是薄雾后面向他眨眼的仍然是他自己的眼睛。
他又擦了擦镜子,房间响起了他清清楚楚的、一字一顿的声音:
“小天狼星布莱克!”
毫无动静。镜子里布满失望的仍然是他自己的脸。
小天狼星去拱门那里的时候没有带着他的镜子,
哈利脑子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这样它就没什么作用。
哈利呆了一会儿,猛的把镜子扔进了箱子,镜子碎了。在那短短的充满光辉的几分钟里,他曾经确信能够见到小天狼星,和他说话。
失望的感觉就要从他的喉咙里蹦出来了;他站了起来,把他的东西扔进箱子,乱七八糟地堆在碎了的镜子上—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有一个比镜子更好的方法,更好、更可行的方法,他以前怎么没想到—他为什么不去问问?
他冲出宿舍,奔下旋梯,顾不得撞上了墙;他跑过空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穿过门口的肖像画,冲进走廊,完全没理会胖夫人在他后面叫:“晚宴已经开始了,你知道,你去了会打断它的!”
可是哈利根本不想去参加晚宴。
为什么么在你不需要他们的时候,这屋子里到处是幽灵;而在你需要的时候却一个都不见了?
他跑下楼梯,走廊里空无一人,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很显然,他们都在大厅里。他跑到咒语课教室外面的时候停住了,一边喘气一边想,看来他不得不等到晚宴结束以后了。
可就在他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透明的身影飘过走廊的尽头。
“嗨-嗨!尼克!尼克!”
那个幽灵从墙壁里面把头伸了出来,脱下全是羽毛的帽子,头危险地摇晃着,是尼古拉斯爵士。
“晚上好,”他说,把身体的其余部分从墙里面抽了出来,微笑地看着哈利,“我不是唯一一个迟到的,对吗?当然,”他叹了口气,“从某种角度来说。”
“尼克,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尼克的脸上掠过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把手指伸进领圈,把它拉了拉直,显然在考虑。直到他那悬着的头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他才停止了考虑。
“呃-现在吗,哈利?”尼克问,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能等到晚宴以后?”
“不-尼克-帮帮忙,”哈利说,“我真的需要和你谈谈。在这行吗?”哈利打开了最近一个教室的门,差点没头的尼克叹了口气。“噢,好吧,”他听天由命地说。“我就想到会这
样。”哈利替他开着门,可他却从墙里面穿了过去。“会怎样?”哈利问,关上了门。“你来找我,”尼克说,飘到窗前看着天上的乌云。
“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事,当某人受伤的时候。”“嗯,”哈利不想被误解。“你说得对,瞧,我已
经来找你了。”尼克没说什么。“我知道你-”哈利说着,发现这很难表达,“我
知道你已经死了。但是你还存在,对吗?”尼克叹了口气,仍然看着窗外。“是这样的,对吗?”哈利紧盯着问。“你死了,
可我还是能和你说话,你能在霍格沃兹走来走去,穿过
任何东西,对吗?”“是的,”尼克轻轻地说,“我能走,能说。”“也就是说你回来了,对吗?”哈利急切地说。“还
可以回来,对吗?所有的幽灵。他们不会完全消失。嗯?”他加上一句,看到尼克一言不发。尼克犹豫着,然后说:“不是所有人能作为幽灵回
来的。”“什么意思?”哈利快速地问。“只有,只有巫师。”“噢,”哈利松了口气,笑了,“那,那就好了,
我要问的正是一个巫师。他也能回来,对吗?”尼克转过身来,悲哀地看着哈利。“他不会回来了。”“谁?”“小天狼星布莱克。”尼克说。“但是你回来了!”哈利生气地叫道。“你回来了
—虽然你死了但你没有消失—”“巫师可以在地球上留下他们的烙印,以便再次行走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尼克悲伤地说,“但是只有极少数的巫师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么不?”哈利问,“不管怎样-这没关系-小天狼星不会在乎这是否正常,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会!”
他是如此相信自己,以致于哈利真的转过头去看着门口,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小天狼星,苍白的、透明的,但是高兴的,从那儿向他走过来。
“他不会回来了,”尼克有说了一遍,“他已经走了。”
“你什么意思,‘走了’?”哈利快速地问,“去哪儿了?听着-你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回来?这个地方为什么不都是幽灵?为什么-”
“我不能回答,”尼克说。
“你不是死了吗?”哈利愤怒地说,“谁还能比你更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害怕死亡,”尼克柔声说道,“我选择了留在
后面。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该这么做。不是这儿也不是那儿,实际上,我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他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死亡的秘密,哈利,我选择了仿造一个虚弱的生命。我相信魔法部的有识之士正在研究这个问题-”
“别跟我提那个地方!”哈利厉声说道。
“我很抱歉不能帮你,”尼克轻轻地说,“那么,那么,请原谅,晚宴,你知道。”
他走了,把哈利一个人留在那儿,空洞地望着墙壁上他消失的地方。
哈利失去了再次见到他教父的希望,如同再次失去他一般。他慢慢地、忧伤地走回空空荡荡的城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高兴起来。
他转过拐角,朝胖夫人走去,忽然注意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墙上钉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露娜。现在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且哈利也没什么力气去躲开什么人了。
“你好,”露娜口齿不清地说,打量着他,走了过
来。“你怎么不去参加晚宴?”哈利问。“嗯,我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露娜平静地说,
“你知道他们总是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要把它们都找出来,所以我已经做好记号了。”她指了指墙上的记事板,上面钉着一张表,记着她丢失的东西和衣服,以及归还的要求。
哈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尽管自小天狼星死后他一直处于这两种状态。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那是对露娜的同情。
“他们干嘛要藏你的东西?”哈利皱着眉头问。“噢,”她耸了耸肩,“我想他们认为我有点古怪,
你知道。实际上有些人叫我‘疯子’拉夫格。”哈利看着她,那种同情的感觉更强烈了。“他们没有理由拿走你的东西,”他无力地说,“需
要我帮你找吗?”“噢,不,”她笑了笑说。“他们会拿回来的,到最后总是这样。只不过今晚我就要收拾行李。对了,你
怎么不参加晚宴?”
哈利耸耸肩,“只是不想参加。”
“不,”露娜说,用她那雾蒙蒙的凸出的眼睛注视着他,“我想你不是。那个被食死徒杀死的人是你教父,是吗?金妮告诉我的。”
哈利点点头,发现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并不介意露娜提起小天狼星。他想起他也能看到那些奇怪的马。
“你有没有,”他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死去?”
“是的,”露娜简单地说,“我的妈妈。她是一个出色的女巫,她喜欢做实验,而有一天她的咒语失灵了。那时我九岁。”
“我很抱歉。”哈利喃喃地说道。
“的确非常可怕,”露娜一口气说下去,“我有时候仍然感到很难受。不过我还有爸爸。而且无论如何,我总归见过妈妈了,是吗?”
“呃-是吗?”哈利不确定地说。
她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噢,别这样。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就在帷幕后
面。”“你的意思是-”“在拱门连着的那间房间里,他们都在,只是看
不见。你都听到了。”
他们看着对方。露娜微微地笑了。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想什么;露娜相信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他也确实听到了帷幕后面的声音。
“你肯定不需要我帮你找东西吗?”他问。
“噢,不用了,”露娜说,“我想我还是下去吃些布丁,然后再回来等它们都出现吧,最后都是这样的。那么,暑假愉快,哈利。”
“好,好的,你也是。”她走了。他看着她离去,发现原先胃里面沉甸甸的痛楚感似乎减轻了些。
从某些方面来说,第二天在霍格沃兹特快的归程
上事情层出不穷。首先,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在等待了一星期后发现终于没有老师在旁边了,他们埋伏在哈利从厕所回车厢的半路上试图攻击他。这次伏击本来会很成功,如果他们不是无意中选在了一间全是DA 成员的车厢外进行的话。里面的人透过玻璃看到了发生的事,并迅速冲了出来援助哈利。在厄尼。麦克莱恩,汉娜。阿伯特,苏珊。波恩斯,贾斯汀。芬奇弗莱奇,安东尼。高德斯登和特里。布特对着他们使用了哈利所教的各种魔法咒语之后,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就像三条巨大的鼻涕虫似的缩在霍格沃兹的校服里,哈利,厄尼和贾斯汀把他们扔进了行李架,由他们瘫软在那里。
“我必须说,我是多么希望看到马尔福的妈妈看到他下车时候的表情啊!”厄尼看着马尔福在头顶上蠕动,非常满意地说。他不能原谅马尔福担任调查员期间,侮辱性地从海夫帕夫扣除分数。
“高尔的妈妈肯定会高兴的。”罗恩说,他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上去更漂亮了。哈利,手推车送吃的来了,你是不是要点儿?”
哈利向其他的人表示感谢,和罗恩一起回到了车厢。他买了一大块蛋糕和好几块南瓜饼。赫敏有在看《预言家日报》了,金妮则在做《吹毛求疵》上的测验,纳威在抚摸他的仙人掌,它长得很快,一碰就发出奇怪的哼哼声。
哈利和罗恩在旅途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玩魔法象棋,而赫敏则把《预言家日报》的部分片断念了出来。上面满是有关如何击退摄魂怪,魔法部正在追捕食死徒,以及兴奋地声称某天早晨看到伏地魔从房子旁边经过的文章。
“还没有真正地开始,”赫敏沮丧地叹了口气,又把报纸折了起来,“不过也为期不远了。”
“嗨,哈利,”罗恩轻声说,朝外面走廊歪了歪头。
哈利往外面看,秋张正从那里走过,和玛丽塔一起,后者戴着一顶巴拉克拉法帽子。他的视线和秋张相遇了,她的脸红了红,又继续往前走。哈利回过头来看着棋盘,发现罗恩的骑士把他的一个小卒吃掉了。
“你们-你和她现在怎么样?”罗恩轻声问。
“没什么,”哈利实事求是地说。
“我-呃-听说她现在和别人一起出去,”赫敏试探性地说。
哈利惊讶地发现这个消息对他竟然毫无影响。与秋张交往似乎是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距离最后一次见小天狼星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而在此之前的很多事也随之流逝了。他所在的世界好像被分成了两个:有小天狼星的,没有小天狼星的。
“你不介意就好,”罗恩强调,“我的意思是,她的确很漂亮,但除了这个,和她在一起还应该让人感到愉快。”
“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会很愉快。”哈利耸耸肩。
“她现在和谁在一起?”罗恩问赫敏,但回答的却是金妮。
“迈克尔。康纳。”
“迈克尔—但是-”罗恩转过椅子瞪着她,“但是你不是一直和他出去么?”
“不再出去了。”金妮坚决地说。“他看到格莱芬多在魁地奇比赛里打败卫文克劳的时候非常生气,所以我和他分了手,而他就跑去取悦秋张了。”她心不在焉地用小指挠了挠鼻子,又继续回到《吹毛求疵》去计算分数了。罗恩看上去非常高兴。
“我一直认为他有点傻。”他把他的王后朝哈利摇摇晃晃的城堡冲去。“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下次你可以挑个更好的。”
他说这个的时候暗暗地瞥了哈利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嗯,我已经选了迪恩。托马斯,你觉得他是不是好些?”金妮含糊地说。
“什么?”罗恩大叫,不留神碰翻了棋盘。克鲁克山在掉下的东西里面跳来跳去,海维和小猪则在头顶上不满地叫着。
火车在靠近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慢慢地减速了。哈利感到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舍不得离开它。他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希望有什么事发生好让他有理由拒绝下车,
然后一直在车厢里坐到九月一日霍格沃兹开学,再乘火车回去。但是他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站起来,准备和以前一样提着海维的笼子,拖着行李箱下车。
当检票员告诉哈利,罗恩和赫敏,现在可以安全地穿过栅栏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以后,哈利发现在那里有一个惊喜等着他,有一群他压根没想到的人正在向他打招呼。
有“魔眼”莫迪,戴着一顶圆礼帽好遮住他的魔眼—这是他看上去非常邪恶,手里撑着一根长长的木杖,身上批着一件长长的、大的不得了的旅行斗蓬。唐克斯站在他后面,她那泡泡糖似的粉红色的头发,在穿过车站屋顶深色玻璃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穿了一条打满补丁的牛仔裤,和一件写着“古怪姐妹”的鲜艳的紫色的T恤。她旁边是露平,脸色苍白,头发灰白,旧上衣和旧裤子外面是一件破旧的长大衣。他们前面站着威斯利先生和夫人,穿着他们最好的麻瓜的衣服。弗莱德和乔治则都穿着一件质地不好的、惨绿色的新夹克。
“罗恩,金妮!”威斯利夫人喊道,快速地奔过来,
紧紧地拥抱她的两个孩子,“噢,还有你,亲爱的哈利你还好吗?”
“很好,”哈利撒着谎,威斯利夫人也紧紧地拥抱他,越过她的肩膀,他看到罗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双胞胎的新衣服。
“这是什么做的?”他指着他们的衣服问。
“最好的龙皮,我的小弟弟”弗莱德说,拉了拉他的拉链,“我们的生意正蒸蒸日上,所以也该好好对待自己了。”
“你好,哈利,”露平说,这时威斯利夫人已经放开了哈利而转过去拥抱赫敏了。“你好,”哈利说,“我真没想到。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噢,”露平微笑着说,“我们想在你姨父姨妈带
你回家之前,最好和他们谈谈。”“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注意。”哈利马上说。“嗯,我想也是。”莫迪抱怨说,他走近一点问道:
“是他们吗,波特?”
他用拇指往后指了指,他的魔眼很显然能透过后脑勺和礼帽进行窥视。哈利往左挪了挪,看着莫迪指的地方。没错,那是德斯礼一家,正胆战心惊地看着哈利的欢迎团。
“啊,哈利,”威斯利先生叫道,他刚刚跟赫敏的父母热情地打了招呼,后者现在正在拥抱赫敏。“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做一下那件事?”
“没错,亚瑟。”莫迪说。
他们两个率先朝德斯礼一家走去,后者很显然被吓呆了。赫敏也从她母亲那儿跑了过来。
“下午好,”威斯里先生在维农姨父右前方站定,愉快地说,“你一定还记得我,我叫亚瑟。威斯里。”
两年前威斯里先生一个人就把德斯礼家的起居室毁于一旦,哈利认为如果维农姨父会把他忘了的话,那简直令人无比惊讶。果然,维农姨父的脸变成了深褐色,他对威斯里先生怒目而视,但一个字也没说,也许是因为对方的人比德斯礼一家人多吧。
佩妮亚姨妈一副受惊不安的样子,她不停地环顾
四周,担心被人发现她的处境。而达利,则似乎认为自己小得可以让人忽略,当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们想和你谈谈关于哈利的问题。”威斯礼先生仍然微笑着说。
“对,”魔迪低吼道,“关于哈利在你家受到的待遇问题。”
维农姨父的小胡子似乎充满了愤怒,也许那顶圆礼帽给了他一种感觉:莫迪是个好对付的人,他朝他叫道:
“我不知道我家的什么事情会和你有关系—”
“我想你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写满好几本书,德斯礼。”莫迪吼道。
“这并不是重点,”唐克斯插嘴说,看上去她的粉红色的头发使她比任何其他的人都令佩妮亚姨妈感到不快,因为后者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重点是,如果我们发现你们在虐待哈利—”
“请不要犯这样的错误,我们会知道的。”露平愉快地说。
“对,”威斯里先生说,“如果你不允许哈利使用
‘话电’的话—““电话。“赫敏悄声说。“没错,如果我们得到任何线索,你们在不公正
地对待哈利的话,你们将必须作出解释。”莫迪说。维农姨父简直要气炸了,他的愤怒似乎远远超过了从这些古怪的人那里受到的惊吓。“你在威胁我吗,先生?!”他大声叫道,惹得旁边的路人都转过头来看他。“是的,我是,”魔眼回答说,看上去为维农姨父能迅速领会而感到高兴。“而我看上去是一个能被胁迫的人吗?”维农姨父咆哮着。
“那么,”莫迪说着,把他圆礼帽拿了下来,露出那只可怕的、不停旋转的魔眼。维农姨父惊骇地跳了起来,撞到了一辆行李手推车。“我不得不说你是那样一个人,德斯礼。”
他转过头看着哈利。
“波特,如果你需要就叫我们。如果我们连着三天都听不到你的消息,我们会派人过来。”
佩妮亚姨妈可怜地呜咽了一声。很显然她在想,如果让邻居看到这么一群人走在他家花园的小路上,他们将会说什么。
“那么,再见了,波特。”莫迪说,用一只粗糙的
手抓住哈利的肩膀。“小心些,哈利,”露平平静地说,“保持联系。”“哈利,我们将尽快把你从那儿接出来,”威斯里
夫人悄声说,又拥抱了他一下。“我们马上会见到你。”罗恩急切地说,摇着哈利
的手。“一定很快,哈利,”赫敏真诚地说,“我们保证。”哈利点了点头。他无法向他们表达,当他看到他
们都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感受。
他笑了笑,挥挥手表示告别,然后转过身去走出了车站,来到阳光照耀的大街上,维农姨父,佩妮亚姨妈和达力跟在他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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